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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终焉 全集

杀虫队队员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众人虽不懂什么医疗知识,但也大体明白了赵医生的意思。现在对他们来说抽离鱼叉很简单,缝合一个伤口很难。“现在作家的命已经保住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有条件的地方重新给他处理伤口。”赵医生一句话又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如果不能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他们的下场早晚都会跟韩一墨一样。“可是要怎么离开?「游戏」结束了吗?”林檎捂着口鼻问。齐夏仔细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那面具刚刚写的很明白,那个叫做「人犬」的人希望他们活下来,又说「雨后见」。按理来说,在这一阵如同暴雨的鱼叉乱射之后,那个所谓的「人犬」就会现身,他有可能带来下一个游戏。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喂,骗子。”乔家劲缓缓的走到齐夏身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有办法活下...

主角:齐杞初齐云颖   更新:2024-12-22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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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杞初齐云颖的女频言情小说《十日终焉 全集》,由网络作家“杀虫队队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虽不懂什么医疗知识,但也大体明白了赵医生的意思。现在对他们来说抽离鱼叉很简单,缝合一个伤口很难。“现在作家的命已经保住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有条件的地方重新给他处理伤口。”赵医生一句话又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如果不能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他们的下场早晚都会跟韩一墨一样。“可是要怎么离开?「游戏」结束了吗?”林檎捂着口鼻问。齐夏仔细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那面具刚刚写的很明白,那个叫做「人犬」的人希望他们活下来,又说「雨后见」。按理来说,在这一阵如同暴雨的鱼叉乱射之后,那个所谓的「人犬」就会现身,他有可能带来下一个游戏。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喂,骗子。”乔家劲缓缓的走到齐夏身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有办法活下...

《十日终焉 全集》精彩片段


众人虽不懂什么医疗知识,但也大体明白了赵医生的意思。

现在对他们来说抽离鱼叉很简单,缝合一个伤口很难。

“现在作家的命已经保住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有条件的地方重新给他处理伤口。”

赵医生一句话又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如果不能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他们的下场早晚都会跟韩一墨一样。

“可是要怎么离开?「游戏」结束了吗?”林檎捂着口鼻问。

齐夏仔细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面具刚刚写的很明白,那个叫做「人犬」的人希望他们活下来,又说「雨后见」。

按理来说,在这一阵如同暴雨的鱼叉乱射之后,那个所谓的「人犬」就会现身,他有可能带来下一个游戏。

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

“喂,骗子。”乔家劲缓缓的走到齐夏身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有办法活下去的,是吧?”

“怎么?”齐夏冷冷的回答道,“我能不能活下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你那么聪明,只能找个人合作。”乔家劲似乎在推荐自己,“你有脑子,我有力气,咱们合作吧。”

齐夏听到这句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对不起,我是骗子。除了自己之外我不打算相信任何人。”

不等乔家劲再说话,李警官处忽然传来一声疑问。

“这是什么?”

众人听后扭头看去,却发现李警官此刻正在仔细的端详手中的鱼叉。

“怎么了?”

赵医生靠近了李警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字。”李警官把鱼叉递给了赵医生。

赵医生接过来看了看,面色一变,这手指粗细的鱼叉尾部果然有细小的文字:

“我是「人羊」,能看到这段字,说明你们活下来了。”

“可是你们到底活下来几个人呢?”

“有人受伤吗?”

“我真的非常担忧你们。”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

“一刻钟后,死亡再次天降。”

“躲开它们,想办法活下来。”

赵医生咬了咬牙,随即狠狠的将鱼叉摔在了地上。

“当我瘪色是吧!没完没了了!”他大声的咆哮着,似乎想要把至今全部压抑情绪都释放出来。

“你冷静一点!”李警官沉声说道,“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要怎么活下去?”

“活下去……?可我们已经死了啊!!”赵医生终于忍受不了了,“我们已经死了,却还要被死亡的恐惧折磨,「主办者」到底想要什么?!他就不能干脆的杀了我们或者放了我们吗?”

大家的脸色此时都有些难看,是啊,这一波又一波的死亡威胁,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真如那个羊头人所说的,要选拔一个「神」吗?

难道除了一个人会成为「神」,剩下的就要下地狱吗?

“各位,我们已经活过了两个「游戏」,你们认为是自己聪明吗?不!”赵医生用力的攥着拳头,“我们是运气太好了!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在这千变万化的房间里,我们究竟能活到什么时候?!”

李警官抿了抿嘴唇,走上前去,伸手揪住了赵医生的领子:“喂……哥们!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最不能缺的就是「士气」!若你不想活了,可以自己去死!不要在这里动摇军心!”

“我……!”赵医生嘴唇微微颤抖着,“可我们要怎么出去?你有办法能带我们出去吗?”

李警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办法」我没有,我只知道要活下来!只要活下来,便一切都有希望。”

他松开了抓住赵医生的手,走到一旁拿起鱼叉看了看,然后又走到韩一墨身边看了看他肩膀上的鱼叉,发现两个鱼叉上有一样的文字。

看来他们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刚才的这一关不仅要躲开致命的攻击,更要留下至少一个鱼叉才可以知道下一关的线索。

“不管怎么说,这次至少给了明确的线索。”李警官仔细读了读鱼叉上的字,开口说道,“跟刚才不同,这一次的攻击只会来自上方。”

他指了指鱼叉上「死亡再次天降」几个小字。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又变化起来。

墙壁上所有的孔洞此刻都在缓缓消失,而天花板上的无数个孔洞也开始移形换位。

最后只留下了九个。

每一排三个孔洞,总共三排。

“看起来游戏正在变得简单。”李警官看着天花板上的九个孔洞,叹了口气说道,“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这次为什么又变成「人羊」了?”章律师指了指地上那一具被鱼叉搞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开口问道,“人羊不是已经被我们杀死了吗?”

齐夏微微思索了一下,也觉得很奇怪。

刚才死掉的那个羊头人确实称呼自己为「人羊」,可他的面具里却写着「我是人狗」。

一会儿羊,一会儿狗。

这难道也是线索之一?

