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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煜结局+番外

酥与X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什么啊?敢传出去你就死定了!”五皇子揪住小太监的衣领威胁。他就看看,又不真对她做什么。木制红廊另一侧,一名年轻小宫婢端着托盘,脚步匆匆往露台走。走过拐角处,险些与宋芷柔撞了满怀,宋芷柔赶忙伸手稳住那碗醒酒汤,几点白色粉末从她的指甲片落入醒酒汤,很快融化。“多谢姑娘。”年轻小宫婢躬身道谢,这碗醒酒汤若洒了,她定会被嬷嬷训斥。“不客气。”宋芷柔侧身给小宫婢让路,一直看着她,直至那碗掺了合欢散的醒酒汤被五皇子喝下,唇边勾起一抹阴暗又诡异的微笑。她继续往前漫步,微微展开双臂,享受这一刻微风拂来的宁静。解决了心腹大患,这段时间的压抑,彻底消散。顾姐姐,别怪我。今日连老天都在帮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凭什么你能有那么好的出身,有父母撑腰,有表...

主角:顾姈裴煜   更新:2024-11-18 1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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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姈裴煜的其他类型小说《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酥与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什么啊?敢传出去你就死定了!”五皇子揪住小太监的衣领威胁。他就看看,又不真对她做什么。木制红廊另一侧,一名年轻小宫婢端着托盘,脚步匆匆往露台走。走过拐角处,险些与宋芷柔撞了满怀,宋芷柔赶忙伸手稳住那碗醒酒汤,几点白色粉末从她的指甲片落入醒酒汤,很快融化。“多谢姑娘。”年轻小宫婢躬身道谢,这碗醒酒汤若洒了,她定会被嬷嬷训斥。“不客气。”宋芷柔侧身给小宫婢让路,一直看着她,直至那碗掺了合欢散的醒酒汤被五皇子喝下,唇边勾起一抹阴暗又诡异的微笑。她继续往前漫步,微微展开双臂,享受这一刻微风拂来的宁静。解决了心腹大患,这段时间的压抑,彻底消散。顾姐姐,别怪我。今日连老天都在帮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凭什么你能有那么好的出身,有父母撑腰,有表...

《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啊什么啊?敢传出去你就死定了!”五皇子揪住小太监的衣领威胁。

他就看看,又不真对她做什么。

木制红廊另一侧,一名年轻小宫婢端着托盘,脚步匆匆往露台走。

走过拐角处,险些与宋芷柔撞了满怀,宋芷柔赶忙伸手稳住那碗醒酒汤,几点白色粉末从她的指甲片落入醒酒汤,很快融化。

“多谢姑娘。”年轻小宫婢躬身道谢,这碗醒酒汤若洒了,她定会被嬷嬷训斥。

“不客气。”

宋芷柔侧身给小宫婢让路,一直看着她,直至那碗掺了合欢散的醒酒汤被五皇子喝下,唇边勾起一抹阴暗又诡异的微笑。

她继续往前漫步,微微展开双臂,享受这一刻微风拂来的宁静。

解决了心腹大患,这段时间的压抑,彻底消散。

顾姐姐,别怪我。

今日连老天都在帮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凭什么你能有那么好的出身,有父母撑腰,有表哥的正妻之位,谢家人还无时无刻不讨好你,而我却一无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只能靠计谋去争取。

我们无冤无仇,可你若过了门,谢府便再无我一席之地。

我是一定要和表哥在一起的,只能对不起你了。

宋芷柔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清明,

五皇子赶着去侧殿,喝下醒酒汤后,打手势让宫婢赶紧走。

往往这种大型宫宴,难免会出现些小意外,譬如男人们喝多了醉酒吐脏衣物,女子来月事弄脏衣裙……所以宴席的偏殿都会提前备上一两套衣物,以供赴宴之人更换。

小太监听了吩咐,将守在侧殿门口的宫婢打发走。

合欢散的药效猛烈,除了发泄,别无解药,时间越久,越摧毁人的意志。五皇子喝了那碗醒酒汤,初时只觉浑身燥热,慢慢的,下体好似要胀裂般难受,意识渐渐迷离。

一时恶向胆边生,竟偷偷潜进了侧殿。

侧殿窗户紧闭,日光透过窗柩,将室内映得明亮。

他将侧殿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顾姈的身影,强忍着爆裂的冲动,走到那扇八尺高的围屏后,却仍不见殿内的人。

就在他准备去殿外随手拉一个宫婢来疏解这股汹涌澎湃的热意时,侧殿的门突然打开,并伴随着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

