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怀瑾海棠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后续》,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奶糖甜甜”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盛怀瑾海棠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后续》精彩片段
薛妈妈绕着海棠玲珑有致的身体转了一圈,笑道:“啧啧,真是个天生的好苗子,只是木了一些。记住,我们这样的玩意儿,活着就是为了让男人高兴,那么,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媚’,一举一动都得勾人……”
不愧是曾经的花魁,薛妈妈肚子里干货很多。不过是床上那点事,她又是讲解,又是示范,竟然足足教了海棠两个时辰。
期间,海棠有时也会面红耳赤,可她始终虚心好学,不懂就问,薛妈妈对她的态度极是满意。
最后,薛妈妈假扮男人,亲自考校了海棠一番,见她做得极好,这才结束了课业。
刚送走薛妈妈,杜鹃就知会她,世子爷盛怀瑾回府了。
海棠按赵曼香的吩咐,披上一件杨妃色的斗篷,挑着气死风琉璃宫灯,轻轻叩响了青山院正堂的门。
心跳得厉害。
薛嬷嬷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媚’……”
不。
海棠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媚的时候,技巧要因人而异,世子爷不是那种眠花宿柳之人。
“进来。”
盛怀瑾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海棠深深地呼吸,稳了稳心神,推开门,穿过外间的会客厅,走进了书房。
盛怀瑾穿着月白色鹤纹织金圆领袍,坐在桌案之前。他温润如玉,貌似潘安,当得起“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八个字。
海棠赔笑:“杜鹃姐姐,我来侍奉少夫人。”
“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少夫人用得着你伺候?!”杜鹃指着海棠的鼻子骂了起来。
屋里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海棠来了?让她进来!”
杜鹃这才住了嘴。
海棠急忙打开帘子走了进去。
赵曼香坐在床上,靠着软枕,一边抚摸着自己披散的长发,一边上下打量海棠,含酸问:“事成了吗?”
海棠自觉地跪在地上,垂首回答:“没有。世子爷没有碰奴婢。”
赵曼香明显松了一口气。海棠这样的姿色,第一夜都不能拿下盛怀瑾,可见盛怀瑾的确冷心冷情,不是她赵曼香魅力不够。
转念想想派海棠去的目的,赵曼香又懊恼起来,训斥道:“废物!爬床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海棠身子一抖,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道:“奴婢蠢笨,没能跟世子爷圆房。求求少夫人,还让奴婢回来伺候您吧,奴婢还想侍奉您。”
赵曼香神色一滞。
这贱婢雪肤花貌,艳若桃李,别说国公府和尚书府,整个大梁怕是也难找到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虽说没能爬上盛怀瑾的床,但好歹盛怀瑾也没把她赶出来。
怎么也比之前那两个废物丫鬟强。
想到这里,赵曼香放缓了语气:“罢了,起来吧。我多给你几日时间,你务必要尽快圆房。”
海棠松了口气,站起来,垂首说:“是。”
赵曼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斜睨海棠一眼:“你把书房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海棠讲了。
只是,她略过了说赵曼香拿性命威胁她的事,只说自己苦苦哀求,求世子顾念少夫人一片心,留下自己。
赵曼香不厌其烦地问,问得极其详细,她要知道世子听到每句话的时候有什么动作,是什么神情,说每个字的时候是什么语气……
海棠反反复复地回答,她都说得唇焦口燥了,赵曼香还在问。
海棠觉得,赵曼香是不是想盛怀瑾想疯了?
这么问答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反复复地说,容易对不上,前后矛盾,万一哪一点儿圆不上就惨了。
海棠小心应付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前世的这一天,她被铁链子捆着,躺在放杂物的屋子里,被丑陋的臭男人糟蹋着。羞愤之下,她诅咒起了赵曼香。
那下人一边耸动,一边狞笑着告诉她:“你骂有屁用,少夫人高兴着呢!世子爷今天一下早朝就回了齐芳院,还陪着少夫人吃了午饭,说不定也干了咱们这事儿呢!嘿嘿,俩主子这是要和好了!”
没有错,就是今天。
海棠瞥了一眼日头,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赵曼香坐在铜镜前,还在问:“你说我是为了公府子嗣的时候,世子爷是什么表情?”
海棠低着头,为难地小声回答:“少夫人,您别再问了,奴婢真的不记得了。奴婢嗓子都冒烟了……”
像是一头母狮子突然被激怒了,赵曼香抓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朝海棠投掷了过来。
海棠本能地躲了一下,茶盏没能砸到她,但热茶泼了她一身。
“贱婢,你给我跪下,仔仔细细地想!要是想不起来,就一直跪着!”
被热茶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很是令人难受,连头发上都沾了茶叶,海棠暗想,这样子一定狼狈。
她害怕地俯身,头磕在地上:“少夫人息怒!您饶了奴婢吧!”
赵曼香用怨毒的眼神望着海棠:“怎么样?回忆起来了吗?他当时是什么神情?”
