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深林的鹿”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沈枝熹宋涟舟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完整文集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宋涟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宋涟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宋涟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宋涟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宋涟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宋涟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宋涟舟的戏。”
……
翌日,宋涟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宋涟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宋涟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宋涟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涟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宋涟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宋涟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宋涟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宋涟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宋涟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宋涟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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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今她真的已经不敢再相信男人。
再好的感情,也终如落花流水随风逝,不值得。
“好不好都是那样,我没得选,或者就是另外一条路,我自毁容貌孤独终老。可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没有勇气承受孤独终老的苦果,我不敢想象自己老了以后独自卧床,身边没有儿女照顾,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的凄苦。”
“可……”
“其实,那个猎户平时都还是不错的,就是喝了酒以后脾气差些。早上也没怎么,就是他又在喝酒,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喝,身上这才被泼了酒,不要紧。”
“铃兰……”
“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决定了。午饭快好了,我先扶你回去吧,洗个手准备吃饭。”
沈枝熹跨出门槛,搀住唐舟要带他下台阶。
唐舟却不动,只笔直站着。
她不解,看着他冷硬十分的面颊笑问:“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嫁给那个猎户,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或是,你要娶我?”
他一抬长睫,似受震惊。
沈枝熹在她身侧发笑,低低两声,似嘲弄又是自讽,“我开玩笑的,你别想了。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呢,就是把伤养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呢。”
她等着唐舟的反应,唐舟却抿了嘴。
虽没回话,但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凝重,那双眉皱的,仿佛被固了形再也展不开似的。
“走吧。”
沈枝熹用了些,这才搀的唐舟转身。
扶他回了屋后,沈枝熹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走时,又被叫住。
“婚事,定下了?”他沉声问。
沈枝熹回过头,盯着他随时观察他的情绪变化,“定下了,半个月后。那个刘员外大概要去一个月,正好在他回来之前。”
所以,给唐舟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了。
半个月,他若还不成……
那就只能用一杯药去灌他,逼迫他献身了。
不然到时候他伤好了,眼睛也好了,再要做什么就难了。
“你……”唐舟又是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什么,要我好好考虑清楚?你放心,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她走的利索,独自被留下的唐舟又是心绪难安,迟迟没有下筷子用饭。好不容易拿起筷子,却又立即被放了下来。
救他性命的人身心都在承受折磨,他如何吃得下饭?
可无论他再难安,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倒是平静,那日那个颐指气使的婶婶没有再上门闹,但她们姐妹俩也受了影响,怕再出事,好一阵子都没去镇上摆摊子。
眼看着,半个月的期限即将就要到来。
除了唐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个人的心情却各自一天比一天低落。
沈枝熹和鸳鸯是装的,唯独唐舟,是真的不高兴。
*
“唐舟公子,我姐姐有回来过吗?”
这日,天已经擦黑,出门办事说好了午后就回来的沈枝熹却迟迟未曾归家。
唐舟站在院中,几近半月,他对竹屋的环境已经非常熟悉。
听着鸳鸯焦急问话,他亦难掩担心,“什么意思,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的门?”
