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梨商淮舟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姜梨商淮舟,也是实力作者“安曲怀柔”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洛商司看着这不曾有一丝一毫变化的人,张唇:“暂时脱离危险,在昏睡中。”常宁眉头蹙了起来,眼中有了关切:“很严重吗?”洛家是世家大族,亲戚众多,旁支也多,她嫁进洛家三年,认识的人并不多。一个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还有一个就是文含英对她不是很满意,所以平常去哪也就不会带着她。她这个媳妇,有等于没有。自......
《精品推介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精彩片段
包扎完后便离开了医院,那时那姑娘还在急救室,没有出来。
后面她再醒过来也就到这里了。
她没再过问那女孩子,甚至忘了那女孩子。
她就像朋友一般出声,没有扭捏,没有尴尬,自然而然。
洛商司看着这不曾有一丝一毫变化的人,张唇:“暂时脱离危险,在昏睡中。”
常宁眉头蹙了起来,眼中有了关切:“很严重吗?”
洛家是世家大族,亲戚众多,旁支也多,她嫁进洛家三年,认识的人并不多。
一个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还有一个就是文含英对她不是很满意,所以平常去哪也就不会带着她。
她这个媳妇,有等于没有。
自然的,除了洛家最亲的那些亲戚,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而这个表姐的女儿,她印象中没有见过。
她不认识。
但现在,洛商司说了,碍于两家的关系,碍于此时的情况,怎么都得问一下的。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算不得很严重。”
算不得严重……
所以,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常宁微微的不确定,眼中也生出疑惑。
洛商司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出声:“手怎么样?”
手?
常宁微顿,看他,他在看着她,眼眸一直凝着。
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
常宁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眼中,除了工作便是工作。
她没想到他会关切她,还是在两人离婚后。
脸上生出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他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表姐的女儿吧,而他能准确的来到这里看她,想必也是把一切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
他做事,从来都是妥帖的。
不会有一丝马虎。
洛商司看着她的淡笑,不再出声。
他没再说,常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常两人就是没什么事便不会交流,每次交流都是有事。
事情说完,也就无话。
现在,也是。
病房里变得安静,而洛商司没有要走的意思。
常宁看外面天色,黄昏到尾声,天色变暗,房屋染上了昏暗,树木也跟着披上了晚衣。
常宁突然想到昨晚他给她打电话问停水的事,转过头来,说道:“家里以后哪里有问题,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你告诉许为,让许为联系我。”
他那么忙,这么亲自来过问这些小事,不大好。
洛商司看着她眉眼的清澈明静,认真仔细,喉间溢出一个低沉的嗯。
常宁唇瓣动,好一会,说:“你……应该还要忙吧?”
“我这边没事,有爸妈照顾,你不用担心。”
“你去忙你的。”
“这次的事,没什么的。”
他这样一直在这坐着,应该是觉得她救了他表姐的女儿,应该补偿她吧。
毕竟她手受伤是因为救那女孩子。
但这对于她来说仅是一件小事,不需要他补偿。
他去忙他的就好。
常宁说完,便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离开。
洛商司这次一点声音都没再发出。
他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她眼里的神色,许久,出声:“明天转院,君由会过来。”
常宁微顿,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便说:“不用的,我……”
“好好休息。”
他起身,离开病房。
常宁坐在那,看着就这般离开的人,她唇瓣张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般强硬的替她安排。
洛商司关上病房门,他站在门外,短暂的停留两秒,然后转身离开。
脑科在十三楼。
他脚步沉稳来到电梯外,按下上行键。
这一刻,她嘴角的笑深了。
“看来是没走错。”
周妤锦抱着鲜花,提着果篮笔直朝常宁走来。
常宁目光轻动,没有出声。
她看着周妤锦,周妤锦亦看着她,病房里的气氛似不一样了。
“商司忙,没有时间过来,我倒是有点时间,便亲自代替他来感谢双双的救命恩人。”
周妤锦来到常宁面前,把鲜花递过来。
她看着常宁,嘴角带笑。
就好似,她真的是来感谢常宁的一样。
常宁看着这直接了当的表露自己心思的目光,眉眼微弯,说道:“谢谢。”
说完,常宁抬手。
周妤锦似才察觉一般,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手不方便。”
把花收回。
而此时,何昸乐反应过来,看常宁,然后赶忙说:“给我吧。”
周妤锦倒也没再说,把花和果篮给何昸乐。
常宁看着这三年未见,但却更漂亮的脸,温声说道:“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
她和洛商司结婚那一天周妤锦有来,包括她和洛商司一起给宾客敬酒的时候,周妤锦都在。
只是,那时她不知道周妤锦是洛商司心里的人。
所以,当时周妤锦说的话她没多想,包括那时周妤锦的表情,她也不曾注意。
直至后面,她和洛商司一起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话。
大意便是,没想到洛商司娶的是她,而不是周妤锦。
那时她才知道,两人很早就认识,也时常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最后却没有。
那时,她和洛商司结婚已经两年。
周妤锦看着常宁温静的面容,笑容如常:“怎么能不挂在心上?”
