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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没办法,只能往角落再挪一点,以免影响到别人。一个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人。“没长眼睛啊?长这么胖还坐车,占了多少人的位置。”声音熟悉又尖利,竟是刘梅。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冤家路窄。阮音书知道刘梅讨厌她,但刘梅上回推倒她没道歉,还去妇联办公室告状,差点让她被赶出家属院,这一桩桩的,就算是原主欠下的债,也该还清了吧?结果刘梅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她要是不反抗,刘梅真当她是软包子,可以随便揉圆捏扁了。阮音书面色微沉,“胖子就没资格坐车吗?你还是老师呢,不知道什么叫人人平等吗?”车上的人纷纷看过来,看刘梅的眼神都有些谴责。
主角:阮音书程迟 更新:2022-11-15 1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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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音书程迟的其他类型小说《阮音书程迟》,由网络作家“程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音书没办法,只能往角落再挪一点,以免影响到别人。一个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人。“没长眼睛啊?长这么胖还坐车,占了多少人的位置。”声音熟悉又尖利,竟是刘梅。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冤家路窄。阮音书知道刘梅讨厌她,但刘梅上回推倒她没道歉,还去妇联办公室告状,差点让她被赶出家属院,这一桩桩的,就算是原主欠下的债,也该还清了吧?结果刘梅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她要是不反抗,刘梅真当她是软包子,可以随便揉圆捏扁了。阮音书面色微沉,“胖子就没资格坐车吗?你还是老师呢,不知道什么叫人人平等吗?”车上的人纷纷看过来,看刘梅的眼神都有些谴责。
老板娘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么好的绣工,来她店里当缝纫工是她捡了大便宜,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当然,她也没脸再叫阮音书胖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阮音书,老板娘叫我小朱就行。”
“行,小朱,你过两天来上工吧。”
“好嘞!”阮音书痛快地应了,很快就填好老板娘递过来的员工登记表。
解决了工作问题,离开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但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刘梅就进店里。
她一路跟踪阮音书到这里,发现阮音书要应聘做裁缝工,于是故意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真要招她来这里工作啊?别看她长得膘肥体壮,不像是个能招男人的,实际上她骚得很,见了男人就挪不动步子,我家男人就被她纠缠过,她还跑到我结婚的婚礼上跟我男人表白!”
刘梅就是故意的。
她一想到阮音书觊觎她男人,她就来气。
上回告状到妇联办公室,本以为可以让阮音书吃个教训,没想到竟被她蒙混过去了。
现在还想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老板娘听完她说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家男人本来就不安分,没少在外头勾搭野女人,要是被阮音书看上,那她还有安稳日子过?
她是想给店里招个裁缝工,可不是想给她男人招个小妾!
老板娘迅速拿出员工登记表,把阮音书刚登记的信息给划掉了。
这个时候的阮音书,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她正在逛芒城的交易市场。
在裁缝店当裁缝工只是为了解决温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阮音书还是想自己当老板。
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可以做点小生意。
交易市场逛了一圈,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反倒是走出了一身汗,肚子也饿得咕咕响。
兜里还剩9块8毛钱。
小餐馆是不敢吃的,阮音书买了两个大白馒头和一包豆浆,然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午饭就这么解决了。
旁边的米粉店有人进进出出,生意挺不错,但吃完的人从里头出来,表情并不太好看。
“厂里的大锅饭吃腻了,想出来换换口味,这儿生意这么好,还以为味道不错,结果比大锅饭好不到哪里去嘛,简直浪费钱。”
“不然你去吃厂子门口摆的盒饭?”
“那盒饭也不好吃,还卖得死贵,谁买谁是傻子!”
阮音书灵光一闪。
芒城周边厂子众多,工人成百上千,一天三餐就是个问题。
自然,对她来说似乎也是个商机。
她做的意大利面被张姐拍手叫好,说不定可以去厂子那一带摆个面摊子,卖意大利面?
