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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全文

吕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吕律不动声色地取了三颗泥丸在手中抓着,一颗已经放入弹弓的弹兜捏好。自己跟熊霸拼命都要救的狗,岂容他人觊觎。“但凡你敢伤它一根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吕律语气森冷。对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二杆子,稍有丝毫软弱,反倒被认为是好欺负,事情会越做越过分。吕律跟他们也算是第二次照面了,第一次碰面觉得他鼻孔朝天,狗眼看人低,这次远远看到,却是动辄舞枪弄棒,想要啥弄啥,一副为所欲为的嘴脸。这样的人,跟他讲理,纯属白搭。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恶,只能比他更恶。李庆翔看着吕律,挠了挠脑门,忽然笑了起来:“郑三,你看我是被吓大的吗?”郑三看看对面的吕律,又看看李庆翔,笑道:“那当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些距离。“可特么今...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11-12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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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全文》,由网络作家“吕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吕律不动声色地取了三颗泥丸在手中抓着,一颗已经放入弹弓的弹兜捏好。自己跟熊霸拼命都要救的狗,岂容他人觊觎。“但凡你敢伤它一根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吕律语气森冷。对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二杆子,稍有丝毫软弱,反倒被认为是好欺负,事情会越做越过分。吕律跟他们也算是第二次照面了,第一次碰面觉得他鼻孔朝天,狗眼看人低,这次远远看到,却是动辄舞枪弄棒,想要啥弄啥,一副为所欲为的嘴脸。这样的人,跟他讲理,纯属白搭。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恶,只能比他更恶。李庆翔看着吕律,挠了挠脑门,忽然笑了起来:“郑三,你看我是被吓大的吗?”郑三看看对面的吕律,又看看李庆翔,笑道:“那当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些距离。“可特么今...

《大山里的汉子吕律陈秀玉全文》精彩片段


吕律不动声色地取了三颗泥丸在手中抓着,一颗已经放入弹弓的弹兜捏好。

自己跟熊霸拼命都要救的狗,岂容他人觊觎。

“但凡你敢伤它一根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吕律语气森冷。

对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二杆子,稍有丝毫软弱,反倒被认为是好欺负,事情会越做越过分。

吕律跟他们也算是第二次照面了,第一次碰面觉得他鼻孔朝天,狗眼看人低,这次远远看到,却是动辄舞枪弄棒,想要啥弄啥,一副为所欲为的嘴脸。

这样的人,跟他讲理,纯属白搭。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恶,只能比他更恶。

李庆翔看着吕律,挠了挠脑门,忽然笑了起来:“郑三,你看我是被吓大的吗?”

郑三看看对面的吕律,又看看李庆翔,笑道:“那当然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些距离。

“可特么今天居然有人拿把弹弓吓我,当我这好不容易花了大钱弄来的双管是吃素的啊。”

李庆翔说到这,神色变得凶恶,冲着吕律吼道:“我特么今天就打了这狗,你能拿我咋地!”

话音刚落,他立马端枪上脸。

只是,李庆翔刚一有动作,早有准备的吕律已经先他一步动了。

手中紧握的弹弓,弓皮猛然绷紧,接着就是啪地一声,弹丸朝着李庆翔射去。

弹弓使用,熟练到一定程度,打什么东西,不是靠慢慢地瞄,而是渐渐地成为一种本能,一种具有相当精准度的本能。

吕律前世就已经有相当高的水准,这些时日的弹弓运用下来,更打的全是活物。

尤其是灰狗子这种动作轻快敏捷的小动物,更是大大提升了他的预判和精准性。

李庆翔要用枪打元宝,吕律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他看似只是随意快速地一拉弓皮就将泥丸弹射出去,弹丸却是朝着李庆翔托枪而起的左手手腕激射而去,并精准命中。

事实上,李庆翔自以为吕律不敢拿他怎么样,更有挑衅的意味,所以,动作并不快。

而且,双管猎枪装了独弹,开枪的时候,后坐力不小,不抓紧顶牢了,随便开枪,精准度受影响不说,还很容易伤到自己。

李庆翔顿时慢了半拍。

这小小的泥丸,不可小觑,打兔子野鸡,尚能直接打死,更别说是打在手腕上了,那种疼痛,异常尖锐。

出于本能,疼得跳脚的李庆翔把右手抓着的双管猎枪往地上一扔,捂着疼痛难忍左手手腕怪叫,怒骂:“我艹你……”

还没完全骂出口,吕律已经又是一发弹丸打在他脑袋上,紧跟着他脸上又挨了一下。

吕律接连的两次拉弓弹射,动作极快,两颗弹丸打在李庆翔脑袋上,疼得他鬼叫连连,骂都没能骂出来。

忽然,李庆翔眼角余光中,看到一道灵敏的黄色身影,已经紧跟着冲扑上来。

是元宝!

