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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梨君墨染写的小说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

沈清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怔怔盯着君墨染紧握刀身的手,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她手臂上,又从手臂划到地上。温热的鲜血冲洗她的手臂,她抬头瞬间清醒,顾不上身体的躁动,慌忙拿起一旁纱布准备给他止血。君墨染见她眼神恢复一些清明,松开手将匕首扔到远处,神色发沉:“我说了让你别伤害自己,你何时能老老实实听话些。”沈清梨眨着眼睛,想起七岁那年他救下她时,也说了同样的话——你就不能像个女子般,老老实实听话些吗?只那次是暴怒下吼出的,这次声音淡淡的。她手中拿着纱布,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努力克制娇喘沙哑道:“我不是故意的......”君墨染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简单将手包扎好。沈清梨见他未开口,心头有些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真的......控制不住。...

主角:沈清梨君墨染   更新:2024-11-18 1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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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梨君墨染的女频言情小说《沈清梨君墨染写的小说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由网络作家“沈清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怔怔盯着君墨染紧握刀身的手,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她手臂上,又从手臂划到地上。温热的鲜血冲洗她的手臂,她抬头瞬间清醒,顾不上身体的躁动,慌忙拿起一旁纱布准备给他止血。君墨染见她眼神恢复一些清明,松开手将匕首扔到远处,神色发沉:“我说了让你别伤害自己,你何时能老老实实听话些。”沈清梨眨着眼睛,想起七岁那年他救下她时,也说了同样的话——你就不能像个女子般,老老实实听话些吗?只那次是暴怒下吼出的,这次声音淡淡的。她手中拿着纱布,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努力克制娇喘沙哑道:“我不是故意的......”君墨染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简单将手包扎好。沈清梨见他未开口,心头有些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真的......控制不住。...

《沈清梨君墨染写的小说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精彩片段


她怔怔盯着君墨染紧握刀身的手,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她手臂上,又从手臂划到地上。

温热的鲜血冲洗她的手臂,她抬头瞬间清醒,顾不上身体的躁动,慌忙拿起一旁纱布准备给他止血。

君墨染见她眼神恢复一些清明,松开手将匕首扔到远处,神色发沉:“我说了让你别伤害自己,你何时能老老实实听话些。”

沈清梨眨着眼睛,想起七岁那年他救下她时,也说了同样的话——你就不能像个女子般,老老实实听话些吗?

只那次是暴怒下吼出的,这次声音淡淡的。

她手中拿着纱布,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努力克制娇喘沙哑道:“我不是故意的......”

君墨染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简单将手包扎好。

沈清梨见他未开口,心头有些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真的......控制不住。”

君墨染深叹口气,起身将房中所有窗户都关严实。

沈清梨还未搞明白,便见他解开腰间黑色腰带。

她心头狂跳,口中顿觉干渴。

他要帮她??

君墨染抬头拿着腰带向她走来。

沈清梨双手撑在一旁桌子上,身体抖得几乎快要站不住:“你......你......我不会让你负责......”

她愕然......君墨染用腰带将她双手绑了在胸前。

“免得你再不听话,又伤到自己。”

沈清梨脸色又涨红一层,一路红到脖颈,她还以为......

将她手脚都绑了好放到床上,他起身道:“你身上外伤多,我去隔壁取些金疮药来。”

“......春华还在山上,她也被人药倒了,求九爷派人救救她。”此刻她才想起春华亦倒在山上,希望陆远没有伤害她。

“我刚已派人去寻。”

打开房门,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君墨染走出去,轩辕哲头上扎满银针,倚坐在栏杆处看雨落,小杨大夫坐在不远处守着药炉;见他出来,上下打量一番,调笑道:“这么半天只解了腰带?你到底行不行?”

