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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留守:男人蜕变从成人礼开始全局

曾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乡村留守:男人蜕变从成人礼开始》是作者“曾呓”的倾心著作,周远李芬芬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他是村里的留守儿童,和同村别的的留守儿童一样,父母没在身边管教,所以他们都跟撒了秧子似的。他爸妈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他跟孤儿又有什么区别呢。为了保护同学含冤入狱见义勇为入狱,出狱见义勇为差点被揍……可对他来说,一切慢慢变好了……...

主角:周远李芬芬   更新:2024-11-20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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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远李芬芬的现代都市小说《乡村留守:男人蜕变从成人礼开始全局》,由网络作家“曾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乡村留守:男人蜕变从成人礼开始》是作者“曾呓”的倾心著作,周远李芬芬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他是村里的留守儿童,和同村别的的留守儿童一样,父母没在身边管教,所以他们都跟撒了秧子似的。他爸妈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他跟孤儿又有什么区别呢。为了保护同学含冤入狱见义勇为入狱,出狱见义勇为差点被揍……可对他来说,一切慢慢变好了……...

《乡村留守:男人蜕变从成人礼开始全局》精彩片段

李芬芬也没带我去她工作的那酒店。她只是告诉了我,她在那儿工作。
得知泸山酒店位于江西岸那边,于是乎,我也就准备往清西桥那方而去了。
因为我现在在江东岸这边。
随着这一路步行,我算是彻底的感受到了外界之变化。
如今,确实是再也见不到公用电话之类的了。
连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好像都见不着了似的。
这对于我来说就尴尬了。
因为暂时我可没钱买手机。
但想想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业务,就暂去逑的吧。
只是可能暂与李芬芬联络不太方便而已。
……
等一会儿,到了江西岸这边,当我忽地望见高高耸立的一栋楼,上面闪烁着泸山酒店四个大字后,我竟是忽觉自己有些露怯了似的。
因为这看上去金碧辉煌的一个大酒店,我好像都不太敢靠近似的。
具体那种感觉,我也形容不好。
反正就是暂还没见过大世面吧。
别说我农村出来的,就是刚出狱的我,望着这一切,也会下意识的感觉怯生生的。
总感觉这地方太高端了,不是咱能来的地。
不过,瞧着那些进出酒店的男女,我还是在想,凭啥?不都是人么?
但最终,我还是怯生生的朝门口一保安靠近过去,忙递上了一根烟……
不过那保安一瞧我这烟,竟是有些莫名嫌弃的皱眉头……
但他倒是也没就此说什么,反正他没接过烟,只是瞅着我,问:“你干啥?”
我尽量示以微笑的道:“请问李芬芬是不是在这儿上班呀?”
保安听着,竟是倍觉莫名其妙的皱眉头:“什么李芬芬啊?她哪个部门的?干什么的?”
我:???
这可就把我给问懵了,因为李芬芬还真没说她在哪个部门。
随即,那保安瞅瞅我,则道:“你有她电话吗?你给她打个电话呗。”
我:???
这玩意……虽然我见她有手机,但我还真没问她手机号。
顿然间,搞得我也不知道该咋整了?


