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小说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小说

婲公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黎言气到一双拳头都握了起来。周身还不自觉的溢出了些许杀气。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股想揍人的冲动压下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何时也会仗势欺人了!还没心没肺,不知恩图报!语儿可是你夫君的救命恩人!你恩将仇报,因为一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醋意就推她落水,企图谋害她性命也就罢了,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你真是太叫为兄失望了!”黎姝不曾习武,不曾上过战场,甚至都还不曾遭遇过任何危险。可梦里那个她什么样的危险都已经遭遇过了。而入梦了一场的她一夜之间知道了许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比如从前她全然不知杀气为何,此刻却敏锐的从自家二哥身上感觉到了杀气。尽管那杀气转瞬即逝。却还是叫她整颗心都凉了个彻底。随之她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期冀也熄灭了。因而再开口时,她...

主角:黎姝宁烬   更新:2024-12-13 09:1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姝宁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小说》,由网络作家“婲公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黎言气到一双拳头都握了起来。周身还不自觉的溢出了些许杀气。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股想揍人的冲动压下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何时也会仗势欺人了!还没心没肺,不知恩图报!语儿可是你夫君的救命恩人!你恩将仇报,因为一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醋意就推她落水,企图谋害她性命也就罢了,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你真是太叫为兄失望了!”黎姝不曾习武,不曾上过战场,甚至都还不曾遭遇过任何危险。可梦里那个她什么样的危险都已经遭遇过了。而入梦了一场的她一夜之间知道了许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比如从前她全然不知杀气为何,此刻却敏锐的从自家二哥身上感觉到了杀气。尽管那杀气转瞬即逝。却还是叫她整颗心都凉了个彻底。随之她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期冀也熄灭了。因而再开口时,她...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黎姝宁烬小说》精彩片段


“你……”

黎言气到一双拳头都握了起来。

周身还不自觉的溢出了些许杀气。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股想揍人的冲动压下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何时也会仗势欺人了!还没心没肺,不知恩图报!语儿可是你夫君的救命恩人!你恩将仇报,因为一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醋意就推她落水,企图谋害她性命也就罢了,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你真是太叫为兄失望了!”

黎姝不曾习武,不曾上过战场,甚至都还不曾遭遇过任何危险。

可梦里那个她什么样的危险都已经遭遇过了。

而入梦了一场的她一夜之间知道了许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从前她全然不知杀气为何,此刻却敏锐的从自家二哥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尽管那杀气转瞬即逝。

却还是叫她整颗心都凉了个彻底。

随之她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期冀也熄灭了。

因而再开口时,她语气里多了几分自暴自弃,“往后你们失望的机会还多着呢!”

黎言磨了磨牙,甩袖怒然而去。

黎姝泪眼模糊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长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头杂乱的情绪压下。

黎言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是该改改性子了。

毕竟人善被人欺。

她就如他们所愿,变成妒妇毒妇吧!

而此时同心苑那边。

宁烬正小心仔细的吹着手中的一勺药。

谢语盖着厚重锦被靠躺在床上,不时的咳嗽一声。

每一声都会叫宁烬狠狠皱眉。

黎慎气喘吁吁冲进房里时,正好听见她一声痛苦至极的咳嗽。

又见她小脸煞白,两眼通红,整颗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妹夫,语儿她莫不是……”

没等他把话问完,谢语就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冲他说道:“黎三哥,我已经没事了。”

黎慎半信半疑,快步靠近过去后盯着宁烬手里那碗浓稠难闻的药问:“那你这是喝的什么药?”

“只是每日都要喝的药罢了,而我方才因为担心宁哥哥跟他夫人吵架,跑去他们院里了一趟,累得咳嗽不止,所以这会儿才会还躺在床上。”

“……”

黎慎一双浓眉霎时狠狠拧了起来。

进来之前,他已经在外面问过语儿身边的丫鬟了。

昨夜语儿心疾发作后情况相当凶险。

若非宁烬去的及时,又连夜去东宫求来了一株千年灵芝,只怕语儿要凶多吉少!

而那是他们妹妹造成的!

但语儿非但不怪罪他们妹妹,还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拖着病体过去劝架……

两相比较之下,他们妹妹实在是太过不懂事了!

此番他们必须得好好教育妹妹一番才行了!

免得妹妹日后酿出大祸!

为此,他再开口时,拍着胸脯冲谢语保证道:“我们一定会让小姝当众向你道歉!绝不会让那些莫须有的揣度累及你的清誉!”

谢语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满脸着急的张嘴要说话。

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直咳得满脸通红,满眼是泪。

黎言来时她正擦着眼泪气喘吁吁的在那说:“你们真的误会了,真的不是宁哥哥的夫人推我落水的,而是我……咳咳……”

这使得黎言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

而后他们三个大男人是好一通手忙脚乱。

因为谢语咳吐了。

宁烬忙着给谢语顺背跟轻声安抚。

黎言忙着出去叫人备止咳的汤水。

黎慎则一直拿着痰盂在床前等着。

最后谢语止住了咳嗽,人也累得昏睡了过去。

他们立刻唤了府医来给她把脉,确认她没有大碍后,又齐齐在她床前守了好一会儿,才都沉着脸悄然退出去。

到了院子里,宁烬才压着声音问:“二哥三哥去见过姝姝了吗?”

黎言黎慎都沉默的点了点头。

宁烬便又说道:“今早语儿醒后,我也去见过姝姝了,但她不肯承认是她推了语儿,也不愿意来给语儿赔不是。”

黎言这才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在我们面前她也是那般的态度,是我们将她宠坏了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虽然语儿大度善良,一直把过错往她自己身上揽,可她昨夜险些丢了性命,也不能真叫她受下那份委屈吧!”

“那自然是不能的,即便是用逼的,也必须让小姝给语儿道歉!”

“嗯!二哥说的是!”

宁烬本来还担心身为宠妹狂魔的他们会因为心疼妹妹而选择大事化小,听了黎言那话瞬间底气都足了。

因此将他们送走后,他立刻唤了宁革宁纪到跟前吩咐,“你们回竹苑去将我的衣物用品全部搬到这边来。”

那二人拱手应声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在他们面前昏睡过去的谢语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还正在自言自语。

“什么?宁烬都要搬来同心苑跟我同住了,黎言黎慎兄弟两个也都铁了心要逼着黎姝跟我赔罪道歉了,你竟然才给我五十积分?”

“统子你是认真的吗?”

“上次我只是让宁烬冷落了黎姝一天,可都得了一百积分啊!”

这次黎姝的气运点确实只掉了五十,宿主你还需加油哦!

“尼玛!我都贷款了那么多积分买影后卡,演技好的都要把宁烬他们几个忽悠瘸了,还要怎么加油!”

这边建议宿主再耐心等等,说不定后劲会很猛呢!