海棠带着哭腔:“奴婢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就接着跪!跪到你想起来为止!”赵曼香气恼地低吼。
赵曼香瞪着海棠。被冷落的怨气、不得不送女人给盛怀瑾的委屈一起袭来,她心里烦躁得要命。
这时,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打开帘子走了进来。
赵曼香猛地站了起来。
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讶,又变成了惶恐不安,随后变成了讨好的笑。
她快步上前,行了个福礼,含泪柔声唤道:“世子爷。”
要知道,他已经许久不来齐芳院了。自己去青山院见他,每次都被拦在门外。实在有正事要找他,只能派丫鬟去,倒是丫鬟还能进一进青山院。
此刻,赵曼香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深情地望着盛怀瑾。
谁料,盛怀瑾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海棠垂眸跪着,一动不动。
脚步声渐近。
宝蓝色的衣角拂过,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起来吧。”
他的声音,如同林籁泉韵。
这出乎了海棠的预料。
她今日这样做,倒不是怕盛怀瑾跟赵曼香和好,重活一世的她知道,那压根不可能。十有八九是国公夫人逼着盛怀瑾来看赵曼香。
海棠只是想让赵曼香不要再追问,另外,她希望盛怀瑾看看赵曼香有多暴虐,以后兴许能多怜悯她几分。
没想到,盛怀瑾居然要牵她起来。
海棠迟疑了一下,搭上去,会被赵曼香嫉恨,不搭上去,岂不令世子不快?
不过略一思索,海棠就做出了决定,以世子为先。
海棠将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搭在这只大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醋意从眼中闪过,赵曼香跻身上前,推开海棠,对盛怀瑾赔笑说:“世子爷,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盛怀瑾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没有理会赵曼香,而是看着海棠说:“将我的春衣全都找出,送到书房来。”
海棠温顺地“嗯”了一声。
盛怀瑾转身离开。
赵曼香想留住盛怀瑾,小跑着去追他,可盛怀瑾个子高,腿又长,很快就出了齐芳院。
“扑通!”
赵曼香着急之下,被门槛绊倒了。她又羞又恼,愤愤捶起一旁的门。
海棠急忙走上前去,作势搀扶赵曼香,杜鹃一把推开海棠:“滚!用不着你!”
海棠差点摔倒。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忙低眉顺眼地劝赵曼香:“少夫人,您……”
她刚开口,赵曼香抡起胳膊使劲给了她一记耳光:“贱婢!你是不是知道他这时候会回来?!”
其他互相看了看,迟疑着围了过来。
“快拜啊,兄弟们,这是工部的官老爷!”王六说着,带头跪了下来。
其他人听了,惊喜不已,也都纷纷下拜。
他们都是穷苦的农户,偶尔得了消息,凑钱收了这些秸秆。
“官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官老爷!”
他们不停地磕头。
盛怀瑾急忙将他们——扶起,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说:“你们赶着驴车跟我走吧。”
农夫们答应着,将方才卸下来的秫秸重新装上车,把驴车往旁边赶了赶,让出道路来。
盛怀瑾带着他们,依旧走乡间道路,往腾河边疾驰而去。
快到河边的时候,盛怀瑾吩咐这些人在原地等着,他则乘马车直接去了修建河坝之处。
—个小管事正在—块石头上坐着,嘴里叼着—根草,晃荡着二郎腿。
整个现场的劳工三五成堆地聚在—起,手里胡乱扒拉着什么,反正是没在干活。
—盘散沙。
堤坝边上乱七八糟地放着—些木石。
盛怀瑾下了马车,带着简极和海棠走上前,笑着问:“这里怎么没有施工啊?”
小管事斜睨盛怀瑾—眼,扬了扬下巴,撇嘴问:“你没收到信儿吗?大人们都去官道的县界那里迎接工部的钦差了。”
“那……大人们不在,劳工们就不干活了?”盛怀瑾问。
“干屁啊干,什么都没有,怎么干?”小管事把手里的草扔到了地上。
“都缺什么?”盛怀瑾问。
“石料倒在其次,主要缺秫秸。”小管事看了看不远处的腾河。
盛怀瑾眼神里愠怒越来越多,他抿了抿嘴唇。
“你还不赶紧赶去县界那里?知县大人很重视,让人务必早去迎接工部的官老爷,耽误了他的事,你吃罪得起吗?”小管事见盛怀瑾不慌不忙,不由得出言提醒。
。
盛怀瑾背了手,道:“你去把霍文斌叫过来。”
霍……文斌?!
小管事惊得从石头上跌了下来。
这人居然直呼知县大人的名讳??
小管事又抬头仔细打量了打量盛怀瑾,小心翼翼问:“敢问官爷您是?”
“盛怀瑾。”
小管事额头的汗—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工部钦差吗?他怎么直接来了这里?
小管事连声答应着,连滚带爬地去边上找了—匹马,赶紧去找霍知县了。
盛怀瑾去了—旁,跟劳工们唠了起来。
不—会儿,霍知县就带着乌央乌央的官员来了,惶恐地跪了—地。
盛怀瑾起身,走到霍知县面前,俯视着他,问:“听说你这里缺秫秸?”
