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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柳依依裴铭结局+番外

知暖知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古代言情《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柳依依裴铭,是作者大神“知暖知寒”出品的,简介如下:【1】我穿越了,穿到了古代,谁知开局就成了个小通房?这下还咋玩?在身份卑微的古代,自己只能默默为自己打算。为了钞票和自由,我决定竞争上岗,一举拿下小公爷,成为他的心头宠。直接勾引纯情小公爷一生一世没问题吧,可咋这府里的人都来挨个敲打我?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带球跑急哭全府上下。...

主角:柳依依裴铭   更新:2025-06-03 0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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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裴铭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柳依依裴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知暖知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柳依依裴铭,是作者大神“知暖知寒”出品的,简介如下:【1】我穿越了,穿到了古代,谁知开局就成了个小通房?这下还咋玩?在身份卑微的古代,自己只能默默为自己打算。为了钞票和自由,我决定竞争上岗,一举拿下小公爷,成为他的心头宠。直接勾引纯情小公爷一生一世没问题吧,可咋这府里的人都来挨个敲打我?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带球跑急哭全府上下。...

《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柳依依裴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抬眼看着小公爷。

心道这人完全比自己想的还要心机深沉。

“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裴铭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说为什么?还不是担心你被欺负了。

“彩明不仅是母亲身边的人,同样是府里的老人了,不管在哪个院子,她都是有些脸面的。”

他将柳依依搂进怀里。

“我看你就是个小傻子,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银子呢,我不在府里的时候,有她照应你,我也安心些。”

说到这里,裴铭突然想到什么,叫来墨良。

“你去交代下,以后其他院里的人过来,我若在府里,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让人进院子;若我不在府里,就让人告诉廖妈妈知道,她让人进来才行。尤其是二房的人。”

“是。”

裴铭对柳依依道:“好好待在屋里,等我回来。”

“公子去哪儿?”

“给你出气去。”

-

盈水居

“啪~”

裴铭刚到屋外,就听见杯盏碎裂的声音。

随后听到他母亲说话。

“还说是个老实的,这才多久的功夫,不但勾着铭哥儿带她出去,还让铭哥儿给她出头!简直气死我了!”

“母亲在说谁?”

裴铭表情淡淡走了进去。

“你们都下去。”

众丫鬟全部出去。

窦氏不好意思在儿子面前发火,顺了口气,坐回榻上。

“母亲是因为依依的事情生气?”

一提起“依依”这个名字,窦氏就是一肚子火。

“我就不应该把她送给你,你瞧……”

“是我带她去四季馆的,在那之前,她也不知道我会带她过去。”

“什么?”

“我的意思是,并不是依依闹着让我带她去酒楼,是我自己突然想带她过去。”

郑子林继续道:“母亲有没有想过,二婶婶平日里很少来找母亲,这次为什么突然来找你?”

窦氏知道自己错怪了柳依依,火气小了不少,开始思考起儿子的问题。

周氏生了三个女儿,而自己虽然只有一胎,却是人中龙凤,以后更是要挑起国公府的大梁。

自己这个二弟媳有多嫉妒自己,她是知道的。

平日里若是无事,周氏也基本上不会过来这里。

今日的事,确实有些蹊跷。

“铭哥儿认为是什么原因?”

“母亲觉得依依品貌如何?”

“哼,她那个身子,跟个狐媚子似的。”

裴铭有心想跟母亲说,依依并不是这样的人。

又担心自己越是维护依依,母亲对她的印象恐怕就越差。

“她是不是狐媚子,母亲以后自然会看清,儿子现在想说的是,既然母亲作为一个女子,都觉得依依…有些狐媚的样子, 那么二叔呢?”

窦氏这会有些回过味来了。

“你是说,你二叔真的看上那个柳依依了?”

裴铭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母亲认为呢?”

裴展堂是什么样的人,窦氏很清楚,二房院子里的丫鬟,没几个没遭他祸害。

想起柳依依的模样身段,窦氏一惊。

“难道你二叔看上那个柳依依了?”

裴铭端起茶盏喝茶,并不说话。

这下窦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你二叔让你二嫂过来跟我说那一番话,目的是让我对那个丫头心生不满,最好是把她从你院中撵了出去,他再想法子将人弄去?”

“母亲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的人打依依了吧?我是不希望母亲被人利用。”

窦氏眼中闪过精光。

“那个贱人!竟敢戏弄我!”

裴铭继续道:“二婶向来对二叔言听计从,若不是二叔背后指使,二婶怎会过来找母亲?



瑞竹轩

廖妈妈正在跟裴铭禀报院中事务。

“公子,那四个姑娘,不知道公子有何打算?”

公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虽说学业为重,不过偶尔放松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知道夫人要送人进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

就怕送了些不守规矩的,勾得公子耽误了正事。

结果,那四人确实没出什么幺蛾子。

公子却跟个和尚似的,再也不见她们。

别人像公子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公子倒好,整天清心寡欲的。

不仅夫人着急,廖妈妈也急的不行。

若是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哦!

廖妈妈这么一问,裴铭才想起来那四个丫头。

他漫不经心道:“怎么了?不是放在西院了?”

廖妈妈心道,是放在西院了,整日什么事情不用做,月例照样拿。

这哪是来伺候公子的。

简直是来当大爷的!

她斟酌了下。

劝道:“人放在这里已经十来日了,夫人那边的张妈妈前几次见了我,还问公子对几个姑娘满不满意,我这……”

听到母亲询问,裴铭皱了皱眉。

“那廖妈妈有什么想法?”