主意是不错,但阮音书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只能叹气。
一步一步来吧。
至少先把自己的吃饭问题解决,家里的米缸空空如也,要揭不开锅了。
阮音书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于是她利落起身,去交易市场买东西。
先买一袋米,然后买一些食材。
兜里只有9块2毛钱,肉是买不起的,而家里没有冰箱,放不久的食材也不能买,只能买些玉米,胡萝卜,黄瓜……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装了满满一大袋,看得阮音书咂舌。
80年代的钱真耐花啊,搁后世,9块钱连一杯好点的奶茶都买不到。
阮音书扛着两大袋东西上车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还是像来时一样,她直接走到车尾,把东西都放在一边,尽量不堵过道,可她忙活了一天,身上早就一身汗味。
车上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远离。
阮音书没办法,只能往角落再挪一点,以免影响到别人。
一个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人。
“没长眼睛啊?长这么胖还坐车,占了多少人的位置。”
声音熟悉又尖利,竟是刘梅。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冤家路窄。
阮音书知道刘梅讨厌她,但刘梅上回推倒她没道歉,还去妇联办公室告状,差点让她被赶出家属院,这一桩桩的,就算是原主欠下的债,也该还清了吧?
结果刘梅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
她要是不反抗,刘梅真当她是软包子,可以随便揉圆捏扁了。
阮音书面色微沉,“胖子就没资格坐车吗?你还是老师呢,不知道什么叫人人平等吗?”
车上的人纷纷看过来,看刘梅的眼神都有些谴责。
“就是啊,胖怎么了?招谁惹谁了?又没吃她家大米!”
“我看这姑娘挺好的,很自觉站到后面去,车上还有空位置她也不坐,已经很有礼貌,不想妨碍到别人了,她还要人家怎么样啊?”
“还老师呢,谁家孩子要是被她教岂不是要被教坏?”
刘梅心高气傲,几时被人当众谴责过?顿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瞪朱芙苓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吃了,“阮音书,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然后,在车到站开门的一瞬间冲下车跑了。
阮音书风中凌乱。
明明是刘梅挑事在先,还不许别人说实话反驳?
就算玻璃心耍脾气也该有个限度吧?
阮音书简直无法理解,也没想跟刘梅多纠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也不带怕的。
心态平和了,阮音书把米和食材都扛回屋里放好,然后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才出来处理食材。
全是素菜也没关系,反正她要减肥,不能吃太多高热量的东西。
不过,只吃白米饭也不行。
干脆做个素菜版的扬州炒饭吧。
回来得真是时候,她刚把饭做好呢。
“你怎么回来了?”阮音书看着英俊挺拔的男人,心里暗暗吐槽。
程迟是很讨厌原主的,之前一直以工作为由,吃住都在厂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来这里一次。
她穿越才两天就见了他三回,可真是稀奇。
心里暗暗纳闷,阮音书面上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欠着他钱。
“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饭。”阮音书问。
幸好多做了他那份,不然这位爷又要黑脸。
程迟一眼就看到她放在角落的那袋米,还有桌子上一大袋子食材,俊脸不由黑了下来。
就不该给她那么多钱,肯定又花光了!
阮音书猜到他在想什么,更无语。
他在厂里可以吃食堂,可她在这儿什么都没有的,不买粮食做饭难道要饿死?
阮音书也不强求,直接坐下来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吃就算了。”
“谁说我不吃?”程迟一反常态,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拿起碗就盛了满满一碗。
花他的钱买的,他为什么不吃?
一动筷子,他就不说话了,吃得大口大口的。
真是奇怪。
昨天吃了那碗意大利面,他就惦记上了,今天下班本来要去食堂,但是意大利面的味道一直在喉咙里转悠,再看食堂的大锅饭,他顿时就没什么胃口,然后鬼使神差又回这里来。
她今天没做那个意大利面,而是做了炒饭。
明明没放什么稀奇食材,连点肉末都没有,可就是意外的香。
米饭炒得绵糯松软,夹杂着玉米,胡萝卜和黄瓜的香甜,滋味说不出的好。
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
越吃越上头,脑海里的问号也越来越多。
阮音书在朱家娇生惯养,从来没下厨过,来这里之后别说做饭了,洗个碗都不肯,洗碗槽的脏碗总是堆得满满当当,发霉馊臭招苍蝇了,她也不洗。
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换花样下厨,还做得一次比一次好吃。
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阮音书有点别扭,“你看我做什么?”
