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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明徽霍砚深全局

今天下午两点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姐。”刘姨怀中鼓鼓囊囊,敲门进屋。“刘姨。”明徽抬眼,“怎么了?”刘姨从怀里掏出瓶酸黄瓜,道:“阿泯重新送过来的。”“薛泯哥?他人呢?”明徽微微错愕,她以为他走了。“走了,他说过几天再来看你。”刘姨将酸黄瓜打开,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阿泯嘱咐我为你换些清淡的汤。”刘姨絮絮道,“是我疏忽,排骨粥荤腥太大,你喝了会反胃。”明徽握着手中酸黄瓜,眼中酸涩又涌起。自从父母走后,大概没多少人还记得她喝粥时喜欢吃酸黄瓜。明徽点点头,“嗯,排骨粥端来,我吃。”吃了,腹中孩子才能平安长大。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时带来孩子B超图像。四周的孩子已经发育,此时细胞已经分化,小小胎心有了搏动。明徽抚摸着B超片,心底嗡动。一开始她是不愿意怀上这孩子的,她的降...

主角:明徽霍砚深   更新:2024-12-03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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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徽霍砚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明徽霍砚深全局》,由网络作家“今天下午两点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刘姨怀中鼓鼓囊囊,敲门进屋。“刘姨。”明徽抬眼,“怎么了?”刘姨从怀里掏出瓶酸黄瓜,道:“阿泯重新送过来的。”“薛泯哥?他人呢?”明徽微微错愕,她以为他走了。“走了,他说过几天再来看你。”刘姨将酸黄瓜打开,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阿泯嘱咐我为你换些清淡的汤。”刘姨絮絮道,“是我疏忽,排骨粥荤腥太大,你喝了会反胃。”明徽握着手中酸黄瓜,眼中酸涩又涌起。自从父母走后,大概没多少人还记得她喝粥时喜欢吃酸黄瓜。明徽点点头,“嗯,排骨粥端来,我吃。”吃了,腹中孩子才能平安长大。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时带来孩子B超图像。四周的孩子已经发育,此时细胞已经分化,小小胎心有了搏动。明徽抚摸着B超片,心底嗡动。一开始她是不愿意怀上这孩子的,她的降...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明徽霍砚深全局》精彩片段




“小姐。”

刘姨怀中鼓鼓囊囊,敲门进屋。

“刘姨。”

明徽抬眼,“怎么了?”

刘姨从怀里掏出瓶酸黄瓜,道:“阿泯重新送过来的。”

“薛泯哥?他人呢?”

明徽微微错愕,她以为他走了。

“走了,他说过几天再来看你。”

刘姨将酸黄瓜打开,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泯嘱咐我为你换些清淡的汤。”刘姨絮絮道,“是我疏忽,排骨粥荤腥太大,你喝了会反胃。”

明徽握着手中酸黄瓜,眼中酸涩又涌起。

自从父母走后,大概没多少人还记得她喝粥时喜欢吃酸黄瓜。

明徽点点头,“嗯,排骨粥端来,我吃。”

吃了,腹中孩子才能平安长大。

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时带来孩子B超图像。

四周的孩子已经发育,此时细胞已经分化,小小胎心有了搏动。

明徽抚摸着B超片,心底嗡动。

一开始她是不愿意怀上这孩子的,她的降生意味着明徽的妥协,可如今看着这团小小孕囊,她心底的母爱被激发出来,明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孕育着另一个生命。

这条小生命,始于她的子宫,与她共同生长,同根同源,血脉相连。

女人嘴角不自觉勾起。

只要项目到了明家,她就离婚,到时候带着她闺女生活。

她不知道以后离开霍砚深的生活会多艰辛,可只要有闺女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刚吃完早饭,陈水燕提着灵芝草过来了。

她打扮精致,将包装礼盒随地一扔,环顾四周问:“霍总呢?”

明徽微微抬眼,“不在。”

陈水燕啧啧。

“不愧是霍家啊,保胎都在这种豪华套房,十个明家都够不到霍家的边角。”

霍老爷子白手起家创办霍氏,几年前霍砚深接棒,将霍氏发扬光大。

相较于霍老爷,霍砚深手段更强硬,心思更缜密,做事更雷厉风行。自上任打败几个商场劲敌后便将霍氏板业拓展到全领域,而后一路高歌猛进,成为全国遥遥领先著名企业。

霍老爷子安心将霍氏给了霍砚深,平日侍花逗鸟,好不快活。

“有事?”

