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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昏姻

京祺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赵海棠和她老公结婚三年,日子逐渐归于平静,她以为人生就是要这般细水长流,不必有太多的轰轰烈烈。结果,男人接连几日的反常迹象,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渣男不仅出轨了他们资助了五年的女大学生,还明目张胆的把人养在楼下,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设计车祸,让她被迫顶罪。人生走进低谷里时,那个叫江易谦的男人带着光缓缓走来,成为赵海棠余生的救赎。

主角:赵海棠,江易谦   更新:2022-07-15 2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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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海棠,江易谦的女频言情小说《致命昏姻》,由网络作家“京祺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海棠和她老公结婚三年,日子逐渐归于平静,她以为人生就是要这般细水长流,不必有太多的轰轰烈烈。结果,男人接连几日的反常迹象,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渣男不仅出轨了他们资助了五年的女大学生,还明目张胆的把人养在楼下,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设计车祸,让她被迫顶罪。人生走进低谷里时,那个叫江易谦的男人带着光缓缓走来,成为赵海棠余生的救赎。

《致命昏姻》精彩片段

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我的丈夫,会把情人养在我家楼下。

凌晨两点,这是我第一次半夜跟踪陈景天。

我和陈景天结婚三年,婚姻归于平静。本以为,人生就要这般细水长流而过,可连续几日的反常迹象,让我不得不起了疑心。

这天夜里,我刻意闭眼装睡,两个小时以后,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我眯眼偷看,发现陈景天正蹑手蹑脚下床,他裹着浴袍,赤脚踩在瓷砖地面上,一路摸黑到了家门口。

无数挣扎的意识告诉我,他只是去洗手间解手,可五秒钟后,家门开启又关合的声音,将我的幻想击灭。

我起身下床,冲到家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陈景天神色慌张的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合后,我打开家门。

走廊里,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了六楼。

我家住七楼,陈景天此时此刻,去了六楼。

显示屏上的数字“6”,未再出现任何变化。

现实的一幕将我彻底敲醒,多疑的本性,让我不禁联想到丈夫最近一个多月的奇怪表现。一月一次的性生活,设了密码的手机,连续多日的早出晚归。

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我,陈景天出轨了。而他出轨的女人,就在我家楼下。

无数绝望的念头瞬间袭来,我甚至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如何现场捉奸,咒骂陈景天的不忠,以及第三者的肮脏。

家里静悄悄,胸口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冲动令我无法自控。

我冲出家门,转身进了安全楼梯,徒步走下六楼。

寂静的走廊,共有三户,我贴着门面,挨家偷听。

当我站到603门前时,房门上方悬挂着一条红布,看样子,这一户刚搬来没多久。

我贴着冷冰冰的门面,试图窃听里面的声音,意料之中却也意料之外,我听到陈景天的笑声,以及女人的低吟。

“你这个小妖精,每次都是大半夜勾引……如果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隔着门面,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我能听到陈景天在讲话,至于和他偷鸡摸狗的女人,只有哼哼呀呀的声响,浪荡下作。

信念在瞬间土崩瓦解,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后,我浑身冰凉,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困难。

无数次,我冲动的想踹开这扇肮脏的房门,同陈景天,以及那个不耻的女人,撕破脸面。

心口的剧痛,打破了我长久以来对生活的认知,那个被所有人称赞的模板丈夫陈景天,实则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结婚三年,陈景天在我父亲的扶持下,平步青云,从最开始连入院资格都没有的贫寒学子,成为今天的主刀医生。

此刻,门内不再传出声响。我无法想象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幕幕,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不能在这里撕破脸面。

