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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泼皮

发表时间: 2024-06-07
“狗儿,你在路上,要是遇见那些腰里别着刀剑的人,可千万得躲着他们,听见没?”

“嗯。”

姜狗儿点点头。

这话他从小便听外公反复说起。

“外公,那我走了。”

说完,姜狗儿别了茅草房里的白发老头,捡起地上拴好的柴堆扛在肩,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往小镇上走去。

身后,孱弱的佝偻老头扶着门框探出身子,再次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啊!”

只可惜姜狗儿早己走远,没有回应。

姜狗儿右腿残疾,生下来就比左腿短了一截,卖柴这活便从来都是他爷爷在做,一老一小就靠着微薄的买卖,还有茅草房前的半亩田地过日子。

可如今爷爷上了年纪,身子骨也不如往年,自己也渐渐长大,没有理由总靠着爷爷生活,便决心要把这活揽下。

今天,便是他头一回去镇上卖柴。

正值三月,春寒料峭,昨夜又下了些许小雨,两侧野花叶片上,还挂着些许露珠。

姜狗儿家在山里,离镇子有些距,下过雨后,原本崎岖的山路便更加泥泞难走,每走几步就难免要摔个狗啃泥。

等他下了山,裤腿,衣角上己是泥点斑斑,浑身更是一股汗臭,不少人见到他便皱起眉头,捂着鼻子绕开。

自知不讨喜的姜狗儿耷拉着脑袋,默默靠着城墙脚蹲下,守着身旁那堆被摔得七零八落的柴火,小声嘀咕着:“卖柴咯,卖柴咯……”这样做买卖,自然是赚不来钱的。

“唉,外公真厉害啊。”

一根柴也没卖出去的姜狗儿只以为这是生意难做,不由得感慨外公有本事,每天都能把柴卖光。

就在他出神之际,一枚铜钱却飞到了他跟前,落地声清脆无比。

姜狗儿寻声望去,只见一旁的酒肆里,三位身强力壮的汉子别过头来,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喂,卖柴的小哥,帮咱把铜钱捡回来下嘛。”

闻言,心不设防的姜狗儿便乖乖拾起地上的铜钱,跟着便拖起右腿走进酒肆,将铜钱放在桌上。

“给你。”

“谢谢小哥了。”

其中一位汉子点头哈腰地感谢着,一脸和善模样。

以为了事的姜狗儿正要离开,却被另一旁的两人突然抓住了手:“小哥,你走什么!

你这钱还得不对数啊!

咱落到你那里的铜钱,可不止一枚!”

“什么意思……”姜狗儿挠挠头,却不知道己经被人下了套。

“呵!

什么意思?”

左边的大汉站起身来,“我都看见了,方才我的铜币,少说也有二十枚朝你那边滚去,你就还回来一枚?”

“对呀,其余十九枚你都占了,不厚道吧?”

三人相互呼应,彼此推搡着姜狗儿,惹得酒肆里其他人也侧过眼来瞧热闹。

“可是……可是我就只捡到一枚铜钱啊……”老实的姜狗儿左瞧右望,怯怯道:“三位大哥,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什么?”

右边的汉子猛得站起身来,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小瘸子,你是说咱在讹你钱吗?”

说完便顺手一推,将姜狗儿推倒在地。

姜狗儿那狼狈模样,更是惹得酒肆里其他人哄堂大笑。

“啧!

浑身又脏又臭,真是污了老子的手。”

推人的汉子一脸厌恶,“赶紧还钱,不然咱就拿你那捆破柴火垫上!”

其实到这里,明眼人己经看出来是这三个泼皮设的局,专门来赚姜狗儿的欺头,可偏偏就是没人站出来制止。

毕竟事不关己,何必自找麻烦。

他们只是笑着起哄,拿姜狗儿寻开心,找乐子。

“小瘸子,再不还钱,你可要遭罪咯!”

“他们仨一人一拳下来,估计你得锤成九段!”

“可是我没拿他的钱啊!”

百口莫辩的姜狗儿支愣起身子,“没拿就是没拿,还什么还?”

“还不承认!”

说完,身后的壮汉便冲上前来,一个巴掌将刚站起身的姜狗儿又扇倒在地。

“豁哟!”

酒客们伸长脖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的模样,“小瘸子,别老挨打啊!

你打回去啊!”

没想到姜狗儿真听了这话,抱住其中一人的腿,上嘴就咬。

“哎哟!”

被咬的汉子吃痛哀嚎。

另外两人见状,下手便没了轻重,拳头照着姜狗儿的脑袋和面门砸去。

可姜狗儿不但不松口,反而咬的更紧了。

被咬得那人痛得受不了,哆哆嗦嗦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往姜狗儿脖子上刺去。

“小畜牲,你找死!”

千钧一发之际,在酒肆最里面的角落,一位头戴斗笠,身着白衣的少年伸出拇指轻点杯中酒水,而后猛得弹出。

瞬间,酒滴朝着持刀汉子疾速飞去,精准命中对方手中的匕首,竟将它生生击碎。

见到这一幕,酒肆里的看客们瞪大了眼睛,顿时鸦雀无声,吓得姜狗儿也松了口,不知所措愣住原地。

“谁?