“我是…我们是……”
鸳鸯急得似话都不会说,开口总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和姐姐说一起出的门,但路上分开了,约好了时辰一起回来,可我等了许久也找了许久,这天都黑了都没见到她人。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所以赶回来瞧一瞧,可……可她竟然也不在家中,怎么办,我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即便我不说,香草你也一定能看的出来唐公子不是普通人,只瞧他受伤时身上穿的就能知道,那料子比咱们买给他的还要好上许多。”
“然而我们却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瞧着他也不像是什么奸恶之辈,说不准就是被什么歹人陷害设计才沦落至此,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就算了,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心里多崩溃。随便给他一身粗鄙麻衣,我怕他心里落差太大会很难受,也不利于养伤。”
“……”
屋中,小小沉默了一阵。
屋外,唐舟亦是眉目紧锁。
“可是姐姐,那块玉是娘亲临死前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就这么当掉了……”
“左右也就这么一阵子了,唐公子的伤总会痊愈的,他伤好了就会离开,咱们也就能回到从前的日子,等攒够银子就去把那块玉赎回来。还有,这事不能让唐公子知道,他心思深又那么敏感,他要是知道了,会内疚过意不去的。”
……
厨房外,唐舟提着食盒再前进不了半分。
甚至,抬脚开始往后退。
脚步轻轻地,担心被厨房里的两个人听见,怕辜负她们善意瞒着他的那份心意。
他告诉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双方都窘迫。
摸黑探着路回到竹屋门下的台阶前时,听见厨房那边的人出声喊了他。
“唐公子?”是沈枝熹。
他一怔,恍如身子都僵住一般。
回头时,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不出来破绽。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沈枝熹做着担心他的样子,急急跑出来迎着他过去,伸手便要去接他手里的食盒,“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吃完只放着就好,我会来收拾的。”
唐舟却不松手,抓着食盒不放。
“你……”沈枝熹的声音听着有些紧张,小心问:“唐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唐舟听出她的试探,忙一松手。
“我刚下台阶又想起是不是忘了拿勺子,正准备回去就听见铃兰姑娘喊了我。”
他答的镇静,面上不露痕迹。
“原来是这样。”沈枝熹的声音听着是明显松了口气的,又道:“不要紧的唐公子,以后这种事情你叫我或者我妹妹就行,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你眼睛还没好,万一不小心摔了让你的伤更加严重怎么办。”
唐舟静静地听,始终垂眸掩藏着自己的情绪。
“我搀你进去。”沈枝熹将食盒子放在台阶上,伸手挽住唐舟的胳膊。
他没有拒绝,只答了声,“多谢。”
“小心,前面是门槛。”沈枝熹的每一步都很有耐心,搀着唐舟进门,又扶着他在床前坐下,看向前头桌面道:“唐公子记错了,桌子已经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落下勺子碗筷。”
“…那就好。”
唐舟依然淡然,不让自己露馅,免得沈枝熹挂心为难。
“那唐公子先坐着休息一下,那边熬着药烧着热水,一会儿喝了药再擦洗一下身子,回头还要给伤口上药,我去看看应该已经好了。”
“多谢铃兰姑娘。”
“不客气。”
待沈枝熹出了门,唐舟这才难掩面上愧意。
先前,他还以为铃兰姑娘是故意装穷,对他另有所谋。现在看来,是他狭隘了,确实是他小人之心错怪了她们。
原来,她们是真的掏光了家底来给他治伤的。
甚至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当掉了亡母的遗物,这份恩意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他捂住心口,微微弯腰只觉难以承受。
虽然铃兰姐妹救了他,但他一直不愿意成为她们的累赘,却不想从她们救他回来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了她们的负担。
特别是铃兰姑娘,心思细腻……
他身子还是虚,情绪稍微激动一些就难以受控,熟悉的腥甜味再次漫上喉咙,俨然就要吐出口去。
搭在膝上的手被他握成拳,硬生生的将喉间那口血给咽了下去。即便是这样,轻轻开口喘息时,还是能从他的口中看见隐隐血色。
“唐公子。”
不久,沈枝熹端着药回来。
他一听,立即坐正了些,不让她察觉出他的变化,但终究额头密布的细汗还是出卖了他,沈枝熹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发现他克制后的虚气。
“唐公子,你没事吧?”
