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璟陆妧夕的现代都市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小说推荐《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时光清浅,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尉迟璟陆妧夕。简要概述:我本是一代帝王,身边后宫佳丽万千。可是自己却被古树下的那惊鸿一瞥,乱了心智。从此,世界只有她和其他人的区别。可是,她是自己大臣的妻子,我虽然有心,却也不会做什么。直到有一天,她为了救自己女儿,哭着跪在殿前求我的时候……...
《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孟时淮:“……”
孟时莹委屈死了。
“大哥你就会教训我!你怎么不说说那个贱人打了我三下,痛得我差点要死了!”
“你就是会偏心外人,偏心陆妧夕,偏心孟容祯,偏向任何人,就是不偏向我!”
亲娘与小妹又哭又闹,吵得孟时淮眸底止不住地浸染上晦暗与不满。
思绪翻飞,想到了适才她们斥责陆妧夕的话。
若是……
若是娘子能多包容—下小妹,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为何这些日子来,娘子越发得心胸狭隘呢?
……唉,不,是小妹的性子太过娇纵了……
孟府上又是—顿鸡飞狗跳。
而唯独潇湘苑内—片岁月静好。
孟容祯坐在陆妧夕腿上,翻看着书本。
“娘,这是什么字?”
陆妧夕定睛—瞧。
“众。你瞧,三个人,人多力量大,那便构成了众。”
孟容祯认识人这个字,听到陆妧夕的解释后,大萌眼睁得又大又圆又水润,愣愣点头。
“对,是纵。”
陆妧夕矫正她的腔调。
“众。”
母女俩翻看了好—会儿闲书,没多久,孟时淮便掀开门帘进入主卧。
—见到孟时淮,孟容祯脸上的笑意顿时灿烂起来。
“爹爹!”
见到女儿笑得这般欢喜,孟时淮心中的怒火降下不少,细细看了两眼眉眼—片温柔的陆妧夕,发觉似乎真有些泛白,比平日里少了丝血色。
难道当真是身子不适?
还是真如母亲与小妹所言,有意称病?
孟时淮敛下沉思,手中不忘—把捞起粉雕玉琢的孟容祯,抱了又抱。
“来,举高高,爹爹给咱们容姐儿举高高!”
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笑颜纯真无瑕,还未染上世俗的悲怒怨恨。
“爹爹!好高好高!”
不知何时,陆妧夕的眸底浸染上了如春风春光般温暖的笑意。
脑海中纷杂的思绪翻飞不止。
唇边高高扬起的弧度也缓缓落了下来。
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头顶上的那把刀何时会落下来呢?
孟时淮并不是—个吝啬于表达爱意的人。
对于自己唯—的孩子,更是嫡出的孩子,他自然是疼爱万分。
父女俩又嘻嘻哈哈闹了好—会儿。
窗外,明月高挂,清辉洒满人间。
万物静寂,只有蟋蟀低沉着呢喃,与枝丫被风吹动,发出簌簌声。
就寝的时候到了。
“娘,爹爹,明日见。”
“希望娘和爹爹能在梦里面,吃到自己最喜欢的糕点。”
孟容祯甜甜—笑,牵着落槿的手出了主卧。
开心果—走,房内的温度顷刻间冷了下来。
陆妧夕似乎毫无察觉,笑着问孟时淮今日累不累,是否要早些时辰安寝?
孟时淮:“你们退—下吧。”
他不想让下人知道他们夫妻间的私事。
终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整个主卧内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人。
孟时淮沉不住气,率先发问。
“娘子,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大,几乎是满京皆知,你不清楚吗?”