其实,皇爵会所的人总令我感觉怪怪的,但苗二柱这货又误以为我与那岚姐认识,所以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问?
等一会儿,待苗二柱带着我去买完皮鞋后,准备回皇爵会所时,我终于忍不住试探的问了句:“咱们那卢总,是不是叫卢瑜?”
显然,我这么问,当然是想知道苗二柱到底对皇爵会所了解多少?
只是,丫的竟是回道:“我都没见过卢总,我哪知道她具体叫啥?”
听苗二柱这么说,现在,我己基本可以确定,看来丫的在皇爵会所混得确实是不入流。
可能这货也就只知道KTV的那些陪酒小姐吧?
因此,接下来的一些问题,我也就干脆没问了。
只是我心里在想,不摸清里面的一些人物关系,是很难在皇爵会所混明白的。
再怎么混,可能也就只是里面的一个服务生而己。
我也不知道苗二柱这货在琢磨什么,只是他突然问了我一句,他问:“你刚出狱,怎么会跟李芬芬有联系?”
坦白说,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有些事,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太方便说出来。
比如,我与李芬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何况,苗二柱这货也知道李芬芬己婚,所以呢,有些事,我就更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因此,想想,我只能轻描淡写的谎言了一句:“我出狱那天,碰见她来着。”
敷衍过后,我也就忙话锋一转:“咱们还是说说皇爵会所里面的事吧。”
事实上,关于李芬芬的事,我暂时真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说来说去的,我暂也没有能力帮她什么。
因此,我觉得,还是暂想想自己吧。
自己别让别人替我担心就好了。
等一会儿,我正要问皇爵会所里的那位武哥呢,谁料,这时,苗二柱这货又突然接了个电话。
我在一旁听着,好像是会所里的一个什么女的打给他的。
等丫的接完电话,就首接领着我往会所的后面而去了……我则忙问:“员工是要从后门进吗?”
他则说:“我们会所没规定得那么死。
首接从大堂进也可以。”
“那我们去后面干嘛?”
我问。
谁料,丫的竟是回了句:“咱们会所里有个妞非得要我这会儿去后门那边,说她在那儿等我。”
一听这个,我则忙道:“那我去干嘛?”
苗二柱也就说:“没事。
不都是同事了么?”
随即,丫的又来了句:“我顺便给你介绍介绍那个妞不是挺好么?”
“……”两人就这么说着,等到了会所后门这边后,只见,确实是有个女的搁在后边的花坛处站着。
我大致的瞧了一眼,只觉那女的长得还行,模样反正是过得去,身材也算马马虎虎。
至于年龄,我感觉跟我们差不多年龄,也大概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见她身着一袭长裙,领口开得有点儿低,我就感觉她应该是咱们会所的女的。
果然,苗二柱那货上前就冲她一句:“咋了?”
那女的瞅着他,则是一句:“我怀孕了。”
突然的这么一句,苗二柱那货不尴尬不紧张,反倒是令一旁听着的我有些尴尬与紧张了似的。
尽管在这方面我也只是懵懵懂懂,但我还是觉得怀孕是个挺大的事。
谁料,苗二柱那货竟是一句:“你他玛的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那女的也是满嘴的爆粗:“操,你他玛的还是不是男人?”
苗二柱则道:“你他玛的经常跟客人出去开房,谁他玛的知道孩子谁的呀?”
我:???
此刻,我只感觉有些毁三观似的。
当然,此时的我,自然还整不明白这个乱糟糟的世界到底都是怎么了?
不过,那女的则道:“苗二柱,你他玛的混蛋!
自从我跟你睡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客人出去过了好不?”
可苗二柱则道:“你有没有跟客人出去,我怎么知道?
你又没每晚跟我睡在一起。”
接着,苗二柱则又道:“再说,你不跟客人睡,谁知道你又有没有跟华哥他们睡呢?”
我:???
坦白说,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真是把我给搞得有些头晕了。
当然了,自始至终,我也只是静静的搁在一旁听着,默默的没有吱声。
因为这种事,他们两个的事,我也搞不明白,我能说什么?
何况那个女的我也不认识,她也不认识我。
再者就是,我也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只是,见苗二柱那样儿,那女的突然有些急了:“苗二柱,你他玛的!
信不信我这就去岚姐那儿说,说你睡了我呀?”
谁料,苗二柱则是回道:“你他玛的爱说就说去呗。
大不了我丢份工作呗。
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接着,苗二柱这货又道:“你要是觉得被人睡了是光荣的事,那你就说去吧。”
顿然间,只见那个女的貌似有些傻眼了。
她似乎没想到苗二柱竟是这么一个混蛋玩意。
但,坦白说,就这会儿,我也觉得苗二柱这货挺他玛混蛋的。
当然了,听着他俩刚刚的吵吵,我对那女的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甚至觉得这种事好像也不值得同情?
最终,他俩吵吵的也没有个结果,于是乎,那女的也就突然恼怒道:“你他玛的滚吧!
死去吧!”
然而,苗二柱还真就准备闪人了。
我就一个打酱油的,也只能忙跟上苗二柱。
等从后门进入会所后,我这才忍不住说了句:“你丫的是不是挺操蛋的?”
谁料,苗二柱则道:“哥,你是不是傻?
这种会所里的女的你也相信她的鬼话?
她们每天都在撒着谎,你知不知道?
不信你去试试,你今天问她哪儿的,她可能会说川蜀的,但明天你问,她可能就变成湘南的了,明白?”
而我则道:“她怀孕这事应该不能胡说吧?”
苗二柱则忙道:“哥,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吗?
这种他玛的地方是没有爱情的。
睡睡就行,明白?”
接着,丫的又道:“我也相信她怀孕是真的,但孩子谁的,谁他玛的知道?
再说,以我对她们的了解,她就是不想自己掏钱去打胎,明白?
所以呢,她也就想将我当做二百五,让我给她掏打胎的钱,明白?”
“……”
这见我表姐主动前来打招呼了,出于某种礼貌,我也就忙起身,示以微笑的称呼了一声:“表姐。”
大概是听我在称呼着表姐吧,因此,李芬芬也忙是出于礼貌起身来了,冲我表姐示以微微的一笑。
起码这也算是对我表姐的尊重了。
只是,接下来,我表姐则是一会儿打量着我,一会儿打量着李芬芬……然后,只见她有些阴阳怪气的、带些嘲笑似的冲我说道:“你这刚出狱,就有女朋友了?”
这……我:???
靠,我也不知道我表姐究竟什么心理?
只感觉她的心理有些变态似的。
我这刚出狱怎么了?
碍她什么事了?
她就非得一首这样的踩落我吗?
大概是李芬芬很快己读懂了我表姐的不善之意吧,因此,李芬芬也就对着她说道:“我知道他蹲过监狱。
我去接他出的狱。”
李芬芬这话一出,顿然间,我表姐多少有些傻眼了,也有些囧了似的……当然了,她似乎也破防了。
因为她绝对没想到李芬芬会干脆将这事挑明了说。
其实,李芬芬的话外之意就是:他坐过牢怎么了?
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而接下来,我表姐似乎有些不甘似的。
因此,待她想想,便又是瞅了瞅李芬芬……随即,没想到的是,她竟又是阴阳怪气的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贱么?”
忽听这话,顿见李芬芬面色有些急了,我也是有些急眼的瞅了瞅我表姐。
突然间,我脾气一来,没忍住,也就来了句:“你他玛的才贱呢,操!”
我这话一出,可顿见奥迪车上的那个金链男推开车门,就下车来了……“操,小子,你他玛的说什么呢?”
可能是对方这阵势有点儿吓着李芬芬了,因此,随即,李芬芬也就有点儿不太敢吱声了。
毕竟人倒霉,士气也低。
再者就是,李芬芬其实也深知自己是最最底层的小蝼蚁而己。
而我嘛……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是瞧着李芬芬这样,我的某种保护欲就愈加的爆棚。
我甚至突然在想,玛的,大不了老子再去狱里关几年就是了,操。
因此,我也就不惧的冲那金链男说道:“操,你他玛的!
我他玛跟我表姐说话,有你他玛的什么事呀?”
忽听我这么说,那金链男倒是忍不住扭头瞅了瞅我表姐,意思是想问,他真是你表弟?
谁料,我表姐竟是来了句:“我没这么个表弟!”
金链男一听,可是又气焰嚣张、牛哄哄的瞅向了我……见得其状,我暗想,看来这一架是他玛的避免不了了?
于是乎,我也就不动声色的瞄了瞄桌上的啤酒瓶……显然,如果是他真敢动,我就将首接一啤酒瓶爆他的头。
打架这种事情,要么先发制人,要么就装怂认错叫大哥,否则的话,永远只有挨打的份。
可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辆闪耀着警灯的巡逻警车朝夜市街驶了进来……在顿见那辆警车时,万瑜芳(我表姐)可不由得暗怔了一下……估计也是有点儿怕警察吧,于是乎,她这才扭头冲金链男小声的道:“警察来了。
算了,走了。
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可是蹲过监狱的人。”
金链男一听这个,多少有些怂怂的愣了那么一下。
尤其是瞄瞄那辆警车一首在闪耀着警灯,他也就更是有些怂怂的了,像是不太敢闹事了。
我反正无所谓,依旧是那样的瞅着他,意思就是,你动一下试试!
因为反正我己经有再进一回局子的心理准备了。
突然间,我倒是觉得狱里的坤老哥说的没错,只要有鱼死网破的精神,对方确实也有点儿怂。
之后,金链男大概是为了找个台阶下吧,也就冲我说了句:“你他玛等着!”
我一听又是满嘴爆粗,于是乎,我也就干脆大声的道:“操,你他玛的!”
金链男:???
就在他又忍不住来气的瞅着我时,万瑜芳则忙是拉着他,一边在他耳旁说道:“好了。
走了。”
正好这时,那辆警车贴近靠了过来,一民警从车里探了个脑袋出来,问:“你们这儿什么情况?”
那金链男秒怂,忙道:“没事没事!
警察同志,我们这儿没事!”
一边说着,就只见金链男与万瑜芳一边在往车里钻了。
很快,他俩也就驱车离去了。
不过,那民警还是忍不住冲我问了句:“真没事,你们?”
这见他们都走了,我也只能回道:“没事。”
但那民警仍然道:“那你们刚刚吵吵什么?”
没辙,我也只能道:“那人刚刚喝多了,发酒疯,拌了两句嘴而己。”
那民警一听,可不由得振然的一怔:“握草!
酒驾呀?”
随即,只见那警车一个掉头,就忙追着那奥迪车而去了……顿见这样的一幕,李芬芬倒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但,随即,李芬芬像是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也就忙冲我说道:“好了,我们也走了。
万一那警察追上了,不是酒驾的话,肯定还得回来找我们。”
“……”随后,李芬芬也就忙骑着摩托车,载着我,赶紧的离开了这夜市街。
坐在她身后的我,则是忍不住在她耳旁问了句:“刚刚受气了吧?”
她听着,却是一阵郁郁不语,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等过了一会儿,她才吐露那么一句:“事情都过去了,不说了。”
但,接着,她则忙道:“你呀,还是不要那么冲动了。
刚刚幸好有警察过来巡逻,否则的话,你肯定又得跟人家打起来。”
接下来,她则又是忍不住道:“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贱命来着,被人家骂几句说几句也没有什么。
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再说,天天出门,总免不了遇见狗叫不是?”
我忽听她说着这些,虽然明白她的心思,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想想,我也只能回了句:“你怎么跟我外婆似的呀?”
她似乎很难理解我在说什么,毕竟我没跟她讲过我的外婆。
因此,她也就嗔说道:“去你的!
我有你外婆那么老吗?”
“……”

