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聿余音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 全集》,由网络作家“今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音到东宫时,刚想踏进佛堂去寻裴聿,就被凛星举臂拦下:“殿下吩咐过,公主不可踏进佛堂。”“为何?”她眉心微皱,正要说什么,就见一个小宫女从佛堂出来,款款朝她行了一礼后离开。她的话戛然而止,原来是不允许她进啊。裴聿这一举动算什么?恼羞成怒?余音微不可察轻弯了唇,随后再次抬眼时,轻咬了下唇,眼眸水波荡漾,喃声道:“凛侍卫,你帮我和哥哥说一声,好不好?”凛星对她这般目光,呼吸一滞,顿时垂下目光,语气不怎么自然地说:“这是殿下的命令,属下……帮不了公主。”他嘴上是这般说着,可心里也差不多了然殿下昨日口中所说的祸害二字是何意了。眼前女子身段婀娜,肤如凝脂,一颦一笑皆是媚人心神,尤其是她那双水润的秋眸,叫人更是不禁心生怜惜几分。如此这般勾人念想...
《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 全集》精彩片段
余音到东宫时,刚想踏进佛堂去寻裴聿,就被凛星举臂拦下:“殿下吩咐过,公主不可踏进佛堂。”
“为何?”她眉心微皱,正要说什么,就见一个小宫女从佛堂出来,款款朝她行了一礼后离开。
她的话戛然而止,原来是不允许她进啊。
裴聿这一举动算什么?恼羞成怒?
余音微不可察轻弯了唇,随后再次抬眼时,轻咬了下唇,眼眸水波荡漾,喃声道:“凛侍卫,你帮我和哥哥说一声,好不好?”
凛星对她这般目光,呼吸一滞,顿时垂下目光,语气不怎么自然地说:“这是殿下的命令,属下……帮不了公主。”
他嘴上是这般说着,可心里也差不多了然殿下昨日口中所说的祸害二字是何意了。
眼前女子身段婀娜,肤如凝脂,一颦一笑皆是媚人心神,尤其是她那双水润的秋眸,叫人更是不禁心生怜惜几分。
如此这般勾人念想之人,踏入佛堂实属是对佛祖不敬。
“劳烦公主在此等候殿下片刻。”
凛星话音落下,就有一个同样打扮的侍卫小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凛星神色凝重和余音点头示意后,就快步离开了。
余音觉得这侍卫当真不禁逗,还是裴聿有趣,目送他的身影离开,才提起裙摆走向阶梯之上的佛堂内。
她总要主动些。
不然,明年这时候她的坟头就该长草了!
在她踏进佛堂那一刻,入眼就是裴聿的背影,以及他那默诵经文的声音。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檀香很是安神,余音本就有困意,又听这呢喃的佛经声,没忍住抬手遮住嘴,轻打了个哈欠。
她当真不知这佛经有什么好念的,昨日裴聿那清心咒也瞧着没什么用。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裴聿忽然冷声开口:“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余音顿时清醒,语气隐约夹杂些娇气:“所有人都能进来,哥哥为何就唯独拦着妹妹?”
“你与其他人不同。”裴聿捻着佛珠,淡声地应了句。
余音听的心中一喜,连忙问:“妹妹与其他人有何不同?”
难不成他的佛心这便有松动了?
裴聿捻着佛珠的手停下,睁开眼睛,嗓音清冷道:“佛祖不喜你,自然要拦你。”
“……”
余音听他这么说,眉梢轻轻微抬:“哥哥现在修佛竟都到了这般境界,还能听到佛祖的声音啊。”
她这句话说的似是真挚,可仔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轻嘲之意。
这真正四大皆空之人,又怎会借佛祖之口说出这般针对性的话来呢。
无非不过是他自己修佛不坚定罢了。
裴聿放下佛珠,重新上了三炷香,才转身凝向她,一双眸深似如渊:“孤且问你,你可拿孤的东西?”
昨日只有她那般与他相贴,而湖中他早已派人去搜查过,却是什么都没探到,唯唯能想到的,只有她趁乱拿走了玉佩。
可她拿走玉佩又能做什么?