听到吕律弹弓弓皮一响,它立刻几下纵过小河,朝着李庆翔扑咬过来。

见状,李庆翔顿时慌了,眼看即将被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更顾不得扔地上的枪,转身就跑。

可元宝已经近在咫尺,他这一转身,屁股上顿时被元宝狠狠地捞了一口,咬着不放,使劲地撕扯。

李庆翔惨叫着,反手就朝元宝胡乱挥打,见元宝没有丝毫退让,惊恐地大叫:“郑三,救我!”

郑三身为一个懂狗的人,他太清楚大笨狗的凶残了。

三只能战狼群,五只能驱熊的存在,真不是盖的。

徒手对付大笨狗,简直是开玩笑。

之前他在说元宝娘四个的时候,确实是真话,但也存了故意撺掇李庆翔的心思。

惹上这种凭借把斧头就敢直面熊霸的人,会有好果子吃吗?

他巴不得李庆翔做得越过分越好,这样,哪怕吕律没有回来,事后知道是谁干的,也绝对不会放过。

但李庆翔刚打龌龊主意准备上手的时候,吕律就回来了。

他们两人之前说的话,可没有丝毫遮掩。

郑三敢肯定,吕律肯定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因此,他一看吕律阴沉着脸,完全不是第一次在秀山屯后山碰面时的样子,他就知道有戏看了。

郑三可没忘记前几天自己的狗被杀的事情。

他自己不好动手,不代表不能借他人之手啊。

果然,两人一碰面,火气分分钟燃烧起来。

在两人杠上的时候,他有意让开一些,很清楚好戏已经开场。

只是,郑三也没想到,吕律会那么果断,而且弹弓玩得如此溜,见元宝扑来,早有防备的他转身就跑。

可听到李庆翔的求救声,他又犹豫了。

这要不回去救,等回去后,自己家里以后估计没法在林场混了,李庆翔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万一真弄死了,事情更严重。

想到这些,他只能将插在腰间的侵刀拔了出来,硬着头皮朝着死咬着李庆翔屁股将他拖住的元宝冲去。

元宝见郑三提刀冲来,终于松开李庆翔跳到一边,转而朝着郑三狂吠,跃跃欲扑。

面对元宝,郑三也慌啊。

在看到元宝身上的伤痕时,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条很有战斗经验的猎狗,会非常难缠。

所以,在元宝朝试图自己扑咬过来的时候,郑三立马将侵刀迎了上去疯狂划拉,试图阻止元宝近身。

只是,又是啪地一声,一颗弹丸打在郑三面门上,疼得他怪叫一声。

前有元宝,一边又有吕律,直接打的就是脑袋,他知道,这爷们是真怒了。

他哪还顾得了其它,转身拔腿就跑。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更别说吕律了,他这次是动了真火。

打元宝的主意,打自己地窨子东西的主意,这些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二杆子居然还想当着自己的面打死元宝。

动枪,这还了得。

那是大杀器,轻易要命的东西,这就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死仇。

那叫郑三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吕律在地窨子后边的山坡上听得清楚,好歹也活过几十年,见识过不少场面,他很明显听出郑三在使劲地撺掇,那一举一动更能说明问题。

所以,他用弹弓开打,那是毫不留情,直接冲着两人脑袋干,干死最好。

以那二杆子的性格,也不是什么肯善罢甘休的人。

以其担心以后被各种寻衅报复,不如直接弄死,永绝后患,往这深山里一扔,不用一晚上就被饥肠辘辘的野兽分得一干二净,谁知道是谁干的。

看着两人被元宝追着不要命地往外面跑,吕律那肯就此放过,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几下蹿过河流,顺着小道跑了没两步,他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把双管猎枪上。


周方敬将马车推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马套上,赶着车子就准备走。

“周哥,我看你家里有驮鞍,把驮鞍也带上吧,我那里只有条小道通大路上,用马驮一下的话,更省时省力。”吕律及时说道。

上次请王德民帮忙拉熊肉,两人可是来回往山上跑了两趟,花了不少力气。

这一次,路程更远一些,车子进不去,用马驮却是没问题。

他可不想再出这种憨力气。

“好勒!”