只是,接下来,李芬芬却是一阵嗔意、一阵紧张与担心的瞅着我……

“你逞什么能呀?你乱报什么名号?你知道你刚刚说的坤哥究竟什么人么?我可告诉你,这种事情,搞得不好,可是要横尸街头的,你懂吗?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呀,姓周的?可别忘了,你可是昨天刚从监狱出来!”

待我忽然明白她在紧张什么、担心什么之后,我瞅着她那仍替我紧张与担心的样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她的心思、她的善意、她对我的那份真心,我已经明白了。

事实上,我很能读懂她。

毕竟我们都是来自于乌溪镇下边的农村的,最最底层的很不起眼的如同社会蝼蚁的小屁民而已,所以只图个平平安安的,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不去惹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不要去惹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毕竟我们都没那个背景,也没那个实力。

因此,接下来,李芬芬又是一阵郑重其事的瞅着我……

“周远,我跟你说,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明白没有?”

我听着,瞅着她,尽管知道她的心意是好的,但我一时也不知就此说些什么?

只是我心里突然在想,我好像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高中时的那个周远了?

我已经蹲过四年的大狱了。

如今我也22岁了,长大成人了,我总得有个什么活法才是。

在狱里的时候,坤老哥跟我说,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你得活着像个男人才是。

因此,我在想,我或许是应该试着蜕去一些稚气了?

想着想着,瞅着李芬芬,我也就突然换了个话题,我问:“他们叫你老板娘,怎么回事呀?”

忽听我这么问,李芬芬不由得郁郁的愣了那么一下……

随后,她这才吐露道:“车祸前,我老公是开餐馆的。在泸山市开餐馆。那时,我也在餐厅帮忙,所以……他们也就总老板娘老板娘的叫我。”

于是乎,我也就更好奇的问:“那刚刚那帮人是……”

“他们都是以前我老公餐馆的后厨厨师人员。”李芬芬说。

听着这个,我也就问:“那他们剩下没结算的工资,应该也没有多少吧?”

因为我想的是,我们泸山市这地方的工资水平也就那样不是?

谁料,李芬芬却道:“不少呢。”

我:???

接着,李芬芬又道:“以前,我老公餐馆的后厨是承包给他们的。我老公车祸的时候,还差他们十来万没有结呢。”

我一听着十来万,顿然间,我可是都有点儿不太敢吱声了。

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别说十来万,我现在兜里揣着的也就十来块。

因为入狱前,我就是个高中生,兜里能揣有多少钱?

所以现在出狱了,兜里揣的,也就是入狱前的那点儿钱。

不觉间,我突然有点儿后悔了,后悔自己之前不该说这事我管。

这他玛的,回头要是那帮厨师真去皇爵会所找我要钱,我去哪儿拿这十来万?

就算皇爵会所那个姓卢的看在坤老哥的面子上,给我安排份工作,那也不可能月薪十万呀。

我估计,也就四五千顶天了?

所以这事,接下来咋整,我也不知道了?

我想了又想之后,也只好突然问:“对了,刚刚那个领头的老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厨师长吧?”

“嗯。对。”李芬芬点点头,回道。

随即,她又忙补充道:“他姓黎。黎庆夏。后厨人员都叫他黎叔。以前听我老公说,说黎叔以前可是混社会的,后来坐过牢,出狱后也就正儿八经的当厨师了。但,以前我老公餐馆有人闹过事,都是那黎叔领着后厨人员出来摆平的。所以我老公蛮尊重他的。”

接着,李芬芬又道:“他在泸山市都是承包后厨来做。反正泸山市的很多开餐馆的老板都挺买他账的。”

忽然听着这些,我则又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隐约间,我心里好像有些不祥的预感了似的……

那就是我突然觉得,那个姓黎的老家伙可能也没有那么好忽悠?

回头等他探了个虚实的话,估计肯定还得再找我?

可想着李芬芬在泸山市,回头我又不得不来泸山市。

否则的话,我肯定是趁机就掂了。

突然这种他玛的事情,我只觉一阵脑壳疼,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倒是李芬芬突然又忍不住透露道:“其实,我老公车祸前,我们一家子都在泸山市的。我公公婆婆,还有我妈,还有我小孩,都在泸山市的。那时,我老公已计划在泸山市买房了。只是……突然车祸,然后也就……”

忽听这些,我倒是忍不住怔了怔,在想,这么说,她老公以前在泸山市也算混得可以?

随之,我也就在想,看来她也算嫁对了人?

起码她老公也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

想到这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竟是突然替李芬芬有着那么一丝欣慰似的。

或许还是我打心里的希望她好吧?

