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现代都市 > 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小说结局

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小说结局

拉埃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是作者“拉埃河”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阮幺幺萧祈之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你好主人,欢迎进入穿书系统。”她:???自己前一秒不是跳楼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成了自己小说中的角色,任务是攻略那个反派?“小系统,你猜我为什么跳楼?”“回去后,十个亿。”“成交!”不就是反派吗?她笔下的人物,还能攻略不下来?可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这哪里是反派,这分明就是个大变态!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想刀了自己,让她最终死相凄惨。无奈,存档重来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温暖他,而在她一次又一次地被刀后,疯批反派他终于动了……...

主角:阮幺幺萧祈之   更新:2025-02-16 15:4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幺幺萧祈之的现代都市小说《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拉埃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是作者“拉埃河”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阮幺幺萧祈之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你好主人,欢迎进入穿书系统。”她:???自己前一秒不是跳楼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成了自己小说中的角色,任务是攻略那个反派?“小系统,你猜我为什么跳楼?”“回去后,十个亿。”“成交!”不就是反派吗?她笔下的人物,还能攻略不下来?可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这哪里是反派,这分明就是个大变态!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想刀了自己,让她最终死相凄惨。无奈,存档重来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温暖他,而在她一次又一次地被刀后,疯批反派他终于动了……...

《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阮幺幺萧祈之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萧祈之躺在她怀里,可以清晰的听见她因剧烈运动发出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与身上散发的热气,还有些汗味。

并不难闻,反而还带着她身上自有的味道,让萧祈之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撇过了头,皱紧了眉头。

阮幺幺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汗被嫌弃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冰凉的药膏涂在他伤口上,“刚刚跑的太快没来得及擦汗,不好意思哈,忍忍,上完药我就走。”

萧祈之的手指动了动,唇紧抿着,依旧不理她,但也没再抗拒。

上完药后,她又仔仔细细的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见他不再皱着眉头,阮幺幺试探的说了几句,“以前打你,骂你是我不对,以后真不会了。”

“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以后我给你上药,接触你,你不要那么抗拒行不?”

她声音放的很轻柔,像在哄小孩,“就当....给自己疗伤?”

阮幺幺抢来的药膏是有用的,萧祈之感觉没之前那么痛了,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小傲娇。

阮幺幺轻笑了一声,叹了一口气,撑着脑袋看他,在心里召唤系统,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去勾z引一个五岁的小孩,让他爱上我,这不丧心病狂?”

系统很快出来,简洁明了:“十个亿。”

阮幺幺:“......”

不得不承认,这系统很会拿捏她。

很早之前,她不会想过自己手中的角色会真的存在,而且,会感受她在里面赋予的痛苦。

但她只能尽全力,在她的小反派还没彻底黑化之前让他少受点欺负,至少,能够感化他也是好的。

她明白,对于童年不幸的人受过伤害的人,她要给的,是救赎。

要成为他生命中的一束光,让他变的离不开自己才行。

哪怕...是母爱?

统子只说让他爱上自己,没说是什么爱。

那母爱也行....吧?

捋了一遍逻辑后,阮幺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伸了个懒腰,躺在脚踏上,房里只有一床厚的和一床薄的,只是这小孩一直在发抖,想必是今日在雨里冷着了。

半眯着眼看着萧祈之,阮幺幺收拢了身上的衣物,把另一床薄被也盖在了他的身上。

明日....再去抢两床被子过来。

这么想着,阮幺幺睡了过去。

半夜。

萧祈之被噩梦惊醒,如同掉落万丈深渊,他脚下一抖,迅速坐了起来。

和睡着时没什么不同,他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从小到大他就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看不见恶毒的皇后,也看不见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父皇。

但是却能感受到他们所带来的伤害。

每晚他都会做这种梦,在冰湖上罚跪,在宴会上当其他皇子的调侃物,给他们射箭做靶子,他受了很多伤。

当一个人感受不到爱太久,他就不需要了,甚至想将这种画面扭曲,摧毁。

真该死。

他们都应该像他母亲那样,痛苦,挣扎的死去。

永远死去。

萧祈之抱着混沌疼痛的头,耳鸣一片,他看不见,也听不着。

很久很久,梦魇散去时,他听见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好像来自床旁边的脚踏。

萧祈之迅速拿起藏在枕头底下的小刀,循着声音,猛地刺去,只是受了伤,他无法用力。

“谁在那。”

脖子上沉沉的放着一个东西,压得在睡梦中的阮幺幺都要呼吸不过来了,她手一挥,萧祈之的手被挥开,刀砸在了床上。

阮幺幺皱着眉翻了个身,“别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萧祈之的呼吸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放松了。

是她?

萧祈之循着她呼吸的声音,“看”向她的位置。

好半晌,他才动了动手,将刀捡了回来。

触碰到刀身时,萧祈之摸到了一个黏糊的东西。

将刀凑近,他放在鼻尖闻了闻。

血?

不知为何,萧祈之内心突然有了些许躁动,这股躁动,不是烦,也不是恐惧,

而是,莫名的兴奋。

娘亲死的时候也流了很多血,一样的味道。

对,就该这样。

就该把这些伤过他的人,都让这把刀布满他们的血。

娘亲说过,让他痛苦的,都该死。

有人欺负他,他就要双倍还回去,即使是送他们去死,也是应该的。

萧祈之脸上,逐渐浮起了一丝丝笑意,他嘴唇咧起,循着呼吸声,慢慢凑过去。

杀哪里,血会流出来的最多呢?

好像是脖子。

他双手紧握,举起刀的时候,突然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身上盖着的重量也不对,似乎都在阻拦他。

那隐秘兴奋的躁动因为疼痛,陡然散去了不少。

萧祈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脑中突然想起了这女子说的一句句话,和给他换衣服的模样。

还有,和她血液一样温度的身体。

“她们走了,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你猜我这药膏哪来的?”

“以前打你骂你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

刀渐渐被萧祈之放下。

奇怪,很奇怪。

萧祈之不是个心软的人,但这个女子所做的,却是让他好奇。

人不会突然之间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除非,她有求于他。

或者,在想到了新的惩罚他的方法?

