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要老子赔钱?
没钱。”
杨吉耍了赖皮,硬是不肯付受伤家丁的医药费。
“丞相府家大业大,不至于这点银子都掏不出来吧?”
见他如此无赖,我难以维持好脾气,面无表情的说:“那一锅浪费的白粥,我也就不计较了。
二十两银子,只是那四位受伤的家丁所需的医药钱,其中还有一位折了腿,杨公子,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了我宁国公府的家丁,有位家丁甚至还死于你的拳头之下,这是你应该付的钱。”
其实钱不钱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承担伤人的责任。
不然这区区二十两银子,谁付不起呢?
我早已料到会是这种局面,故意与他纠缠,引来百姓,杨吉是个赌徒,我在赌坊的暗探说他在赌坊输光了身上的钱财。
听说,丞相欲在朝中给他安排个职位。
但他这种人,也配?
皇上一向重视臣子的品行,若说赌徒行为可以被丞相遮掩过去,那今日的打人之事,众目睽睽之下,便是想遮,也遮不住。
若是名声太差,他想依靠丞相做官,也做不成。
“不过是伤了几个贱奴,本公子的钱比他们的命金贵百倍。”
杨吉不为所动,又欲开口反驳我时,我身侧的卫宴述已经坐不住了,他眉头紧锁,不耐烦的说道:“杨吉,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他声音冷了几分:“你若还想全须全尾的回去,便把该付的钱付了。”
杨吉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他脸上的横肉随着动作而晃动,质问道:“卫宴述,你威胁本公子?”
卫宴述上前一步,他足足比杨吉高了一个头,少年冷冷睥睨着他:“是又如何。”
二人相较量起来,我见情况不对,还是开口道:“既如此,那我便让人去告知丞相大人一声,杨公子在外赌钱输的连二十两医药费都没有了,我想届时,丞相大人必会替我主持公道。”
杨吉毕竟是丞相嫡子,卫宴述与丞相同朝为官,虽说他是靠满身的军功立足脚跟,但丞相势力独大,朝中又一向重文轻武,若他二人真打起来了,未免会结仇生怨。
“你!”
杨吉用手指指着我,他脸色涨得通红,几乎是恼羞成怒的说。
“江识檀,你欺人太甚!”
他怒喝起来,声音极大,引来了周围看戏的百姓。
我在心里暗笑,最好引来更多的百姓,越多越好。
他被我戳穿了事实,恼羞成怒了起来。
京城谁人不知他是个赌鬼一事,二十两银都不愿意出,除了没钱便也无其他可能。
杨吉看着我,又看了看将我护在身后的卫宴述,顾及着周遭的百姓,他压低声音带着怒气的说:“好,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
我付。”
“但我现在身上无钱,一个月内,我定把这二十两银子送去宁国公府。”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像淬了毒一般,像生在暗处的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死盯着我,我无意识的拉了拉卫宴述的衣袖。
卫宴述注意到了,他握紧了我的手,看向杨吉,面带愠色,语带威胁的说道:“你再敢看一眼,我立刻把你这双眼睛挖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