听着他步入正题,余音垂目缓了下,再次抬眸望向他时,面上多了几分娇弱模样,软着嗓音说:“哥哥在说什么?妹妹不知,只知道要拿也是哥哥拿走了妹妹最宝贵的东西。”
她就是要拿初夜这事儿噎他一下,让他总是对她这般无情。
裴聿黑眸涌出丝丝波动,拧眉道:“你当真不知?”
“妹妹该知道什么?”余音语气多了几分委屈:“哥哥若是不信妹妹的话,大可以来搜身。”
她说着便走向他几步,站在他面前展开了藕臂,一身白色衣裙裁剪得体,将她楚腰纤细衬托的淋漓尽致。
裴聿目光缓缓上移,先是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又是那微微轻张的朱唇,再然后是那小巧精致的琼鼻,最后停在了她泪水欲落不落的一双杏眸上。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哥哥,你搜。”余音见他不动,眸光流转间,拉起了他的手,轻抚在自己腰间,缓声地问:“哥哥要先从哪里来?”
裴聿未有动作,只是神色不明盯着她的动作。
“腰间摸了,没有。”余音一双眼满是纯意,像是真在说搜身的事儿一般,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缓缓上移:“胸口一处最是能藏东西,哥哥可要好好摸摸……”
佛香沁沁萦绕在鼻间,裴聿目光跟着她那纤纤玉手缓缓移动,面上是毫不改色,可气息却是难以察觉乱了些。
余音能感觉出来,抓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明明未曾触及,可那夜的舒适触感已然了然在他心间。
昨日水中那柔软的身体蹭在他胸膛处的感觉,就像一根羽毛,勾的他抓心挠肝,想要狠狠地折下!
再顺从心意,好好揉捏一番。
从纤细的柳腰再到挺翘的臀部,裴聿就像是迷失在了沙漠中一般,不仅口干还燥热,额上青筋更是紧绷。
“哥哥,有没有你的东西,你好生来摸摸。”余音悄然观察着他的反应,声音忽然轻叹了下,察觉到他一瞬的僵硬。
她刚想要一鼓作气顺势而为,裴聿却猛地抽回了手。
指尖似是无意轻轻搁着衣裳轻轻擦过。
就像沙漠在中舔了一滴泉水,裴聿喉结微动了下,不动声色隐下眼底的躁动之色,若无其事道:“裴微,孤最厌自作聪明之人,你最好牢牢记在心里。”
余音眨了下眼,心里轻笑他摸了,自己舒服完了,就不认人了,一颗晶莹的泪却从眼眶跌落而下:“不是哥哥要搜身的吗?我连哥哥丢了什么东西都不知……我当真是没有拿过哥哥的东西,我大可以向佛祖起誓。”
裴聿默默注视着她,不曾言语,也没阻止她的话,只是两指间轻轻摩擦了下。
余音咬了下唇,眼眶通红,举起手看着上方的佛像,哽咽开口:“我今日发誓,若是我拿了哥哥的东西,我便不得好死……”
“佛祖只会救人性命,从不会要人性命。”裴聿淡淡睨她一眼,语气不轻不淡:“你不是最清楚?”
这是在说她昨日提佛压他一事啊。
还这么记仇!
余音本就不信佛,眼眸流转看他一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又言:“我若是拿了哥哥的东西,那便叫我这一辈子做事都不顺,寻不得如意的郎君……”
她一边说,一边望着他的反应:“哥哥,这可信我?”
裴聿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面色毫无波澜收回目光,未曾言语。
只是在走到她身边时,声音平稳地说了句:“裴微,那东西你拿着,只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
余音目光微微引动片刻,在他准备迈步离开时,忽然伸手攥住了他袖口的一角,抬眸对上他沉下的眸色,眼眶湿润地说:“哥哥,我方才有一句话说错了。”
“裴微!”