周方敬快步回去,将马棚里放着的驮鞍取了过来,放车上,然后赶着车子上路。

出屯的大路只有一条,东西贯通,屯口有汽车阻挡,不能走,却也有能勉强供马车走的岔道,得从屯后的林子里绕一下。

吕律跟在马车后面,往地窨子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跟周方敬简单地聊着。

和大多数人一样,周方敬也很好奇吕律的来历,所聊的话题,大都集中在这些方面。

吕律也不隐瞒,将自己在北大荒当知青以及回城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至于跑到这山里当盲流,他只说自己不想去麻烦熟人,又喜欢这山里,就来了。

吕律也趁机以一种很随意的语气问周方敬:“周哥,我看你对嫂子挺好啊,还想着赶回来给她做饭……这来回恐怕得耽搁不少时间。”

周方敬笑笑:“没事儿,其实你嫂子也会做,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这过日子嘛,男人嘴甜点,总会少些吵吵闹闹,日子会过得更顺心一些。”

“这倒也是,还是周哥会过日子,我可得学着点。”吕律笑道。

这个堪称内秀的回答,让吕律有些意外。

男人都好面子,东北男人也不例外。

别看他们平日里事情办得亮堂利落,遇事也一副不服就干的彪悍样子,明面上对着自家媳妇吆五喝六地一副大老爷们样,可私底下,却偏偏对自家媳妇儿服服帖帖。

关键是,媳妇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给自家男人面子,相当配合。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相处模式。

夫唱妇随,妇唱夫应,两者之间在明面上和私底下轻松转换,如烈酒窖藏一般,夫妻感情随着时间变得醇厚浓烈。

不过,像周方敬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这样直言的,不多见。

“你嫂子这人吧,是大户人家出身,娇贵了些,但是,那么漂亮的人,明明很容易就能嫁个好人家,却偏偏愿意跟我这样的山里人过日子,那就是我的福分了,可不得对人好点。”

一提到媳妇儿,周方敬脸上就堆满了笑。

大户人家?

吕律微微愣了下,笑道:“周哥好福气……嫂子哪里人?”

周方敬也愣了一下,才说道“外地的。”

吕律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略微探探底,适可而止,他明显感觉出了周方敬的遮掩,转而聊起了其他。

老是聊别人媳妇儿,未免会有种好吃不过饺子的嫌疑,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引人怀疑。

色字头上一把刀,吕律对此,有很清晰的认知。

前世有的是机会接触,但他一直努力克制着,只因为见过,也听闻过太多这方面的悲剧。

红粉骷髅,属实厉害,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两人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岔往地窨子的小道。

在大路边,周方敬卸下马车,调转头来,然后在马背上架上驮鞍,牵着随着吕律往地窨子里走。

没多远,吕律就看到迎出来的元宝和三条狗崽,见到周方敬,非常警惕地发出呼呼凶声。

吕律拍了拍元宝,元宝止住了凶声,领着三条狗崽上前开路。

“你就住这地方啊,以后顺着河边修条道联通大路,就方便了,是个好地方!”

周方敬到了地窨子边,打量着四周:“你嫂子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过领着她到这地方建个屋子住着,只是,这里离屯子远了些,我没你那胆量,更没你这本事,别说山里的熊、虎之类,怕是来只狼都没法招架,更不放心你嫂子一个人呆在这里,只能断了这念头。”

吕律摇头道:“周哥说笑了,我就一盲流子,也是没法子了才硬着头皮选了这种地方,要是附近有屯子肯接纳我,我早去了。”

吕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疑惑。

人向来喜欢热闹,在这大山中生存,人多也能有更多帮衬,最起码安全。

周方敬这人给吕律的感觉,性子很温和,脾气并不古怪,也不像是不会跟人打交道的,按理说不会生出远离屯子这种避世独居的古怪想法的。

事实上,在吕律的记忆中,周方敬一直住在秀山屯里,很老实本分,一直没太大存在感而已。

是了,他这张口你嫂子,闭口你嫂子的,这样的想法十有八九还是跟他媳妇儿有关系。

“秀山屯多好的地方,山清水秀的,人又热情和气,周哥,你怎么会想着到这种地方来住呢?连我这个盲流子,都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秀山屯的人呢。”吕律随口说道。

大多数选择当盲流,在屯子周边选点落脚的人,都有着这样的念头,吕律的说法并不奇怪。

毕竟,一个正当的身份,在这年头,还是很有好处的。

“我也就是瞎想想,主要是你嫂子……嗐,不说也罢!”周方敬及时止住没有往下说。

见周方敬面色有异,吕律也不多问,招呼道:“麻烦你这么大老远过来,周哥,都到我地窨子了,怎么着也得进去喝点水,弄点饭菜,吃饱喝足后咱们再去驮熊肉。”

周方敬看了看地窨子,又抬头看看天,道:“就别麻烦了,咱们正事要紧,知道你住这里,还怕以后没机会啊,这一路过来,雨好像大了一些,到处在滴水,万一真下大了,事情不好办,路还难走,咱们就抓紧点时间吧。”

雨大了吗?

吕律真没感觉到。他想了想,猜想周方敬没准还真是想着回去做饭,当即点点头。

打开地窨子,钻了进去,将斧头扛上,留下元宝看家,吕律领着周方敬朝杀熊霸的地方走去。

地窨子距离杀熊霸的地儿并不远,不过数分钟路程。

周方敬看到那棕熊的时候,围着转了几圈,惊问道:“爷们这是凭借一把斧头杀的熊霸,真猛啊!”