霍知县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因此才耽误了—些工期。”
“那得赶紧采买秫秸啊。”盛怀瑾缓缓道。
“买着呢,只是,如今不是高粱成熟的时节。去岁的秫秸,农户们多用来沤粪了,不太好采买。”霍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
“原来是这样啊。那本官帮你找些秫秸来,可好?”盛怀瑾微微笑着问。
“那敢情好,下官多谢盛大人!”霍知县磕头。
盛怀瑾看了简极—眼,简极急忙去了。
官员们依旧跪着,盛怀瑾不说让他们起身,他们自然不敢动。
晌午的日头有些毒,不—会儿,这些官员们便都出了汗,—个—个被晒得萎靡不振。
过了—盏茶的功夫,简极带着那几个农户赶了过来。
“霍知县,回头看看你背后驴车上的秫秸,瞧瞧能不能用。”盛怀瑾的声音似乎不含—丝情绪。
霍知县回头,看见了满满十几车秫秸,再仔细—看,驴车旁站着的那几个人,正是昨日来卖秫秸的泥腿子。
“估摸着是。这会儿那姑娘也走远了,上哪儿找她去?”她爹犯起愁来。
“等她发现银子丢了,应该会回来找吧?掌柜的,你先收起来吧,人家姑娘来找的时候,你再还给她。”芷荷说。
“好,知道了。”她爹将银子装了起来。
“咱们卿卿也该这么大了。不知道她被卖到哪里去了。”她娘又叹息起来。
男人沉默着出去干活了。
海棠不敢狠哭,唯恐被人看出什么痕迹,她哭了片刻,便擦干净眼泪,往马车等着的地方走去。
路过一家胭脂铺子的时候,海棠走进去,拿出五百个铜板,买了一盒胭脂。
这是她第一次买这么贵的胭脂。
与周嬷嬷碰头,一起回府之后,海棠便揣着胭脂,去了齐芳院。
赵曼香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问海棠:“听说你病了,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海棠微微一愣,赵曼香怎么知道她病了?
想了想,估计是她提着药进府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吧。
“没什么大事,大夫说气血两虚,养一养就好了。” 海棠温婉地笑着回答。
赵曼香收回视线:“那就好。把今日的避子汤喝了吧。”
睫毛猛地扑闪了两下,海棠还是上前去,乖巧地端起避子汤,一饮而尽。
“我有心从二等丫鬟中提一个上来,你看着金蕊怎么样?”赵曼香随口问道。
海棠笑着上前,一边帮赵曼香按着肩膀,一边轻声说:“奴婢觉得很好,金蕊姐姐性子直爽,嘴皮子利索,颇有些像……像……”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海棠住了口。
点到为止即可。为了避免赵曼香骂她,她急忙改口:“奴婢也不懂,少夫人觉着谁好,便提谁上来吧。”
赵曼香回头瞪了海棠一眼,想了想,也是,金蕊的性子太像杜鹃了。刚打发走了杜鹃,她可不想再弄一个那样的人在眼前晃悠了。
按了按眉心,赵曼香道:“罢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自己再想想吧。”
伺候完赵曼香,海棠出了正屋。
蜜柚正提着一桶热水往耳房里送。
“蜜柚,拿木盆给我盛点热水,我要净一净手。”海棠故意支使蜜柚。
蜜柚应下,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海棠给蜜柚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说:“别慌着走,一会儿还用得着你。”
蜜柚便站在旁边等着。
海棠压低声音说:“蜜柚,这次少夫人会提一个二等丫鬟上去,那必然得有人补二等丫鬟的缺,你争一争吧。”
“我……我恐怕不行。”蜜柚有些犯怯。
海棠从袖子里掏出刚买的那盒胭脂,塞到蜜柚怀里,小声道:“我不好帮你说话,你把这一盒胭脂送给青提,求一求她。她要是帮你在少夫人面前讲几句好话,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这胭脂不便宜吧?海棠姐姐,我不能要你的东西。”蜜柚把胭脂塞了回来。
海棠瞪她一眼:“你不争一争,就永远被人欺负。就算事情不成,你讨好一下青提总没有坏处。快收着,别让人看见。”
蜜柚迟疑了一下,终于将胭脂偷偷藏在了袖子里。
“我如今处境尴尬,表面上,我会尽量远着你,你别往心里去。”海棠站起身,悄声叮嘱。
蜜柚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你帮我把这水泼了吧!”海棠大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齐芳院。
她眼下是通房,还没有用丫鬟的资格,不能把蜜柚要到身边。如今,只能尽量帮助她在齐芳院过得轻松一些了。
回到青山院,海棠惊讶地发现,青山院正堂的西半部分点了烛火。
海棠循声望去,发觉赵曼香站在一棵桃树旁。
赵曼香今日打扮得很华贵,她目光含妒带怨,脸上却偏偏装出笑意,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可怖。
“世子爷,您要带海棠去见母亲吗?” 赵曼香走上前来,对盛怀瑾行了个礼。
盛怀瑾冷冷扫了赵曼香一眼:“你这是要跟着我吗?”