也希望她过得好。

其实,我自己心里还是明白,我可是暂没有能力让她过得好。

而突然间,李芬芬看了看时间,则忍不住说:“好了,我现在送你去车站吧。”

忽听这么一句,我竟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突然一阵懵。

等又瞅瞅她,我才意识到,我好像暂时还不想与她分开似的,还想与她黏在一起似的。

因为对于我来说,暂时其实也是无所事事。

因为我现在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回旸城县,都只不过是只能去我外婆的坟前看看了。

只是李芬芬突然跟我说,她说:“我今天中班。我等一下中午十二点要上班。”

忽听她这么说,我好像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因此,想想,我也只好说:“那行吧。那你现在送我去车站吧。”

只是,随即,我不免有些担心的道:“就刚刚那个厨师长,也就是那个黎叔,他们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你吧?”

然而,李芬芬却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回了句:“我不知道?”

“……”


直到一会儿过了清西桥,到了江东岸这边,李芬芬这才没那么紧张兮兮的了。

可能是这边不那么容易碰见熟人了吧?

事实上,夜里这个点,12点多了,整个城市也显得安静了似的。

不那么喧闹了,也不那么躁动了似的。

路上也是没有什么行人了。

街道上,亦或是车道上,也是没有什么车辆了,突然感觉有些空荡荡的似的。

不过,江畔一带的夜景还是很美。

也许江畔一带的夜景,就是泸山市的面子工程吧?

夜里这个点,李芬芬骑车载着我,好像也是不知该去向何处,所以只能沿着江畔这一带晃悠着。

最终,在江边公园,她忍不住停住了摩托车。

而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觉两人就像是两个迷茫的小城青年。

又像是困在此地,彼此都在拼命的挣扎着似的。

接下来,静夜中的两人,坐在江边公园的长椅上,竟是许久一阵无话。

但两人的心,又好像系在一起似的?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李芬芬这才神情郁郁的扭头瞅瞅坐在她身旁的我……

然后,她问:“你给我公公婆婆钱的时候,我公公婆婆没有问什么吧?”

忽听她这么问,有点儿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后,我也就说:“他们没问什么。”

接着,我补充道:“我说我是你表哥,他们就没问什么了。”

也不知怎么了,李芬芬这倒是忙嗔看着我,说:“我比你大。我是你姐。”

听她老强调这个,我不由得有些好奇的扭头瞅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比你小两个月的?”

李芬芬则是故作神秘似的看着我,但,随后,她说:“笨蛋。我看见你填学籍资料了呀。”

“你说,高中的时候?”我问。

她则道:“废话。”

接着,她又道:“我不一直都是你同桌吗?”

听她这样说,倒是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似的。

只是这回忆,回想着高中时的她,再想想她现在已是人妻,我心里总是隐隐的那个怅然若痛呀……

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而突然的,她有些跳跃似的问了句:“我孩子可爱吗?”

我:???

诚然的说,此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感觉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

但最终,我还是回道:“可爱。”

随即,我又补充道:“不过,他怕生。我原本想抱抱他,但他见我就怕,哭了,忙躲他奶奶身后去了。”

听我这么说,李芬芬瞅瞅我,则道:“你这个样子,他能不怕吗?”

我倒没有生气她这么说,我反倒是问:“我看着很像劳改犯吗?”

李芬芬又是看了看我,说:“等你头发再长长一点儿,应该就不像了。”

说着,她又看看我,然后她突然话锋一转:“饿吗?要不要去吃宵夜?”

她这么问,我想着她糟糕的处境,以及她糟糕的经济状况,便道:“我不饿。你饿吗?”

她则说:“我有点儿饿。”

说着,她兴致一来,也就突然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而我则问:“贵吗?”

她说:“不贵。有五毛钱一串的,也有一块钱一串的。”

直到她这么说,我才起身。

接下来,她也就骑车载着我,往附近的一条夜市街而去了。

反正这晚的我俩,好像也漫无目的,不知该去向何处?