“你……”程迟刚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阮音书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起身,“你继续吃,我去看看。”
结果一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怒脸。
这人眉眼温和,跟程迟的高冷酷哥范儿完全相反,是特别讨女人喜欢的风度翩翩。
原主就是被这张脸迷得七荤八素,然后拼命作妖给程迟戴绿帽。
“陈,陈科长……”阮音书尴尬得想直接关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主暗恋的对象,刘梅的新婚老公,陈少荣陈科长。
气氛变得古怪僵硬。
身后的程迟放下碗筷,什么也没说,但是看阮音书的眼神冷得像刀子。
现任老公撞见绿帽对象,修罗场既视感啊!
阮音书尴尬到头皮发麻,很勉强才挤出一抹僵笑,“陈科长,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先进来坐一会儿……”
陈少荣没有动,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带着几分鄙夷,“我可不敢进你家,万一被人瞧见,传到我家梅子耳朵里,梅子误会了怎么办?”
在这位陈科长眼里,阮音书还是纠缠他的丑八怪呢。
程迟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询问,“陈科长,你来找我?是厂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我来找你媳妇的。”陈科长特意咬重了“你媳妇”三个字,语气夹枪带棍的。
很明显,是冲阮音书来的。
程迟咬牙切齿,狠狠瞪了阮音书一眼。
阮音书却莫名其妙,“找我?什么事?”
她穿越之后就刻意避嫌,没找过这位程科长,应该没得罪他才对。
陈科长故意看了程迟一眼,才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之前你纠缠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梅子是我媳妇,我不想看到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希望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也不要找梅子的麻烦。”
这话说的就很微妙了。
好像阮音书对他不死心,所以嫉妒刘梅能嫁给他,故意给刘梅找茬一样。
作为阮音书名义上的现任老公,程迟简直是被人找上门来扇一巴掌,几乎颜面无存。
他脸色顿时就变了,“陈科长,阮音书又做了什么事,你直说!”
陈科长在厂里的职位低程迟一档,本来对程迟有颇多不服,这会儿来程迟这儿打脸,心头难免有些痛快,所以说话挺不留情的。
“你媳妇说话挺难听的,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数落我媳妇,让我媳妇难堪,你也知道梅子脾气好,不会跟人吵架,再生气也只会躲回被窝里哭,两只眼睛都哭肿了,明天可怎么去学校教课?
所以我希望程主任好好教育你媳妇,让她不要再针对梅子。”
程迟脸色铁青,“我这就让她去给你家梅子道歉!”
程迟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阮音书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直接发火了,可程迟似乎有这个本事,让她失去情绪自控力,“我怎么安分?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只能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吗?凭什么?”
“谁不知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刁蛮,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你?”
“你这是偏见!你亲眼看到我欺负她吗?眼见才为实,无凭无据就是诬陷我!”
“你!”程迟气得脸色发黑,“油嘴滑舌!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长久以来对阮音书的忍让,到这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程迟彻底爆发,“说什么都没用!你要么去给刘梅道歉,要么卷铺盖走人,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阮音书也憋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要不是没钱,我早就走了!”
“你啥意思?嫌我穷是不是?”程迟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轰响,整个人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全天下的女人我娶谁都比娶你好!”
这话实在太重了。
即便知道他讨厌原主,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阮音书啊!
阮音书纵使脾气再好,被人嫌弃成这样也不想忍了。
谁还没点脾气,谁还不会拍桌子了?
阮音书愤怒一掀,桌上没吃完的扬州炒饭被掀翻在地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想娶是吧,那就离婚!”
离婚!
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怎么有脸提离婚!
就算要离,也是他提!
是他不要她!
“阮音书,你没资格提离婚!”程迟浑身血液逆流,气急攻心之下,高高扬起手。
对上他愤怒到近乎狰狞的面孔,阮音书呆滞住。
然后,怒火熊熊燃烧!
他竟想打她!
就算是作天作地的原主,给他戴绿帽子又毁他名声,他都没对原主动手。
而她穿越过来的几天,一直对他客客气气。
收拾了屋子,做饭有他一份,睡觉宁可自己缩在沙发,哪怕是跟他借钱,也规规矩矩给他写了欠条。
她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半分对不起他。
而他听信什么刘梅老师的狗屁控诉,对她大吼大叫就罢了,竟然还想对她动手!
为什么!
凭什么!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胸腔,阮音书胸口起伏,一双眼睛气出了泪花。
程迟浑身一震,心口被她眼角的泪光刺得一疼,然后——
“呯!”
