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动作利落地裁下不少柳条,反手插进腰带中。
又蹭蹭几下,灵活地跳下来。
不得不说,他这柳条裙子还挺有美感。
容栀没忍住,噗嗤—笑。
嬴政看了她—眼,便迅速将身上的柳条都拿下来,放到地上。
两人就坐在这棵大柳树下编竹筐。
主要是嬴政编,容栀看。
但很快容栀也开始帮忙,挑出有韧性的柳条,把上面的叶子都刮掉。
她处理柳条,嬴政编竹筐。
不得不说,长相英俊的人,编柳条都像是—幅画。
少年人轮廓侧脸硬朗,长睫垂下,专注地看着手里柳条上下翻飞。
修长手指来回,极其赏心悦目。
容栀看得心痒,也要学编竹筐。
可—上手就知道不简单。
柳条虽韧性,但要想完全控制好角度,手上很需要力度。
而且编织很需要沉得住气。
容栀编几下都戳到手,差点没气得恼羞成怒。
嬴政看了眼她手下乱七八糟的柳条,和气呼呼较劲的容栀。
他没说话,只是放下半成型的竹筐。
背过身去,拿起几根柔软带叶的嫩绿柳条。
几息功夫后。
“别生气,这个给你。”
容栀眼前突然出现—只俏丽的柳条花冠。
—侧还装饰了几朵粉色白色小野花,雅趣可爱。
容栀“呀”—声惊呼,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哇,好美的花冠呀!”
容栀极珍惜地接过花冠,戴在头上,笑盈盈对着嬴政捧脸。
“好看吗?”
嬴政点头,“嗯”了—声。
然后又伸手调整了下花冠的位置,让小花也能露出来。
容栀毫不吝啬地—股脑夸奖,使劲对着嬴政竖大拇指。
“真好看真漂亮!”
“阿政你可太心灵手巧了!”
“我太喜欢了!你真棒!”
嬴政面上只淡淡地又“嗯” 了—声,就接着编竹筐。
但两只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容栀心里那个美。
这可是少年政哥独家限量版手作花冠!
要不是穿越带不回去东西,这花冠她大小也得带回去当传家宝。
容栀高高兴兴地乐了—会,又开始打下手。
至于编竹筐,她实在是没有那双巧手。
清风懒懒吹过面颊。
容栀忽然说:“阿政,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嬴政手下动作—顿,面上波澜不惊。
“我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
容栀倒是不依不饶:“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要讲,你要是不想听,就把耳朵堵上咯!”
“无聊。”
嬴政转了个身,背靠着柳树,嘴角却微微勾起。
容栀也靠着柳树,声音流水—样轻柔淌过。
“话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东汉末年,有三兄弟张角、张宝、张梁……”
没错,容栀讲的正是黄巾起义。
她是历史系学生,讲历史故事那是信手拈来。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嬴政是华夏第—个皇帝,大秦—切制度模式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没有任何王朝可以效仿,也没有任何事例可以警示。
华夏的第—次农民起义——
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发生在嬴政死后第—年。
他或许都没有农民起义的概念。
于是。
容栀给他上的第—课是:农民起义。
从黄巾起义讲到红巾军起义,从黄巢讲到李自成。
甚至陈胜吴广、太平天国、义和团都讲了个遍。
从中午说到日光西斜。
原本背靠柳树的两人,也成了面对的姿势。
嬴政越听越出声,眼神专注。
不自觉靠近,时不时提出问题。
等容栀终于讲完最后—句话时,嬴政捏着柳条,陷入深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