“啧!也只能先等等了。”

谢语满脸无语的说完,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忙躺回去继续装昏迷。

随后宁烬推门而入。

在床沿坐下后,用手探了探她额上温度,又为她拢了拢被子。

此后宁烬一直没有离开。

她能感觉到宁烬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脸上。

要不是她能通过系统知道宁烬眼下还没有对她产生男女之情,她都要以为宁烬已经爱上她了!

不过……

宁烬爱上她那一天也不远就是了……

想着,她决定再添把火。

当即蹙起眉开始小声啜泣,嘴里还念念有词。

但声音轻的叫人听不清。

宁烬几乎要把耳朵贴到她唇上了,才听清她是在说“嫂嫂误会了,我没有要跟你抢宁大哥,嫂嫂你别这样,不要……”

等她啜泣着收声,宁烬脸色已经阴沉如墨。

她定是梦见姝姝推她落水时了!

偏生姝姝死活不肯承认推了她!

实在是太不该了!

他这次绝不会轻易原谅姝姝!


可是今天,母亲都深夜去找姝姝,让姝姝—如从前那般出面替他们辩解了,姝姝却无意再替他们辩解了……

尽管他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与任何人辩解……

“宁大哥?”

“不是,母亲今夜叫我回竹苑,是希望我跟姝姝能早日有孩子。”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谢语眨了眨眼,苍白的小脸儿上升起了些许红晕,“宁大哥你跟嫂嫂的容貌都是数—数二的出挑,你们的孩子肯定会很好看很可爱的,我也想早日见到你们的孩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亮的出奇。

可见是发自肺腑的。

宁烬心说姝姝要是见了这样的语儿,应该就不会怀疑他跟语儿之间有暧昧了。

不过在此之前,姝姝即便是跟他吵的再厉害,也不曾迁怒过语儿,还是会带语儿出席各种宴会,为语儿置办各种东西,这次怎么就变了呢?

难道姝姝真的没有推语儿?

那为何有那么多人都—口咬定是姝姝推的语儿呢?

不可能是那么多人都同时看走了眼吧?

宁烬暗暗想到眉间褶皱都快能夹死苍蝇了时,谢语又万分自责的道:“宁大哥对不起,我刚刚的不懂事是不是坏了你跟嫂嫂今夜的好事?”

问出这话后,谢语脸上红晕更甚。

她素来什么都敢说,全无寻常女儿家那么多的顾忌,但她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宁烬不欲跟她多说那—点,就只道:“在她来向你道歉赔罪之前,我是不会回竹苑住的。”

“可是宁大哥,真的不是……”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再去调查—番确认清楚到底有没有冤枉她的。”

“嗯!有宁大哥你这话,我就能放下心了!这两日我—想到宁大哥你跟嫂嫂是因为我落水后病发了—事吵起来的就寝食难安,奈何我都—直说不是嫂嫂推的我,而是我脚滑时带着嫂嫂—起落水的了,宁大哥你却怎么都不信,甚至连黎二哥黎三哥也都不信,不怪嫂嫂会气成那样了,换做我,也是要生气的!等宁大哥你查清真相后,可得好好跟嫂嫂道歉赔不是才行!”

“……”

宁烬暗暗叹了—口气。

语儿就是太过善良了!

从他们认识她那天起,她便是不论受了谁难为针对,都不仅不会说对方半句不是,还会帮对方说话。

故而了解了她的性情后,未免她吃亏,但凡她遇上了事,不论事情大小,又不论与谁相关,他们都会探查过后再考虑要不要相信她的说辞。

不过,姝姝起初开始难为她的时候,他是没有去调查就直接相信了她的说辞的。

毕竟姝姝是他的夫人,与其他人是不—样的。

且他也相信姝姝绝不会伤害难为他的救命恩人。

直到他都亲眼目睹了姝姝难为欺负她,她还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与姝姝无关!

而那天夜里她脱离危险醒来后立刻就声称是她不小心脚滑拉着姝姝—起落了水,—个劲的问他姝姝怎么样了,还说要当面去跟姝姝道歉。

因为有了太多先例,他在得知她跟姝姝—起落水了的时候,就已经怀疑是姝姝推她落水时不慎也跟着落了水,故而并未相信她的话。

然后他设法求到了棋妃娘娘跟前去,从棋妃娘娘的人口中打听到了都有哪些目击者。


待桂嬷嬷走后,孔三娘没好气的看了临渊一眼,“你终于能如愿去小姐身边了,高兴坏了吧?”

临渊把头一扭,小声道:“也没有很高兴……”

“是吗?那你嘴角怎么都要翘上天了啊?”

“……”

临渊立刻抿起嘴,同时把头又扭过去了几分。

孔三娘好笑的摇摇头,就自怀里取出了一对与桂嬷嬷拿来的那对孔雀耳环一模一样的耳环,轻抚着其上的羽毛满脸庆幸的说道:“幸亏今晨临出发前我突觉心慌气短晕眩难耐,不得不延迟了一点时间出发, 否则就要与小姐派来的人错过了啊!”

临渊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三娘的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故而今日三娘一旦出了京,即便楼里的人都知道那对孔雀耳环的重要性,也是不会追出京城去传话的。

因为那位神医所在之处离京城颇远,为了三娘的安危考虑,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了。

加之出了城门后,他们一行人会轮流背着三娘,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那位神医所在之处,而楼中轻功好的都在他们之列了,余下的人是追不上他们的。

先前小八火急火燎的冲到城门处找到他们时,已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受检出城了。

再晚上一步,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他们才会回京了。

尽管方才来的那位嬷嬷说可能只是有人想谋害小姐的性命,但从主子生前最后交代给三娘的那三件事来看,小姐眼下或是此后要面对的,绝非寻常的危险。

倘若三娘此番出京求医要数月,甚至是更久才归京,那必然是要误了主子的重托的。

故而何止是庆幸,都可以说是主子泉下有灵了……

暗自思及此,他眼角余光瞥见三娘把那对耳环递向了他,忙转回头去用双手接住。

就听三娘压低声音对他道:“关于主子当年托付给我的三件事,除我之外,渊儿你是唯一知情的,但是在我归京前,你不可对小姐提及半个字,当然……若是我不治身亡了,你是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告诉小姐的。”

“是……”

临渊微微拧起了眉。

他们虽是找了那位神医很多年了,却也无法确定那位神医能不能治得好三娘的病。

若那位神医也对三娘的病束手无策……

“行了,你小子别搁老娘面前摆出一副老娘已经死定了的表情!用主子的话来说,老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着呢!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到小姐身边去吧!”

“嗯……”

“切记,务必倾尽全力护小姐周全!且小姐的吩咐,不论是什么,你都必须照办且必须办妥!不然等老娘回来你就死定了!”

“是!”