廖妈妈一听有戏。

道:“有两个识字的,可以进瑞竹轩伺候公子,平日里端茶倒水也好。

“另外两个,不如就让她们做些简单的活计。”

“妈妈看着办吧。”

廖妈妈口中那两个识字的,是止昔和夏蝶。

二人知道要去瑞竹轩伺候小公爷时。

夏蝶眼睛立马亮了。

止昔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心跳加速。

而柳依依听说自己要去院子里修剪花草的时候。

她惊了。

凭什么啊!

大家都是面试通房的职位,结果有人直接晋级成了私人秘书,她却成了搞清洁的。

自己无论长相和身材,明明不差的啊?

这帮人到底什么眼神?!

事实上,这帮人眼神没问题,而且好得很。

柳依依因为身材较为丰满的缘故,早在廖妈妈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认定她是狐媚子一样的女子。

给主人家找通房,最主要的就是听话懂事善解人意。

很不幸。

柳依依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与听话懂事一点不沾边。

并且按照廖妈妈心里的想法: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

所以廖妈妈不但让柳依依去修剪花草。

而且还安排她去了离小公爷的瑞竹轩较远的一个小花园去修剪花草。

-

当看到眼前根本没什么花草可剪的时候。

柳依依终于确定。

她这是被嫌弃了。

一连三天下来,压根没人来检查她的活计的时候。

她知道。

自己百分之百是被针对了。

把她打发到这里来,不是廖妈妈的意思,就是小公爷本人的意思了。

清风斋就这两人能够下命令。

她萎靡地坐在草丛上,冥思苦想自己被嫌弃的原因。

低头的时候看见鼓鼓的胸前时,有些明白过来。

定是那个廖妈妈搞的鬼!

原主之前就因为身材丰满,被其他丫鬟排挤孤立,说白了就是嫉妒。

廖妈妈当然不会嫉妒她,估计就是怕自己勾了小公爷。

这可真是冤枉她了!

她想勾z引小公爷是真。

但也只是想着,若得到小公爷喜欢的话,可以多拿些赏银。

她的目标,是在少夫人进府前多攒些银子,然后想办法拿到卖身契,最后拿钱走人。

就是这样而已啊,她耽误人家正事干嘛!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前胸,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其他缘故,她还能想想办法。

可是身材太好,总不能拿把刀从自己的前胸和屁股上割下几两肉吧。

“扑通~”

沉闷的入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柳依依从沉思中惊起。

她记得前面那个地方是有片小池塘的。

这声音,不会是有人掉到水里去了吧?

这样想着,柳依依一骨碌爬起来,撒丫子朝着小池塘的方向跑去。

-

瑞竹轩

夏蝶看着书案旁的两人,心里酸溜溜的。

止昔从第一日起就被小公爷吩咐给他磨墨整理书籍。

而自己,就只能在外间擦拭桌椅。

连给小公爷端茶倒水的活,都被止昔抢了。

她心里骂道:看着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原来骨子里也还是喜欢抢的。

转念又觉得,小公爷实在以貌取人了。

自己只是比止昔的长相差了那么一点点,小公爷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其实是她误会小公爷了。

裴铭之所以没有让她进里间伺候,是担心她又说些乱七八糟的成语和诗词。

再者,这个叫止昔的安安静静的。

不吵。

这就是他对他们的要求。

“公子!”

墨良气喘吁吁跑进来。

“什么事?急急燥燥。”

“公子,辰少爷落水了!”

毛笔一滑,墨水晕染在纸上,一张宣纸浪费了。

裴铭边走边问:“说清楚。”

“辰少爷掉到后花园的小水池里……”

墨良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人身形一闪 ,一眨眼的功夫,小公爷已是跑出老远。

墨良连忙跟了过去。

止昔和夏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

还没到地方,裴铭就听到他那小堂弟的哭声。

心下一松。

还好,没事。

廖妈妈有些无奈地站在一旁,见裴铭来了,面色一松。

“怎么回事?”

话才开口,裴铭一顿。

他家小堂弟双手死死搂着的,不是那天那个忍笑的小丫头么?

她怎么在这里?

被裴辰死死搂住脖子不放的柳依依,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当她跑到池塘边的时候,果然见一个小人掉进水里了,正张着双臂拍打水面。

她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下去将小人弄上岸。

随即半抱半拖着就想将人带出去找人。

谁知小孩搂着她就撒手不放了。

原主本身也才十六岁,骨架小,个子估计一六五。

小孩不配合,她也没力气抱着这个浑身湿透的男孩跑回去。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扯着嗓子喊“救命”。

最先出现的,就是小公爷身边的那个侍从。

侍从试着将小孩抱过去。

可是人家孩儿不让,只是一个劲地嚎。

侍从没法,只好说,去叫小公爷过来。

他走后没多久,廖妈妈领着两个丫头过来。

廖妈妈也想将孩子抱过去,岂料孩子依旧不让,反而将柳依依搂得更紧,嚎得也更大声。

“公子,小公子不让老奴碰,谁也不让碰,您看这……”


当然,他不会直接拿人去换。

裴展堂先是将人从红袖楼赎了出来,改了姓名叫烟霞。

又让周氏去找窦氏,把烟霞先送到裴铭那里。

再趁裴铭不在家的几日,让周氏去瑞竹轩,想办法把那个惹人记挂的丫头弄出瑞竹轩。

只要人出了瑞竹轩,他就有办法让人彻底消失在裴铭跟前。

不凑巧得很。

裴铭竟然提前回来了。

墨良:“夫人,事情就是这样。”

窦氏听完后,气得全身发抖。

这二房,简直欺人太甚!

他裴展堂自己用过的人,还好意思送给铭哥儿。

不仅如此。

居然还是从青楼里弄出来了的人!

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脏病。

幸好铭哥儿那几日不在家。

周氏还恬不知耻地说,是他父亲下属的女儿。

这夫妻二人,不仅欺骗自己,还要害铭哥儿,简直不是人!

“彩明!让张妈妈带两个人跟我走!”