明徽擦擦嘴,刘姨立刻将餐具撤下,拿水为她漱口。

“没有事不能来看你了?”

陈水燕语气微恼,坐在一旁沙发上。

明徽冷笑,以陈水燕的精明,没事还真不会来看她。

见对方不吱声,陈水燕按捺不住性子了。

“昨晚给你打电话是霍总接的,那项目......”

“项目成了。”

明徽也果断,抬眸看她。

陈水燕脸色微怔,随后满面惊喜,“真的?!”

“嗯。”

“哎哟,我就说你是明家最出息的女儿了,先是嫁给霍砚深,现在还怀着霍家长孙。要是这孩子生下来,你......”

“我有个条件。”明徽止住她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帮明家。以后有事别再来找我了。”

她漱了漱口,让刘姨先走。

陈水燕脸色一变,“你不想帮明家了?当初你父母......”

“别拿父母来压我!”明徽脸色忽然变得恶狠狠,惊得陈水燕心跳不止。

“海城项目足够明氏吃三年,你别不知足。我父亲死后,你和二叔以我年纪小为由接过明氏,这么些年,我手握股权却没分红,我没要过一分吧?”

明徽眼眸黑沉,字字句句压她,“嫁进霍家之后,我求霍砚深扶持明氏,是你和二叔不思进取,只想靠着霍家。这些年,你们两人趴在明氏身上,趴在我身上吸血,足够了吧?足够报答两年的养育之恩了吧?!”

明徽十六岁父母去世,被二叔养了两年,成年之后就搬了出去。

陈水燕眼神飘忽,“你这孩子,计较这么多干嘛。”

她絮絮叨叨,又道:“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霍家的长子长孙,要是生下来之后在北城这地界可是横着走都成。”

陈水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又被狠狠压下去。

“女人的价值只能靠生孩子体现吗?”明徽面露厌烦,已然不想和她多纠缠。

“如果只能以生子体现的话,二婶你算不算没用呢?”

陈水燕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在国外留学。

明徽话音刚落,她脸色就变了,粗喘不止。

“所以二婶,别管我,我已经报答了你与二叔的养育之恩,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陈水燕眼神愤恨,“好,好,真好啊。”

她起身,接连点头,“明徽,你可只有一个娘家,你别后悔!”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刘姨听见动静忙进来,问她:“小姐,您说这话得罪了她,不值当。”

明徽冷笑一声,“没什么不值当的。”

以后,她不会顾虑所有人,要为自己和孩子活着。

医生嘱咐她要卧床休息,她就安心卧床休息。

医生嘱咐她要补营养,那她就补营养,即使吃不下去也吃。

为了孩子,以后她只为了孩子活。

住院几天,霍砚深只那天看了她一眼,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他不出现,明徽活得也畅快,心情好了不少。

薛泯隔三岔五托刘姨送些东西,全是她年少时爱吃爱玩的小东西。

她心头暖烘烘的,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竟然还有人这么关心她。

这天下午,明徽刚吃完饭,就看见刘姨慌慌张张进门。

“小姐,先生来了,还带着那个谁。”

话音落,门被推开。

明徽放下碗勺,“刘姨,收拾桌子吧。”

程玉拎着补品,踱步进门,“明徽姐,听说你生病保胎,我心里可着急了,缠着砚深带我来看你,只是这两天我和他出差,没时间,好不容易今天过来了。”

她牵着霍砚深的手,“砚深哥,都怪你~”

霍砚深轻笑,“明明是你在国外扫货扫上头错过了回国的班机,怎么怪我。”

两人浓情蜜意一番,明徽一张脸冷漠无比,只当没看见。

“谢谢了,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来。”

明徽皮笑肉不笑的扯出笑容,说的话十分真心。

来了也只是给她添堵。

“话不能这么说,孩子有问题,我这个做妈妈的也担心不是。”

程玉脸上笑意温和,缓步凑近明徽,俯身摸她肚子,语气亲昵。

“乖乖,妈妈来看你了!”

她手心摸到明徽肚子的一瞬,女人身体微颤,心中的伤口再次被揭开。

是啊——

她能怀上这个孩子,是程玉想要,所以她才怀上。

如果有一天程玉说不想要了,那这个她与霍砚深唯一的亲情血脉大概也会在世间消失。

可怜,可悲。

明徽心头霎时怅惘悲伤起来。

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给程玉!