一刻钟后,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的临渊在孔雀台后门处送走孔三娘后,就往定北侯府去了。

他虽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定北侯府,却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图背的滚瓜烂熟。

闭着眼睛都几乎要能画出来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定北侯府后,却没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处晃悠了一圈。

确认定北侯府里的守卫都是酒囊饭袋,以他的身手能够随时来去自如后,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卧房的后窗处时,桂嬷嬷才刚回来。

趁着黎姝转头看向外间时,他翻窗进去藏身于屏风后。

随即桂嬷嬷便快步进了房里。

“夫人!老奴在孔雀台见到那个叫孔三娘的了,是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美妇人,也是孔雀台的东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医,无法来见夫人,不过她会派一个叫临渊的男子来护小姐周全,她说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医啊……”

“是的!据说她已经缠绵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过罕见,寻遍了名医也无果,早已是油尽灯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医似乎是当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这样啊,那确实是片刻都耽搁不得了,那么……那个叫临渊的几时会来?”

“孔三娘只说此后他会悄然进府来见夫人,没说具体是几时来,然后她让老奴把这对孔雀耳环带了回来,说夫人若是喜欢就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吗……”

黎姝喃喃着接过那对孔雀耳环,凝目看了两眼后,下意识的就轻轻抚摸起了其上的羽毛。

当年母亲把这对孔雀耳环给她,并再三嘱咐她日后遇着危险了可以拿着它去孔雀台找孔三娘时,她才五岁不到。

尽管打小就很听话的她当时有好好把母亲的话记住,也按照母亲说的把它藏在了那妆匣里,可梦里的她因为夫君跟父兄们都向着谢语,不断被误会被训斥被惩罚,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心力憔悴中,一直到了声名尽毁,沉疴缠身,身边空无一人的境地,她才在绝望无助中想起了母亲说过那对孔雀耳环是能救她性命的重要物什。

奈何当时她的妆匣已经成了谢语的所有物。

而所有人都防着她伤害谢语,别说去谢语那里拿回孔雀耳环了,她连谢语住处都靠近不了。

入梦的她就是听梦里的她念叨了太多次这对耳环,才会寄希望于这对耳环……不,是那个孔三娘能成为她用来改变自身结局的关键。

但愿那孔三娘能顺利治好顽疾,早些归京。

思罢,她将耳环递给桂嬷嬷,“先放回原位吧,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戴。”

“是。”

桂嬷嬷应声接过拿去收放。

随后青虹跟翠微就送了午膳进来。

黎姝没什么胃口,本想让她们先撤了。

却在开口前想到了落胎是很伤身子的,就逼着自己吃了些。

然后她才刚落筷,就有丫鬟领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宁烬母亲跟前的向嬷嬷,以及两个小丫鬟。

“老奴见过世子夫人。”

“奴婢见过世子夫人。”

黎姝微微一抬手,就听向嬷嬷笑呵呵的说:“昨儿个十五,我们郡主照例歇在了佛堂,今个儿回了清风院才得知了世子夫人昨日进宫赴宴时落了水,以及世子爷昨夜把与世子夫人一同落水的那位谢小姐接进了府里来照料这两桩事,郡主说世子爷是重情重义,才会将作为他救命恩人的谢小姐接进府里来照料,望世子夫人切莫多想,也多多担待,还说她是相信世子夫人与谢小姐的落水只是意外的,定会查明真相替世子夫人做主。”

这番话,黎姝在梦里已经听过一次了。

还听过很多很多相差无几的。

因为每一次她被误解,被冤枉,被千夫所指,宁烬的母亲都会站在她这边。

也是唯一站在她这边的。

但她等啊等,等到身上的污名多到永远都不可能再洗清了,也没有等到那都已经听到了无数次的替她做主。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宁烬的母亲表面待她这个儿媳如亲生,实际上一直妒恨她入了骨。

妒她能不与妾室争风吃醋耍心眼。

恨她让宁烬无法纳妾,害得宁烬无法像别人家的世子那样儿女满堂……

思及此,黎姝垂下眼帘,藏起了眼里升起的暗芒。

而她一双眼眶还红的厉害,脸色也不是很好,故而她此时的模样落在向嬷嬷眼里,像极了要垂泪。

因而向嬷嬷连忙又说道:“虽然世子夫人身子骨素来硬朗,鲜少伤风感冒,但郡主还是担心世子夫人会因昨日落水受寒,这不……”

向嬷嬷说话间往旁边挪了挪,指向那两个丫鬟手中的托盘道:“郡主让老奴三人给世子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请世子夫人务必好好将养身子。”

“母亲有心了,我今日身子确实有些许不适,有劳嬷嬷转告母亲,此后几日我便不去清风院请安了,免得把病气过给母亲了。”

“是,那老奴三人便先行告退了。”

这般说罢,向嬷嬷领着那二人后退几步后,青虹翠微才上前接过东西。

黎姝不知道的是。

那三人出了她竹苑,走了不多远,向嬷嬷就驻足死死拧起了眉。

她这心软的毛病真是得改改了!

见着世子夫人眼眶红成那般样子,又好似还要落泪,她就不忍心再把郡主敲打世子夫人日后不可再焚烧世子爷衣物的那些话说出口了!

唉!

但愿回去后郡主不要怪责她才是!


黎言黎慎对视了一眼,眼里除去相差无几的愠怒跟责怪外,还都有着少许激动。

这同心苑里的大半家具竟然都是母亲在世时着人给小姝做的!

那么语儿住在这里可是再适合不过了!

为此,黎言看向还处在盛怒之下的宁烬道:“小姝看来真是让我们给宠坏了,行事愈发的不像话了,我们这就去见见她,好好说教她一番!”

宁烬用力一点头,“宠坏了姝姝也有我一份,奈何现如今我一去跟她说话,她就摆出一副要跟我一拍两散的态度,也就只能麻烦二哥三哥你们了,你们的话她肯定多少能听进去一些的。”

“交给我们吧!”

黎慎拍着胸脯说完,看向满脸欲言又止还满眼不安的谢语道:“语儿你无需把小姝的话放在心上,安心在此将养身子就是,小姝她现在在气头上,说话行事都全然没过脑子,等她冷静下来好好反省过后,定会欣然同意你住在这里,也会好好跟你道歉赔不是的。”

谢语心说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好好研究过黎姝人设的,且她也是知道黎姝有多么看重这个同心苑,才会在那晚宁烬匆匆赶去看她时,哭着对宁烬说她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但表面上她只是紧紧蹙着眉万分迟疑的点了一下头。

然后黎慎丢下一句“我们改日再来看你”就拽着黎言走了出去。

前往竹苑的路上,黎言始终未发一言。

他在琢磨宁烬的那句‘现如今我一去跟她说话,她就摆出一副要跟我一拍两散的态度’。

一拍两散……

小姝怎么可能想跟宁烬一拍两散呢?

以小姝对宁烬的在乎程度,不论她多么生气,也是不可能说出那种会影响她跟宁烬感情的气话来的!

可宁烬说那话时的语气,又不像是在随口胡诌……

加之宁烬也不是个会随口胡诌的人……

那么,也就只余下一种可能了。

他们并没有冤枉小姝。

小姝是铁了心不想跟语儿道歉赔罪,才豁出去的说出了那种能让宁烬对她妥协的话。

毕竟宁烬对她的在乎程度丝毫不比她对宁烬的在乎低!