“双双是文笠姐唯一的女儿,你救了双双就是救了文笠姐一家。”
“文笠姐在回国的路上,暂时无法感谢你,便只能由我和商司代文笠姐感谢你了。”
“现在你可是我们洛文两家的救命恩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周妤锦一口一个商司,话里话外的都在展示她和洛商司的关系。
想不听出都难,更何况是何昸乐和常东随。
何昸乐淡笑,走过来,挡在常宁面前:“姑娘,感谢你来看我们家宁宁,现在我们要转院了,时间比较紧,就不和你多说了。”
常东随说:“走吧,宁宁。”
他来到常宁面前,把常宁带走。
常宁看二老面色,已隐有怒气,知道有些事她怕是瞒不了了。
“好。”
常宁对周妤锦笑了下,和常东随出了病房。
负责人也一起离开。
而何昸乐把花和果篮放地上,便对周妤锦说:“姑娘,不要再来了。”
“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你稀罕的却不是我们稀罕的,没必要这样。”
到此时,何昸乐是连一点笑都不给了。
这样伤他们女儿,她能做到客气已经算很理智了。
何昸乐说完便离开了病房,满身怒意。
病房外。
靠近护士站的地方,温为笙在接打电话。
先是饶嘉佳的,然后便是蒋束的。
饶嘉佳已经到平城了,问他具体位置,她要来看常宁。
他告诉了饶嘉佳情况,让饶嘉佳暂时在平城市医院等着,他和常宁晚些时候就会到。
而挂了饶嘉佳的电话蒋束的电话便过了来,问他饶嘉佳是不是来平城了。
他说是。
蒋束便瞬间便跟打了鸡血似得,收拾着也要来平城。
他知道蒋束一直放不下饶嘉佳,一直想和饶嘉佳复合,奈何饶嘉佳完全不甩他。
正好这次是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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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大事?”
“你一离婚人就跟着到平城,约你去杜鹃山,你不会觉得人当真找不到人找你吧?”
林钰怔住。
没听见她的声音,饶嘉佳继续说:“你说你这榆木脑袋,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人对你有意思吗?”
林钰的心跳了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认可饶嘉佳话里的意思。
但也仅是一瞬间。
“我觉得不是。”
她从没有想过温为笙会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
真的,从没有。
可饶嘉佳的话让她意识到,好像似乎是有那个意思。
但,怎么可能?
温为笙很优秀,不论是学识,家世,背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不比宫子言差。
如果说她没结婚,饶嘉佳说这样的话她还可能有那么一点相信。
但她已经结婚,离婚,温为笙怎么可能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
他那么优秀,身边必定是许多优秀的女孩子。
比她好太多。
他真的不可能把心思浪费到她身上。
饶嘉佳听着林钰一本正经的话,顿时翻白眼。
“我说啊,姐们,你真的是不觉得自己有多好吗?”
“来,我现在跟你掰扯掰扯。”
“你,父母感情好,家庭简单,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对吧?”
“其次,你父母身体健康,有正当职业,并且算得上还不错,家里虽没几个亿,但杂七杂八加起来,上千万有了吧?”
“当然,跟洛家温家这种比不了,但胜过很多人了吧?”
“再然后,你漂亮吧?你学历算不上顶尖,但也不差了吧?”
“最最重要的是,你脾气很好,人也很好,职业也好。”
“这些加起来,你差吗?”
“我就问你,你哪里差了?”
“温为笙怎么就不能瞧上你了?”
林钰倒没想过这些,但经饶嘉佳一说,她自己好像确实不差,但是。
“我是离了婚的。”
“我靠!”
“就因为离了婚就得贬低自己吗?”
“他宫子言碰都没碰你一下,你到现在都还是干干净净的,你哪里就配不上了?”
“还是说,你不打算结婚?或者打算结婚也找那种二婚的,或者带娃的?”
“你一定要这么糟践自己吗?”
林钰眉头皱了,她这倒没想过。
只是想着感情的事顺其自然。
“算了算了,你这迟钝的,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我就直接一点,温为笙就是喜欢你!”
“早八百年就喜欢你了!”
“要不是他下手慢,搞不好现在你们娃都有了!”
“但现在我也就不说那么多了,既然上天给了你们这个机会,你们就都不要放过。”
“尤其是你,赶紧给我支棱起来,和温为笙闪婚也不是不可以。”
“我可以给你保证,温为笙绝对是个好男人,绝对能符合你心目中的好男人形象!”