萧祈之的嘴角逐渐扯平,刀,放回了原处。

手指触碰在身上盖的棉被上,萧祈之没有了别的动作。

以前他在后厨,听见过在追赶的老鼠和猫。

人和动物都是狡猾的,猫知道老鼠需要什么,便放了诱饵在他眼前,自己则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等待捕猎的成果。

后来,老鼠没能吃到诱饵,猫,却将老鼠的四肢扯断,肮脏的鲜血流满了一地,被那只猫拆骨入腹。

那时候萧祈之三岁,他听见了老鼠被猫咬下的咀嚼声,和惨叫声,从此,便深深刻在了他脑海里。

一场猫鼠游戏,他是旁观者,也可以是主导者。

她的诱饵是什么?对他好?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但她又想得到什么呢?

听着床边传来的呼吸声,萧祈之缓缓躺下,他面朝阮幺幺,静静的听着这房间唯一的声音。

不过,谁是猫,谁是老鼠,很快就会知道。



“可是朕允许你的父亲和哥哥去镇守边疆,你们一家人数十年无法团聚,当真没有一点怨过朕?”

幺幺哭泣的神情一愣,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烟儿的父亲和哥哥都是靖国有名的将军,可以这么说,靖国的国土有一半都是她家打下来的。

若是换做对皇帝情深义重的柳烟儿,她会怎么回答呢?

“你哥哥和爹都是我们靖国最有地位的将军,若是没有他们,朕的靖国早就...咳咳!”

皇上猛地咳嗽了两声,用布捂嘴,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血迹。

幺幺心下一慌,立刻找到了逃避问题的法子,“皇上!您切勿说话了,臣妾去给您传太医!”

幺幺正准备起身离开,谁知手又被一把拽住。

幺幺差点磕倒在床沿,她面含担忧,“怎么了皇上?”

这一个个手劲都怎么那么大?

这也能遗传?

幺幺在心里吐槽着。

皇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可有怪朕?”

幺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正色道,“怎么会呢?我的家人,就是皇上的家人,烟儿对皇上的心,你应该知晓的。”

幺幺在心里咂舌,也不知道这柳烟儿到底图这皇帝什么?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脚?

皇帝听着她的回答,目光突然就变的湿润,“不怨朕就好....不怨就好.....”

说完,他又看着床顶,喃喃道,“你父亲和哥哥,都是在朕的手中成长起来的。”

“也是朕,给了他们机会。”

“若没有朕,就没有他们的今天,没有他们的今天,就没有靖国的安宁。”

“所以这天下,只能是朕的。”

幺幺愕然,这又是什么道理?

“只有朕!才能坐拥这江山!咳咳咳!!!”

皇上咳的更加严重,幺幺听着他的呓语敷衍的应了几句,“是是是,您就是靖国的神哈。”

皇上又突然激动的握住柳烟儿的手,睁大眼睛看着她,“这靖国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朕就算驾崩了也是!”

“烟儿,你也是朕的,这靖国的一切朕都要带走,你,也随着朕一起走可好?”

幺幺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皇帝依旧喋喋不休,“若是你不放心你父亲和哥哥,朕本就是要将他们也都带走的,朕已经拟旨,在朕死后,将他二人也一并处死,破例进入皇陵,这样就可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烟儿,意下如何?”

幺幺瞳孔微缩,她现在可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脑子有病,真的会遗传。

不止是萧祈之,连这个皇上也是。

幺幺发誓,皇帝这个性格,她这个作者可不背锅!

幺幺干笑两声,娇嗔的捶了他一拳,“开什么玩笑呢呵呵哈哈哈....”

皇上被她一拳捶的倒在了床上,但目光依旧认真的盯着她。

幺幺笑着笑着,就有些尴尬了。

她挠了挠头,轻咳了一声,“皇上切勿说糊涂话,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哒。”

皇上那张苍老的脸上出现了执拗般的情绪,“江山,是朕打下的,功劳都是朕的,日后史书记载,我就会成为历史上唯一正统!伟大的皇帝!”

“这皇位,我本就谁都不想给。”

幺幺看着眼前这位皇帝,也许是临近生命的尽头,人就越容易坦露自己的内心。

眼前这个人,自私虚伪,贪婪,野心勃勃,而又无情。

可谓是坏到骨子里。

他的确是个好皇帝,但是,却丧失了一个作为人的基本。

怪不得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但他又是如此糊涂,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历史上唯一一束受众人仰视的光,甚至要阻止靖国的未来。


“可我是小孩呀!”

幺幺叉着腰笑骂道,“现在知道是小孩啦?以往谁跟我说自己是男子汉来着?”

“我.....”

萧浮生垂下了头,然后小脸一扬,“那母后要快快回来,儿臣想和你一起去逛御花园!”

“好好好。”幺幺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脑袋。

此刻御花园中游玩的人愈发多了,只有那矮崖处的凉亭没有人。

进了那封闭式的凉亭,张疏冉关上了门,开始紧张的查看她的伤口。

她每轻柔的触碰一下,便问,“这样按会痛吗?”

幺幺摇头,“不是这一块。”

张疏冉又换了个地方,“这里呢?”

幺幺倒吸了口冷气,“就是这!”

张疏冉让幺幺趴在石桌上,一边隔衣针灸,一边道,

“此处是腰肌内里受了伤,应当伤到里面的神经,躺久了,站久了都会疼痛难耐,我给你施针缓解一下,然后再给你开几服药,大概五个疗程会有好转,但治标不治本,日后我若是有空会多多给你用这套针法替你疗伤的。”

幺幺感激不尽,“好,谢谢你。”

施完针后,两人出了凉亭。

被针灸一下,幺幺当真感觉到了没有那么酸痛了。

只是出了门,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这矮崖上是没人的,可是四周,却多出了好些人。

这些人有来宫的宾客,也有不认识的,纷纷往这矮崖上挤。

幺幺听到他们中间有人吆呵,

“方才有人说这处有早昙花盛开,不知是真是假。”

“早昙花盛开那可是祥瑞之意啊,就算是假的咱也得去看看!”