可……

也不知何故……

就算理清了情况,他心里也莫名的很在意那话……

稍许,他们兄弟俩到竹苑时,领着人在修缮院门的桂嬷嬷一见到他们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

且桂嬷嬷极其敷衍的冲他们施了一礼后,声音极其冷漠的道:“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方才服了药已经睡下了,两位少爷请改日再来。”

黎言敏锐的从桂嬷嬷异于往常的冷漠声音中听出了几许愠怒跟责怪,因而没有立刻开口。

黎慎却是心大的根本没有发觉桂嬷嬷的态度转变,直接怒声道:“她身子不适?她从小到大可就几乎没有生过病!她怎么可能身子不适!她肯定是不想去跟语儿道歉赔罪才装病的!你去告诉她,她要是窝在房里不出来,我跟二哥可就要进去踹开她房门……”

“三少爷可是忘了,我们夫人也落了水!”桂嬷嬷被那个‘踹’字激怒,拔高声音打断黎慎的话后,俯身从临近那个已经停下了动作的小厮手里夺过榔头直指黎慎,“昨儿夜里宁姑爷跑来踹倒了我们竹苑的门,还抱着那谢小姐杀气腾腾的逼问我们夫人,吓得夫人做了整宿的噩梦,今儿个病情都加重了,这会儿两位少爷又想来踹我们夫人的房门,是想逼死我们夫人,还是当我们夫人没人护着好欺负!”

“我们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想逼死小姝,我们只是……”

黎慎哪里见过桂嬷嬷这样的一面,一时间都有些语塞了。

就在这时,一道笑吟吟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两位黎小将军怎么跟桂嬷嬷吵上了?”

黎慎掉转身看去,就见皇后跟前的兰若姑姑正领着人笑容满面的走来,连忙拱手道:“兰若姑姑误会了,我们没有吵,只是……”

不等他说完,桂嬷嬷就再一次拔高了声音将他的话打断,“恕老奴斗胆,老奴认为这就是吵架!且若非有老奴拦着,两位少爷怕是还要进去跟我们夫人吵上一架!可怜我们夫人缠绵病榻没个人过问也就罢了,还……”

话末,桂嬷嬷哽咽着抹了一把泪。

黎慎见状死死拧起眉。

莫非小姝真病了?

还病的很严重?

兰若则是收了笑,神色严肃的道:“看来真如绯云公主所说,宁世子夫人这两日受了不少委屈啊!”

黎慎两条浓眉拧的更紧了。

受了委屈的分明是语儿!

小姝知错不改,就算真病了也是自作自受,哪儿来的委屈!

她是怎么好意思在绯云公主面前搬弄是非的!

但他到底是不敢在兰若面前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而回应兰若话的是桂嬷嬷万分难过的一声啜泣。

因此兰若绕过黎言黎慎去到桂嬷嬷面前后,取下腰间锦绢递给了桂嬷嬷,温声道:“先领我去见见你家夫人吧,皇后娘娘命我给她送来了些武艺高强的侍女。”

“是,姑姑请。”

桂嬷嬷侧身给兰若让出路来后,横眉怒眼的看向黎言黎慎道:“二位少爷请先在外面等着!若夫人见完兰若姑姑后,还有精力见你们,老奴再来请你们进去!”

黎慎“啧”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

然后就有数名着劲装的女子从他们身旁快速走过。

单从身形跟脚步,黎慎就看出了她们身手不俗。

因此他压低声音对黎言道:“二哥,你说皇后怎么突然给小姝送了这么多侍女来啊?小姝可都已经给我们惯的敢把语儿往快要结冰的湖水里推了!往后她身边有了这么些武艺高强的侍女,不是要更无法无天了吗?万一她对语儿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

黎言也死死拧着眉,没有理会黎慎。

前几年小姝从宫里回家时,皇后就提过要给小姝安排些身手好的侍女。

但小姝婉拒了。

小姝说有他们跟父亲,还有宁烬保护她就足够了。

而皇后是绝不会不顾小姝的意愿强行往小姝身边塞人的。

所以此番皇后肯定已经事先问过小姝需不需要侍女了。

那么小姝是为什么接受了那些侍女?

为了更方便难为语儿?

还是说……

小姝因为他们没再像从前那般始终都无条件的相信她护着她而觉得他们不会再保护她了?


但黎姝没有解释,只是道:“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是……”

青虹跟翠微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

桂嬷嬷留到了最后,还在看着黎姝欲言又止了一番后,开口说道:“老奴有些担心小姐的身子,今夜想守在小姐床前……”

黎姝没等桂嬷嬷话音落下,就了然说道:“嬷嬷无需担心,临渊前面说了,我得将那几包药全喝完,也就是要五日之后才会有反应,而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那老奴安排两个人在门外守着。”

“嗯。”

黎姝轻声应罢,在桂嬷嬷检查了一圈门窗退出去后,去将位于屏风后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她想着临渊夜里就算不来,明早也应该会来的。

而她还有一桩事要交给临渊去办。

谁想她撑好窗户一转身就看见了临渊,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而临渊见吓着她了,连忙跪地道:“属下该死,吓着小姐了!”

黎姝暗暗呼出一口气,也没问他是几时来的,只说了一句“起来吧”就绕过他去到书桌旁提笔写了一封信。

然后她将信递给了他,“你能在定北侯府来去自如,想来也能悄然出入皇宫吧?”

“是。”

“那你替我将那封信送到凤仪宫给绯云公主。”

“是。”

临渊再度应罢后,静候了几瞬,见黎姝没有其它要吩咐的了才开口禀道:“小姐要对外散播消息那桩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一早就会相继在京中传开,然后小姐要查的事也已经安排下去了。”

黎姝点着头“嗯”了一声。

临渊便在丢下一句“属下告退”后,鬼魅般从那微微敞开的窗户滑了出去。

还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黎姝站在原地朝那方向看了片刻后,又去提笔把今夜的事写了下来。

准备明日给临渊。

在昨夜的梦里,谢语跟宁烬之间的事儿,一直到了她变得声名狼藉,都被贬妻为妾了,才慢慢在京中传开。

当然,传的都是他们俩如何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又为彼此付出了多少才终于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以至于在梦里的她最为凄惨落魄的那段时光里,宁烬跟谢语却成为了京中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

她倒要看看如今她不再看重宁烬跟父亲兄长们了,不再替他们遮掩了,也不再对谢语手下留情了,他们还能否成为人人称羡的爱侣!

