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括拍了拍宋意的肩膀,轻声安慰。随后,他走到毛遂身边,开口说道:“毛先生站在此处,可以看见山下处处是战场,一片白地,满目苍夷吧。”“正是,上将军征战辛苦。”“那里,原本都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如果没有打仗,本该是鸡犬桑麻、炊烟坎坎。”赵括看向远方,看得出神。“秦人残暴,欺压百姓,实在该杀。”毛遂还没理会赵括的意思,接口说道。赵括摇摇头:“我军军纪,也就那样。奸淫妇女,抢夺财物。那些老百姓有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还不放过。兵荒马乱的,人比你牵来的那匹马还不如。”赵括越说越激动:“上个月,有几个跟我一起去过故关的骑兵,巡逻的时候看见羊头山里有个猎户,背着收获,见财起意,一路跟了过去,摸到了人家家里,杀人劫货,还把人家里大娘糟蹋完一起杀了,...
《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赵括拍了拍宋意的肩膀,轻声安慰。
随后,他走到毛遂身边,开口说道:“毛先生站在此处,可以看见山下处处是战场,一片白地,满目苍夷吧。”
“正是,上将军征战辛苦。”
“那里,原本都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
如果没有打仗,本该是鸡犬桑麻、炊烟坎坎。”
赵括看向远方,看得出神。
“秦人残暴,欺压百姓,实在该杀。”
毛遂还没理会赵括的意思,接口说道。
赵括摇摇头:“我军军纪,也就那样。
奸淫妇女,抢夺财物。
那些老百姓有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还不放过。
兵荒马乱的,人比你牵来的那匹马还不如。”
赵括越说越激动:“上个月,有几个跟我一起去过故关的骑兵,巡逻的时候看见羊头山里有个猎户,背着收获,见财起意,一路跟了过去,摸到了人家家里,杀人劫货,还把人家里大娘糟蹋完一起杀了,回来说那是秦军。
我一开始还信了,还害怕秦军从羊头山那里摸过来了,亲自去查探,那几个骑兵知道害怕,才从实说来。
我当时就想直接杀了那几个骑兵。
结果,你猜怎么着!”
毛遂看见赵括脸色不好,不敢应答。
赵括直接走向自己的部将,从王容开始,包括司李牧、苏射、缚豹一个一个指了过去:“你!
你!
还有你!
每个人都告诉我,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士兵在外面辛苦,需要发泄,不然会出事。
这种事很常见,稍微训斥一下就好了。”
“就连你,宋意,你一个老百姓出身,都觉得这种事没什么。
你别争辩,你有没有做我不知道,但是经常看见肯定是有的!”
赵括脸色铁青,指着周围的士兵喝骂道:“那些世袭的军官就算了。
你们谁他妈不是泥腿子出身。
自己手里有剑了,身上有甲了,就可以随便抢夺那些和自己一样的泥腿子的财货,奸淫人家的妻女是么。”
“还有你们几个军官,自己说说,这些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你们都能视若无睹,算人么?
难道你们出来当兵打仗,就是为了发财,为了升官,为了赏赐,为了封侯?
没人想过要不要为这些辛辛苦苦劳作,给你们纳粮,供你们吃饭的泥腿子打一仗。”
“今天大家都在,我赵括把话放在这里。
贪生怕死勿入我处,升官发财请往他去。
我赵括打仗,就是希望有一天全天下都可以不打仗,那些泥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家里生活,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猪油拌饭,下田回家的时候可以喝上一口热汤。”
“你们自己看看,能这样想的就留下,我赵括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手下。
想不通的,趁现在我军占优,该滚蛋滚蛋,我不强留。”
赵括说得慷慨激扬,王容等人纷纷红着脸低下头。
他们从来都没有动过离开赵括的想法。
反而李云和司马越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
当初就是他们两个赵括死忠,亲自结果了那几个骑兵。
赵括还让人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赏赐,寄给了那几个被他处决的骑兵的家里。
随后,赵括转头,看向毛遂,继续说道:“毛先生刚才说秦人条件苛刻,不愿意议和,王上想让我继续打下去。
我并不是怕打仗,也不是怕死。
我亲自带一千人奇袭秦军后方,全天下也没有人敢说我畏战。
但是长平这里,久经战事,老百姓民不聊生,难以为继,再打下去,苦的都是老百姓。
我恳请毛先生回去,劝劝大王,不要再打了。
老百姓,真的受不了了。
就算打赢了,这些老百姓,也同样没有好日子过。
国家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也苦。
这是什么世道!”
