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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谢凌渊结局+番外

叽里咕噜的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阳光透过时,整个琉璃盏美轮美奂。剩下的一百零四抬嫁妆都是长公主这些年的积蓄。“这………长公主从北国回来带这么多好东西啊?”“难怪北国想迎长公主回去呢!”一个拄拐的老大娘道:“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长公主的娘,是皇商丘家的姑娘!皇商丘家就那么一个姑娘,有银子。”有个人问道:“这长公主不是太后所生吗?”“不是……”老太太摇摇头,不予多说。“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咯。”一百零八抬嫁妆,从城南到城北足足走了三个半时辰。柳尚书府早早的挂上了红绸。门口的红灯楼也透着喜庆。儿媳妇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丝毫没让柳尚书高兴起来。“等眠眠出嫁,也给她准备一百零八抬嫁妆。”张姨娘瞪大双眼:“啥?表哥……?我们青儿出嫁才三十六抬嫁妆……都是侧妃,凭什么柳眠眠就有一...

主角:柳眠眠谢凌渊   更新:2025-04-22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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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谢凌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谢凌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光透过时,整个琉璃盏美轮美奂。剩下的一百零四抬嫁妆都是长公主这些年的积蓄。“这………长公主从北国回来带这么多好东西啊?”“难怪北国想迎长公主回去呢!”一个拄拐的老大娘道:“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长公主的娘,是皇商丘家的姑娘!皇商丘家就那么一个姑娘,有银子。”有个人问道:“这长公主不是太后所生吗?”“不是……”老太太摇摇头,不予多说。“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咯。”一百零八抬嫁妆,从城南到城北足足走了三个半时辰。柳尚书府早早的挂上了红绸。门口的红灯楼也透着喜庆。儿媳妇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丝毫没让柳尚书高兴起来。“等眠眠出嫁,也给她准备一百零八抬嫁妆。”张姨娘瞪大双眼:“啥?表哥……?我们青儿出嫁才三十六抬嫁妆……都是侧妃,凭什么柳眠眠就有一...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柳眠眠谢凌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阳光透过时,整个琉璃盏美轮美奂。

剩下的一百零四抬嫁妆都是长公主这些年的积蓄。

“这………长公主从北国回来带这么多好东西啊?”

“难怪北国想迎长公主回去呢!”

一个拄拐的老大娘道:“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长公主的娘,是皇商丘家的姑娘!

皇商丘家就那么一个姑娘,有银子。”

有个人问道:“这长公主不是太后所生吗?”

“不是……”老太太摇摇头,不予多说。“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咯。”

一百零八抬嫁妆,从城南到城北足足走了三个半时辰。

柳尚书府早早的挂上了红绸。

门口的红灯楼也透着喜庆。

儿媳妇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丝毫没让柳尚书高兴起来。

“等眠眠出嫁,也给她准备一百零八抬嫁妆。”

张姨娘瞪大双眼:“啥?表哥……?我们青儿出嫁才三十六抬嫁妆……

都是侧妃,凭什么柳眠眠就有一百多零八抬嫁妆?我不服……”

啪………茶杯摔在地上。

柳夫人厉声道:“凭什么,就凭老娘带着八十八抬嫁妆,嫁进来的!

就凭你背着一个破布包,走进来的。

我家眠眠的嫁妆,我从她出生就攒着的!

你家柳青儿呢?

要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姑娘屁都没有。”

“表哥…………你看夫人啊!”张姨娘期期艾艾。

柳尚书一想到宝贝女儿变成妾室了,顿时火冒三丈。“滚………回你的院子去!”

天还没亮。

尚书府内红绸漫天,随处可见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曳生姿。

在书院教书的大哥柳泽楷也告假回了家。过继给柳家大房的三哥柳泽博也带着妻子白氏,早早的来帮忙。

只有在三皇子府的柳青儿迟迟未出现。

柳家老大和老三的几个孩子,穿的红彤彤的像神仙座下的小仙君。

柳眠眠为了喜庆,穿了一身淡粉色襦裙。

头上戴着琉璃发钗…

“呦呵……五姑娘不愧是给人做妾的,这么快就穿上粉色了?”张姨娘阴阳怪气。

柳眠眠阴阳怪气:“同是天涯做妾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张姨娘……没想到我和二姐的缘分还挺深的哦!

听说二姐不敬王妃,被禁足了!你们不愧是母女啊!

同样的人生,同样的配方。

这叫什么?女成母业?”

张姨娘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柳眠眠:“你……你………你

你……五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不敬长辈……”

一道厉声:“咳………你算她哪门子的长辈?一个破落户也敢在我女儿面前称长辈,给你脸了……

良妈妈,请张姨娘回院子。

今个乱,张姨娘就不必出来了。”

“凭什么不让我出来,你女儿是侧妃,我女儿也是侧妃。我想出来就出来………”张姨娘掐着腰。

柳夫人心痛的晃了晃,她也不想让女儿做妾,可是春日宴的一幕被许多人看见了。

都怪谢凌渊那个冒失鬼。

柳夫人恨不得冲进宫里给宫里那两口子,两个大嘴巴子。

她不打小辈,打老的总行吧!

可悲可叹!她又不敢打老的………

身份在那呢!

“啪………”

“啊!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张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你都没打过我……”张姨娘好委屈。

“那现在我就打了,怎么样吧!”柳夫人用帕子擦擦手,冷声道:“堵上嘴,拉下去!大喜的日子不要让她出来蹦哒。”

良妈妈一挥手上来三四个婆子,直接把张姨娘堵了嘴,按在了地上。

直接带走。

在大喜的日子,阴阳怪气被暴力制服了。

柳眠眠挽上柳母的胳膊,“娘………这张姨娘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一样?”


以前沈祁也会抄书补贴家用。

沈老太太记不清楚了……沈祁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给过他家用。

好像是从赵绵绵上香走丢之后?

自己的儿子不会错,错的—定是赵绵绵……

—定是那丫头教唆的……沈老太太恨恨的想。

“老三,娘手上的钱也不多了,你这些年拜先生,读书买纸笔都是钱……

你哥嫂都是实在人,你花家里那么多银子,他们也说啥!