我忘记自己是如何强撑着回到家中,一整夜,我都无法合眼,我看着墙壁上滴答走动的钟表,三个小时后,家门被开启。

陈景天偷偷摸摸回了家,声音轻小,几乎就快听不见。

我侧身而躺,泪水早已湿透枕巾,鼻息堵塞,难受至极。

陈景天一如往常的,背对着我,侧身躺在床的另一边。

很快,鼾声响起。

我完全不知晓,他是从何时开始,有了这样规律的“半夜行动”。

整夜的失眠,我都未能考虑好,如何处理这段已经走向末路的婚姻。

我尽力佯装,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

早上七点,天色半阴半亮,家门口响起了铃声。

意外的,是我的婆婆,蒋琴。

蒋琴提着一兜子土鸡蛋进了屋,仍旧是过往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进屋第一件事,埋怨屋子里的摆设。

蒋琴操着一口地道方言,肥润的脸上,尽是精明,“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猜到了,家里还是这么乱。海棠啊,我说你平时工作又不忙,你好歹收拾收拾吧?景天现在正是晋升的时候,你得当好你的贤内助啊!”

蒋琴一脸不满,随意踢踹地上的快递盒子,“净买些没用的东西,你是这个家的妻子,你得学会过日子啊!”

面对婆婆的责怨,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本就糟糕的心情,此刻一点即燃。

蒋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指了指我的肚子,说道:“景天还在睡觉,他工作辛苦,就不打扰他了。我有话直说,还是之前的想法,你们结婚三年了,必须得要孩子,景天身体我清楚,不可能出问题。你这几天,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如果实在不行,就研究研究试管,试管可以选性别对吧,两全其美。我们老陈家,总不能娶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是不是?”

婆婆顾自剥起茶几上的橘子。看着她刁钻的嘴脸,我满脑子,都是她儿子陈景天和小三的不耻画面。

不知不觉中,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冷笑出声。

蒋琴眉头紧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我,“你什么意思?冷笑什么?难道我让你们要孩子,是害了你吗!”

此刻的我,身心俱疲。

面对这个折磨了我三年的婆婆,只能搪塞。

“知道了妈,我会去做检查的。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去忙您的吧,一会儿景天醒了,我还要做早餐。”

婆婆目光不屑,刻意瞪了我几眼,临走前,还顺走了六颗橘子。

陈景天起床后,他与往常的每一个清晨,没有任何不同。经过一整夜的“折腾”,隐约间,我能看到他后脖颈的指甲抓痕,深深浅浅,刺目的很。

临出门前,陈景天端着他那张绅士温和的脸,一身哑黑色西装,精神抖擞。

他干干净净的站在我面前,笑意温存,“我去上班了老婆,晚上记得去医院接我。”

我点点头,强行挤出一丝笑意,亲眼看着他走出家门,走进电梯。

家中寂静无声,这是我最为煎熬的时刻,痛楚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

我走去窗口,看着楼下的陈景天走出小区大门,上了出租。

我快速跑到家门外,心中的愤恨与好奇胡乱的搅合在一起,错综复杂的情绪,驱使我再次走去楼下。

六楼楼梯口,我躲在安全门后。

走廊里没有丝毫响动,我很想硬着头皮,前去敲开603的房门,看看那扇门后,金屋藏娇的贱人到底是何模样。

可我终究没能鼓起勇气。

拖着不争气的躯壳回到家中,我打开外卖软件,给六楼的603号住户点了一单外卖奶茶。

我提前联络外卖员,货品送到前,记得撕掉配送纸单,在住户开门的一刻,帮我对着屋内拍一张照片。

失去勇气的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调查陈景天的出轨对象。

整整三年的婚姻,陈景天的吃穿用行,全都依靠我们赵家。如今,他不仅不懂报恩,甚至当起了白眼狼。

半小时后,外卖员按照要求,发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太过慌张且模糊,糟糕的画质里,只能勉强看出,开门的人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似是一个女孩。

外卖员发来气喘吁吁的语音信息,“按着你的要求做了,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照片没拍好。不过开门的是个小女孩,四五岁吧,挺可爱的。至于家里有没有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有下一单,麻烦给个好评。”

听完信息,我有了更糟糕的想法,那孩子,或许是陈景天的。

此前,我曾多次听陈景天亲口诉说,他很喜欢女孩子,婆婆蒋琴也喜欢女孩子。但相比女孩子来讲,婆婆和他更希望我生一个男孩,以延续他们陈家的香火。

现在细细想来,如若是因为陈景天已经拥有了一个女儿,才让我做试管去生男孩,似乎更合理了些。

情绪崩塌的一瞬,我整个人如同被挫骨扬灰那般粉碎无力。而这时,家门口响起了铃声。

我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起身询问,“谁啊?”