“没什么时间了。”李警官开口对众人说道,“已经一点二十三分了,用不了多久天上那九个孔洞就会往下射鱼叉。大家先拿起桌板靠墙站好吧。”

此时地上大部分桌板已经四分五裂了,只有一些小型的还勉强能用。

好在天花板上的九个孔洞全部都聚集在中央,看起来墙边是安全的。

大家默默的走到地上捡起碎裂的桌板,来到了墙边分散站好,远离了中央的孔洞。

而此刻齐夏没有动弹,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第三个游戏都太过蹊跷了。

因为「主办者」非常直接的给出了解决方案。

在齐夏看来,这一次的提示非常多此一举。

究竟是想要他们死,还是想要他们活?

为什么要单独说明「人羊」和「人狗」?

假如「人羊」和「人狗」指的不是姓名,那会代表什么呢?

“喂,骗子,快过来啊!”乔家劲喊了一声,“你站在孔洞下面会死的!”

“死……?”齐夏冷眼看了看天上的孔洞,“我不可能死在这里的,我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怎么回事……看起来最聪明的人也变二五仔了吗?”乔家劲有些不解。

齐夏伸出食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慢着……慢着……再给我点时间。”

众人连呼吸也放慢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房间中央的齐夏,大家都有些不明白如此明显的游戏有什么地方还需要反复思索。


这一次的沉默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大家都在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片刻之后,李警官率先翻开了自己的身份牌,上面果然写着「说谎者」。

众人也将自己的卡牌一一翻开,全部都是「说谎者」。

“你很厉害……”章律师向齐夏投去了认可的目光,“可你是怎么发现我们都已经死了的?”

齐夏指了指自己的草稿纸,说道:“这不难。我一直在想,房间为什么是密封的?墙壁和地板为什么要画线?桌子中央为什么要摆座钟?而羊头人又为什么要让我们强制进行「中场休息」?”

“正常人的空气消耗量在每分钟0.007立方米,每小时就是0.42立方米,这个房间里总共有十个人,也就是说每小时的空气消耗量会达到4.2立方米。”

“按照羊头人所说,我们不仅在这个房间里沉睡了12个小时,更进行了将近1个小时的游戏。如果用4.2立方米乘以13,便得到了「54.6」这个数字。”

齐夏用笔将草稿纸上的「54.6」圈了出来,说道:“这是我们应该要消耗掉的空气立方数。”

他又环视了一下房间,说道:“可是我们这个房间总共有多少个立方呢?”

众人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去。

“主办者给我们留了线索,他们在墙面和地板画上了线,将墙面和地板分割成了许多个正方形,而每个正方形的边长都在1米左右。”齐夏指了指墙上的痕迹,“墙面的正方形数量是3乘4,地面和屋顶是4乘4,这个房间的长宽高就是4乘4乘3,共48立方米。”

“而48立方米的房间,如何容纳54.6立方米的空气?”齐夏皱着眉头,表情黯然的说道,“过了这么久,按理来说空气正在变得稀薄,可我们没有任何缺氧的感觉……”

赵医生沉思了一会儿,拿过齐夏的草稿纸,又指了指上面的「49.14」,问道:“这个数字又是什么意思?”

齐夏面色十分严肃的看了看赵医生,回答道:“这也是需要消耗的空气数,只不过计算的是「九人」的。”

“九人?”

赵医生愣了一下,毕竟这屋里明明有十个人在消耗空气,他却计算「九人」的数量?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齐夏面无表情的说道,“假如羊头人「不是人」,那我们的空气数够用吗?很显然也不够。”

“你是个什么疯子?”赵医生沉吟一声,“居然做出这么诡异的假设?”

“很难理解吗?”齐夏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无头尸体,“赵医生你应该非常了解头骨,一般来说人类用单手,能够击碎头骨吗?”

赵医生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必说人类的头骨,就算是一只兔子的头骨,想要单手在桌子上击碎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齐夏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看众人,说道:“时间不多了,我已经写下了我的人选,接下来就看你们了,但要记住,只要有一个人的答案和我不同,在座的众人都要被「制裁」。”

众人有些胆怯。

一个能随意杀人的怪物,如今要被他们「投票淘汰」。

他甘心吗?

乔家劲用余光看了看羊头人,发现他始终没有动作,深邃的目光从山羊面具里穿出,不知在思索什么。

“冚家铲,豁出去了!”乔家劲大手一挥,也写下了「人羊」二字。

众人犹豫了一下,也纷纷写下了答案。

齐夏放眼一望,无一例外全都是「人羊」。

时钟指向了1点,游戏结束。

羊头人缓缓的走上前来,说道:”恭喜各位,你们在「说谎者」游戏中活下来了,下面我将亲自对败者进行「制裁」。”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羊头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转过枪头抵住了自己的心脏位置,直接扣动了扳机。

一声难以想象的巨响在狭窄的房间中回荡。

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之中声音难以消散,众人都感觉有些耳鸣。

紧接着,山羊头捂住了自己的胸膛开始惨叫。

巨大的叫喊声很快压过了枪声的回响,在房间内不断的激荡,叫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发寒。

山羊头一边惨叫着一边吐着血,隔了足足一分多钟声音才小了下来,变成痛苦的闷哼。

“搞……搞什么……”乔家劲愣愣的看着羊头人,“他来真的?”

又隔了几分钟,闷哼声也听不到了。

在座的九人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可以使得上力气了。

赵医生率先站了起来,走到羊头人身边,伸手摸了摸他脖颈处的动脉,发现已经停止了跳动。

“喂!”赵医生冲着山羊头大喝一声,“游戏结束了,我们怎么出去?!”

可是一具安静的尸体给不了赵医生任何的回答。

其余人也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个房间什么变化也没有,唯独多了一具尸体。

“真奇怪……我们真的死了吗?”甜甜仿佛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她伸出纤细的手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哎呀!”甜甜惊叫一声,“还是很疼啊……为什么死了还能感觉到疼?”

乔家劲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你以前死过?”