这一拳,重重咋在墙上,用力到他手背渗血。
气急攻心的拳头,终究没砸在她身上。
阮音书心脏怦怦跳。
尽管这一拳没有打在她身上,但是那凶悍的力道,还是吓到她了。
墙面上残留的血迹告诉她,如果这一拳是在她身上,她怕是鼻子都要被打歪。
程迟从没对原主动过手,可他其实对原主已经忍无可忍了吗?
原主的确招恨,浑身上下由里到外找不到一丝优点,难怪所有人对她弃如敝履,恨不得她早点滚蛋。
阮音书并不是想给原主开脱,只是她不想背负原主留下恶劣名声,而让自己不管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
她想让别人正视此时的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擦伤,“我没招惹刘梅,但是刘梅推倒我,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
还有,我今天去买米,在车上碰到刘梅,根本没有招惹她,是她骂我长这么胖还坐车,这话太难听了,我连反驳都不能反驳吗?连车上的人都听不下去替我说话了!”
“不可能!刘梅是老师,不可能随便推人骂人!就算她不小心说了,那说的也是事实,你这一身膘早就该减了,你要是瘦了,别人还能说你?”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阮音书被气笑了。
她本以为程迟至少通情达理,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程迟,我看错你了,你跟刘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以貌取人!”阮音书冷笑,不想再跟他废话,扭头出门。
“呯!”
巨大的摔门声,就像她此刻心里的憋屈和愤怒。
声音在程迟心里回荡,他愣住了。
再看变得干净敞亮的屋子,还有被摔在地上,还弥漫着香气的炒饭,他心里更是复杂。
阮音书以前确实很讨人厌,可是最近几天她真的变了。
是一种似乎由内而外的改变,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神采了,看到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摆臭脸,使唤他伺候,而是会主动做他的饭,也对他露出了从没有过的笑容。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阮音书。
她真的变了吗?
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受欺负的真的是她?
程迟突然动摇了。
阮音书并没有跑远,而是到筒子楼楼下的林荫道,疯狂跑步。
因为前世没有胖过,所以她不知道原来别人对胖子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坐车被嫌弃,找工作被嫌弃,连被诬陷了,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改变这种困境,她必须减肥!
筒子楼里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她在吭哧吭哧跑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阮音书就是个懒猪,以前动一下都嫌累,怎么会突然跑起步来?
转性了?
“这不是程主任媳妇吗?听说你跟程主任吵架了,这会儿突然跑步,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程主任不像是会嫌弃胖子的人呀!”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阮音书不必抬头看,也知道是刘梅。
刘梅故意抬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
“谁不知道阮音书是什么德性,跟程主任能吵什么架?八成又是她在作妖吧?”
“程主任真是可怜,娶了个恶婆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程主任能忍她这么久,她该感恩戴德,还有什么要作的?像程主任一样不嫌弃她是胖子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听到大家都在骂阮音书,刘梅心里可算舒坦了。
谁让阮音书在车上时讽刺她,害她成为大家的笑柄?
这笔账,她可记着呢!
第11章工作要黄了
听够了大家对阮音书的讽刺,刘梅才假惺惺装好人,“大家别这么说,怎么说阮音书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多让她下不来台呀!”
阮音书总算知道陈少荣为什么会对刘梅的指控深信不疑,然后跑来对她兴师问罪了,搁后世,刘梅就是个绿茶。
一肚子坏水,还特别能装!
阮音书可不打算客气,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搬弄是非,程迟怎么会被骗,然后误会我?”
“胡说八道!”刘梅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程主任吵架关我什么事?”
在家属院里,阮音书的名声跟她根本不能比,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不管阮音书怎么狡辩,大家都只会信她,不会信阮音书半个字。
没等阮音书说什么,张艳丽站出来,说:“刘老师,你也少说两句吧。”
刘梅面色微变,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替阮音书说话,“我说错了吗?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是她勾引我男人,我还没跟她算账呢!”
