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陈胜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加之大泽乡到蕲县虽然不远,但二者之间荒林丛生,水网密集,几番兜绕下来让人晕头转向,不辨东西,若没个向导带路,真不好找。陈子涉叹了口气,擦去额上汗珠,对照着地图重新调整方向。正当他要继续赶路时,远处小路上传来凌乱的马蹄声,接着他听到夹杂着不少污秽言语的嘈杂声音。“直娘贼,穷鬼投胎一样的东西,浪费老子时间。”“闭上你的臭嘴,真遇上带壮丁的大户,你这杂花跑得比谁都快。”“老二这话有理,老六你也别恼,祭牲里不是有个女人?把她洗了咱开个荤,这一趟走的便也不冤。”“干猴斤,你他娘的脑子里就没别的了吗?这些祭牲是献给树神的,你敢先动?”“这有什么,再掳几个,将数量补足便是,总该让弟兄们尝尝鲜。”“荒郊野外,能抓到这些流民做祭牲就不孬了,尚且还缺着...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陈子涉陈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加之大泽乡到蕲县虽然不远,但二者之间荒林丛生,水网密集,几番兜绕下来让人晕头转向,不辨东西,若没个向导带路,真不好找。
陈子涉叹了口气,擦去额上汗珠,对照着地图重新调整方向。
正当他要继续赶路时,远处小路上传来凌乱的马蹄声,接着他听到夹杂着不少污秽言语的嘈杂声音。
“直娘贼,穷鬼投胎一样的东西,浪费老子时间。”
“闭上你的臭嘴,真遇上带壮丁的大户,你这杂花跑得比谁都快。”
“老二这话有理,老六你也别恼,祭牲里不是有个女人?把她洗了咱开个荤,这一趟走的便也不冤。”
“干猴斤,你他娘的脑子里就没别的了吗?这些祭牲是献给树神的,你敢先动?”
“这有什么,再掳几个,将数量补足便是,总该让弟兄们尝尝鲜。”
“荒郊野外,能抓到这些流民做祭牲就不孬了,尚且还缺着几个数呢,老四你再去哪里掳人充数?”
……
声音越来越近。
转眼的功夫,陈子涉就看到小路拐角,被树木遮蔽处,踏出来一支马队。
这支马队约莫十四五人,皆短衣窄袖,腰挎木矛石斧,作马匪打扮,队伍中间簇着一个木头制成的简易囚车。
车子里捆着七八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民,他们有的满脸惊恐,有的低声啜泣,有的悲声哀鸣。
“狗日的,号什么丧!再号把你舌头拔喽!”
紧邻囚车的马匪挥出一鞭子,在流民身上蚀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陈子涉看到这群马匪时,马匪们自然也看到了陈子涉。
孤身一人,风尘仆仆,鹑衣百结,这是陈子涉给所有马匪的第一印象。
这种人要么是走散的流民,要么是偷偷溜走的征夫,要么就是盘缠用尽的行脚客,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作为祭牲的好材料。
下一刻,一骑自马队中跃出。
马背上那个披散着长发,长一双倒三角眼,面颊干瘦微陷的男人,抡动手里的套索向陈子涉丢了过来。
他一边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哈哈笑道:“老六,这不就有一个了吗?”
可他话音刚落,人就猛地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只见陈子涉单手拽住套索,手臂一抖,就将倒三角眼男人拽到了身前,抬脚一个正蹬,结结实实踹在他胸口,又把他踹了回去。
倒三角眼男人重重砸在地上,胸口塌陷,鲜血如泉水般从口中涌出,眼看已是只出气不进气了。
“我干你姥姥!”
马队前列,另一个赤着上身,黑脸虬髯,身上筋肉隆起的马匪怒骂一声,抡起腰间一对石锤,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杀过来。
这时候,一只手伸出,勒住了黑脸大汉的马缰:“老六,别动!”
陈子涉将目光投去,勒住马缰的,是一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中年人,他的脸十分粗糙,脸颊上横着几道疤痕,目光中暗蕴精光。
他似有一种和其他马匪截然不同的气质,于一众马匪中鹤立鸡群。
黑脸大汉骂骂咧咧:“二哥,你拉着我做什么?老子拍死这狗杂碎!”