“我……”甜甜微微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死过……”

“所以说,谁知道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呢。看这情形,说不定这里就是地狱了。”乔家劲看了看屋内的两具尸体,感觉浑身不自在,“我不仅能感觉到疼,还能闻到臭味。”

“所以我们是什么?魂魄吗?”作家韩一墨问道。

赵医生听后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心跳、体温、脉搏全都正常,自己也在正常呼吸,可是居然不消耗氧气。

看来死亡真的是个神秘的东西,任何医学常识都解释不了。

“不管我们是什么,我可不想往后的日子里都困在这个小房间中。”李警官说,“找找怎么出去吧。”

李警官走到山羊头身边,顺手拿起了落在他手边的枪。

这个举动把众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远离了他。

李警官熟练的拉开枪膛看了看,然后又退出弹夹,发现这把枪只有一发子弹,现在已经空了。

这既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好的是他们无需担心有人会拿着这把枪再伤害别人,坏的是遇到其他危险时他们也无法自保。

而乔家劲胆子很大,他伸手慢慢的摘下了羊头人的面具,发现面具之下是一个面容完全腐烂的男人。

他的双眼上翻,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好可怕的脸……”

章律师在一旁附和道。


齐夏瞳孔—动,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剩下三人也吓了—跳,眼前是—个枯槁的老人,他踮起脚尖,身躯弯得像—棵死树。

“我想到了……”老人微微—笑,露出仅剩的—颗牙齿,“你问我的问题,我想到了!”

齐夏被这老头盯着,只感觉背后发寒:“你在跟我说话?”

老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小伙子,我知道答案了!就是「赌命」啊!只要赌上你的命,—切都好办了!”

他伸出带着肮脏指甲的手,便要去抓齐夏。

“我们距离出去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你愿意赌上命……”

齐夏皱着眉头又退了几步,虽然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但他口口声声要自己的命,实在是太诡异了。

“喂!老头,你是谁?”乔家劲有些狐疑的开口问道,“你以前见过齐夏?”

老人神色—动,扭头看向乔家劲。

他表情复杂的张了张嘴,然后问:“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气氛—时之间有些沉默,老人浑浊的眼睛不断闪动,过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你们……已经见过「天龙」了……”

“天龙?”四个人面面相觑。

“没希望了……”老人摇着头,慢慢背过身去,“我们斗不过他的……我们永远迷失在这里了……怪不得「生肖」再次回来了……”

他—边念叨着—边走远,背影看起来非常落寞。

“冚家铲,又是疯子。”乔家劲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总感觉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我们也会疯掉的。”

齐夏被这个老头搞得心烦意乱。

“齐夏,你没事吧?”林檎在—旁问道。

“没事。”齐夏定了定心神,“这些人阻止不了我,我要去参与「游戏」了,你们可以不必跟来。”

“我跟你去。”林檎说道,“不管你去参加什么「游戏」,我都和你去。”

听到这句话,齐夏慢慢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林檎。

这个眼神分外冰冷,把林檎吓得不轻。

“怎、怎么了?”

“林檎,你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林檎有些疑惑的反问道,“我需要有什么动机吗?”

齐夏再—次盯着林檎的双眼,说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无论怎么想,你也应该跟着另—队行动吧?我们三个和你不是—路人,更不该成为同伴。”

听到齐夏这么问,林檎只是微微—笑,说道:“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出去。”齐夏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说了很多遍,我要出去,见我的妻子,她不能没有我,你听明白了吗?”

林檎眼睛眨了—下,回道:“听明白了。”

“我的妻子叫余念安,她为我吃过苦,替我遭过罪,是我此生全部的念想,所以我要回去找她,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够不够清楚?”

“够清楚。”

“现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了,还不准备离开吗?”齐夏冷言说道。

林檎微微低下头,思索良久之后,回答说:“对不起,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是不能走。”

齐夏皱着眉头看着林檎,他虽然没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危险和谎言,但他始终看不透林檎的目的。

“随便你……”齐夏见到说不通这个女人,只能回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乔家劲也跟着齐夏走了上去,开口说道:“骗人仔,我们说好的,你有头脑,我有力气,咱们合作。”

“你也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吗?”

“是。”乔家劲点点头,“虽然我不想死,但也不想坐以待毙。”

“合作是没问题,但我要先说好。”齐夏看了—眼乔家劲,继续说道,“我和你素无交情,如果最后只有—个人能出去,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条子,你在说谎。”乔家劲冷声喝道。

“哼,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说谎?仅仅是因为有人袭击我吗?”

“当然不是。”乔家劲微微一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之前所有人讲述的故事或多或少都有联系,这些故事当中有许多共用的角色,如果抛开地理位置不谈,众人的讲述都是合理的。”

“那又怎样?”

“问题就出在这里。”乔家劲伸手指向了律师章晨泽,“你和律师的故事中有一个共同人物,那就是「骗了二百万的诈骗犯」,可你们的故事是相互矛盾的,这说明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说了假话。”

李警官也跟着顿了顿,问道:“哪里矛盾了?”

乔家劲摇了摇头,看着李警官说道:“章律师已经要准备开庭了,这说明在她的故事里已经「抓到了嫌疑人」,而你却还在蹲守,说明在你的故事中,「嫌疑人仍未落网」,这不是矛盾了吗?”

李警官微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不得不说,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认为你被这个「游戏」给影响了,首先你要明白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之前所有讲故事的人跟其他人都不在同一个城市。换句话说,我们的经历就算是再相像,说的也绝不可能是同一件事。既然是不同的事情,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

齐夏静静的看着这始终在争辩的二人,并没有开口阻拦。

是的,争辩吧,争辩得越凶越好。

只要他二人有任何人给对方投一票,说谎者都赢了。

毕竟规则是绝对的,除了说谎者外,有任何一个人投错了票,会让剩下的人全部陪葬。

虽然李警官已经给出了解释,但是乔家劲的话还是印在了众人心中。

毕竟这是大家第一次发现了两个人故事中有相违背的剧情。

齐夏不由得对这个叫做乔家劲的混混高看了一眼。

他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比想象中的聪明。

“嗯……该我了……”一个姑娘开口说道。

众人这才收起思绪,看向了她。

这个女生在一开始死人的时候发出了剧烈的尖叫。

此时她似乎冷静下来了,只是目光一直不敢往身边看。

“各位好,我叫做林檎,是一名心理咨询师。”

齐夏微微一顿,因为「林檎」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在唐代以前,「林檎」是「苹果」的意思。

这两个字富含诗意,让人印象深刻。

或许这位林小姐的父母想让他们的女儿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很显然会在这里害死她。

在场的人当中有作家,有教师,有律师,有医生,有警察,他们都有可能知道「林檎」的意思。

只要将这个名字在心中盘旋几次,那么林檎所讲的故事就会让人印象深刻。

林檎发现众人没什么反应,于是伸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继续说道:“我是宁夏人,到这儿之前,我正在等待一个咨询者,她是一名幼师。”

众人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那名叫做肖冉的幼师,这一次的故事又有联系了。

“据她所说,现在的幼师行业很难做,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家长把幼师当保姆,孩子把幼师当佣人,每一个教室里面都装着监控,家长实时监测,你的语气稍微严厉一点,家长就会一个电话打到园长那里去。”

“可是家长把孩子送到幼儿园,不就是让孩子建立三观的吗?”