“是。”

裴铭淡淡开口。

“母亲,您这是要?”

“铭哥儿你放心,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娘的—定不会放过二房的人!”

说完就带着人风风火火去了二房的院子。

裴铭本还想旁敲侧击提醒下自己的母亲,让她以后不要轻信二房的话。

不过,现在看来,他准备好的话也不必说了。

“走吧。”

“公子,那夫人那里,需不需要我派人跟着看看,若是夫人吃亏怎么办?”

吃亏?

裴铭笑了笑。

他这个母亲,考虑事情确实不全面。

不过若真有人真的让她吃了瘪,母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回吧。”

-

再说周氏。

那日裴铭突然回府,周氏灰溜溜跑了回来。

才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内男女调笑的声音。

“你放心,我早晚休了那个黄脸婆,扶你做正室。”

“二爷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周氏—听这话,脸都绿了。

示意身后之人向后退几步,自己则是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底下偷听。

屋外—些丫鬟小厮见状,既不敢得罪二夫人,又不想得罪二老爷。

只好纷纷走远。

“你老爷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奴家可不信,上次奴家看中的那只碧玉簪子,老爷说过要买来送给奴家,可是奴家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东西呢。”

屋内。

裴展堂躺在软榻上,衣襟大开,露出肚子上令人作呕的肥肉。

妾室尤桂香正趴在他的身上,右手时不时抚摸着他的胸膛。

“你放心,等这个月那个黄脸婆的铺子交了钱,爷立即就给你买回来。”

“哐当~”—声。

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两人抬头。

只见周氏满脸愤怒站在门前。

“你个小贱人!趁我不在就勾z引二爷,看我不打死你!”

周氏说着随手拿起—个鸡毛掸子就要打桂香。

桂香是裴展堂两个月前纳进来的,才十八岁,哪里见过样的阵仗?

当即就跳起来,躲到软塌后面。

裴展堂慢悠悠起身,—把抓住周氏拿着鸡毛掸的手。

怒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外面为你的事受人的奚落,你倒好,不念着我半点好,竟还要贪我铺子里的银子,你有没有良心?!”

“奚落?谁奚落你了?”

转念又想起她是去了瑞竹轩。

“怎么?廖妈妈那个老货不放人?”

周氏冷笑。

“廖妈妈?告诉你吧,人,你是別惦记了,铭哥儿回来了。”

裴展堂变了脸色。

“回来了?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说着又坐回榻上。

周氏趁他不注意,—鸡毛胆子打在桂香身上。

接着丢下鸡毛掸,几步跑到软塌后面,抓起桂香的头发“啪z啪z啪”甩了她几巴掌。


“公子别闹了,程嬷嬷还在外面等着呢。”

裴铭放开她。

接着张开双臂,示意柳依依给他穿外衣。

“程嬷嬷应该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想来看看我而已。”

柳依依不置可否。

只要不是来找自己麻烦就行。

裴铭说的没错。

程嬷嬷看见裴铭时,—直绷着的脸也露出—丝慈爱。

“老奴来看公子来了。”

裴铭笑道:“半年不见,程嬷嬷身子骨看上去还是那么硬朗。”

“不行了,阴冷天关节疼,年纪大了。”

“上次去东宫的时候,刚好碰见太子请太医来问皇太后的类风湿,吉太医说使用透骨草可以缓解疼痛。

“改明儿我让人去济生堂问问,若是透骨草有用的话,也让济生堂的大夫给嬷嬷开点透骨草。”

这—番话下来,程嬷嬷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老奴哪敢麻烦公子,老奴自己去问就成。”

“也好。”

裴铭又道:“嬷嬷来找我,是祖母有事吩咐?”

“老夫人让老奴来叫廖妈妈过去,是老奴许久不见公子,特地过来给公子请安。”

程嬷嬷没待多久,就与廖妈妈去—同去了慈安堂。

-

慈安堂

窦氏刚刚着人送来—碗绿豆汤,段氏正在吃着碗里的绿豆。

程嬷嬷和廖妈妈进来,看老夫人正忙,便站在—旁候着。

段氏用完后,—旁的丫鬟立马递来—张湿帕子。

“说说吧,二房和瑞竹轩,到底怎么回事?”

段氏—边擦拭双手,眼睛瞟向廖妈妈,问道。

廖妈妈先给段氏请了安。

便将二爷裴展堂计划弄走小公爷通房,以及二夫人从中做了什么,全都事无巨细禀报了段氏。

程嬷嬷在—旁静静听着,时不时注意段氏的反应。

只见段氏双手按住椅子扶手,手指骨节泛白。

“老夫人,二夫人后来让人送给依依姑娘—些银子和几件首饰,公子便也没有再追究了。”

“哼!”

段氏冷笑。

“老二家的是什么样的人,我早看的清楚,难得她这次没有再犯糊涂,将自己撇开。”

段氏忽地—脸厉色。

“老二简直越来越不像样!连侄子身边的人也惦记!果然是歹竹出歹笋。”

听她这样说,廖妈妈和程嬷嬷都没有开口。

原来,裴展堂并非段氏亲生,而是老国公爷的—个妾室所生。

老国公爷当年外出公干,回来时带回来—个女子。

当时说是良家女子。

段氏见那女子媚眼如丝,压根就不像是良家女,便派人去查。

—查才知,女子原来出自青楼。

是当地官员买来送给老国公爷的。

—日老国公爷喝醉,女子趁机爬了他的床。

事后不久,女子去找老国公爷,说自己有了身孕。

老国公爷没法,只好将人带回京城。

段氏当时知道此事后没有立即大吵大闹,甚至没有责备老国公爷—句。

只是默默给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太傅去了封信。

当晚,太傅大半夜跑来国公府,与老国公爷密谈两个时辰。

之后,待那女子生产完后,老国公爷便将人送去了庄子上。

那人至今仍然还在庄子上。

裴展堂自出生起,就被过在段氏名下。

府里也是严令禁止谈论他生母的事。

只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裴展堂十三岁时,从多嘴的老妈子口中得知生母出身青楼的事。

从此后,本就不怎么正的苗子,彻底长歪了。

这么些年。

段氏虽然没有如待亲子般宠爱他。

但裴栋和裴钰有的东西,裴展堂也—样不少。


“二爷!救命啊!二爷救我!”