赵括这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大部分世家贵族,甚至毛遂这样的高级门客,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底层百姓感受的。
宋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括要强迫自己这些泥腿子识字了。
不识字,根本听不懂赵括话里的意思,根本没办法思考,从而一代一代的,都是睁眼瞎了。
毛遂旁边那个中年男子,听到赵括说的最后一句,却是眼前一亮。
他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全赵国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完成自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历程,此时却有了和赵括详谈的兴趣。
只见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王容、李牧看见他,竟然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一开始没注意,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来。
“阁下何人?”
赵括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那男子开口,李牧便急忙过去行礼,开口介绍:“这位是我们赵人的骄傲,鼎鼎大名的荀况,学问极高,我们都尊称他为荀子。”
“子”原为天子所属的卿的尊称,到春秋中期以后,诸侯的卿就普遍称“子”。
但是到春秋、战国之际,“子”便成为著名学者和老师的尊称。
能被称为子的,都是极富盛名的大学问家,比如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孟子等中年男子,也就是荀子朝着赵括笑道:“我准备去齐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临行前特地想来看看我赵国最厉害的将军,以了心愿,不知将军能否和我,私下一叙。”
“有何不可。”
两人走到旁边空旷的地方,荀子笑着说:“不怕上将军笑话。
吾最近准备去齐国教学,了却心愿。
但缺少盘缠,又不想跟别人开口,于是便让人去出售宅子。
本来已经有人愿意出价买我这处宅子。
不成想我隔壁那处位置更好的宅子也要出售,价格没有比我贵多少,因此那买主最后回绝了我,买了那处房子。
对了,那处宅子,是上将军挂帅之前,强行买下的。”
“哦?
实在抱歉,害荀子卖房不成。”
赵括拱了拱手,摸不清荀况讲这句话的意思。
荀子继续轻笑:“些许阿堵物,算不得什么。
吾略有薄名,不管去到哪里,当地的官员文士,总会认真接待。
不过吾对上将军突然卖房这件事,有些好奇。
在此吾先跟上将军告个罪,吾便让朋友跟随了为上将军操持卖房一事的门客。”
“哦!”
赵括此时已经握住了剑柄,横眉冷对。
荀子只是当作没看到,笑着继续说道:“吾的朋友身手不凡,想必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追踪。
他回来以后告诉我,原来上将军让人把几处宅子都卖了,换来的钱,都让人送去给那些死难军士的家属了。
要是赵王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率军离开故关的那一刻,赵括甚至产生了直接抛下部队,跑回邯郸的想法,毕竟骨子里,人都是害怕畏惧冒险和死亡的。
但是,随即,赵括抛下了这个念头。
自己怎么能辜负发誓要死在自己前面的司马越,怎么能辜负因为自己的信任而愿意粉身碎骨的李云,怎么能辜负前线为自己死战的将士。
虽然他是穿越者,但是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和自己麾下二十万赵军密不可分了。
他这趟是秘密行军,将旗依然放在前线,司马越和他身材、年纪都相仿,负责穿他的甲在韩王山让将士们看见。
也让秦军看见。
为了这次奇袭,赵括做足了准备。
他让人把战车的车轮拆了下来,在车轮中间放入一个半米长的车轴,然后在把车轴放入一个木架子里。
干粮,清水,甚至兵器、盔甲都放在木架上。
独轮车用起来由于重心颠覆,容易翻车,但是在易失平衡的地方如山路等处有较高的可操作性,而且在卸载时容易控制,之前被赵军用于运送大粮山的粮草。
一辆独轮车,可以运载相当于推车者六倍体重的物资。
这次,赵括带了一千多人,一百多辆独轮车,绕开舒祺的大营,准备钻进丹朱岭。