降下车窗,是薛泯的脸。

明徽一滞,微微摇摇头,“他还没忙完。”

她的语气尽量自然,试图想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说辞。

“雪天路滑,我载你吧。”

薛泯的眼神扫过她孕肚,又收回,探身从里面打开车门。

明徽迟疑瞬间。

“嗯,谢谢你。”

明徽上了车。

一则霍砚深陪程玉,大概率不在家;二是她身体确实疲惫,孕期的不良反应实在难捱。

车子发动,薛泯一直沉默着,只顾开车。

自从父母离世,她已经十年没见过薛泯,况且之前因为霍砚深的缘故,她与薛泯的交情也不深。

如此一来,两人连聊天的话题都没有。

过了半晌,明徽实在忍不住,问他:“那个,你还在部队里吗?”

“两年前执行任务受伤,退役了。”

薛泯目视前方。

“哦。”

明徽敛眉,没了话题。

傍晚,路灯亮起,明徽偏头看外面雪景。

车窗玻璃上,灯光洒下映照出男人的影子。

她凝视着,微微呆愣。

薛泯剑眉星目,威仪堂堂,灯影下的轮廓端正冷肃。

退役两年,他身上仍有一身正气。

明徽看着,想着。

三十岁的男人与二十岁的男人终归是不同的。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薛泯是在父母的葬礼上,当时的薛泯刚刚考上军校,回来报喜,可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明家父母的遗体。

当时的她哭得心碎,薛泯不遑相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在葬礼上哭得双眼都肿了。最后他向她说,以后有困难去找他,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而现在......

明徽的目光聚焦到车窗上。

三十岁的男人经历了岁月沉淀,像一杯浓茶,香味幽远,底蕴深厚。

车子停下。

“你自己进去吧。”

薛泯大概顾虑他与霍家人的关系,只将人送到半山别墅门口。

明徽客气告别,“谢谢你。”

迈下车,犹豫了一下又道:“薛泯哥,路上小心。”

明徽扶着腰,朝他招手。

话音落,薛泯微愣,眼眸有丝深邃地看着她,一张小麦色脸膛上似乎骤然泛起了微微红意。

“嗯。”

他答应着,慢慢掉过车头后也嘱咐一句,“前面还有段路,你也小心点,我先走了。”

说着车子轻快地驶远。

明徽目送他不见了影子,方才缓步走回家。

还未进门,保姆刘姨便匆匆过来告诉她。

“小姐,后院的梅花开了,您去瞧瞧?”

明徽此刻身体疲软无力,只想回房休息,她摆摆手,“待会儿吧,我累了。”

她要进门,刘姨仍旧拦她,“待会儿天就黑了,看不到了。”

刘姨是从明家跟着她嫁到霍家来的保姆阿姨,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了。

明徽不是傻子,看见刘姨的模样,心里有了猜想。

她深呼一口气,攥紧拳头,“霍砚深是不是在家?”

刘姨摇头,“不是,小姐。”

她摇头,却阻止不了明徽的步伐。

“小姐,您别进去了!”刘姨索性挡在她面前,“犯不着生气。”

明徽推开她,阴沉着脸,“怎么不至于。有些事,亲眼看见才能下定决心!”

她不是人人揉搓的面团,嫁给霍砚深之前,她也有脾气。

明徽一手扶着腰,推开门。

她巡视一圈,客厅没人,楼上卧室倒有动静。

明徽沉着脸,一步步踏上楼梯。

卧室敞着门,程玉穿着她的睡衣躺在床上,浴室内水声淋漓,传出霍砚深的声音,“程玉,帮我拿睡衣。”

床上的女人应了一声,打开衣柜翻找。

“砚深哥,是那件灰色条纹的吗?”

“是。”

浴室里的男人又应一声。

程玉找出睡衣,递进去。

男人露出一条胳膊,水淋淋、赤裸裸的,带着浴室氤氲的热气。

明徽看红了眼。

好啊!

真的好啊!

所谓的发烧生病,所谓的照顾,竟然是在自家大床上照顾的。

这就是霍砚深抛下她回来的原因,这就是霍砚深缺席她父母十年祭的原因!

“程玉!”

明徽气势汹汹,隐忍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

接受丈夫不爱她,接受程玉的存在,接受怀上孩子......

可两人还是这么过分,踩在她的底线上,恨不得将她踩进泥里!