张艳丽突然抓起阮音书的手,卷起袖子,露出那道伤疤,“你推倒阮音书,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我都看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刘梅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怀疑。
刘梅终于慌了,她没想到竟然被人瞧见了,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没有推她!是她纠缠我男人,还要推我,我只是躲开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
张艳丽摇摇头,安慰阮音书:“要不是亲眼瞧见,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是老师,有正经工作,大家都听她的,八成都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呢,不过没关系,我信你。”
阮音书若有所思,“有正经工作就有话语权?那我马上也有工作了。”
还没走远的刘梅听到这话,冷笑。
裁缝工算什么正经工作?
再说,她能不能当上这裁缝工,还不一定呢!
回到屋里,刘梅还是有些不忿,就问陈少荣,“你不是在门口听得很清楚吗?程主任真打阮音书了?”
可她压根没在阮音书身上看到什么伤!
陈少荣想起那道沉闷的拳头声,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听到
刘梅撇撇嘴,没说什么。
陈少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梅子好像很希望阮音书被打,为什么?
又想起阮音书伶牙俐齿的话,他更迟疑了,“你说阮音书欺负你,没骗我吧?”
刘梅立刻挤出两滴眼泪来,生怕陈少荣多想,“你竟然为了阮音书怀疑我?该不会被阮音书缠着缠着,你就看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陈少荣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叹气道:“你还是离阮音书远一点,少去招惹她吧。”
“明明是她招惹我!谁不知道她刁蛮任性,最会欺负人?”刘梅不服。
陈少荣皱眉,觉得今天的刘梅一身刺,跟他印象中的温柔老师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暂且把这股古怪感放下,好生好气哄道:“不说她了,我先回去工作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林荫道上。
“裁缝工?”张姐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一点也不信,“你别开玩笑了,县城只有一家裁缝店在招工,那老板娘眼界高着呢,我看她一个月给60块钱,也去应聘过,老板娘根本不要我!”
她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平时没少缝缝补补,技术可以拍着胸脯说不错,可人家老板娘压根瞧不上。
阮音书连缝纫机都没摸过吧,老板娘能瞧上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阮音书笑笑,对她的质疑没说什么,反正她会用行动和结果证明的。
这么一想,心头那一丝因为程迟和刘梅而升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干劲十足,因为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回家,揣上可怜巴巴的一点零钱,直接出门。
坐车去县城的裁缝店。
裁缝店里。
一名年轻姑娘坐在缝纫机前,眉眼跟老板娘有几分相似,想来是老板娘的亲戚。
可那是老板娘说好要留给阮音书的位置。
阮音书眉头轻蹙,“老板娘,你要招两个裁缝工?”
“就一台缝纫机,而且我没那么多钱,招那么多人干什么?就招一个。”老板娘看了阮音书一眼,眼神很不耐烦,还带着一丝警惕的嫌弃。
意思是,老板娘要出尔反尔,招了别人顶替她?
阮音书不理解,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上回的李姐也在店里,就站在缝纫机旁边,看着正在做衣服的姑娘,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不是上回的姑娘?”
不止是她,店里还有几个拎着衣服的客人,也是奔着阮音书来的。
“老板娘,给一样的工钱,为什么不招个更好的?我们也想让阮音书给我们改衣服,绣牡丹呢!”
这几个都是熟客,每次出手大方,在店里买了不少衣服,老板娘当然不想得罪,只能赔笑脸,“反正都是绣,谁绣都是一样的,你们先让这姑娘试试嘛。”
见识过阮音书的绣工,这姑娘绣的东西跟阮音书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们能看上才有鬼了。
李姐第一个不同意,扭头就走。
然后就看到了阮音书。
她对阮音书的印象很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手艺这么好,到别家去人家还抢着要你呢!你去哪家裁缝店工作了跟我说一声,我想让你多帮我绣做几件衣服。”
这就把阮音书给问住了。
放眼整个芒城,卖衣服的店铺不少,但是招裁缝工的店是仅此一家。
阮音书纵有十八般武艺,那也得有地方使呀!
看了一眼对方拎着的一袋衣服,阮音书只能叹气,“如果有地方用缝纫机,我可以帮你把这几件衣服做好。”
倒不是她想当烂好人,而是她看得出李姐挺有身份,结交李姐这个朋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老板娘又想把李姐拽回去,“我新招的这姑娘手艺真心不错,你先试试嘛,又不是只有阮音书一个人会绣!”
她万万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极品!
而且穿越就穿越吧,可原身这双肉呼呼的猪蹄,肚子上三个大游泳圈是怎么回事?