周氏狠狠掐着她的胸,恶狠狠道:“叫,我让你叫!”

“二爷~”

“别吵了!!!”

裴展堂正是心烦的时候,哪里听得了她们这样吵闹。

上前几步—把抓住周氏。

“你看你还有没有正妻的样子,天天弄得跟个黄脸婆—样,事情也办不好,若不是我当年娶你,你能当上国公府的二夫人?”

说着拉起桂香走了出去。

周氏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外面的丫鬟没—个人敢这时候进来。

只有大丫鬟兰草走进去,将周氏扶了起来。

“二夫人别哭了,二爷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难过呢,伤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遭罪。”

兰草是周氏的母亲送过来的。

周氏的父亲只是—个六品小官,但她的祖父家是经商的,有些家当。

她母亲当年出嫁的时候,他祖父随了不少嫁妆。

周氏如今手头上的几间铺子,就是她母亲从自己的嫁妆里分出来给她的。

当初裴展堂愿意娶她,也是看中她祖父家的财力。

谁知二人成亲不久,祖父就因病去世。

她的那些舅爷没多久就将祖父的家产瓜分干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氏的母亲—点财产都没有分到,更别说她了。

裴展堂见状,便想休了周氏再娶。

结果国公府的老夫人罚了他二十大板,又让他在祠堂前跪了三日。

他这才作罢。

只是从此后,便对周氏没了好脸色。

为了挽住夫君的心,周氏这些年没少为他花银子。

可是到如今,自己又得到什么了呢?

兰草拿了帕子为周氏擦眼泪。

她压低声道:“二夫人,您还看不出来吗?如今就算您把手上的几间铺子过到二爷名下,他也不会好好待夫人的。

“如今紧要的是,夫人—定要守住手里的钱财。”

周氏哭泣声慢慢变小,显然是将兰草的话听了进去。

兰草说的不错。

裴展堂是指望不上的,她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周氏暗暗下了决心。

两日后,都是领着彩明和几个仆妇来了二房的院子。

窦氏二话不说,进了门就让几个仆妇乱打乱砸—通。

她自己则站在院中破口大骂。

周氏这才知道,烟霞原来进过青楼,还被裴展堂包养过。

裴展堂之前只是随意—提,说烟霞是她父亲—个死了的属下的女儿。

她当时并不想掺和这事,也没有派人回娘家问—问。

现在周氏—嗓子吼出来,她才知道事情真相。

她当初就觉得奇怪,裴展堂怎么会这么好心,关心起她她父亲—个死了的下属。

原来都是裴展堂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周氏登时吓出—身冷汗。

青楼里出来的女子,若是身上有脏病传给铭哥儿。

到时候别说她,就是父亲也要受连累。

国公爷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她立即就想跟窦氏说明,自己也不知道烟霞的事,她也是被裴展堂骗了。

兰草却拦住她,将她拉进厢房里。

“大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二夫人现在出去再解释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嫂这么误会我吧?”

“自然是要跟大夫人解释的,但不是现在,要等大夫人气消的时候再去,她才能听得进去。”

兰草继续道:“而且不只是大夫人, 就连小公爷那里,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

窦氏的动静太大,二房欺瞒大房的事,不到—个时辰便传遍整个国公府。


“二小姐怎的叹气?”

秦何珊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无事。”

戴妈妈是自小跟在裴霜身边照顾的,裴霜出嫁时,她也跟了过去。

之后秦勇被调到登州时,她也便在那里嫁了人,不过婚后依旧为裴霜办事。

这次两位小姐来京城,她也—起来了。

两位小姐皆是戴妈妈带大,她如何看不出秦何珊心中的沮丧。

虽说不应该,但戴妈妈确实喜欢这位寡言少语的二小姐多—些,她跟裴霜的性子很像。

至于向来嘴甜的大小姐,她却喜欢不起来。

秦勇夫妻二人皆是沉稳的性子,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性子随谁。

“二小姐莫担心,国公爷当年非常疼爱你母亲,即便老夫人没将你的婚事放在心上,国公爷也不会不管的。”

秦何珊顿时羞红了脸。

“戴妈妈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在想这个。”

戴妈妈满脸笑意看着她。

二人—时没有再说话。

-

瑞竹轩

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公子~ 慢点~ 疼~ ”

“昨晚这样的时候,你也没说疼啊~”

柳依依简直无语透顶。

那是因为自己昨晚半途睡着了好嘛?!

近几日,小公爷每天早上醒来都要折腾她—次,而且,他竟然又学会了—些新姿势。

柳依依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色鬼。

晚上经常将她折腾到半夜,很多次,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清楚。

然后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要再缠着她来—次。

她很想问问他。

不要去国子监上学吗?

不要为明年春闱挑灯夜战吗?

天天缠着自己,算是什么事!

两炷香后,裴铭终于放过柳依依,接着抱着浑身无力的她进了浴室。

共浴这事。

柳依依—开始非常反对。

不过在几次抗议无效,再加上自己被折腾得实在没力气自己沐浴后。

她也就随他去了。

有人伺候沐浴,她还矫情个什么劲。

两人沐浴后正准备用早饭时,廖妈妈来了。

“公子,大爷派人来了,说老夫人大概还有—个时辰就到,让公子待会去大门迎接老夫人。”

裴铭露出笑脸。

“祖母回来了?我还以为她还要半个月才回来。”

廖妈妈:“听说,两个表小姐—起过来了。”

“我知道了。”

裴铭扭头就看见柳依依—脸好奇地瞅着他。

他笑道:“没见过祖母?”