门外,是熟悉的声音,娇弱温柔,“姐姐,是我呀,晓晓。”

我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人,是白晓晓。

白晓晓是我资助了五年的大学生,今年刚满21岁,我与她年纪相差不大,从五年前开始资助她时起,便时常同她有所往来。

白晓晓的手里提着礼盒,一身素色长裙,明眸皓齿眉眼带笑,“海棠姐姐,明天就是伯父的生日了,我最近勤工俭学,买了些补品。伯父住院有一阵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吧。”

白晓晓口中的“伯父”,是我的父亲,父亲积劳成疾,卧床半月有余。也正是因为父亲的身体原因,工作上的很多事,都交由陈景天接手。

看到白晓晓的一刻,原本跌入谷底的糟糕心境,稍稍有了缓和。

从我和白晓晓相识起,我便待她如自己的亲妹妹,五年来,我资助她读书一直到大学,承担她的生活开销。在我心里,晓晓是个温善之人,乖巧听话。

这一瞬,我很想把陈景天出轨一事,诉苦给晓晓听。可话到嘴边,我强迫自己忍了回去。

我默默在心里下着决心,在我亲手抓到陈景天的出轨证据之前,我会吞下所有委屈,让陈景天付出他背叛我的代价!

白晓晓将礼盒放到餐桌上,随即主动收拾起了家务。

白晓晓婀娜的身姿在餐桌旁来去扭动,不知何时开始,此前还是出水芙蓉的妹妹白晓晓,竟出落的愈加有女人味了。

我尽量放松心情,不让晓晓看出我的情绪。

晓晓背对着我,声音柔和的开口道:“海棠姐姐,我听说你要做试管了,既然做试管,那是不是一定会生男宝宝啊?”

白晓晓转过身,目光温和。

我忽觉哪里不对,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做试管?这件事……蒋琴早上才刚跟我提起……”

我疑惑不解,注视着脸色略有发虚的白晓晓。

白晓晓应付一笑,“当然是景天哥哥和我说的啊!他前几天和我提了一嘴,你们两口子要做试管的事儿,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我仍旧觉得哪里不太对,“你前几天……和陈景天见面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白晓晓愣了愣神,随手指向桌子上的礼盒,“是呀,我前几天给伯父买礼盒,拿不准应该买什么牌子,就找了景天哥哥,咨询了一下。然后,就顺嘴聊了你们要孩子的事情……”

不知为何,看着白晓晓不太自然的神情,我下意识觉得,她似是有事瞒着我。

这时,家门口传来很轻微的敲门声,沉闷的“咚咚咚”,听上去无力又杂乱。

我回过头,走去家门口。

猫眼里,我并未看到大人的身影,只是视线下方,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瓜,似是一个孩子。

我隔着房门询问,“谁呀?”

门外,圆圆小小的脑袋瓜向后退了几步,一张稚嫩可爱的面庞,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即刻意识到,门口的这个孩子,是楼下603住户的那个小女孩!

此刻,我的心狂躁不安,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就在我怀疑那孩子是否为陈景天私生女的同时,这个小女孩,自己走到了我家门口。

门外,那孩子奶声奶气,“阿姨,我被锁在家门外了,你能帮帮我,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吗?”