这么多人一同涌入,幺幺和张疏冉一时竟然被分开。

方才为了针灸幺幺把身上的发饰什么的都取了下来,现在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都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塞了个皇后。

“皇后娘娘....”张疏冉也在找她。

她腰上有伤,万一被碰着哪里就不好了。

两人在人群中对视,不一会儿,张疏冉竟然被挤在了湖边。

心头的奇异闪过,幺幺还来不及深究,便看见有一双手,慢慢伸向了张疏冉。

“小心!”

她张大了眼睛,快速朝那边挤过去。

只是依旧来不及,那双手猛的一推,张疏冉竟然直接被推远,就要掉入湖中!

幺幺咬着牙,用着惯性迅速上前,扑向张疏冉。

指尖刚碰上张疏冉粉金色的衣袖,幺幺突然感觉自己屁股被踹了一脚。

她这才反映过来,那个有意之人的目标,其实是她。

“谁他妈踹我屁股!”

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是她的嘴巴。

被这一踹,她没抓住张疏冉,幺幺也稳不住身形,朝湖中倒去。

她用尽全力转过头,恰好看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消伱。

“噗通”一声,张疏冉和幺幺一同掉入水中。

窒息的感觉又传来了,幺幺迅速捂住口鼻,可水依旧从她的口鼻灌入了不少。

她在水中睁开眼,寻找着张疏冉的位置。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张疏冉是会一点水性的,她虽然不会游泳,但先前练武的时候憋气很在行。

果然,张疏冉在距离她五米的位置,同样在找寻她的身影。

幺幺求助似的在湖中挣扎,伸出的手也快坚持不住了,意识也要逐渐模糊。

该死,这落湖就要过不去了是吗!

正当她意识消散之际,恍惚看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坠入水中,朝她的方向游来。

白色的身影,好像是萧祈之。

幺幺犹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睁大眼睛看他。


“我看时辰过得很晚了,便偷偷溜出来,想着来接你。”

幺幺将手中的东西拆完,萧祈之一看,居然是当时和她在市街里买的大氅。

幺幺将大氅盖在他身上,有些不悦他淋到了雨。

萧祈之突然抬起手,勾去她垂在额间的湿发,“你,一人前来吗?”

幺幺气不过,抬起自己的手给他看,上面有一些摩擦的痕迹,还破皮出了血,

“对啊,找你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痛死我了。”

萧祈之看着那鲜血,内心有种熟悉的躁动,他维持着镇静,说,

“脱离了侍卫,不怕再遇上劫匪?”

幺幺顿时反应过来,小脸煞白,张大了眼睛,

“哟...太着急,给忘了。”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若是再遇上劫匪,可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好运了。

想到这,幺幺又凑近了萧祈之一分,警惕的看着四周。

萧祈之静静地低头看她,嘴角浮起了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容。

身上盖着的大氅和紧紧抓住自己袖口的手,令他觉得,好像不是很冷了。

萧祈之掀起大氅,盖了一半在幺幺的肩头,垂眸轻笑,

“我带你回去。”

幺幺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种眼神是她没看见的,竟然有一些...诡异的温柔?

幺幺打了个寒颤,迅速躲闪他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那走吧,马车应该修好了,侍卫们定然在寻我,到时候很麻烦。”

萧祈之点了点头,和她在雨中行走。

幺幺觉得气氛太过奇怪,为了维持一下人设,别扭的说了一句,“我命令你,回去要给我上药!”

萧祈之语调轻柔,“嗯。”

幺幺:“.....找你找了很久,鞋被打湿z了进了水,你得给我洗脚。”

萧祈之一一接纳,“应该的。”

幺幺摸了摸鼻子,又悄悄的抬头去看他。

萧祈之则是唇角勾着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直看着前方。

找到马车后,两人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淋湿的差不多,幺幺眼尖的发现,萧祈之的左肩膀衣物颜色似乎更深。

那是被雨淋的。

幺幺也感觉到他撑伞时,自己没有感受到一丝雨水的灌溉。

这让幺幺大为震撼。

这小子.....居然有良心了?

回了宫殿内,幺幺一直扶着自己的腰。

萧祈之将她扶在床上,吩咐下人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又遣散了他们。

直到热水端在了幺幺面前,萧祈之蹲下身抓住了他的脚踝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抽走,“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帮我洗?”

哪知萧祈之力道大,她一时的挣脱竟然没有逃离,反而被他拽了回去。

幺幺低头看他,对上他眼睛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令人恐惧。

他的眼神异常的偏执,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要出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以往也为母后洗过,母后忘记了吗?”

幺幺咽了下口水,莫名脊背发凉。

以前都是皇后逼迫他的,只为羞辱。

现在的萧祈之,却是心甘情愿。

这让幺幺摸不着他的心思,咽了咽口水,“自然....自然记得。”

她恐惧的眼神被萧祈之尽收眼底,笑意潋滟,他解开了她的鞋。

幺幺依旧觉得不适,当萧祈之灼热的手毫无阻碍触碰在她的脚背上时,幺幺猛地蜷缩了下,

“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小变态怪怪的是怎么回事?

萧祈之被打扰,手中白玉般的东西被抽走,放入了水中,幺幺不敢看他,自顾自的低头将脚放入盆中泡着。


萧祈之听力很好,听见了她说好疼二字。

侍女也心疼的很,略有责怪的意思,“太医说了要您静躺几日,您偏不听,就要出来送!昨个那么晚还去膳房找什么干辣椒,现在好了吧,都....”

她们越走越远,声音远到萧祈之听不见。

手中里的香囊似乎在发烫,萧祈之将车帘放下。

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的柳烟儿,不会多看他一眼,也不会不责怪他——她巴不得自己死掉。

而且也不会允许宫女对她如此说话,也不会撒娇。

萧祈之不由得想到了那日的冰湖,与太医的说辞。

说是摔伤了头脑。

可究竟是摔伤了头脑,还是,被水鬼附身了呢?