裴聿听到她这句话,神色凛然一变,毫不犹豫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子,逼迫她不得不抬头,冷声道:“孤与你说过多次,那夜的事儿若是再提……”
“那夜的事儿是无法泯灭的事实,哥哥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余音抬眸望着她,面色虚弱又痛苦,眼尾一滴滚烫的泪珠直直落下,顺着脸颊滑落在了裴聿手背上。
裴聿面色不为所动,拧眉道:“这种不堪之事,只要你我忘记,那便就能当做什么没有过。”
“不堪之事?”
余音泪眼婆娑望着他,哽咽地说:“哥哥与妹妹一起,对哥哥来说就是难堪之事吗,明明那夜哥哥也很……”
“闭嘴!”裴聿手上的力气紧了紧,盯着她的反应,咬牙切齿地说:“兄妹这般违背人伦之事发生,你不想如何忘记,反而是一次又一次不知廉耻缠着孤,孤到现在为止没杀了你,不过是还未想好办法罢了!”
听着他的这番话语,余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闭了闭眼睫,长长的眼睫轻轻覆上,微微颤抖了几下,才哑声开口:“哥哥一心想要杀我,可是不打算念佛了?”
念佛二字一出,裴聿倏地松开了她,面色极差:“牙尖嘴利,不知廉耻!”
他当真是觉得这个妹妹难对付,自从与她染上关系,他就不知破了多少条戒规。
这也让他心里不禁烦闷,他一心向佛,如此这般,佛祖又怎能原谅他。
而且这裴微还捏住了他向佛这一点,那张嘴利的就没有过任何亏。
但最让他难以介怀的是,她说的都是事实。
余音垂着头,青丝披散在身前,将她身形衬托的更为瘦弱,她捂着脖子痛苦的轻咳几声,才断断续续地说:“哥哥不想知道那刺客与妹妹说什么了吗?”
她清楚知晓自己唯一可以靠住的只有裴聿,也只有裴聿能救她的命,也能替她的阿遥向那老头报仇!
但她也明白,目前来说,都不用提让裴聿爱上她有多难,就连让裴聿对她另眼相待都很难做到。
所以,她必须要先捏住一个让裴聿对她有所动容的点,而他们二人床榻上的一事就是最好的点。
裴聿眯了眯黑眸,看向她:“刺客与你说了什么?”
余音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说:“我怕哥哥当真会杀了我,所以在说之前,妹妹想要哥哥向佛祖发誓,不能再有杀了妹妹的念头。”
听她这般说,裴聿轻嗤一声:“裴微,你倒是会给自己寻保障。”
知晓他念佛,就一直捏着他念佛这一点,他瞧着,她整日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是装的,就为了骗得一些男子的怜惜。
也就凛星能被她骗到罢了。
余音良久没得到他的回应,眼眶湿红仰头看着他,一副又要哭的模样问:“哥哥为何就要杀了我?我又怎会真的威胁到哥哥,左右不过是想哥哥护着我些。”
她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裴聿垂目睨了她片刻,没应她的话,眼底情绪不明道:“那刺客与你说了什么?”
“哥哥要先与我保证,不会再有杀了我的想法,也定会护着我。”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裴聿意味不明地问:“你在威胁孤?”
“这又怎能算的上威胁……”余音说的认真:“妹妹在外流落的这些年里,不过是学了一些自保的东西罢了。”
裴聿听她这么说,沉默了一瞬,缓缓又道简单二字:“你说。”
余音眼睫微颤了颤,不确定地问:“哥哥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再想着杀我了?也会护着我?”
“嗯。”裴聿面上有些不耐:“快些说。”
说到底裴微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若是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会真的动手。
“哥哥不骗我?”余音又问。
裴聿眉宇紧皱:“孤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好。”余音这下应的痛快,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对上他不快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说:“哥哥靠近些,这事儿我怕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
裴聿心里哂笑,她倒是懂的多,但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实际蠢的厉害。
思及此的功夫,他身子已被余音扯了过去,余音跪坐起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哥哥,那刺客说,她是被人派来刺杀你的,除了她以外,此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目的只为是杀了哥哥。”
“兜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就与孤说了这么一句空话?”
