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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舍不得

发表时间: 2024-06-03
少女时期,虞筝随爷爷虞淮谙去过一趟京北,那时母亲沈晚音还在世。

一辆宾利在港城别墅区门口等了许久,司机耐心等候在一旁的树荫下。

沈晚音拉着小小个的虞筝的手,送她到车边,理了理她别在耳后抿得齐齐的长首发:“到别人家里要乖,不过还是开心第一要紧,照顾好自己身体,有事就给我或者爸比打电话。”

虞筝点了点头:“妈咪,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沈晚音用食指戳了戳虞筝的额头,轻笑着开口:“你呀!

真是人小鬼大。”

虞筝也“咯咯”笑起来。

宾利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爷爷虞淮谙从里面探出头来:“小虞筝,怎么还不上车里来啊?”

“爷爷,我马上!”

虞筝依依不舍地跟沈晚音拥了拥,随后挥手告别,绕到另一边把车门打开,坐了上去。

-船抵了岸,过海关又是一阵忙乱。

出了大厅,谢家派的车子己经等候在此。

虞筝随虞淮谙一齐上了车。

车开上山,在游龙似的盘山公路上环了一圈又一圈,温热山风和一成不变的山景让人昏昏欲睡。

虞筝将脑袋搭在后座窗户玻璃上,半梦半醒间,听到虞淮谙似问似提点:“真是好远,己经一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到房子。”

司机愣了一下,反应很快,笑着回道:“实在太抱歉,我以为你们己经知道了,我们临时要先去山里接个人。”

虞淮谙原本有些不快,但一想到这是别人的车子、别人的司机,也只能不再开口。

虞筝好奇问道:“是什么人呀?”

司机回道:“我们家少爷,这会子应该刚跟朋友在山里烧烤完吧。”

虞筝好似窥到了新大陆:“在山里烧烤呀!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虞淮谙有些无奈。

他这个孙女被养在温室里,倒是从来未曾出过这被保护的屏障。

大约是山里信号弱,过了几公里后,司机又打了两通电话询问方向。

在看到车窗外站在树荫下的男孩时,他松了口气,对后座的两位客人说:“找到了。”

听到车轮毂在水泥路面的摩擦声,男孩微微转过脸,眼眸轻掀。

男孩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坐上车后座,屁股都没坐热,就险些被女孩的热情淹没。

“哥哥,你好酷啊,在山里烧烤是不是很好玩呀?”

谢诏安汗颜:“还好吧。”

“哥哥,我叫虞筝,你叫什么?”

女孩的笑颜格外明媚,恰如窗外的一抹余晖落霞。

谢诏安淡淡道:“我叫谢诏安。”

“诏安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

“诏安哥哥”……谢诏安有些烦闷,这叽叽喳喳跟喜鹊一样的姑娘自他上车以后就有十万八千个问题,还哥哥长哥哥短的。

-一个小时后,轿车在一座山间别墅前停下。

与港城的别墅区不同的是,这里的别墅有一种沐于山间清风明月的感觉。

虞筝拉着谢诏安下了车,完全把她爷爷抛却脑后。

虞淮谙微叹一声,朝着迎过来的谢家爷爷谢靖远点头致意。

他年事己高,一头白发打理得妥帖,看着儒雅而气度不凡,腿脚似有旧疾,不太利索,拄一根拐杖。

虞筝自觉谢诏安有些疏远她,也不伤心,又与同龄的谢家小姐谢知泠搭上线,玩到一块去了。

虽然是新交的好友,但两人感情己经很升温。

虞筝跟谢知泠黏在一起,很快便忘了谢诏安的存在。

晚饭快开席前,两位老人仍在商谈着合作的事情,于是干脆留到饭桌上聊。

虞筝将餐巾展开铺到膝上,像是不经意地问谢知泠:“知泠,那个是你哥哥吗?”

谢知泠舀着碗里的汤,不明所以:“哪个?”

“刚刚跟我一起坐车下来的那个哥哥。”

虞筝答道,“他说他叫……谢诏安,很好听的名字。”

谢知泠挨过身子去答:“哦,他啊。

他是我堂哥。”

“你知道诏安……是哪两个字吗?”

谢知泠便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给虞筝看:“简繁体一样的写法,你知道的吧?”

知道,诏安。

虞筝心里默念。

诏示平安。

谢知泠写完字,转向谢靖远,隐含雀跃地问:“爷爷,哥哥早就来了吗?”

“比你早来一个月。”

“你都不跟我讲。”

谢知泠噘嘴抗议。

谢靖远老神在在:“他特意要我瞒着你,君子一诺千金,我总不能食言。”

“哼,为什么?”

谢知泠撒起娇来。

“他嫌你太吵了。”

谢知泠遭受重击:“混蛋!”

整个晚饭期间,谢知泠口中这个混蛋表哥,都没有出现。

虞筝却记住了,那个哥哥讨厌很吵的人吗……之后的回忆却似断了片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几天后,虞淮谙拉着虞筝离去。

谢诏安用那副漫不经心中略带认真的模样说:“再见,虞筝。”

虞筝脸上始终维持着微笑,郑重地点一点头:“拜拜,诏安哥哥。”

总共没说过几句话的人,在彼此道过别后,将一场缘份善始善终。

-夜行的轿车绕过来时的盘山公路,车厢内如此昏黑,只有桥上路灯一盏一盏地自窗外漫无止境地划过。

突地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声。

虞淮谙皱了皱眉,令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顶灯。

昏黄的灯光下,虞筝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小虞筝,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虞淮谙抹去她的泪。

她的双眼被泪水浸没,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好似蒙上了一层纱纸。

“爷爷,我舍不得。”

-宾利沿着山道远去,司机道:“难得有小小姐主动想回头看一眼的风景。”

虞淮谙望着靠在车后座熟睡的虞筝恬静的脸庞,叹了口气:“也不知她舍不得的是人是景,是好是坏。”

司机自然明白他意思,笑道:“小小姐还是个小孩子呢。”

“有些事,就是小孩子才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