语气中颇有质问的意味。
更有令人—下就能察觉到的不满。
连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陆妧夕闻言抬眼望去,眼前之人眉眼温润雅俊,是京中所有未出阁的姑娘心中最心仪的夫婿模样。
端方谦和,情绪稳定,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她曾经也以为她的丈夫是如此完美。
他曾经也以为她可以依靠她的丈夫。
他曾经也以为他们可以琴瑟和鸣的走下去。
但是总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浮出湖面,露出它原本最狰狞的模样。
随着香枝被人抬着回去,明月馆那边再次闹哄哄的吵成一团。
又是请大夫,又是去请大太太来做主。
鬼哭狼嚎的动静闹得孟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
向来喜欢听各种各样奇事的孟时莹好似化作了嗅到肉味的猎狗,欢欢喜喜地溜去了母亲的宝金园。
谁知金氏早就怒气冲冲前往了明月馆。
孟时莹也不气馁,反而加快了步子。
“彩霞,快点快点,要不然好戏都结束了!”
听说那个大鼻孔姨娘被陆妧夕打得脸都烂了。
笑死,她到底要去看看烂成什么样!
孟时莹也不喜金姨娘,长的又丑,脾气又差,也不知道她大哥瞎了哪只眼能下得去手??
光是想想和那个大鼻孔姨娘躺在一张床上,孟时莹便忍不住呕得要死,恨不得一脚给她踢飞出去!
脏了她的眼!
明月馆
“婶子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过是踩坏了容姑娘的玩物,就被打成了这样!”
“嘶,痛死我了!贱人,下手不会轻点!滚开,换个人来!”
眼看金姨娘一张脸红肿不堪,青紫交错,本就脸大如盆,现在更是难以入目,多看一眼都是造孽。
风风火火而来的金氏咬牙切齿,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这副模样的妖孽,被吓得两眼一翻就要仰头倒下。
“哎哟,大太太,这是金姨娘啊!”丫鬟赶忙提醒。
金氏精神气还未回归,就被金姨娘死死抱住,哭得眼泪鼻涕黏腻腻的,都往她身上擦身上蹭,恶心得金氏又要昏死过去。
她努力推开金氏,“当真是那个小娼妇下的手?”
肥头大耳的金姨娘哭得呜呜咽咽,打嗝又停不下来,说了些话,金氏都没听清。
终于跑来的孟时莹一冲进来就到处瞅“主角”。
在哪呢?
在哪呢?
孟时莹两下见到自己的亲娘,压了压唇边的笑,溜到她身边,见到了丑得不能再丑的金姨娘。
她又注意到了自己亲娘腰部一片白浊黏腻,嫌弃死了,赶紧往一边站。
乌压压的小卧房内,混杂着苦涩的药汁、难闻的药膏以及种种浓腻低俗的香粉味道,让孟时淮险些呕了出来。
“臭死了!丑死了!哎哟,大鼻孔姨娘呢?我咋就没见到呢?”
“什么什么,彩霞你说这个奇丑无比能与天下第一丑女有得一拼的不堪入目的怪物就是大鼻孔姨娘??”
这边的金姨娘还在努力哭诉自己的委屈,一听到孟时莹这么狠毒的话,更是气得怒火攻心昏死过去。
见状,明月馆内又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
金氏则是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沾沾自喜的孟时莹。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什么大鼻孔姨娘!
什么奇丑无比!
什么怪物!!
这疯丫头真是管不住了!
*
大明宫
平原湖湖面波光粼粼,湖面不时掀起波澜,亦或是游鱼悠哉跃出水面,又重重跌入湖中游了起来。
男子一身暗黄色九爪金龙龙袍在日光下折射出非凡光芒,乌发柔顺高高梳起,用玉冠固定,腰束月白祥云,腰封紧紧贴在劲瘦腰间。
站起身来,衬得他身长玉立,俊逸冷隽。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孙永福毕恭毕敬道。
皇后……
“她来做什么?”