五皇子凑近一看,竟是个容貌姣好的小美人儿。

根本顾不上这小美人儿从哪儿冒出来,也没心思去想这是不是旁人给他设的局,大力撕破小美人身上的裙衫。

洁白身躯宛若盛夏枝头的桃李,那件小巧的浅粉色兜衣裹住身前丰盈,看得五皇子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交待在她身上。

待他褪去那件兜衣,清楚看见小美人身上有厮磨间留下的浅浅红痕,犹如红梅映雪,说不尽的妩媚撩人。

“果真*,竟不是个雏……”

宋芷柔只觉身下一阵疼痛,勉力睁开眼睛,便看见压在身上的肥胖男人。

“啊~”她惊叫出声,又忍不住化作一声声娇喘,但眼底的恐惧不减半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方才在走廊上突然失去意识,再醒来就是现在的情况。

该在偏殿的人明明是顾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顾姈害她?

男女力量悬殊,无论宋芷柔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叩叩叩——

偏殿的门被人从外敲响。

“顾小姐,您换好了吗?”


顾敬行见文氏没反应,撸了撸袖子,正要往里走,却被文氏拦住,“夫君,这事儿恐怕与我们家无关。”

她用眼神提示顾敬行看看地上的衣物。

顾敬行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这衣物并非女儿今日所穿的颜色。

当即松了口气,后又一想,女儿不在殿里,那殿里的人是谁?

眼下的情况,并非嬷嬷或者顾家能控制的了,不多时,太后娘娘在宫婢的搀扶下,疾步赶到偏殿,谢家人觉得情况不对,默默跟在后面。

太后一踏进偏殿,便闻到那股极浓重的腥膻味,气到老脸涨红,拔声喊道:“给我把里面的混账抓出来!”

太监得了令,毫不含糊地将围屏后的两人抓出来。

宋芷柔已意识不清,满是暧昧痕迹的玉体被人用长布胡乱裹住,而五皇子还未从合欢散的药效中醒来,像失了智的野兽一般,疯狂挣扎,嘴里大喊着污言秽语。

只片刻,长乐殿外聚满了人。

太监领命,提来一桶凉水,泼向地上衣衫不整的二人。

宋芷柔缓缓睁眼,却看见门口围满了人,朝她聚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惊讶、有嘲讽、有鄙夷……

心里那根弦骤然崩裂,不等她作出反应,谢夫人从门外冲进来,待看清地上的少女真是她的表侄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

谢伯父接住谢夫人倒下的身体,霎时心乱如麻,谢府是书香名流,何曾出过这等糟污之事,谢夫人一倒,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

紧跟而来的谢砚书,在看见偏殿内的情况后,直接呆愣在原地。

宋芷柔微微仰头,泪眼婆娑地看向谢砚书,“表哥……表哥你要信我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相处这么久,谢砚书清楚表妹的性情,定是被人强迫,才会发生这等丑事,可对方是皇室子弟……他袖下双拳紧握,脑子里好似天人交战。

眼看局面如此混乱,谢府又无应变能力,文氏不禁皱了皱眉,吩咐太监将殿门关上。

候在边上的太监没有犹豫,将侧殿的雕花木门合上,隔绝外面人的目光。

又一桶凉水泼下,五皇子才从药效中恢复些许神智,不再疯狂挣扎,足可见药效猛烈。

对上太后失望又严厉的面庞,他渐渐感到害怕,他和母妃是依靠太后,才能在皇宫里站稳脚跟,若因这事儿失了太后的心,往后焉有他存活的机会。

“皇祖母,孙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孙儿……”顶着狼狈的下半身,五皇子再笨也知道自个儿是中了药,“是她,定是她为了荣华富贵,下药勾引孙儿!”

闻言,太后狐疑地看了宋芷柔一眼。

“五皇子莫要随意污蔑我表妹的清白!”谢砚书大声辩驳。

说到底,宋芷柔都是谢府的人,若旁人听信了五皇子的话,该如何看待谢府。

“清白?”五皇子急于推脱责任,指着宋芷柔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中了药就什么都不记得,你根本就不是雏,怕不是为了找人接盘,才给我下药,好让我就范!”

宋芷柔心虚又惊恐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谢砚书听到五皇子的话,眉心微动,心脏骤然跳漏一拍。

谢伯父站出来否认:“我家表侄女素来乖巧懂事,怎会是五皇子口中那种人!”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这事儿的错处全推给五皇子,谢府还能留点名声,如果任由五皇子污蔑宋芷柔下药勾引,谢府名声危矣!