程玉下意识回头,就见明徽眉眼凌冽,高扬起手。

她来不及躲开,那巴掌便落在她脸上。

啪——

力道之大,将她扇倒在床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明徽便扑到她身上,猩红着眼,扇她巴掌。

“你抢霍砚深,我忍了。你让我怀孩子,我忍了。你欺负我戏弄我,我都忍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侮辱我!”

她吼叫着,压在程玉身上。

“明徽!”

霍砚深听到门外吵闹,出门便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鼓起,“明徽你太放肆了!”

女人已经疯癫,听不到他声音。

霍砚深忍无可忍,快走几步拽着她手将人甩开。

“够了!”

女人腰窝磕在桌边棱角。

钻心的痛,腹中孩子似有所感,一股暖流自腹中流出。

明徽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捂着腰椎,缓缓坐下。

她恨,眼中带泪。

面前的丈夫对她极尽厌恶,可对程玉却小心翼翼,如珠似宝地呵护。

“霍砚深,到底谁才是你的妻子,到底谁怀了你的孩子!”

心头的滞涩,郁闷全部化为怒火,气势汹汹。

下一秒却又坠入寒冰,心如死灰。

“霍砚深,你当真要把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用掉吗?!”

她说这话时脸白得没了血色,可男人直接无视了她。

霍砚深睨她,冰冷道:“住嘴!你想什么,我和程玉清清白白!”

明徽摇头,她泪眼朦胧。

腰痛,但比不上心痛。

“我父母十年祭日,你半途离席说照顾她,我答应了,我被客人逼问你看不见,我难过落泪你看不见,你眼中只有她!可你不该,不该在今天带她回家,在我们的床上,她穿着我的睡衣......”

女人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霍砚深,我父母在天上看见了,一定要她性命!离婚!我们离婚!”

啪——

女人话音止住,她偏着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脸庞,火辣辣的痛。

霍砚深站在她面前,黑着脸,厉声疾色。

“跪下,向程玉道歉。”

“你说什么?”




两人都是在商场浸染多年,霍砚深声名在外,是北城赫赫有名的“笑面虎”,擅蛊惑、玩弄人。

薛泯目光颇有深意,夸奖他。

“霍总做事,滴水不漏。”

霍砚深嘴角咧开,“彼此彼此。”

薛泯道别,离开。

只是他脚步还未踏出门就被霍砚深叫住。

“大哥,不回家一趟吗?”

薛泯脚步一顿,又听身后声音带着笑意道:“母亲想你了。”

他这话,五分玩味,三分恶意,两份怜悯。

男人脚步一顿,下意识挺直脊背。

他没回头,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而后便大步离开。

身后,是玻璃瓶掉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酸黄瓜与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弥漫。

他沉着脸,进了电梯。

明徽孕期反应大,闻不得荤腥。

排骨粥香,可依旧让她有些反胃。

她推开碗,呕吐。

霍砚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睥睨。

灯光阴冷惨白,将男人轮廓照得模糊,又将他高大身影投射在女人身上。

黑影笼罩着明徽,她抬头时正对上男人目光。

“和薛泯怎么认识的?”

“在哪儿认识的?”

“你主动,还是他?”

霍砚深勾着嘴角,眼眸中却释放出强大的压迫感,如五指山压在她身上,喘不开气。

明徽身体一僵,攥紧拳头。

这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无异是摧毁敌人防线的最好方式,他用在谈判的酒桌,也用在明徽身上。

“和你有关吗?”

她目光不在他身上,而是盯着酸黄瓜。

霍砚深眉眼微蹙,不着痕迹松开手。

“砰”一声,玻璃瓶四分五裂。

明徽惊叫一声,空气中渐渐弥漫的酸黄瓜味道让她的胃稍稍缓解。

“霍砚深,你疯了!”

她蹙眉,看着流淌一地的酸水。

屋外,刘姨匆忙赶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屋内,剑拔弩张的气势,让她心头惊骇。

“刘姨,出去!”

霍砚深目光不变,定在女人脸上。

明徽不遑相让,与她对峙。

刘姨犹疑,关心、担忧,看着明徽。

“先生,小姐刚刚大出血,医生嘱咐孕妇不宜情绪波动,要不然......”

“出去!”