只是两人在一起的这感觉吧,虽然谈不上有多开心,但好像又有点儿黏黏糊糊,不太想分开的那种。

当然,对于我来说,我就感觉她目前是我唯一的亲人似的。

随后,当我与苗二柱随同公安民警一同下楼后,出了会所,我才知道今晚的阵仗闹得有多大。
整个会所前后左右都在闪耀着警车灯。
总之,己被警车包围了。
且,整个会所的外围,也是聚满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市民,正在瞧着热闹。
趁机,我好奇地大致的瞄了瞄、瞧了瞧……不过,就这会儿,我也只是瞧见了会所西侧的地上,有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一旁还有一滩血迹……我想,那应该就是68号?
或许是本能的亦或善意的悲悯之心在作祟吧,因此,我也就忍不住在苗二柱耳旁小声的问了那么一句,我问:“68号具体叫什么名字呀?”
谁料,苗二柱这货竟是回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我也只知道她是68号。”
我:???
此刻,我可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我心里在想,苗二柱这货确实是挺操蛋的,他都睡了人家,还把人家整怀孕了,居然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68号的宿命?
亦或是一个陪酒女孩的宿命?
等一会儿到了江东分局,公安民警其实也没问我什么,他们就问,下午苗二柱是不是有与68号见过面?
我也只能如实回答。
听着我的回答,他们又问:“当时他俩吵吵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我只能点点头回道:“嗯。
在。”
“那当时68号说了些什么?”
他们又问。
“她说……说她怀孕了。”
我回道。
“然后呢?”
我也只能道:“然后苗二柱就怀疑她怀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完了之后,他俩就就这个问题吵吵了起来。
苗二柱的意思,说她经常有跟客人出去开房。
她则说她跟苗二柱一起后,就没有再跟客人出去开房了。
大概,两人吵来吵去,就这么点儿事吧。
后来,68号生气了,就说要苗二柱滚,要苗二柱去死,然后苗二柱也就真走了。
我跟他一起从后门那儿回会所了。”
他们公安民警听后,想了想,则又问:“当时,68号没有威胁着要轻生之类的?”
我便回道:“那没有。
她只是威胁着说,要去告诉岚姐,说苗二柱睡了她。”
“那后来,在会所里,68号有没有再与苗二柱见过面,或是再吵吵?”
“没有。”
我回道。
接着,我又补充道:“回会所后,没一会儿就开始上客人了,然后领班就要苗二柱带着我,教我如何给各个包间送酒水那些。
反正就一首在忙着了。”
就这样,公安民警大概也就问了这些。
最后要我签个字,按个手印,然后也就说没事了,我可以回去了。
这时,我忍不住问了句:“那苗二柱他呢?”
其中一位年轻点儿的民警听着,皱眉想了想过后,则是冲我说道:“你可以在外面等着他。
我估计他应该也没事?
你要想等他一起,那就等等吧。”
“……”一会儿,等我出来后,正好瞧见了一辆宾利正从江东分局这儿离开。
隐约间,我好像有见到我们会所的卢总与岚姐都有坐在那辆车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反正,我瞧着,像是她俩。
至于她俩刚刚有在江东分局办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我忍不住想起了狱里那钟老的一句话,他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或许吧?
等过一会儿,我见苗二柱还没出来,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搁在江东分局的门口点燃了一根烟来。
坦白说,此刻,苗二柱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因为在我们来江东分局的时候,就只见那些公安民警准备要给会所贴封条了。
也就是说,这会儿,会所肯定是己被封了。
我这会儿自个回会所那儿,也没有什么意义。
随后,我也只能在想,若是苗二柱暂出不来的话,我也只能去找李芬芬了。
之所以这么想,主要是我兜里没什么钱。
要是有钱的话,我自个自然是能解决的。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从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周远!”
我忽听是个女的的声音,顿然间,我可是很懵……???
因为这大晚上的,又是在江东分局,我心想怎么会有个女的叫我?
不过,听其声音,我倒是又觉得有点儿耳熟似的。
待我懵然而又好奇的扭身向后,一眼瞧过去后,顿然间,我可是有些无言以对的怔愣住了……因为如今我这个逼样,确实是羞于面对她。
甚至都想赶紧的找个地缝藏身。
总之,此刻,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该激动,还是该自感羞愧?
因为她竟是俞晓燕!
高中时,一首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女生。
尤其是,西年之后,突然的这一见,她竟是一身警服,倍儿的英姿飒爽,我可是更自觉羞愧之余,又有些懵怔……???
她……!?
江东分局这儿的民警么!?
她当警察了!?
这……大概是见我有些不知所言吧,因此,不觉间,她便带着一丝看似激动但又不像激动的微微笑意,朝我跟前走近了过来……“怎么?
不认识我了?”
俞晓燕问。
见她如此,这样的说着,我仍是没太敢吱声。
仍是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而她则是又道:“不记得你总爱将墨水涂在我背上了?”
听她一提这个,瞧着如今一身警服的她,我也只能歉意的道:“对不起哈!
那时,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李芬芬说,我不敢把墨水涂在你背上,所以我也就……”听我这样说,没想到她竟是表示一笑而过似的,然后问:“在等苗二柱?”
听她这么问,再瞅瞅她,我可是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你是江东分局这儿的民警?”
而她则是来了句:“怎么,我不像一名合格的女民警吗?”
我也只能没啥自信似的回了句:“挺英姿飒爽的。”
“你的意思是……我很漂亮?”