这一千人,都是赵军最精锐的部分,领头的当然是赵家门客,接下来是赵军里面被赵括起过名字或者亲手披过衣服的军汉。
还有就是之前战斗表现出色的赵军士兵。
在出征前,赵括还是忍受不住自己手里有钱,悄悄的把自己应得的赏赐,全部给了这一千人。
这次突袭,也和以往不同。
以往的突袭都是轻装出击。
赵括借着独轮车的优势,让每个人都把盔甲和长兵器带上,还有充足的弓箭。
甚至每个人都发了一双鞋底打着碎钉的草鞋,便于抓持,有些山路泥泞,靠钉鞋能够加快行军,但是如果到了石头路,再穿钉鞋就相当于酷刑了。
他的计划就是带人沿着新庄、安凸、寺沟、西沟翻过丹朱岭,去西阳看看有没有大鱼,有的话捞一波,没有的话就跟着司马越回营,然后准备开始坚守。
对面可是白起,肯定有办法击败甚至全歼舒祺。
新庄是一个在丹河谷地平川地带的地方,按照赵奢给赵括的地形图上看,新庄旁边,崇山峻岭,山势险峻,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上山的地方,就算有,也只是羊肠小道,大军难以通过。
远远看去,这片山脉奇峰突兀、怪石嶙峋,杂草灌木丛生。
赵括让人在一处山脚下等待,自己带着身手最好的宋意等人,按照脑海里的地形图,从一处相对没有那么陡峭的的地方,砍开挡路的灌木,踩着突起的石头,翻进了山里。
山里大树郁郁葱葱,遮挡住了阳光,这大白天的,赵括等人翻进山里以后却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傍晚。
到处是落叶和动物粪便堆积在一起,还有一些野生动物,显然没见过人,看见赵括以后还以为这是什么新来的怪物,立刻惊恐着跑开。
偶尔有些蛇虫小兽,早被高度警惕的宋意直接用剑劈开。
好不容易快要走了出去,到达赵军聚集的那处山头,宋意极有经验,让大家把眼睛捂起来,过会再打开,省得阳光刺眼伤了眼睛。
“小的以前在家种地的时候,时不时上山打猎,也有翻山越岭,在山上住的时候。”
宋意笑着解释道,卸下了背在身上的车轮。
赵括点点头,在山头上找了一些坚固的地面,然后让军士把军中铁匠事先准备好的大铁钉锤到地上。
“宋意啊,你跟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大家现在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的。
以后见到我,不叫再说小的了。”
赵括拍了拍宋意的肩膀,继续说道:“这次奇袭,如果成功,我一定想办法,让大家混个官职。
如果做不到,我这个元帅,不当也罢。”
说完,赵括率先拿起铁锤和钉子,朝地上钉了下去。
一条绳子要绑在三个钉子上面,确保万无一失。
士兵在赵王和世族看起来是消耗品,在赵括看起来,是兄弟手足。
几个车轮的中心也被钉在地上。
这是赵括打算利用滑轮的原理,运人运物。
红色的绳子绑完以后,还要绕在车轮上,然后才能放下去。
“所有人在手上缠好布条。
一人双绳,红绳绑在腰上,黄绳自己抓住,跟我爬。”
山脚下的赵括门客成召指挥道,随后率先开始攀岩。
赵括站在山头,本来想帮忙转动轮子,可是往下一看,感觉山峰陡峭,极为可怕。
原来是自己有恐高症。
宋意却是没打算让赵括忙活,带人抢先边观察山脚袍泽攀爬的进度,边转起了轮子。
这个轮子相当于一个安全装置,一方面可以给攀爬的赵军助力,一方面也可以在赵军攀爬时候失手的情况下,靠着停止转轮拉住赵军。
果不其然,才刚刚开始攀爬,就有赵军脚下一滑,手上红绳没抓稳,当时就要坠落。
“抓住车轮。”
眼尖的宋意立刻大吼一声双手紧握车轮。
人体坠落的力量加上重力,何止千斤,宋意竟然双手用力,立刻紧紧抓住了车轮。
咔嚓。
坠落的力量和宋意的抓力同时作用在车轮上,木质的车轮吃力不住直接裂开。
红绳的距离也是能到达山脚,车轮裂开以后绳子竟然就要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掉下去。
“稳住,救兄弟。”
一旁的赵括直接暴起,双手用力抓住绳子。
他手上没缠麻布,绳子勒在他手上,十指连心,十分疼痛。
“将军快撒手。”
宋意看见赵括的虎口被勒得都有血迹出来,怒目圆睁,赶紧扔开车轮,将绳子挂在背上,朝山里快步走去。
那个失手的赵军弓手竟然被宋意硬生生拉上了山头。
只是宋意等弓手上山以后,不由分说,回头就是一脚:“长点心,上将军刚才为了救你,手都快拉断了。”
弓手看见赵括血迹斑斑的虎口,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红着脸闷不做声,解开绳子以后朝山脚扔了下去,用力握住绳子的另一头。
最先上山的赵军都背着车轮和绳子,随着山头上赵军的增多,滑轮不断增多,到最后,竟然将盔甲、兵器连同那些独轮车的木架,统统运了上来。
“痛快!”