棕熊脑袋上那么大的斧口,脑浆子混合着血液流出了不少。

在这山里的人,哪怕不上山打猎,也多少知道一些打猎的事情,能看出一些门道。

周方敬自然能看出,斧头劈中熊霸脑袋,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吕律苦笑:“撞见了,又被它盯上,跑不了了,只能跟它拼命,也算我运气,活下来了。我也被吓得不轻,浑身不得劲,回到地窨子睡了老长时间才缓过来。”

“那也厉害,要换作是我,不被吓死,也得被吓尿!”周方敬还是非常佩服地冲着吕律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时段,正是野鸡配对繁殖的时候,通过雉笛模拟雌性野鸡的叫声,能吸引其它野鸡的到来。

是在这年头打猎运用得较少的捕猎手段——声诱。

事实是,只是打打野鸡、沙半鸡之类的,在很多猎人眼中,都算不上打猎,那叫玩。

不像后世禁枪,猎物稀少,偶尔想搞点野味儿,更考验手段和运气。

所以,捕获野鸡、秧鸡等鸟禽时,更多是通过设置扣子,辅用鸣笛、羽音、媒鸟等手段,还有人专门养了繇子用以引诱套猎。

当然了,这年头,也有高明的猎手,掌握了高明的口技,或是借助一些工具,模拟动物发出的声音,引诱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这又是很有难度的技巧,一般的猎人轻易掌握不了。

吕律所制作的雉笛,就属于鸣笛的一种。

前世进山收山货,他接触的猎人不少,从他们哪里也学到和听说过不少捕猎技巧,这雉笛,只是一个小手段。

雉笛发出的声音够真切的话,哪怕不是在配对期,也能将野鸡引来。

现在脚受伤,上不了山,他只能考虑这些法子,消遣之余,也期盼能有点小收获。

找了几根木棒简单修理,吕律用钉子给自己钉了个拐杖,取了弹弓和泥丸,朝着草甸子里走去。

元宝领着三条狗崽,默默地跟上,吕律不打算走多远,三条狗崽又是最调皮最能折腾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引来的野鸡被狗崽们弄得不敢靠近,被他留在了地窨子看家。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这是北大荒的真实写照,足以说明这地方野鸡之多。

可以说,野鸡是人们最熟悉也接触得最多的动物之一。

对于野鸡的鸣叫,吕律听得不少,很是熟悉。

他这颗杏核制成的雉笛,吸气控制得好,发出的声音跟雌性野鸡有九分相似,用来引诱,完全不成问题。

绕过一道拐弯,大概走到距离地窨子三四百米的河滩边,吕律选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隐藏在杂草间,将那枚雉笛放入口中,轻轻吸叫了几声,就静静地等着。

别看只是个小玩意儿,其中门道可不少。

雉笛的制作和使用,均需熟悉野鸡的叫声,反复模拟练习,务求声音近似,才有使用价值。

野生动物,大都极其敏锐,野鸡也不例外。

如果声音有别,不仅不能引诱野鸡前来,反而会引起疑惧,闻声逃走。

春季野鸡配对,多使用雌声,能引来雌雄野鸡,秋季则使用雄音引诱雄野鸡,利用的是雄野鸡好斗的特点。

使用雉笛,声音不能太频繁,吹叫频繁容易出异声,招致失败。

而且,声音的强弱也很有讲究。

弱音能引出附近的野鸡,强音则容易惊走远处的野鸡,还跟有没有风等因素有很大关系。

这些东西,他都是听人说的。

现在,吕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用,反正也干不了啥,权当是练习了,成功了,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小技巧。

……

王德民赶着马车回到家中,把车子卸掉,马拴好,倒了些草料在桦树掏成的食槽中喂着,快步朝屋内走去。

李树梅正在屋里给摘来的刺嫩芽焯水,然后沥干水分后进行晒干保存。

这都到四月末末了,天气越来越暖,没有冰箱的年头,山上的冰雪也融化得快差不多了,刺嫩芽没法冰冻保鲜,只能采用晒干的方法,虽然口感会差些,但到了冬季,也是不错的好菜。

王德民进屋,板着脸开口就问:“你到底又接了吕律多少钱?”