“你是哪个的老子?”
被称作“二哥”的中年人猛地转头瞪向他,沉声低喝。
“我……”黑脸大汉嘴巴颓然张了张。
中年人凝目看向陈子涉:“弟兄们不懂事,冒犯了,阁下一脚断了我四弟大半条命,想必也该出气了,咱们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可好?”
竹简上一行行文字飞快出现消失,不断闪烁变化。
陈子涉忙着脱身,也无暇仔细去看,但偶尔瞥见的一两眼却让他大觉震惊——
这玩意儿骂起人来可真脏!
绕了一个大圈,确定彻底摆脱了可能存在的追踪后,陈子涉终于回到了租赁的小院。
隔壁魏氏姐弟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姐弟俩已经入睡多时。
回到房间,陈子涉马不停蹄地背诵了三篇诗词,这才暂时安抚住了徐夫子。
“今夜当真凶险万分,以后不论是面对邪祟还是方士,我都不能因为修行了道法道术而掉以轻心。”
“好一个闵怀刑,一个儒生居然这么能打,他学的到底是《论语》还是《抡语》啊?”
腹诽几句后,他静下心来,复盘起今晚的遭遇。
“首先就是那个闵怀刑,他自报家门时说是旧月的玉弓使。”
“也就是说,这些拜月之人,隶属于一个名为‘旧月’的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的目标是反秦复周,他们崇拜某一位月神,并能通过祭祀,从这位月神处获得一定的指引。”
陈子涉对闵怀刑等人所在的神秘组织的信息,进行了初步归纳。
“我和闵怀刑交手时虽然没有露脸,但不确定他是否有其他手段能辨认出我来。”
“而且今晚闵怀刑没能拿下我,旧月担心消息走漏,大概率会进入一段蛰伏期,以观察事态的变化。”
“这个时候,我若是主动找上门去,只怕会招人怀疑。”
“这样一来,接触旧月获取诅咒相关知识的打算,只能暂且搁置。”
陈子涉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一条门路,却就这么断了。
“好在还有黑水台,等黑水台密探抵达后,若对方可靠,我就将这些信息交给他,应该还能薅到一些奖励。”
“不过奇怪的是,旧月这样一个神秘组织,夜半公然祭祀,难道不担心被察觉?”
“按理说,仪式前应该做好万全的保密措施才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给撞破了?”
对于这一点,陈子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有黑水台头疼这些事情,我没必要操心这些。”
将疑惑暂时搁置后,陈子涉又回忆起战斗时的种种。
“从战斗过程来看,和闵怀刑交手时,我是一直被其压制的,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闵怀刑是五品少卫,可见我距离这个品阶的方士,还差得很远。”
“还好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想将我重创后带回传舍,加上徐夫子这位‘奇兵’,这才让我有了逃脱的机会。”
“若没有徐夫子,或闵怀刑一开始就全力出手,我只怕早就死了。”
“可见方士之间交手,断不能稍有轻视,各种隐器的能力各异,战斗前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应对之策。”
“除此之外,闵怀刑称自己是儒家方士。”
“我本以为方士只是指代道家、阴阳家,那些寻仙之人,现在看来,所有掌握神秘力量的奇人异士,都被统称为方士。”
“闵怀刑的方术暗合儒家六艺,可见儒家在培养方士上,已经有了有序的传承。”
“儒家如此,想必道家、法家、墨家、兵家等学派,也都不会差。”
“以后在这个世界,再遇到其他诸子百家的弟子时,都需要多一分小心了。”
总结过后,陈子涉思索起了最后一个问题。
“传舍外,是谁偷袭了我?”