饶嘉佳一句接着一句,林钰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着急。
林钰笑了:“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操心我了,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蒋束一直都在跟你联系吧?他其实挺好的。”
“切,他好?”
“好个毛线!”
“有本事他搞定他家里的那母老虎,老娘就直接打包到他家。”
“可他是个怂的,他搞不定,老娘才不过去受气!”
林钰叹气。
蒋束的家庭条件和温为笙,洛家不相上下。
而他的家庭不像洛家,一定要蒋束找门当户对的。
他们不认可饶嘉佳,饶嘉佳又是个性子倔的。
所以两人虽对对方有感情,却始终都没走到那最后一步。
“不对,现在是说你的事,不是说我的事,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我告诉你,我已经订了机票,明天一早到平城。”
傅骁寒脚步停下了。
他平常极少和程言通电话,因为知道他忙,她有什么事一般都是找许为,极少给他打电话。
而平日里,他也没什么事找她,他又时常出差,许久才回一次家。
回家后两人也是鲜少交流。
可以说,在他记忆里,三年,程言的面貌都是模糊的。
直至那一夜,她坐在灯光下,眉眼淡静柔和的看着他,跟他说出离婚的话,她的模样这才在他脑海里清晰。
她的声音这也才有了辨识度。
她和别人不同。
此时,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如那一夜,她看着他说着那些话时的声音,他都能想象到她此时说这些话的模样。
是如何笑,如何淡静,如何柔和。
那张脸在此时逐渐落下的夜色中,清晰在他眼前展露。
只是……
这样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落进他耳里。
他清楚的听到这声音里的感情。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在乎。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脚步停顿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停下来。
他站在那,手插在兜里,拿着手机,眼眸看着前方的树林,满目绿色,奇怪的,他眼前浮起那一日,他回家。
她站在那株春兰前,眉眼含笑等着他。
突然的,他的心动了下。
如那一日,不经意的就那般动了下。
四周安静,徐茗俪和洛君由看着傅骁寒,脸上神色都是呆愣。
就连丫丫都是呆的。
只有老太太,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然后往前。
丫丫大眼眨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看大伯,而看着那高大的人停下,她下意识的对着电话手表问:“大伯母,你跟谁在一起呀?”
“丫丫听到了叔叔的声音,这个叔叔是谁呀?”
孩子稚嫩天真的话传到几人耳里,几人回神,继续往前,但神色都不一样了。
而丫丫的话从手机里传到程言这边,程言还在温为笙怀里,她眉头蹙着,眼睛微闭,面色含着隐隐的痛。
她鼻子撞到了温为笙胸膛,因为快急,有些疼。
温为笙见程言神色,便要继续问,但不待他问,手机里便传来丫丫的声音。
程言听见了,而她也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温为笙怀里。
她从他怀里退开,礼貌说:“谢谢。”
然后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是大伯母的一个朋友,丫丫,大伯母最近没有时间,但大伯母答应了你的就会做到。”
“等过段时间,大伯母不那么忙了,就去找你玩,好不好?”
刚刚那一撞让程言不再犹豫,答应了就要做到。
等温为笙这边的事情解决,她就去青州找丫丫玩。
一两天的时间,她还是可以的。
“哈哈,真的吗?大伯母可不要骗丫丫哦,丫丫一直记得呢,不会忘记的!”
“呵呵,不会,大伯母忙完了就提前给你打电话,跟你约时间,好不好?”
“嗯!好!”
“那大伯母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跟丫丫说了,丫丫乖乖听妈妈话。”
“好!丫丫会很乖的!”
和丫丫说好,程言心中也有了计划,她这两天会抽时间出来给丫丫做点心,给她寄过去。
就是距离有点远,她得想办法。
挂断电话,程言心里如是想着。
温为笙站在一边等着,他看程言神色,有没有受伤,确定她安好后,他视线落在她的鼻子上,刚刚那一撞让她的鼻头有点红,看着像哭过了一样,让人心软。
见她拿下手机,走过去:“对不起,刚刚我有点着急了。”
程言听见他的话,收回心思,摇头:“刚刚谢谢学长。”
说完,她看时间:“学长是住在平城市区吗?”