孩子的声音清晰入耳,只是,还未等我开口,身后的白晓晓忽然惊声尖叫。

我惊吓回头,白晓晓摔碎了一个玻璃花瓶,右手割出了血。

我顾不得门外的孩子,急忙跑到白晓晓身边。

我快速寻找纱布和碘伏,一旁,白晓晓心慌道,“海棠姐姐,你帮我处理地上的碎片吧,我去门口看那个孩子。”


一时间,家门外突然出现的小女孩,以及屋内打碎花瓶的白晓晓,让我乱了阵脚。

我刚从柜子里找到药箱,白晓晓便直接冲到家门口,她推开家门,随即又“哐当”一声,将家门关合。

整个过程迅速干脆,不过眨眼的功夫。

我傻眼蹲在原地,抱着药箱。

白晓晓的行径太过突然,而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在窗口阳光的闪射下,格外刺眼。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白晓晓的反应明显过激,而且她完全没必要,在走出家门后,又迅速地将家门关合。

我放下药箱,没有处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我朝着家门口走去,每迈进一步,脑子里便浮现出一些糟糕的设想。

推开家门,白晓晓和那个小女孩全都不见了踪影。整个过程,我甚至都没听到那个小女孩的谈话。

我转身朝着安全楼梯走去,呼喊白晓晓的名字,“晓晓?你带着孩子去哪了?”

忽然,楼梯口出现了白晓晓的身影。

晓晓喘着粗气,唐突的站在我面前,开口道,“海棠姐姐,孩子找到自己的家人了,她奶奶就在楼上找她呢,我给送回去了。”

我愁眉不解,“小女孩的奶奶?在楼上?”

白晓晓连忙点头,“嗯,那孩子是楼上住户的,不知道是几楼,自己跑出来找不到家,走丢了。”

白晓晓随意的挥着手,“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白晓晓伸手拉开家门,一个人进了屋。

而我,陷入了迷雾之中。

明明,刚刚来敲门的小女孩,是楼下603住户的孩子,而603住户的女主人,正是陈景天的出轨对象。

可刚刚白晓晓却和我说,那孩子住在楼上。

小女孩来敲门时候,明明说过,自己是被反锁在了门外,怎么可能是走丢?

孩子的话不会有假,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也没必要骗人演戏。

我转过身,看向屋内正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的白晓晓,霎时间,某些不好的联想,开始一点点吞噬我的内心。

我走进屋,随手关了门。

白晓晓蹲靠在沙发边,右手掌还流着血,她拾起碎片,二次割伤手指。

我拿过药箱,抓过她的手腕,“别捡了,我给你消毒。”

白晓晓目光专注的看着我,许久,她缓缓道,“海棠姐姐,有你真好。认识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五年里你对我的资助和爱,我都记在心里。”

同样的话,我听白晓晓说过不下十遍。

以前听闻这些暖心的字眼,我倍感温馨。可如今,就是刚刚那一刻,第六感告诉我,很多东西,似乎并没有我双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总觉得,白晓晓和刚刚那个小女孩,有着某些牵连。

我没有将心里的想法挑明,晚上,白晓晓留在家中用餐,陈景天下班回家,同时带回了婆婆蒋琴。

家里顿时嘈杂了起来。

陈景天一边脱鞋进屋,一边埋怨,“海棠,你晚上怎么没去单位接我?我今天手术连台,回来的时候差点在出租车上睡着。”

陈景天看到餐桌上乖巧端坐的白晓晓,眸光一亮,“晓晓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婆婆蒋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白晓晓,见怪不怪,“晓晓来了啊,呆多久了,是要留在这里吃饭吗?”

白晓晓侧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我,说道,“海棠姐姐,我今晚就在你这里住下吧,不回学校了。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伯父,给他过生日,可以吗?”

家门口,陈景天和蒋琴都未开口说话,但很明显,蒋琴的脸色极其不对劲,似是有话要讲,但始终没开口。

我心绪复杂,强装云淡风轻,“可以啊,晚上让景天睡书房,你和我睡一张床。”

陈景天和蒋琴都没说话,陈景天脱掉外套朝着浴室走去,蒋琴坐到餐桌上,话里有话的点着我。

“我说海棠啊,反正你明天也要去医院看你爸,不如直接把妇科检查做了。看看到底是哪出了毛病,为什么迟迟生不出来。”

蒋琴故意大着嗓门,“你也没比晓晓大几岁,你看晓晓这身子骨,就是一副好生养的样子!”