稍作思索,陈子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接触过的邪祟和方士并不多。
“我记得史书记载,大泽乡起义之初,戍卒在鱼腹中发现写着‘陈胜王’的布条。”
“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这个世界虽然和历史上的秦朝有所区别,但大体的发展方向还是一致的。”
“现在夜半狐啼已经发生了,那再出现鱼腹藏书,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枯荣之狐掌握着生命的力量,贫瘠的大泽里忽然出现大片鱼群,只怕和它脱不开干系。”
“如果这些鱼是枯荣之狐的后手,村子里发生变故就不足为奇了。”
陈子涉的将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很快捋顺出一条思路。
“看来得再回荒村一趟了。”
“那狐狸被王贲的剑追杀,它所能留下搅乱大泽乡的力量必然有限,大概率不难对付。”
“趁他病要他命,别给他喘息过来,重新布局的机会。”
……
沿着暗渠一路返回,来到枯井之下,凭借凤初境且被徐夫子增幅过的身体力量,陈子涉轻松爬出了枯井。
然而刚从枯井中跃出,陈子涉的目光就骤然一缩,呼吸微滞。
此时大泽乡滂沱的大雨已经停歇,只有稀稀拉拉的小雨依然飘落。
而在不远处,戍边民夫们居住的那排房屋后,竟亮起了红亮的火光,浓厚的烟气冲破黑夜,滚滚涌向天穹。
同时,陈子涉听到了嘈杂而愤怒的呼喊。
“杀了他们!烧死他们!”
“不干了,老子反了!”
“杀了狗官,推翻朝廷,我们自己当王侯!”
……
陈子涉心中一凛,不久前他跳入枯井追杀庄贾时,整个荒村还沉浸在睡梦中,这短短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子涉正要向那火光照亮之处奔去。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喊:“胜哥,胜哥,陈胜!”
陈子涉脚下一顿,循声看去。
只见吕臣正缩在一片坍塌的废弃屋舍中,对着陈子涉奋力招手。
陈子涉快步来到吕臣面前,还不等他询问,吕臣已经颤抖着身体,磕磕巴巴道:“疯了,他们全疯了!”
陈子涉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吕臣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鸡鸣刚过,平旦之时,将尉们突然发狂,提着剑就冲进了我们住的地方,见人就砍,毫不留情,一连杀了十多人。”
秦时的时辰和后世不大相同,并非子丑寅卯的说法。
从渐渐融合的记忆中,陈子涉了解到,秦代十二时辰分别是鸡鸣、平旦、日出、食时、莫时、日中、日失、下市、舂日、牛羊入、黄昏,以及人定。
鸡鸣刚过,平旦之时。
也就是凌晨三点刚过的那一段时间。
陈子涉粗略算了下,那时他追着庄贾进入了暗渠,应该是刚到地下空间。
“然后呢?”陈子涉追问。
吕臣回忆道:“当时大伙都在睡梦中,是吴叔最先醒来,他带着大家一起反抗,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将尉们制服住。”
“可是……可是……”
吕臣的眼里流淌出极度的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画面。
“可是什么?”
吕臣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哭腔:“可是吴叔他……他居然一口咬下了一个将尉的耳朵,然后就那么连肉带血,囫囵吞了下去!”
“接着他居然要大伙一起……一起把将尉们分食!”
“更离奇的是,听了吴叔的话,所有人就跟着了魔一样,争先恐后扑上去,对着将尉们疯狂撕咬。”
“他们就好像不再是人了,而是……而是变成了一群野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陈子涉双眼微眯,看着吕臣问:“所有人都疯魔了,你怎么好端端的?”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出。
“咚”的一声,吴广双眼翻白,软绵绵瘫倒在了地上。
陈子涉如蒙大赦。
定睛一看,吕臣手里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棍子敲翻了吴广。
吕臣喘着粗气,眼睛始终不敢往古庙的方向看:“胜哥,吴叔……吴叔他怎么了?”
陈子涉顾不上解释:“走!”
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昏迷过去的吴广,向着民夫们栖身的荒村发足狂奔。
陈子涉匆匆回头一瞥,只见那些狐狸怪物依然保持着两列的队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仓皇逃窜的背影。
古庙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交头接耳,无数耳语杂糅成一团。
陈子涉只听到一句话。
“你跑不掉的,这是你的命,陈胜!陈胜!”
陈子涉脚下越发卖力,心里暗骂:“去你妈的,你找陈胜,关我陈子涉什么事!”
二人架着吴广,一连奔出数里。
直到回到落脚的屋子,将破门关上堵死,陈子涉和吕臣才像是泄了全身力气,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吕臣按着小腹,大口喘气:“我见你们很久没回来,担心你们出事就去找你们,结果远远就看见吴叔像中邪一样。”
“我没多想,也没敢往那庙里看,捡了根棍子把吴叔敲晕了。”
“胜哥,你们……你们看到什么了?”