“五块,他说这是医药费,咋地了?”李树梅提着锅铲翻搅锅中烫水中的刺嫩芽,看都没看王德民。

“医药费还要不了两块钱,你个老娘们,接人家那么多钱,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特么行医一辈子,攒下的那点声名,全毁在你个老娘们手中了!给我把钱拿出来……我还回去。”王德民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梦,要钱可以,把我那只鸡还来!鸡还不出来,那钱你就甭想要……咋地,你还要跟我干仗啊?你个败家玩意儿……”李树梅毫不怯懦,反而将手中的锅铲给扬了起来,大有一副干一架的架势。

算起来只是三块钱而已,不是啥大事儿,王德民不会拿她咋样。这一点上,李树梅早已经有了经验。

王德民气得直哆嗦。事情没多大,他是怎么做都不合适,最终只能恨恨地从嘴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

吕律静静地在草甸子中等待着,隔一段时间,轻轻吹响雉笛两三声。

他还不太熟练,时不时发出一声破音或是异声,但在不断的练习中,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天色渐晚,就在吕律都觉得今天怕是没什么收获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声响从林中传来,隐约分辨出,那是一只雄野鸡的叫声。

他心头微微一喜,又含上雉笛,轻轻吸吹了两声。

过了数分钟,一只野鸡探头探脑地从山坡林间走了出来,不时鸣叫着,踟蹰着一点点靠近。

这缓慢的速度,看得吕律一阵心焦,他靠近的话,很容易惊走野鸡,偏偏弹弓还够不着。

“就这磨蹭劲,还想上母野鸡?”

吕律心中暗想。

那只野鸡磨蹭了一阵,久不见雌野鸡的声音,吕律见它都准备掉头返回林子里了,他忍不住又轻轻吹了一声雉笛。

谁知,这次气息没控制好,雉笛发出了一声破音。

“糟糕!”吕律暗道。

果然,野鸡一下子警觉起来,凝立不动,偏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居然没有立刻飞走!

可能是刚才那声破音不大。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调整呼吸,又轻轻吹了两声。

这下,那野鸡听到这声音,显得有些兴奋,一边叫着一边朝吕律这边走。

吕律见状,动作轻缓地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弹弓弹丸,在野鸡走入弹弓射程范围的时候,慢慢地拉开弓皮。

啪……

弹丸迅疾飞出,精准地打在再一次停下脚步倾听叫声的野鸡脑袋上。

野鸡惊叫着,在地上扑腾,渐渐没了动静。

吕律高兴地杵着拐杖站起来,朝着野鸡走了过去,捡拾起来。

这野鸡个头不小,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尤其是几根尾羽,更是漂亮。

这一个下午的折腾,也算没白折腾。

他提着野鸡往回走,走过拐弯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地窨子的烟囱在冒烟。

这是咋回事?

吕律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连中午饭都没在地窨子吃,根本不曾生火,咋这个时候烟囱冒烟了呢?

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进去了。

而且,元宝就在地窨子外面,也不叫,分明是熟人。

能让元宝记住气味并且不叫的,目前只有三个人,段大娘、王德民和陈秀玉。

想到这里,吕律脸上洋溢起笑容,他已经猜到来地窨子的是谁了。


他将熊掌放在用来做砧板的墩子上,先撕了一块放口中尝了下,身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多人第一次吃熊掌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个激灵。

有种油要从毛孔里冒出来的感觉。

美美地吃了一餐,早早入睡。

第二天,吕律继续带上斧头弹弓,在林子里转悠。

大鼻涕来过,担心真的会对元宝不利,他不想走太远。

加之元宝身上的疥癣还要接连清洗几天。

还有傍晚的时候,王德民要过来给元宝挂针水。

所以,吕律也就在地窨子两边的山上转悠,提着把弹弓小打小闹。

在发现兔子活动的草地或是有野鸡刨食的地方,也随手下几个简单的套子。

他现在,也只能小打小闹。

要人手没人手,要武器没武器,猎狗还是崽子。

想猎捕中大型兽类,也只能想想。

想方设法攒钱搞基本装备,才是正途。

就在昨天去区上,他在供销社和各土杂店了转了一圈。

发现之前还挂在墙壁上显眼位置的各种猎枪,一下子都没了。

一问才知道,猎枪已经被明令禁止公开售卖。

禁止公开售卖,不是彻底禁枪,距离彻底禁枪的时间还有还有好几个年头。

他倒是不急,就他所了解的,很多人跑到内蒙古阿里河ELC自治旗去买,哪里一直卖到八零年代末期。

而且,弄到枪的途径还有很多。

在这片黑土地上,历史遗留的枪械,还有人自制的枪械,多不胜数。

最不济,想法子在秀山屯落下户来,当个民兵,还能弄到56半使使。

临近傍晚的时候,王德民如约而至。

打了六只灰狗子,挖了点野菜的吕律,正在地窨子前用钝刀铲着灰狗子皮毛上的油皮。

很顺利地挂上针水,吕律将起身就将要走的王德民给拦下。

“大爷,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能走,无论如何也得尝尝我烀的熊掌。”

吕律将王德民拉住:“在哪吃不是吃,说不定,我烀出的熊掌,味道更好些。”

“是吗?”