阿姈变了许多,可文氏不觉得这是坏事。

“若非六皇子及时出手相救,女儿如何能平安归家,登门道谢是应该的。”

顾敬行一脸犹疑:“可三皇子在京郊遇袭,这事儿背后恐怕不简单,我们若登门道谢,会不会让背后之人误以为顾家要和六皇子联手……”

“夫君是怕了?”文氏斜睨他一眼。

顾敬行竖眉:“怕甚?顾家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别让我知道京郊刺杀是谁的安排,敢伤我女儿,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文氏眼神犀利:“是啊,定要让幕后之人,付出代价才行。”



翌日,天清气朗。

顾府前院,奴仆们将一箱又一箱的重礼抬上马车。

文氏站在台阶上,身旁的嬷嬷将礼单呈给她过目,“夫人,都按您的吩咐备好了,咱们何时出发?”

恰在这时,顾姈来到前院,看见一袭华服,打扮庄重的母亲,心中顿感诧异。

上前规矩行礼,迟疑道:“母亲这是要去哪儿?”

文氏侧头看了眼打扮同样庄重的女儿,“说好要登门道谢,这都辰时了,你才准备好?”

“母亲……也要去?”

不至于吧,她又不是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的小孩子,不过是道谢,怎么还要长辈领着去。

文氏淡淡‘嗯’了一声:“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是。”

不等顾姈反应,常媪指挥廊庑下的侍婢有条不紊的往门庭走。

顾姈紧跟其后,登上前往裴渡府邸的马车。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平缓前进,停在裴渡城东的宅邸外。

青瓦红墙的三进大宅院,是去年御赐下来的宅子。

赐下之前,陛下命人彻底翻新过,屋顶覆盖的新瓦,梁柱刷的新漆,就为了向朝野彰显他对六皇子的重视。

顾家要登门拜谢的消息并未提前通知,所以马车停在宅邸门庭时,看见紧闭的宅门,母女二人都有些吃惊,难不成此行跑空了?

常媪上前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红漆白丁的大门才开了条小缝。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头来,眯眼打量门庭前的这群人,单看文氏的打扮和气度,便知来者身份不简单。

主家声名在外,鲜少有人登门拜访,平日来的客人,也就那么一两个,今日倒是稀罕。

“敢问贵客姓名,登门所为何事?”

常媪代为回答:“我家主子是顾府夫人,此番登门拜访,是为感谢六皇子恩情。”

西京第一世族顾府,老者自然有所耳闻,当即打开大门,热切相迎:“原来是顾夫人和顾小姐,请随老奴来。”

老者是府邸的管家张伯,在六皇子身边当差许多年。

一进府邸,顾姈便忍不住四处打量,大概是人少的缘故,府邸冷清得很,好在花草树木繁茂,给庭院添了些盎然生气。

张伯在前面引路,随意唠了几句话,将母女二人迎到堂厅,回头看着走廊上跟了一串抬着重礼的顾府奴仆,又与常媪交涉,将重礼放在偏厅。

“我家殿下尚在后院处理公务,还请顾夫人和顾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请。”张伯说。

文氏冲张伯微微颔首:“有劳。”

等张伯退出堂厅,顾姈不动声色的四下看了看,前世嫁给裴渡时,他已登基称帝,对于他登基前的事,她一概不知,更别说这处府邸了。

简单看下来,府中的冷清气氛与裴渡这个人气质很贴合,像是他会居住的地方。

书房内,裴渡坐在窗边,一手拿着约莫毛笔长度的紫檀木,刻刀游于指尖,专心致志地雕刻,硬木逐渐褪去粗砺,初见少女的雏形。


顾姈沉吟着,眼底晦暗一瞬。

“这十六年来,女儿一直按世族的规矩教条行事,不曾出错,就因女儿当众落了三表哥面子,父亲就觉得女儿个性乖戾,还要谢……砚书哥哥来约束女儿。”语气中多有不服。

文氏微微歪头,眉宇间有些困惑,“你从前不是一直盼着嫁给砚书么,怎么说到商议婚期,又嫌砚书约束你了?”