君墨染未理会他,神色微冷道:“取些金疮药来。”

小杨大夫点头,进偏房取药。

轩辕哲更来了兴致:“我真是好奇,连我皇妹都看不上的九千岁,会对什么样的女子动心。”

“收起你的好奇,养好身子赶紧滚。说不得我哪日心情不好,不小心告诉安宁公主,西晋的三皇子躲在这里养伤。”

“啧啧啧,有异性没人性,亏我还当你是兄弟;不过听闻我皇妹近来追你追得紧,她现在应该没空找我吧。”

“你大可试试。”

接过金疮药,君墨染转身回了房间。

轩辕哲眼中兴致更浓,喃喃道:“看来我得早点露面了,不然要错过很多好戏。”

君墨染再进门,一阵风带着湿气吹进来。

沈清梨抬眸,湿漉漉的水眸望着他。

“你的丫头再未寻来,我先帮你手臂包扎一下,不然容易引起高热。”

“......能不能开窗户,好热。”

若不是被捆绑得结实,她宁愿此刻去外面淋雨。

君墨染犹豫片刻打开后窗,一股凉风吹来,沈清梨觉得舒服多了。

那双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拉开她衣袖,上面两处被她用金钗刺穿的圆洞露出来,白色里衣的鲜血大部分从这里流出。

她当时是发了狠,白嫩的手臂已肿胀发红,这么久还有鲜血在渗出,再不止血怕是就算不发热,也得流血而亡了。

沈清梨已被体内的药性折磨得失了痛感,男人的指尖在她手臂四处点火,每一处都敏感的让她战栗。

她闭上眼不去看他,手臂上感觉更为强烈像有虫子在爬来爬去酥痒不已;他身上的檀香搅的她心乱如麻,身体不受控制轻轻扭动,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心中默念女训,压制体内那邪念。

君墨染迅速给她清理伤口,止血,包扎。

一切做完,他站到离她远远的地方,不再看她。

吹着凉风,沈清梨心中欲念渐渐被压下,燥热的身体亦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体内药性退去,整个人像从水中涝上来一般。她扭头静静注视着后窗,窗外有些什么她根本没看清,只呆呆保持那个姿势平躺在那里。

回想刚刚的场景,好像上辈子的事一般,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竟然对自己当作哥哥的人......下口了。

......被拒绝后还如此孟浪。

她现在只想原地消失,让她原地消失吧!

沈清梨转动眼珠,见君墨染并未看向她,悄悄拉起汗湿的薄被盖住头......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没事了?”君墨染转过身声音依旧如明月般清冷。

沈清梨未开口,将头发丝都收进薄被里。

君墨染走过来,轻轻抖开床上的小山丘,露出她的脑袋。

少女一头乌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脖颈处,脸上红晕未散,湿漉漉的眸子里却已恢复清明,视线转来转去不敢落在他身上。

双手捏住被角抵在下巴处,手腕被腰带磨得通红,起了些红痧。

担心她再将自己弄伤,君墨染伸手,解开她腕上的腰带。

沈清梨刚刚挣扎也未挣脱的腰带,在他手上轻轻一拉便掉了。

手脚都被放开,她感觉舒服多了,却未敢多动一下;双手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只不过将双手都缩进薄被里面,半张脸也跟着缩了进去,留一双眼睛不知要放在哪里。

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永远都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太丢脸了,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过脸。

他怕是也永远都不想看到她了。

窗外风雨声渐渐大起来,半开的窗户被吹开,雨水飘了进来。

沈清梨向窗口望去,一张美得看不出男女的脸吊儿郎当出现在窗口,笑得意味不明:“我这听了半天,你俩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还大周的战神呢,不会真的不行吧?”

沈清梨没想到这里竟还有别人,本就羞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君墨染眸色一戾,用内力吸起被他扔远的匕首向窗口一甩,几缕乌发掉落。

窗外传来轩辕哲的哀嚎声:“啊,君墨染,老子头发本来就少,你敢弄我头发,我跟你没完......”