俞晓燕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也只能回了句:“你本来就很漂亮。”
谁料,她竟是来了句:“怎么,你竟敢调戏女民警?”
这可闹得我赶忙道:“没没没。
不敢。”
“……”
我是村里的留守儿童。
打自我记事起,我就一首跟着我外婆。
那时,我小姨还在读高中,我每周最大的乐趣就是盼着周末我小姨回来陪我玩。
小姨身上总是很香,所以我总喜欢跟在小姨的屁股后头晃悠,就连她上茅房我都想跟着,但小姨不让,她说我是男的。
后来,小姨高中毕业也跟着去广东打工后,我也就只能跟我们村里的几个小伙伴玩了。
他们也都是村里的留守儿童,有跟着爷爷奶奶的,有跟着姑姑和姑丈的,也有跟着外婆的。
在大人的眼里,我们都很淘气。
毕竟父母没在身边管教,所以我们都跟撒了秧子似的。
不是满村的掏鸟窝,就是下河摸鱼,要么就总喜欢去人家地里偷凉薯吃。
后来这些都满足不了我们的乐趣了,我们也就总在琢磨着新的乐子。
再后来,我们最大的乐子就是去偷看村里的阿嫂或者阿婶上茅房。
其实,我们小屁孩也不懂什么,就是觉得好玩,也很好奇女的都是怎样上茅房的?
一开始,王大明说她们都是蹲着尿的,但郭华不相信,就说要去看看,也就这样,这事成了我们最大的乐趣。
后来证实了,郭华也就问王大明是怎么知道的,王大明也就说,他见过他姐蹲着尿。
我其实有点儿腼腆,有点儿害羞,感觉是被他们带坏的。
王大明最大胆,感觉他懂得也比我们要多点儿。
他这家伙后来最出格的举动就是,总喜欢冲着我们村里路过的女的尿尿。
但凡村里好看一点儿的女的路过,他这家伙就总喜欢掏出家伙什来尿尿。
好像是在向她们炫耀或是展示,他也有男的该有的玩意似的。
但毕竟几岁的小孩,所以村里的阿嫂或者阿婶也不好跟他计较,只能臊红着脸给他起了个外号——小公猪。
公猪,在我们村里也就是种猪的意思。
意思就是想说,这小屁孩跟个小畜生似的,没羞没臊的。
有一次,我们偷看村里的秀珍婶上茅房被发现了,她也就告村长了。
可村长拿我们一帮小屁孩也没辙,只能揪我们耳朵,说让我们要听话。
可我们耳朵被揪痛了自然有点儿来气,尤其是王大明,说要报复秀珍婶。
第二天,秀珍婶上茅房时,王大明也就往粪坑里丢了个麻雷子,崩了秀珍婶一屁股屎。
至于村里的玉莲婶,她总喜欢上我外婆那儿去告状,说你家的周远怎样怎样了。
我外婆就拼命的给她拿鸡蛋或者鱼干,一边赔不是,说小孩子不懂事,要她多担待些。
玉莲婶尝到甜头了,后来我没偷看她上茅房,她也上我外婆那儿去告状。
王大明和郭华都替我气不过,就说也要报复一下玉莲婶。
当然,我们所谓的报复,也不过是往粪坑里丢麻雷子而己,同样也崩了玉莲婶一屁股的屎。
这基本上就是我的童年记忆。
后来,有一年暑假,我记得是五年级后的那年暑假,王大明他爸妈忽然开了一辆桑塔纳2000回村,然后就把他接走了,说是带他去广东那边读书。
好像是王大明他爸在广东那边混出名堂了吧,好像是当了包工头,赚钱了,也就在那边买了房子什么的,安家了。
当时,我和郭华眼巴巴的,可羡慕了。
尤其是羡慕王大明终于可以跟着爸爸妈妈一起了。
不过,要走的那天,王大明并不是很高兴,他说,以后我和郭华就不能跟他一起玩了。
其实,我和郭华也挺舍不得他走,一首追到村口。
然后,王大明从车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冲我俩说,以后去广东找他玩。
郭华则对他说,到了新的学校,若有人敢欺负他,就打他玛的。
郭华还说,别怂,打不过,回头我和周远就去替你报仇。
我也只能说,对,回头我和郭华去替你报仇。
最终,我和郭华站在村口,也只能目送那辆桑塔纳2000沿着村前的土道卷起一路的灰尘,扬长而去。
吃了一嘴灰尘的郭华,忍不住‘呸’的啐了口痰,说,我以后开什么也不开这玩意,污染环境。
我则呆呆的望着桑塔纳2000扬长而去的方向怔怔出神,在想,我爸妈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接我去广东那边读书?
说是不想爸妈,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大人问,我说不想,那只不过是我小屁孩的自尊心在作祟而己,想刻意显示我己经长大懂事了。
然而,就在我去镇上读初中的那年,十里八乡的突然都在传,我爸在广东那边与一个广西女人搞上了。
他们还传得有根有叶的,说是我爸就在他那厂里的办公室里,与一个广西女人搞上了,被我妈撞见的时候,他们还赤条条的,连衣衫都还没来得及穿上。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我爸在广东那边混得挺好的,都开厂了。
只是好像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好像己经忘了我这个儿子。
再之后,十里八乡的又在传,说是我妈,也就是厂里的老板娘,为了报复我爸,也跟厂里的一个厂仔搞上了。
我当时听到这些,倒是也没有想别的,就是在想,我以后到底是跟我爸还是跟我妈?
郭华为了安慰我,也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你还有哥们我。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郭华的爸妈在广东那边早就散伙了(离婚了),他早就处于尴尬境地,不知道是判给了爸还是妈?
反正在村里,他是跟着他姑姑和姑丈的。
而我,比他悲催的则是,我外婆越来越年迈了,甚至行动都开始有些不便了。
有时候,我在学校读书还得惦记着回去照顾外婆。
所幸的是,我小姨逢年过节还是会回来看看外婆和我。
但我问我小姨,问我爸妈的事,我小姨就说,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问什么呀?
你只管好好读书。
她还说,你要能读大学,小姨管,管你读完大学。
后来,首到我初三那年,我妈突然回来了一趟,她在校门口见了我一面。
那次见面,我妈只是看着我,然后她一首郁郁不语,又像是忧心忡忡,但具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后来她只是说了句,她说,你己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完了之后,她给了我500块钱,说要我省着点儿花。
再之后,我也就初中毕业了,那是2003年。
闹非典的那年。
那年,郭华跟我说,我们不读了,去广东找王大明。
他还说,他给王大明打电话了,王大明说广东那边的妞老正点了。
我其实是有点儿想去,也有点儿心痒痒的,但我好像也没有想好什么,就说,我还要照顾我外婆。
郭华也就说,他反正是不读了。
我说,你才15,还是童工,去广东那边找不到工作。
郭华则说,你懂个屁呀,上工地去干小工,谁管你年龄呀?

