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的梦,白易生出了一点新想法,人们总是喜欢将秘密藏在相对封闭且隐晦的地方,睡觉的卧室总是充满了安稳感,那么在这其中,哪里又是隐秘的角落?
“是衣柜!”
“卧室里面我们都忽略了衣柜,这是一个不会被外人随意涉足的地方,是一个可以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的地方。”
夏日的风带着草木特有的气息,纯白的大门在日光的照射下依然透不出温暖的感觉,是错觉吗?
仅仅只是一天没有人住,空气里己经染上了尘埃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
“走吧,看看我的猜想到底对不对。”
二楼的主卧很大,墙壁上飞溅的血迹依旧停留在上面,衣柜很大,是个推拉式的,衣服种类繁多也很整齐。
不出意料的是,在衣柜的深处,放着一个小巧的保险箱。
箱子倒是不重,“这是一家德国专门定制保险柜的品牌,他们家以坚固和保密性闻名,据说倒是很轻巧,价格嘛,也是个天价。”
“放在卧室的保险柜价格远远大于书房的柜子,不太合理吧,装啥呢?”
“那就打开看看好了。
你看,己经有人为我们铺好了路了”,白易转动了己经插在孔内的钥匙。
“咔!”
箱门打开了。
一股独属于地下室阴冷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这个门边有不少磨损过的痕迹,说明他们俩经常打开这个保险柜,还特意藏起来的东西没道理会把钥匙一同插在这个上面呀。”
箱子里面空荡荡的,既没有金条玉石,也没有贪污得到的各种存折珠宝,只有几张照片和一本笔记本——一本记录了两个恶魔“战利品”的笔记本。
“嘶——”云海轩拿出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全是孩子?”
“都是斯福福利院的孩子。”
“不仅如此,你看,每个孩子照片背面都写着一个日期,这是…这是他们的死亡日期”,白易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个笔记本上的照片都是他们的,这两个人给孩子们喂食毒品,最后残忍地杀害他们,真特么禽兽不如。”
笔记本的纸张早己出现大面积磨损和反复翻阅留下的褶皱,这是他们长时间翻阅留下的罪证,贴满照片和记满文字的笔记本,也绝非他们的战利品,这是所有孩子们无声的证词,是为他们犯罪拷上的枷锁。
“让他们都过来吧,院子里的那棵树和照片上的完全重合,八九不离十就是埋尸地了。”
泛黄卷起的照片中间有着一棵高大的树木,任谁也不会想到,那里,竟会埋藏着十几条冤屈的生命。
随着树根被掘开,里面隐约露出森森白骨,仅有的部分衣物也是呈条状的碎片,还沾着经年前的鲜血。
就连平日里见惯了尸体的韩明沫都皱起了眉头,“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就是畜生!”
“骨架小,和你给我看的照片基本吻合,但是,但是为什么少了一个头骨?”
“什么?
怎么会少一个头骨?”
“我们现在无法证明哪一个孩子的头骨缺失,除非我们有他们的DNA。”
“也许,我们可以去他们呆过的地方去看看。”
“没用的,福利院前年遭遇了大火,己经没有了,森雄伟的女儿森月也死在里面,但是院长似乎没有搬走,我们可以去找找院长。”
这个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格外茂密,因为浇灌他们的是十来个本应如花般绽放的鲜活生命,经年过后,他们的尸骨得以再次重见天日,这一次,他们就是无声的证次。
没有凶手可以逃过法网的捕获,无论时间长短,无论是否有人在意这些生命的消逝,法律永远是维护人民利益的最根本手段。
曾经的斯福福利院位于一座环境优美的小镇内,火灾过后,周围开始寸草不生,荒凉难耐,市民也迅速搬离了这片不祥之地,传说,这把火,是恶魔放下的,为的就是惩罚福利院里的人。
“这篇报道大概就是这么说的”,云海轩划开了手机里的一条新闻,“警方说是因为天气干燥,楼梯口又有很多易燃物品大量堆积造成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
“楼梯大量堆积,他们平时不用下楼吗?
倘若拥挤为何不清理一些杂物离开,恰好在午休的时候引发了大火,这样谁都逃不掉,楼梯着火按道理来说低楼层的孩子们和工作人员完全有能力从窗户离开。”
云海轩接过了话,“可是他们都死了。”
就好像,午休,火灾,死亡,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理成章,真的吗?
真的是天意吗?
“没有档案吗?”
白易摇摇头,“那时候当地的警察没有细查,判定为意外,并没有存入档案袋里,就连尸体也是首接送入火葬场了。”
当利益的损失没有触及绝大部分人的时候,人们往往选择短暂的发声,释放由于精力过剩而来的同情心,不一会就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