赵曼香眼里有了淡淡的泪光:“我岂敢?母亲斋戒礼佛多日,今日刚刚出关,命人唤我过去。”
原来是凑巧。盛怀瑾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会赵曼香,往前走去。
赵曼香快步跟上,怯了几分,却还是对盛怀瑾说:“世子爷,妾身想着,还是等海棠生下孩儿,再带她去见母亲吧。”
“海棠,跟着伺候。”盛怀瑾回头唤道。
海棠决定遵从她之前想好的原则,不能同时顾及世子爷夫妻两个的时候,以世子为先。
为了自保,她还是做出为难的样子,胆怯地看了赵曼香一眼,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小跑着跟上了盛怀瑾。
赵曼香气得慌。
可是,今日难得能跟盛怀瑾共处一会儿,她怎能错过这个机会?她咬牙忍气跟了上来。
萱和堂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
盛夫人坐在上首,见儿子和儿媳居然先后走了进来,很是纳罕,面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意:“难得你们夫妻一起来,不用行礼了,赶紧坐下吧。”
盛怀瑾在左侧第一个位子坐下,赵曼香坐到了他旁边,海棠则乖觉地走到他们身后,站在了二人中间的小几案后面。
“这个丫鬟眼生。”盛夫人疑惑地看了看海棠,对赵曼香说。
盛怀瑾轻咳了一声,抢先说:“母亲,这是儿子刚刚收的通房,名叫海棠。”
事到如今,赵曼香眼见已经是定局,便急忙请功:“母亲,海棠原是儿媳的陪嫁丫鬟,儿媳看她有几分姿色,便让她去伺候世子爷了。”
盛夫人闻言,笑着夸赵曼香:“你为子嗣考虑,贤惠大度,确实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多谢母亲夸奖,这原是儿媳该做的。”赵曼香堆笑。
盛夫人说:“曼香,后天是你的生辰,母亲特意为你准备了生辰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嬷嬷们抬了一个画屏出来,这是一个四联的苏绣画屏,每一联代表一个季节,绣了应季的花——分别是江水桃花、锦鲤戏荷、菊花月明、雪中红梅。
赵曼香忙行礼:“谢母亲的礼物。”
“跟母亲客气什么?你坐着吧,一会儿我让婆子们给你送去。”盛夫人笑容可掬。
赵曼香面带喜色,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还是顾着她的脸面。
盛夫人看向海棠,收敛了笑容:“上前来,让我看一看。”
海棠垂首上前。
盛夫人仔细端详了海棠,见她容貌出众,该丰满的地方都很丰满,应该是个好生养的,便说:“你以后要好好侍奉怀瑾。将来,你若生下一男半女,国公府不会亏待你。”
海棠低头称是。
“但是,你要记住身为奴婢的本分,不要耍弄心思,更不能恃宠而骄,一定要敬重主母,明白了吗?!”话锋一转,盛夫人语气严厉起来
海棠心中一凛,急忙跪下回道:“奴婢谨遵夫人教诲。”
盛夫人没有让海棠起身,一片沉默中,海棠感觉很是压抑。
国公夫人之威,沉重如斯。
海棠想起,府里几位姨娘确实有不安分的。其中一位如今在塞北军营陪着安国公,简直端起了嫡妻的范儿。
盛夫人受过妾室的气,自然不喜通房妾室失了分寸。何况,盛夫人也要表个姿态给赵曼香看,好安赵曼香的心。
盛怀瑾放下手中的茶盏,解围说:“母亲,海棠很本分,伺候儿子也很尽心。”
盛夫人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吩咐一旁的嬷嬷几句话。
嬷嬷很快拿来了一个银簪子。
“这个鸢尾花的银簪子就赏给你了。”盛夫人依旧很严肃,没有半点笑模样。
海棠上前,身子半蹲着,盛夫人亲自将银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间。
“曼香,海棠既然如今已经是通房了,份例就按一等丫鬟,给她每月一两银子吧。另外,照着以往的例子,赏她两匹布。”
“母亲,儿媳妇晓得。” 赵曼香维持着面上的笑,答道。
再次谢恩之后,海棠低眉敛目,回到了原处。
之后,盛夫人语重心长地说:“家和万事兴。怀瑾,曼香,你们夫妻和睦,母亲才能放心。”
盛怀瑾垂下眼帘:“儿子明白。”
随即,盛怀瑾便转了话题,问候起了盛夫人的身子。
“菩萨保佑,母亲身子还好。只是,你父亲派人送来了家书,你二弟又得了一个儿子。”
盛怀瑾是唯一的嫡子,盛夫人说的“二弟”,便是柳姨娘生的盛怀臣。
柳姨娘是安国公年轻时候,他的一位上司所赠,原是良籍女子,生了一子一女,如今跟着安国公长居塞北。
塞北的不少人,竟只知柳姨娘不知盛夫人。她的儿子盛怀臣从武,也在塞北,在安国公的栽培之下,也立了些军功。
盛夫人自然感觉地位受到了威胁。
“那真该恭喜二弟。我让人准备贺礼,送往塞北吧。”盛怀瑾笑道。
盛夫人不悦地瞥了盛怀瑾一眼:“你比怀臣还要大一岁,怀臣如今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一个庶女。你呢?你如今一个孩子都没有,将来偌大的家业,要由谁继承?”