许是因为回想了许多梦里的事,黎姝宽衣上床后,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一直到府中公鸡都开始打鸣了,她才有了睡意。

但她又陷入了梦中,睡的不是很安稳。

天亮后,桂嬷嬷跟青虹翠微等人早早的就等在了她房门外,却一直没有叫门。

她们都想让她多睡会儿。

一直到门房匆匆跑来,说绯云公主来了,她们才推门而入。

桂嬷嬷最先去到床前。

见床上还未醒来的黎姝面上神色极其痛苦,且还满头是汗,她立刻便想起了黎姝昨夜与她说的话,脱口便唤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

一旁刚放下手里东西的青虹翠微闻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

眼里皆满是纳闷。

但她们也只是立刻靠到了床前去,并未说什么问什么。

而黎姝在桂嬷嬷的叫喊声中醒来后,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床顶,眼里满是惊惧。

桂嬷嬷见状心疼坏了,忽略了房里还有其他人,直接问道:“小姐可是又梦到……又做噩梦了?”

“嗯……”

黎姝十分疲累的应罢,转眼看了看桂嬷嬷跟青虹翠微,就坐起身道:“我想沐浴,替我备水。”

“是!”

青虹应声跑了出去。

翠微则立刻转身去准备换洗衣物那些了。

桂嬷嬷还在后怕刚刚差点问出不该问的话来了,掉头仔细确认了没有旁的人在身边了,才压低声音问道:“小姐具体都梦到了些什么?可能与老奴说道说道?”

黎姝摇摇头,声音里仍旧满是疲惫,“到底是梦,也不知会不会发生,还是先不与嬷嬷说了。”

“是,那在小姐沐浴好之前,老奴先去替小姐招待绯云公主。”

“菲儿都已经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

“……”

黎姝皱起眉,心说都这么迟了啊。

但想了想,她又觉得她都梦到了那么多事,肯定早不了的。

而这一次的梦里,她不再是旁观者,更加深刻的切身体会了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还有绝望等等负面情绪,几乎要被逼疯。

得亏桂嬷嬷将她叫醒了!

而桂嬷嬷答完她的话后,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殷菲儿已经由人领入厅中了。

桂嬷嬷在厅外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扬起笑脸走进去,“老奴见过绯云公主!”

“嬷嬷请起,阿离姐姐呢?”

阿离是黎姝的乳名。

除去黎姝那早已过世的母亲外,就只有当今皇后跟绯云公主母女俩会这般唤她了。

桂嬷嬷维持着面上的笑回道:“夫人梦魇了,刚刚被老奴几人唤醒时,出了一身大汗,所以夫人要沐浴过后才能来与公主相见。”

“梦魇啊?阿离姐姐打小就鲜少做梦,可是那日落水受惊了?”殷菲儿蹙起眉,甜美可人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担忧。

“兴许是的吧,老奴刚刚倒是问了夫人梦到了什么,但夫人没有说。”

“那么那两扇倒塌的院门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

“以我跟阿离姐姐的交情,嬷嬷瞒我也是没用的,我有的是办法查到!”

“唉!”

桂嬷嬷沉沉叹了口气才道:“老奴不敢隐瞒公主,只是老奴不知夫人会不会怪罪老奴多嘴,所以才有所犹豫……公主想来是还不知道,我们夫人与那谢小姐一同落水一事被世子爷他们误会成了是夫人推谢小姐落水时不慎也落了水……”

“竟有此事?宁烬是把脑子丢在战场上没有带回来吗!阿离姐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唉!世子爷也不知怎么了,连那谢小姐都说不是夫人推的她,而是她拉着夫人去湖边说话时,不慎带着夫人一同落了水,他也死活不信,夫人一怒之下就说要与那谢小姐保持距离,然后夜里那谢小姐跑来见夫人时,夫人就没有给谢小姐开门,导致那谢小姐一直等在我们竹苑外受了冻,世子爷闻讯而来时就将院门给……”

“啧!宁烬太过分了!那谢语除去是他的救命恩人外,什么也不是,我阿离姐姐只要不想见她就能不见!他凭什么发火!”

“公主息怒!”

“气死我了!回宫后我定要去父皇面前狠狠告宁烬一状!”

殷菲儿说话间猛拍了一下手,然后疼得整张小脸儿都拧巴了起来。

见状,她的贴身宫女连夏忙道:“公主且息怒,宁世子夫人与宁世子感情那般好,您要真去皇上面前告了宁世子的状,宁世子夫人怕是又要心疼的!”

殷菲儿死死拧起眉。

一时间竟也想不到别的法子替黎姝出气了。

上一回黎姝跟宁烬因为那谢语吵起来时,她倒是想过收拾收拾那谢语来替黎姝出气。

但黎姝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好半天。

说谢语是无辜的,问题在宁烬身上。

还说谢语到底是宁烬的救命恩人什么什么的……

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这一次她也就直接没往收拾谢语那个方向想了。


直接吓得动弹不了。

—直到脚下的鲜血将她身上单薄的寝衣都浸湿了大半,她才胡乱选了—个方向跑起来。

可任她怎么跑,都跑不出那片尸山血海。

等她跑到精疲力竭被—具尸体绊倒后,—抬头竟对上了—双熟悉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已经毫无生气!

黎明时分,临渊从后窗进到黎姝房里后,立刻就听到了很轻微的痛苦低吟。

他以为是黎姝睡梦中肚子又痛起来了,闪身去到床前就欲给黎姝把脉。

然而他—伸出手就瞧见黎姝脸上神色惊恐万分,还满是汗水。

他立刻就明白她这是又梦魇了,忙转身去检查香炉里的情况。

见炉中已无火光,他又取了适量的安神香放进去熏上。

而后不消片刻,黎姝脸上惊恐万分的神色就消失了,但她眉心仍紧紧拧着,脸上的疲色也叫人十分心疼。

他下意识的就朝着黎姝伸出了手。

等黎姝眉间的褶皱舒展开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逃也似的出了黎姝房间。

他真是该死!

竟然趁小姐熟睡,擅自触碰了小姐!

尽管他只是为小姐抚平了眉间褶皱……

可要是叫三娘知道了,三娘肯定也得把他的皮给扒了!

在他纵身跃出竹苑后,两颗脑袋自后院那棵大樟树上探出。

“老大怎么刚来就走了?”

“我听说他给小姐调配了安神香,估计是来确认小姐睡得安不安稳的吧。”

“那我们刚刚听到的低吟声是小姐又梦魇了?完了!我们听见了声响却没有进去查看小姐的情况,老大回头怕是要削我们啊!”

“莫慌,他配的安神香没能让小姐安睡—宿,他肯定是回楼里去反省,然后重新为小姐调配安神香了,不会怪到我们头上来的!”

“真的吗?”

“大概吧……”

临渊确实回了孔雀台。

也确实—回去就埋头重新为黎姝调配安神香了。

但他怎么都无法专注,不时的就会回想起他抚平黎姝眉间褶皱时的触感!

明明当时下意识就那般做了的他除去想让她眉间褶皱松展开来外,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回来之后却无比清楚的回想起了她眉间皮肤浸染了—层薄汗的嫩滑手感……

啧!

他是真的真的该死啊!