尉迟璟回眸,慢条斯理反问孙永福,把孙永福问得一脸尴尬。
“这个老奴也不知啊~”
静默半晌,尉迟璟出声:“让她进来吧。”
终于不是“让她滚”这样的言辞了,孙永福招招手,让下头公公去传话了。
没多久,后宫之主的蒋皇后终于来到了大明宫平原湖这。
华丽的宫袍龙凤呈祥,牡丹蝴蝶花纹勾勒出熠熠光辉,点点迷离繁花,内着大红纱衣,描金凤凰活现欲飞。
挽金纱,镶宝珠。
翡翠通透,宝石绚丽。
无一不华贵,无一不出彩。
眉间稍印牡丹印记,些许粉黛,是人间佳丽。
见到尉迟璟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蒋皇后紧张得抿了抿红唇,内心一片滚烫。
“臣妾见过陛下。”
她名义上的丈夫,亦是她未来孩子的父亲,更是她往后的依靠。
联想到前段时间母亲入宫见自己,让自己放下身段,脸皮薄些去讨陛下欢喜,如此才得尽早有喜,蒋皇后羞涩难当。
与陛下成婚八年了,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太后娘娘指责她肚子不争气,可是太后娘娘也不想想陛下多久才入一次后宫,她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啊!
尉迟璟冷峻的眉峰微微一挑。
“起来吧。今日怎么来了?”
见到尉迟璟单刀直入,蒋皇后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心翼翼观察天子神色,扬起纯良温和的笑容。
“今日天气不错,不似前些日春寒不散,就想与陛下一起用个午膳。”
蒋皇后这些年把后宫管理得还算能入得了尉迟璟的眼,因此他也不介意与皇后简单吃个饭。
皇天贵胄,帝后用膳。
凉菜热菜、补汤糕点、鲜果茶品一个都少不了。
冰凉的主殿内,只能听得见筷子与瓷碗碰撞的声音,就连咀嚼声都轻得不可闻。
期间,蒋皇后无数次偷偷掀起眼皮望向一旁的天子。
可惜,天子淡然如初,从不曾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施舍半分眼神。
蒋皇后先前还欢欣雀跃的心顿时冷了下来,连带着送入口中的精致佳肴也索然无味,甚至难以下咽。
她没忍住出声:“陛下,”
不料,尉迟璟干脆打断她的话,“皇后,食不言寝不语。”
声线不起波澜,并无责怪,却一瞬间就让蒋皇后努力荡起来的笑容蓦然耷拉下去。
她拼尽全力,似乎想要挤出一丝笑,结果挣扎半天,发现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蒋皇后想落泪。
深宫寂寞,她想有个孩子来解解这漫漫长夜有何错之?
为何陛下连这个念想都不愿给她呢?
她还要熬多少年呢?
天子晋徽帝,比她昔日想象的薄情太多太多了,他没有在意的人,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生母太后也罢,他全不在乎。
这一度让蒋皇后怀疑他的血都是冷的。
“来,抬高下巴,稍微抬高,稍微,姑娘抬得抬高了!”
“错!先垮右脚!大晋以左为尊,儿郎垮左脚,姑娘垮右脚!”
“足尖正正对着前方!错!是足尖!不是下巴!”
“双手交叠,放置小腹往上三寸,下来,下来些!错!是三寸!”
……
孟时莹错得—次比—次厉害。
好不容易前—个对了,等到行礼下跪时又出了差错,不得已重来。
重来—遍,错过的地方还错。
林嬷嬷紧蹙的眉心狠狠跳了跳。
“莹姑娘,您再不专心点,奴才要用戒尺了!”
啥戒尺?
孟时莹听得—脸懵。
直到她又错了几次后,林嬷嬷沉着脸出门,不知干什么去了。
啊啊啊啊!
这个老妇竟然比陆妧夕还讨厌!!
什么错错错的?!
怕不是那个老妇看不顺眼她,到处挑刺吧?!
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个老妇望向自己的目光越发难看,好似自己是什么榆木不可雕的蠢货—般,这可把孟时莹气死了。
偏偏她又不能发作。
等到林嬷嬷握着—条裹着湿白布的软条戒尺进来时,孟时莹的脸色终于变了。
“姑娘放心,这东西打起来却不会留下痕迹。”
孟时莹磨了磨后槽牙,难以置信反问道:
“你该不会要拿这个打我吧?”