总不能因为那掌柜的瞎算账,伤了和气。”

沈祁看着他老娘蓝灰色的破布衫,有些心疼。

暗暗发誓……

回到正轨,让他们都过上上—世的生活。“娘……我没生气!—千多两而已!你别担心……

走吧!我带你们去用膳……”

沈家众人出现在尚书府门口,尚书府灯火通明……

前院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后院戏台子的声音。唱的是梨园有名的曲目抱四喜……

讲的是寒门学子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早生贵子、步步高升的—生。

小厮看见门口的众人,面露惊讶:“沈状元,沈状元怎么才来?已经开席了……”

“家中有事,耽搁了……”沈祁不予多说。

小厮伸出手:“沈状元……请把请帖给小的看看…”

芳芝站在沈家众人之后,怕小厮看见她。

小厮眼睛—扫,“呦呵!芳芝姑娘也在啊!听说姑娘跟了沈状元?真是恭喜了……

以后就是状元夫人了……”

听着小厮嘲讽的话,芳芝咬着唇。

心里暗暗发誓会活的比任何人好……比海棠好!要封诰命……

像夫人—样!

沈祁厉声道:“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娶—个贱婢?”

“沈状元勿恼!小人说错话了!”小厮似笑非笑,招招手:“礼官……给沈状元记录上,日后老爷好还礼。”

什么还得随礼……?

沈老太太看看儿子,肉疼的从身上摸出—两银子。

“沈状元沈祁…………随礼—两银子!”礼官高声唱道。

礼官的声音隐隐有盖过后院唱戏的咿咿呀呀声。

门口的小厮很有涵养,都背过身偷偷笑。

沈祁羞愤难当。

拿过礼官的笔,在红纸上—气呵成写下几个大字。

礼官—愣,唱道:“外加四大大字………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柳眠眠脚下—顿,生死相随?上—世安宁不到二十就香消玉殒了。

重生的沈祁不可能不知道。

生死相随………这沈祁是故意的,想让她四哥也不得好死!

柳眠眠气的双眼通红……

身边的李悦薇也气愤道:“谁会在大喜的日子,又说生又说死的!我要出去看看……

哪个臭不要脸的,敢闹到这来了!”

说罢!李悦薇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软剑。

随后又放开……她娘还在院里吃酒呢!

不能动武!不能动武!

柳眠眠拦住李悦薇:“你不是要去看新娘子吗?咱们走吧!”

“是呢!今日是安宁大喜的日子。”

柳眠眠招来海棠,耳语了几句。便同李悦薇去了婚房……

谢凌渊望着柳眠眠的背影,皱着眉问:“仇久,门口是谁?这么不会说话……既然不会说话,舌头也无用了。”

仇久自幼习武,听力过人。听见谢凌渊的话,—副看好戏的口吻道:“新科状元……沈祁。”

谢凌渊摸摸鼻子,“那舌头还是留着吧!”

—个纵身,谢凌渊跳到了院里的树上,茂密的树叶把他遮挡的严严实实。

仇久轻轻—跃,轻飘飘站在他身边。

树枝没有—丝晃动。

谢凌渊有点嫉妒了,“仇久,你说本皇子现在练轻功还来得及不?”

仇久未加思索:“来得及……再过两个月就不行了!”


“去请御医来………”

“公子?你说请什么?御医?奴婢请不来御医啊!”小丫鬟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话。

赵绵绵抱着膀子,哆哆嗦嗦坐在客房的椅子上。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

沈祁满脸心疼。

“府医呢!叫府医过来!就说新科状元沈祁有请……”

小丫头仍旧低着头,“沈状元我们府里没有府医,主子生病都是请御医的。”

赵绵绵冷的牙齿发颤,“这位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取件干净的衣服,或者给我生个火盆。”

小丫鬟点头,没有语气道:“好………你等等奴婢去蒹葭院问问。”

没多久。

小丫鬟迈着小碎步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襦裙。“这是我们县主的,请小姐换上吧!”

淡粉色襦裙绣着大片的芍药花,芍药花的绣线里掺了金丝。

好像京城的贵女极其喜欢用金线和银线这样贵重的东西,赵绵绵有些爱不释手。

去了内室把衣服换上了,虽说是一件半旧不新的襦裙,仍旧比她身上的好太多了。

“祁哥哥……你看绵绵漂亮吗?”从内室出来,赵绵绵转了一个圈。

沈祁满脸宠溺,“漂亮………

绵绵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蒹葭院看看……”

“祁哥哥,你去那里做什么?是去看柳小姐她们吗?”不知为何,赵绵绵心很慌乱。

“柳眠眠?”沈祁皱着眉,“不是的………我去看看三皇子,有些事要和三皇子谈谈。”

“好。”听见肯定的答案,赵绵绵脸上有了笑模样,“祁哥哥,我在这等你……”

“恩。”沈祁揉揉赵绵绵的头,对着小丫鬟道:“你去取些吃食来,桂花糖蒸栗粉糕和核桃酥。桂花糖蒸栗粉里放些黑蜂蜜,核桃酥里放些西蜀蜜枣。”

小丫鬟抬起头,脸上有了些许表情。“沈状元的口味和柳小姐一样啊!

奴婢这就去取,等着吧!

今天,厨房特意备了柳小姐爱吃的糕点。”你们也算有口福了。

赵绵绵心里慌乱,咬着唇眼睛里噙着泪。

听说京城的达官贵人愿意榜下招婿,难道沈祁也有意?

还是柳小姐家有意?

赵绵绵心下慌乱。

沈祁却没察觉赵绵绵的异样。这几样糕点他上一世吃了许多年,已经成习惯了。

“绵绵,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祁轻车熟路的走到蒹葭院。

被告知三位皇子已经回去了。“那………柳眠眠呢?她也回去了吗?”

嬷嬷皱着眉,心想这沈状元原来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沈状元!

世家小姐的闺名,随便就叫出口?

“柳小姐已经回柳家了,沈状元相见柳家嫡女,请给柳尚书送拜帖。

恕老奴直言,柳小姐是京中贵女不轻易见外男。”嬷嬷在心里寻思这状元好像一届不如一届了。

沈祁有些不悦,“嗯……沈某想见一见长公主。”

“沈状元稍等……”嬷嬷转身进了内室。

半刻钟后。

嬷嬷从内室出来,“抱歉沈状元,我们县主感染了风寒,长公主殿下在照顾县主。

恐怕没空见你……”

沈祁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内室里,长公主在喂安宁县主喝姜汤。

嬷嬷进来回报,“殿下,沈状元走了,老奴冷眼看着沈状元有些不悦。”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知所谓,本宫还活着呢!竟然肖想公主府。”

在门口发生一幕,沈祁不小心说出的话,早有人禀报给了长公主。

“公主,他不会想娶县主吧?”

长公主手一顿放下姜汤。“不能吧!他可是有未婚妻的………”

“老奴也说不好,他对咱们公主府很是熟悉……

老奴觉得沈状元有些怪异……处处透着邪门。”

沈祁回到客房。

精致的盘子,每个盘子里只有五块拇指大小的糕点,赵绵绵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仔细的吃着。

看见沈祁回来,赵绵绵举起手里的糕点。

“祁哥哥,你尝尝这糕点好好吃,比猫儿胡同刘寡妇卖的还好吃。”

“嗤…”小丫鬟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尤为刺耳。

沈祁厉声道:“跪下……”

赵绵绵被沈祁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手一抖,半块核桃酥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看着地上的糕点,赵绵绵面露心疼。

小丫鬟抬起头,“沈状元,你再跟奴婢说话?”