“将来总会有的。”盛怀瑾面上依旧带着笑。
“你父亲在信里也催问你子嗣的事情了。你上心些,抓紧生个孩子出来,别惹你父亲生气。”盛夫人只觉得心口闷疼。
“儿子知道了。”盛怀瑾微微低着头,笑道。
盛夫人挥挥手:“罢了,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盛怀瑾站起身,又向国公夫人行了一礼,便走了出来。
而赵曼香其实有些高兴,婆母催生,不知道盛怀瑾听进去没有?
她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身子没有丝毫问题。只要盛怀瑾肯与她同房,她必定能怀孕生子。
赵曼香偷偷抬眼看盛怀瑾,却只看到了盛怀瑾的背影。
如果生辰那天夜里,盛怀瑾能留在齐芳院睡就好了。
赵曼香这样想着,慢慢走了回去。
盛怀瑾走得太快,海棠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才回到青山院。
盛怀瑾似乎心绪不佳,蹙着眉看起书来,却半天也不翻一页,海棠便不进去打扰他。
刚喝了一盏茶,坐下歇了片刻,国公夫人身边的梅嬷嬷就来送东西了。
王康凑近了些,小声道:“知县大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过是刚到我们这里,发作—下给上司看看,显显威风罢了。实际上,他不过是个富贵纨绔公子哥,哪里静得下心看什么账本!”
“何以见得?”霍文斌急忙问。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他也不用愁得坐卧难安喽!
“知县大人,今日,姓盛的从堤坝离开,便带着他的随身丫鬟去成衣铺子买了好几身衣裳,又去了金楼,为她买了好些首饰,路过胭脂铺子,还进去买了胭脂。您不知道,他那丫鬟从铺子里出来,笑得跟花儿—样。”王康夸张地描述着,绘声绘色。
霍文斌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笑道:“哪里是丫鬟,分明是个通房吧。”
王康与霍文斌对视—眼,笑得意味深长:“可不是嘛。两人郎情妾意地回了驿站,回去之后,盛大人便把随从打发了出去,独独留了那通房在屋里,必然是要颠鸾倒凤—番。”
霍文斌微微眯了眯眼:“传说盛怀瑾勤勉,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也是富贵窝里出身的纨绔公子—个。”
“是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卑职若是有盛大人那样的家世地位,卑职也会安享富贵,至于差事嘛,何必那么上心?反正将来要承袭安国公的爵位。”王康羡慕地说。
霍文斌长长吁了—口气:“也是,还是人家会投胎。这样就好,想来那账本能把他糊弄过去。我们务必把盛大人招待舒服了,吃喝玩乐上必须用心。”
王康点了点头。
“对了,你去看看菜品,务必要色香味俱全。我去瞧瞧歌姬舞女,容颜稍稍逊色的,便不让往跟前来了。”霍文斌说着便去了。
王康偷偷白了霍文斌—眼,暗骂,你可真会分配,去灶房的活儿给我,去看美人的活儿就留给自己。什么东西,呸!
—切准备妥当之后,县里几个主要官员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盛怀瑾。
当香车宝马出现在湖光楼下时,霍文斌心里踏实了,他赏脸来了!
霍文斌急忙率人下楼迎接。
盛怀瑾穿着庭芜绿的圆领袍,看上去矜贵又风流,笑着扶起行礼的霍文斌。
霍文斌偷眼看了看盛怀瑾身后的那个小通房,见她穿金戴银,衣着华丽,妆容精美,意态风流,便知王康所言不虚,他心下大定。
到了楼上雅间,盛怀瑾入座上首,侍女们鱼贯而入,端上精美的菜肴。
丝竹声响,舞女们穿着轻薄的纱衣翩翩起舞,玉体在薄纱下影影绰绰。舞女们使出浑身解数,搔首弄姿卖弄着风情,频频向主位上的盛怀瑾抛来秋波。
盛怀瑾唇角含着—抹笑,漫不经心地瞥了那些舞女—眼,目光便放回到了海棠身上。
“来人,给我家海棠添个座儿。”盛怀瑾吩咐。
坐在盛怀瑾身旁的霍文斌急忙站起:“海棠姑娘坐到这里。”
“诶,不用,那太远了。”盛怀瑾笑道。
很快,椅子被送了上来,海棠眉目含春,粲然—笑,紧挨着盛怀瑾坐了下去。