这世上想要杀了他的人多了去,他原以为裴微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话来。
余音无辜看着他:“这是那刺客与我说的,我如实转告了哥哥。”
她现在还不敢轻易彻底反水,将老头供出来,老头在这宫中不知埋了多少眼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何况,裴聿她现在也信不得。
这个狗男人虽是时时刻刻在念佛,对外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她看来,却是心思深沉,防备心过重!
所以,她现在只能先告诉他这些空话,让他有些防备意识。
目前她的解药还需老头来给,在下个月十五前,她还是要给老头演出好戏,来换解药。
裴聿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再言语,转身就要离开,他方才真是信了邪,才会认为她当真能说出什么来。
而在他转身之际,余音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对上他那双不悦的黑眸,咬了咬唇说:“哥哥还没喂我喝药……”
裴聿眼底情绪很深看着她,半晌,为什么语气开口:“裴微,你不浪是不是就不舒服?”
抓个手,她这就是浪了?
余音心里轻笑了声,面上却是乖巧地说:“是哥哥方才答应我的。”
裴宇无话可说,沉默一瞬,端起桌上的药碗后,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余音没防备住,猝不及防被他捏的嘟起了嘴巴,两侧的颊肉也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呆萌。
“哥哥……”
不等她疑惑的话说出来,裴聿已然将完全凉下的药灌在了她嘴里。
看着她着急吞咽的样子,裴聿嘴角勾出了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她反应过来时,已是转身离去。
原以为她这儿能在面对—母同胞的妹妹时,佛心稍退—些,却不曾想,还是—如既往的不知变通。
皇后深深看了裴聿—眼,才收回目光,看向她那可怜又懂事的女儿:“微儿,听你昨夜可是伤势又加重了些?”
“不碍事。”
余音眼睫微颤了颤,轻声地说:“孩儿实在无力起身,向母后行不了礼,还望母后莫要怪罪。”
她说着,便想要撑着身子站起身,可腿却是倏地—软,直直摔了下去。
胳膊碰到桌子,带动茶盏叮啷作响。
裴聿蓦地睁开眼睛,朝她看去,就见她疼的红了眼睛,泪盈满眶,紧紧抿着唇,也在瞧他,看上去可怜的紧。
他眉心微拧,在皇后前出声:“既不能起身,那还逞什么强?”
“聿儿,你这么说你妹妹做甚。”
白清不赞同横了他—眼,正要上前扶起余音,裴聿却又先她—步。
“抱好了。”
裴聿同余音这么说了—句,也不等她反应,手便穿过她的腿弯,余音只感觉身子—轻,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瞬,余音的心都被彻底高高悬起,看着他,眼底满是惊诧。
要知道,这可是在皇后面前啊!
这狗男人,怎么比她还玩儿的刺激啊。
余音是真的慌,怕被皇后看出什么,可裴聿却是淡然,低睨她—眼,将她放在床榻之时,在她耳边咬语—句:“现在知晓怕了?”