“嘲笑主子,掌嘴……”这一天的不顺,沈祁的坏心情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丫头指着自己的脸,满脸不可置信。“沈状元,你让奴婢掌嘴?

奴婢没听错吧?”

沈祁面沉入水,“怎么?本官说话不好用吗?”

这是来自首辅大人的气势。

不要说一个丫鬟,往日沈祁脸一沉,宫里的小皇帝都抖一抖。

小丫鬟一愣,满眼疑惑。“奴婢是公主府的丫鬟,不是你沈状元的下人。

沈状元没有资格惩罚奴婢吧?”

沈祁眼里暴风骤雨,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赵绵绵吓得一抖。“祁哥哥……”

沈祁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官今日就向长公主要了你………

我不信因为一个丫鬟,长公主会得罪本官。”

“沈状元,奴婢就嗤一声!至于吗?”小丫鬟不信长公主会把她送人,长公主是个和善的主子。

“一个寒门状元也要在我公主府耀武扬威吗?来人………请沈状元出去。”一道盛怒的声音传来。

“荣嬷嬷……呜呜呜……”小丫鬟委屈的想哭。

“荣嬷嬷………”沈祁看见来人,也有些吃惊。

此人……上一世他是见过的。

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出宫荣养……没想到在长公主府。

“认识老奴?来人请沈状元和这位小姐出去。”

沈祁对着荣嬷嬷一拱手,对着赵绵绵道:“绵绵咱们回家…”

赵绵绵看着桌上的糕点有些不舍。

咬咬牙拿出帕子,把糕点倒在帕子上包了起来。

“祁哥哥,咱们回去吧!”

沈祁没有说话,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回到猫儿胡同的赵绵绵小心翼翼脱掉身上的衣服,叠好放了起来。

拿出一块从公主府拿回来的糕点,用帕子仔细包好,关了门去了刘寡妇家。


最可气的是这个人身份还挺高,以后欺负眠眠怎么办?他打也打不过,骂还骂不了……

打就是殴打皇子,造反……?

骂就是……藐视皇家!

这时候的柳泽恩突然明白他老爹的苦衷了……

其实当初的柳尚书比柳泽恩好一点,柳贤妃出生的时候,他在外求学追媳妇来着……

对那个妹妹,感情也没那么深………

柳泽恩对柳眠眠不一样,从小就把她拴裤腰带上。

柳眠眠一半的尿布都是柳泽恩换的。

柳泽恩眼睛湿润了……想哭!

人群中谁喊了一句,“新郎官娶媳妇………激动的哭了…………”

看着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门,柳眠眠的眼睛也湿润了………

上一世柳泽恩同崔氏貌合神离。

两个人弄的府上鸡飞狗跳……

这一世,四哥娶了爱慕他的安宁。

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海氏看着发呆的小姑子,笑道:“眠眠,进去吧!你四哥和四嫂还要等会才能回来。

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安宁玩儿?别着急………你四哥抢不过你!”

柳眠眠老脸一红,抱住海氏的胳膊:“眠眠不抢四嫂,抢大嫂。”

海氏揉揉酸疼的老腰,“嫂子巴不得你抢了我去!”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久别胜新婚的柳泽楷又狼又虎。

身为长媳的海氏华丽丽的睡过头了……

还好婆母当没看见!

真真…………羞死个人了!

柳眠眠看着海氏脖子上的吻痕……

难道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侄儿,就是大嫂这时候怀上的?

海氏往上拽拽衣服领子。“蚊子………蚊子咬的。”

海氏的脸顿时如火烧云,心里暗骂柳泽楷。

“大嫂,屋里的蚊子这么凶悍啊?”柳眠眠假装惊讶!

“是……是………”海氏胡乱点头。

心里安慰自己,眠眠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不懂……

“海夫人、柳小姐恭喜。”秦楼拱手行礼。

海氏、柳眠眠屈膝回礼。

“秦大人,怎么来的这样晚?四哥已经去迎亲了……”

秦楼惋惜道:“昨日家中有故人来访,小酌几杯!没成想今日起晚了……

一会儿,我亲自给泽恩赔罪。”

柳眠眠失笑:“那倒是也不必,多大点小事……我四哥本也没生气。”

秦楼哈哈大笑,“泽恩纯善,我却是真小人…晚上的闹洞房必然不能缺席。”

堂堂天子近臣闹洞房?

海氏想想就好笑,捂嘴笑起来:“秦大人私下里竟然这般幽默……”

“让大嫂子,见笑了!”秦楼拱手。

海氏笑着赞美道:“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难怪圣上如此喜爱楼大人……”

秦楼又拱手行礼,“秦某当之有愧。都是秦某所遇之人皆如柳家人一般良善啊!”

海氏失笑,拍拍柳眠眠的手:“嫂子去忙了,你替老四招待好客人。”

柳眠眠点点头。

秦楼望着笑语盈盈的柳眠眠,突然脑子里蹦出一句话,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柳小姐……还是穿正红色好看!”

柳眠眠一愣,随即失笑。“世间千万种颜色,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意有所指……

“柳小姐聪慧,是有福气的!”秦楼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秦某同令兄交好,也担得你一声兄长,以后万事有兄长照应……”

照应………

算是承诺……

也算是站队!

秦楼的话,让柳眠眠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随即行礼:“秦兄长……安!”

秦楼的小厮心都碎了……少夫人最终成兄妹!

给自己找个主母就这么难呢!

“是秦某高攀了。”秦楼失笑,笑意中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是眠眠高攀了!秦兄长,乃全才诗词书画样样精通,不嫌弃妹妹愚钝才好……”柳眠眠摇摇头,俏皮可爱。头上的琉璃流苏随着她的摇头,也调皮的跳动。


长公主是个温和的人,起码到死之前都是温和的。

太过良善的人在北国也活不下来。

门口发生的事,早有人禀报给了长公主谢璇。

“眠眠过来,让本宫看看!”长公主招招手。

谢安宁看自己母亲委屈的眼眶微红。

长公主也心中酸涩……

孤儿寡母最是受欺负。

柳眠眠上前,行礼:“眠眠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伸手扶住柳眠眠,“你就如同我女儿一般,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好孩子,你在门口说的话本宫都知道了。不枉你和安宁交好一场。”

说着话,柳眠眠只觉得头上一重。

一颗硕大的红玛瑙金钗落于柳眠眠发间。

“这金钗有些年头了,希望你喜欢。眠眠一支,安宁一支。就望你们姐妹一生安顺。”

安宁看着柳眠眠头上的金钗,又红了眼眶。

海氏惊讶道:“长公主这可是??”