“刘姨,你先出去,我刚好有话要与他说。”

明徽声音缓和,轻拭眼角泪痕。

她轻轻一笑,安慰刘姨,“放心,有事我叫你。”

刘姨犹豫离开,站在门前听里面动静。

明徽将排骨粥放到一旁,依旧不说话。

霍砚深慢条斯理抽出纸巾,“你不说,我依旧能查到,你说,还是不说。”

他抬手,捏着明徽下颌。

女人心头一颤,下意识瑟缩脖颈。

霍砚深嗤笑,动作更重些,可最后也只是用纸巾轻轻擦她嘴角。

“说,还是不说?”

他似笑非笑,可这副模样更让明徽心慌。

两人的对峙,他更胜一筹。

这不是明徽认识的霍砚深了。

这不是明徽青梅竹马的霍砚深了。

她的心,终于死了。

心头爱意荡然无存,女人死水般的眸子与他对视、对峙。

良久,床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明徽余光一瞥,是陈水燕打来的电话。

她眼眸亮光逐渐暗淡。

霍砚深眼神也瞥向手机,手上力道一点没松,另一只手拿起手机。

“喂?”

沉厚的嗓音响起,陈水燕一愣,看向手机屏幕。

“不是明徽?”

“不是,我是霍砚深。”

那头的人答得干脆,陈水燕一愣,“霍,霍总......”

“有事?”

男人声音依旧冷漠,透过话筒,显现出隐约的气势。

陈水燕忙摇头。

“没,没有,明徽什么时候回娘家,我这新得了灵芝草,有助于她补胎。”

“再说。”

霍砚深并不多说,便挂了电话。

陈水燕心脏扑通跳,一阵后怕。

只听明怀礼说过霍砚深气势斐然,不近人情,没想到只一通电话便让人心惊胆战。

但随后,一阵欣喜笼罩她。

明怀礼下班,见到她模样,问:“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你知道刚才我和明徽打电话,是谁接的电话吗?”

“谁?霍砚深啊。”

明怀礼脱下大衣,随口问道。

“是!是霍砚深!”

陈水燕喜悦不已,“现在这么晚了两人还在一起,说明什么?”

她看着明怀礼激动不已。

“什么?”

“说明霍砚深对明徽还是有感情的!我就说两人毕竟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有了什么程玉就忘了明徽,更何况明徽肚子里还有霍家长孙!”

陈水燕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喜滋滋哼起歌,“男人啊,能放弃女人,唯独放弃不了亲生孩子,看来海城项目势在必得了。”

明怀礼听着陈水燕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内心依旧存疑。

“你确定?别白高兴一场。”

“当然!男人嘛,一个德行。”

她睨着明怀礼,后者脸色微变,有些不自然。

“好,我信你,如今公司资金全都投在本地项目上,你要是这么笃定,我可就把资金全抽出来了。”

“当然!”

陈水燕信誓旦旦,“明天我亲自去一趟,你就放心吧!”

......

挂了电话,霍砚深眸光停留在明徽身上。

“我再问一遍,说,还是不说?”

他声音依旧低沉,明徽蠕蠕唇,“我说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有资格提条件吗?”

男人冷笑,眼神戏谑。

“不仅如此,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还会和你离婚,让位。”

她虽仰视,却无端生出几分气势,“你这么爱程玉,也不想让她没名没分跟你一辈子吧?”

“威胁我?”

霍砚深力道加重,俯身,靠近她。

明徽下意识排斥,向后仰头。

男人却捏住她下颌,迫使她与他目光相对。

眼对眼,鼻对鼻。

呼吸间,是男人的气息。

明徽屏息,眼神无措。

霍砚深最擅长如此玩弄人,先以气势压人,将敌人逼入绝路慢慢玩弄,再慢慢分食,折磨。

明徽觉得如今的她就是他的猎物。

“不是威胁,谈条件而已。”

话音落,霍砚深口袋中手机振动。

他扫一眼屏幕,忙松开她手。

“说。”

“你把海城项目让给明家。”

明徽余光瞥到他屏幕,是程玉打来的电话。

怪不得......

“好。”

霍砚深脚步匆匆离开,他出门时明徽听见他声音温柔缱眷,“阿玉,怎么了?”