阮音书更头痛了,她拖着肥硕的身体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瞧,然后吓得差点把镜子给丢出去。
在服装设计界呆久了,见多了身材苗条修长的模特,阮音书几乎没见过这么胖的女人。
浑身脂肪几乎堆成一个球,手脚和肚子被并不合身的衣服勒出一圈圈肉,别人顶多双下巴,她硬是变成了三下巴,一圈圈下巴肉让低头都变得困难。
更可怕的是,身上还邋遢油腻。
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变成黏糊糊的一缕一缕,油光发亮中还飘着白花花的头皮屑,手脚也不干净,指缝间全是污泥,指甲盖又长又黑全是污垢,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鬼德行,阮音书不只是头痛,简直是要裂开了。
闻着空气中浓重的馊臭味,再看猪笼都不如的小破房子,阮音书捏着眉心站起来。
不管如何,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得减肥,也得赚钱!
现下,至少先把屋子给收拾了,不然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地板上,垃圾和米混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泼到地上的青菜面还没清理,长了青黑的霉,两只拇指大的苍蝇就当着她的面在上面爬,泼散开的面汤被踩来踩去,地上全是油乎乎的脚印。
厨房和卫生间更恐怖。
满地摘掉的菜梗烂叶没有丢,多都无处下脚,洗碗槽堆得满满当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洗碗了,搪瓷碗不是变黄就是变黑,沾着没吃完的菜渣,发出让人胃里翻腾的腐臭味,还招了一群苍蝇在嗡嗡嗡。
想到自己刚穿越来,暂时无处可去,阮音书深吸一口气,“先收拾吧,怎么说也是要住一阵子的地方。”
至于以后?
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女强人,来到改革开放的八零年代,自然是要抓住历史的机遇,把前世的服装品牌开起来,重新登上巴黎时装周,完成前世枉死而没有完成的梦!
阮音书开窗通风,把臭味馊味都散出去,然后找了个废旧不用的肥料袋子,把残羹冷炙和垃圾都倒掉,再把要洗刷的东西都摆放好,并彻头彻尾清扫一遍。
油污和黑垢是扫不掉的,洗洁精太贵用不起,而且家里压根没那东西。
好在有洗衣粉。
阮音书从厨房角落里翻出来丝瓜络,沾上洗衣粉,把所有顽固油污都刷了,再用干净的抹布擦过去,直到桶里用来洗抹布的水不再变得黑乎乎,勉强清澈见底了,她才把抹布给放下。
这个家里里外外终于干净,像个能住人的地方了。
而她也腰酸背痛,直接累瘫在旧木沙发上,胖胖的身体也出了一身汗,衣服汗哒哒地黏在身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是汗馊的那种臭水。
阮音书是爱干净的,忍受不了自己是邋遢的状态,于是拖着疲惫泛酸的身体打开衣柜。
原主审美还不在线,选的衣服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苗条,买的衣服还特别紧身,以阮音书的经验看,这些衣服,穿上身喘不上气不说,还会勒得身上一层层肉,看起来会滑稽又可笑。
阮音书几乎翻遍了衣柜,才找出一套米色小碎花的宽松衣服,带进了卫生间洗澡。
烧热水来不及了,她直接洗了冷水。
水浇在身上,冷得她一个哆嗦,好在现在是大夏天,勉强能忍。
肥硕的身体,很不便利。
阮音书决心减肥。
前世,她身材高挑修长,体重维持在95斤左右,如今要恢复回到前世的状态,至少要甩掉70斤肉吧?
任重而道远啊。
胡思乱想间,阮音书就洗好澡了,穿上宽松的衣服,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全身都轻松了。
“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阮音书捂着肚子上的一圈圈肉犯愁。
胖成这样了,要不要吃?
正想着,门口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中。
原主的老公程迟,回来了。
他一头利落的板寸头下,眉目英挺,五官深邃,搁后世不输给任何娱乐圈的大明星,身上是白衬衫加黑长裤,衬得身姿宽肩窄腰的,落在服装设计师出身的阮音书眼里,简直是最完美的衣架子。
就这么个极品男人,怎么就被原主给祸害了,原主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次次给他戴绿帽呢?