长公主点点头。

“这钗子平平无奇,嫣姑姑还真是小气啊!柳眠眠什么好东西没有?还需要你这外邦之物?”

“郡主……安康”

“郡主,安康……”

一众贵女给谢娇郡主请安,谢娇冷哼一声,高傲的抬起头。“嗯……”

“我很是喜欢,谢长公主殿下。”柳眠眠跪地行礼。

这金钗上一世也在柳眠眠手里,只不过是在谢安宁死后。

跟谢安宁的尸骨从北国一起被带回来的。

还有一封信那封信里是谢安宁无法说出口的爱恋。

没有写名字,可是柳眠眠知道那个人是柳泽恩。

柳泽恩后来也知道了。

…………终是一人一鬼都不幸福。

“什么稀世宝贝不成?哼……真是眼皮子浅的玩意儿!”谢娇冷哼。

柳眠眠眼里化不开的伤感,“就是稀世珍宝,相传北国开国皇帝少年时得一块宝玉,配戴于身上可逢凶化吉。

称帝后,宝玉一分二。便分别做成两支金钗,送与两位皇后。

一支名为安康,一支为顺遂。

如果眠眠猜测的不错,头上的这支就是顺遂。

长公主殿下,我说的可对?”

长公主点点头,“眠眠说的不错,正是顺遂。”

娇郡主轻笑一声,“什么?可真能瞎编,本郡主怎么没听过什么安康顺遂的。

你说有就有?你怎么不说一个叫黄金一个叫万两呢!”

“花园的花开了,带郡主去看看!”长公主冷了脸。

“一个破公主府,能有什么好花?”娇郡主翻个白眼。

程祭酒之女程芳道:“就是……就是,郡主说的对,这公主府寒酸的要命。”

“放肆……谢娇你太过放肆了!今日本宫就替八皇兄八皇嫂管教管教你,来人把谢娇请出去。”长公主厉声道。

“是…”长公主的丫鬟上前。“郡主,请吧!”

谢娇啪的一声,打在丫鬟脸上。“滚………”

“你算什么东西?北国回来的破鞋,也敢替我爹娘管教我?没有我爹娘,你现在还伺候北国王呢!

还能回上京摆公主的款。不欢迎本郡主,本郡主还不愿意来呢!满屋子的骚味……

哼……”娇郡主扬长而去。

长公主嘴唇颤抖的张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谢娇就这脾气,各位小辈莫要传出去,影响郡主婚事。”

众人低头应:“是……”

“今日花园中的花开的甚好,让安宁带你们去赏花吧!”

“是……”众女低头,心思各异。

大多数人都觉得长公主太过窝囊懦弱。

柳眠眠知道长公主谢璇是感念八王爷和王妃的恩情。

当初八王爷带着要临盆的王妃,不远千里行至北地,后又千里奔袭导致王妃早产。

在一户农妇家九死一生生下谢娇。

所以多年来,长公主一直容忍着谢娇的豪橫无理。

赵绵绵刚进内院,还没找到兵部侍郎的女儿李悦薇,就看见一群妙龄女子,众星捧月簇拥着两人出来。

一位身材高挑艳丽非常,看着不像是大圣朝人。

一位长相甜美,正是那日在猫儿胡同见到的柳家小姐。

“柳家小姐,好。”

柳眠眠微微一愣,“赵小姐,好。”

赵绵绵得手紧紧握着帕子,有些手足无措。今日出行她已经穿了最华贵的衣裳……

可是同这些世家闺女比起来,甚至不如她们身边的丫鬟。

这些……让赵绵绵红了眼眶,有些自惭形秽,有些嫉妒。

“不知道绵绵可否同柳小姐同行?”

柳眠眠同谢安宁停下脚步,谢安宁问道:“你也叫眠眠?是跟谁来的?为何以前从未见过你?”

赵绵绵垂着头,低声道:“小女赵绵绵……春雨绵绵的棉,同沈状元一起过来的。小女是沈状元的未婚妻。”

谢安宁本就是温柔的人,并未嘲笑赵绵绵的小家子气,反而微笑道:“眠眠……好巧她同你名字一样!”

“是…………好巧!”柳眠眠垂眸掩饰着眼底的情绪。

赵绵绵抬起头,“柳小姐,也叫绵绵?”

“是,也不是!眠眠不觉晓的眠眠……与沈夫人的不同。”

听见柳眠眠称呼她为沈夫人,赵绵绵红了脸。

一片娇羞。

谢安宁惊呼,“眠眠……她有几分像你啊!”

“是我………同沈夫人有几分相似。

罢了!”

“眠眠还是这样谦逊,她能有几分像你,是她的造化……”李悦薇从院外进来,高声道。

柳眠眠摇摇头。

“悦薇,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晚?我和安宁都等你好久了!”

李悦薇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身后的庶妹,“有事耽搁了……”

柳眠眠和谢安宁心照不宣,没有问。

小白花一般的人儿,低头行礼。“李茹,见过安宁县主见过柳家姐姐。”

李悦薇没有形象可言,翻个白眼。

柳眠眠笑道:“嗯,李四小姐无须多礼……”

“噗嗤。”李悦薇乐出声,她怀疑好姐妹柳眠眠是故意替她出气的。

李茹最讨厌别人叫她李四。

李茹的嘴角落下,她也怀疑柳眠眠是故意的。

可是不敢生气……

柳眠眠身份太高了……叫皇帝姑父!

叫贤妃姑姑……

叫太后姨祖母。

李悦薇挤开赵绵绵,“你们这是要去哪?带我一个……我都想死你们了……”

赵绵绵红着眼眶,被挤到一边。看着一众贵女从旁经过,没有一个理会她的。

突然就有些委屈。


“咳………咳………咳………”二皇子咳的肺要出来了。

“大哥……”

谢凌西如梦初醒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后知后觉的看向柳眠眠。

柳眠眠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李茹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李悦薇明媚大气,柳眠眠的长相甜美,精致的脸庞带着些许软软呼呼的可爱,像小白兔子。

各有各的美。

谢凌西都想收入房中,可是……只有一个侧妃位置。

必须让柳眠眠当他的侧妃,才能把柳尚书拉到他的阵营。

女婿和外甥,谢凌西相信柳尚书还是分的清亲疏远近的。

李悦薇和李茹可以做侍妾,姐妹花同侍一夫也是这段佳话。

安宁县主拉拉着脸,“参见大殿下、二殿下。”

带着众贵女和赵绵绵行礼。

“起身吧!无需客气!今日我与二弟无事来凑个热闹。还望安宁不要介意!”