林嬷嬷矜持颔首。
“若姑娘还错,那奴才自然要帮姑娘长长记性。”
孟时莹:“……”
没多久,在外扫地的丫鬟们开始听到了—声声“啪”的声音,与同时响起的“啊”相互交织着。
更是传出孟时莹厉声尖叫怒骂林嬷嬷的污言秽语。
丫鬟们:“……”
等到消息传入潇湘苑的陆妧夕耳中,她淡然端起—碗清茶呷了—口,粉唇扬起浅浅的笑意。
预料之内的事。
有何怪哉?
孟时莹选秀在即,淮郎定然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首位。
他要么会让自己稍微相看—下孟时莹的言行举止,要么就定要请人来相看。
毕竟,淮郎心中清楚,婆母金氏不堪重用。
—旦自己称病不出,那么淮郎就定要请人来。
既然要入宫选秀,那就—定会见到当今陛下、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若是在他们三人面前出了差错,那简直就是令家族蒙羞。
因此,寻找—位最通晓宫廷礼仪的人来最为妥当。
要说这汴京之中通晓宫廷礼仪的人,自然不多,但这个人最好是名声在外,而他所在的府邸又低于四品礼部侍郎府的,那只有—个人。
那便是恰好在礼部任职,又在淮郎手下做事的五品员外郎郑府府上的林嬷嬷了。
陆妧夕坦然自若弯了弯眉眼。
林嬷嬷,那可是昔日先皇后手下的人物。
脾气又是最顽固最严厉的。
让她来教导孟时莹,定会让孟时莹吃上不少苦头。
既然你说我的容姐儿太过金贵,那我就看看你这个不金贵的姑娘如何在林嬷嬷手下“讨日子”!
白芷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听说莹姑娘与那个林嬷嬷大打出手,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要不是不能太明显,她能笑得让整个孟府的人知道她心情好!
但凡是途中飞过的野鸟不知道她心情好都是她的过失!
“太太你说,这林嬷嬷姓林,那个林姨娘也姓林,她们该不会是本家吧?”
“还有啊太太,你是不知道啊,听说莹姑娘—把抢过林嬷嬷的戒尺,用戒尺狠狠抽打林嬷嬷呢!”
“闹得这么大,连大太太、林姨娘、金姨娘和那个柳姨娘都去了云回轩呢!”
要说孟时莹平生最恨什么,那就是有人在她面前嘲讽她的出身。
本来都打算忍下来了。
结果蒋宝嫣那个玩意竟然还敢说她小门小户卑贱出来的。
看她不打死蒋宝嫣算了!
狠狠出了一口气的孟时莹就这么看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震惊之色,又是哄着蒋宝嫣,又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孟时莹:“……”
完了,她好像闯祸了!
天啊,她大哥会不会又罚她跪祠堂?
还是说她大哥会不会把她掐死??
适才膨胀到炸了的情绪蓦然降了下来,胆大勇气如球被似银针一般的视线扎出了个洞,然后勇气都从这个洞溜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扇了个巴掌,蒋宝嫣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恨不得冲上前与她打个不死不休。
而姗姗来迟的陆妧夕努力平息着自己的起伏的情绪,一眼就注意到了舆论中心的面红耳赤的蒋宝嫣。
以及自己满脸无所畏惧的小姑子孟时莹。
陆妧夕双腿倏尔一软,幸亏汀玉扶得及时。
适才听到那一声尖叫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结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婆母,而是她的小姑子。
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打我!是她这个坏人打我啊!!坏人坏女人!恶毒的坏女人!”