宋意今天当了一天的纤夫,双臂酸胀,他的力气应该是所有赵军里面数一数二的,后面竟然一个人硬生生拉了近百副盔甲上来。
“我看你这个傻大个,力气那么大,以后也不要拿剑了。
拿锤子,使劲砸。”
赵括笑着,示意门客成召把那柄最大的锤子拿给宋意。
重锤破甲。
数年后让战国所有重步兵闻风丧胆的大锤士第一任统领宋意,握住了可以被他拿来书写壮阔人生的兵器。
赵括这几天,一直没闲着。
除了根据脑海里的地形图不断派出小股兵力骚扰秦军粮道之外,他不断去各个大营里探访。
他记得历史上,那些名将,都是和士兵们打成一片。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他专门让门客们把自己平常很少穿的衣服拿了出来,特地穿在身上,然后到了大营里,只要碰到那种排头兵,又高又壮的那些,而且杀过秦军的,就脱一件当场给他穿上。
至于食之嘛,那就更简单了。
他一天赶场好几次,中午饭的时候都要赶两个大营。
他往往在第一处稍微吃了点就把碗里的肉啊什么的夹给附近的士兵。
到了第二场,他更是直接喝了口汤就把整碗肉汤倒给了附近的士兵。
门客们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赵括其实对大营的伙食很不习惯,根本吃不下那些白水煮肉,每晚回去都要在帅帐里面偷偷弄个树枝烤架,自己烤肉烧鱼吃。
可是士兵们不知道啊。
赵括的表现在他们看来,就跟村口说书人讲的那样,与子同袍,与子共食了。
而且赵括还带他们打了个大胜仗,击败了号称天下无敌的秦军。
赵括本人还阵斩了王龁。
这件事,赵括一开始是不承认的。
那天他持枪奔袭,是杀了铁鹰锐士的一个裨将没错,可是后来他自己右肩脱臼,只能左手拿剑,根本没法继续战斗下去。
不过他的英勇和身先士卒彻底激励了赵军。
那些平日里以骑射为主的轻骑兵在那一刻几乎全部热血上涌,失去理智,狂扑上去,一时间竟然和没有穿甲的铁鹰锐士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赵括手头也就五千轻骑兵和少量门客,在初步冲击获得一定战果之后,经验丰富的铁鹰锐士在王汔的带领下付出了惨重代价以后稳定了战线。
骑兵的冲击力在重重尸体的阻隔下终于无法发挥作用,在双方都没有甲的情况下,勇气和毅力成为了决胜的关键。
在这两个方面,老秦人一直具有明显的优势。
而随着赵括落马,那些被赵括的英勇行为激发起冲天勇气的赵军慢慢有些支撑不住了.这一切,以故关的守军表现得最为明显。
这些守军向来是战斗力比较差的序列,凭着一时血勇在刚开始竟然和铁鹰锐士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但很快,他们就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甚至,还有几个赵军被秦军的疯狂吓到,转身当了逃兵。
“后退者,死!”
故关原来的守将缚豹看见这个场景,毫不犹豫的抽出短剑,砍翻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逃兵。
战线由此稍微稳定了一下。
缚豹明白,此时不能退,一退,就是溃败了。
这要是溃败,非但不仅眼前的赵括无法被救援,故关也有可能被秦军借机攻占。
那时候缚豹虽然不知道长平关已经被攻破,但是他也明白,不论如何,故关都是赵军主力连通赵国大本营最重要的枢纽。
故关不能丢!