温为笙点头:“对,我现在要回去了。”
“等我调整好时间,给你电话。”
“好。”
温为笙没有多停留,和程言告了别便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程言站在路灯下,回想刚刚的通话。
应该是一月一次的家宴到了,丫丫没看见她,这才给她打电话。
而从丫丫的话里,她听出来,他没有告诉丫丫他们离婚的事。
不过,倒也正常。
他们离婚,他不可能专门对一个孩子说。
而两家的关系又在这,不可能他们离婚了,就彻底划清了界限。
程言脸上生出笑,他们虽然离婚了,但却似乎并不是陌路。
温为笙坐在车里,看着倒视镜里的人。
他刚刚听见了她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大伯母。
是洛家那边的孩子吧。
说起来,温家和洛家也有点渊源,洛家老太太做寿时,他都去过。
同样的,他亦见过那人。
性子较常人冷漠了些,但为人不错。
在长辈口中,以及他听到的传闻里,那人都是极不错的人。
品性极好。
他和程言离婚,他没想到过,但现在,他感激他。
是他,才让他有了机会。
温为笙收回视线,眼中有了笑,就如那星辰,一颗颗亮了起来。
夜色逐渐密布,天暗了。
一行人在外面散的差不多也就回去了。
而一回去,傅骁寒便和老太太去了书房。
傅池景如常早起,晨跑洗漱,一身西装的从楼上下来。
只是,他走到楼梯口时,脚步止住。
客厅里,之前空着的沙发此时坐着一个人。
文含英。
她穿着淡紫色旗袍,外披一条白色真丝披肩,胸口处别着一枚玉兰胸针,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拿着茶杯喝茶。
听见声音,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看过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要去公司了?”
傅池景看着她,下楼。
“您怎么来了。”
坐到沙发里,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家里没有保姆,但有钟点工,程姝在时,她负责傅池景的一日三餐,而程姝走后,就没有人负责了。
傅池景让许为找了一个保姆,每次他出差回来,保姆便会来做饭,做好后离开。
现在这个点,保姆早便把早餐做好离开了。
所以这茶,是文含英泡的。
文含英看着他,笑容是面对旁人时没有的温和:“知道你忙,但还是要来跟你说。”
“今天是你袁伯伯的生日,中午袁家在东安楼为你袁伯伯小办,你得去。”
洛家家大业大,自然的,旁的关系也多,文含英口中的这个袁伯伯和洛家不是亲戚,但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跟傅池景的父亲关系极好。
茶水清甜,细品会带着微微的冽,文含英泡茶是泡的极好的。
傅池景喝了茶水,放下茶杯:“中午我会去。”
“呵呵,那就好。”
文含英似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终于放下,她脸上也有了笑。
傅池景看着她:“您下次不用为了这样一件事特意跑一趟。”
“你这孩子,当母亲的还不是久没看见你,想来看看你。”
文含英目光微动,脸上的笑浓了。
傅池景看着她的笑,喉间溢出一个低嗯。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中午的青州太阳出了来,明晃晃的照着这个被雨水冲刷后的城市,极快的就消退了雨后的凉意,热气袭来。
倒是将将的不冷不热。
东安楼。
东安楼地处郊外,周边山水环绕,是个吃饭赏景的好地方。
正是中午之时,一辆辆豪车驶入,平稳停在停车带。
黑色劳斯莱斯也在车流中驶入东安楼,停在大门外。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傅池景手腕搭着西装下车。
门口有人迎接,看见傅池景,立刻上前:“这是……商司吧?”
来人正是袁家的长辈,今日寿星的夫人,徐兰芝。
她上下看傅池景,脸上满是笑。
“是我,伯母。”
“呵呵,快,快进去坐。”
“你母亲已经来好一会了,伯母带你去。”
“不用,您忙,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呵呵,没事的,你这孩子,伯母上次见你,好像都还是你结婚呢。”
“一晃就三年过去了,真快啊。”
说着话,徐兰芝带着傅池景进了大厅,直往院子里去。
东安楼很大,有正厅,前院,后院,而今天袁家说是小办,其实也不小,儿女把东安楼整个包了下来,现在楼上楼下都是来袁家的宾客,极其热闹。
傅池景走进去,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看过来,随即一个个眼睛便都亮了。
都说人中龙凤,但真正能当的上这四个字的人极少。
可傅池景,当的上这个名头。
他身形高挺,肩宽腰窄,常年沉浮于商海,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场,深沉内敛。
他本就出生世家,祖辈都是人物,教养品性都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他,再配着这一张极好的脸,那便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霍轩延。
第二个通话人就是他。
他想不看到都难。
钟晴没注意到温为笙的顿神,继续说:“应该是在下面几个就能看见。”
平时钟晴电话不多,都是工作上的同事和家里人。
她朋友很少,交心的就只有饶嘉佳。
而和饶嘉佳多是发消息或视频,很少打电话。
所以通话记录里都是同事和家人。
温为笙目光微动,思绪回来:“好。”
他往下滑,很快就看到爸爸两个字,他直接点拨打,然后坐到床沿,把手机贴到钟晴耳边。
钟晴对他笑笑,便听着手机里的嘟声。
没多久,电话接通:“喂。”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钟晴出声:“爸。”
“呵呵,是不是回家了?”