唐舟摇头,却一时无力说话。
“我…”沈枝熹自是要做足了戏,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要不,我还是去找大夫回来给你看看吧,我害怕。”
“没事的,不要紧。”
唐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他抬起头,看不见也要望着她,“铃兰姑娘,我缓一缓就好,你不必担心,不要害怕。”
他的目光满是压抑,不愿意让沈枝熹再为他有任何的破费。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看的更加用力,一双眉毛皱的不能再皱,眸子里的光都是碎的,如同他心里的无奈。
“对不起。”他忽然道。
沈枝熹半蹲下来,因他声音较轻听不清楚。
“对不起。”他又重复一遍。
他抱歉自己之前对她的误解,抱歉因为自己而让她们的生活变得这么难过。
沈枝熹却听不懂,或者说是假装听不懂。
“唐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我喂你喝药吧,你不会有事的,喝了药慢慢就会好起来。药都已经用扇子扇凉了,正好入口呢。”
她拖了凳子过来,坐在他的面前。
“我自己来。”
唐舟不想让她喂,但却连抬手都困难,方才强行压下一口气血的导致气息紊乱,身体也跟耗尽了力气似的,手指都在发抖。
“还是我来吧,唐公子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沈枝熹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汤,送到唐舟的唇边,“你张一张口。”
他动了动眼皮,垂下睫毛盖住莹润的眼珠。
最终,没有拒绝。
木勺子触到他发红的唇,平白让沈枝熹目光一热,仿佛是自己的手指碰到了那片柔软似的,只觉得心突然发痒。
好想,凑上去咬一口。
药汤滑进他的口中,咽下时,她竟也跟着滚了滚喉头。
她知道,两日以来铺垫的这一计是成功了的,今夜过后,他大概是不会再怀疑她,甚至会对她产生愧疚之情。
可这还不够。
她要得到他,咬他红唇的那种得到。
“咳…咳咳……”
唐舟的身子实在太虚,就那么短短几步路便累的他呕血。
他拧眉,按着心口平复心气。
她们总是嘱咐他要安心养伤,可他真的安不下心,心里记挂着姐姐和小外甥时时都会想到他们,想着他们到底是否安全,闭上眼睛连睡也睡不安稳。
脸一拧,伸了脖子往下又吐出一口血。
不知不觉,面上竟全都是汗。
最叫他忧心的,还是这双看不见的眼睛,每回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片黑,总叫人泄气。
吐过血,身子也渐渐失去支撑的力气,不断的往下坠,搭在膝上的手都快撑不下,俨然就要往地上栽,他却费劲了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倒下去,怕地上的污血会弄脏身上的衣服,到时候还要劳累两位姑娘帮他洗。
然转念一想,他身上还有伤也会流血,同样会弄脏衣服……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她们说的,把伤养好。
他叹了气,支撑起身子朝侧边躺了下去。
脑子里回想起白日里听到的那一句: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希君生羽翼,希君生羽翼……”
他闭上眼睛,口中不断的重复呢喃,慢慢的睡了过去。
……
翌日。
唐舟身子虚,睡的也沉,快到中午才醒来,且还是被推门声给惊醒的。
不过睡了一大觉,身子舒服许多。
“唐公子,我搅扰到你了?”
门口,沈枝熹半推开竹门,见唐舟仍躺在床上,似是刚醒。她手里端着一大碗药粥,进了门将它放在桌子上,旋即准备去搀扶唐舟起身,他却已经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沈枝熹瞧他衣襟,虽还有胸口渗出来的血迹,但出血量已经比昨天少了许多。
就是听他开口,语气还是虚。
“铃兰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快到午时了,早些时候来叫过你但你睡的沉便没再打扰。做了药粥,你现在的身子还是只能吃些清淡流食,我扶你过去吧,早饭都没有吃呢,你一定很饿。”
“对了,我和妹妹今日要出摊,晚上可能会稍微的回来晚一些。”
“出摊……”
走到一半,唐舟停了下来。
“我记得铃兰姑娘说过,从这到城里非常远,早晨出发近午时才能到。那你们现在出发,岂不是……”
岂不是没几个时辰可供她们摆摊?
而且,晚上还要再回来照顾他。
“是因为我迟迟没醒,所以你们不放心,这才拖到现在还没有出门的?”