临渊咬牙唾骂自己的同时,狠狠扇了自个儿—巴掌。

想把不该保留的记忆从他犯浑的脑子里扇出去。

谁想他扇自个儿的清脆巴掌声刚落下,就有人从他头顶房梁上摔了下来。

那“砰”的—声巨响,震的他有那么—瞬想把对方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

偏偏对方重重摔到地上后,—声痛也没喊,就那么维持着落地时的姿势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表情震惊到好似见了鬼。

他暗暗磨了磨后槽牙,面无表情的问:“临安你大半夜的躲我房梁上做什么?莫不是……三娘叫你监视我?”

问罢,他想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的心情更强烈了。

因为他打从心底里不想三娘知道他对小姐做了那种事!

临安被他顷刻间外泄出来的浓烈杀气吓到,终于回过神来龇牙咧嘴的喊痛,不过很快他就小媳妇儿似的乖乖巧巧正跪到临渊面前道:“老大!我不是躲在你房梁上,而是待在你房梁上等你回来,结果—个不小心睡着了!然后我刚刚突然醒过来,—低头就正好看见你扇自个儿巴掌,吓得我以为在做噩梦,然、然后我就……掉下来了……”


“小姐昨日与那谢小姐一同入宫赴宴期间,除去与谢小姐一同落了水外,可是还遇上了旁的什么事?”

桂嬷嬷太过震惊跟不可置信了,有些晕乎的疾步走到黎姝跟前去轻声发问时下意识用回了从前的称谓。

黎姝摇摇头,又短暂的沉吟了几瞬后,迎上她的目光道:“我说了嬷嬷可能不会信,我昨夜做了一个很离奇也很糟糕的梦,梦里宁烬日后会恨我入骨,而我腹中这两个孩子则会嫌弃我入骨,还日日盼着我早些死去,所以……”

话末,黎姝声音有些微发颤,还染上了几分哽咽,故而桂嬷嬷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红了眼睛道:“小姐的话老奴怎会不信!且若是小姐相信梦里的事日后会真正发生,老奴也会信的!”

黎姝莞尔很浅的笑了笑,“谢谢嬷嬷,有嬷嬷在我身边真好,不然这事我都无法与任何人提及。”

桂嬷嬷两眼更红了。

小姐从前与姑爷那可是无话不可说的啊!

且若是放在从前,小姐做了那般的噩梦,那是必然要好好与姑爷说道一番的,而姑爷也必然会好好的宽慰小姐一通,然后小姐就会宽下心来,绝不会认为梦里的事情会成真!

可现如今却是……

在此之前,桂嬷嬷还从不曾说过谢语一句不是,此时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嬷嬷问吧。”

“在小姐梦里,姑爷跟未来的小小姐小少爷会待小姐那般,可是与那谢小姐有关?”

“嗯,若无她,该是走不到那一步的。”

“难怪小姐会突然说要与之保持距离了,其实那谢小姐初入京那时,老奴就不甚喜欢她了,只是碍于她是姑爷的救命恩人,又得了将军和几位少爷另眼相看,才不得不给她好脸色罢了。”

“……”

黎姝勾起嘴角,又很浅的笑了笑。

不止桂嬷嬷,她最开始也是不喜欢谢语的。

因为初见面时,宁烬正把谢语从马背上抱下来,当时谢语还抱住了宁烬脖颈,亲昵的仿佛他们俩才是一对儿,而她才是外人。

可后来每次见面谢语都在跟她说宁烬在外期间如何如何想念她。

每次她跟宁烬吵架闹不快谢语也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做说客,会与她站在同一阵线指责宁烬的不是。

而宁烬与她父兄又反复与她说谢语救下宁烬后伤的有多重,出身有多可怜,又多么的有才情,让她将谢语视作亲妹妹,尽可能的对谢语好一些。

然后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改观了对谢语的看法,也一度真的把容貌与她有几分相像的谢语视作了亲妹妹,为谢语置办了不知多少行头,也一有机会就会带着谢语去赴宴,为入京后熟人寥寥无几的谢语扩展人脉。

尽管随着她跟宁烬之间的争吵变多,她对谢语的好感有起有伏,可因着谢语对宁烬的那份救命恩情,她从没记恨过谢语半分,也就自然没有对外言说过谢语跟宁烬之间那些超乎寻常朋友或兄妹的亲密行为。

甚至于偶尔有觉得宁烬跟谢语之间关系太过暧昧了的人来探她口风时,她还会帮谢语说话……

尽管那也有宁烬从没说过对谢语有意,谢语亦没有表露出要嫁宁烬为妻为妾的因素在其中,但她也着实是有些缺心眼儿了。

不怪最后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而以她对父兄,还有宁烬的信任与依赖程度,若非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梦里的她那凄惨透顶的一生,她是绝对无法做出要与宁烬和离,以及流掉腹中孩子这种决定来的!

思罢,黎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期间桂嬷嬷一直红着眼满眼心疼的注视着她。

而后桂嬷嬷突然想起那同心苑的主卧室里,也就是谢语如今住的那个房间里的大半东西都是黎姝嫁妆里头的。

且都跟那妆匣一样,不仅用料是顶好的,还出自名家之手。

便问:“小姐既已决意要跟姑爷和离,那同心苑里的物件,小姐还要吗?”

“谢语用过了,我自是不会要了,但也不能便宜了她跟定北侯府的人,此后我会去要回来,然后放到铺子里去卖了。”

“小姐英明!那……每日给郡主,还有侯府那几位小姐的燕窝那些,还要继续给吗?”

“从明日起就断了吧,毕竟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老奴这就知会下去!”

桂嬷嬷话落就要转身出去,却因转身之际瞥见了那几包药而又问道:“这药……要老奴立刻去熬上吗?”

黎姝沉默了几瞬,才点了头,“嬷嬷亲自帮我熬吧,旁人我信不过。”

“好……”

桂嬷嬷哽咽的拿起那几包药,行至门前后,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压下去了才开门出去。

黎姝为了不让自己反复去想梦里的情节,在桂嬷嬷走后拿起了一本她之前没有看完的医书来翻看。

只是不一会儿青虹就推门进来了。

“夫人!那谢小姐又来了!”

“……”

黎姝有些不耐烦的合上手中医书,“我不是都说了要与她保持距离了吗?怎么不直接把她打发了?”

青虹忙解释道:“那谢小姐来时,奴婢正好在院门附近修剪花枝,所以是奴婢去开的门,奴婢一见是她,直接说了夫人您今日身子不适正在歇息,请她改日再来,结果她竟直接就开始哭上了,边哭边说夫人您一定是误会了她,才会说出要与她保持距离那种话,她无论如何都要进来当面向夫人解释一通才行,还说夫人您若是不见她,她今日就不走了,一直在外面等着!”

“啧!”

黎姝心下更是烦乱了。

不用问,她都能猜到谢语是趁着宁烬不在时过来的。

不然宁烬肯定是会跟谢语一起过来的。

不过宁烬待会儿肯定是会追过来的。

还搞不好会拿她的院门或是她院里的人撒气……

想到此,黎姝却勾了勾嘴角。

然后在青虹纳闷的目光下开口说道:“去把院门落栓,然后吩咐下去,谁来也不许给开门!”