“到哪里了?”
“我和你妈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离家前,钟晴有跟二老说过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常东随今天早早的回了家,和何昸乐一起准备晚饭。
钟晴唇瓣动,稍稍犹豫。
她现在的情况得跟二老说,不然学长无法回学校工作,就是这似乎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要告知二老,二老怕是会担心。
虽是犹豫,却也仅是几秒,钟晴出声:“爸,我和学长在杜鹃山寺庙休息的时候,遇到一个发生了意外的女孩子,我们一起把那女孩子送到了医院,中途我受了点小伤,需要你和妈现在过来一下。”
大概告知,以免二老心乱。
但是,即便是这般,常东随在听见她的话后还是紧张了:“小伤?伤到了哪?”
“你……你们现在在医院?”
“哪个医院?”
“爸……爸和你妈妈现在就过来!”
常东随说着话,急快的去厨房:“孩子妈,别做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何昸乐在洗菜,水放的哗啦啦的响,听见常东随的话,心一跳,立刻就关了水龙头:“医院?”
“谁?”
“是宁宁。”
“宁宁……这……这怎么了?”
“先不说,你赶紧去收拾,我们现在就去。”
“我……我去收拾!”
何昸乐急急忙忙便去卧室收拾,而常东随拿着手机继续问:“宁宁,你伤到了哪?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你妈妈已经去收拾了,我们很快就来。”
钟晴听着电话里二老着急的话,她几次开口都插不进去,现在听见常东随的话,她温声:“爸,我没事,就是伤到了手。”
“一点小烧伤,其它没事,你们不要慌。”
知道二老担心,她尽可能的语声缓和,安抚他们。
“手?”
“烧伤?”
“怎么会烧伤?”
“宁宁,你……那个小温在旁边吗?爸和小温说。”
到此时,常东随才想到了温为笙。
只有问温为笙,他才会放心。
“在的。”
“那你把手机给小温,爸跟小温说。”
“好。”
钟晴知道现在能让家人安心的也就是温为笙了,她看向温为笙:“学长,我爸要跟你说。”
两人挨的很近,电话里的声音细听能大概听到。
温为笙点头,看着钟晴:“放心。”
他知道她怕二老担心,他知道该怎么说。
钟晴眉眼微弯,点头:“好。”
温为笙拿回手机,贴到耳边:“叔叔。”
他没有离开,就坐在那接电话。
钟晴看着他,不知道父亲跟他说了什么,但他始终沉稳回答,不急不乱,语气清晰,满含认真。
没一会,温为笙说:“好的,我把手机给钟晴。”
他说着话,把手机贴到钟晴耳边。
常东随的声音传来:“宁宁。”
“爸,我在。”
“好,好,我们现在就过来,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也什么都不要想,我和你妈妈很快过来。”
常东随语气平稳了许多,但依旧满含担心,钟晴声音柔软,安抚:“爸,我没事,你和妈妈慢慢来,不要着急。”
“噗!”
一口水从饶嘉佳口中喷出,亏的云尧手快,下意识拿起文件挡住脸,这才免了一场灾。
饶嘉佳喷完水便剧烈咳嗽起来,咳的脸红脖子粗,云尧赶忙给她拍背,拿过纸巾给她。
好一会,饶嘉佳才缓过来,坐在椅子里,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云尧:“离婚?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你要跟顾南逸离婚?”
“云尧,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好好用冷水给你自个冲冲,把自己冲醒了再来找我。”
“不,不对,不要找我这个离婚律师,更不要走进我这律所。”
“拜,慢走,不送!”
饶嘉佳说完便拿过纸巾收拾自己刚刚那一喷无比狼藉的办公桌,完全不理云尧了。
云尧无奈:“他答应了。”
饶嘉佳收拾的手一顿,下一刻,面色严肃又凝重的盯着云尧,似要把她看透,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云尧问她要离婚协议。
云尧叹气:“三年,他都不喜欢我,这样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还是离了好。”
“他出轨?”
饶嘉佳眯眼,显然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一双眼睛跟X光似得,要把云尧的心都给剖析出来仔仔细细的看。
云尧失笑:“没有,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突然抽风,突然想不通,突然怎么怎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信,你云尧什么德行,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给我老实招来!”
“快!”
多年好友,从小学到现在,二十年的交情,饶嘉佳确实是最了解云尧的人,云尧既然来了这里,也就没想着瞒她。
而刚刚的话,并不是假话,只是并不是全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云尧想了想,说:“我们结婚三年,他没碰过我。”
饶是饶嘉佳在盯着云尧这会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到是这种可能!