他心里极为焦急,特别是在秦军大喊:“赵括死了”的时候。
如果不是赵括的将旗一直飘扬,赵军的战线估计马上就崩溃了。
秦军野战不可敌!
名不虚传。
赵括虽然是穿越者,不是专业搞军事的选手,但也看了出来,自己麾下的赵军在气势如虹以后,有点停滞不前了。
而且局部,秦军竟然还组织了小波的反冲锋。
没有冲击力的轻骑兵根本不是百战精锐铁鹰锐士的对手。
当马儿跑不起来的时候,骑兵只是步兵的靶子。
没有办法了,只能再拼一把了。
赵括咬着牙,等司马越把自己的胳膊复位以后,强忍剧痛,就要抢夺司马越的缰绳。
“少君不可啊。”
司马越一脸惊恐,死死抓住缰绳。
前方可是秦军的铁鹰锐士,天下第一强军,而且已经结成阵型了。
虽然没甲,但是近战肉搏能力非常可怕。
“我再不冲,我们就要撑不住了。”
赵括用力一抽,眼见司马越依然紧握着缰绳不给自己,心中烦火,朝着司马越就是一脚。
没想到,踢出去的脚竟然被司马越抓住了。
“你要干嘛!”
赵括大惊。
“苏射。”
司马越却是咬了咬牙,冲着骑兵首领大声说道:“你看住少君,不要让他再往前了!你们两个,把少君的将盔给我。”
司马越对身边的门客们说道。
“司马越。
你要干嘛,把我放开!
不要拦着我,今天我军要是败了,我们都活不成。”
赵括还在挣扎,反应过来的苏射死死抱住了赵括。
司马越将赵括的头盔戴上,从死去的掌旗官手里扛起赵括的将旗,狰狞的说道:“苏射,如果少君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家门客,跟我来!”
随后,司马越一手掌旗,一手持剑:“赵家门客,向前!”
“向前!”
数十名门客轰然而动。
随着将旗的移动,还有那个顶着将盔,扛着将旗,疯狂向前的身影,赵军再次,陷入癫狂,犹如巨浪一般冲击着宛如磐石的铁鹰锐士。
“放开,放开我!”
赵括根本不愿意别人替自己送死,用力挣扎的时候,回头看见自己的后方,最后一队轻骑兵到达了战场。
这是一队穿着青铜甲的骑兵,一直以来都是在前方的同袍反复骑射以后负责切割战场的。
因为穿甲重量大,所以行动慢,落在最后。
只是现在,他们的前方都是袍泽和敌人的尸体,密密麻麻,无法发挥冲击力。
“苏射,胜负在此一举,让你的骑兵下马,从左边攻击秦军。
那里都是一些山路,坑坑洼洼,骑马根本过不去,让他们下马,快!”
苏射还在犹豫,赵括气急,狠狠用头撞向了苏射的额头,苏射吃痛,手上一松,被赵括挣脱开。
“老子是一军主帅,哪有让手下人代替老子去拼命的道理。
你速去指挥你的穿甲骑兵,立刻下马,侧击秦军。
老子今天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了!”