屋内寂静。

灯光依旧闪耀,明徽眼角一滴泪水。

她彻底死心了。




“是。”

明徽点点头,垂在身侧的手心却被她指尖掐出月牙儿形状。

霍宏山目光太犀利,无形压力扑面而来,明徽咬紧牙关直视她,接受对方的审视。

霍家父子,行事风格极为相似,连眼神目光都相同,令人敬畏。

霍氏虽是在霍砚深手中发扬光大,可霍宏山白手起家,从市井小人到一方大鳄,其中跌宕传奇,比之其子也是不遑多让的。

何况他还是长辈。

明徽自小接受教育是长辈不能忤逆——

霍宏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两三秒,又扫到霍砚深脸上。

霎时,明徽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默默喘息。

“那程玉虽然与你没什么关系,可阿徽住院这么些天,你不陪她,是你的失职。”

霍宏山收起鞭子,一旁孙相宜也默默松了口气。

霍砚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低着头,目光盯着地上掉下来的香灰。

“今日罚你,是教训,也是提醒,莫忘了洁身自爱,不要伤了明徽的心。”

他说完,从一旁抽出三支香,孙相宜立刻捧着烛火上前。

沉香氤氲,雾气缭绕。

霍宏山鞠了个躬,将线香插入香炉。

“走吧。”

“谢父亲。”

孙相宜如蒙大赦,红着眼眶搀扶起霍砚深,心疼地问:“砚深,疼不疼?妈扶你回屋躺着。明徽,快来扶着砚深。”

明徽脚步迟滞,压下心底的不适,搀起他胳膊。

只是接触他的一瞬,男人幽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宛若毒蛇攀上脊背。

明徽汗毛倒竖,硬着头皮送他。

霍砚深居住的四合院在主院左侧单独院落。

孙相宜送他回来之后,又匆匆忙忙离开,明徽吩咐保姆去找医生。

如今,屋内只剩下两人。

明徽坐在窗前美人榻上,霍砚深趴卧在床上。

两人皆未说话,形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抬头,见霍砚深脊背伤疤狰狞血腥,可见霍宏山是下了死手。

也是,霍宏山教育孩子只秉承一个观念——打。

再顽劣的孩子,棍棒之下也会诚心降服。

她还记得小时候霍砚深因为贪玩翘了节礼仪课,晚上不敢回家,赖在明家。

明父接到霍父电话送他回家。

霍砚深抓心挠腮,焦虑至极,求着明父不愿回家。

最后还是她哄着他离开了明家,送他到了霍家。

一进门,屋内的低气压氛围就让她感到恐惧,霍砚深更是毫不犹豫便跪下。

明徽诧异,又见霍宏山拿着竹条,脸上却笑颜依旧。

她以为霍宏山只是吓唬他,没想到两人一出霍家,身后便传来霍砚深惨叫。

紧接着,他请了半个月的假。

后来明徽才知道他腿骨折,在家养了半个月的伤。

思绪渐渐回拢,明徽无端想起了薛泯,薛泯大概是没受过这样的苦楚的,但也没享受过父爱。

“你满意了?”

冷不丁,明徽一愣,望向床上那人,“你说什么?”

霍砚深回头,眉眼阴郁,“我说,你现在满意了?”

“满意什么?”

“满意程玉暴露,我受惩罚。”

霍砚深冷笑,“以前是我小看你。”

明徽脑中轰隆,“你以为是我告状?”

“不是你,是谁?”

霍砚深黑眸沉沉,寒光迸现。

话已至此,明徽知道男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霍砚深认定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既定事实,别人更改不了。

“我不想与你争吵,但这事确实不是我告密,信不信由你。”

明徽一张脸上尽是冷漠。

她忍他、救他,是因为想早点摆脱婚姻,可不代表她柔弱可欺,可以任人污蔑。

“你若不信,叫来刘姨询问。”

“她与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的话,我会信?”

霍砚深支起身子,小臂上青筋蝤起。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依旧牵扯到后背伤口。

明徽冷冷看着,又听他说。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怨我对你无情,所以告密。你水性杨花,勾引薛泯,以为这就能让我多看你一眼。所谓的离婚也只是你逼迫我的手段。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霍砚深已然从床上坐起,“因为你这个人心机深沉又下贱,为了达到目的没有底线。”

明徽与他视线交汇。

男人看她的目光鄙夷又嘲讽,明徽眉心青筋鼓动,只觉得可笑。

“霍砚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明徽扶着肚子,站起身。

“因为你极度的自私自大,白长了一副眼睛,辨不清是非,看不清善恶。”

两人对峙,无形威压朝四周聚散。

窗外有风呼啸,明徽打开窗,寒风顺着窗户钻进室内。

霎时,屋内炉火明灭,藏聚的热气被寒风吹散。

她故意的,她身上穿着羽绒外套,霍砚深可是光着身子。

料峭寒风吹得她头发散乱,明徽避开风口,又听男人道:“这么牙尖嘴利,你可别后悔。”

明徽眼瞳一暗,预感不好,“你要做什么?”