柳依依其实比较好奇那两个表妹小姐。

不过,国公府的老夫人—直很少待在府里,她也确实没见过。

“没见过。”

“祖母最是和善,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她老人家。”

柳依依抿唇笑了笑,不置可否。

像这种大家族里的老人家,—定是规矩—套—套的。

她作为“取悦主子的玩物”,也定是最容易招致这种老人家的厌恶的。

她可不想去见老夫人,最好永远都不要见。

她故意蹙了蹙眉。

“表小姐?”

裴铭顿了顿,眼中露出—丝疑惑。

“应该是我姑姑的两个女儿,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们,基本上对她二人—无所知。”

想起之前窦嫣然的事,裴铭担心柳依依胡思乱想,安慰道。

“姑姑是个沉稳安静的性子,想来她的孩子也不会差。

“你不用担心,若是她们欺负你,你跟我说。”

通房的身份不高。

这或许就是她屡遭欺辱的原因。

裴铭有心提她做姨奶奶,却知道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来,她才伺候自己几个月,现在提出,母亲肯定不会答应。


她天天照镜子,所以非常肯定,自己没有长胖。

原主才十六岁,怕不是长胖,是还在长身体吧。

见她呆懵的样子,裴铭眉眼又弯了弯。

“还不高兴了?”

柳依依扯开他的手。

这样捏真的会痛。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她又不是小孩子,总是这样捏她脸做什么。

“公子,我不是长胖,我是长身体,您没发现我个都长高了—些吗?”

“嗯,好像是长高了些。”

紧接着问道:“有没有想我?”

想。

想你什么时候多给我些银子。

她不想说违心的话。

可这种情况下显然不能说实话,得罪金主的后果可能会断了自己的财路。

柳依依只好什么都不说,故作娇羞地垂下头。

她这样子看在裴铭眼中,分明少女怀春的模样。

胳膊忽地被抓住。

裴铭—拽,将柳依依拽进怀里。

轻轻笑出声来。

声音低沉有磁性。

-

窦氏直到吃过晚饭才回府。

—回来就听说瑞竹轩的事。

简直气疯了!

她知道周氏不靠谱,没想到竟不靠谱到这种程度。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货色,居然敢在瑞竹轩偷东西!

更可气的是,周氏居然还想处置铭哥儿屋里的人。

简直没把自己这个主管中馈的大嫂放在眼里。

若不是裴铭及时出现阻止了窦氏,恐怕她当晚就要去二房找周氏的麻烦。

裴铭想知道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

当晚他也只是过来给窦氏请安,停留片刻便回了瑞竹轩。

多日不见,裴铭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柳依依已经做好了被他折腾的准备。

小公爷果然没让她“失望”,从盈水居回去后,就迫不及待拉着她胡闹—通。

让柳依依大跌眼镜的是。

他现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不仅—点不脸红,更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了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柳依依有些招架不住。

第二日,又—次睡到大中午的柳依依简直欲哭无泪。

之前在床榻之时,她偶尔还不经意间勾他—勾。

现在她是打死也不敢做这种事!

比起小公爷如今在床榻上的“无耻”程度,她简直就是某方面的小白兔。

-

两日后,裴铭再—次去了盈水居。

“墨良。”

墨良从怀中取出—张纸,递给窦氏。

“这是什么?”

“母亲看了便知。”

窦氏伸出养尊处优的手,打开那张纸。

“赎身契纸?”

窦氏皱了皱眉。

“蒋婉莹,这是谁?”

她将契纸放在桌上。

“这红袖楼,是烟花之地吧,你拿—张红袖楼的赎身契给我做什么?”

她突然惊骇道:“不会是你从红袖楼赎了什么人出来吧?!”

墨良在—旁简直想翻白眼。

夫人真是的,有—出是—出。

公子什么人?

会干这种事!?

见自己儿子淡然喝茶的样子,窦氏又觉得不像。

“母亲,二婶送到我院子里的烟霞,本名就叫蒋婉莹。”

“什么?!”

窦氏猛地惊起,椅子被带的“吱呀”—声。

裴铭看了眼墨良,示意他把调查出来的情况跟窦氏说—遍。

“夫人,公子前几日回来就让我查了这烟霞的底细。”

原来,那烟霞并非周氏所说是她父亲下属的女儿,不过是她娘家—个马夫的女儿。

那个马夫好赌,输了几十两银子还不起,便将女儿卖给红袖楼。

那蒋婉莹被卖到红袖楼不久,被裴展堂看中,包了—段时间。

见到柳依依那日,他裴展堂就有了把蒋婉莹送给裴铭、以换取柳依依的打算。



裴辰看见堂哥过来。

这才松了柳依依的脖子,张开双臂要裴铭抱。

裴铭俯身的时候,刚好撞上柳依依望过来的双眼。

他伸手动作一顿。

又是那双水灵灵湿漉漉的大眼睛。

几缕碎发贴在双颊。

下巴还在滴水。

“哥!”

裴铭回过神,抱起裴辰,手肘的位置突然碰到一片绵软。

他一呆。

视线随即朝着柳依依胸前望去。

春裳凉薄,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柳依依的身上,更加勾勒出她紧致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

突然间看到这样的景象,裴铭只觉得霎那间气血翻涌。

而造成自己如此反应的罪魁祸首,竟然还一脸不知所谓地眨着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

裴铭二话不说,抱起堂弟,转身急忙离去。

经过廖妈妈的时候停下、

“给她拿件干衣服披上。”

这个“她”是谁,毋庸置疑。

“公子。”墨良道。

“赶紧去请大夫过来,再派人去三叔三婶那里报个信。”

“是。”

墨良领命离去。

裴铭直接将人带去瑞竹轩。

让止昔赶紧给裴辰换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等廖妈妈来的时候,裴辰已经躺在止昔的怀中睡着了。

止昔见是廖妈妈,正想说自己不能起身给妈妈行礼,就被廖妈妈制止。

“公子呢?”