说完赵括狠狠踢了苏射一脚,招呼周围的赵军跟自己杀了过去。
“把秦狗的长矛捡起来,有弓箭的都靠过来。”
赵括根本不去管路上落单的秦军,一直招呼着赵军向自己靠拢。
拳头,要握在一起,打出去才有力气。
他单手持剑,依然冲在最前面。
“弓箭手站成三排,看我手势,依次射击。
把长弓对准秦狗的上方,不要射到自己人。”
算不上密集但是一直持续的箭雨竟然为他生生打开了一条道路,有些漏网的秦军,也被手持长矛的赵军直接挑死。
王汔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战线,又有崩溃的迹象。
而且,一队穿着青铜甲的赵军下了马,步行从秦军的左侧冲了过来。
他一直觉得秦军的左侧是杂乱的泥土路,骑兵没法过来,因此负责左边防御的是铁鹰锐士中相对较弱平常负责看守辎重的那部分。
而进攻左边的赵军穿着甲,而且秦军拿着短兵,很难对赵军造成有效杀伤。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王汔高举拳头,招呼周围的秦军向自己集中。
杀死赵括,秦军就赢了。
秦军中军大营,防卫严密,进出皆要经过盘问,王龁的亲军头子亲自在帐门口把守。
大营之内,一个面锐头小,瞳孔黑白分明的男子坐在桌前,愁眉不展。
他这段时间吃喝拉撒都在这座大帐之内,虽然有人负责清理,但是由于空气流通不佳,帐内的味道还是微微让人作呕。
此人正是从平民开始,积累军功,一路成为战国第一名将的人屠白起。
他对着地图,还有桌上摆成小山峰一样的军报,许久没有出声。
旁边那位秦军名义上的主帅,秦军吉祥物王龁自然也不敢率先开口。
论资历,王龁当大头兵的时候白起就是秦军统帅了。
论实力,王龁自认拍马也赶不上白起。
甚至之前邯郸城的细作传信回来,说赵括出征前放话,只要白起不来,他赵括一定会把王龁赶回函谷关。
这可把王龁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秦军内部也没有太看得起王龁,反而把王龁当作一个烟雾弹。
主帅都换成了白起了还要加强保密工作,生怕对面知道主帅不是王龁就不攻过来了。
“我来接替主帅这事,军中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白起问道。
王龁赶紧躬身回答:“回禀武安君,知晓您来的人,可都是裨将以上的将军,忠诚可靠。
而且我们秦国不是赵国那样随随便便就让人渗透的。
我军军纪森严,令行禁止,这些天,中军大帐这里,除了运粮队和巡逻队之外,没人踏出过营门半步。”
“那为何赵军先头部队渡河以后,就折返回去了。”
白起一拳打在桌子上,十分费解。
在白起来之前,他就专门研究过赵国的几个将军,最后认定赵括,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毕竟赵括此人,虽然熟读兵书,辩论起来全无对手。
但是白起觉得此人夸夸其谈,只会死读兵书,却不知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
这样的对手是白起最喜欢的。
因此邯郸城内的秦国细作才拼尽全力散播秦军最怕赵括的谣言。
而且细作还回报,赵王终于忍不住,想要主动出击了。
到底是年轻人,不懂得打持久战的道理。
他赵国以为自己后勤运送要走山路,北方五郡不产粮食,底子薄,没法长久对峙,而秦国后勤运送可以走河东道的水路,并且秦国坐拥关中粮仓,变法后国力强盛,耗得起。
秦国今年粮食的收成并不好,其实也耗不起。
为了这场国战,秦王赢稷都秘密到河内督战了。
如果打不下长平,那可能都不用赵括来追,白起自己都只能饿着肚子带着秦王撤回函谷关了。
白起早就针对奉了赵王死命令出战的赵括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赵括上钩,掉进碗里,让自己大吃一顿了。
谁知道,赵军突然撤了。
就好像自己钓鱼,准备了美味的鱼饵,可是大鱼对着鱼饵舔了舔,就游走了。
白起脸色阴沉,王龁大气也不敢出,他一直都很尊敬白起,但这次,他的尊敬上升到了恐惧。
恐惧于白起的布置。
秦军六十万大军,带甲的大概十万,剩下的都是些辅兵,役兵,用来稳定战线或者看守辎重的。
白起为了诱敌,把战斗力最差的辎重看守部队派到了丹河西岸,最前线。
赵国先头部队肯定是最精锐的,遇上这些部队的进攻,秦国的看守部队完全不是对手,伤亡必然十分惨重。
但是在白起看来,既然要诱敌诈败,那就要败得彻底,那赵军相信他们就快赢了。
在白起的计划里,这些前线的部队必须用生命换取赵军的进取。
从丹河西岸壁垒直到光狼城前,这一路上的秦军都需要把命丢给赵军,让赵军全情投入,这样白起的后手才能发挥作用。
但是现在赵军不来了,这让白起觉得十分棘手。
眼下,是继续放出后手,还是直接平推过去,一探究竟。
要是换成以往,白起会选择第三条路,静观其变,等细作一探究竟。
可是现在,秦国后勤压力其实很大,秦王亲自在后方督战,邯郸城里的秦国细作用尽全力让赵括当了主帅,自己也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再不做出一点成绩,就算秦王不追究,秦军的士气也难免会受影响。