是谁在装神弄鬼?”

见手中匕首被击碎,三位泼皮嚷嚷着东张西望。

闻言,白衣少年缓缓起身走向三人,淡淡说道:“为人一世不易,别总做混账事。”

“放过这人,也当放过你们自己。”

为首的壮汉见这少年身材比自己矮,又细胳膊细腿的,估计毛都没长齐,便又有了底气,“你小子算哪根……”可他话还没说完,便瞧见这白衣少年腰间别着一柄无鞘剑,明晃晃剑身亮得人睁不开眼,好似一头时刻都撩起獠牙的猛虎,杀气逼人,危险无比。

剑柄上,还垂挂着一块通透玉佩。

瞬间,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都不敢轻举妄动。

“应该是位剑修……”有人小声嘀咕,“看那玉佩,多半还去过仙魔疆。”

“只是不晓得,是哪门哪派的……”三位泼皮听见这话,不由得神色慌张起来。

下一刻,白衣少年只是低下剑眉,清冷的眼眸一横,一股胆寒的杀意便猛然迸发:“再见到你们三个,我必杀之!

滚!”

那少年刚开口,三个泼皮便己经吓破了胆瘫软在地,连滚带爬逃出酒肆,生怕稍一犹豫,这白衣少年便改变了主意。

这一幕同样也吓到了姜狗儿。

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本就残疾的他,连跑也跑不动了。

见状,白衣少年正想俯身将对方拉起,却见姜狗儿身下流出一滩臊臭的液体,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噫!

这小子还被吓尿了哩!”

酒客里有人捂嘴偷笑着窃窃私语。

白衣少年听后,低头注意到姜狗儿那条残疾的右腿,缓缓道:“五弊三缺,倒是适合我们这一行,只是可惜……”少年欲言又止,只是冷冷瞥了眼姜狗儿被吓出尿的模样,随即便转过身,“小子,我看你可怜,三天后纯一书院来此招收弟子,你若是够胆便来。

届时,我便送你一番大造化。”

“当然,你若是怕了,那就当我没说。

就此别过。”

说完少年一转身,抬腿走出酒肆。

而在外边,早有一位腰间挎剑,同少年打扮别无二致的白衣姑娘静静候着。

见到少年出来,那姑娘便抱剑上前行礼,道:“季师兄,出来太久,师尊们该唤人了。”

“不差这一会儿,让他们候着。”

少年眉头紧皱,神情似有些愤恨,“朱师妹若是怕那群老东西,先去便可。”

“我还要再逛逛。”

说完,白衣少年身形一虚,眨眼间便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

那位被称做“朱师妹”的姑娘见白衣少年没了踪影,便微微叹了口气,随即也兀得消失不见。

这一幕看得酒肆里的人目瞪口呆,良久后才酒客咂咂嘴,低声提起:“这瞬身之法可不简单,估计那白衣少年功力不浅呐!”

“再说那身白衣,我瞧着该是纯一书院的服饰。

不过说起来,江湖上确实有位少年郎,腰间常常挂着无鞘剑,为人乖张,行事无常,名字叫做——”那人刚想把名字说出来,同桌的友人却摆手止住,摇摇头道:“祸从口出,身在酒桌,莫谈社稷,不言江湖,喝酒,喝酒……”可惜姜狗儿没听见两人的谈话。

那白衣少年刚走,他后脚便匆匆起身跑回墙角,抱上自己的柴便往家走,生怕又惹上什么事,一刻也不敢停留。

再说那三个泼皮,累死累活跑了一路,最后终于在一小巷里停下脚步。

三人正忙着气喘吁吁,突然见身后一黑,扭头便看见有人从巷口走了进来,堵住了光亮。

望着黑漆漆的西周,三人心中顿感不妙。

“谁……谁啊!”

为首的壮汉战战兢兢问。

下一刻,一道寒芒闪过,那汉子眨眼间便被一分为二,死相极惨。

“啊!”

望着来人那腰间那柄明晃晃的无鞘剑,另外两人顿时吓得脱了相,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哭丧着脸道:“少侠,您……您不是放了我们吗,怎么又追来了?”

“我可没说饶了你们。”

白衣少年面无表情,缓缓伸出二指从那人眼前轻轻划过。

瞬间,刚才说话那人脖子莫名多了道豁口,鲜血汩汩外涌,表情狰狞又痛苦,张牙舞爪地却没法说话,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咽了气。

见状,仅存的那人放弃了求饶,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想要殊死一搏。

“我和你拼了!”

可当他凑近些,看清楚了那白衣少年的真容,瞬间脸色惨白,先前死斗的气势荡然无存。

“你是——!”

这泼皮话还没说完,便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声不停,就像有人将自己高高抛起。

等到落了地,才看见跟前站立着具无头死尸,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身体!

此刻,那泼皮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被对方枭首了。

“季,季崇云……”望着白衣少年离去的身影,那泼皮张张嘴,用口中最后一口气,缓缓从叫出对方的名字。

白衣胜雪的季崇云转过身,负手走出小巷,神色自若。

“时间正好,该去见见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