话音越来越远,似是被人给劝走了。

云生如天籁般的声音在窗外响起:“爷,春华姑娘到了。”

君墨染拿起腰带重新缠回腰间:“进来。”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穹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晨雾还未散去,一道利落的身影甩动手中软鞭穿梭于竹林中特制的梅花庄上,碧色竹叶似蝴蝶盘旋不下。

“咚!”软鞭脱手,沈清梨再次自梅花庄上掉落,钻心的疼从左手掌处蔓延开。

腕间碧绿色玉镯刚碰在梅花庄上碎成几段,其中一段带尖的正刺入手掌心。

鲜血染红一片。

坐在一旁的春华立马从地上弹起起来,拿帕子捂住沈清梨的手掌。

“小姐明明说最近都不练功了,好好养着身子等一个月后大婚,怎得今日又想来练,这还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沈清梨怔怔注视着断玉,并未开口。

回到房中,春华熟练地拿出工具处理,好在伤得不深,无需惊动大夫。

自小跟在沈清梨身边,春华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她家小姐还好看的人。

她肌肤莹白似雪,低垂地杏眸像刚下过雨的天空,澄澈又有些疏离,眼尾恰到好处的黑痣,纯洁中又多了丝妩媚。

右手拿起一块棉布细细擦拭软鞭上的血迹,沈清梨轻声:“去告诉母亲,今日有事不去陪她吃早食了。”

春华心中有些诧异,回盛京六年,这还是第一次小姐不同夫人用早食。

沈清梨出生于边疆,父亲原是商人之子,因商人低贱便让父亲从了军。父亲沈忠从无名小卒靠军功爬到了骠骑大将军之位,战死于六年前。

母亲病弱,只好回盛京投奔外祖永望侯府。

因是出嫁女,外祖母将府中最偏隅的小院落给了母女二人居住。二人在府中极为低调,相依相伴,除每月巡查铺子外几乎不出门。

如今还未到巡查铺子的日子。

春华不解问:“小姐是要出府吗?要去哪里,我去吩咐人备车。”

“去玉满楼。”沈清梨换了套淡粉色广袖锦裙,说话声音软糯,同刚刚在林间身形矫健的女子判若两人。

春华眼中染了笑意,原来是想看看下月出嫁的首饰打好了没,是该要着急的。

天色有些阴沉,春华特意带了伞。

她们从偏院的小门出去上了马车,并未惊动旁人。

木质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咕噜”声搅的沈清梨心中有些慌乱,眉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拧越紧。

“无事的。”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上涌的不安。江家待她母女二人不错,江之礼也一向体贴,断不会做出不轨之事。

但她不解,为何近日脑中总预见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今晨,江之礼送的玉镯断裂刺入她掌心之事,已经应验。

那些......难道也是真的吗?

与江之礼成婚后,二人很快有了儿子,一手带大的儿子却与她并不亲近,反倒是更喜欢粘在江之礼的表妹陆慈身旁。

直到儿子五岁诞辰那日,沈清梨走去厨房想亲手做寿面,忽然听到下人的议论声“夫人也是可怜......自己女儿都快死了,还在给别人的儿子过生辰。”

“哐!”沈清梨一脚将门踢开,眼眶充血瞪着两个做饭的婆子,审问之下方知江之礼早就同表小姐在外安了家,连孩子都有了。

她怒火中烧,连夜骑马寻上门,不止江之礼,她的好婆母陆氏也在院中。院中灯火通明,陆慈正跪在陆氏面前哭诉,大黄狗在桂花树下刨坑。

倏地见到沈清梨,院中人都是一愣。

江之礼下意识向陆慈靠近半步,护在她面前。

陆氏脸上变了又变,最后正色道:“梨儿,你知道了也好,省的之礼总要两头跑。等回去你张罗一下,将慈儿纳为贵妾吧。”

沈清梨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情景,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只看着江之礼喃喃道为何?为何要骗她?

江之礼却一脸无所谓道:“你怎如此不知足,这盛京城中有几个像我一样洁身自好,府中只你一人。”

“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女子羡慕你能嫁给我,为了体谅你,慈儿在外受了多少委屈?”

原竟全是她之错。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不哭出声,抖着声音问道:“我当年生的是不是女儿?我女儿呢?”