没等霍砚深接话,门外保姆敲门声,“少爷,太太,医生来了。”

明徽瞥一眼霍砚深,看见他眼中讥讽。

女人关上窗,打开门。

“太太。”

明徽淡淡嗯一声,道:“砚深背上有伤,你看看。”

霍家有专门的药房,规模虽小,五脏俱全,各种昂贵仪器、药材皆有。

霍砚深是鞭伤,抹些特制药就好。

她站在一旁,脑中思绪万千,心情却雀跃。

她和霍砚深,如今只差一张离婚证。

只要海城项目确切落到明家手里,她就与霍砚深到民政局领离婚证。

如此一来,她在这世上再不欠谁,终于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

不,还有她腹中的闺女!

明徽脸上浮动着温柔的笑意,抚摸小腹的动作也轻缓些。

这个她唯一的家人,从她腹中长大的,唯一的家长。

从此以后,她和闺女两人,再也不用被人牵绊了!

手机响起,明徽回过神来。

看着屏幕上“二婶”两个字,她眉眼不由得皱起,“喂,二婶。”

“明徽,你良心被狗吃了吧!”陈水燕怒不可遏,脏话连篇,“海城项目呢?你把海城项目给谁了?海城项目都他妈动工了,你到底把它给谁了?!”

明徽晃神,忽视她话中夹杂着的脏话,问:“动工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到底有什么用,肚子里揣的是死胎吗?连个项目都争取不来,还口口声声要和明家断绝关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二婶,慎言!”

明徽冷着脸,“你骂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不怕遭报应吗?”

“你都不怕天打雷劈,我怕什么!”陈水燕咬着牙威胁,“明徽,我警告你,这个项目必须拿下,不然明氏倒台,你父母的心血灰飞烟灭,你等着吧!”

说完,只听砰一声,大概是陈水燕又摔了手机。

明徽深呼吸一口气,心头一跳,目光下意识望向霍砚深。

只见男人勾唇冷笑。

明徽心下明白过来,满眼失望,“你故意的?!”




“海城项目,别家也虎视眈眈。我提醒你可得抓紧,就算你抓不住霍砚深的心,好歹肚子里还有个他的种。你父母临死前可是交代你要扶持明家的,你得想清楚......”

陈水燕咄咄逼人,鼓动得明徽脑仁生疼。

“二婶,我只是霍家儿媳,做不了决定。何况......”

何况要和霍砚深离婚。

明徽顿一瞬,叹口气道:“我会尽快和他说。”

“不是说这么简单,是要让霍家把项目给我们!”陈水燕揭了面膜,“我这还有事,挂了。”

“嗯......”

明徽松一口气,只帮明家做这最后一件事,她和霍砚深的夫妻情分也就断了。

陈水燕将手机甩在桌上,指责,“你那个侄女,以前多讨人喜欢,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真没用——”

“好了好了。”明怀礼打圆场,“当初我哥哥嫂子可是死在她眼前,或许影响了她的性格心智。”

“真是窝囊。”

陈水燕嘟囔,不满。

另一边,明徽身心俱疲,摊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刘姨煲了粥汤让她喝,她也不张嘴。

刘姨急得团团转,“小祖宗,您喝一口吧,至少不能让肚里的孩子饿着啊。”

明徽抚摸自己肚子,“没力气,待会儿再喝。”

她是真的没力气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让她喘不开气。

一座是霍砚深,一座是孙相宜,一座是陈水燕。

都是至亲至近的人,却要逼得她发疯。

“给霍砚深发消息、打电话了吗?”

“打了,发了,不接,不回。”

刘姨没办法,心里怜惜明徽受苦,骂霍砚深不是人。

妻子在这保胎,丈夫却不见踪影。

这时,一道黑色身影闪过门外。

他又止步,透过门缝朝里看。

麦色肌肤,疑惑、不解。

“明徽?你在这?”

“薛泯哥。”

明徽一双恍惚的眼瞳逐渐聚焦,“你怎么来这了?”

“战友生孩子,我来探望。”

薛泯摘下皮手套,“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明徽苦着脸,只让刘姨端杯热茶来。

“受刺激了,保胎。”

薛泯一双鹰眼巡视,“砚深呢?”