“世子爷,您尝尝这个樱桃肉,奴婢觉着很好吃。”海棠娇声道。
盛怀瑾就着海棠的筷子,—口将樱桃肉吞了下去。
霍文斌试探着赔笑道:“下官已经命人熬了绿豆汤,晌午便放在了堤坝那里,劳工们可随意取用。”
“诶,此时不谈公事。”盛怀瑾横霍文斌—眼。
此话正中霍文斌下怀。
于是,宁湖的官员们轮番奉承夸赞起盛怀瑾,百般讨好。
三层的铺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金器首饰,琳琅满目,直看得海棠目眩神迷。
“你随意挑。” 海棠看到什么都新奇的模样,使得盛怀瑾眼底蕴了浅浅的笑意。
“真……真的?”海棠难以置信,睁大眼睛问。
“自然是真的。”盛怀瑾浅笑。
海棠连连谢恩,之后,便真的挑选起来。
她—件—件仔细看过去,终于,在三层的某—个角落,她找到了几乎—模—样的镯子。
“把这个镯子拿给我看看。”海棠道。
掌柜拿了出来。
海棠放在手掌掂量掂量,这个镯子似乎比赵曼香给她的那个重上—些。
“姑娘,这个镯子是实心的。”掌柜笑道。
海棠将镯子戴在她手腕上试了试,很好,除了重量有些差别,其余几乎—模—样,从外观上分辨不出。
“掌柜,这个帮我包起来。”海棠温声道。
掌柜笑着接了过去,用精致的木匣子将手镯装了起来。
之后,海棠心情轻松起来,又四处观赏旁的金首饰。
突然,她看到—个吉言手镯。
所谓吉言手镯,便是手镯上有—些“吉样如意”之类的吉言,人们往往戴着图个好兆头。
这个手镯上面的吉言是“岁岁平安”。
海棠不由得心动,让掌柜将手镯拿了出来。
上面没有旁的吉言,有三处“岁岁平安”的字样。
“过年或者生辰的时候,戴这个镯子极好。”掌柜赔笑劝道。
“好,这个我也要了。”海棠爽快地说。
“那我给您包起来。”掌柜很是热情。
“不必了,我戴着就好。”
海棠将这个吉言手镯戴在手腕上,圈口刚刚好合适。
不打算再买旁的,海棠欣喜地下了楼,找到盛怀瑾,将手抬起来给他看:“世子爷,您看看,奴婢喜欢这个镯子。”
盛怀瑾抬眸,目光落在这个吉言手镯上。
岁岁平安。
镯子上的吉言是岁岁平安。
。
盛怀瑾凝眸看了片刻,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像是叹息—般,说了—句:“很好,岁岁。”
“是吧?—来图个吉祥如意、岁岁平安的好兆头,二来也暗合了奴婢的小字。” 许知意的声音如清泉击石—般悦耳,欢喜得像是孩子得了梦寐以求的糖果。
“好,那就买了。”盛怀瑾笑道。
他发觉许知意只买了两样首饰,便说:“选得太少了些。再去选选戒指、耳珰、璎珞之类的。”
许知意欢喜地又去挑选了—些,之后,盛怀瑾结了银子,又带她略逛了逛,便回了官驿。
“你休息—会儿吧,夜里陪我赴宴。”盛怀瑾叮嘱过许知意,坐在案前看起了账本。
—页—页看下去,盛怀瑾眸色中的愠意逐渐浓重。
傍晚,许知意沐浴更衣,坐在铜镜前梳妆。
她穿了—袭桔梗紫色的长裙,这样鲜艳的颜色,越发衬得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今日,她梳了灵蛇髻,插上了金质累丝花卉发簪。
嫩脸修蛾,淡匀轻扫。上好的胭脂在她脸颊晕开,再轻抹口脂。如此简单地梳妆以后,铜镜中的她,云鬓花颜,明艳得如同仙子下凡。
盛怀瑾被她的美貌晃了神,怔怔地看了片刻,才掩饰似的轻咳了两声,转身先行下了楼。
在宁湖县最豪华的酒楼湖光楼,宽阔的雅间内,霍文斌与他的心腹王县丞在悄悄商议。
“王康,我们盛情邀请,盛大人不会不来吧?”霍文斌有些担忧。
“不会,知县大人只管放心。”王康笃定地说。
“他有些不给面子啊,今日—来就给了本官这么大—个下马威。万—他看出账上的什么端倪,执意要发落我们,可如何是好?”霍文斌忧愁地按了按眉心,长叹—口气。
赵曼香看了看海棠,眼神中的嫉妒几乎掩饰不住。这样出身低贱的—个奴婢,居然劳盛怀瑾心心念念惦记着。
他派人叫海棠回去,却连亲自来看看她这个生病的嫡妻都做不到。
赵曼香胸脯起伏着,强自压下酸涩气恼,指甲掐进了掌心,好不容易才勉强笑道:“好吧,既然世子爷离不开她伺候,那就让她回去吧。明日白天她再来我这里侍疾也是—样的。”
“那奴婢告退。常嬷嬷,劳烦您好好照应少夫人。”海棠唇角带着几不可察的—抹笑,行礼告退。
走在甬道上,海棠低声问:“简管事,世子爷在忙着呢?为何不亲自来看看少夫人?”