指尖轻柔的摩擦着香囊的布料,丝丝麻麻的,让他脑中放空了不少。

接下来少了五天和萧祈之相处的日子,幺幺这五天的生活可谓是赛过活神仙。

不用担心萧祈之会对他使什么心眼,也可以借着腰伤待在宫殿里休养,不用宫斗啥的。

累了,铺好床给你睡觉。

饿了,也有人喂饭。

无聊了,还有萧浮生那个小团子闹一闹。

而佛堂中的众皇子们,远远不如她过得舒坦。

在佛堂需要吃斋,肉水都碰不得,想要吃白菜清粥,还得自己去山里采。

天气也如幺幺所说的一样,时不时狂风大作,下了急骤的雨。

佛堂里的被褥也不如皇宫中的厚实,几人衣裳也穿的少,就连一向把苦吃到大的萧祈之,也忍不住蜷缩起了身体,在被窝里发抖。

睡不着之时,他想起了怀中放着一直没扔掉的香囊。

冻的僵硬的手伸进怀中,他拿出香囊,缓缓解开。

以往她赐予的东西,每每都要了他半条命。

可在这刻,耳边又浮现起幺幺所说的话,理智逐渐向她倾倒,萧祈之捻起一颗小辣椒,放进唇间。

辣椒经过精心挑选,辣的过分,将他冻白的唇慢慢解封,面色也暖润了一点。

他又吃了几颗,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身体才逐渐回暖。

隔壁隔板后传来一人牙齿打颤的声音,萧祈之缓缓坐起,来到隔板后,将香囊里的东西拿出来几颗,

“三哥。”

三皇子名为萧清润,他冷的睡不着,睁开眼,便看见了这个六弟。

两人在平日里不多接触,但他小时候也对萧祈之多有看不上,也许是长大了懂事,便回回刻意避着他。

可此刻人已经来到跟前了,萧清润声音被冻得有些哑,道,“六弟?”

萧祈之微微一笑,将几颗干辣椒放在他枕头前,“吃这个,不会那么冷。”

说完话,他就离开了。

回到床上时,萧祈之脸上的笑容也一并消失。

萧清润看着这辣椒,冷的没有办法,也吃了下去。

吃了辣椒后,这一晚过得才不算那么难捱。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穿回自己的衣服,站在佛堂门口时,已经是晚上了,而且还下着连绵的细雨。

其他几位皇子纷纷被早在外面等候的侍卫接走,萧祈之站在佛堂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清润也刚从里面出来,前来接他的侍卫立刻打着伞前来迎接,而他却一眼看见孤立在门前的萧祈之。

从给了那辣椒之后,萧祈之每晚都会放一些给他,但也不说别的话,让人分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种张弛有度,不刻意讨好的行为倒是令萧清润有些刮目相看。


其实幺幺听见了,只是不确定。

只有你?

心中突然狂喜,难道自己的攻略起了作用?这小子动心了?

她一点也不怀疑此番话的真实性,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吗?

还不等幺幺自恋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呵,“谁在那里!”

吓得幺幺立刻看过去——几位巡逻的太监拿着一纸灯,快步的朝此处走来。

幺幺一惊,迅速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爬起,一脚踩灭铁盆,一手捞起孩子,手忙脚乱,“走走走,来人啦!”

萧祈之手中的纸飞散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幺幺捞着腰茫然的拐走了。

幺幺不知道跑了多久,脚都跑的没有知觉了,抱着孩子体力更加不支。当务之急她找了个墙角蹲下。

“人呢?刚刚还看见有人在!”

“你方才可有看清是谁?”

“这么晚谁能看的清?但左不过好像是个女子,宫里宫女这么多,上哪找去?”

“罢了罢了,方才往那铁盆里看,只是些焦纸屑,恐是些不着调的宫女取火也无碍,天色这么晚,咱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也真是倒了霉,碰上我俩在这冷宫巡视....”

听着一墙之隔的话语,幺幺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唇和萧祈之的,心跳由于慌乱跳的极快。

萧祈之靠在她胸前,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很有力的鼓点,和他的心跳声不一样。

此刻,他听得极为清晰,就像是在他脑海跳动,能够清晰感受到生命的鲜活。

听到外面的人走了,幺幺立刻瘫坐在地上,缓缓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萧祈之嘴唇被松开,他冷不丁的说,“既然害怕,便知晓有被发现的结果。”

“既如此,为何还要带我来?”

幺幺悄咪咪的往墙外看去,漫不经心的回答,“因为你说想母亲了。”

短短一句话,却是让萧祈之愣了一会儿。

他并未说过想母亲,只是为了刻意和她亲近,提出的要和她一起吃饭而已。

萧祈之唇角抿的很直,巴掌大小的脸本被眼睛上的布条一遮,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神情。

见人都走远,幺幺才重新蹲在萧祈之面前,替他拨弄额角垂下来的发丝,和脸上不知何时沾到的碳灰,“我们走吧,待会他们回来就不好了。”

萧祈之点点头。

当幺幺重新将人抱起来的时候,他们所处的旮沓上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屋瓦的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幺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说上面有人?

她几乎就要抱着萧祈之拔腿就跑,可刚迈出去没有几步,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猫叫。

萧祈之心神一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猫。”

幺幺步子停下,收紧了怀里的人,转头望去。

在月色微弱的照影下,一只白色的小猫,拖着浑身的脏污在屋顶漫步的走着,一瘸一拐,身下还流着血。

幺幺看的不真切,往前走了几步,看的更加清楚。

这是一只很小很小的布偶猫,应当是没几个月,有着一双异瞳,一蓝一绿,好看极了。

幺幺见它伤的很重,连忙把萧祈之放下,垫起脚,将那只眼眸含泪的猫儿抱了下来。

放在手里掂了掂,幺幺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势,后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正在不断的流出血液,伤口也溃烂,不知道伤了多久。

幺幺说:“它受伤了,很严重。”

思极,她还是要问萧祈之的意思,“我们可以把他带回宫里抚养吗?”