“……女儿只是不满父亲今日的那番话罢了。”顾姈跪坐在蒲团上,试探道,“明明我才是父亲的女儿,可父亲好似更喜欢砚书哥哥,觉得他世无其二,夸得天花乱坠。人无完人,怎能片面了解一个人。”

文氏戏谑道:“把砚书夸得世无其二,天花乱坠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那是从前的顾姈,现在可不一样。

看她沉默不语,文氏轻叹了口气,“你也说了人无完人,一个人有长处,自然也有短处,只要不涉及原则和底线,包容一下又非难事。顾谢两家的婚约,早已定下,无论你有何怨言,迟早都要嫁给砚书。”

文氏言辞温柔,可眼神里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这就是顾家主母,表面温温柔柔,善于倾听,实则不容忤逆,更不许有人做出不利于顾家的事。

院中的流水细竹。

“嗒!”一声清脆竹响,打破四下的寂静。

只听祠堂内,响起一道清亮女音:“女儿但凭父母做主。”

文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谢家门第虽不如顾家,但砚书这孩子龙章凤姿,怀珠韫玉,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将女儿交给他,她很放心。



西京城为庆端阳佳节,罢宵禁三日,于西市设灯会。

皎皎明月高悬天际,街道市坊宽阔敞透,人潮涌动,热闹喧嚣。盛满火油的灯炬高高架起,烈火熊熊燃烧,把黑夜照得犹如白昼。

坊市外,马车队伍大排长龙,喧阗难行,只能下车步行入坊。

一袭雪青色锦袍的谢砚书先下了青篷马车,转身就去搀扶顾姈,眼神温柔:“阿姈,慢些。”

顾姈今日穿着一袭绾色云纹暗花春衫,外罩着件鹅黄色织锦斗篷,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剔透。稍作犹豫,将手搭在他的掌心,缓缓下了车。

待到双脚站定,谢砚书才松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嘱咐着:“坊市人来人往,鱼龙混杂,阿姈可得跟紧我。”

顾姈淡淡‘嗯’了声,与他并肩往坊市热闹处走,身后跟着七八名小厮婢女。

进入坊市,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花灯和卖各式新奇玩意的小摊。

见一小摊上摆的绢花还算新奇野趣,谢砚书便买了一支,给顾姈簪上,“听闻伯母因你当众落清淮兄面子,罚你跪祠堂了?”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难道砚书哥哥还想跟我讲大道理?”顾姈红唇微撅,看起来格外娇俏。勉力按捺住心中的不耐。

谢砚书笑了笑:“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从前不会管这些事,有些意外罢了。”

顾姈偏头看着周遭形态各异,宛若缤纷彩云,数以千计的漂亮花灯,幽幽道:“人都是会变的嘛。”

视线扫到糖画摊子前,大概是一对年轻小夫妻,相处格外黏腻。女子将手中糖画递到男子嘴边,“夫君先尝。”

男子就着她的手咬了口糖画,又递还到女子嘴边:“挺甜的,娘子快尝尝。”

女子低头,咬了口男子咬过的兔耳,含羞带涩:“是很甜,尤其夫君喂得特别甜。”

“……”看得顾姈双肩一抖,只觉恶寒。经历过两段不太愉快的失败感情,早已没了少女怀春的心。

谢砚书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糖画摊子,温煦轻笑:“阿姈想吃糖画?”

“不用了。”拒绝的语气稍显生硬。

闲逛间,二人走上石桥。

星月之光洒落水面,浮光掠影,桥下船只穿行,河道两岸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忽而听到桥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叫好声,二人借着地势望去,只见桥头空地处,那些伎人在绳索上跳跃来回,腾翻自如,一忽儿颠盆,一忽儿倒缸,引得众人大呼小叫地喝彩。

沿街阁楼之上,几个身姿挺拔的人影静静伫立其中,为首之人的目光犹如捕捉猎物的鹰眼,直勾勾凝视着人群中穿梭的杏色身影。

安静沉寂的阁楼与下方的喧闹繁华,割裂成两个世界。

石桥上的二人顺着阶梯往下走。

顾姈手上提着新买的莲花灯,忽觉有异,蓦然回头四望。

只见六七丈远的二楼庑檐下,垂挂着数盏明亮的走马笼。

木制栏杆后,站着一位锦袍青年,身长鹤立,双手负背,风雅透骨。面庞被悬挂的走马灯遮去大半,隐匿在明暗交汇的阴影中,看不真切。这样喧闹的坊市,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儿,连同身旁三四个玄衣人,俱是静默伫立。

顾姈极目看去,只觉这人的身姿很熟悉,却没有多想,回头继续往前走。

“好!再翻个跟头!”