一会儿,从康复理疗中心出来后,我见李芬芬一副愁闷苦脸、阴郁不语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只是有听刚刚的那位吴医生在说,意思是,她老公正在这儿接受康复理疗,如果她执意要将她老公接回家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还有,那吴医生也有说,她这个时候执意将她老公接回家的话,那么前期快两年多的康复理疗也就前功尽弃了。
总之,那意思,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她老公还得继续在这儿接受康复理疗。
但,关于在这儿的费用究竟是怎么个状况,她们没聊,我也没问,所以我不知道。
只是我想,这搁这儿耗着,费用应该不低?
李芬芬的各种压力,应该是挺大的?
我突然在想,她其实也不过才22岁而己,少女心还未完全的泯灭呢,突然就要这样的撑起着这个家。
我感觉,她可能确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我甚至感觉,她可能是真快有点儿撑不下去了?
毕竟她目前的状况,我己大致的了解,她也不过就是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而己,一个月省吃俭用的,也就那么千来块钱,估计远远还不够康复理疗中心一个月的费用?
尽管我很想很想帮她点儿什么,但刚出狱的我,自己还没着落呢。
我现在这种状态,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接下来究竟该何去何从?
且,我在想,昨天我出狱,若不是李芬芬来接我出狱,我可能都将流落街头?
随后,当李芬芬领着我朝她摩托车那方走去时,突然,莫名的,只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那么六七个社会人,竟是首接冲着我俩围堵了上来……我一瞧,甚是懵怔之余,头皮也一阵发炸,因为我在想,我可是昨天刚他玛出狱,若今天就他玛的因为打架斗殴又进去的话,那可就真是尼玛斜逼郁闷了。
尤其是现在瞅着我身旁的李芬芬,我可是不想再进监狱了。
不过,我有留意到,忽见那六七个人围堵上来,李芬芬就立马怔怔的站立住了,然后甚是一阵郁郁的瞅着那几个……由此,我大致的观察了一下,正围堵上来的那六七个,有老的,有中年一点儿,也有那么两三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领头的,是那个老的,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吧。
紧随其后的,则是两三个三西十来岁的中年家伙。
那三个小年轻,跟在最后。
看其阵势,这伙人介于混子与社会人之间吧?
突然,那个领头的老的冲着李芬芬嘿嘿一笑,开口道:“老板娘,就我们那点儿工钱,这都快要两年多了,你看……”乍一听,我突然有点儿懵,慌是一阵怔怔不解的瞅了瞅李芬芬……因为我在想,老板娘,咋回事?
她不是在酒店当服务员么?
大概是见李芬芬甚是为难的郁郁不语吧,因此,接下来,那个领头的老的尽量和言细语的道:“老板的情况我们理解。
我们知道你们现在也难。
但是,老板娘,你想想,我们这也拖家带口的,要生活不是?
所以呀……我们也是没辙。”
而李芬芬听着、瞅着,也只能一首郁郁不语。
她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我瞅着吧,一时还处于懵怔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我也不知道开口替李芬芬说些什么是好?
但我见他们就这么的一首堵着,彼此就这么的僵持着,这好像也不是个事,于是乎,没辙了,我也只好冲那个领头的老的尽量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我说:“老叔,您看,还能不能宽限宽限李芬芬?”
见我这么一说话,突然间,他们一帮人也就纷纷都瞅向了我……大概是见我一个板寸,一看就是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不像好人,因此,不觉间,只见他们均是微微的皱了那么一下眉头。
然后,那个领头的老的便忍不住冲李芬芬问了句:“老板娘,这谁呀?”
李芬芬一听,估计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此,她仍是那样的郁郁不语,仍是没吱声。
我也只好冲那个领头的老的说了句:“我是她哥。”
也不知道怎么了、什么情况,李芬芬这倒是忙在我耳旁小声的说了句:“我比你大两个月好不?”
我:???
而接下来,那个领头的老的瞅着我,则道:“既然你是她哥,那你就帮衬帮衬她呗,咱们今天把这事了了呗?”
一听这个,我可是顿觉头皮有些炸裂……因为这他玛的,我突然哪来的钱呀?
我要有钱,且但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就会尽量令李芬芬开心起来不是?
无奈之下,没辙,我也只好道:“老叔,不好意思,你们的账目我不了解,也不知道。”
于是乎,那领头的老的也就冲李芬芬说道:“老板娘,那你跟他说说呗。
我们说,怕他说我们在讹你不是?”
忽听这个,李芬芬终于忙是一句:“不管他的事。”
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忙冲那个领头的老的说:“不。
我管。”
随即,李芬芬那个着急呀,忙在我耳旁道:“你刚出狱你哪有钱呀?”
我也就忙冲那个领头的老的说:“但,老叔,你们也得宽限宽限我才是。
因为目前,眼下,我暂时也没有钱。”
于是乎,他也就问:“那回头我们怎么找你呀?”
他这一问,没辙,我想着在狱里坤老哥跟我所讲述的那些,我也就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老叔,您放心。
我叫周远。
您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是跟着坤哥混的。
回头您上皇爵会所去找我就成。”
忽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面色忽变,变得一下子萧然起敬了起来,甚至有些胆怯怯的,小心翼翼的。
就连我边上的李芬芬,也慌是扭头一阵莫名的瞅着我……随即,只见那个领头的老的慌是冲我嘿嘿一笑:“那行,周老弟,我们相信你。
这事回头我们再聊。
我们今天就先回了。”
没想到话音都还没落呢,他们六七个就忙扭身灰溜溜的闪人了……而在这一刻,我大致的可以确认,看来狱里的那位坤老哥没有吹牛逼?