“唐公子,你又来了。”
沈枝熹半拉半推的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拽着他在桌前坐下,语气严肃却面带笑容,唐舟越有愧,对她是越有利的。
他足够心软,她才有机会得逞。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除了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
唐舟闻言,还是绷着脸。
“药粥就在你面前,你抬手上桌就能碰到,我一会儿再打盆洗脸水过来,你吃完再洗漱也不急的。顺便我再去厨房拿些熟的面食,万一我们回来的晚你又饿的话,可以填填肚子。”
说完,就怕唐舟再继续追问似的,飞快离开房间。
唐舟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尽管他不知道她的紧张是她装出来的。
可他也更加认定,铃兰有事瞒着他,对他说了谎。
至于这谎是善意还是恶意……
他抬手摸索着捧住桌上的碗,低头一闻,面色更加凝重。
这里面比昨日多了一位玉参,虽不十分名贵却少说也得要五十两一株。五十两,加上其他药材以及昨日送来的几身衣物,粗算都得要花掉上百两银子。
他很想知道其中真相,却没有在沈枝熹回来时问出口。
就这么问,她应该也不会说实话。
几番嘱咐后,沈枝熹带着鸳鸯出了门,坐上回城里的马车。
这座林中小竹屋是她两年前建的,因为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动所以也没人知道有这么地方,以往她也只是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会来这里住一两日散心。
雁州城其实离这里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之前和唐舟说的,都是骗他的。
既然要隐瞒身份的话,那自然是编的越离谱越好。
到了雁州城,先回了沈家,沐浴梳洗一番换上了精美华服,鬓间垂坠的淡粉翠珠流苏衬的她很是明艳,一摇一动,光彩照人,雁州首富的气派自然是不差的。
听管家汇报了府内这两日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便出发去了沈记商号的总铺。
月底了,底下的分铺的掌柜都等着同她对账。
去了总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那个未婚夫,秦沐的耳朵里。一个月没见,他倒是急吼吼的就赶来了,他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齐整,带着个贴身小厮上门,因着和沈枝熹青梅竹马的名头,也没人拦他,坐在账房外的凉亭里等着她。
沈家生意大,每回对账都要花费好多天。
从中午一直到俄日落西山,才从账房里出来。
各铺的账房掌柜纷纷从里头出来,却迟迟不见沈枝熹的身影,秦沐越等越焦急,忍不住便要起身过去往里头冲。
刚要推门,正撞上鸳鸯开门出来。
“鸳鸯姑娘,阿熹在里头吧?”秦沐满脸的急色,也真的是装的很好,真真就是一副许久没见所以心急担心人的模样。
“秦公子,麻烦让一让。”
鸳鸯知道秦沐的真面目,自然向着自己小姐,说话时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那抹笑意却极为冰冷,还不如不笑。
说话时,沈枝熹从她身后出现。
见了她,秦沐两眼一热奈何鸳鸯横挡在两人中间,令他无法上前。
“阿熹,你还好吧,我去了沈家多次,可封管家都说你病了不宜见人,我真的担心死你了,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话落,是好一阵沉默。
沈枝熹紧盯着秦沐,半天没回一个字。
从小一起长大,自以为真心的人走到背叛这一步,生气的同时也有心酸,她曾经也是真心对待过他的,也曾期盼过要和他白头到老……
“阿熹,你怎么了?”
她半晌不说话,惹得秦沐有些紧张。
“呵…”沈枝熹低笑一声,笑声中掺着些讥讽,“没事呀,就是许久没见,我看你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我…阿熹……”
“对了,我今日还另有要事呢,我约了方公子吃饭,这就得过去了。”
“阿熹,可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
不等他说完,沈枝熹就跨出门槛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他要追却被鸳鸯笑着制止,只说马上就到和方公子约好的时间了,不能再耽搁。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秦沐变了脸咬下了后槽牙。
“公子,我听说那个方公子是月京城来的,据说他气派不凡非富即贵,月京又是皇城,天子脚下自然是咱们雁州不能比的。那方公子就是一个月前来的雁州和沈家搭上了生意,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沈小姐开始变得不同,一直躲着公子不见面。”
“哼,原来是有新欢了。”秦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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