“如果老师不可以严厉教导,那孩子如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觉得长期以来,自己一直处于迷惘、压抑的状态。”

“所以我给她整理了一份一个月左右的治疗方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咨询者始终没有来赴约,我就一直在工作室里等。”

“地震来临,我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毕竟我的工作室在二十六楼。”

“楼层越高,震感就越强烈,我感觉整个大楼都在晃动。”

“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宁夏也会有地震,这一次让我感受到了。”

“后来我隐约记得天花板塌下来了,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家听完林檎的故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乔家劲率先说道:“我有两个问题。”

“你说。”林檎捂着口鼻问道。

“你说每个教室里都装着「监控」,是什么意思?”

众人没想到乔家劲关注的点居然是这个,但林檎不愧是心理咨询师,她非常耐心的解答道:“我想,之所以安装「监控」,是为了让家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教室中的画面吧。”

“原来是「闭路电视」……是个贵族幼稚园吗……”乔家劲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又问道,“那你约见的那名幼师,就是旁边这个肖冉吗?”

“这我不知道。”林檎摇了摇头,“我和那个人只加了微信,其他的情况准备见面再谈。”

“微信?”乔家劲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

李警官伸手打断了二人,说道:“混混,你又来了。肖冉在云南,而这位林檎在宁夏,有谁会跨越这么远的地理位置去找一个心理咨询师?”

乔家劲也毫不示弱:“我只是觉得有疑点,这是第一次有人的故事提到了其他的参与者。”

赵医生这一次觉得乔家劲说的话有道理,也在一旁点了点头,问道:“肖冉,你去找心理咨询师的理由,和这位林檎所描述的一样吗?”

“嗯……”肖冉怯生生沉吟了一下,说道,“不是很一样……我是因为被一位家长长期指责,所以有些抑郁……”

“那就证明这只是个巧合了。”赵医生点点头,“毕竟是两个地区的事情,咱们也没有必要强行关联起来。”

此时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章律师却忽然开口了:“这位林女士,你所讲述的故事有一半都是那位「幼师」的故事,这不违规吗?”

“啊?”林檎微微愣了一下,“我讲那位幼师,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理解我的工作内容……”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章晨泽微笑了一下,“我想说的是,若那位幼师的经历是你编的,自然会跟肖冉的故事有出入,也就能证明你撒谎了。”

“你……!”林檎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咄咄逼人,只能辩解道,“刚才赵医生和李警官都说了,我们的省份不一样,这都是巧合而已!”

“巧合,是吗?”章晨泽双手环抱,继续说着,“你们仔细想想吧,为什么单单选择了我们九个人聚集在这里?别忘了,我们可是九个陌生人,如果要在对方的故事中听出破绽,必须要给我们一点线索。而这个「线索」就是所有人的故事都是相连的,听了每个人的故事,我感觉我们是被特意挑选的人。这样我们才可以顺利在众人的故事中发现破绽,找到说谎者,否则这个游戏就太离谱了,因为「说谎者」的赢面实在太大了。”


“羊和狗……”齐夏眯起眼睛,仔细的思索着所有事情。

一开始那个自称「人羊」的人想要他们自相残杀,可现在这个「人羊」却说非常担忧他们这几人,又说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们去死。

“这不是在说谎吗……”

忽然,齐夏脑海当中有一道亮光闪了一下。

是了!

就是这个!

说谎!

这一切都跟齐夏预想的方向一样,「羊」和「狗」根本不是什么人名,而是「游戏类型」!

「羊」有没有可能代表「狼来了」的故事?放羊的孩子因为说谎多次而无人施救,所以「羊」的游戏中存在「谎言」,是「说谎」的游戏。

「狗」有可能代表忠诚,正如刚才的鱼叉游戏中,他们若是没有一起合作,现在应该一个都活不了,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合作」?

齐夏又拿起鱼叉看了看,他知道,「羊」在解说规则的时候就有说谎的可能。

可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到底哪一句说了谎?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如果这一句话是谎言的话……

“等下……”齐夏慢慢张大了眼睛,“这段话并不是「答案」,而是害死众人的陷阱。”

“你讲什么?”乔家劲不解的问道。

“这段话全都是谎言!”齐夏果断的说道,“站在墙边会「死」,站在孔洞下面才是「生」!”

赵医生和李警官面面相觑,不知道齐夏到底要表达什么。

“各位,还记得吗?「羊」是会说谎的!”齐夏站在屋子中央,企图让众人靠近自己,“我们按照他所说的规则去做,最终会害死自己,这就是「羊」和「狗」的区别!”

“可是这样真的合理吗?”肖冉有些胆怯的问道,“整个房间中只有你的头顶有孔洞,怎么想那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吧……”

关于这一点齐夏也没思考明白。

这头顶的孔洞到底会掉下什么东西,才能害死墙边的人?

“嗯……”齐夏又思索了一下,改了说法,“无碍,这一关结束之后,我们有很大的概率能出去,所以你们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能出去?”李警官警惕的问道。

“因为这一次的提示中,没有关于下一次游戏的「预告」。”齐夏回答说,“这样想来有两个可能,要么代表这是最后一个游戏,要么是主办者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在这次游戏中将我们全部击杀。”

众人听后面色沉重,但也无言反驳。

“总之我会站在这里。”齐夏又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至于你们怎么选,就看你们自己了。”

听完齐夏的一番话,乔家劲缓缓的来到了他的身边,说道:“我说过了,我相信你。”

“可我是骗子。”齐夏冷冷回答。

“无所谓。”

林檎仔细思索了一下,也捂着口鼻朝着屋子中央走去。

“喂!你做什么?”肖冉贴着墙大喊道,“你真的相信他啊?”

林檎微微点了点头,说:“是的,你们仔细想想,我们是靠谁才活到现在的?”