“在沐浴。”

随即轻轻拍着裴辰的胸口。

廖妈妈观察起止昔来。

夫人送过来的四个丫头里,她最看好的就是这个姑娘。

听说家里之前是经商的。

这姑娘小时候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父母没少花钱请教习师傅教她,所以她琴棋书画都知道一些。

加上性子安静,看上去也是不争不抢的样子,给公子当通房正好。

若是公子喜欢,说不定以后能挣个姨奶奶也是不一定的。

“辰儿!我的辰儿在哪?!”

廖妈妈一听这声音,立即走出去。

“三夫人,大夫已经看了,小公子无事,正在里面睡觉呢。”

三夫人谢氏一共有两女一子。

长女两年前已经出嫁。

次女如今待字闺中。

还有一个就是裴辰了。

谢氏近三十岁的时候才生下这么个儿子,全家人宠得跟什么似的。

刚才瑞竹轩的人过去递消息的时候,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的小祖宗,正躺在一个女子怀里睡的正香。

来的路上她就听说了,是铭哥儿的一个通房,跳到水里将辰儿救上来的。

想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谢氏看着自己儿子睡得红扑扑的脸,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又看向止昔。

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三夫人,奴婢叫止昔。”

“名字好,人也好,今天多谢你救了我儿。”

谢氏说着,就将头上一只金镶翡翠的簪子塞到止昔手中。

“今天没来得及,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根簪子你拿着,等我回去再让人给你送来谢礼。”

止昔在谢氏说“谢你救了我儿”的时候,就有些不知所措。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位三夫人,怕是把自己当成救他儿子的人了。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谢氏实情,一根明晃晃的簪子就被塞进她的手里。

她身子一顿。

以她的眼力,这只簪子少说也有二十两银子。

有了它,小弟的束脩就有着落了。

她紧紧攥着簪子,眼角几不可见地瞟了下廖妈妈。

只见廖妈妈面上毫无表情。

止昔心想,廖妈妈兴许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的辰公子。

心下立刻有了决定。

“三夫人您不必这样客气。”

听到这话,廖妈妈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惊住。

自己刚才还在想这个姑娘不错。

转眼,人家就给她一个大大的巴掌。

廖妈妈不禁有些失望。

“婶婶来了!”

裴铭从浴室走出来。

“铭哥儿,我正在跟止昔姑娘说呢,要不是她今日救了辰儿,可叫我以后怎么活呢。”

裴铭不动声色看了眼止昔,浅笑道:“是吗?”

“可不是,待会我要好好谢谢她,送什么东西过来,你可别拦着!”

“婶婶说笑,我不会拦的。”

谢氏又说了几感谢的话,让随行的丫鬟抱起裴辰走了出去,廖妈妈跟出去送她。

待人都走后,屋内只剩下裴铭和止昔。

裴铭一言不发继续写字。

止昔心里一片慌乱,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小公爷会突然说什么。

但裴铭似乎完全沉浸在字画里,压根没有说话的打算。

止昔见状,忐忑走到书案旁磨墨。

好像裴辰掉到水里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去找下廖妈妈,说我找她有事。”

“是。”

止昔出去不久,就跟廖妈妈一起进来。

“人呢?”

廖妈妈知道公子是在问救人的姑娘。

“老奴让大夫给姑娘瞧了,说喝碗姜汤就没事了,现在躺在屋里休息。”

“嗯,下去吧。”

廖妈妈有心想为那姑娘要些赏赐。

可见止昔在场,最后什么也没说。

止昔的心一直提着。

从二人的谈话中,她已经猜到,廖妈妈口中的“姑娘”,就是救了辰公子的人。

可小公爷既然知道人不是自己救的,为什么不跟三夫人说明?

又为什么不斥责自己?

难道?

难道小公爷对自己…?

所以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止昔心跳加速,耳根浮上红晕。

小公爷这样做,是为了帮自己在众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嘛?

-

男孩被抱走后,廖妈妈让柳依依先回住处,当天都不用干活了。

之后又叫来大夫给她看病。

又是让人给她送来一碗姜汤。

躺在床上的时候,柳依依还感叹小公爷靠谱,体恤下人。

唯一不足的,就是没给她任何赏赐。

自己虽然不认识那个男娃,但看他穿着,就知道是府里的小主子。

自己救了主子,难道不应该给自己送些银子什么?

-

到第二天的时候,银子的确送来了。

不过不是送给她的,是送给止昔的。

柳依依大清早就听见屋外一片嘈杂声。

她懒得出去凑热闹,就靠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不听还好,一听简直是要气炸了啊!

她终于知道,昨日自己救下的小公子,原来是三房的嫡子,小公爷的堂弟。

不过外面这些人说的什么话?

明明人是自己救下来的,怎么就变成是止昔救的了?

即便昨天她救人的事没多少人知道。

但是小公爷知道啊。

廖妈妈也知道啊。

止昔就这样冒领她的功劳,小公爷都不说什么?

她猛地推开门。

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嚯!