萧祈之被她这一问一时竟然没有立马回答他,连说话都有些迟钝,“....自然。”

第一次有人在问他的意见,倒是让人觉得新鲜。

幺幺将布偶猫抱在怀里,它一直在发抖,她牵住萧祈之的小手,“那我们回家吧。”

幺幺由于刚刚跑步的剧烈运动,手掌心很热,将他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奇异的温暖令萧祈之指尖颤了颤。

有一些....恶心。

他皱着眉头,倒也没有甩开。

回到冷宫之后,幺幺按部就班,先是帮萧祈之打好了热水洗完澡,转身就把人丢床上,开始照顾那只捡来的布偶猫。

她用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剪刀,先将猫伤口旁的毛发处理掉,猫一直很乖,躺在她怀里呜咽,倒也没有乱动。

萧祈之耳边是剪刀“卡次”的声音,紧接着他又闻到了捣鼓药草的药味,还有药膏的味道。

幺幺不会医术,用的都是当初跟奶奶生活时所学到的土法子。

她将草药混着先前顺过来的药膏混合,覆盖在猫的腿上,然后再用布条轻轻缠绕住。

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未动其筋骨,幺幺松了口气,这样应该就没事了。

给小猫用温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渍擦干之后,这只小猫显得更加白净。

毛茸茸的,鼻尖和肉爪都泛着红,幺幺看着自己的成果,嘴角浮起一个笑,“你摸摸,他现在很干净。”

幺幺递给了萧祈之。

腿上突然传来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萧祈之僵硬着身体,一时没动,而后才抬起了一只手,慢慢的覆盖在小猫身上。

小猫很听话,眯着眼睛像要睡过去。

幺幺撑着脑袋,“以后就有我和猫猫一起陪你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如何?”

萧祈之低着头,手掌在猫的毛发中穿梭,轻柔,放缓了力道。

这只猫如此小,他两只手就能够掐死。

他还未曾听过猫咪惨死时挣扎的声音呢。

那,应该是美妙至极的。

一时没搭理她,幺幺也不觉得意外,只当他在认真想名字。

果不其然,萧祈之突然决定好了,“负涂。”

“负,涂?”幺幺皱着眉,轻声念出这两个字。

好家伙,本以为这小家伙会像平常小孩一样,取个叠字的名字,比如毛毛,馒头,包子之类的。

这负涂,她倒是有些不懂了。

幺幺:“什么意思?”

萧祈之笑而不语。

幺幺耸耸肩,反正他高兴就成。

孩子早熟,也不是什么坏事。

幺幺拍拍手,开始收拾自己。

跑了一会之后,那昏沉的脑袋倒是清醒了很多,但总归还是难受的。

一大一小按照昨夜的姿势睡去,而那只小猫,则伏在萧祈之怀里,睡得乖巧。

第二日早上起来,幺幺的感冒更加严重了。

差点起不来,还是负涂在她身上把她踩醒的。

睁开混沌的双眼,入目的,却是一张紧“盯”着自己的脸。

幺幺差点被吓得爆了国粹,闭了闭眼。

似乎听到了她气息不稳,萧祈之唇角慢慢勾起,“醒了吗?今日,你睡了很久。”

幺幺扶着脑袋坐起,嗓子哑的过分,讲话时就像有沙硕在喉间滚动,她咳嗽了一声,

“几时了?”

“巳时。”

......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

哦,九点了。

幺幺将掰着手指头的手放下,喉间发痒,又咳嗽了两声,“饿吗?膳房可有拿了吃食过来?”

萧祈之摇了摇头。

幺幺皱眉扶着脑袋下了床,呼出的气息滚烫,“真是越来越讨厌了这些人,饭都懒得送。”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穿戴好衣裳,“你在这等我,我自己去膳房拿。”

萧祈之坐在床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打开门后,幺幺才发现今天天气不太好,乌云沉沉,似乎要下大雨了。

她晃了晃脑袋,疾步朝膳房走去。


萧祈之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瞬间反应过来,答道,

“如你所说,常见之事罢了,日后成亲,心悦,亦或是欲.望作祟,都会产生。”

“但若要问我。”

萧祈之站定在她身旁,表情依旧无邪,眼眸微弯,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有没有吃饱之类,轻声回答她,

“我觉得恶心。”

一晚上很快过去,幺幺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昨日与萧祈之探讨那件事得出个那种结果,幺幺也并不觉得诧异。

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对错,自己活着的方法,觉得恶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日后面对她知道他不喜欢那种事,也不会觉得尴尬。

幺幺坐在镜子前盛装打扮,打着哈欠。

今日起的比较早,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身旁围绕了五个宫女,看上去就很繁琐。

穿戴好衣服后,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了大殿。

众臣子和皇子皆已落座,纷纷将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柳烟儿的容貌还是很抗打的。

众人给她请完安后,皇上一见她那老脸就锃亮,满面善笑,吩咐她坐在自己身旁。

上了座,幺幺下意识寻找萧祈之的身影,终于在皇子座里最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了他。

此刻,他正在喝着茶,对面就是大臣们的千金的座位。

而此刻萧祈之的目光,一直放在对面,他笑的拘谨,而又温柔。

幺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见了一位正襟危坐,装扮淑女,穿着粉金的衣裳的女子。

这不是张疏冉是谁?

似乎察觉到了高台上的目光,萧祈之抬头看向幺幺所在的方向。

她今天化着明艳的妆容,一并在看张疏冉。

但不知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目光变的惊喜,她如稚童般睁大了眼睛,还冲张疏冉那边眨了眨眼。

萧祈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终于看到了除了张疏冉以外的人——萧涎。

萧涎似乎被皇后的眨眼给逗笑,唇角微弯,点了点头。

幺幺这才摆正了身子,乖巧的坐好。

萧祈之看着这一幕,抬手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睫毛在眼下垂下一片阴影。

幺幺早就料到萧涎会来,但是没想到他和张疏冉一起进了朝堂。

在用膳后,接下来的步骤,就是送礼。

一切都按时顺利的进行,他们送完之后,只剩下了四皇子的作为压轴。

他拿着一个黑压压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笼子。

幺幺这才放下吃着葡萄的手,悄咪咪的看他一眼。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画面与那天两具白花花的身体重合,幺幺喉咙里的葡萄突然要吐了出来。

一阵反胃。

皇上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连忙问,“爱妃,怎么了?”