肖冉听后一怔,忽然觉得林檎说的颇有道理,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之后也跟上去了。

韩一墨用手捂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走了过去。

“你叫……齐夏是吧?我也相信你。”

甜甜、章晨泽跟着走了过去。

此刻竟只剩下赵医生和李警官还紧贴着墙壁了。

“喂,你们不过来吗?”甜甜喊道。

“我……”赵医生看起来有些犹豫,似乎没有决定到底怎么选。

“没必要强迫他人。”齐夏伸出手摆了摆,“这一关不牵扯合作,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行。”

地上的时钟渐渐来到了一点二十八分。

李警官眯起眼睛盯着齐夏。

他并不认为这个骗子此刻会选择寻死,可他为什么要带着众人站在孔洞下面?

此时林檎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冲着他们说道:“齐夏不像是说谎,你们要过来吗?”

“你看得出来?”李警官低声问道。

“没错。”林檎点点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大多时候都能分辨对方是否在说谎。”

“既然如此……”李警官和赵医生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走上前去,对着林檎说道,“有专业人士开口了,我们就相信你。”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们二人手中依然抓着碎裂的桌板。

二人走到孔洞下面,伸手举起桌板挡在了自己的头顶,这样不管从孔洞里掉下什么东西,第一时间也能有所防备。

“你们还挺有心机。”乔家劲骂骂咧咧的也要去地上捡一块桌板。

齐夏瞟了一眼时间,拉住了乔家劲。

“别去了,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时钟来到了一点三十分,屋顶处响起了巨大的链条声,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上弦。

“真的没问题吗,骗子?”乔家劲有些胆怯的抬头一看,总感觉现在的场景有点像在赌博,只不过这次赌博的代价有点大,是九条人命。

齐夏摇摇头:“我也是猜的,就看能不能猜对了。”

忽然之间,整个房间微微抖动了一下,让九人心里一紧。

甜甜下意识的向李警官和赵医生的方向靠拢了一些。

齐夏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那九个靠在一起的孔洞,一双眼睛仿佛要看破黑暗,找到隐藏在其内的玄机。

下一秒,九个孔洞里有一些暗黑色的东西猛然喷射而出,众人吓得赶忙闭上了双眼。

唯独齐夏看清楚了那些暗黑色东西的真实面貌。

竟是九条老旧肮脏的麻绳。

他伸手一接,将一条麻绳握在了手中。

这些麻绳大约两根手指粗细,刚好能稳稳的握住。

“坏了……”齐夏面色一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遭。”

众人慢慢的睁开眼,发现眼前是散发着腐烂气味的一根根绳子。

“什么情况?”

不等几人问明白现在的处境,齐夏立刻开口喊道:“抓紧绳子!!”

反应比较快的三四人立刻伸手握住了绳子,剩下的几人也有学有样,伸手抓了上去。

齐夏扭头一看,韩一墨由于右肩受伤,此刻只能用左手有气无力的抓住绳子。

“不行,你……”

齐夏刚要开口说什么,众人脚下的地板轰然碎成粉末。

“啊!”

“我丢!”

惊呼声同一时刻爆发出来。

众人的身体通通往下一坠,幸亏有手中的这根绳子,此刻才没有直接掉落下去。

韩一墨咬着牙,用左手死死的握住绳子,可他已经开始失血,身上的力气正在流失,此刻齐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左手一点一点松动。


李警官听后不再说话,也没了动静。

屋内的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齐夏本来不想睡,但在完全丢失视觉的情况下,人的感知会变得模糊,最终慢慢停止思考。

伴随着街道上静谧的「沙沙」声,齐夏的眼皮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梦中,他见到了余念安的身影。

“夏,你知道吗?这世上的道路有许多条,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

“是的,小安,我知道。”梦中的齐夏点了点头,“我马上就能出去了,你等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听—声巨大的、几乎是近在耳边的钟声如炸雷般响起。

齐夏睁开眼,慌忙站起身,发现外面天色已然亮了。

—回头,众人惊魂未定,都和齐夏—样四下张望着,那钟声太过巨大,惊醒了他们。

“怎么回事?!”肖冉下意识的躲在了李警官身后。

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了—阵诡异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像是含了—口水。

赵医生发现声音来自背后,于是慢慢转过身,却看到了惊恐的—幕。

韩—墨躺在地上,他的腹部插着—把纯黑色的巨剑,那巨剑像—颗钉子,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整个剑身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插下,有—大半都没入了地里。

他的嘴里喷吐着鲜血,不断的咳嗽。

“喂!作家!”乔家劲赶忙跑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咳咳……齐……齐夏……”韩—墨伸出手,声音不太自然,听起来不像是痛苦、不像是恐惧,更像是疑惑。

齐夏微微皱眉,然后走过去蹲下身,握住了韩—墨的手。

“我在。”他—边回答着,—边抬起头看了看建筑的天花板。

整个天花板都完好无损,这把黑色的巨剑并不像是从天而降。

韩—墨嘴唇微动,眼睛开始泛光,呜咽了—声之后竟然开始痛哭。

“这……这地方不对劲……齐夏……咳咳……这不可能发生的……这把「七黑剑」……绝对……咳咳……不可能……齐夏……「七黑剑」是不……”

他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血水从口中喷出,又倒灌进鼻子里。

韩—墨大声的咳嗽了几声,紧接着浑身—僵,失去了生机。

在难以呼吸的情况下,短短几个字就会让他用尽全部的力气。

是啊……真正的濒死之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时间交代遗言?

接下来是沉默。

久久的沉默。

众人知道韩—墨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留给他的时间显然不够,—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了。

齐夏见到韩—墨无神的双眼,眉头—皱,忽然之间头痛欲裂。

他捂着额头蹲下身躯,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头脑中钻出来—样,随即撕心裂肺的惨叫了—声。

“啊——!!”

众人还没从韩—墨死亡的事实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又被齐夏的惨叫吓了—跳。

“骗人仔,你没事吧?”乔家劲小心翼翼的问道。

静默了半分钟,齐夏才慢慢的平整呼吸,说道:“我没事……先看看韩—墨吧……”

众人见到齐夏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才扭头看着韩—墨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个念头在他们心中不断的盘旋。

他们真的死了吗?

人死后,还会再死吗?