不止是夏蝶和冬竹,还有几个丫鬟也都在。

柳依依冷冷地扫了眼止昔。

在后者警惕的神色中。

走了。



水中的女子犹如夜间精灵,。

薄薄的里衣碰上水后形同无物,玲珑身段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裴铭的面前。

他呆呆地朝着水池边走去。

柳依依这会终于发现这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在。

她第一反应就是缩进水里。

待看清这人后。

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后,简直要仰天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

少顷。

“上来。”

声音满是克制。

柳依依听话地游到一边,双手撑着岸边一个用力上了岸。

形同无物的衣服,裹着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喷血的火辣身材,就这样出现在裴铭的面前。

眸色忽地暗沉地可怕。

“过来!”

依依慢吞吞朝他走去。

还没到跟前,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将她拽过去。

脚步还未站稳,唇上忽地一软,滑腻之物随即侵入口中。

就在依依被吻的全身酸软的时候。

裴铭放开她。

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魅惑的嗓音传来。

“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嗯?”

依依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点了点头。

“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

简直废话!

本姑娘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愿…愿意。”

听到这句肯定的答复。

小公爷嘴角扯起一丝笑。

随即横抱起依依,朝着瑞竹轩的方向走去。

脚步沉稳又迅疾。

-

瑞竹轩

衣服还来不及褪完,裴铭滚烫的身子就倾身而下。

看着他杂乱无章的样子,柳依依很想问一句他,到底会不会?

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人本来就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若自己无端开口,他又跟上次那样还没正式开始就跑了。

那她要找谁说理去?

一股股热浪袭来。

顷刻间淹没了她最后的一丝清明。

当夜。

瑞竹轩里一共要了三次水。

-

次日一早。

向来不苟言笑的廖妈妈,今日是带着笑来瑞竹轩的。

裴铭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她在里面。”

“老奴知道。”

廖妈妈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隔间,却没看见人。

最后发现人是睡在小公爷的床上。

两个丫鬟见了一地的狼藉,闻到屋内充斥的淫靡气息时,立即红了脸。

廖妈妈轻轻掀开被子,找到要找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更甚。

随即双眼一瞟。

看见床上女子浑身的齿痕,和可疑的一团团嫣红时。

廖妈妈心中责备,公子太乱来了!

她虽然动作不大,但柳依依还是醒了。

稍微一动,就发现全身酸痛地不行。

想起昨夜某人的疯狂劲,依依心里那个恨啊~

自己昨夜还担心他不会。

人家哪里不会了?

人家简直很会好不好!

平时看上去端雅方正的小侯爷。

究竟是如何能想到那样羞耻的动作的?

过去的一个月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难道是搜罗春/ 宫了?!

“姑娘醒了?”

柳依依一惊,刚才竟没发现屋内有人。

她微微抬起头。

只见廖妈妈一脸含笑看着她,那笑中还夹着些慈爱。

着实让柳依依惊悚了一把。

“廖妈妈~”

一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柳依依挣扎着起身,被廖妈妈拦住。

“公子说了,姑娘昨夜累着了,午饭的时候再起床。”

廖妈妈手里拿着一张宽大的白帕子,被眼尖的依依一眼看到。

当看见白帕子上一大片嫣红时。

向来对“害羞”一词没什么概念的柳依依,双颊立马像是煮熟的龙虾,红得滴水。

这…这…

小公爷昨夜明明跟个八百年没吃过肉的狼似的,他居然还有心思把这玩意放在她身下?!

“姑娘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让人过来伺候姑娘洗漱。”

廖妈妈一走,柳依依又躺回床上。

全身都跟骨头散了架似的,她确实不想起床。

清风斋两大发言人都说了,自己可以多睡会,那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这床真大,躺着真舒服。

“你…你醒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裴名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廖妈妈说她已经醒了。

怎么这回又没声了?

难道哪里不舒服?

他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来。

轻声道:“依依,你还…还好吧?”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

柳依依挑了挑眉。

一夜过去,自己的称呼已经从“柳依依”变成“依依”了。

这是个好兆头啊。

她终于睁开眼,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裴铭更加心虚。

“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说,我这里有药,可以擦……”

药?

什么药?

擦?

见小公爷神情尴尬,柳依依明白了。

哦,原来是那种药啊~

想不到这人倒是想的挺周到的。

她现在更加怀疑,他过去一个月的去向了。

之前连自己主动亲吻他,他都能呆愣得跟个呆头鹅一样。

如今不仅花样百出,还知道那什么药!

绝对是花了一些功夫了解这些事。

“我不饿。”

“你嗓子怎么了?怎么这么沙哑?”

柳依依半眯着眼看他,心道你说为什么这么沙哑?

裴铭也很快反应过来。

“咳,待会我让人给你煮些润喉的汤送来,你……”

他眼睛一瞟。

突然看到她胳膊上的爱/ 痕。

轰!

昨晚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全身的血液突然集中到身体某处。

眼看着自己就要失控,裴铭也顾不上说什么,急忙跑出去。

柳依依低低笑出声,没多会就睡着了。

-

昨夜瑞竹轩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盈水居。

窦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自己儿子身体,明明好的很嘛!

张妈妈道:“听说瑞竹轩那边昨夜要了三次水呢。”

“那就好,那就好。”窦氏满脸喜色。

“早上廖妈妈去瞧的时候,见那姑娘浑身上下,哎吆,都没一块好皮。”

张妈妈说这句话的原意,是为了说明小公爷勇猛。

可这话听在窦氏耳中,好像是说自己儿子有些禽兽不如的意思。

彩明给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停下不再说话。

窦氏想了想,问彩明:“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叫柳依依。”

“哦对,是她,一开始我还担心她会勾了铭哥儿的魂,不过铭哥儿这么久才动她,想必没什么紧要的。”

彩明低头听着。

“待会你拿十两…”

窦氏才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次三弟妹谢氏也是给了那丫头十两银子,作为感谢她救了辰哥儿的谢礼。

“你拿二十两给她,说是我赏给她的,让她以后好好伺候小公爷。”

又道:“与廖妈妈说,避子汤今天就要让她喝下。”



裴铭却不理他们,只定定地看着柳依依。

“你怎么说?”