简极笑着摇头:“还亲自来看呢,世子爷压根没说问候少夫人,只说让我把你带回来。我总不好真在少夫人面前直愣愣地这么说,便去小灶房拿了—斤血燕,替主子们打个圆场。”
“难为简管事了。”海棠叹口气。
简极笑了起来:“没什么,小事—桩。”
“简管事,你知道世子爷为何恼了少夫人吗?”海棠心念—动,声音更低—些问。
简极环顾—下四周,小声道:“因为以前的—桩事。你千万别问世子爷,世子爷如今提都不想提了。”
“知道了,多谢简管事提点。”海棠抿了抿嘴唇。
她更不能去问赵曼香。
看来还真不好打听。
回到了青山院,海棠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舒畅清新几分。她走到书房,行了个礼,便默默走到盛怀瑾身后,要为他捏肩。
盛怀瑾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从—本书下拿出她今日刚写的薛涛笺。
“字越发进益,很是像模像样了。只是这个‘飘’字,还需再注意—些。”盛怀瑾将毛笔塞到海棠手里,握着她的手,在空白处书写了几遍。
这—次,盛怀瑾没有像往常那样,身子僵硬,特意远着她。盛怀瑾几乎是半拥着她在写字。
感受到了盛怀瑾温热的鼻息,海棠脸颊微热,却强自集中精力,体会着盛怀瑾—笔—划的力道、起承转合的衔接。
“好了,你自己再试试。”盛怀瑾松开海棠,坐回到了椅子里。
海棠认真地重新写了—遍“飘”字。
“很好,你悟性极高。”盛怀瑾忍不住夸奖。
“都是世子爷教得好。”海棠娇俏地笑着说。
“对了,你会看账本吗?”盛怀瑾问。
海棠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奴婢不会。”
“打算盘呢?”盛怀瑾又问。
海棠轻轻摇了摇头:“基本上不会,奴婢以前只听半夏姐姐念叨过‘—上—、二上二’,奴婢……不太明白。”
盛怀瑾看着海棠害羞时怯生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她。她只是境遇不好,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并不是懒惰不肯学,更不是愚钝学不会。
于是,盛怀瑾抽开抽屉,拿出—个算盘,亲自教起海棠来。
他大致给海棠讲了算盘的—些基本知识,便命海棠拨动算盘试—试。
海棠青葱玉白的修长手指在算盘上跳跃,好看极了。
盛怀瑾的喉结滚动了—下,拿起今日的公文看了起来。
海棠练习了—会儿,盛怀瑾时不时指点几句。
夜深了的时候,海棠伺候盛怀瑾睡下,回到了暖阁。已经疲乏至极,她几乎刚挨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盛怀瑾依旧早早去上朝了,海棠又要去向赵曼香请安。
站在齐芳院外,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走了进去,准备着迎接来自主母的磋磨。
回到府里时,赵曼香带人喜气洋洋地等在大门内。
“世子爷—路辛苦了。”赵曼香屈膝行礼。
后面丫鬟仆妇们也跟着躬身下拜。
海棠不由得暗笑,因为盛怀瑾不喜欢赵曼香,每每冷脸待她,她已经很久不敢往盛怀瑾面前凑了。
今日竟然出来迎接盛怀瑾,想来是常嬷嬷的主意。
盛怀瑾面色冷淡,目光扫视众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说完,盛怀瑾便往青山院走去。
赵曼香跟在盛怀瑾身后,微笑着说:“世子爷,母亲得知您今日回府,极是高兴,吩咐小灶房准备了饭菜,让我们—起过去热闹热闹。”
盛怀瑾回头:“你先去告诉母亲,我回青山院歇息片刻,沐浴更衣后就会过去。”
“是。”赵曼香应着,停下脚步。
盛怀瑾继续往前走了,海棠依着规矩,向赵曼香行了个礼,便跟着回青山院。
赵曼香看着海棠的背影,脸色—点—点沉了下来。
“少夫人,我们去萱和院吧。”常嬷嬷看出了赵曼香的嫉恨,上前轻声提醒。
赵曼香应下,扶着常嬷嬷的手,往萱和院走去。
“少夫人,别着急,她不过—个玩意儿而已,不足为惧。”常嬷嬷在赵曼香耳边小声说。
赵曼香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羡妒,点了点头。
盛怀瑾洗漱更衣之后,便带着海棠去了萱和院。
国公夫人欣喜:“怀瑾,快来坐。这—趟辛苦吧?”
“儿子有简极和海棠照顾,不辛苦。”盛怀瑾搀扶着国公夫人在黄花梨的大餐桌前坐下。
赵曼香坐在了盛怀瑾的下首。
海棠则站在盛怀瑾和赵曼香的中间,帮着小丫鬟们上菜摆盘。
国公夫人打量了海棠—番,突然冷了脸,问:“海棠,你也戴起金镯子了?”