安宁县主敢吗?

她不敢介意……

“这是春日宴啊!大表哥和二表哥不会不知道吧?哎………都有正妻和侧妃的人了,还还凑热闹!未免不地道了呢!

两位表哥丰神俊朗,你们贸然前来让我哥哥怎么办?

还能找到媳妇不?”柳眠眠的软软糯糯带着几分娇憨。

柳眠眠的几句话点明了谢凌西和谢凌晨的龌龊心思,又说的俏皮可爱。

让谢凌西两人不好生气。

“你哥哥的婚事还没定下吗?说亲的都踏破尚书府门槛了吧?”谢凌晨笑道。

安宁县主听见柳泽恩的婚事也面露紧张,轻咬着下唇。

“大圣朝民风开放,我爹娘更是开明,婚事都要随哥哥的心意。

柳泽恩那个书呆子可不像大表哥一样。”柳眠眠目光在谢凌西和李茹两人身上流转。“这么会……怜香惜玉。”

又道:“大表哥,你教教柳泽恩好不好?”

谢凌西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在柳眠眠面前握住李茹的手,都怪李茹太勾人。

安宁县主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谢凌西对谢凌晨挑挑眉。

谢凌晨抬起下巴,“春日正好!本王记得姑姑府中的荷花池风景宜人。

不如去游玩一番。”

“二表哥,荷花还未开!咱们还是回内院吧!”柳眠眠站起身。

她可不想和这哥俩接触过密,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

大皇子谢凌西笑道:“无妨,一片绿绿葱葱也别有一番风味!走一同去游湖……”

柳眠眠不好再拒绝,毕竟谢凌西的身份在那。

虽然皇后身份不高,柳眠眠也不敢小觑大皇子,毕竟大皇子是皇帝的种。

一行人往荷花池走去。

荷花池是一处人工湖,长公主喜欢荷花便把两个院子挖穿了,变成一个巨大的荷花池。

看着众人都上了船,柳眠眠往后退一步。“大表哥,二表哥!眠眠有些不舒服,就留在亭子里等大家吧!”

谢凌西不依不饶,“独留你一个人在岸边,多无趣啊!你看安宁也在船上。”

李悦薇看见柳眠眠没有上船,便又走了下来。“两位殿下放心,我在亭子里陪眠眠。”

“眠眠,春日正好可不要扫兴啊!你看诸位小姐都在船上等你了。”二皇子谢凌晨面上不悦。

程芳大声嘲讽道:“柳小姐,是想留在岸边挑选如意郎君?”

柳眠眠回头,发现一众男子正在往湖边而来。

沈祁跟在谢凌渊身边,说着什么。

沈祁的嘴一张一合,神情极其愉悦。表兄谢凌渊一言不发。

比起游湖,柳眠眠更不想再跟沈祁有交集。

“好……两位表兄说的对,说的都对。”柳眠眠脚步轻盈,抬脚上船。

船慢慢往湖中间划过去。

赵绵绵也看见了湖边的沈祁。咬着唇走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身边。

期期艾艾道:“县主,柳小姐你们可不可以让船划回去?”

安宁县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绵绵。“划回去?

赵小姐………这我说的不算啊!

你去求大皇子和二皇子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正在和一众贵女相谈甚欢。

当然!

像李茹那样的庶女和小官家的嫡女偏多。

毕竟……

皇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文能对骂群臣,武能夜奔千米。

有底蕴的世家大族不会太早站队。

但是………

嫁个庶女倒是无妨,就像柳家嫁了柳青儿。

赵绵绵听见安宁的话咬着唇,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打扰安宁县主了。”

“李小姐,你可以让船家划回去吗?我想回去找人。”

李悦薇,“???请问你是谁家的小姐?

你家父刚回京述职吗?你家父是哪位?船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家父?”赵绵绵咬着唇。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商人,开了两间铺子。

资助了沈祁的束脩费用,一来二去的。

定下了两人的婚约……

哪知沈祁一飞冲天,赵绵绵突然有些心慌。

这京城的贵女何其多,沈祁长的又太好,人还有才华。

走在三皇子身边丝毫不逊色。

会不会有人同她抢?

赵绵绵看着柳眠眠,那一日在帽儿胡同………

是碰巧还是有意?

柳眠眠身穿鹅黄色襦裙,裙上绣着猫咪扑蝶的图案…绣娘手工了得,在阳光下小猫咪活灵活现。

蝴蝶更是闪着金光,绣线里加了金丝。赵绵绵家里也经营着一间卖布料的铺子。

这样的料子,赵绵绵是碰都不敢碰的。

更何况裙边的百花上,还缝制着一颗一颗的皮光极好的小珍珠,充当花蕊。

同样叫眠眠,赵绵绵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小姐,那河边跟三皇子相谈甚欢的沈状元是我的未婚夫。

我们从小定的娃娃亲。”

李悦薇也是听说过沈祁的,新科状元沈祁。

人长的俊朗,又有才能。

她娘也动了心思,找人一打听沈状元的家世,便歇了心思。

嫁女儿……

总是盼着孩子好的……

又不是送女儿去历劫的。

李悦薇承认沈祁长的不错,不过太过单薄了。

“我知道,听说跟你四哥关系不错,是吧?眠眠?”李悦薇冲着柳眠眠问道。

“祁哥哥人缘很好,许多人都向他讨教学问的。”赵绵绵与有荣焉。

柳眠眠微微一笑,声音里带着凉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应该不熟……”

上一世谢凌渊死后,四哥柳泽恩就同沈祁渐行渐远。

后来有一日,四哥问她要不要和离回家!她气呼呼的赶走了四哥……


柳泽恩打着哈欠从马车上跳下来。就看见疾驰而来的沈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祁脚下生风了………都!

沈祁家是农户,果然体力就是好。

夹着那么多书,还能飞这么快!!!

沈祁微喘,“柳兄………早!”

“早………”柳泽恩轻装简行走在前面,小厮抱着书。

“春日宴同三皇子相谈甚欢,不知柳兄和三皇子最近可有空?沈某做东………

请二位天香楼一聚!”

柳泽恩皱着眉,跟表哥相谈甚欢?

没看出来啊!

表哥最近出京办事了呀!没空啊!

便道:“改日吧!最近有些忙!”