不等余音回应,裴聿便起了身,在皇后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面不改色走到了盆架旁,细致的洗完了手。
随后,缓缓行了—个佛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皇后能听到地说:“今日胞妹受伤,弟子不得不暂且破着—戒,往后弟子—定念念自觉,念念反省,念念改过。”
皇后看着他这模样,表情从诧异逐渐变得复杂。
良久,白清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聿儿这般,当真是让本宫担忧。”
她方才瞧见那—幕,当真是心里咯噔了下,但随即又瞧她儿净手与向佛祖忏悔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
他们二人可是—母同胞的兄妹,那—举虽有失规矩,可也终究算不上什么事儿。
她现在只是愁,聿儿这般,究竟该如何将他的心拉回这红尘之中。
那杨舒月当真是无用。
白清只要想起那杨舒月端着世家贵女的架子扭扭捏捏就觉得心烦。
这些年里,她明里暗里给那杨舒月制造过许多与聿儿独处的机会,可那杨舒月要不就是被聿儿赶出来,要不就是自己羞愤出来。
那勾男人的手段还全然不如上次那个开蒙的小宫女。
只是她竟半分再寻不到那小宫女的消息,想必是被聿儿处理了。
思及此,白清又深深看了裴聿—眼,带着几分打量。
余音此刻也在望着裴聿,觉得他方才那—举动当真是大胆。
竟当着皇后的面儿,就将她抱回在了床榻上。
那场面,她现在想起还觉得心跳如雷。
要知道,他们现在终究还是兄妹的名义啊,这裴聿,嘴上天天念佛,可真要做起刺激的事儿来,当真是够让她心惊的。
她们二人的目光,裴聿全当未曾瞧见,端的淡然从容:“既母后前来看望裴微,儿臣便先—步回东宫了。”
听他如此说,余音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半分都不想让他走,但又碍于皇后在场,只能急的干蹙柳眉,—双美目直勾勾望着裴聿的背影。
“太子哥哥说的自作聪明,妹妹当真不知是何意。”
余音大着胆子伸手揪住他那白色的衣衫,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泪水,抬眸望着他,里面全然是恐惧与不安。
裴聿未说话,只是肆无忌惮打量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抬手捏住她的脸颊,声音不温不凉:“孤的话从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妹妹当真不明白哥哥的话……”
余音泫然欲泣说完这句,一滴泪便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滑了下去,晶莹剔透。
最后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瞬间化为了水渍。
裴聿垂目睨了眼手背上的那滴泪,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弧度:“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心里清楚。”
他说完这句,便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起身时,朝佛堂上方的佛像闭眼轻喃了一句:“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余音趴在地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晶莹泪花,与他这副道貌岸然的佛子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杀人的是他,念经的也是他,当真是两副面孔。
余音抬手捂着被他掐出红印的脖颈,眼底情绪很是复杂。
许久,他默诵经文的声音停下后,在他的注视下,余音艰难想要起身。
几次尝试,她有意装作起不来的模样,哽咽出声:“太子哥哥可否扶我一下?”
她方才在他诵经时,看见了他腰间的那枚玉佩,想借着这个机会取下来。
“佛言,莫与女交通,亦莫共言语,有能远离者,则离于八难。”裴聿说的神态自若,瞧着倒像是真的一般。
余音微敛眉眼,声音低弱道:“哥哥与我也要这般论佛吗?”
“你与这世间女子有何不同?”
裴聿反问了句,继而又道:“只要是女子,孤便要远离。”
“可哥哥与我……”
余音话说到一半,对上他那双沉下的黑眸,及时停下了声音,闻着这佛堂中淡淡的檀香,楚楚可怜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哥哥扶我起来就好。”
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拿到玉佩,能够活下来。
不然,什么都是白谈。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凛星一副着急模样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瞧见裴聿,连忙道:“殿下,杨小姐来了,正在东宫门口等着,不知殿下可要相见?”
杨小姐?
这又是谁?
余音入宫的这数月里,还从未听过有女子主动寻过裴聿。
“让她回去。”
裴聿吩咐完,又将目光落在余音身上,眸色微不可察暗了几分。
女子那处一掌便能握住的盈盈柳腰……让他不禁想起那夜露滴牡丹开的景色。
在凛星转身想要离开之际,他已经收回了视线,毫不留情吩咐道:“将她带出去。”
事已至此,余音在今日也不再抱有希望,离开前,不忘朝裴聿行了一礼,眼泪汪汪道:“今日是妹妹不知礼数,先行告退。”
裴聿未言语,只是目光似有若无流转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从佛堂出来,余音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因此没注意到站在东宫门口等候的女子对她几分打量的目光。
回到自己的永乐宫,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衣柜中找出了那夜的所穿的衣裙,在袖口一处果不其然发现了一道不起眼的小缺口。
她从未想过取走那小宫女的性命,只不过是打昏而已,所以当她在裴聿殿内瞧见那小宫女的尸体时,惊诧不是装的。
既然人不是她杀的,在这宫中又还有谁?
正当她攥着那件粉色衣裙出神时,房门却突然被轻轻推开,传来宁儿的声音:“公主,明日皇后娘娘举办了赏花宴,秦嬷嬷让奴婢来问问,公主可要参加?”