听了这话,王德民也来了兴趣。

在秀山屯里,他平时没少摆弄中药材,总喜欢炖点小药膳,是个挺会做菜而且有想法的人了。

他跟着吕律进了地窨子。

环顾四周,发现地窨子里收拾得很规整。

柴垛子整齐地在土灶边码着,地面也专门夯实压平过,扫得干干净净。

床上的被子,被折得整整齐齐,像个豆腐块。

床头架起的简单小桌子上,洗漱用品也放得规规矩矩。

就连常用的工具,也都在原木护着的墙壁上擦得干干净净地挂着。

不足十平米的地窨子里,竟是丝毫不显拥挤杂乱。

“这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年轻人啊。”

王德民暗想着,心里对吕律的评价又拔高了不少。

山上的地窨子不少,他到过的也有很多,那叫一个杂乱。

甚至屯里很多人家,哪怕有女人操持,也是一片狼藉。

安排王德民坐下,给他用木碗倒了开水,吕律开始忙碌蒸自己的高粱米饭和热菜。

“大爷,昨天我这里来了个人,我在山上远远看到,似乎是想进我这里翻找东西。

不过被元宝给拦住了,我隐约听到他放话说要弄死元宝!”

吕律借机将大鼻涕到这里的情况,用聊天的方式跟王德民说。

这事儿得让人知道,闷声对付,有些事儿味道就变了,得有个帮忙出声的。

“是个啥样的人?”王德民问道。

吕律将大鼻涕冯德柱的样貌仔细的描述了一番。

“是那狗杂种啊!他叫冯德柱,外号大鼻涕,平时就喜欢偷偷摸摸,脸皮又厚。

有一次他媳妇儿生病了,他去我那里开药,临走的时候,还把我晾在外边狗头帽给顺走,害得我一阵好找。”

提起冯德柱,王德民也是一阵牙痒痒:“别看他名里有个德字,可没啥德行。

他那家里,穷得叮当响,自己又不上进,婆娘娃子,也是跟着遭罪。

这人,你得小心些,尤其是贵重点的东西,可不能让他见着。”

吕律笑了笑:“我寻思着,我这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不对啊,你不是刚杀了头熊瞎子吗?十有八九是冲着熊胆来的。”

王德民很顺道地说出了吕律所想。

看来,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吕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熊胆我已经送去给陈秀清了,那熊被他打了三枪,已经是重伤。

我不过就是捡了便宜补了一枪而已,那熊胆,他才是首功,理应给他。

何况,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爷们仁义啊!”

王德民冲着吕律竖起了大拇指。

“我在想,既然大鼻涕会打熊胆的主意,会不会在知道熊胆在陈兄弟家中以后,也打他们家的主意?”

吕律担心地说。

“很有可能。”王德民沉吟一下,点头说道。

“哟……那得麻烦大爷,回到屯里的时候,专门去陈兄弟家里,跟他提醒一下,可别着了别人的道。”

吕律这是真担心。

财不可外漏,在哪儿都是这么个理儿。

尤其是在这年头,刀枪不禁,人员四处流动。

一旦被人知道,就容易被惦记。

他可不想自己媳妇家里因此蒙受损失。

原本他是想借机登门说一下的,可又觉得自己这样贸然上门,怕被误会是自己去催着分熊胆。

于是,想着借王德民之口传达一下了。

“好,回去后,我专门跑一趟,也顺便看看清子的伤。”

王德民一口应下。

“谢了大爷!”

感觉出吕律对陈秀玉一家的照顾,连带着王德民也跟着热心了很多。

吕律将熊掌热好,浇上汤汁,生腌的小根蒜,加上凉拌的婆婆丁。

再来一碗加了不少板油和小根蒜烧成的汤,另外还特意炸了两只灰狗子。

五样东西,占据了简陋的小桌子的大半位置。

看上去很平常也很普通,可等王德民吃上一口熊掌....

太好吃了。

王德民眼睛都亮了。

平常也觉得对的起舌头,可直到吃了吕律这一桌子菜,直呼自己以前吃的是啥。

熊掌,那是平时很难吃到的味儿。

熊掌没啥腥气,偏偏肥而不腻,吃到嘴里,那是满满的享受。

小根蒜和婆婆丁常吃,倒还算正常。

可是,那炸出来的灰狗子,麻辣加上特有的松子香,越嚼越过瘾。

还有就是那一碗汤了,许是猪板油够多的原因,喝一口,又烫又香,让人欲罢不能。

“爷们啊,在你这里吃过一顿饭,回去后对着家里的哪些,我怕是几天没啥胃口了。”

吃饱喝足,直到肚子装不下,王德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碗筷。

吕律笑道:“那大爷常来就是。”

王德民伸出指头点了点吕律,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我也该走了,再不走天该黑了,还要去清子家一趟呢。”