“柳兄在忙什么?”沈祁被拒绝有些不悦。

毕竟几十年了,没人敢拒绝他。

“忙着婚事呗!”柳泽恩咧嘴一笑。

“柳兄的婚事定下来了?陇西崔氏的确是好人家……”沈祁恍然大悟。

柳泽恩停下脚步,面露惊讶。“什么崔家?沈状元你别瞎说啊!别败坏崔家小姐的名声………”

“你不是同崔家十四娘定的亲吗?”沈祁脱口而出。

柳泽恩往左一步,同沈祁拉开距离。厉声道:“谁同你说的……?

我同沈状元也算同窗旧友,切莫败坏我与崔家小姐名声。

告辞………沈状元!”

不过午时三刻,翰林院学士张栋大人拿着一份拟好的赐婚圣旨。

安宁县主封安宁郡主,赐婚于翰林院编修柳泽恩。

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是八月初八。

离八月初八不到三个月,所以柳泽恩的确忙!

终于熬到时辰。

柳泽恩刚坐上马车没走多大会儿,小厮敲响了车厢。“少爷……沈状元在路边等您呢!”

柳泽恩放下手里的糕点,用茶水漱漱口。撩开帘子道:“沈状元,可是有事?”

“柳兄……我有事同你说!张栋已经拟订了圣旨,是你的赐婚圣旨。”

柳泽恩冷了脸。——偷看上级文书,对上级不用敬语。

这小地方出来的沈祁,胆子是真大啊!

他要是敢直呼张大人名讳,他爹就得一巴掌呼死他!!!

要不说勇者无惧呢………

其实怨不得沈祁,沈祁上一世长达近三十年的身居高位。

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他都看不上眼。

长年……

身居高位的那种优越感和官架子,一时半会也改不回来。

虽然已经小心了。

但是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不敬更让人生气。

柳泽恩拱手。“谢沈状元关心……柳某已经知晓!”

车厢里光线暗,沈祁并没看出柳泽恩的不悦。

又道:“安宁县主!并非良配……那种血脉不纯的人,怎可为妻。”

血脉不纯?

只有猫狗看血脉,没听说人看血脉的。

柳泽恩当即落了脸,面如寒霜。“回府。”

沈祁看着远去的马车,俊眉紧锁:“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已经仁至义尽。”

恶狠狠道:“它日,谢安宁回北国,跑不了你一个通敌卖国的名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尚书府第四子柳泽恩,才华出众,俊美非常;

郡主谢安宁,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二人堪为良配,朕心甚悦。

特赐二人成婚,择良辰完婚。望二人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修百年之好。

钦此。

尚书府和长公主府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到圣旨后,谢安宁又哭又笑大病了一场。

长公主谢璇黑了脸,嫁妆单子越写越多,越写越长……

要不是公主府是御赐的,她百年之后要还回去的。

长公主都要把公主府写进去了。

柳府的门口。

沈祁一袭青衫,端的是君子如兰如松。

柳尚书府人人都很忙……长公主府的嫁妆单子一加再加!

让柳夫人不得不拖着病体起来操持柳泽恩的婚事。

柳眠眠看着她娘日渐消瘦,也不装了!跟着嫂子海氏操持起家中事宜。

婚嫁之事手到擒来,毕竟前世沈祁的一众侄子侄女的婚事,都是她出银子出力操办的。

流程都熟悉……

今日……正巧柳眠眠从外面回来。

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门口的沈祁……

“柳小姐请留步。”

“沈大人,有事?”

沈祁拱手行礼,“沈某想见一见,尚书大人!或者三皇子殿下。”

这些天处处碰壁,沈祁不得不收起锋芒。

柳眠眠冷了脸。“我父亲今日不在府上,三皇子在自己府里。沈大人可以去三皇子府瞧瞧。”

沈祁已经去过了,送了拜帖!

送了文章,甚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国策……

皆石沉大海……

上一世的伯乐三皇子,不鸟他了………

沈祁莫名有些慌乱。

三步并两步,行至柳眠眠面前。

挡住柳眠眠去路,“眠眠………不知可否为我引荐下三皇子。”

眠眠两个字在沈祁的口中说出,温柔至极带着余温。

眠眠……

绵绵………

柳眠眠冷了脸,“沈状元,请叫我柳小姐,不要让沈夫人误会。”

沈祁清风俊朗的脸上,出现一丝纠结,一丝痛苦。

就听他声音有一丝沙哑道:“我和赵姑娘自幼定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沈某年少就出门求学,与赵姑娘毫无感情。”

沈祁知道他这么说太对不起赵绵绵,可是通天路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长……

比前世难走……

翰林院众人有意无意的排挤……

恶臭的帽儿胡同。

每天两碗的馄饨,都让他不适应。

他相信他的绵绵能理解他的,他可以娶她做贵妾……给她更好的生活……

柳眠眠虽然傲慢一些,善妒一些可很好拿捏。

爹娘和哥嫂马上就要入京了。

猫儿胡同住不下那么多人,夏季闷热难忍,冬季寒冷入骨。

大嫂和二嫂常年劳作,身体不好……

他还需要一辆马车……

深思熟虑后,沈祁打算走上一世的老路。

虽然委屈些……

对不起绵绵!



不等柳眠眠说话,沈祁苦笑一声,“沈某告辞……还要去书斋送抄写的书籍。

赵姑娘看上两朵珠花,沈某囊中羞涩。”

无奈心酸郁郁不得志都在沈祁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心疼。

不愧是能当首辅的男人啊!

柳眠眠才知道美貌不单是女子的武器也是男子的。

柳眠眠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惊涛骇浪的情绪。

轻声道:“难为沈状元了,赵姑娘太不知事了。

只是表哥出门办差事去了,何时归来眠眠也不知晓。

等表哥归来,再…………”

再……怎么样!!

柳眠眠假意害羞没有说出口。


走出翰林院,肚子里咕咕作响才把沈祁拉回现实。

什么汉白玉的棋子,他现在石头棋子都没有……

路口的馄饨摊已经收了……沈祁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尚书府门口。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站着两个小厮。

“请问,公子找谁……?”小厮拦住沈祁。

“找岳……柳尚书!”沈祁脱口而出。

小厮打量着沈祁,太陌生他都没见过。

长的这般好,难道是那个世家公子?

看着鞋上大泥巴!身后也没有马车……

腰间连配饰香囊都没有,翰林编修的官服。

又不像是世家公子。

小厮客气问道:“公子可有拜帖?可约了时辰?公子贵姓……?”

“姓沈,沈祁……”咕咕咕……沈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小厮仿佛没听见,“沈状元?

奴才想起来了,沈状元曾经跟四少爷来过府上。

可是……今晚!同四少爷有约?”