“报。”
一名裨将拿着军报进来。
为了保密临阵换帅的事,秦军连帅营内的传信兵都由中军裨将担任。
“什么,赵国大发赏赐,三军欢呼。”
白起看着军报不敢相信。
仗都没打呢,怎么就把赏赐发了,赵括玩的是哪一出,这也不符合他赵括常说的兵法啊。
此时正值大战前夕,细作打探情报也比之前困难许多,这个消息还是细作们拼了性命送来的。
白起眉头紧锁,王龁在旁说道:“莫非之前渡河后撤退只是试探,想要引诱我军进攻,再半渡击之。
现在赵括小儿计谋不成,于是大发赏赐,乃是为了战前激励将士,二次渡河,进攻我军。”
白起不置可否,如果赵军士气旺盛,那么秦军现在渡河攻击,也是不智之举。
强攻能攻下的话,之前王龁早就成功了,哪还用等到白起来。
“传令下去,两万五老营骑兵按原计划,从长垒出发,沿自然山径翻山到达海则位置,再溯秦川水而上,从背后绕击长平关。
五千武卒营沿小东仓河强突赵军丹河防线,北军锐士立刻跟上,告诉他们,不求斩首计数,只要切断韩王山和大粮山连线,每人皆晋爵一等。”
“诺。”
王龁领命刚要离去。
白起又说道:“王上这次把心腹的三千铁鹰锐士也交给了我,你选一个敢死的将领,带他们沿着蒲水河谷绕过去,一定要拿下故关。”
白起的意思很明确,拿不下故关,带队的将领和铁鹰锐士就死必须在那里,一个也不能回来。
在真实的历史上,两万五千秦军奇袭长平关和五千秦军切割韩王山和大粮山连线都取得了成功,并且会师后的秦军两路夹击夺下了故关,将百里古长城变成了赵军无法突破的梦魇。
而现在,尽管赵括不按常理不按兵法出牌,但是白起依然意识到了故关的重要性,最精锐的秦军已经在突袭故关的路上了。
到底是白起端起碗吃饭,还是碗沿被打破呢。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王汔一直都是以不怕死著称的,他也最明白,死中求活的道理。
随着他抽剑向前,他周围的铁鹰锐士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在远处指挥手下酣战的缚豹惊讶的发现,秦军的将旗突然加速向前,马上就要和赵军的将旗撞到一起了。
王见王!
这是缚豹戎马一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
他心神荡漾,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飞到赵括身边,为赵括扫平眼前一切阻碍,让赵括亲自手刃敌军主帅。
但是秦军看见自己的主帅在拼命,自然也是爆发出了十分的战斗力,秦赵两军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只是所有人的厮杀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看向将旗,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将旗会率先倒下。
斩将夺旗这种事,王汔是有经验的。
他明白,那些主帅往往擅长的是在幕后运筹帷幄、排名布阵,但是说到冲锋陷阵,主帅往往还不如身边的亲兵。
而且主帅身边的人,往往需要为了保护主帅而分心。
这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王汔信心满满,向前冲去。
前面就是那个背着将旗戴着将盔的赵括了!
几十个铁鹰锐士高声吼着,聚在一起,向前冲击,完全无视赵军手中的兵器是怎么刺入自己体内,用身体撞开了前方的赵军。
王汔双手持剑,左手剑隔挡住前方赵军的劈刺,右手剑向前一划,感受到那阵熟悉的手感之后,他右手反旋,剑锋在前方赵军体内卷出一朵漂亮的血花,鲜血宛如喷泉一般激涌而出。
两杆将旗之间的士兵们被各自的敌人用各种方式送入永眠。
秦军杀人王王汔,用青铜短剑,指向了面前那个戴着赵军帅盔的汉子。
“去死吧赵括。”
王汔先声夺人,用力一蹬,身子宛如一只雄鹰一般激射出去。
那汉子却是不进反退,举盾顶住王汔的进攻。
砰,巨大的反冲力震得王汔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王汔并不认得赵括,他只是根据将旗和帅盔判断哪个人是赵军主帅。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赵括麾下最强的门客,司马越。
王汔只觉得赵军主帅的武力竟然如此强大,能和自己不相上下,已是极为不易。
更何况此人还能成为一军主帅,简直是妖孽。
人生可以碰上这样的对手,真是一种幸运。
事已至此,不得不拼命了,他深吸几口气,调整状态,准备再冲上去。
他明白,此次作战极有可能有死无生,唯一一线生的希望,就是自己阵斩前方的敌军主帅但就算是死,能够死在这样武勇的对手手里,死而无憾。
可惜,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嘶哑的声音:“给我射死他,射死那个秦军主帅。”
秦军主帅?