她瞪大眼,大声说:“你说什么?没碰过你?!”
声音过大,大的外面的人都看了进来。
饶嘉佳赶忙捂住嘴,凑近云尧:“你确定?云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眼前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人,很是好笑,云尧眼中生出点点笑意来,眉眼温软:“或许我心里早便想着离婚,也或许是知道了他心里的人回来,一直等着他,都没有结婚,所以昨晚他母亲说我三年都无所出时给了我契机,让我有了力量说出来。”
“他是一个很重孝道的人,我不提出,他是不会提出的,这三年,我从最开始的期待,小心,忐忑,到后面逐渐得淡然,看开,现在是时候了。”
“嘉佳,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就这样离婚便好,我希望他幸福,也希望自己幸福。”
“我和他各自安好。”
淡笑的说出这些话,没有一丝抱怨,不甘,云尧非常的平静安然。
饶嘉佳眉头皱紧,没说话了。
三年,丈夫都不碰妻子,除了不爱,还能有什么?
一个女人,能在没有感情的婚姻里耗三年,不容易。
“好,我帮你立!我的姐们,离了他顾南逸能嫁更好的男人!”
“呵呵,会的。”
正在温念拿着包离开时,洛忆箖接完电话过来。
老太太说:“是啊,你要走?倒是可以和你三嫂一起。”
“行啊!我有开车,我和三嫂一起回去,宋伯就不用再送了。”
“呵呵,那正好了。”
在大家的笑声中,洛忆箖挽着温念出了老宅,上车离开。
虽是一大家子人,关系亲近,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平日里接触的并不多,可以说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就比如说,和洛忆箖。
温念跟洛忆箖不熟,也就一年里必要之时大家在一起吃饭见见,说几句话,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坐上车,洛忆箖往城里开,一路上她电话一个接一个,很忙。
温念坐在副驾驶,看窗外早已熟悉于心的景物。
离婚的事她在想要不要先瞒着家里,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尤其两家关系,这件事不好开口。
说起来,温念能嫁给顾锦临全靠的是老一辈的关系,也可能还有着缘分。
她爷爷早年间帮助过顾锦临的爷爷,也就是那一帮,让顾锦临的爷爷保住了命,洛家是感恩的人,虽然后面因为时局动荡,各种缘由,大家断了联系,但这个恩情洛家是一直记得的。
温念第一次见老太太,是在爷爷生病住院的医院里,那时她工作地点正好在爷爷住院的附近,所以每天一有时间就去照顾爷爷。
一天,她如常去照顾爷爷,看见一个陌生老太太和爷爷说话。
而这个老太太正是顾锦临的奶奶。
她这才知道两家的渊源。
后面过了大概半年,爷爷跟她说,老太太有一个很优秀的孙子,想介绍给她,问她愿不愿意,如果愿意的话,两人见一面。
感觉可以,就处处看。
她对结婚没什么感觉,毕竟那时她才二十四岁,对成家没什么概念,但她比较传统,也属于听父母话的那一类,爷爷这样说后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可以看看,合适就结婚,便答应了。
没想到这一见,便是现在。
“呼,终于可以消停会了!”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下,洛忆箖吐出一口气。
温念思绪被拉回来,看见车子已经到城里,说道:“亿箖,你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停吧,我打车回去。”
老宅不好打车,都是司机接送,或者自己开车。
她是跟顾锦临回来的,顾锦临一早离开,她便由老宅的司机宋伯送回家,但洛忆箖送她,她工作忙,现在到城里了也就不用她送了,耽搁时间。
“怎么行?这多不好?而且我现在……”
话未完,她手机又响了。
洛忆箖黑脸。
温念失笑,等着洛忆箖接完电话,笑着说:“没关系,而且我也要去一个地方,你就到前面的路口停下,去忙你的。”
洛忆箖总觉得不把温念送到家不大好,皱着眉,但听温念的话,又想到她今天是周六都还有事,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忙。
“行!”
车子停在前面的一个路口,温念下车:“路上开车慢点。”
“三嫂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看着车子驶入车流,消失不见,温念看四周,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胜安律所。”
……
徐茗俪带着丫丫去玩了,洛明德和洛明承一起下棋,文含英和洛明承的太太蒋华安陪着老太太在楼上玻璃房喝茶。
下了一夜的雨,湿寒之气在山间弥漫,老宅也隐在一片微凉中。
倒是花草闻到了春的味儿,越是下雨它们便越是欢喜,一个个仰着头迎着光,迎着春日的气息,随风轻摇身姿。
“华安,你去问问荣嫂,我之前让她做的紫苏糕有没有做,丫丫最爱吃这个了。”
老太太开口,蒋华安起身:“好的,我这就去看看。”
她出了花房,下楼。
脚步声走远,老太太喝了口茶,徐徐出声:“孩子们的事孩子们有打算,你做母亲的,就不要去插一脚了。”
一句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文含英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她觉得有些话得说了。
放下茶杯,看着这愈老便愈发威严的人:“母亲,我们洛家重情义,这是好事,温念和商司的婚事我虽不大满意,却也没有反对,但温念嫁进我洛家三年,无所出,我觉得我这个做婆婆的,有必要提点一二。”
“这是我做母亲的责任。”
“周家那丫头回来了吧?”