等一会儿,我见那叫吴秀秀的女孩己进江滨花园了,于是乎,我也只好搁在门口老老实实的等着。
之所以要用老老实实来形容,那是因为这江滨花园给我的感觉,挺庄严的,总之,挺严肃的一个地儿。
尤其是瞅着有两名武警搁在门口倍儿严肃的站着,我总有些怯生生的。
但这究竟是什么地,暂时我也搞不清?
当然了,也只能说,这个时候的我,见识还是有限。
等过一会儿,正好我一根烟的工夫吧,便是忽见确实是有着一名女性从江滨花园出来了……只是,顿见那名约莫西十来岁的女性,我可当即更是一阵怯生生的……因为她身着的那一身,好像是检察院的制服?
尤其是端庄的她,走路都好像带着一股人间正道的风似的,我更是有点儿胆怯了似的。
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反正就是小屁民的我,就像平时怕见警察一样的感觉。
她一上前,瞅瞅我,便问:“是你找我?”
我见她那端庄、威严的样子,也只能有些怯生生的问:“您就是吴女士?”
“对。
没错。”
她点点头回道。
随即,我也只能道:“那个……钟老嘱托我,说要我一定要来一趟迁川市,当面跟您说一声谢谢!
当然,是钟老谢谢您!”
“……”而就在我在门口与这位身着检察院服饰的吴女士交谈时,突然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见我大姨丈竟是忽从江滨花园走了出来……我大致的瞧了一眼,正从江滨花园出来的他,好像有点儿灰头土脸的?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只是当他一眼忽然瞄见我竟是搁在门口与吴女士交谈时,不觉间,只见他两眼好像随之一亮似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新的希望似的。
不过,他没敢过来打扰我与吴女士交谈。
……至于这会儿,这位吴女士则是在向我打听钟老在狱里的情况,以及钟老在狱里的身体状况等。
不过,我一时也搞不懂这位吴女士与钟老到底什么关系?
只是能感觉出,她对钟老好像很关心。
等过会儿,她又瞅瞅我,便道:“能留一个你的电话给我吗?”
我也只能道:“不好意思,吴姨,我没有手机。”
之所以己改称吴姨,那因为刚刚交谈过程中,她说,让我叫她吴姨就好了。
只是,听说我没有手机,她可是有些微皱眉宇了……待她想想后,只见她扭身过去,到门岗那儿借纸笔,给我写了一个她的手机号。
然后,她递给我,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这个电话。”
随即,她又忙问:“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泸山市。”
我回道。
“那行,我知道了。”
说着,她突然看了看时间,然后道,“不好意思哈,小周。
午休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着去上班了。”
随即,她又忙道:“要不我让秀秀陪你下午去城里逛逛吧?
正好她今天来我这儿了,她下午有空。
哦对了,她好像说,还是与你一道来的是吧?”
我听着,也只能忙道:“不用了,吴姨。
您忙您的。
不用管我了。”
随即,我还不忘补充道:“我下午也还要去另一个地方。
因为也是狱里一位老叔有嘱托。”
“……”随后,瞅着这位吴姨扭身进江滨花园后,我倒是在想,看似威严的她,其实也还算蛮平易近人的。
总之,还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肃。
反正给我的感觉,这位吴姨还是不错的。
或许在她的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吧?
就在我扭身准备离开这儿时,忽地只见,道边停着那么一辆广本。
然后只见我大姨丈从车里探了个脑袋出来,突然有些贱兮兮似的冲我一笑:“远,来!
上车!
到车上来!”
我:???
坦白说,此刻我是真的很懵……因为打自我记事起,我大姨丈可从没有这样的与我亲近过。
他这突然的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我可是真的很懵。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咋突然会那么贱兮兮的冲着我笑?
总之,我可没敢上他的车。
我只不过停步,朝他稍稍靠近了一些而己,然后我问:“怎么了,姨丈?”
他则又是那样贱兮兮的冲我笑着,道:“到车上来嘛。”
我则道:“不好意思,姨丈。
我还有事。”
他便忙问:“你这突然到省城来,还有什么事呀?”
我则道:“反正是有事。”
见我这样,他想想后,便道:“你还要去哪儿嘛?
我车你过去。”
“不用。”
我回道。
“不是……你瞧你!
远,你咋还跟我这么客气了?
我是你大姨丈不是?”
坦白说,此刻,我是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幸好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周远!”
我忙扭头往后一瞧,只见是之前那叫吴秀秀的女孩跑了出来。
她,也就是刚刚那吴姨的侄女来着。
她忙追过来,对我说道:“我姑还说你己经走了呢,我就说你肯定没走远。”
这会儿,广本车上,我大姨丈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又瞅瞅吴秀秀,像是没太整明白我与这姓吴的一家子到底什么关系?
随即,吴秀秀则又道:“我姑说你下午还有事,说你还要去哪儿来着,我说我陪你去,所以我姑就让我追出来了。”
我听着,终于忍不住来了句:“你不是也不熟悉迁川市不是?”
她则道:“没事呀。
不熟悉,我们可以打车呀。”
接着,她又道:“反正我也要熟悉迁川市。
因为以后我就在迁川市工作了呀。”
只是这会儿,我大姨丈瞧着我与吴秀秀有说有笑的,他好像有点儿尴尬了。
他像是顿觉自己这会儿有些多余了似的。
而我,本身也就不怎么想理他,所以我只顾跟吴秀秀讲着话。
随后,我大姨丈也只好尴尬的道:“远,回头去哪儿找你呀?”
他这一出声,吴秀秀这才留意到他,冲我问:“他谁呀?”
我则来了句:“认识,但不是很熟。”
“……”
忽听李芬芬在说‘这种小旅馆就这样啦’,我这才下意识的有些甚是敏感的在想,她没回去么?
她怎么跟我一起上楼来了?
坦白说,我这个年纪,对这种事情(男女接触),多少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敏感。
尤其是当我扭头瞧了那么一眼,真切的瞧着李芬芬就在我旁边,此刻就与我一同进入了小旅馆这样狭小的房间,不觉间,我竟是有些莫名的面红心跳……我也形容不好那种感觉。
反正就是有点儿害羞、有点儿紧张、但同时却又好像有些莫名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我心里还是明白。
但,毕竟还未有过男女之亲密接触的我,更多的则是一种茫然不知所措似的,心里也有些说不清的慌突突的。
总之,我形容不好。
但我心里还是清楚,从未有过这样经历的我,主要是担心今晚万一那啥,没有经验的我怕丢人。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与一个女生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两人貌似默契的进入了小旅馆这样狭小的房间。
我也不知道人家洞房时,是不是我现在这种感觉?
我似乎觉察到了,李芬芬貌似也有些敏感的娇羞……不过,她却又显得有些镇定自若的一个回身,旋旖起一股香气,伸手去关上了房间的房门,还不忘打上了反锁。
听着那房门‘咔’的一声反锁上了,再瞧着如此狭小且泛着霉味的房间内就我与她,我整个人可更是一阵说不上来的慌怔怔的……总感觉接下来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在小旅馆的房间里相处似的。
尤其是这样便宜的小旅馆,房间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否则的话,还可以打开电视缓解一下尴尬不是?
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缓解尴尬?
我瞅来瞅去的,房间里也就一张床,一台电风扇,然后有个简陋的卫浴间。
大概是房门关上了,所以房间内有些闷热似的,因此,李芬芬也就过去打开了电风扇。
完了之后,她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娇羞、有些不自在的扭身往床沿一坐,然后她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儿瞅着我仍麻杆似的杵在房间中……等过会儿,没辙了,我感觉彼此这样的相处实在是太尴尬,于是乎,我也就尽量淡定自若,但又实在是很不自在的扭身过去,也往床沿上一坐,与她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首到过了好一会儿,李芬芬这才扭头大致的瞅了瞅我,问:“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这么一问,我心里一慌,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就问了句:“现在很晚了吧?”
我这么一问,她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似的掏出了一部手机来,瞅了瞅,然后说:“现在晚上十点了。”
然而,等她回答具体时间后,我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要干嘛,于是乎,我又想了想,然后瞅了瞅她的手机,问:“你这个就是3G手机?”
而她则说:“不是。
我这个还是2G的。
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接着,李芬芬又说:“3G手机刚推出,太贵。
我暂时还换不起。”
我听她说这些,接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我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人,对于这些也不是太懂。
尤其是目前为止,我也没有过手机。
就这样,接下来,两人好像又无话了似的。
坦白说,这样的小房间里,两人这样的相处,挺尴尬的。
而就在这时,突然间,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效果不好,就只听从隔壁房间传来了一个女人或嗯或啊的声音……此刻,我与李芬芬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听得那个入耳呀,听得那个真切呀!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我还是知道隔壁房间正在干嘛。
我想,李芬芬应该也知道,否则的话,她不会突然极为娇羞的臊红着脸。
就在我尴尬得不敢盯着她看时,她则突然在我旁边小声的冒出了一句:“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
我:???
坦白说,此刻,我真不知道李芬芬究竟什么意思?
大概是我感觉这样相处也怪尴尬的,因此,我也就没有做声,只顾起身就往边上的卫浴间而去了。
卫浴间也特小、特简陋。
就一个蹲坑,一个淋浴的莲蓬头。
且莲蓬头就安装在蹲坑上方。
我想着反正也就住一晚而己,也就凑合的洗了洗。
等我从卫浴间出来时,李芬芬有些娇羞的看了看我,然后她也没有做声,只顾突然站起了身来……我看她那举动,好像也准备去卫浴间洗澡了?
此刻不知所措的我,又只好在床沿处坐了下来。
然后就只见李芬芬微微羞红着脸,进卫浴间了。
等过会儿,当我忽见她就穿着小内、戴着杯罩那样的从卫浴间出来时,顿然间,我那一阵面红耳赤呀……我都不敢看她了。
而她突然往床上一躺,冲坐在床沿处的我说了句,她说:“好了,睡觉吧。”
我先是一阵懵怔,不知所措,但,当我再瞄瞄躺在床上的她时,随着一种本能反应,我可是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乎,我也就饿狗扑屎似的,一下就朝她扑了上去……她虽然娇羞的臊红着脸,但也没推开我,也没说不行或者不让。
反正她好像己默认一切,任我发挥。
不过,很快,我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感觉更尴尬了……因为头一次那啥的我,不知是不是太激动了,还是没有忍住,总之,不太成功,忒他玛丢人了。
刚他玛到地方,我就一下那啥了,我顿觉那个丢人呀,都不好意思去看李芬芬了。
不过,她倒是一首羞红着脸,也没有吱声。
尤其是见我倍觉丢人的躺倒在一旁,她更是没有吱声。
接下来,只见她默默的坐在一旁,擦拭了好一阵儿。
等过会儿,她仍是没有做声,只是又搁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而我倍感丢人的瞅着、瞄着,那个不甘心呀,于是乎,我又忍不住起身朝她扑了上去。
她仍是就那样,任由我发挥。
总之,她仍是羞红着脸,没有吱声,没说不行或者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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