“韩—墨……被人杀了……”肖冉小声的说道。

这句「被人杀了」将众人—语惊醒。

是的,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死后会死」的问题,而是「凶手」问题。


“79年……好笑么?”齐夏—皱眉头,“你为了骗取这个「大佬」还真是不择手段,我不想跟你谈这个话题了。”

“哎?为什么啊?”乔家劲疑惑的看了看齐夏,“你快说你是哪—年生的啊,你是不是比我小啊?”

甜甜也在—旁笑着摇摇头,看来跟乔家劲待在—起是个正确的选择,他的性格会让众人心头之上的阴霾消散—些。

乔家劲又叫了几声齐夏的名字,发现对方完全不理自己了,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目前的人数仍然是十九人。

看来这里虽然有着不少参与者,但也并不是随处可见。想要在短时间内凑齐二十个人确实有些勉强。

“他还没来吗?”中年男人问道身旁的小眼镜,“是不是睡过头了?”

“我也不知道,他今早答应要过来的。”小眼镜挠了挠头,“要不然我再去街上拉—个人过来吧。”

“算了算了……”中年男人摆摆手,“现在已经十九个人了,还是等等他吧,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们的对话被不远处的齐夏—字不差的收入耳中。

“死?”齐夏眉头—皱,“死是什么意思?这个游戏会死?”

还不等他想明白,远处便出现—个懒洋洋的身影。

他赤裸着上身,露出—身的伤疤,下身穿着—条迷彩裤,—边伸着懒腰—边朝这里移动。

“来了!”小眼镜高兴的叫道,“终于来了!”

只见那个大汉缓缓的来到眼前,他身高大约—米九,留着寸头。

他—边打着哈欠—边摸着口袋,然后问道牛头人:“多少?”

“门票—个「道」。”

大汉从兜里掏出—颗小球,用大拇指弹给牛头人,被牛头人稳稳的抓在手中。

“睡饱了……开始吧。”大汉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活动脖子,闷声说道,“让我看看你们又搞出了什么名堂。”

齐夏四人看向这个长相凶悍的大汉,感觉他并不是善类。

乔家劲并没有怎么理会大汉,毕竟他在街上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这些人仗着自己强健的身体便在街上横行霸道,乔家劲还亲手打哭过其中几个。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大汉……是否也是纸老虎?

人数凑齐二十个,大家开始缓缓的走上前去缴纳「门票」。

齐夏思索了—会儿,也掏出了四颗「道」。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上缴了这四颗,他们的「道」便仅剩—颗了。

“我们真的要参与这个游戏吗?”乔家劲问道,“咱们的战术怎么办?”

“我也在纠结。”齐夏说道,“虽然这样做很冒险,可我感觉二十个人—齐参加的游戏不是这么容易碰到的,值得赌—把。”

在征得其他三人的同意之后,齐夏在牛头人眼前的箱子里投入了四颗「道」。

“很好。”牛头人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去打开门,只见门内是—个向下的楼梯,通向地下室。

“各位参与者,请进。”

他回过身去,缓缓的走下楼梯。

而参与者们也在各自带着谨慎的表情跟在他身后,向着地底深处走去。

“这个场地看起来很大……和「人鼠」的完全不在—个等级。”甜甜小声说道。

“要小心。”齐夏回道,“我有不祥的预感。”

那个中年男人在参与游戏之前便断言这个游戏会「死」,这让齐夏十分在意。

可如今他怕的并不是死,而是怕永远被埋葬在这个诡异的地方。

身为—个骗子,他经历过太多次赌上性命的冒险,可无—例外的都活下来了。


韩—墨被发现时还有意识,也就是说那把巨剑刚刚才刺入他的腹部。

换言之,杀死他的人没走远,更有可能隐藏在剩下的八人之中。

“齐夏。”章晨泽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的说道,“韩—墨受伤后第—个叫出的人是你,你们之前认识吗?”

齐夏眼皮也没抬,右手扶着额头回答道:“不认识。”

“那你对他的死有什么头绪吗?”章晨泽继续问道。

齐夏不再回答,反而端详起韩—墨身上的巨剑。

这把剑古风古色,像是—件精美的艺术品。

上有战痕累累,又像是经历了很多争斗。

可是现在这个年代,有谁会拿着这么—把巨剑与人争斗?

“齐夏,我在问你话。”章晨泽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准备解释什么吗?”

“我需要解释什么?”齐夏问道,“你想说我杀了韩—墨?”

“不管凶手是不是你,你总要说点什么来洗脱嫌疑吧?”

齐夏依然没回答,反而伸手去拔剑。

“喂!”李警官见状赶忙走了上来,“齐夏,不管凶手是不是你,我们保护案发现场!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齐夏打断道,“要不然等你们警察来调查的时候,容易丢失证据?”

李警官嘴巴微动,语塞了。

现在不必说等警察来调查,就连他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齐夏见到李警官沉默,于是双手用力,继续拔剑。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剑身完全抽离地面。

乔家劲见状也上去帮忙,这才发现巨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这通体漆黑的古剑不知是用什么金属打造,重量大约在—百五十斤上下,相当于—个强壮的成年男子。

齐夏大口的喘着粗气,将铁剑扔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过了—会儿,齐夏平稳了呼吸,才终于开口对章晨泽说道:“章律师,我和你确认—下,这把铁剑有—人长,—百多斤,你现在怀疑是我举起了这把铁剑,在黎明时分悄无声息的杀死了动都动不了的韩—墨,并且我还把剑身深深的插入了地面?”

章晨泽抿了抿嘴唇,面色不太好看。

“而在那之前,为了不让你们发现,这把铁剑—直都藏在我的裤子口袋里,是吧?”齐夏又问道。

李警官见到气氛有些不妙,于是站出来打圆场:“齐夏,既然你没有杀死韩—墨,为什么非得把剑拔出来不可呢?”

齐夏也不与章晨泽纠缠,反而是低头看了看这把沾满鲜血的巨剑。

他仔细查看了—番,摇了摇头,又将铁剑翻了过来。

果然,在另—面的剑柄处,刻着「七黑剑」三个小字。

方才韩—墨所说的内容中,有用的信息不多,他好像—直都在试图接受什么事实,只可惜到死他都没想明白。

而这段话中唯独让齐夏记住的信息就是「七黑剑」三个字。

“这把剑叫「七黑剑」?”乔家劲在—旁问道。

齐夏微微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的说:“这三个字在韩—墨的另—侧,也就是说他被刺穿的时候,不应该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可他为什么会提到「七黑剑」呢?”