陈子涉沉默片刻:“没看到是你的运气,别问了。”
一想到那些狐狸怪物的模样,陈子涉就不由身上发寒。
吕臣和陈胜是同乡,陈胜稍长两岁,吕臣是从小跟在陈胜屁股后面长大的,一直尊陈胜如兄长,对陈胜向来言听计从。
此时听陈子涉这样说,他不再多问,转而道:“胜哥,吴叔怎么办?”
陈子涉也有些犯难。
他的第一想法,当然是赶紧逃离这鬼地方。
可他刚刚穿越而来,人生地不熟,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妖邪作祟。
不论从哪方面看,留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是更明智的选择。
但看吴广的样子,显然是被邪祟迷惑了心智,也不知醒来是否还会说什么“陈胜王”、“张楚王”之类的鬼话。
忽然,陈子涉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穿越前,收养自己老道士整日疯疯癫癫。
他不仅自称是玄门的当代传人,还经常逼着陈子涉修炼各种不知真假的道法道术。
不过修了二十年,陈子涉愣是一个道术都没修成。
老道士又说,如今天地异变、灵气稀疏、道法不存,是为末法时代,所以陈子涉才没能有所成就,属实可悲可叹。
陈子涉每每听到,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可如果老道士说的是真的呢?
这个有妖邪存在的世界,灵气必然充沛,那么自己曾经修练的道法道术,会不会真的有用?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扼制不住。
陈子涉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料,咬破中指,挤出血来。
中指的指尖血阳气最重,有辟邪驱鬼之效用,陈子涉以指为笔,在布料上涂画起来。
吕臣好奇地凑了过来:“胜哥,你干嘛呢?”
陈子涉:“画符。”
他画的是一道惊鬼符,于降妖镇鬼有奇效。
穿越前二十年的反复勾画,让陈子涉对各种符箓烂熟于心,即使是闭着眼也能轻而易举勾画出来。
但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
就在陈子涉心中默念口诀,画下第一笔时,他忽然觉得体内有股蛰伏的力量,正被迅速抽离,从中指的伤口处倾泻出去。
陈子涉不惊反喜,那是“炁”。
“炁”是构建一切道术的根本,也是陈子涉修行二十年仅有的收获。
穿越前,陈子涉虽然修出了微弱的炁,却因身处末法时代,始终无法练成道术,以至于他一直认为体内的“炁”是某种隐疾。
不容他细细感悟,强烈的疲乏感从身体深处涌现,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这惊鬼符只是画了简单几笔,就将陈子涉体内微弱的炁抽取殆尽,更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陈子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吕臣扶住他:“胜哥,你没事吧?”
陈子涉摆摆手没有说话。
休息了大约十多分钟,体内的炁得到了一定的恢复,陈子涉继续描摹符箓。
如此歇了画,画了歇数次。
经过一个多小时,陈子涉终于艰难完成了这道惊鬼符,而他几乎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要没了。
他招呼吕臣:“把这符贴在吴广背上。”
吕臣立刻照做,只见这道惊鬼符刚沾到吴广后背,本已昏迷过去的吴广,立刻剧烈抽搐起来。
在没有任何粘合的情况下,惊鬼符竟凭空产生一股吸力,牢牢贴在了吴广身上,任由他如何抽搐抖动,都没有要脱落的迹象。
成了!
这道符有用,这个世界果然可以施展道术!
陈子涉心中振奋。
随着吴广的抽搐越发剧烈,他七窍之中忽有幽绿色雾气逸散出来,这些雾气飘飘忽忽,在空中聚拢成一个狐狸形态。
那狐狸形态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又化作雾气飘散而去。
吴广身体一软,重新瘫倒在地上,贴在他背后的惊鬼符也在这一刻化作飞灰。
陈子涉疲惫地笑了起来:“他应该没事了。”
可吕臣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瞪着双眼,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方术?胜哥,你何时成方士了?”
“方士?”陈子涉想了想:“这么说也没问题,我的确算是个方士。”
吕臣脸上惧意更浓:“你不怕杀头吗?”