很多人看她,幺幺连忙用手帕擦拭着嘴,抱歉的笑道,“也许是吃多了,胃里有些不舒服。”

皇上一脸担忧,“你身子本就不好,快快回去休息一下罢。”

幺幺也不打算在这里待,主要是太过无聊。

她起身点头,“那臣妾去御花园消消食。”

皇上点头,吩咐一些侍女跟着。

幺幺摆手,“我想一个人自己走走。”

见她有些抗拒旁人跟着,皇上倒是不勉强,只是说注意安全。

幺幺端着步子出了门,走到拐角处看见宫外没有什么旁人,直接泄气的靠在了墙上。

“勒死...勒死老娘了。”

她撸起袖子伸手去解松腰封,为了美观,腰上束了不少的条带。


“萧涎?”幺幺惊讶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救了她的,会是萧涎。

萧涎朝她一步步走来,目光变的更加晦暗不明,幽深。

在她面前站定,他单手伸向腰间,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幺幺。

幺幺接过,恍惚的擦拭自己脸上的污泥。

萧涎开口道,“你,认识我?”

幺幺一愣,笑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幺幺行了个礼。

萧涎轻抿着唇,道,“那你为何,知晓我的名字?”

幺幺方才情绪一激动直接脱口而出他的姓名,不过还好,她也很快想好了解释,“自然是与我同行之人告诉我的,他认得你。”

“同行之人?”

萧涎眉头蹙起,看向她身后。

幺幺道,“他不在,他...有事先回去了。”

“对了,他叫萧祈之。”

萧祈之。

这个名字萧涎倒是认得。

是冉冉曾经在深山里救过的人,倒是见过几面。

方才这女子的身后,的确是有个男子来着。

幺幺静静的等待他的反应。

萧涎收回目光,看着她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片刻,也没说话,这让幺幺觉得有点尴尬。

她咳嗽了两声,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幺幺摸了摸身上,又摸了摸头上,这才发现,方方才值钱的东西都扔给那些劫匪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她挠了挠头,干笑道,“东西都被劫匪抢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什么能够谢你的。”

萧涎看着她,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裙摆,“无需做这些。”

“拔刀相助罢了。”

幺幺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她写出来的正义凛然的男主。

她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涎没有任何别的反应,淡淡道,“路过。”

幺幺又多谢了几句,萧涎说来的路上看见了许多穿黑衣的男子,怕是有劫匪的余孽。

幺幺吓得立刻躲在他的身后,双手合十哀求道,“好公子,那你能送送我吗?”

萧涎依旧面无表情,然后,点了点头。

幺幺嘿嘿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真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是皇宫中的人,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姐罩着你!”

幺幺双手背在身后,在他跟前走着。

萧涎冷淡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脸上逐渐浮现起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

方才在市街拱月桥下的那一眼,让萧涎回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那是还没有遇见张疏月之前。

不知为何,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那尘封的记忆就被打开。

明明没有看清当时那女子的脸,明明连声音都快忘记了,可是看见这女子的一眼,看见她离开,心里那股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萧涎向来是个行动派,为了解除心里的疑惑,将张疏月送回客栈后,便跟着她离开的方向,出了市街,恰巧听到她的呼救声,便赶来救了她。

还好赶上了。

萧涎有些庆幸。

萧涎话少,一路上都是幺幺在同他讲话,乐此不疲,到了皇宫外,她才停止了一些话题。

幺幺说,“我到了,谢谢你。”

萧涎点头。

幺幺看了看宫门,又看了看萧涎,“你不问我为何是宫里的人,又是何身份?”

救了一个宫里的人,难道他真的不好奇吗?

萧涎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皇后叫柳烟儿。

幺幺本不打算隐瞒,日后他总要随女主进宫的,到时候肯定会碰面。

幺幺说,“我有个小字,叫幺幺。你唤我幺幺便好。”

“幺幺?”

萧涎念出这两个字,声音萦绕在他唇周,像在反复理解这个名字。

眼看着宫门要开,幺幺说,“我要回家了,日后还会再见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啦!”

萧涎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和亮的过分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头。

幺幺拿出手中粉色的手帕,道,“这个我弄脏了,下次见面还给你。”

萧涎又要点头,又兴许觉得一直点头有些奇怪,便轻轻道了一声,“好。”

与萧涎分别之后,幺幺狼狈的扶着腰走回了宫中。

结果刚好碰到一并去寻找她的锦衣卫。

方才她被劫匪堵住了身后,应当有一人逃出来通风报信了。

见几人慌得站不住脚,幺幺抬起手,“在这呢,没死。”

方才和萧涎待在一起时不觉得有多痛,现下才知道自己的腰疼的有多么厉害。

脚上和腿上都被磨出了血液,哪哪都疼。

锦衣卫和宫女太监们都看见了她,连忙慌张的朝她奔来。

“皇后娘娘!”

“.......”

接下来的话幺幺听不清了,整个身子一软,朝身后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看着月光照亮的天空,眼睛也缓缓合了上去。

——

“母后同你一起去的宫外!为何你不和她一起回来!”

“她受了多严重的伤你知道吗!”

“太医说她腰椎受损,差点断掉!这辈子都有可能恢复不了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幺幺才悠悠转醒。

耳边传来男孩带着哽咽的声音,幺幺听清楚了这是谁的,开始喊他的名字,

“浮生....”

“你!....母后!太医!传太医!”

萧浮生手中拿着的鞭子被扔下,连滚带爬的跑到幺幺窗前,抓住她的手,眼泪决堤而出。

“母后,你痛不痛?”

幺幺意识也逐渐清醒,自己的手已经被萧浮生的眼泪给打湿,她笑着摇头,“早就不痛了,怎么哭成这样?”

萧浮生抽着鼻涕,指着一旁站着的萧祈之,道,“都怪他!让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母后,我们应该怎么惩罚他?”

幺幺看向萧祈之,才发现,他也一直看着自己。

她收回目光,放在地上的鞭子上,去捏萧浮生的鼻子,“你是不是又打他了?”

萧浮生撅着嘴巴,很不开心,“儿臣没有!你同我说过,他也是您的儿臣,日后不可以欺负他,所以...所以我就只是骂了他几句,他本来就有错!”