老太太身体后靠,落在椅背,抬眸,一双老目看着文含英。
文含英身体一僵,那看着老太太的目光下意识转开:“听说是回来了吧……”
老太太看着她躲闪的目光,说:“那今天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提点你一二,孩子已经长大,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决定,做母亲的,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文含英面色白了。
要说蒋束,常宁一开始也是不认识的,她之所以认识蒋束是因为饶嘉佳。
蒋束是饶嘉佳的前男友。
而温为笙是蒋束的好友。
她当初因为饶嘉佳认识了蒋束,也因此,认识了温为笙。
只是朋友的朋友,多少隔了点距离,而她又是个慢热的人,不喜交际,跟温为笙接触也就不多。
后面饶嘉佳跟蒋束分手,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她自然而然的也就跟蒋束没什么关系了。
温为笙,那更是。
不过,温为笙一说起蒋束,常宁瞬间便想起来。
曾经那总是温和带笑的人,说话,做事始终周到,有礼有节。
常宁眼睛微微睁大:“原来是你,温学长。”
常宁和饶嘉佳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学,但两人是同一个城市,而蒋束是饶嘉佳的学长,温为笙和蒋束不是一个学校,但年龄相仿,常宁当时也就跟着喊温为笙学长。
而温为笙也确实大她几岁。
“小常,下班了。”
旁边师傅放下手上的工具,对常宁说。
常宁转头:“这么快吗?”
“是啊,都五点了,不信你看。”
常宁拿过手机看时间,果真是五点,真快。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温为笙看着这温静的人,低声邀请。
常宁有些讶异,实在是大家关系没到吃饭这一步,尤其几年没见,极其生分。
不过,看温为笙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有事,大家虽然久未联系,但朋友关系还是在的。
虽然于常宁来说,这关系实在普通。
“可以,你稍等我一会。”
“不急。”
常宁把东西收拾了,一样样整齐放好,台面收拾干净,解了围裙叠好放柜子里,这才拿过包和手机出来。
温为笙始终站在外面看着她,等着她,耐心,又温和。
他人高长,站如竹,脸生的极好,一眼就让人注意到他。
从他旁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而见他看着常宁,那眼中的光点,心中明白。
“走吧。”
“好。”
两人并排出了博物馆。
路上遇见认识的人,大家都跟常宁打招呼,视线也都跟着落在温为笙身上,然后笑呵呵的说这是朋友啊。
常宁温温回是的。
等两人走远了,大家都忍不住凑一起八卦。
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所难免。
“小常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她老公不是这个样子?”
“估计是离婚了,新的?”
“莫不是小常出轨吧?”
“可能吗?小常这性子,她出轨,天上的太阳都要掉下来了,我看准是对方的错,我听说对方有钱的很,小常嫁过去是高攀了。”
“哎,这种有钱人,婚后不知道怎么玩呢,这几年小常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看这帅哥,也不错。”
“这倒是,我看这帅哥看小常的眼神,很有想法哦。”
“是我我也有有想法,咱小常多好的姑娘!”
常宁在馆里的人缘很好,而馆里的也多是老人,都了解她。
所以这么一会,便把洛商司编排的不成样了。
常宁并不知道这些,出了博物馆便问温为笙想吃什么,她请他。
远来是客,得她请。
温为笙倒也没拒绝,只说她安排。
常宁问了他忌口的东西,随之便带着他去了一家地道的做家常菜的中餐厅里吃饭。
中途她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说和朋友一起吃饭,晚点回去。
温为笙看着她挂断电话,倒了茶放她面前:“没有打扰到你吧?”