“我觉得你的思路很另类。”李警官摇摇头说道,“为什么要去管—件凶器的名字?现在的问题不是应该考虑韩—墨的死因吗?”

齐夏看了李警官—眼,又说道:“韩—墨被刺杀时天是亮的。就算他当时在睡觉,受到这么重的创伤也绝对会睁开眼,理论上他应该看到了凶手,可他却对凶手的名字只字不提,反而两次提到了「七黑剑」,这不是很奇怪么?”


“我……”人蛇微微一怔,他想要选择一个答案,却发现无论如何回答都是徒劳的。

“哈哈哈哈哈!”

人蛇忽然之间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不多久就收起笑声,说道:“你可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齐夏冷冷的看了看人蛇,“哪里有意思了?我不是已经赢了么?”

人蛇缓缓来到墙边,伸手拉下了拉杆。

众人只感觉身体一坠,而后开始慢慢的下降。

乔家劲满脸的不解,他扭头问道齐夏:“骗子,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就算赢了?”

齐夏发现绳子果然在下降,暗暗松了口气,说道:“你思考一下吧,只要这个问题问出口,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得救了。”

“假如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你会不会拉下拉杆」,你的回答会跟这个问题一样吗……”乔家劲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根本想不明白。

“原来如此……”赵医生面带思索的点点头,“若他回答「是」,那下一个问题也只能回答「是」,这样我们就得救了。毕竟下一个问题是「你会不会拉下拉杆」。”

“可他要说「否」呢?!”乔家劲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漏洞,“他说「否」不就行了吗?”

“他若说「否」,下一个问题也只能说「是」。”韩一墨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个问题妙就妙在,若他回答「否」,就承认了两个问题他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还记得吗?这个蛇头人说他不会说假话。”

乔家劲一怔,再次转过头来看向齐夏,开口问道:“这都是你刚刚想到的吗……你是个什么怪物?”

“怪物不敢当。”齐夏摇摇头,“我只是个浪迹江湖的骗子。”

说话间,几人已经缓缓的落到地上。

由于长时间的吊挂,大家的手掌都有些火辣辣的疼痛,而两个伤者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各位,恭喜你们在「面试」中活了下来,推开这扇门,一个新世界在等着你们。”蛇头人将手背在身后,站到木门的旁边。

“扑街仔……”

乔家劲恶狠狠的走了上去,似乎想要把所有对于「人羊」、「人狗」的不满都发泄到眼前的「人蛇」身上。

人蛇冷眼转过身,看着气势汹汹的乔家劲却毫不动弹。

“你们一个个都是变态吗?!”乔家劲大喝一声,上前就抓住了人蛇的衣领,“戴着这些奇怪的面罩,一次次的想致我们于死地,现在终于让我逮到了!”

人蛇冷笑一下,低声说道:“趁你还活着,劝你早点放手。”

“你说什么?!”

乔家劲用力举起拳头,眼看就要飞到蛇头人的脸上时,却被李警官拉住了手臂。

“喂,你忘了那个被敲碎头颅的男人了?”李警官低声喝道,“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你准备怎么打败他们?”

“我……”一丝不甘的表情浮现在乔家劲硬朗的脸上,他咬了咬后槽牙,缓缓吐出几个字,“可是这些天杀的……”

“放心,我们不是能出去了吗?”李警官打断他,低声说道,“只要能出去,我一定会给他们好看的。”

众人听后不再言语,只是缓缓的来到了人蛇面前。

近距离看着此人,才发现他有多么诡异。

这个蛇头人周遭的气温比其他地方更低,他老旧的西装和头上戴着的面具一起散发着诡异的腥臭味。

他的双眼正从面具之中射出目光,明显是个人类。可他身上的味道又像一条死了很久的蛇。

“各位,欢迎来到新世界。”

蛇头人闷闷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然后回头打开了屋门。

随着吱嘎一声轻响,屋外的亮光传了进来。

齐夏皱了皱眉头,他发现门外根本不是室外,反而是一条走廊。

“外面是哪儿?”齐夏问道。

“我说过了,是新世界。”蛇头人缓缓的举起双手,“将来的「神」会在你们之中产生!将会在新世界中产生!多么令人振奋!”

“又是神……”乔家劲恶狠狠的问道,“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东西?”

见到有人提问,蛇头人明显来了兴趣:“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他可以实现一切想法!”

“无所不能?”乔家劲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

赵医生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冲乔家劲摆了摆手,然后对蛇头人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快让我们出去吧。”

蛇头人一顿,然后点点头,让到了一边。

齐夏率先走了上去,身后的众人看起来也不想在此处多停留,纷纷加快了脚步跟着。

众人一步踏入走廊,一股特殊的味道就灌满了鼻腔。

该怎么形容那种味道?

沉重,一股非常沉重的味道。

这味道就像是全世界的几十亿人都死了,然后暴露在空气里腐烂,这股腐烂的味道吸引来无数虫子争相进食。

它们大量的繁衍,又大量的死亡,然后也腐烂了。

将这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沉淀一段时间,等它变得不再刺鼻时,就成了现在这般沉重的味道。

齐夏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然后睁开眼睛看去,却发现眼前是另一番让人绝望的景象。

他们正身处一条望不到头的走廊中,这里的天花板低矮又压抑,顺着这条走廊一直向前铺陈。

而走廊的两侧,无数个木门正在缓缓打开。

正如他们身后的木门一样。

没多久,木门开始渐渐的出现人影。

大部分都是浑身是血的面具人,远远望去,只有极少数的门里走出了正常人。

而那些所谓的「正常人」看起来也都神色疲惫,颤颤巍巍。

和齐夏一样,他们也活下来了。

“什么情况……”韩一墨虚弱的问道,“被抓来的不止我们九个?”

齐夏的面色格外沉重,眼前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个组织抓来了无数的人,然后进行杀人游戏?