阮音书前世活了30年,一直在为事业打拼,根本没心思想什么恋爱结婚。
面对突然从原主那儿继承来的老公,阮音书一时转换不了从单身女青年变成已婚妇女的事实,就这么愣愣的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
气氛尴尬。
程迟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锋利的眼神,恨不得把阮音书刀成肉片。
很明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这位老公要算账了。
“咕噜……”
阮音书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
“我先去煮个面。”阮音书实在不想面对这尴尬的场景,扭头就进了厨房。
程迟锋利的视线随着她转移,这才注意到屋子大变样了。
本来脏脏馊臭的猪笼,现在干净又敞亮,不止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垃圾一扫而空,屋子里的东西也被重新摆放过,变得整整齐齐的,连空气中一直弥漫的那股臭味也闻不到了,只有从开着的窗户中飘进来的淡淡青草香。
这女人向来懒惰邋遢,怎么会突然收拾起屋子来?
果然是干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心虚了?
还是说,她又盘算着要钱?
想到她不顾他这个丈夫的尊严,又纠缠陈科长,还跑到别人的婚礼上大闹,他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不管她又在打什么算盘,他都不会再让她如愿!
阮音书哪知道他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她正在盘算要做什么吃的。
刚才收拾过厨房,发现做菜调料不少,但是食材几乎没有,只有一扎干面条还有几个番茄。
干脆做个意大利面吧,这是最简单,也算是她拿手的一道菜了。
说干就干。
阮音书撸起袖子开火,先把水烧开放干面条煮熟,然后捞出来沥干水分先放着,在煮面的时候同时把番茄洗干净切成小碎丁,用来煮最重要的酱料。
先放入油,倒番茄丁进去煸炒,一直炒到番茄有点碎烂并飘出香味了,再把盐、鸡精、胡椒粉和一点点糖放进去,一份香喷喷的酱料新鲜出炉。
最后,把面装盘,再淋上做好的酱料,一份简单却飘香四溢的意大利面就做好了。
闻着香味,阮音书肚子更饿了,嘴里却发苦。
她是要减肥的人,这么大一碗顶多吃几口,剩下的只能干瞪眼。
因为剩下的,是给客厅那位的。
不是要讨好他,而是她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了,多做他这份面,是想跟他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明白。
很显然,对方也有话要对她说。
阮音书端着面回到客厅,气氛依然凝固。
男人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一双冷酷的鹰眸死死盯着她。
阮音书前世好歹是个老板,面对他冷酷的气场,她面不改色地坐下,拿过来一个搪瓷碗,先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然后心平气和道:“你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程迟不止手背上冒青筋,太阳穴也突突直跳,看阮音书的眼神震惊又愤怒。
干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她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吃面?
“阮音书,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
阮音书给自己也盛了小半碗,正要吃,见他单刀直入,她干脆放下筷子,也不拐弯抹角了。
穿越过来几个小时,她想的很明白,虽然原主造孽太多害死了自己,但她不是原主,对那些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是理性的人,想到是要向前看,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以前原主的事,能翻篇就翻篇。
至于程迟,原主挟恩图报让他娶她,又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早该放他自由了,而她是21世纪的阮音书,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反正程迟也讨厌她,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放过彼此,各自海阔天空。
这么一想,阮音书思路就通透了,她看向面色阴沉的男人,很认真道:“程迟,我想过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名存实亡,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拖累你了。”
程迟面色一变,双眼怒到有些赤红,“你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阮音书索性把话都说开,“我们离婚吧。”
“啪!”
程迟突然拍案而起,面前那碗面因此被掀翻在地上,搪瓷碗碎裂,面和酱汁泼洒开。
一地狼藉,难看到刺目。
程迟却没看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怖,死死盯着阮音书,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阮音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正要说什么,只听程迟阴森森地丢下一句,“阮音书,你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然后,带着一身压抑的怒火,拂袖而去。
阮音书傻眼。
他不是讨厌原主吗?原主要给他戴绿帽才是羞辱他,而她提出离婚正是放他自由啊,怎么是这个反应?
转念一想,阮音书懊恼得想给自己一拳。
程迟是讨厌原主,可是原主穷追猛打的陈科长刚结婚,她还在婚礼上大闹出丑了,可人家陈科长看都没看她一眼。
现在,陈科长娶了媳妇,在别人眼里她彻底没戏了。
而她这时候提出离婚,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她得不到陈科长,伤心欲绝之下把正牌老公给甩了吗?