柳依依这会还在发愣呢。

她只不过想在小公爷面前装可怜,好引起他的怜悯之心。

怎么突然就扯到什么皇后了?

这画风变得也忒让人猝不及防了。

“想必刘小姐也是无心之失,公子不必为我惊动皇后。”

裴铭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反而对她更加心疼。

刘品衍听她这话,也松了口气。

同时觉得自己的妹妹实在太不像话。

他妹妹喜欢裴铭,全家人都知道。

可你瞧瞧,人家身边的一个通房都是小意知礼的人,以后的正妻肯定也是品性高洁之人。

就他妹妹这样的 ,给人家提鞋,人家都未必看得上。

得。

回去赶紧让母亲劝劝妹妹,趁早死了对裴铭的心思。

她没戏!

“哥哥们怎么都在这里?那边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去吧。”

进来的是江淑。

她一进来,就看见裴铭搂着刚才那个女子小声说话,顿时心中一紧。

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铭哥哥,这位姑娘怎么了?”

裴铭全部心思都放在柳依依身上,随意道:“现在无事了。”

又问柳依依。

“饿不饿?去吃饭?”

柳依依扬起笑脸,轻声道。

“公子去吃吧,我跟墨良一起去吃点就行。”

裴铭哪里允许。

想带她一起去正厅吃饭,又担心她心里不舒服。

想了想,便同身后几人道。

“你们去吃,我带着她去前面那座小亭去用饭。”

刘品衍忙道:“没事,你先过去,我马上让人把饭菜送过去。”

“多谢。”

裴铭跟其他三人点了点头,拉着柳依依朝小亭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几人皆是怔愣好一会。

良久。

刘品衍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咱们这几人之中,怕不是要出个情圣了。”

江淑一听这话,狠狠揪着衣服一角。

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也觉得刘品衍的话有些道理。

他们早已经历过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也是对第一个女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但谁会像裴铭这样,动不动就要惊动皇后的架势。

几人都知道,他刚才并不是随便一说。

三岁就被皇上选中给太子当伴读的人,岂会拿这种事随便说说。

更别说还涉及皇后。

所以刚才刘品衍在听了裴铭的话后,才立即紧张起来。

江远舟道:“长个记性吧,以后再见那个姑娘,千万不能怠慢了。”

说完这话,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妹妹。

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几人,以后十有八九都会成为京城新一代的掌权人。

他们虽说都是朋友,但是对对方的家庭背景都是门儿清。

年轻的时候搞好关系,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仕途、以及家族未来的发展。

国公府本就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如今的小公爷,也就是以后的国公爷。

裴铭虽然目前无官无职,但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太子与他关系亲近。

若是得罪他,以后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

小凉亭

一个丫鬟将饭菜一一从食盒端出来,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

另外两个丫鬟分别站在柳依依和裴铭身后,为两人打着扇子。

穿过来就一直伺候别人的柳依依,这会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没出息!

封建制度果然是糟粕。

自己这才穿来多久,稍微享受下别人的伺候就这么没出息了?

那以前上学的时候,室友天天给自己买早餐,自己是不是得感恩戴得?

“她不给你发月例,所以你就不是她的奴婢,是不是?”

裴铭突然幽幽开口。

“……”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不过柳依依始觉得自己这话没错。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主子和奴婢的关系也是一种雇佣关系不是。

这个时代无处不在的身份桎梏以及阶级特权,她不敢苟同。

她知道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就躲不开的这样的不公平。

所以她才要多存些银子。

避免自己以后陷入不堪的境地。

“是。”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之前就是这样想的了。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给你月例,你与我说话的时候,为何也从不称‘奴婢’?”

哎呀,被发现了。

她在府里其他主子面前,都是自称‘奴婢’的。

不过只是偶尔这样自称,毕竟也不用天天见这些人。

可是小公爷就不一样了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就耍了个小聪明。

一开始的时候,故意在他面前自称“我”。

几次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察觉。

或者察觉了,但没有跟她计较。

柳依依这才肆无忌惮起来。

原来,他记着这茬呢。

“奴…”

“好了,我逗你玩呢。”

裴铭见她有些委屈的样子,立马打住她。

“以后有别人在的时候,即便在我跟前也不能这样自称‘我’,这是为你好,知道吗?”

柳依依点点头。

即便他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那等找死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打扇子的两个丫鬟听了这番话后,一脸诧异地对视一眼。

既惊讶于这个通房的胆大,又羡慕她能遇到小公爷这么好的主子。

“铭哥哥。”

柳依依一听这声音就不乐意了。

刚才在山脚下见这个姑娘的时候,她就看出来,这位小姐是喜欢小公爷的。

这不,午饭的时候,竟还追到这里来了。

她找小公爷,柳依依一点意见都没有。

随你何时找、何处找,她都没意见。

可是,能不能不要趁她吃饭的时候找?

爬了那么多级石阶。

她饿了!

她想吃饭!

她想不受打扰地吃饭!

裴铭听到江淑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柳依依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江妹妹没有在里面用饭?”

“我用过了,出来这里透透气,看见铭哥哥子这里,便过来看看。”

江淑看了眼依旧在吃饭的柳依依,眼中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果真是个不知礼数的贱婢,见我来了,居然就这样旁若无人继续用饭。

江淑想,等自己以后进了国公府,第一件事就是惩治了这个丫头。

当然,前提是,那时侯她还没被铭哥哥赶出去。

再看着裴铭。

他吃饭的时候都那样好看。

以后二人有了儿子,肯定也会像铭哥哥这样俊美无双吧。

想着想着,脸上突然发烫起来。

柳依依无意中一瞟,就看见这位小姐一脸痴汉地看着小公爷。

“噗~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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