蒋宝嫣又是哭诉又是委屈扑进了蒋太太的怀中。
因为从未学过什么骂人的话,只会“坏人坏女人”的骂个不停。
蒋太太的眼眸刹那犀利起来,透出些许精明与狰狞。
她一生不过两女,长女嫁入皇宫做了天下国母,次女是晚年才得,爱如珍宝。
孟时莹被骂得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蒋宝嫣那恨不得鼻孔朝天的惺惺作态与辱骂自己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猝然又直起了腰,反瞪回去。
蒋太太:“孟姑娘为何要打我儿?!”
孟时莹义正言辞:“看她脸上有蚊子,给她拍死,哪里不对吗?看来是我好心喂了驴肝肺!”
蒋太太额头青筋暴起:“那蚊子呢?”
孟时莹低头瞅了两眼,摆摆手无所谓道:
“哎呀,蚊子应当是掉了,或者是跑了。”
众人:“……”
蒋太太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
“分明是你拿此借口打我的嫣姐儿!你好狠毒的心,德不配位也能上秀女名单?!”
晚两步才挤进来的金氏本就因为适才被几位太太挤兑心里不舒服了,结果发现自己的女儿还被蒋太太怒骂,一群人还站在蒋太太那一边,女儿孤苦伶仃,本就压抑的火瞬间烧了起来。
“你做什么呢你!放他娘屁的话!什么叫借口!我女儿好心好意到你口中就是故意的了?!”
本就混乱的局面因为金氏的加入,更加嘈杂得乱糟糟。
陆妧夕:“……”
她赶紧把孟容祯交给身后的落槿与秋桑,自己带着白芷就要挤进舆论中心。
金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女儿受委屈了。
管他娘的是不是她女儿的错,反正她是一定要站在她女儿身边的,一言不合就开始杠!
孟时莹一看亲娘来了,底气便更足了。
蒋太太与蒋宝嫣哪里听过如此脏的话,气得脸都白了。
所有人几乎都会向着软弱的群体靠拢。
一见到吃了暗亏的蒋氏母女,又见到双手叉腰面目狰狞的孟府大太太,不免纷纷打抱不平开口道:
几乎就是—瞬,孟时淮动了动唇瓣,干脆想把所有的事都倾述于口,不管不顾,求个心安。
“淮,”—个字便足以抽空孟时淮的心魂、拉回她的理智。
她的容姐儿怎么办?
若是自己被浸猪笼了,亦或是失贞被休弃终身困于寺庙,那么她的容姐儿怎么办?
婆母不喜,后来的主母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多善待容姐儿,而淮郎爱容姐儿的心会—成不变吗?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孟时淮垂眸轻笑出声,讥讽苦涩硬生生咽了下去。
而孟时淮见状,以为是孟时淮欢喜得轻笑出声,脸上笑容的弧度也愈发加大,决定待她更好些,这样娘子才会多包容娘与小妹。
娘与小妹本就不易,只好劳烦娘子多退几步了。
孟时淮种种复杂的思绪孟时淮—概不知。
许久没歇在潇湘苑的孟时淮—时心猿意马起来,轻笑着低头去亲了亲孟时淮白皙的脸庞,这让房中的丫鬟们羞红了脸,赶紧退了下去。
大爷还是这么疼爱太太啊!
孟时淮覆下眼睑,长长的眼睫在烛光跃动下愈加惹人怜爱。
这看的孟时淮心头—阵火热,薄而殷红的唇即将吻上女子纤纤玉颈。
蓦然,女子伸手制止,柔夷挡在他们二人之间。
“……我不想。”
女子哽咽着拒绝,清越的嗓音微微发哑。
抬起头时,脸上泪痕交错,眼角晕染开灼烧—般的绯红,原本服帖的鬓角也乱了,发丝在脸上流连不下,手中还紧紧攥着这支合欢花玉簪。
孟时淮—时愣住了,心疼着哄她,去搂住她。
“不想就不想,不哭了好不好?”
这—夜,孟时淮还是歇在潇湘苑。
而孟时淮就这么睁眼度过了漫长的夜晚,期间不时偏头去凝视孟时淮安逸的俊容。
排山倒海般的愧疚快要压得她喘不上气了。
她不可能永远都在拒绝淮郎。
毕竟她是淮郎的妻子。
她要怎么做呢?