就算要离婚,也是被戴绿帽子的程迟提出离婚。
可他为人正直,虽然是为了报恩才娶她,对她的臭脾气无可奈何但都一直沉默纵容着,也从没提过离婚。
这种情况下,她提出离婚不是羞辱他吗?
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完蛋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就算跟他没感情,要跟他离婚,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
本来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这下直接没有转圜的余地。
程迟八成要恨死她了吧?
阮音书头痛扶额。
这场婚姻名存实亡,拖着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迟早是要离的,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跟他提吧。
阮音书暗叹一口气,默默把自己那份面吃了。
可这膘肥体壮的身躯,小半碗面下肚,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再看被程迟掀翻在地上的那碗面,阮音书暗骂他浪费粮食,最后还是默默扫起来装进垃圾袋,然后出门去倒。
走下楼,八零年代的老式楼房映入眼帘。
程迟就职的国营厂福利不错,专门为员工的家属建了筒子楼做家属院。
筒子楼里是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外墙上伸出一个又一个阳台,被规整统一但古旧生锈的防盗网包着,活似一个又一个“笼子”。
八十年代被称为后世的黄金年代,外头遍地是机遇,然而,走出去的人可能海阔天空,也可能落魄他乡。
住在这儿至少能温饱,所以很多人在这样的“笼子”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筒子楼前面是林荫道,虽然没有铺水泥地板,但道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树木。
走在期间,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么好的锻炼场所不用起来简直可惜,而她这一身膘要减掉,正好方便在这里跑步。
阮音书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开步子跑起来。
前世,她的体重一直保持在95斤上下,除了控制饮食之外,长跑锻炼也是她控制体重的秘诀,长期锻炼下来,肺活量杠杠的,一口气慢跑10公里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还没跑出百米,她就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挪不动步子了。
旁边一道俏丽的身影经过,明明那么宽一条路,愣是撞在阮音书身上。
阮音书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来人很瘦,居高临下俯视阮音书,从鼻孔里发出轻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头想拱了我家男人的猪!”
阮音书一听,顿时就明白她是刚跟陈科长结婚的刘梅。
原主纠缠她老公,还在她的婚礼上大闹,难怪她敌意这么大。
“看什么看?”刘梅憋着一股火,态度高高在上的。
她老公陈少荣虽然只是个科长,比不上阮音书的老公程迟是主任,可陈少荣风度翩翩,比程迟温柔有情趣,况且陈少荣家境优越,比农村出身的程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梅自嫁给了陈科长后,成了整个家属院羡慕的对象。
而阮音书这个家属院的笑柄,却来她的婚礼上捣乱,害她的婚礼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恨不得把阮音书给撕了,三两步上前,重重推了阮音书一把,“让你纠缠我男人,不要脸!”
阮音书知道她是老师,万万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动手,一个措不及防,肉乎乎的身体倒地上。
幸好屁股墩肉多,没摔坏哪里,只是右手臂撞到旁边的旧花坛,被花坛裂口割到,留下一道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渗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的。
刘梅半点没觉得自己做错,反倒出了一口恶气,居高临下地冷哼,“碍眼的肥猪,快点滚吧,家属院不欢迎你!”
说罢,扭腰一扭,趾高气昂地走了。
“嘶……”
阮音书颤悠悠站起来,抹了抹伤口上的血迹,有点刺痛,但更多的是头痛。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她继承了这副身体,这些烂摊子迟早是要她来解决的。
阮音书暗叹一口气。
好在她的志向并不是窝在家属院这一亩三分地。
等到解决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就离开,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闯出自己一片天!
这么想着,阮音书就有干劲了,跑得两腿发酸,衣服都被汗湿了,也不想停下。
要不是有人来拦住她,她至少还能坚持1公里。
来拦住她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
她瞅了瞅阮音书的一身膘,似乎是闻到阮音书身上的汗味,不自觉后退两步,语气嫌弃道,“你是程主任的媳妇?”
这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阮音书对程迟媳妇这个身份还有点适应不良,沉默了几秒,才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家属院妇联办公室的办事员,有人举报你作风不良,纠缠别人老公,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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