陆慈眼中明显一惊,众人都未回话。

桂花树下的大黄狗好像刨出何物,突然兴奋的叫了几声,蹬着腿将掩埋的东西叼出。

竟是……竟是个女娃娃!

江之礼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她命短......你还要感谢慈儿白送你嫡子傍身。”

沈清梨抖着身子不敢看那被咬得面目全非的残躯,她竟不知人心竟能恶到此种地步......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她挥起拳头无差别打向所有人,小院中叫喊声不断,陆氏叫骂她疯子。

蓦地,沈清梨眸子一滞,低头一把刀尖自胸口穿出,心脏只觉冰凉,指尖的力迅速撤了。

那把刀?……她送给江之礼防身之物。

万两白银买来……果真锋利无比。

沈清梨脑中片段串联起的情景,她不敢信,但那痛......真真切切。

出嫁首饰原两月前便该做好,江之礼说店家出了些差错,要晚两月便延到如今。

今日二人原本相约同去取首饰,顺便上街转转。结果她梳妆好,只等来江之礼的小厮来禀告,说江之礼临时受命要出京几日,等回来再陪她上街。

沈清梨点头应下,想到那刺入掌心的玉镯,心头不安更盛。

前两日相约之时,她便预见江之礼不会守约,为得陪陆慈过生辰,借口说要出京办公,实则在玉满楼后街一座二进小院中厮混。

沈清梨在玉满楼后街下车让车夫寻个地方等她,她带着春华一间一间寻去,并未看到预见中的那座房子。

整条街从头转到尾,并未有一户姓江或陆的人家。

凉风渐起,风中已夹杂了些许雨星。

沈清梨心中稍松一口气,倏地察觉自己近日有些恍惚了,怕不是人们常说的婚前忧思症;兀自莞尔,转身正欲抄小胡同去前街转转,买些喜欢的首饰回去。

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中;男子青竹色长衫,头顶一支兰花白玉簪束发,大拇指上的羊脂暖玉扳指摩挲在粉衣女子腰间。

那男子一身行头皆出自她手,正是她最为熟悉的江之礼。


房内一扇屏风挡在床前,小杨大夫坐在案桌前修改药方,甜杏和春华皆守在房中照顾。

三人一见九千岁进来,心中惊诧不已,忙起身行礼。

小杨大夫跟师傅多年与九千岁打过无数照面,还是第一次见他与女子走得如此近,他还一直以为......九千岁不喜女色。

迫于君墨染的威压,谁都不敢将异色表露出来,匆匆一眼便低垂着头。

沈清梨一心惦念娘亲,着急想问小杨大夫病情,但九爷还未叫他们起身,她不敢开口。

“沈夫人如何?”淡淡的声音响起,说出沈清梨心中想问的话。

小杨大夫抬头,正色道:“病情已恢复稳定,最凶险的时候过了,这一两日便可醒来,还是要仔细调养。师傅一会儿就到,他再把脉确诊一下。”

沈清梨绷紧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对小杨大夫俯身行礼,小杨大夫急急避开还礼。

绕过屏风急步走到床前,见娘亲虽还是如昨日一般躺着,但脸上已有了些血色,笑和泪一起涌到眼中。

春华跟在沈清梨身旁小声道:“小姐,你去躺一会儿吧,从昨日到现在还未曾合眼,身子会熬不住的,这里有我和甜杏呢,你就放心吧。”

沈清梨的确有些疲倦,想着晚上再来照顾母亲,便没再推辞,只细细叮嘱一番,便从屏风处绕出来。

刚绕过屏风便感觉一道目光缠在身上,她抬眸望去,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轮廓清晰周身气度不凡,发丝被镀成金色犹如谪仙。

“沈小姐,眼下夫人这里无甚大碍,小人这就回去接师傅。”小杨大夫收起医箱向沈清梨告辞。

沈清梨忙让春华将早已封好的五十两银子奉上,不料小杨大夫竟连忙推辞。

“不不不,师傅有交待过,此次是受人之托,不可收取红封,他自会向该收之人收回。”声音越说越小,说完小杨大夫还偷瞄了眼九千岁。

沈清梨听闻此话,脸上有些难色,这该收取之人自是他......人情难还,也不知杨老太医想向他要些什么?会不会太过为难?