听完这句话,一旁站着的萧祈之,掌心控制不住的握紧了。

幺幺摇了摇头,蹭去萧浮生脸上的泪水,“做的好,很听母后的话。”

“但是此次出宫是母后带他去的,而且此次劫匪前来谁也料不到,所以,谁也不能怪,知道吗?”

萧浮生吸了吸鼻子,乖巧的点头。

幺幺对这个小孩喜欢的紧,又和他说了好一会话才找借口要吃东西让他去帮忙准备。

房里又剩下了幺幺和萧祈之两个人。


站在他身前的黑衣男孩听到幺幺说话的声音后,举起的长鞭僵在了空中。

他回过头,幺幺看到他的第一眼,脑中就浮现出了关于他不少的事情。

此人名为萧浮生,是七皇子,比萧祈之小十岁,自他出生起母亲便死了。

而他母亲又是皇后的世交,所以皇后又接下了培养他的担子。

此人聪明伶俐,是前几年巫师选出来的天之骄子,说是靖国未来的希望,且又听话,是与皇后苟且相同的性子,所以皇后对他也过分宠溺,与对那个病弱的六皇子,完全是两种态度。

见到幺幺,萧浮生脸上狰狞之色未散去,反而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鞭子,又抽了地上的萧祈之一鞭子,喊道,“母后!快来看,孩儿在为你报仇!”

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那把鞭子歪了歪,打在了萧祈之的额头上,血痕瞬间顺着他额角滑落。

幺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抓住了他又要挥过去的手,神情紧张,低吼了一句,“我说住手!”

萧浮生最怕的,便是她这个母后。

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突然被她凶的,有些恐惧,又有些委屈,先前母后从未这样待过他,

“母后,不是您说...只要是萧祈之,不管怎样欺负都没问题吗?”

这一句话不止让萧浮生觉得奇怪,连身边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了,纷纷用一种另类的眼光看她。

系统:“温馨提醒,宿主这次的身份不同,为了避免身份不被怀疑与发现,尽量维持住人设哦。”

幺幺:......

幺幺还维持着“放开他”那个动作上。

趴在地上的萧祈之也缓缓抬起了头,眼睛里进了一些额角上流下来的血液,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令人有些恐惧。

她暗骂了一句,将鞭子从萧浮生手中拿过,重复了一句,:“放开他,”

“....让我来。”

萧祈之眼睫毛颤了颤,最终重新闭上。

幺幺咬着牙,特地找准了地方与控制了力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突然看向了远处,指着那些人身后,“看!飞机!”

萧浮生:“什么是飞机呀?”

被她这一呼喊回了头,众人左看看右看看之时,幺幺一鞭子挥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召唤回来,眼见着,萧祈之晕了过去。

萧浮生听这声音吓了一跳,拉着她的袖子,“母后,您刚刚打那么重,他...他不会死了吧?”

幺幺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将鞭子扔在地上,道,“不会,本宫饿了,你们几个去找太医给他医治好,别把人玩死了。”

“是。”众丫鬟退下,幺幺看着地上一滩血,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萧浮生仰起头看她,“母后母后,儿臣可能与您一同用餐?”

幺幺低头看他,手掌盖子在他头上,笑道,“自然可以。”

萧浮生看着她的动作一愣,面色突然红润了起来。

幺幺古怪的看了一眼,道,“怎....怎么了?”

萧浮生垂下头,耳尖都泛着些红晕,“以前...母后从未摸过儿臣的头。”

尽管母后先前对他过分溺爱,只是这种亲近如真母子的动作,是没有的。

幺幺看着这小孩,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很早之前的萧祈之。

其实这萧浮生本性不坏,只不过被皇后那狠辣的性子给带偏了。

萧浮生也是真心喜爱这个皇后,便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希望能讨她开心。

于是幺幺在他跟前蹲下身子,手去触他的脸,“听母后说,前些日子母后掉进河里才知晓,有许多事,母后都做错了,你也做错了。”

这话显然对于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过于深奥,萧浮生歪头看她。

幺幺笑道,“没关系,母后日后再教你。”

萧浮生眨了眨眼,眼眸清澈,天真无邪,“好!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幺幺心里浮起一丝丝暖意,这才是正常小孩听话的模样嘛。

不像萧祈之,五岁的时候就有八百个心眼子。

幺幺脑中依旧不停歇的来着现在身体的记忆。

现在是靖国四十年,距离上次的时间段,居然已经过了十年。

前几日本是年仅十五的萧祈之在岐洲打完胜仗回来,宫里举办的庆功宴。

可是因为她失足落水,导致人心惶惶,草草的结束了这场庆功宴。

幺幺想了想,朝身旁的宫女们吩咐道,“治好祁儿,将他带来本宫寝殿,一并用膳。”

“是。”

此刻也不管会不会违背人设了,幺幺决定,可以利用落水一事来搪塞,就说——摔坏了脑子。

其实幺幺主要害怕的,还是被萧祈之发现。

她上一次就是犯了这种错误,态度转变的太突然,殷勤献的太过明显,以至于被怀疑,导致了那种结果。

所以这次,她得慢慢来。

萧浮生满眼放精光,“母后,你是让他看着我们吃吗?”

幺幺笑着敲他的脑袋,“不对,我们要一起吃。”

“他怎配与我们一起用膳呢?!”

“嗯…他怎么说也在冰湖救了我,你就当母后良心发现?而且咱以后得金盆洗手了。”

“您要洗手吗?金盆子?我有好多个呢!”

“…..”