陈子涉一愣:“杀头?什么意思?”
吕臣道:“始皇帝驾崩后,二世皇帝昭告天下,诏令上说始皇帝是服食了方士进献的丹药才猝然崩逝。”
“当年始皇帝坑杀过一批方士,二世皇帝认为方士们怀恨在心,所以用毒药冒充长生不老药毒害了始皇帝。”
“如今全天下都在搜捕方士,一旦抓到就是杀无赦。这些还是你告诉我的,胜哥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陈子涉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
他正在思考如何辩解,忽然破漏木门响起沉闷异响,像是铁器撞在木头上的声音。
“谁在外面!”陈子涉刚刚松弛下来的心神再次绷紧。
“陈胜……开门……”
沙哑如鬼哭般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霎时寂静无声。
魏氏立刻替陈子涉答道:“官爷,这是家里的远房亲戚,我们父母早故,一直靠着亲戚接济,这次是来帮我们置办些家用的。”
小吏上下打量了陈子涉两眼,看他穿着破旧,不像是会惹是生非的人,便将三枚照身帖丢了回去。
“进去吧,这几天外乡人不知怎的多了不少,你们别惹事。”
三人走进县城,陈子涉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时代城邑的模样。
秦朝的城市规划比较简单。
大致分为以官府、衙署为主要建筑的中心区域,坐落着传舍、酒肆、米行、布庄等商铺的“市”,以及供百姓居住的“里巷”。
蕲县曾为楚地,楚国虽然已经灭亡了十余年,但蕲县的建筑还保留着楚地遗风。
这里的屋舍布局对称,井井有条,材质则以木构为主,多用悬山顶、斗拱等建筑技艺,独具特色。
陈子涉逛蕲县时,魏氏姐弟始终跟着他。
魏氏还是和之前一样,低着头神情木然。
阿梁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时而围绕着魏氏转圈奔跑,时而拉着陈子涉对周围指指点点,说着一些语无伦次的话。
粗略看了一圈后,陈子涉停下脚步对魏氏道:“既然已经到蕲县了,你们该去哪里便去哪儿吧。”
魏氏沉默不语,被陈子涉催促了几遍后,她才木然道:“我们姊弟无处可去,若是回乡,不是饿死,便是被另一帮匪徒掳掠。”
陈子涉:“你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子,一直跟着我,总归也是不方便的。”
魏氏回应道:“恩人放心,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恩人给了不少半两钱,我想以此为本钱,在城里做些买卖,养活自己和阿梁。”
“只是恩人第一次来蕲县,想来陌生,或许还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她还是第一次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陈子涉没想到,她竟如此知恩图报,思量片刻后道:“我初来乍到,得找个住所,你可知哪里能供外乡人落脚?”
魏氏问:“恩人是想住传舍,还是找驵侩赁一所住处?”
陈子涉险些没听懂她的话,好在陈胜的记忆逐渐融合,思索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所谓“传舍”便是秦朝的旅店,而“驵侩”则是秦人对从事中介职业者的称呼。
陈子涉想,在蕲县等候贺良派遣来的黑水台密探,应该也用不了几天时间,暂住在传舍里倒也便利。
他正要开口,忽然缠绕在腰间的粗布包裹一晃,传出“哐当”的声音。
陈子涉眉头微微一皱,做了个手势让魏氏姐弟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转入身旁一条无人的小巷之中。
走进巷子里,陈子涉用后背作为遮挡,摘下腰间布包,取出个小臂长短的金盒子。
这是安置徐夫子的金盒,因盒子体积较大,无法揣进怀中,所以他找了些布料,做成了一个粗陋布包缠在腰间。
取出金盒中的徐夫子,陈子涉对着这卷竹简恭恭敬敬问:“夫子有何教诲。”
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臀部一阵骨裂般的刺痛,差点疼得他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
竹简自行展开部分,上面出现一行字:“为何不行礼?”
陈子涉强忍疼痛,捂着后腰道:“夫子息怒,这在外面呢,实在不方便,给弟子留点儿面子,回头我定奉上一首好诗,以敬夫子。”
竹简文字变化:“哼,且宽恕你这一回。”
陈子涉心里松了口气,话归正题:“夫子是有什么指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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