她正好需要一个由头把临渊替她找的侍女领进府,谢语就给她送上门来了,果然是个贴心可人儿!


宁烬抱着冻得小脸通红的谢语踹开院门时,已是约莫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伴随着院门倒地的声响,宁烬怒气滔天的一声“黎姝”几乎都要响彻整个定北侯府了。

彼时桂嬷嬷刚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落胎药递给了黎姝,给那声响惊了一大跳,下意识死死拧起眉的同时又暗暗有那么几分庆幸。

这药熬出来就只大半碗。

若非小姐接的快,她惊吓之中要是把药碗给摔了,可还得再去熬一次!

费时费神不说,还得耽搁小姐就寝的时间!

而后她才忧心忡忡的去打量黎姝的反应。

见黎姝只面无波澜的凝目盯着碗中汤药,她刚压下担忧心疼的唤了一声“小姐”,宁烬就抱着谢语进了房里来。

“黎姝!语儿因你的负气之言拖着病体都要来与你解释,你为何要将她拒之门外!你明知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她根本经不起……”

黎姝抬眸看向宁烬。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眼里的厌恶与不耐叫宁烬下意识的收了声。

姝姝过往不论多么生气都没有用这般的眼神看过他……

然后谢语开口了,“宁大哥,就是因为你一生气就用这种态度语气跟嫂嫂说话,嫂嫂才会误会我到了要与我保持距离的地步,你不能再这……咳咳……”

她声音很轻,也很虚弱。

但那种带着撒娇口吻的埋怨语气,过往是黎姝在宁烬面前的专属。

但黎姝已经想不起来她上一次冲宁烬撒娇埋怨是什么时候了。

似乎谢语出现后不久,宁烬就对她没了从前的耐心,她在他面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黎姝稳了稳心神,瞟了一眼谢语再看向宁烬时,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怒容,满满的都是担心跟着急,开口时的语气也与刚刚有着云泥之别。

“是我错了,语儿你别激动,你眼下这般虚弱,若情绪再起伏过大……”

“……”

黎姝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颗心渐渐凉了个彻底。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喝光了那碗落胎药。

可笑她刚刚从桂嬷嬷手中接过药来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舍跟犹豫。

幸亏她已不是昨日的她了!

没了那两个孩子,再远离了宁烬,应该也就不会再沦落到梦里那个她的悲惨境地了吧?

而她在将空药碗递向桂嬷嬷的时候,见桂嬷嬷正偷偷在抹泪,心下一暖,开口时无意识的就带上了几分撒娇,“嬷嬷,这药好苦啊。”

“是、是老奴疏忽了!老奴这就去给小……夫人取些蜜饯来!”

“有劳嬷嬷了。”

“……”

桂嬷嬷紧紧抿着嘴,好不容易才把眼泪憋回去。

然后红着眼睛匆匆出去了。

等她端着一盘蜜饯回来时,宁烬才拧着眉看向黎姝,“你喝的什么药?你身体那般好,落个水还能着了风寒不成?还是说你想装病来让我心疼,然后将你这两日的所作所为蒙混过去?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得好好跟语儿道歉,否则……”

黎姝从盘中取了一颗最小的蜜饯含进嘴里。

本来她是不想理会宁烬的。

想让宁烬尽情的叫骂个够。

然后她才好借题发挥。

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个没忍住就扬手掀翻了软榻旁小几上放着的白瓷瓶。

那白瓷瓶做工不怎么样,却曾是黎姝的心头好。

因为那是宁烬亲手所做。

还是做好后立刻献宝似的抱来送给她的。

她昨儿出门前还亲手修剪了几枝红梅插入其中。

完事还特意将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想等他回来时给他瞧瞧。

结果他今日两度进来都是来指责逼迫她的,全然没有注意到。

而她也已经不想让他瞧了。

而瓷瓶摔碎的清脆声响不仅让宁烬收了声,也又一次变了脸色。

没等他做出反应,黎姝就开口了,“否则你要如何?为她打杀了我吗?”

“我只是要你跟她道歉赔罪而已!”

“凭什么?又不是我让她等在外面的。”

“凭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凭她刚因为你……”

“你的救命恩人与我有何相干?”

“……”

宁烬想说‘她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深得你父兄重视的人’,但话都到了嘴边,他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黎姝用漠然至极的语气问出的那句‘你的救命恩人与我有何相干’让他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心慌。

她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为什么?

难不成她还真动了跟他和离的心思?

不!

不可能的!

但她今日属实是有些不对劲……

以往他们因为语儿生出争吵时,她不是在哭,就是在反复不停的狡辩,从没像此时这般冷静过……

然后谢语红着双眼望向黎姝道:“嫂嫂你别跟宁大哥吵架了,都是我的错,但我没有要害宁大哥误会你,然后跟你吵架的意思,我只是无论如何都想来跟你解释清楚我跟宁大哥之间是清白的,我们……”

“清白哦?”黎姝嘲讽的勾起嘴角,“要不要我帮你算算他今天在我面前抱了你多少次?”

“我……”

谢语小脸一白,连忙挣扎着道:“宁大哥,你放下我吧。”

宁烬沉着脸没有动弹半分。

还因谢语声音里的哭腔更浓了而满眼责怪的看向黎姝道:“我已经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因为语儿身体不好才……”

“既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就别再说了,我嫌烦。”

“黎姝!”

“小点儿声,我又没聋,而且隔墙有耳,虽然我院里的人口风都很严,可若是别人院里的大嘴巴路过听见了,再传扬了出去,那可就要不妙了,毕竟谁家好夫君成天因为外人凶自己夫人啊!”

“语儿不是外人。”

“所以我是外人咯?还是说你在暗示我把她变成你的内人?你早说啊!皇上当初虽然是说过不许你纳妾的话,但我去求一求,还是有……”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休要胡言乱语来混淆视听!”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你就赶紧抱着她滚!我又不是什么谁都能欺负的人,没道理这么接连受你们冤枉逼迫,惹急了我就进宫去将事情闹大!”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宁烬咬牙切齿的撂下这话就抱着谢语愤然而去了。

随即青虹跟翠微就双双红着眼睛跑了进来。

而一直候在黎姝身侧的桂嬷嬷压低声音略显哽咽的说道:“是我前面出去时让她们先不要进来的。”

黎姝点点头。

又听桂嬷嬷小声问:“小姐身体可有不适了?”

黎姝又摇了摇头。

“但小姐脸色比先前差了几分了。”

“是吗……”

黎姝喃喃着摸上了自个儿脸颊。

除去凉的吓人外,并没有摸出什么来。

而青虹翠微正来回看着她跟桂嬷嬷。

因为饶是桂嬷嬷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她们还是隐隐听见了那‘小姐’二字。

她们竹苑里的人大半都是陪嫁来的。

而当年她们入府后就改了称呼。

为什么嬷嬷突然又换回从前的称呼了?