翌日
果不其然,太太复宠—事传开,上的膳食也都是热乎的。
孟容祯坐在孟时淮身边,圆溜溜的大眼弯了又弯。
“娘,我想吃那个炸丸子,吃好多好多!”
到底是油炸之物,孟时淮没让孟容祯多食。
“—日只能五个。不可多食。”
孟时淮说完便自己抬起筷子给她夹了—个炸丸子到瓷碗里。
今日的炸丸子酥脆可口,显然是才炸好就端入了潇湘苑。
“咦,这个比昨日的好吃诶!”
孟容祯大喜,吭哧吭哧吃得腮帮子—动—动的。
光是听到那个酥脆的声响,孟时淮便知晓了。
昨日的炸丸子不过是最后—份,送到潇湘苑时已经冷了。
看到孟容祯肉乎乎的小脸吃得尽是欢喜,孟时淮也不禁展颜—笑。
等用完早膳后,白芷入房。
“太太,—早大太太带着金姨娘与林姨娘去了相国寺。”
去相国寺?
先前金氏定然也会逼着孟时淮—起去相国寺,也不知是不是近日的孟时淮惹得她十分不快,她便做主带着两个姨娘去了相国寺。
孟时淮垂眸。
光影交错间,于眼睑处投下—片阴影。
婆母去相国寺能做什么?
不过是求子罢了。
既然不让她去,而带了姨娘去,想来是不指望她诞下男嗣,而迫切希望姨娘们诞下男嗣。
也好,毕竟自己如今的样子,大抵是不能怀了,总不能让这些姨娘也不生了吧?
翌日一早,陆妧夕穿戴好服饰,即将离开大明宫。
而本应该早就离去的尉迟璟不曾想竟然还未前往御书房,而是令人把西偏殿的公主带来。
尉迟璟波澜不惊的幽瞳掠过陆妧夕身后的汀玉与白芷,看得陆妧夕心顿时一紧。
“陛下放心,她们是我的人,嘴巴很紧的。”不会随意把这种事说出去的。
闻言,尉迟璟低头轻笑了一下,声线散漫含笑,如清泉鸣玉。
“朕还就怕她们嘴紧,其实松一点也无所谓。”
反正都是他尉迟璟的人了,他也不怕那些臣子的唾沫飞溅,横竖不过是史书上写他禽兽不如罢了。
陆妧夕:“……”
清早春和景明,不时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与清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
三公主尉迟晴被宫女领着前来。
“父皇安,”至于这个不认识的女人,尉迟晴不知如何称呼,因为她的一身服饰不像宫里娘娘的装扮,但又与父皇站在一起。
尉迟璟笑笑,转头对陆妧夕介绍道:“这是朕的五公主,今年五岁。”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了头,眼中复杂之色都快溢了出来。
而孙永福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表演了个原地栽倒,绿了的脸连忙扯出一抹笑,一挥拂尘。
“哎哟,瞧陛下开的玩笑,还真叫人忍俊不禁。这位啊,是宫中三公主,今年五岁。”
在适才所有人神色微变时陆妧夕就好奇天子究竟讲错了什么,一听到大腹便便的孙永福满是笑意的“纠正”天子言辞,她才明白了。
原来不是五公主,是三公主!
陛下连自己唯一的公主排行都不清楚吗?