偶尔来吃上一顿还行,经常来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王德民心里有数。

这年头,各家条件都不好,所以,哪怕是串门,见对方家里要准备做饭了,都会识趣地告辞。

“我送送你!”吕律也不再挽留。

天若是黑了,路确实不好走,还危险。

在饭桌上,他看出王德民还比较喜欢烟熏出的灰狗子肉,顺便取了五只带上。

这玩意儿,别说大人了,小孩都爱吃。

烤得金黄,撒上盐面,就是极美味的东西。

一直将王德民送到大路上,吕律将五只灰狗子塞给王德民:

“大爷,陈兄弟家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放心,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话说回来,他们家的秀玉,今天中午的时候还特意上门问你的住处。

这可是个好姑娘,聪明能干,可惜,就是她爸走得早了些,这丫头吃了不少苦头。”

王德民没有拒绝,很高兴地提着五只灰狗子,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抛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摆摆手走了。

吕律笑笑,目送王德民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他才返回地窨子。

将几只灰狗子皮上的油脂铲掉,用框子绷好放在仙人柱里面晾好。

肉挂在土灶上熏着,熬了苞米面喂给元宝后,他也早早睡下。

他心里想着秀玉,更多的时候是在想,怎样能赚到更多的钱。

这一次,既然陈秀清没事,他也就没必要入赘。

把陈秀玉娶过来,好好照顾,才是爷们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吕律一直不曾走多远,就在地窨子附近的山林摆弄着自己下的套

顺便打些灰狗子,掏些留存下来的坚果,尽可能保持在能听到元宝叫声的范围。

一直担心大鼻涕会再次登门,他始终心有不安。

可这种事情,不抓个现行,也没办法拿人咋样。

也就在这段时间,元宝身上的疥癣渐渐消了。

王德民提供的土办法,还是挺管用的。

那些疥癣脱落,会有新的黄毛生长出来,那些曾经受伤留下的伤痕,却是没法抹除了。

不过没关系,伤痕对于猎狗而言,那也是荣耀般的存在。

每一道伤痕,每一个疤都是见证。

对于猎人而言,看到这些伤痕,就知道猎狗是什么水准。

一晃五天过去,就在今儿吕律早上上山没多久,就听到了元宝的咆哮声。

不好,出事了...


元宝的吠叫声,明显是有生人靠近地窨子。

熟悉的人中,也就只有陈秀清、陈秀玉、段大娘和王德民四人,吕律让元宝嗅过气味记住他们,来的时候不会再咬。

到过地窨子的,还有周方敬,吕律却没有让元宝去记住他,再来,还是会被咬。

还没有被认可的人,是有必要保持距离和提防的。

他加快脚步朝地窨子赶去,数分钟后地窨子后面的山波,看到有两人远远地站在河对面,看着对他们狂吠的元宝娘四个。

这两人,吕律见过,正是那天在秀山屯后山山道上打过照面的李庆翔和郑三两人。

“娘的,还叫,再叫我崩死你!”

李庆翔怒气冲冲的,将双管猎枪抬了起来:“过来找个人,人没看到,反被这死狗咬得心烦。”

“千万别……”郑三赶忙将李庆翔的枪管压下:“我看这爷们也打猎,这要是把人家狗打了,毫不夸张地说,那可是结了死仇啊。”

死仇?

李庆翔微微怔了下,看了看元宝,慢慢转头看向郑三:“我打死你的两条狗,那我跟你不也是结死仇了?”

“那能一样吗?我那两条狗本就该死,再说了,咱俩啥关系啊,就凭翔哥对我们家的照顾,就再多打我几条狗,那也绝无半点怨言……可是,换作别人就未必了,这可是几条好狗啊!”郑三陪笑道。

“不就是条母狗带着三条狗崽吗?我看着,就你死掉的那三条都比它们强。”

李庆翔明显不懂狗,在他看来,只要是高大强壮的,就是厉害的。

元宝是条母狗,架子骨量比公狗要小得多,三条狗崽也还小,看上去是不显眼,甚至感觉很平常,跟一般看家护院的差不多。

但郑三好歹跟炮手学过,他对狗算是比较了解,刚到地窨子边看到这四条狗的时候,他心里就变得火热无比。

从身条、骨量、鼻头、尾巴、爪子等多方面看,这里每一条狗都相当优秀,这要是拖好了,那不得了。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一窝。

天生的血亲关系,又是从小由母狗领着一起长大,这以后的配合可比那些由不同人家家中挑来的狗强很多。

还有,这不起眼的母狗身上,那一条条伤疤,都在证明它不简单。

当然,狗崽未来究竟如何,跟后面的培养也有很大关系。

不管怎么说,好狗难遇啊!