她还想上前相让,君墨染缓缓开口:“无事,红封收起来。”

沈清梨只得收起红封,送小杨大夫出门。

回头见君墨染亦跟出院子,她自知说再多感谢都显苍白,低头走上前,轻声道:“娘亲已无大碍,清梨送九爷出府。”

“不希望我在这里......”君墨染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沈清梨脸倏地涨红,心头猛地跳动起来,她不知他此话是何意,更不知要如何回答。

她缓缓抬头对着他的眸子,神色看起来淡淡的,但她却总能在里面觉察到丝丝温情。

君墨染轻笑出声,向她走近一步,她手中绞起帕子,心脏跳动得愈发快了些:“我,我......”

好在他并未看她窘迫太久,便轻声道:“本王这就走,你记得好好休息。”

沈清梨心头缓了缓,福身应道:“是。”

小院中铺满阳光,两人相对而立

云生拎了个食盒走进院中,见自家王爷低头看着同样低着头的沈小姐,这画面真是好看极了。

他轻咳一声,低头掩住上勾的唇角,道:“九爷,这是您刚刚要的东西。”

君墨染拎过云生手中的食盒,递给沈清梨:“这是特意让人做的,你一会儿吃些东西再休息,这两天都未曾吃好,别累垮了身子。”

云生一双眼满是震惊和八卦,他们爷何时这样对人说过话......还是关心人的话。

他们爷向来能动手决不多说一个字,这是他听得最长的一句话吧。

沈清梨下意识想拒绝,她与君墨染说到底并不算太熟,他能相帮这么多已是感激,这些琐事不愿过于麻烦。

只是对上那双如深渊般漆黑的眸子,她有些胆怯,怕见里面透出冷意。

她双手接过食盒,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滚烫得惊人,轻声道:“多谢九爷。”

君墨染见她乖乖接了食盒很是满意:“你都谢很多次了,不觉麻烦吗?”

沈清梨手心沁出了汗,她低头不语,不知要说些什么。

君墨染见她神情有些拘谨,不再多言,转身带云生离开永望侯府。

沈清梨叮嘱杨老太医来了记得叫她,便回房中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油抄手。

抄手皮薄,煮熟后透过皮能瞧见里面淡红色的馅,薄薄一小层红油上面点缀着白芝麻,和着汤吃上一口,鲜香辣口。淡了多年的味蕾被打开,她很快便将一大碗吃了个干净。

放下碗,舌尖和腹中都觉满足。

边疆常年气候潮湿,那边的人都喜食辣,但盛京口味都偏清淡,侯府的人都讲究食材要原汁原味。便是偶尔她出门吃些馄饨,这盛京的馄饨味道也不及抄手,她并不喜欢。

想不到今日托君墨染的福,倒是吃到如此地道的红油抄手,红油的辣度刚好适合她。

吃完将碗放在桌上,沈清梨心情放松地回到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阳光从窗前漫步至墙角,缓缓淡去,直至最后一缕消失。

沈清梨才悠悠转醒,刚睁开见房中昏暗,她一时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稍缓,她猛地坐起身来,她竟睡了大半天!

杨老太医是没来吗,春华怎地没来叫她。

沈清梨快速梳洗一番,去到娘亲房中。

得知杨老太医来过,说无事方才放心:“春华你怎不去将我叫醒,老太医来给娘亲看病已是大恩,我们怎能如此失礼。”

春华笑着求饶:“小姐,奴婢是想去叫你,但老太医说有人叮嘱让你好好休息,不得去叫醒你,奴婢不敢违抗。”

听到“有人叮嘱”沈清梨脸色一红,他真的在......关心她。

春华瞪着大眼睛,眼中满是好奇:“小姐,九千岁好像......”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沈清梨清楚她想说什么,羞恼着脸瞪了她一眼,余下的话便没说出口。