听闻此话,我僵住了身,我转过头,看向蒋琴,“是吗?你怎么知道白晓晓的身子骨好生养?你见她生过?”

一时间,餐桌上的蒋琴和白晓晓,尴尬不已。

蒋琴清着嗓,转移了话题,“明天你去看你爸,记得跟你爸说,给景天买新车的事。你爸卧床不起,景天帮他分担了多少工作上的麻烦!景天还差个科目四就能拿下驾照,你催着你爸,赶紧买车!”

蒋琴的话,让我越听越窝火,我扔下菜刀,回头道,“什么叫陈景天替我爸分担麻烦?如果没有我爸,陈景天能有今天吗?家里的房子、车子,哪样不是我爸出的?妈你说话能客气点吗?”

蒋琴一掌拍在餐桌上,“赵海棠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景天是个多优秀的孩子,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老陈家吃你们家软饭了?啊?”

我冷笑在原地,白晓晓在一旁劝架。

没一会儿,浴室里的陈景天仓促的披着浴袍走出,安慰恼火中的蒋琴。

我一个人站在厨房,无人安抚,无人在意。

不知为何,当我看到餐桌旁站着的陈景天、白晓晓、蒋琴三人时,一种奇怪的直觉,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

没一会儿,蒋琴赌气离开,陈景天气冲冲的走进厨房,带着怨气,“你跟我妈较什么劲?你至于吗?是不是你辞职的这两个月太闲了?火气大没处撒,往我妈身上发火!”

我刚想回击,只见,白晓晓绕到陈景天的身后,她很自然的拉过陈景天的手臂,声音低柔,“景天哥哥你别气了,海棠姐姐也很委屈啊,你们都各自冷静冷静,别发火。”

这一夜,晚餐终究是没吃成。

夜里,我赌气在房间睡觉,白晓晓洗漱后,轻手轻脚的猫进被窝,她轻轻撑起身,在我身后吹着气,“海棠姐姐,你睡了吗?海棠姐姐?”

我没出声,不想开口说任何话。

可让我意外的是,白晓晓以为我入了深眠,几分钟后,她竟蹑手蹑脚的起了身,走出了卧房,轻关房门。

这一刻,我整个人开始混乱。

我摸黑坐起身,窗口的月光隐隐照耀在卧房门口。

直觉让我瞬间清醒,我起身走到房门口,调整自己的呼吸,我轻轻按压下门把手,屋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声音是从书房的方向传来,阵阵软绵低吟,断断续续的入了我的耳。

狭窄的房门缝隙,瞬间涌入了太多无法接受的晴天霹雳。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多希望自己正在做梦。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子虚软的倚靠在墙边,牙齿咬在手指上,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我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任何悲怆,整个人如同堕入火坑,被烧的体无全肤。

麻木,是我全部的知觉。

白晓晓和陈景天搞到了一起,我忽然想起白天,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个小女孩。或许,楼下603住户,住的就是白晓晓,而那个孩子,也与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有关!

无数绝望的念头撕扯着我,三年婚姻,结果却是彻头彻尾的吸血与背叛!

我轻轻拉开房门,走入客厅,我随手拿起放置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刃在窗口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凛冽的寒光。

这一瞬,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持着刀,赤脚站到在书房门口,书房房门半掩,里面是陈景天和白晓晓的苟合之声。

我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刀,意图和他们同归于尽。

眼前,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资助了五年的妹妹。

这样两个曾让我掏心掏肺的人,纷纷背叛伤害了我,若不是亲眼所见,可能过不了几年,我就会被他们吸干榨光,剥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脑子发热不清醒的时刻,我只有一个想法,杀死这对狗男女!