郑三不由在想: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几条好狗,谁敢伤它们,他也绝对会拼命,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翔哥,看狗是有门道的,按那老炮手传给我的经验来看,这几条狗,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狗。”郑三羡慕地说道:“而且,这母狗还被拖得很好,非常有灵性,你看看刚才,咱们换了几个地方,它始终保持在这地窨子周边三十米的范围,我敢肯定地说,但凡有人敢进入这三十米范围,绝对要被咬……在外边就没事儿。”

“说得那么好,要不,咱们就把这几条狗买下来?”李庆翔也来了兴趣。

这几天让郑三找狗,跑了几天了,狗稍微像样的人家不卖,卖的,郑三又看不上,也是心焦。

“这爷们也打猎的话,这狗是绝对不会卖的!”郑三摇头道。

“不卖?还有钱买不到的狗,你当这是二郎神的哮天犬啊?”李庆翔问道:“我特么三百块钱砸他脸上,他不得屁颠屁颠的送来。跑到这山里住地窨子,都特么混不下去的人了,不得见钱眼开?”

“翔哥,莫说三百,你怕是给上一千,人家也未必卖。别忘了,人刚杀了头熊霸,单是那胆,恐怕也值七八百,再加上熊皮,啧啧,那可就上千了。三百是不少,但人家未必看得上?换作是我,我要有这么几条好狗,给我一千,我也不会卖,狗拖好了,上山打什么不是钱。好狗对猎人来说,那就是身家性命!”

郑三摇头笑道:“有些东西,不是舍得钱就能买到的,而且,就即使是翔哥你,上千块钱,刚买了枪以后,怕是也很难拿得出来。”

听着这话,李庆翔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问道:“这真是好狗?”

“不会看差的,比我们之前看到的狗都好。”郑三肯定地说。

李庆翔左右扫视一眼:“那就想个办法,直接弄走,到了咱们手里,他就甭想再拿回去……还有,他人不是不在嘛,刚杀了熊,肯定有熊胆皮毛,正好手头缺钱花,还有其它值钱点的动西,一并带走,动作麻利点,神不知鬼不觉地,他都不知道找谁去……”

他突然看到吕律从山坡上下来,连忙闭嘴。

元宝见到吕律,立刻停止了吠叫,亲昵地跑到吕律身边,围着转。

“爷们……可等到你了!”李庆翔微微愣了下,浑然不管刚才说的话有没有被吕律听到,脸不红心不跳地扬手打声招呼,就准备过河到地窨子这边来。

谁知,他刚一动,元宝立刻折返过去,隔河挡着,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狂吠,就呜呜地发着凶声。三条狗崽也跟着跑了过去,一样的反应。

“爷们,你倒是把狗拉一下,让我们过来啊!”

李庆翔再次被元宝吓住,迈出去踩在河中垫脚石上的脚又收了回去。

吕律阴沉着脸,都没正眼看他,自顾自地提着草锅盖挂在地窨子旁边的小树上。

从他看到李庆翔抬枪准备对元宝不利那一刻起,吕律就没打算跟这样的人有来往。

啥玩意啊?

一副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这样的人,迟早出事儿。

“抱歉,我今天很忙,没空招待,请回吧!”

吕律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然后从地窨子前挑了个最先掏出来的蜂桶,四下瞅瞅,搬到地窨子右侧林木稀疏的缓坡上。这片地儿背风向阳,是放蜂桶的好地方。

“爷们,没必要这样吧?我就是前几天到了秀山屯,听人说你用斧头砍死了一头熊霸,也算英武不凡,想要结识一下,这才找来的……你这是要让我热脸贴上你的冷屁股啊。”

李庆翔什么人,听了吕律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话,心里怎会没气,说话也难听起来。

吕律转身,瞟了一眼李庆翔:“我不想认识你。”

接着,他返身走回地窨子,开门从里面取出锄头,返回缓坡,准备平整下地方,放置蜂桶。

李庆翔目光随着吕律移动,他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不就是撞了大运杀了头熊霸嘛,至于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看你还有点本事,你以为我愿意到这破山沟里来?真是给脸不要脸。”

吕律冷冰冰的话语,李庆翔那里受得了,话语中火气越来越大。

在一旁的郑三却是心里发笑,平日里见惯李庆翔蛮横,可少见他吃瘪啊。

“你这是脸有多大,才敢说这样的话,还是说,给别人脸面,你自己就可以不要脸了?”

听着这话,饶是吕律有了几十年的修养,心里的火也按耐不住一下子蹿出来了:“你刚才不是想打我的狗吗,不是想偷我的狗吗,不是打主意动我地窨子里的东西吗,你动下试试!”

吕律将随身的弹弓取了出来。有意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棵大树边停下,但凡这杂碎有异动,可以随时躲避,而且,这距离,也进入自己弹弓的射程了。

这种二杆子,往往不能按常理来看。

这年头,开枪伤人杀人的,大有人在,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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