心中腹诽:她好像记得幼时九千岁对她家小姐就比对旁人温和一些。

屋外有人小声叫春华姐姐,春华走出房门。


那狠戾的眼神曾让刚进盛京的江映晚着实担惊了一段时间,好在后来在宴会见过几次,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并未多看她们母女一眼,她的心才渐渐踏实下来。

永望侯府并不似看起来那般光鲜,她交出一部分财产供他们维持该有的体面,永望侯府则给她们母女一处安身之所。

再后来清梨同之礼定亲,她便渐渐将此事淡忘。

这几日忽然开始做起梦魇,全是那嗜血少年杀人如麻的场景,她心中不安极了。

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咬牙,进了朝晖堂。

就连甜杏都不清楚夫人同陆老太太密谋了什么,从朝晖堂回来夫人就让她送宝玉过去。

隔几日,钱掌柜前几日来报,沈府的牌匾已挂上,选个吉日便可搬过去。

江映晚说不急,等参加完长公主的宴会再说。

宴会时间很快到了。

春华早早叫起沈清梨梳洗打扮,取了一套红玛瑙头面配鸡血石耳坠子,一身白色轻纱羽衣镶了红色泛金的边。

并不算太过张扬,又纯又艳。

春华天天同小姐在一起,都被惊艳到了:“……小姐,你平日也多打扮打扮,这盛京第一美人非你莫属啊。”

不止春华,一路行来府中下人都偷偷打量她。

“清梨妹妹?”江钰莹吃惊到,“你也太美了。”

见她戴了那对耳坠子,心中的愧疚感淡了很多。

她太夺目了,同她在一起自己只会沦为陪衬。

本想提醒她大伯娘今日也参加宴会,也似乎忘了。

沈清梨笑着道:“钰莹姐姐和钰荣妹妹也都很美。”

几人见过礼,钱氏便笑着招呼几人上车。

今日长公主大宴,除了各国使臣,朝中四品以上官员都受邀参加,街上都比往常热闹许多。

马车行至一半忽停,只听车夫在外说了句:“夫人,各位小姐前面好像出了事故,几辆马车都停了。”

钱氏第一次参加如此宴会,自是担心迟到,让车夫去打探一下,若等的时间长便跑路而行。

不消片刻车夫小跑着回来禀告:“前面九千岁御马而行被西晋的安宁公主当街阻拦,如今已经让开了路。”

沈清梨一颗心不觉紧了紧。

木屋一别她已半个月未见到他,忽闻他在附近心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钱氏和两个姐妹都在车上,沈清梨不敢有何举动,只眼神轻轻扫向一旁车帘。

江钰莹可顾不得许多,一把打开车帘向外张望。

马车经过一瞬,沈清梨望向外面,刚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今日竟是一身月白色金丝双绣蟒袍,清冷如高空圆月。

耳边飘来一句浅浅的“你别闹……”,是他的声音低沉清冷,那声音从她耳朵钻到她心里,听得心头一阵酥麻。

那人正好看向车内,二人四目相对,车帘唰地遮住视线。

旁边江钰莹忽地坐直身体一脸红晕,眉目间皆是羞涩,钱氏不知发生何事,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哎呀,娘,你别看了别看了。”江钰莹推着钱氏,脸色更红了。

钱氏一脸笑着打趣,突地脸色这么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何事呢。

沈清梨勾唇,她可能知道江钰莹为何如此反应。

……真是蓝颜祸水。

他刚刚那句“你别闹”好像是在说他身旁的姑娘,那是安宁公主么?