旁边年长的小厮拉了他一下,笑道:“沈状元,今日我家家主和主母一早就去东院柳府,现在还不曾回来。

如果沈状元没有要事,请明日再来。”

“柳泽恩呢?可在……?”沈祁又道。

“四少爷去了长公主府,现在还未归。”小厮态度恭敬。

“那你们家小姐呢?”不知为何,沈祁想问一句。

小厮脸色微变,“回沈状元我家小姐在病中,不能见客。”

“嗯……”沈祁点点头,“起不来床了,知道了。”

沈祁相信只要柳眠眠听见他在门口,必然会亲自相迎。

柳眠眠满心满眼都是他……

只是!这一世他要选择幸福了!

陪她一世,已经够了。

沈祁转身离开……

越走越远。

年轻的小厮低声问道:“狗哥,老爷和夫人没出去啊!四少爷也在府里呢!你为啥骗沈状元啊!”

“你知道芍药怎么被带走的不?”

年轻的小厮摇摇头。

年老的小厮低声道:“扫院子的小英说芍药就是提了一句沈状元,就被三皇子带走了。

一家都带走了……

听说整西北挖煤去了。

这沈状元脸长的挺好的!

人……指定有毛病,人品不行!要不咋不让说呢!

谁家好人打听人家没出阁的小姐啊!

以后老爷不发话,咱们不能放他进去。

他的拜帖,咱们也不能收……

懂不?”

年轻的小厮拍拍胸口,“还得是老哥你……以后兄弟就仰仗你了。”

年老的小厮拍拍他的肩膀,“跟老哥多学学……学到手的都是活儿!”

沈祁回到帽儿胡同,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赵绵绵喝了药还未睡下,看见沈祁回来便迎了上去,“祁哥哥,可是和同僚相聚去了?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沈祁看见鲜活的赵绵绵,便笑了:“有些公务,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下次不会了。”

“祁哥哥,喝水。”赵绵绵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放到沈祁身边。

一日未进食的咕咚一口就喝完了茶杯里的水。

刚下过雨,井水有些混浊烧开之后也并不好喝。

柳眠眠喜欢喝玫瑰花露水,用蜂蜜和玫瑰花瓣腌制的。甜丝丝的甚是好喝……

多年的习惯,沈祁也有些改不掉。

这泛着土腥味的水,在嘴里翻腾着。

沈祁咽咽唾沫,“家里还有吃食吗?”

赵绵绵摇摇头,“我晚上吃了一些馄饨,已经吃完了。祁哥哥,这么快就饿了吗?”

赵绵绵不会做饭,赵府虽然不大,也是有厨娘的。

沈祁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

“我让丫鬟去买一些,很快的。”赵绵绵给了丫鬟一两银子。

“我回去看书去了……”今日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烦,沈祁起身。

“好……一会吃食来了!绵绵给祁哥哥送过去。”赵绵绵拿出帕子,帕子里包着从长公主府的糕点。

还剩一块核桃酥。

“祁哥哥,你先吃块糕点垫吧垫吧!”

沈祁本想拒绝,身体很诚实。

伸手放进了嘴里……

昨日下雨,糕点有些潮了。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味蕾,沈祁有一瞬间的愣神,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

小丫鬟很快回来了,两菜一汤还有两个饼子。

“在哪里买的?看着挺好吃的。”赵绵绵给沈祁擦了擦筷子,拿热水烫她烫碗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赵绵绵觉得沈祁越来越有官威,越来越讲究了。

两个菜一个清炒菜心,一个鸡蛋炒菜苗。

“祁哥哥吃饭吧!”赵绵绵递过碗筷。

沈祁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赵绵绵托着腮,“祁哥哥,你吃饭很好看!慢条斯理的,跟婶子他们都不像。”

赵绵绵曾经在沈祁家吃过一顿晚饭……

饭桌上咳嗽的吐痰的、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唾沫满天飞。

饭吃到一半,沈祁的大哥居然把鞋脱了……满屋子的味。

还有沈祁的大嫂给孩子擦完屁股手都不洗,就去摸饼……还挨个摸一遍。

还有二嫂!盛碗汤,指甲都戳进汤里了,指甲盖里带着陈年老灰。

赵绵绵看着沈祁温文尔雅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

她爹说的对……果然沈祁哥哥是不一样的。

他像世家公子一样,规矩极好!跟在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

一点没剩……

沈祁放下筷子:“这是谁家买的吃食,以后不要去了。

菜心有些发苦,炒鸡蛋用的油不够,并不好吃。”

小丫鬟低声道:“是钱进士娘子给的,没要钱。

不好吃,老爷咋还都吃完了呢!一点没剩。”

赵绵绵瞪了小丫鬟一眼,嗔怒道:“快回去…给我铺床去!不许瞎说。”

小丫鬟走后,赵绵绵躺在沈祁的床上。“祁哥哥,天气冷!绵绵给你暖暖床。”

沈祁点点头……前世虽未纳妾,他也是有几个暖床丫头的。

沈祁拿起一本书,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事……

心想……

他是大气运的人,重来一世将会更早的抢占先机。

首辅……位列三公甚至是异姓王爷。

真真是………前程似锦……

沈祁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赵绵绵看着沈祁心情颇好的样子。也笑道:“祁哥哥,这个钱进士怎么还没有官职啊!我看他天天在家……

他不能为官吗?”

被打断,沈祁没有不悦反而笑道:“钱进士是三甲的同进士,只能出任地方官。

这地方官也是有讲究的,要等二甲的挑完,钱进士想去好地方,就要上下打点的。

他出身寒门,恐怕没有打点的银子。”

赵绵绵面露担忧,“这样吗?”可是祁哥哥也出身寒门啊!

想到沈家的情况!赵绵绵叹口气。


看着是个聪慧的,实际上跟她娘—样,虎比朝天!”

柳老太太的咒骂声,如雷贯耳……

狂风暴雨般……

唾沫星子横飞……

屋里伺候的小丫头,都识趣的退到了角落里。

柳眠眠揉揉耳朵,“谁跟您嚼耳根子的?我娘……?”

柳老夫人中气十足,“你娘……?你娘跟我说十句话,我都嫌脑瓜子疼!

这些年好多了,跟你爹刚成亲的那几年……

引古论今的……我以为家里请了个女先生。

还有你大伯母,—大把年纪了!天天跟着你大伯乱跑……—年到头看不见人……

画画写写……日出日落西山阳关的有什么好画的。”

柳眠眠翻个白眼:“那您还喜欢三哥和三嫂子?他俩也天天写写画画……

三嫂子,还是白马书院院长的女儿呢!女中诸葛…女状元呢!”

柳老夫人叹息—声,“矬子拔大个罢了……

今日以后……祖母喜欢你了……”

“咦……?”还有意外惊喜?柳眠眠不可置信。

柳老夫人眼里带了几分欣赏,“以前看你是个傻的,如今变聪明了。

人活在世,脸是最无用的东西!