常宁看见茶水,把手机放旁边,摇头:“谢谢,没有。”
客气又礼貌,和以前一模一样。
温为笙笑了。
点了菜,喝了茶水,常宁看着温为笙:“学长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温为笙点头:“是有点事,想到你在这边,就冒昧来打扰了。”
常宁猜到了温为笙找她是有事,不然,他不会突然来这里,还找到她。
而在她记忆里,温为笙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他们接触不多,但她记得蒋束和饶嘉佳闹矛盾闹的很厉害的时候,温为笙在其中帮了不少。
就连挑剔的饶嘉佳都说温为笙这个朋友非常好。
当时还一个劲的说可惜可惜可惜了。
都不知道她说可惜是可惜什么。
“学长请说,我能帮得上忙的都帮,你不要客气。”
常宁是这样的,有人请她帮忙,她能帮的都会帮,不求回报。
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虽不喜交际,人缘却极好的原因。
温为笙不意外常宁的回答,她什么性子他早便知道,但也正是因此,他才有机会,才有理由靠近她,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研究植物的,最近我在做一个课题,需要研究几种植物,但我查了这几种植物,只有渠县有。”
“我记得你老家好像是渠县,所以我想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去找找。”
“我对渠县不熟悉。”
常宁知道温为笙学的是什么,只是后面听饶嘉佳说他出国了,她也就不知道了。
现在他这样说,常宁没什么意外。
毕竟他不像是会换专业的人。
常宁想了想:“我是一周双休,但不一定是周末,我们馆里恰恰周末节假日游客多,所以都是排班,你看你哪天有时间,我跟师傅他们调一下,带你去。”
她这话便是答应了。
温为笙眼中生出笑意:“我刚到平城大学任教,因为不确定你是否还在馆里,所以我先来找的你。”
“现在找到了你,那我回去再具体看看时间,我们调一下,看什么时候一起去渠县。”
常宁心中微微惊讶了下,因为温为笙竟然来平城大学任教。
这是她怎么想都没想到的。
不过,人各有想法,倒也是正常的。
“好。”
两人吃了饭,从餐厅里出来。
此时,时间是六点多,天还没黑。
温为笙抬手看腕表:“我就……”
话未完,常宁手机响。
他声音止住。
常宁说:“我接个电话。”
“好。”
常宁拿起手机,稍稍走到一边。
却没想到,来电人是丫丫。
常宁有微信,但她不玩微信。
她的微信仅用于联系,所以她从不看朋友圈,也从不发朋友圈,也就不知道饶嘉佳把她的离婚证发到了朋友圈,甚至把离婚证设置成了背景的事。
回到平城,简单的跟二老说了下她和洛商司离婚的事。
二老是开明的,听了后沉默许久,问她老太太知道吗。
她说没说,但洛商司会说。
就像离婚这事,是她跟自己的父母说,洛商司不会跟他们说。
也就这一个问题后,二老便没问了,只说也好。
当初知道洛家的家世后,二老都有些不大愿意,因为两家关系实在悬殊太大。
门不当户不对,总有一方要吃亏。
常宁是独生女,二老对她很是宠爱,可以说常宁是在极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
二老从没有想过她要嫁的多好,只希望她嫁的人能真心疼爱她。
当初婚事定下前,父亲还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如果不愿意他就拒了这门亲事。
常宁说愿意。
她对洛商司,一见钟情。
嫁给他,不在乎他家世,不在乎门第,只在乎他那个人。
所以即便嫁去两千多公里外的青州,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家乡,舍弃了自己喜爱的工作,在他身边做一个为他,为家付出的贤妻良母,她也无怨无悔。
原本父母担心她因为离婚而神伤,打算带她出去旅游旅游,开解一下心情,但没想到,常宁全然没有这些情绪,她依旧如以往,始终淡然,甚至更通透,全无一丝伤怀。
初时,二老还不大相信她会这么的看开,只以为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但这么过了大半月,常宁依旧如此,他们这才相信常宁是真的对这段婚姻放下了。
既然女儿都已经放下了,他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放心了。
常宁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木雕师,曾经还在宫里当过差,后面时代变迁,爷爷的手艺便传给了她父亲,而她父亲传给了她。
当然,这手艺倒也不是必须要传下去,或者一定要一代又一代,全然看自己喜欢。
常宁的父亲喜欢这门手艺,常宁也喜欢这门手艺。
虽然女孩子做这个伤手,但她喜欢,二老也都支持。
嫁给洛商司后,常宁便舍弃了这门工作,做了幼儿园老师,可以更好的照顾家里。
而现在,常宁不再被婚姻所缚,她也就再次做回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木雕师。
在当地金丝楠木博物馆里工作。
本来家里就有开店,也是专门的木雕店,但她不想在家里,想去不同的地方。
结婚前,她就在馆里工作,回来后,也在馆里。
因为提前便联系好,常宁回家后第二天便去馆里报道,第三天正式开始工作。
转眼间,大半月过去,一切安好。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以在这上面帮我刻一个一吗?”
玻璃窗口外,清润温和的声音传进来,伴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他掌心摊开,露出一个乌木小方牌,隐约可见他掌心的纹络。
极长,极深,如山川流水,清隽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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