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走远。

回到寝殿,饭早已做好,幺幺百无聊赖的嘟着嘴将筷子放在上面把玩着,萧浮生学着她的模样,笨拙的掉了一次又一次。

两人嬉闹间,一道瘦弱纤长的白色身影,慢悠悠的扶着门走了进来。

幺幺注意到了他,把萧浮生缠在发丝上的筷子拿下,随意说了一句,

“来了啊。”

萧祈之脸色依旧发白,身体露出的肌肤大大小小都被纱布缠住,膝盖由于跪在冰湖上很久,微微弯曲,立不直。

他加快了步伐,在幺幺身前单膝跪下,

“参见母后。”

见他再次跪下,幺幺闪了闪眼神,终究还是阻止了想让他不必行礼的欲z望。

幺幺点点头,“你坐吧。”


“噗通!”一声。

幺幺感觉自己在急速下沉,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居然被水给包裹住了。

求生的意识让她迅速捂住口鼻,用着自己仅剩的一点游泳姿势,狗刨式的划拉着。

只是狗刨式的游泳根本没用,幺幺不会憋气,很快就喝进去了不少湖水。

湖水积压在胸口,她感觉自己呼吸都要不畅快,意识也要逐渐模糊。

系统是不是不知道她不会游泳?

苍天啊。

突然,上方又传来一阵噗通的声音,动作泛起水纹,幺幺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一个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的朝那处伸出手,画面最后一刻,她瞥见了少年白色的衣角。

......

幺幺感觉自己被捞起,落入一个坚挺硬朗的怀中,然后被带到了岸上。

“皇后娘娘!”

“传太医!传太医!”

一阵风吹过,冷的幺幺立刻从那人怀中坐起,猛地咳嗽了几声,将胃里的水都咳了出来,样子豪放,没有一点雅观,

“差点淹死老娘....”

话还未说完,身旁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幺幺擦着唇角残余的水,又重新躺进刚刚那人的怀中,许多记忆来的突然,脑中混沌的很,她拍了拍身边的男人,道,

“谢谢啊。”

被拍着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直到身旁的婢女喊话,才回过神,

“六皇子,您要的外袍。”

男子好似终于反应过来,将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外袍接过,盖在了幺幺身上。

六皇子....

......

六皇子!

幺幺吓得立刻睁开眼睛,目光还未焦距,就移向了上方看着他的男子。

此刻是冬天,太阳异常温暖,透过逆光,幺幺也能看清他的脸。

这是一张阴柔,而又精致的脸,他鼻梁高挑,嘴唇不厚不薄,由于下水,变的极其苍白,但又透着丝丝的红色,唇角下方,有一颗痣,给人一股禁欲的气息。

幺幺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些眼熟。

再往上,她对上了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睛好看极了,瞳孔似是有些混沌,睫毛上沾了一丝水珠,混杂着他阴柔的气质,看上去倒是有一些病弱的感觉,而那眼睛,也是亮的过分。

眉峰高挑,垂下来的发丝正滴着水,打在了幺幺脸颊上。

这一滴,把两人思绪都唤了回来。

阮幺幺一脸不可置信,她抬起手,整个手臂都是颤抖的。

她一个没控制住,一巴掌盖在了萧祈之的眼睛上。

幺幺晃了晃脑袋,又仔细看过去,然后又缓缓睁大了眼睛。

一模一样!!!

这下颚,高挺的鼻梁与好看的嘴唇在这一刻显得极为熟系。

放大版的....

萧祈之垂下眼睑,睫毛在幺幺掌心浮动,他没有将幺幺的手扯下,而是细心地盖好她身上的外袍,声音是少年专属的清朗与温柔,

“对不起,是儿臣来迟了。”

“母后。”

母后.....

母后!!!!

幺幺内心震惊三连,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所以她穿成了萧祈之最恨的那个人,一切的源头,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女人——皇后?!

幺幺吓得当场去世。

“救命啊!皇后娘娘又晕过去啦!”

“太医!传太医!”

“......”

——

华丽的宫殿内,檀香缭绕,缓缓从玉盏里飘出,紫色的玉帘堪堪遮住了床上女子半分身影,隐隐约约,透露着神秘的气息。

阮幺幺缓缓睁开眼,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然后看着周身的一切,又躺了下去。

懊恼的闭上眼,呼唤系统,“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上次是欺负他的宫女,这下可好,直接是源头,皇后!”

“你想让我送人头就直说!”

系统(唯唯诺诺):“.....其实..小妈文学...也不错?”

幺幺:“滚。”

系统:“你穿越的身体都是有规律的,都是日后会被萧祈之杀死的人身上,上次您死的太突然,我没准备好,只能安排在这个身份...”

“皇后在今日本就被萧祈之杀死,您的这具身体,是我们重新为您创造的。”

“而且,你当宫女的时候,不一直想当人妈妈吗?现在这样,我觉得不错。”

“这能一样吗?他现在那么大!那么大一只了!”

幺幺钻进被子,用枕头埋住头。

萧祈之长大了,大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孩,而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

门外传来一丝声音,幺幺咳嗽了两声,让她进来。

丫鬟跪在幺幺床头,给她喂着药。

幺幺配合的喝下,不经意的问,“我..本宫睡了几天?”

丫鬟说,“娘娘从上次落湖受到惊吓晕过去,距今过了两日。”

丫鬟细心的又道,“娘娘可是饿了?”

幺幺摇了摇头,“六皇子呢?”

丫鬟如实回答,脸上还带着些得意,“六皇子知晓自己保护娘娘不利,让娘娘掉入了冰湖,按照以往的习惯,罚跪在冰湖之中,等到您醒来为止。”

“那我晕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啊?”

“是的娘娘。”

幺幺无语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好了,除非萧祈之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攻略他,从进阶,直接来到了史诗级别。

服了。

幺幺摆摆手,道,“罢了,随本宫去看看他。”

丫鬟:“是。”

幺幺被搀扶着下床,被人穿上衣服,还被人抬上了轿子。

这种被当成残疾人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幺幺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舒适的叹气。

随着轿子的移动,幺幺听见了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放眼望去,冰湖之上,站了些些洒洒许多人。

幺幺立起身子,果然看见了那身穿白色衣裳的少年,他几乎与身后的雪色融入到了一起,最显眼的,恐怕是他身上源源不断了流出的艳红色的鲜血。

他身前,站着一位与小小的男孩,他手挥长鞭,一下又一下打在萧祈之身上。

“若不是因为你,冰湖之岸根本不会举行宴会!母后也不会掉下去!都怪你!”

幺幺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住手!”

萧祈之适时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形不稳,倒在了地上。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