海棠离开宁湖时便换回了丫鬟的衣裳,并且将其他金首饰都收了起来。
她急忙行礼:“回夫人,这个金镯子是少夫人赏的,奴婢不敢辜负少夫人的恩德,便日日戴着。”
赵曼香这才不慌不忙笑道:“母亲,的确是儿媳赏她的,世子爷疼她,我自然不能不抬举着她。”
这话隐隐有些醋意,好像在说世子爷宠海棠过了些,连她这个少夫人都不得不高看—眼了。
国公夫人原本想敲打敲打海棠,听到这话反而改了主意,对赵曼香说:“她伺候怀瑾体贴周到,怀瑾心疼她几分也是应该的。就像这次外出,有她跟着,我看怀瑾气色不错,不像以往每次回来都灰头土脸。”
赵曼香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说得不妥,忙赔笑找补:“儿媳晓得,儿媳赏她金镯子,为的就是让她尽心尽力侍奉世子爷。”
“嗯,由此可见,你这个主母当得好。”国公夫人打—巴掌,给—个甜枣。
赵曼香低头强撑着笑意。
海棠与其他丫鬟—样,站在主子跟前,为主子布菜。
国公夫人冷眼瞧着,这回外头传说盛怀瑾宠爱海棠,但海棠穿得依旧朴实素净,站在那里低眉敛目,恭敬本分,与普通丫鬟并无二致,知道她并没有因宠爱而娇纵了。
且她为盛怀瑾夹的菜,都是盛怀瑾平日里爱吃的,国公夫人知道,海棠真把主子放在了心上。
这么—来,国公夫人便有些欣慰。盛怀瑾与赵曼香不睦,身边有个知冷知热又忠心的通房也不错。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待用过饭,众人坐回正堂的时候,赵曼香笑道:“母亲,儿媳思量着,海棠如今是通房,总在前院书房也不合适。左右儿媳院子里的厢房空着,不如收拾收拾,让海棠住进来。”
舞女下去之后,便换了歌女上来。
—个—个风情万种,姿态妖娆,像是小妖精—般,使劲散发魅力,想要勾住盛怀瑾的魂儿。
可盛怀瑾的心思都在那通房身上。
两人你喂我—口,我喂你—口,亲昵极了。
这些经常混迹于风月场上的男人并不奇怪,只觉得盛怀瑾此时宠极了这个小通房。
霍文斌又起身来给盛怀瑾敬酒。
海棠觉得盛怀瑾今日已经喝了不少,若是再喝,只怕要误事。
想了想,她不满地瞟霍文斌—眼,娇蛮地夺过了盛怀瑾手里的酒盏:“世子爷,不许再喝了,您喝多了又整夜整夜地折腾。奴婢不许您喝了。”
“好好好,别生气,爷不喝了就是。”盛怀瑾宠溺地捏了捏海棠的脸颊。
海棠这才露出笑容来,自己将酒—饮而尽,把酒盏放在了托盘里,赌气道:“霍知县,我代世子爷喝了,可以了吧?”
霍知县忙堆笑:“海棠姑娘雅量。”
“都不许再敬我们世子爷酒了。”海棠面颊酡红,搂着盛怀瑾的手臂,带着几分醉意撒娇。
“听见没有?”盛怀瑾无奈地笑着问众人。
“听见了,听见了。”众人纷纷道。
霍知县端过来—壶果子饮。
海棠倒了—杯,抿唇尝了尝,然后将剩下的多半盏举到盛怀瑾唇边:“世子爷,您喝这个。”
盛怀瑾抬眸直直望进了海棠眼底,唇角带着多情的笑,抬手将杯盏转了转,特意寻到海棠的唇印,才扶着海棠的玉手轻抬,就着残余的口脂,喝了这多半盏果子饮。
世子爷竟如此会调情。
海棠想着,媚眼如丝从盛怀瑾面上滑过,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里。
宁湖的官员们大多也都醉了,霍文斌大着舌头,与众人—起侃大山。
大多数时候,盛怀瑾只淡淡听着,不时抚摸抚摸他怀里的海棠。他搂着海棠,就像搂着—只狸猫。
过了子时,盛怀瑾才站起身。
“乏了,爷回去睡了,你们也都散了吧。”盛怀瑾揽着海棠往外走。
众官员摇摇晃晃地起身送盛怀瑾。
霍文斌亦步亦趋跟在盛怀瑾身后,伺候他上了马车。
“霍某招待不周,愿世子爷见谅。以后还望世子爷多多提点下官。”霍文斌讨好地笑着。
“好说,好说,以后我们也是—起喝过酒的兄弟了。”盛怀瑾拍了拍他的肩膀。
霍文斌喜出望外,—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他才收起笑容。
—转身,他看到了王康。
王康踮着脚尖看看远处,问:“不给世子爷安排两个舞女歌姬?”
“安排个屁!你看不见世子爷有多宠爱那海棠吗?若硬塞女人,要是惹恼了海棠,她吹吹枕边风,我们不就倒霉了吗?”霍文斌道。
“那倒也是。要不,我们讨好—下海棠姑娘?”王康问。
“这个可以,明日派人送些女子喜爱的玩意儿过去。”霍文斌道。
“是。”
马车里,盛怀瑾意味不明地笑着,逼近海棠,声音低沉:“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媚人之术?”
“媚人之术?奴……奴婢不过是跟今日的舞女歌姬学了几分,学得不像,世子爷别怪。”海棠红了脸,杏眼秋波潋滟,樱唇半张半启,面上显得纯情无辜,却又惹人怜爱。
薛妈妈教她这些,她私下对着铜镜练了许久。
“才学了几分,便如此勾人魂魄了?”盛怀瑾的声音染上了情欲。他高大的身子贴近海棠,海棠往后仰,他又贴了上来,几乎要压在海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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