可突然,屋子里不知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声音震天响。

我迅速做出反应,收回刀子,转身跑回卧房。

而书房里,陈景天和白晓晓更为慌乱,他们急速收拾战场,准备各自回巢。

我躺回床上,刀子藏在枕下,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手机铃声仍旧在震响。

很快,白晓晓走回了屋内,她毫无心虚之意,平静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呼唤道,“海棠姐姐,醒醒,你的手机来电话了,号码是医院的。”

我假装睡眼惺忪,撑起了身。

白晓晓将手机递交给我,按下接通,那头是看护的声音,“赵小姐,你父亲高烧不退,已经被转进重症病房,医院这边要即刻手术,需要输血。”

糟糕的事接踵而至,我即刻起身,穿衣前往医院。

而书房里的陈景天,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询问发生了什么。

我无心理会他和白晓晓的戏码,拿起车钥匙,快速下楼。

上车后,陈景天和白晓晓即刻跟了出来,陈景天坐进副驾驶,白晓晓坐进后车座。

我发动车子,满脑子都是父亲的身体状况。

只是,我永远想不到,前往医院的这一路,将会是我噩梦的开始……


车子上路,外面的天气骤然风雨巨变,原本潮湿闷热的夜晚,落起了大雨。

雨刷在挡风玻璃前来回扑闪,犹如我糟乱的心。

我已经顾不得陈景天和白晓晓的淫荡关系,相比父亲身体的安危,我只希望父亲平安。

为了快速抵达医院,我抄了小路。

途中,医院的看护不停地给我打来电话,几经催促下,我险些发生车祸。

陈景天见我情绪失控,喊了停,“我来开吧,这么晚了也不可能有交警,没人查驾照的。”

后车座,白晓晓附和,“是啊海棠姐姐,让景天哥哥开车吧,他虽然没有驾驶证,但开车没问题。”

陈景天代替我驾驶车子,我这才稳下心来,专心同医院沟通父亲的状况。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闪交加。

内心焦急的一路,我忽然接到刘律师的电话。

刘律师得知父亲的状况,他比我还要焦灼,因为此前,父亲曾拟过一份遗嘱,唯独差了父亲最后签字确认的环节。

律师言说,要赶在父亲还清醒时,把遗嘱落定。

我从未听闻父亲立过遗嘱一事,刘律师心急火燎,“海棠小姐,你的家庭关系复杂,劳烦你务必保证赵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否则,这份遗嘱就作废了,原本属于你的牙科诊所,很可能会成为你后妈的资产。”

电话的声音很大,正在开车的陈景天,听闻父亲把牙科诊所留给了我,他急忙冲着电话开口,“你放心刘律师,我们马上到医院,我们会按着你说的去做。”

陈景天加快了开车的速度,可见,他对我父亲名下的那家牙科诊所,有多贪念。

电话挂断,我侧头看向这张熟悉却陌生的面庞,不禁开口,“你和我结婚,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你看中了我父亲的势力?”

陈景天侧头瞥了我一眼,回答的随意,“你想什么呢,别胡思乱想,我当然是爱你的。”

我开口道:“所以,如果我放弃父亲留给我的资产,你也无所谓,是吗?”

陈景天忽然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猛的颠簸,他面露凶色,“赵海棠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

我摇头冷笑,“没什么,开车吧,我急着见父亲。”

陈景天再次发动车子,阴暗的小路,连一盏路灯都没有,雨天道路湿滑,陈景天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突然,“咚”的一声,陈景天再次猛然刹车。

那厚重的撞击声,仿佛是撞到了什么庞大的物体,或许是人,或许是行过马路的山羊。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滑动,受到惊吓之余,我看到了挡风玻璃上渐渐浓郁的血迹。

我尖叫出声,白晓晓跟着嘶喊惊吓。

驾驶座上,陈景天一动不动的对着车窗外发呆,他瞠目结舌,整个人如同失了魂。

我探头看向前方路况,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卧在路边七八米远的位置。

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我这才清醒的意识到,陈景天撞了人。

我吓的浑身发抖,转头冲陈景天呼喊,“你还愣着做什么!下车啊!报警救人啊!”