王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着带着的正是全套秦军主帅盔甲,抬头一看,一阵并不密集的箭雨向自己射来。
王汔武力过人,反应迅速,立刻一个侧翻躲了过去,按照他的经验,弓箭手在射出一轮箭后会有三到五息的间歇,用来重新上弦。
这正是靠近对方主帅的时候,王汔立刻爬了起来,却发现,又一波箭雨向他袭来。
赵军什么时候有这么精锐上弦如此迅速的弓箭手。
王汔心里大惊,身边两个秦军扑了上来,用身体为王汔挡下这波箭雨。
你们绝不会白死,我会先杀了赵军主帅,再把那些弓箭手统统杀光,为你们报仇!
王汔虎目含泪,大吼一声,推开身前秦军袍泽的尸体,再次往前。
又一波箭雨。
连绵不断。
王汔下意识双手护头。
有的弓箭被王汔身上精致坚固的元帅甲挡住了,但是也有两三枝箭射入了王汔的前臂。
“啊!”
王汔吃痛,骨子里的血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他用牙齿咬断箭杆,想要继续往前。
还是一波箭雨袭来。
王汔身上起码插了十几枝箭,有几枝甚至刺穿了甲胄,刺进了体内。
“是男人的,过来跟我一决生死啊。”
王汔绝望而又愤怒的大吼。
“好,我满足你。
是男人的长枪手,全部给我上,捅死他!”
没想到赵括竟然抢在司马越之前站了出来,大手一挥。
身后十几个握着秦军长枪的赵军冲了过去,将王汔刺成了血葫芦。
他至死,都没有闭眼,仿佛在哀叹自己竟然死于围攻,而不是死于赵军主帅之手。
当然,他完全不知道,他以为的赵军主帅,是司马越。
而下令杀死他的,才是真正的赵军主帅赵括!
此战,秦军全军覆没,赵军死伤两千余人,大部分死伤发生在战斗早期。
在战斗的后期,随着秦军规模的减少和王汔战死,战场宽度被赵军充分使用以后,赵军的兵力优势占了上风,局部经常出现赵军三打一甚至五打一的局面。
而这些赵军在杀死眼前的敌军以后,继续像滚雪球一般扩大了自己的人数优势。
杀红眼的赵军完全没有留俘虏的意思。
而司马越,则是冲出去割下王汔的人头,挂在了赵括的将旗之下。
“这是他们杀的,不是我杀的。”
赵括指着身边的长枪手和弓箭手说道。
可是没有人愿意占有这份功劳。
对他们来说,跟着主帅斩将夺旗,就是最大的荣誉了。
而这份荣耀最耀眼的那份,理所当然,属于他们心中最勇猛的元帅,赵括。
但是每当赵括,巡查韩王山大营,远望故关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两个用身体为自己挡箭的门客,那六个慷慨赴死去壁垒送信的门客,还有那些跟着自己一同冲锋的赵军和那些死守壁垒全军覆没的赵军。
他转身,问向司马越:“我记得你说过,有一百多门客跟着我,来到长平。”
“回禀少君,是一百一十三名。”
“现在还剩几个。”
“七十二名。”
故关一战,麾下门客竟然战死大半。
赵括心中无比感慨,一将功成万骨枯。
仗,还要继续打,人,还要继续死。
他指着故关,对着司马越说道:“等打完了仗,在那里给兄弟们立座庙。”
“是。”
“以后我麾下的门客就定在七十二这个数字,不要再增加了。
你们这些人,都要跟着我好好活下去。”
“我们一定死在少君前头。”
司马越回答。
千百年后,故关最具有特色的旅游景点,就是一座叫赵王门客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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