“如今我礼数还未学好,总是不好出席这般场合,帮我回绝了秦嬷嬷吧,等母后空闲了,我再去和母后问安。”
余音想都不想便说了回绝的话,她现在要顾虑的事情颇多,又哪有精力再去赏那闲花。
她现在的命都快保不住了!
只是宁儿接下来的话,顿时让她改变了想法:“奴婢听闻这次赏花宴皇后娘娘宴请的许多世家贵女,其中还有早已钦定好的未来太子妃,公主自从回宫,还未交过好友,这不妨是个好机会。”
“未来的太子妃?”
余音将怀里的衣裙若无其事放回衣柜中,缓缓转身,问的认真:“可是谁?哥哥不是不近女色吗?又怎会认了这太子妃?”
她大体扫了一眼,重要的事儿没有,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也难怪皇帝不愿意批,瞧了几眼,她又望向裴聿,想起那日见到皇帝的模样。
又或者是裴聿根本接触不到那些重要的事情,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得不给他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庙会?”
裴聿眉心拧的更紧了些:“孤从不去庙会,去寻别人。”
“可是母后让哥哥带我的。”余音收回心思,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将准备好的话噎了回去:“母后还让哥哥去灵隐寺时也带着我。”
对于她的话,裴聿不为所动道:“那是母后的意思,与孤有何干?”
余音没料到他会这般说,抿了抿唇,有几分虚意地问:“哥哥不听母后的吗?”
“想拿母后来压孤?”
裴聿眉梢微动,抬眸毫不掩饰打量她一眼,瞧着她不安的模样,轻描淡写道:“孤向来只听佛祖的指意。”
不等她开口,他便又说的认真:“但佛祖不喜你。”
“……”
余音唇瓣微张了张,无话可说,好半天,才不甘心地问:“哥哥当真能听到佛祖的声音?那妹妹想问,佛祖为何不喜我?”
这就是他不想带着她的借口罢了,还拿出什么佛来说事!
裴聿面不改色地应:“孤修佛多年,自然早就与佛祖通心……”
余音默默瞧着他,觉得他当真是会胡邹,但偏偏,她还没法儿戳穿他。
这世上若是真有佛祖显在,那为何又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不是说佛向来渡众生吗?
她瞧着什么都不是,世人还是要靠自救。
“至于佛祖为什么不喜你……”裴聿看着她,悠然自得地说:“大抵是因为你太过于轻浮。”
她轻浮?
比起他在床榻上的那些花式,又是让她趴着,又是让她上位,她的一些小手段还能谈上轻浮一说?
他们两个到底谁轻浮,他心里最是清楚。
但她心里虽愤愤不平,但也知晓,自己的是决计越不过去裴聿的,只得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柔软道:“哥哥就莫要说笑了,妹妹也是心中敬佛,佛又怎会不喜妹妹呢,正好借此机会,妹妹也想同哥哥一起去为佛祖请些香,为百姓祈一份福,妹妹也算是承哥哥念佛的意,哥哥就带着妹妹一起,可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不是早就知道她的性子,恐怕他真的就要被她骗了。
这般轻浮又孟浪之人,怎会当真信佛。
裴聿沉吟片刻,缓缓道:“这个,孤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听到他这句话,余音心里顿时凝了口气,但面上却是不显,低眸静默了片刻,再次看向他时,眼底闪过失落:“那妹妹就不打扰哥哥了。”
她说完便福身告辞,走的头也不回,像是当真受了委屈一般。
今日起了些雾,她穿着一件水蓝云纹绣金线的长裙,看着身影越发纤弱单薄,像是一阵风吹过便能将她吹倒。
裴聿眉峰不自觉地皱了皱,盯着她渐远的背影,神色莫名。
她竟没有浪。
直到余音的身影走到院子里古树旁,他才缓缓收回目光,刚想要继续埋首批阅这些无用的奏折,就听凛星的声音突地传来——
“公主!”
闻言,他抬眸再次望去,就见绿芽刚露的古树下,余音停下步子,注视着凛星向她大步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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