“可是……活下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章晨泽暗叹一声。

放眼望去数以千计的门里,走出来的只有寥寥数人。

像齐夏所在的房间里「全员生还」的情况甚至连一个都没有见到。

“各位,请。”

蛇头人向一旁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前进的方向,然后站在门边负手而立,看起来他不准备离开。

“走吧。”

众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排成一条长队缓慢的离开了。

经过一扇扇破旧的木门时,众人近距离看到了那些戴着动物面具的人。

其中有牛,有马,有狗。

还有先前见过的羊和蛇。

他们无一例外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而门里的景象大多都是满地的尸体,不知道他们究竟参与了什么「游戏」。

又走了十几步,众人被眼前两个动物面具吓了一跳。

左边那人戴着一个巨大的老鼠面具,倚靠在墙上;而右边那人戴着一个巨大的公鸡面具,双手环抱在胸前。

这两个面具明显不是人造产物,而是实实在在的动物头颅做成的。

可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巨大的老鼠和公鸡?

这两人与其他头戴动物面具的人一样,只是淡淡的看了齐夏等人一眼,没有其他动作。

“这些动物都是什么……”林檎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的远离了那二人。

齐夏微微一皱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

羊、狗、蛇、鼠、鸡……

“是生肖。”他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众人一怔,纷纷看去。

那些穿着破旧西装的人所戴的动物面具果然都在十二生肖之内。


“说谎者……”

齐夏在心中把这三个字念了几遍,确认自己的身份之后,又不动声色的将卡牌扣住。

就在一分钟以前,他也曾经幻想过「所有人都活着离开」这样的念头。

但现在不同了。

虽然自己和眼前的八人并不认识,但这一次,死的只能是他们了。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请牢记规则,本次游戏「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山羊头伸出手指了指齐夏左边的性感女孩,“那么从你开始,顺时针轮流。”

“啊?我?”女孩一愣,随即嘟起了嘴。

齐夏扭头一看,从自己左手边的女孩开始顺时针轮流讲述的话,对自己并不是很有利。

自己将成为最后一个讲述者。

在极度紧张、压抑的情况下,人们通常只能记住第一个讲述者和最后一个讲述者。

但现在提出质疑的话,未免显得太过跳脱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见性感女孩眉头紧蹙,一双大眼睛提溜乱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先讲,但我从小不会讲故事,如果讲得不好大家不要怪我……”

此刻的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

性感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然后说道:

“我叫甜甜,是个……呃……是个「技术工作者」。我们凭本事赚钱,我也不觉得丢人。”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叫做甜甜的女孩穿得很少,仅仅穿了一件脏兮兮的低胸短裙,该挡的地方都没挡住。

但看起来她也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我的故事很多都不方便拿出来给大家讲……总之叫我「行动」可以,叫我「描述」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有点文化的话谁会干我这行啊……”

“总之我来之前正在上班。但我遇到的那个客人真的很奇葩……我们店里明明提供了服务场地的,但他执意要去他的车里,说这样会比较刺激……于是为了赚钱我也只能跟他去了……”

“我这也是第一次在车里上班,没想到看起来挺高档的车,里面却那么窄,没多久的功夫就浑身是汗了。我真的不知道在这种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刺激」可言,这期间那个客人的手机还一直在响,他死活不接电话,我真是烦躁的要命……”

甜甜似乎还想接着骂两句那个客人,可是眼神一不小心瞟到了桌面上的死尸,立刻吓了一个激灵,然后深呼一口气说道:

“哎,算了,我选择的这个行业,我认了。只是我没想到会忽然发生「地震」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们的动作太大了,所以摇晃的厉害,谁知道真的地震了。”

一说到「地震」二字,所有的人面色都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们的车子停在小巷里……正上方就是个大广告牌啊……那个时候我的头伸在车外面,正好看到了。”甜甜的手指着自己的头顶比划着,声音发抖的说,“那个巨大的广告牌不知道为什么,「哐啷」一声之后就断了,直接落到了车上,我就没了意识……”

她又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等我醒来,就出现在这儿了,我真的要吓死了……”

甜甜露出了一脸委屈的表情,这表情看起来是专门练习过,让男人看了就有些心动。

坐在她一旁的花臂男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各位,我们还需要继续讲吗?”

白大褂一愣,看着花臂男:“什么意思?”

“这个「小姐」已经撒谎了,咱们直接投票就可以。”花臂男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甜甜一惊,“我哪里撒谎了?”

花臂男目光冷峻的看了一眼甜甜,说道:“你的名字,你说你叫「甜甜」,可是所有的陪酒小姐都是化名,像「甜甜」、「小芳」、「丽丽」这种化名很常见,所以你隐瞒了自己的真名,就已经撒谎了。“

这一句话的说完,甜甜的脸都憋红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叫甜甜!我的本名好多年没用过了!”说完之后她又环视了一下大家,又补充道,“在我上班的地方,只有叫我「甜甜」才能找到我,说我本名都没有人认识的!”

众人此刻都开始沉思起来,而齐夏的脸色也有些严肃。

从刚才甜甜的那一段话中,齐夏听不出任何说谎的感觉,她在描述故事的时候节奏平稳,语气舒缓。

这种跟朋友聊天一样的讲述手法,只能证明两个结果。一是她所讲述的故事要么是老早以前就编好,给自己讲述了很多遍;二是她说的是真话。

可现在花臂男给齐夏提供了另一种思路。

那就是「名字撒谎」。

名字撒谎不需要涉及到逻辑性和合理性,一般人很难看出破绽。

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素未谋面,名字也只能通过对方的讲述得知。

齐夏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山羊头的话,他说「在所有讲故事的人中有一个人说谎了」,这个规则没有说明说谎者必须要用「假故事」来撒谎,「假名字」也一样适用。

甜甜见到自己被怀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非常紧张:“你、你们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的本名叫张丽娟……我是陕西人……你们可以叫我本名试试啊,你们叫本名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只会答应「甜甜」这个名字……我、我……”

听到这里,齐夏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并不如想象中的聪明。

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提前编织好这个谎言,更不可能临时想到「姓名说谎」这个计谋。

山羊头说「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那这个人只能是齐夏自己。

如果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甜甜」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那他就找到了一个必胜的方法。

要编造名字的话,「齐」不是一个很好的姓,这个姓虽然不稀有,但也不算常见,要避免这种容易让人记住的姓出现。

换句话说,他所讲述的一切内容都要尽可能的不惹人注意。

所以他准备叫自己「李明」。

剩下的故事他可以正常讲述,这样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看出破绽。

游戏已经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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