奈何她们再如何在意也不敢开口问。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突然听得黎姝问:“院门是不是被宁烬弄坏了?”

“是、是的……”翠微结结巴巴的答道:“许是那院门年久失修了吧,世子爷一脚就把两扇门都踹倒了,不过夫人不用担心,奴婢已经让人去找人来修……”

“不用修,先就那么放着。”

“啊?”

翠微眨眨眼,满心满脸都是不解。


“嗯,辛苦你了,你且起来吧,往后也不用一见我就下跪。”

“是。”

临渊应声而起后,站至一侧看了那八人一眼。

那八人便齐刷刷跪地依次自报了姓名。

“奴婢惊蛰,

奴婢谷雨,

奴婢立夏,

奴婢白露,

奴婢寒露,

奴婢秋分,

奴婢霜降,

奴婢小雪,

见过小姐!”

几乎是她们话音一落,临渊就又道:“倘若小姐不喜欢她们的名字,可以改成小姐喜欢的。”

黎姝目光逐一掠过那八人的脸,牢牢记下后,才摇着头道:“她们的名字很好,没有改的必要。”

顿了顿,黎姝又逐一看着那八人道:“你们虽并非皇后给我的人,但是在外人眼里你们却毫无疑问是皇后给我的人,所以往后你们只要占理,就无需对任何人客气,特别是那些想要强行闯入我竹苑,亦或是与我并不亲近却想近我身的人。”

“是!”

那八人异口同声的应罢,黎姝又冲桂嬷嬷道:“领她们去安顿下来,再让她们跟大家熟悉熟悉。”

“是。”

桂嬷嬷应声将那八人带了出去。

然后临渊在唤了一声“小姐”后,把一张名单递向黎姝。

黎姝接过的同时临渊又道:“这些是姑爷前天夜里连夜问询过的人。”

黎姝心下有些惊讶。

竟然这么快就查清了!

看来他们孔雀台的人脉不容小觑啊!

毕竟那是近两年风头正盛的棋妃宫里头举办的宴会,前去赴宴的夫人小姐身份都很不简单,就算是宁烬,想要问询当时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的人也都需要私下里进行,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思及此,黎姝微微皱起了眉。

不对!

以皇上近两年对棋妃的看重程度,发生在棋妃宫里头的事,若无皇上跟棋妃授意,就算是宁烬也不太可能连夜就弄清楚都有哪些人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然后还逐一找来当面问询!

可皇上如今还视她如亲生,棋妃也与她极为投缘,若是他们给宁烬行了方便,那些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的人断是不敢胡言污蔑于她的!

另外……

她素来待人和善,几乎从不曾与人结过怨,故而自相信了梦里是她的未来起,她就一直很纳闷那些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的人为什么会都声称是她推谢语落水!

明明以当时的情形,只要不是个瞎的都能看得出是谢语滑倒后,她下意识伸手想拉住谢语,却被谢语带着一起落了水!

而后,名单上的那些名字更是加深了她眉间褶皱。

因为其上的名字,要么本人与她关系颇佳,要么就是其主子与她关系和睦!

临渊一直注视着她的反应,眼瞅着她眉间褶皱都深得要能夹死蚊虫了,忙又启口说道:“属下自作主张,已经安排了人去深入调查名单上的这些人,若小姐想更直接一些,属下也能设法直接逼她们吐出真情来!”

黎姝看了他一眼,起身将那张名单丢入炭盆里烧掉后,才道:“且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调查一二吧,兴许内有隐情……”

比如有人想通过栽赃陷害她来败坏她的名声,并离间她跟宁烬,还有父兄的感情,事先收买了那些人!

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谢语!

而梦里的她在连番与宁烬,还有兄长们大吵过后,想方设法的想要自证清白,最后却是连宁烬具体都问询了哪些人都没能查到!


“你聋了吗!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

黎姝无语的看了他两眼,“我在走路,我在让你们让—让,然后我要乘马车去南山寺,够明白了吗?”

宁烬被她那看傻子似的眼神激怒,再开口时语气愈发气势汹汹了,“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学语儿的穿着打扮!”

黎姝眨眨眼,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宁烬怀里抱着的谢语,然后更加无语了,“我竟不知这般的穿着什么时候成她谢语的专属了,我更不知你为何会认为我做这般打扮是在效仿她谢语。”

“你不就是还在怀疑我跟语儿之间有男女之情,以为我会对语儿好是因为喜欢语儿这般素净纯洁的女子,想效仿她的穿着打扮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企图让我别再对语儿这么好吗!”

“呵。”

黎姝给无语笑了。

偏偏这时她那缺心眼儿的三哥也开口了,“小姝你从小就爱美,即便不外出,你也会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且你就算是不化妆,也会穿的漂漂亮亮的,从没如此的素净过,你说不是效仿语儿肯定是没人会信的,但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效仿语儿,妹夫他对语儿确实只有……”

“闭嘴!”

“……”

黎慎给黎姝喝的愣住了。

小姝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

而黎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喝罢就对宁烬道:“我说了,我赶时间,所以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们废话,你要么现在抱着你的心肝语儿从我的马车前面滚开,要么让你的人出来跟我的人打—架之后再从我的马车前面滚开。”

“你!”宁烬脸都瞬间气红了,“你语气如此嚣张,是以为你那几个人身手好到天下无敌了吗!”

“那当然不至于,但她们是皇后给我的人。”

“你别拿皇后出来压我!现在错在你而非我,我相信皇后是不会怪罪我的!”

“那你就是想打—架才让路咯?那就把你的人喊出来吧。”

话落,黎姝往后退了—步。

惊蛰几人心领神会的齐齐上前排开站到了她面前。

她们昨儿可是打赢了的。

此时气势那叫—个强。

看得宁烬把牙都给咬紧了。

别说叫人出来跟她们打了,他都想撸起衣袖自个儿亲自上了!

然后再把黎言黎慎拉上!

他就不信有了他们三个,还能打不过这么几个全都才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

但谢语扯了扯他的衣襟,小小声的开口了,“宁大哥,你千万别冲动,嫂嫂肯定是因为你抱着我才这么与你说话的,你快将我放下吧,我好好去跟嫂嫂解释解释,嫂嫂肯定……”

“还解释个屁!我抱着你是因为你今天发烧了!是她自己思想龌龊!小肚鸡肠!不可理喻!”

“宁、宁大哥,你别这么凶嘛……”

“啧,我不是针对你。”

宁烬放低声音说罢,到底是抱着谢语让开了,“谁没有马车似的!以后你求我坐你的马车,我都不会再坐了!”

黎姝懒得再理会,径直走向马车。

反正宁烬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坐她的马车了。

因为她是不可能叫宁烬坐她马车的。

而她这马车也是她的陪嫁之—。

等成功和离后,她是要带走的。

在她走到马车前,抬脚踩上杌凳时,黎言突然开口了,“小姝,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黎姝脚下顿住,转头看向黎言。

他脸上浓厚的责怪与失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叫她抑制不住的瞬间红了眼眶。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