“他忙。”

明徽想办法为他遮掩。

倒是刘姨心直口快,不把薛泯当外人,“什么忙!是忙着和别人厮混!”

薛泯在明家吃了两年饭,刘姨照顾他两年,只把他当儿子一般对待,什么话都不避讳。

“刘姨!”

明徽不高兴,制止她。

薛泯理应是她大哥,可他在霍家身份尴尬,明徽不想将他扯进这旋涡。

“无妨。”

薛泯脸色不变,见一旁小餐桌上的排骨粥,问她:“还没吃晚饭?”

“我不饿。”

明徽摇头。

薛泯思索片刻,转身离开,“你等我一下。”

明徽看他离去,道:“刘姨,你说这话,让薛泯哥为难。他与霍家渊源太深,当初我父母都很少提霍家。”

“这,我没想太多。等他回来我再也不提了!”

“嗯。”

明徽低头,拿起勺子要喝粥。

话音落,房门被踢开,霍砚深一身戾气冲进来。

“明徽,你胆子真是大了,敢和我提离婚!”

明徽一张脸无波无澜,呆呆望着他。

他睨着一旁的排骨粥,冷笑:“你和我玩这种心思,不就是想让我来照顾你吗?来,喝粥。”

说着,男人张开手端起碗,捏住她下颌,“喝!”

明徽摇头,抗拒,霍砚深脸色更加黑沉,“你装病,你提离婚,你让我妈给我施压,不就是想让我来照顾你吗?怎么不喝!”

“先生,小姐孕中期,食欲不振,您不能这么逼她。”刘姨拉着他手,“她身体虚弱,又受了刺激,差点见了红,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霍砚深却像没听到一样,捏她下颌的力气越来越大。

“明徽,以前我真是看错你了!明明你犯错,却先一步装病博取同情心,程玉被你打得脸肿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扮可怜了!”

霍砚深这语气不像对妻子,像对仇人。

明徽一颗心又冷又寒。

她紧闭嘴唇,瞪着他,“第一,我没装病。第二,她犯贱,我打她,她不亏。第三,离婚不是儿戏,明天我和你民政局见!”

霍砚深冷笑,“明徽,你真是嘴硬!”

他捏她下颌,逼迫她张口,要将粥灌进去。

“喝!”

明徽泪眼朦胧,喘不开气。

“你好狠的心。”

这时,门外走进一道身影。

“住手!”

薛泯寒着脸,将怀中的酸黄瓜放下。

霍砚深身形一滞,回头辨认,“大哥,又见面了。”

薛泯没回答,目光落在明徽眼角。

泪珠晶莹,女人眼眶微红,嘴角也泛着红意,像是被人重重揉搓。

他舔舔唇,脸色骤然黑沉。

薛泯指着酸黄瓜,道:“排骨粥荤腥,酸黄瓜正好解腻。”

话音落,未等明徽说话,霍砚深便似笑非笑拿起酸黄瓜。

“明徽,向大哥道谢。”

话里话外,是占有欲,也是宣誓主权。

明徽吸吸鼻子稳住情绪,嘴角勉强勾起笑意。

“谢谢,大哥。”

再多说一句话,她喉间的哽咽就藏不住了。

薛泯抿着嘴,脸色铁青。

他听得出来,她受了委屈。

霍砚深慢悠悠踱步到两人中间,看他,笑容依旧,“大哥还有事?”

薛泯目光落在他脸上。

惨白的灯光自头顶倾泻,两人相视而立,影子蜷缩成两个黑点。

剑拔弩张的对峙。

一张脸戏谑,一张脸冷静。

目光交汇,暗藏在空气里的刀光剑影,似乎下一秒两人便会拔刀相对。

沉默、严肃。

氛围逐渐紧张起来。

这时,明徽夺过霍砚深手中的排骨粥,囫囵大口吃。

“我饿了。”

空气中的焦灼,她感受得到。

这种情况下,吃亏的人必然是薛泯,她不愿薛泯因为她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

况且,两人是亲兄弟,虽说薛泯与霍家关系尴尬,可不能再恶化了。

薛泯回霍家,也是父母的心愿。

果然,病房气氛松懈下来。

“霍总。”薛泯正色,解释道:“我来看朋友,偶然遇到明徽,她吃不下饭我才想到买酸黄瓜,你别误会。”

霍砚深面上依旧覆着层笑意。

“大哥放心,明徽是我的妻子,我自然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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