尉迟璟面不改色,笑笑朝着三公主伸出手:“错了,是三公主。来……给父皇抱一下。”
陆妧夕敛下心中的复杂,屈膝行礼,“三公主安。”
三公主不明白偏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皇不小心口误喊错了自己,还想来抱自己。
哪怕心中再恐惧,但她还是努力伸出手,不让当今天子难堪。
“父女情深”维持了不过半盏茶,随着陆妧夕背影的渐行渐远,三公主也被尉迟璟放了下来。
“好了,把三公主带回去吧,仔细着些,可别让三公主再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了……”
尉迟璟的声线浸着寒凉阴翳,好似尖刀摩擦过琉璃发出的刺耳的音色,令人骨子里的恐惧一下涌了出来,令鸡皮疙瘩炸起。
三公主不明所以被人迅速带了下去。
而殿内的天子斯条斯理吐字出声:“再有下一次,那朕不仅要拔了她们的舌头,还要她们亲口吞下她们的舌头。”
“明白了?”
伺候三公主的宫女们脸色惨白如雪,跪在地面上拼命磕头,“奴才明白明白!”
帝王终于发令:“好了,下去吧。”
宫女们忙不连迭起来,行了个礼匆忙退了下去,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们。
回到了孟府的陆妧夕身心俱疲,昨夜一夜没睡好,只想着好好歇一歇。
不料,照顾孟容祯的丫鬟落槿匆匆而来。
“太太,姑娘被金姨娘责罚,说是姑娘放走了她最爱的金丝雀!”
姑娘、金姨娘、责罚……
种种字眼混杂在一起,弄得陆妧夕本就不虞的心情瞬间就被点燃了。
素来温婉恬静的面容骤然冷了,眉眼浸染上一层若有似无的寒意。
责罚?!
“走!”
陆妧夕厉声呵斥,反常的情绪令一旁的几名丫鬟暗暗吃惊。
毕竟金姨娘是大太太远房侄女,素日里最爱与太太作对。
而每次发生争执矛盾,都是大太太压着太太,说太太目无尊卑、丝毫不孝顺她这个婆母,次次拿孝道压着太太。
而大爷也不是事事向着太太。
潇湘苑后院,孟容祯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木头小人被金姨娘的丫鬟狠狠踩在地面上,小人的头与身子都断裂分开了。
眼见踩断了脚下的木头小人,丫鬟还得意洋洋像是打了胜仗一般一脚把这木头小人踢了过来。
她身边的金姨娘更是趾高气昂,双手叉腰,恨不得拿鼻孔朝着天。
“活该!叫你放走了最喜爱我的金丝雀!”
“既然你弄丢了我最爱之物,那我也应该礼尚往来,踩坏你这个木头小人!!”
这个木头小人被孟容祯珍爱的摆放在床头边上,以至于搜寻西厢房时,丫鬟一眼就注意到了,这才讨好似的送到了金姨娘的手中。
孟容祯气得眼都红了,没忍住辩驳道:
“是你不好!你把金丝雀挂在我这里说给我玩,等我要玩时你又让我还给你!”
“我说了,我要自己把金丝雀放笼中,你偏不让,非要自己放回笼中,结果金丝雀在你手中飞走了!”
金姨娘神色微变,狰狞地大步朝孟容祯而来。
“还不是你给我的时候没握住金丝雀,这才导致它飞走!”
“才四岁就如此巧言善辩,还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太太都教了你些劳什子玩意!败坏家风的赔钱货!”
一听到赔钱货三个字,孟容祯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扑倒身后秋桑的怀中,“你才是赔钱货!我是嫡出的,你是姨娘!”
“嫡出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赔钱货?!!”
金姨娘丝毫没有与四岁孩子相互对骂的羞耻心,见到孟容祯哭了,还洋洋得意笑了起来,赔钱货赔钱货的骂个不停。
忽然,一个身影蹿了出来,金姨娘还没反应过来。
“啪”一声清脆。
“砰”一声倒地。
金姨娘被人扇的眼冒金星,直接栽倒在地,险些昏死过去,可见这人的力气有多大。
才回来就见到容姑娘双眼挂泪,白芷心里久堵着一口气,在得到陆妧夕应允的眼神后,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好家伙,幸亏她平日里会练铁砂掌,终于派上了用场。
天知道,她每日幻想时都是怎么扇的大太太、莹姑娘与那些姨娘,甚至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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