街边的舞龙舞狮表演叫坊市中的氛围愈发热烈,锣鼓声震天响,喝彩叫好声不断。

那戴着福娃面具的伎人,绕着人群打圈,又是作揖又是翻跟头地讨赏。

顾姈疲于应付谢砚书,趁着众人不注意,脱离了谢砚书和奴仆的视线。

那抹杏色身影逆着人流小跑,累了便倚在街边的石柱上喘气,清亮的乌眸里盛满了兴奋。

二楼庑檐,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木制栏杆上轻点,无需多言,身后一名深衣亲卫抬步下楼,越过重重人群,来到顾姈跟前。

“顾大小姐。”

那名亲卫板着一张脸,态度恭敬拱手行礼:“我家公子有请。”

顾姈打量着面前的陌生面孔,面露迟疑:“你家公子是何人?”

只见那亲卫从袖兜中露出一枚令牌,上面明晃晃写着‘镇抚司百户’几个字,待顾姈看清,又收进袖兜。

镇抚司的人,那他家公子是谁,不言而喻。

顾姈斟酌片刻,道:“带路吧。”


他该想到的,她是温室里养成的花朵,金做枝,玉做叶的人,怎么可能挨得住风雨摧残。

“……无碍,我就是看着没什么力气,身体好着呢。”顾姈笑了笑。

裴渡看少女迟疑片刻,似为了让他放心,故作振奋的模样,眼神柔和几分,“今日这些礼物,可是顾小姐准备的?”

顾姈愣了愣,觉得裴渡属于是没话硬聊了,母亲和她一道来,礼物自然是母亲准备的,而且顾府有管家,要备礼,吩咐一声就行,何至于她亲自准备。

尬笑两声,如实说:“有箱珍贵的药材,是我送你的。”

“药材?”裴渡凤眸轻眯,幽幽道:“顾小姐的礼物还真是别出心裁。”

“……”

她是觉得裴渡爱生气,定是肝火太盛,特地备了些降肝火的药材,而且他经常出任务,风里来雨里去,容易受伤,箱子里还有补品,早晚能派上用场。

文氏微微侧头,看见后面两个人,不止并肩而行,还交谈甚欢,心头的疑惑更深了。



回顾府的马车上。

顾姈还了裴渡恩情,顿感一身轻,悠然自得地坐在侧座,精致小脸上挂着浅淡笑意。

文氏看了眼女儿的神色,温声道:“阿姈和六皇子之前认识?”

顾姈错愕:“也就见过两三次。”

不算上辈子的夫妻情分,确实只见过两三次。

“噢?”

文氏道:“可我怎么觉得,今日六皇子跟你好似很熟稔。”

顾家与六皇子属于见过面,但没有交情,这些年六皇子的行事手段,她也有所耳闻,相比于张扬的二皇子,六皇子更危险。

前几日出手救阿姈,可归结于顺道、举手之劳,但今日他竟主动与阿姈闲聊,还有他看阿姈的眼神,与看旁人不同,温柔关切,实非普通男女之间该有的感情。

直觉告诉她,六皇子对阿姈的心思,不简单。

偏偏自家女儿天真又无知,还在拿救命之恩说事儿。

“照你这么说,六皇子还是个热心肠?”文氏听不下去,没好气儿地拿话堵她。

顾姈笑了笑,热心肠这个词儿,和裴渡还真搭不上边。

“我不过是跟六皇子聊了几句罢了,在此之前,也就见过那么两三次,难不成母亲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也不怪顾姈想得浅。

前世嫁给裴渡前,他俩根本就没说过话,最多就是在宴席上碰到过一两次。

娶她的原因,无非是看上她的家世和容貌,后来在北庭说要带她回家,或许是喜欢上她了,可那也是经过两年朝夕相处的结果。

这一世,他俩才见过几回啊,虽有交集,但顾姈并不觉得裴渡对她有任何特别之处,怼她,生她气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文氏哼笑:“企图倒谈不上,只是想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自家女儿与谢砚书的婚期已定,六皇子不可能不知道,有些事儿,不必戳破,等时间慢慢消磨,自会淡化。就算六皇子存了别样心思,只要顾家不倒,他就得逞不了。

“母亲这话就没道理了,六皇子名声是差了些,可他救过我,为人仗义,就算要防,也该防小人才对。”譬如伪君子谢砚书。

文氏叹了口气,阖眸不语。



夜色阑珊,城西某处别院灯火明亮。

四方阁内笙歌曼舞,乐声靡靡,透过薄薄纱帘,依稀可见舞姬们的曼妙身姿。

一名深色劲装的男子掀帘而入。

宽敞的四方阁内,只摆放了一张软榻,衣袍半开的裴煜慵懒靠坐其间,怀抱衣着大胆的美艳舞姬,气氛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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