世家大族百年不衰,靠的不是脸长的多好……

不是学问多好,学问是死的。只有利益才是活的……

什么—生—世—双人,在世家大族里都是奢望和自欺欺人。”

柳老夫人拉住柳眠眠的手,“眠眠……生在咱们家不能当家雀要当雄鹰。”

雄鹰……?

好嘛!柳眠眠懂了……很懂了!

“那王氏是你姑姑精挑细选的,你入府久了便明白了。”

“呃?祖母……这些你同我爹爹说过吗?我爹不用当雄鹰吗?”

柳老夫人有些口渴,指指桌上。

柳眠眠立马给柳老夫人倒—杯水,用手背试试温度。

确定温度无误后,双手端给了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喝了—口,润润喉咙。柳眠眠接过水杯,又放回桌上。

柳老夫人点点头,“你这孩子心细,还记得我只喝温水。”

外面丫鬟禀报:“老夫人大爷和大夫人来了……二夫人和二老爷也来了。”

柳老夫人坐直身子,严肃道:“叫他们都进来吧!”

柳家众人像约好—般,—同到了。

“老太太/祖母,安康!”

柳老夫人抬抬手,“有心了,都起来吧!安不安康的喊两嗓子也不会百病不侵。

万岁万岁…也没见谁真正万岁咯!”

众人见怪不怪!都习以为常了……

按照排序,都坐了下来。

柳眠眠身为小辈,自觉的走向柳母下首的位置。

老太太突然出声。“你坐我旁边来……老大!你挪挪!”

“什么?”柳大老爷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又问—遍:“娘……?你刚刚说什么?”

柳老夫人吼道:“我说你挪挪位置……我想挨着我孙女。”

柳大少爷柳泽楷起身道:“祖母……礼不可废!长幼有序此乃纲常…祖母不可任性妄为。”

柳老太太—捂头,脑壳疼!道:“………你坐下!把脸转过去!你—说话,我感觉你祖父活过来了………”

安宁—身红装头戴八宝凤钗同柳泽恩相携而来。

嘴角含笑,眼里是要溢出来的幸福。

柳眠眠眼眶微红,这—世安宁也算得偿所愿了。

“孙媳妇谢安宁……见过祖母。祖母请喝茶……”安宁跪地,举着—杯茶。

柳老夫人接过茶喝了—口,在茶盘上放了—封红封。“你虽为天家子女……”

咳咳……柳眠眠说了—早上的话,嗓子有点痒。

“你虽为天家子女,挺好的!起来吧……”

“嗯!嗯?”等待被训话的两个人—脸懵,起身!

“大伯父、伯母喝茶!”

“安宁郡主,你不必……如此……”柳大夫人扶住安宁的手臂。


站在门口的大丫鬟桃枝,听着屋里的动静,捂着嘴笑起来。

柳泽恩从满面春风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口偷笑的桃枝。“还笑?你们主子叫你呢!”

“是……郡马爷!”

“骏马爷?我还彪马呢!还是叫我四少爷吧!四爷都行………实在不行就叫姑爷!

你—叫骏马……我感觉自己要起飞。”

桃枝看着柳泽恩的背影,清澈的眼睛里泛着愚蠢。“郡马爷?不好听吗?”

“桃枝………”

“哎………郡主!不………不………四夫人。”

沈祁被尚书府的人送回了猫儿胡同。

身边还跟着猪头芳芝。

芳芝从小便想嫁给有学问长的好看的人,这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柳眠眠让芳芝带走了所有的家当,这些年的赏赐。

沈祁醒来,天已渐黑。

—屋子的人围着沈祁,静默无声,偶尔还有几声咕咕叫的声音。

沈祁睁开眼,看见—个猪头。再看看身上的衣裳:“眠眠?”

沈母扶起沈祁:“什么绵绵?三娃,你这是喝烧刀子了?绵绵在茶楼呢!”

看清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皎月纱????“你是谁?”

“奴婢……我是芳芝啊!!”芳芝脸颊微红,—边顶着五个巴掌印。

“芳芝?茉莉?”沈祁皱着眉。

“嗯………就是茉莉,相公还记得我原来的名字?”芳芝脸色更红。

看沈祁醒来,毫无大碍。沈棋揉揉肚子,讨好的笑道:“小叔,我饿了……”

“饿了就去用膳,不用等我!”沈祁揉揉眉心。

“小叔,天香楼的掌柜不让我们进去吃饭……提你的名字也不行!”

“怎么会呢?”沈祁看着芳芝的衣服若有所思。“你为何会在这里?”

芳芝咬着唇,她不想让沈祁知道自己被尚书府厌弃了。

—点也不想。

芳芝忍着脸疼道:“小姐无以回报沈状元的恩情,便让芳芝常伴沈状元身边。”

这样拙劣的说辞,沈祁信了!

上—世,柳眠眠爱他入骨。

“砰砰砰……”大门被敲响。

柳瑞家的踮着脚尖,走进门。

—间屋子挤了十来口人,就是柳府的柴房也比这松快。

柳瑞家的身上穿着细布衣裳,干净又整洁,头上戴着金包银的钗子。

沈家人有些不知所措。

柳瑞家的根本没注意沈家众人的反应。

今日四少爷成婚,府里赐了酒席。柳瑞家的着急回去吃酒呢!

“沈大人……这是芳芝的卖身契,您收好!祝贺你和芳芝百年好合……

芳芝,卖身契已经放还给你了。以后不许说是尚书府的人,还有你爹娘让我告诉你……

他们就当生了个叉烧……以后同你再无瓜葛!”

柳瑞家的说完,不等众人反应提起裙子飞奔出门。

“老头……快赶车回去,要不没好菜了!

这猫儿胡同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满当院的泥巴……”

沈祁坐起身子,眼眸深邃似有狂风暴雨:“芳芝,怎么回事?”

芳芝垂头道:“沈状元突然扑过来,我同沈状元—同掉入水里。

清白已经不在了。

小姐便归还奴婢的身契,让奴婢同沈状元—同回来了!”

芳芝这辈子,这点精明全用在此时此刻了。

“你这脸怎么回事?”沈祁皱着眉。

“我自己打的,无以回报小姐的恩情!羞愧难当……便打了自己两巴掌,以报答小姐的恩情。”芳芝越说越顺,自己都要相信了。

沈祁也信了……

毕竟上辈子芳芝从未欺骗过他……

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只不过他不能认回。

“嗯……”沈祁面露愁容,当初在尚书府不说有未婚妻就好了!

可是木已成舟……

沈祁打算明日找谢凌渊谈—谈。

他敢确定柳眠眠和谢凌渊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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