仅一瞬间余光扫过,她有些没看清楚,身量好像很是标致。

二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他对她也很好吧,那句话虽有些不耐烦,但有几个女子敢在他面前闹。

他的视线扫在她身上时,淡淡的一瞬,冷冷清清像是陌生人一般。

江钰莹见沈清梨不开口,小声凑到她耳边,问道:“你看到了吗?九千岁刚刚在看我。”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沈清梨轻笑摇头。

江钰莹脸上笑意一顿,眼中有些不满。

九千岁那么明显的转头,怎么可能没看到,她定是妒忌自己。

想到这些便也消了说话的心思,目光淡淡扫过那对红色泛金的耳坠子,在她白皙的耳畔格外惹眼。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沈清梨觉出一丝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君墨染目送永望侯府马车离开,转身上马,不再理会蛮横无理的安宁公主。

多日未见,她看起来气色不错,亦或许是今日特意装扮过,只一眼便让人从人群中看到她,娇艳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让人忍不住想摘了去。

一路回忆短暂的见面,她的眉眼都在他脑中描绘了一遍。

刚到九王府门口,君墨染一顿拧眉并未下马,他开口问道:“去派人打听一下永望侯府是不是也参加了今日长公主府的宴请?”

云生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忙打马离开,不消多时回来禀报:“永望侯府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几位姑娘今日都去了,沈小姐也去了。”

云生面上不显,心里可得意坏了,他可真是他们爷的贴心小棉袄。

听完君墨染调转马头,云生立马跟上……估摸着今日能吃席了。

长公主府车水马龙,刚拐进这条街,马车便排起了长队,等了好半天沈清梨她们才拿着请帖入了府。

几人都是第一次参加此等宴会,格外小心。

江钰莹之前跟陆氏出过很多次门,偶尔遇到相熟的夫人小姐主动上前打招呼,闲谈之余眼中满是炫耀。

沈清梨和江钰荣则老老实实跟在钱氏身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难道是她打扮太过?不应该啊,她的行头都是按规制办的,在这群人里并不打眼。

她的头面甚至还不如江钰莹的看起来富贵。

她正垂眸沉思,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江姑娘,好久不见。”

江钰莹见来人有些受宠若惊,忙回礼:“柳姑娘安好。”

沈清梨放下心思,抬眼看向来人似乎有些眼熟。五官明媚,英气十足,行事温和有礼透着股子大气,让人一眼就心生欢喜。

江钰莹忙为几人介绍:“这位是国公府的柳小姐,清梨咱们上次去国公府宴会见过一面。”

沈清梨一顿,怪不得有些眼熟。

上次去国公府远远见过一面,当时还听闻这位国公府柳小姐同九千岁走的很近。

她似乎并非例外,樱子、安宁公主、眼前的柳姑娘……


同君墨染商议好婚事,江映晚便出去着人安排午食。

君墨染坐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假寐。

他玩心四起,轻轻执起她一缕青丝挠她鼻尖,没几下沈清梨便笑出声。

“好痒,好痒。”沈清梨双手捂住鼻子,哀怨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窗口照进来,他头顶笼上一层金光。

看不清眼睛,却能看到高挺的鼻梁,白皙、细腻。

沈清梨看过他这么多次,依旧会看痴。

“半年时间,你可满意?”

君墨染冲她眨眨眼,眸光中闪着一丝得意。

沈清梨心轻轻被棉花撞了一下,向上提了一下,便被软软接住。忽地明白过来,他之前是故意的,将成亲时间说得很短,就是为了定下半年这个期限。

若他一开始说半年成亲,娘亲定是不肯的。

果然......玩弄朝堂的人,脑子是真好使。

沈清梨紧闭双唇,怕说出一些不矜持的话,眼中笑意却将她的心思都漏了出来。

“要不要商量一下婚事?”

沈清梨点头,坐起身来,只觉得连脖子都是烫的。

他起身,只听茶汤落入茶碗之声。

“喝杯茶水。”

沈清梨接过茶碗,始终低垂眼帘,有些不敢看她。

空气忽然陷入安静。

君墨染倒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注视着她,但这眼神太过热烈叫沈清梨有些不自在。

好在君墨染很快便接口道:“你我二人成亲后住在九王府,九王府旁边有一处闲置的院落也是我的,可以将沈夫人接过去住,这样你就能像如今这般随时照看。”

沈清梨眼神一亮,随即担忧道:“这样......会不太合礼数?”