陈景天脸色煞白,坐在位置里没有丝毫反应,他好似灵魂出窍,完全没了知觉。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刻打开车门,顶着大雨,朝着那个被撞的男人飞奔而去。

愈加靠近之时,我反而不敢前行,地上的血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蔓延到我的脚下。

不知不觉中,我因为恐惧而流了泪,我强迫自己向着那个男人靠近,他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身上全都是血。

我不敢正视他的面孔,只敢伸手触碰他的呼吸。

可悲的是,他没有了呼吸,似是已经死亡。

我恐惧不已,瘫坐在地,狂风骤雨在这一刻席卷而来。

陈景天终于下了车,他朝着我走来,嘴里呼喊,“海棠……他他……他还活着吗?”

我茫然摇头,声音颤抖,“景天……报警吧,快打120,或许还有救。”

陈景天定在原地,在他看到我摇头的一刻,他不安惶恐的面容,覆了一层寒冰。

他冷漠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随即看向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和我无关,这不是我的错。”

我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试图报警,可陈景天两步走到我面前,他伸手抢走我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眼前的陈景天,如同变了一个人,他像是一个嗜血杀人的魔鬼,让人惧怕。

他指着我的脸,憎恶着,“你想报警是吗?你想让我坐牢是吗!赵海棠你好狠的心啊!如果不是为了去医院看你爸!如果不是心疼你,我今晚根本不会开车!更不会遇到这个倒霉到家的死人!”

陈景天的情绪开始失控,他踱步在原地,在雨中胡言乱语,“那个死人不是我撞的,车也不是我开的!我根本就没有驾驶证,我也不会开车!这条路没有监控,没人能证明,他是我撞死的!”

趁着陈景天发疯的间隙,我捡起了被砸碎的手机,好在,手机还能用。

我试图二次报警,陈景天却忽然朝着我的小腹猛踢过来。

我因为剧烈的疼痛,蜷缩在地,他蹲下身,一把抓握我的衣领,狠然道:“赵海棠,你竟然还想报警!你想毁掉我吗?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你是想毁掉我吗!”

我冲着他狼狈不堪的面容嘶吼:“你撞了人!再不报警,他就没救了!”

我未料到,陈景天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他满脸的雨水,满眼的嫌弃,“好啊赵海棠!你执意要拖我下水是吧!好!等警察来了,我就说车是你开的!人是你撞的!”

陈景天面目狰狞,威胁着我,“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个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父亲?他现在奄奄一息就快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只有我能救你父亲?他的手术,整个医院没人敢做!只有我能做!只有我知道,你父亲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你不想你父亲死,就给我乖乖听话!”

说罢,陈景天弯身捡走我的手机,转头朝着车子而去。

我强撑着从地上站起身,滂沱大雨下,我看到陈景天走回车旁,我亲眼目睹,他用抹布,将驾驶座和方向盘,里里外外擦了个遍。

他在抹除他开过车的痕迹,一如他刚刚所言,等警察来到这里,他会放话说,车是我赵海棠开的,人也是我赵海棠撞死的。

这一刻,我深觉自己沉陷在无尽深渊之中,出轨、算计、陷害、谋杀,一个个冷血可怖的词汇,全部由陈景天赐予给我。

我看到车子里的白晓晓拿出了手机,她坐在车里,同我对视,她那么干爽安逸,而我在雨中湿透狼狈。

她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看向我的目光,似是愧疚,似是得逞。

我想,她应该在报警,她会帮着陈景天,对警察说,车是赵海棠开的,人是赵海棠撞死的。

小腹的剧烈疼痛,让我连走路都倍感吃力,浑身上下,如针扎般刺骨。冰凉的雨水,带走了我身体的全部温度,我开始觉得意识模糊,头痛欲裂。

我试图朝着车子走去,可发软的双腿,阵痛的腹部,让我没办法前行。

我看到陈景天处理好了车内的痕迹,看到他全然镇静冷漠的同白晓晓交流,我似是听到远处传来的警鸣声,我不知如何自救。

倏然,身后响起沉重的喘息声,回头的一瞬,刚刚那个断气没了呼吸的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他满是伤痕的脸上,仍旧在流血,他双眸微睁,嘴唇微启。

我听不清他说的话,而他抓紧我的那只手,愈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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