“何为礼数?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沈清梨听他这话,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她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显然是开心极了。

君墨染接着道:“等沈夫人住过去,再在院墙上打个门洞,这样就不用绕到外面来,回头我派人将九王府和旁边的院落都重新修整一番,你喜欢什么风格尽管告诉我,一切按你的喜欢好来。”

沈清梨心中满意极了,说话声音也轻快许多:“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

君墨染眼神暗淡了些,轻叹一声:“半年好长啊。”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清。

沈清梨不知如何回应,低头轻轻抿了口茶。

君墨染接着道:“还有聘礼的礼单,我回去便命人拟好送来给你,若有什么不合适,你随时派人来跟我说。”

想到他刚刚对娘亲的承诺,沈清梨忍不住说道:“其实......也不用如此麻烦,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假成亲,她也不会真的要他那么多东西。

他虽然贵为王爷,但每年九王府都给忠烈家属送东西,就连那些死去的将士家属也能收到些碎银过冬。

如此为了娶她太过兴师动众,她有些过意不去;他的钱应该花在刀刃上。

她想了想,抬头看向他:“我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可以拿去给你当做聘礼,上次送过去给你那几件......反正这单子是给别人看的,我不介意。”

她声音如黄莺般悦耳,好听极了。

君墨染见她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揉了揉她发顶,轻笑。

沈清梨看着眼前人柔和的笑容,和脑海中那个少年的笑容慢慢重合,刹那间仿佛周围都开出花,万物复苏。

他面色温柔,声音里似也染了笑意:“不是告诉你,那些留着给你当嫁妆,我怎么能用呢?”

沈清梨手中茶杯不稳,茶水差点洒出来。

——那时,他便想着要娶她吗?

不可能的,沈清梨平了平心情。

她送他那些东西时,他们才刚......那时怎么会想到要娶她。

约莫着是他随口逗逗她罢了。

沈清梨“嗯”一声:“我会把它们带过去做嫁妆。”

她眼带娇羞,很乖,比初见时多了几分灵动,小脸红扑扑的,樱桃小嘴也泛着光泽。

君墨染接过她手里的茶碗轻轻摩挲,压下心中那点涟漪。

“嫁衣来得及绣吗?”

“来得及。”时间上有些紧张,但她和春华一起,应该问题不大。

君墨染低低“嗯”一声,道:“那要送我的香囊......婚前我还能用上吗?”

沈清梨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早就绣好了,只是一直没个合适的机会给你。”

君墨染低头,抚摸着身上那个旧香囊,声音有些低落:“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忘了。”

沈清梨忙解释道:“怎么会忘,我绣了两个......只是一直没个合适的机会。”

君墨染身子稍稍前倾,阳光从他后方射进来,他的影子缓缓盖上她的脸。

她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那人又向前一分,她呼吸有些紧张。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帮我绣东西。”

他的声音怎么有点埋怨。

想到香囊里藏的秘密,沈清梨有些心慌未开口接话,之前又想被他看到,又怕被他看到。

如今不怕了,回去就让人送过去。

沈清梨就这么看着他,并未后退。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看她有些不知所措,君墨染轻笑一声,换了话题。

“到了盛京我命云生寻几个会拳脚的小厮来,你出门时先用着,等我们成亲后,你再挑些合心意的。”

沈清梨:“不用那么麻烦的,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君墨染认真看着她:“一般人功夫是都不如你,但没人会跟你比武,他们都会用药。”

“......”

沈清梨一脸囧,点头应下。

她这一身功夫还真是......从未发挥过作用。

君墨染身子稍稍后撤,阳光从他身后挤进来撒到沈清梨的脸上。

“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休息一晚明日回盛京,我可能要忙一段时间,你有事就派人去府中找我。”

“好。”

“你可还有何想说的?”

沈清梨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当然有了。

她想了想,缓缓问道:“我们既然是假成亲,那婚后要......如何住?”

虽然有些难以开口,但为了以后生活好一些,有些话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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