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卫东福宝的其他类型小说《随亲娘改嫁后,渣爹肠子都悔青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藕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顾卫东家出去,就拉了三天三夜?”张德茂都惊了,有这么邪乎吗?张贵川都不爱听,说道:“快把儿子扶进去,嘀咕什么呢?”“我说的不是真事吗?嘶!”胡桂兰一激动,嘴角又裂开了,疼的脸抽筋。“别人大夫不是说了,他们那是吃蚌肉吃的,急性肠胃炎。”张贵川无奈的说。胡桂兰不以为然,说:“就你长耳朵了?那两口子不还说,是因为福宝那死丫头才买的蚌?”“行行行。”张贵川懒得再说话。张贵川去卫生院给胡桂兰取药的时候,也听说了。福宝那孩子,花两毛钱买了一个蚌,开出了二十块钱的珍珠。那可是二十块。如果福宝回的是张家,那二十块钱是不是就是他们家的了?张贵川实在不理解,丧门星是这么丧的?他摇摇头,心里第一次对老婆子的话有了抵触心理。至于顾家那两口子,捞了几十个...
《随亲娘改嫁后,渣爹肠子都悔青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从顾卫东家出去,就拉了三天三夜?”张德茂都惊了,有这么邪乎吗?
张贵川都不爱听,说道:“快把儿子扶进去,嘀咕什么呢?”
“我说的不是真事吗?嘶!”胡桂兰一激动,嘴角又裂开了,疼的脸抽筋。
“别人大夫不是说了,他们那是吃蚌肉吃的,急性肠胃炎。”张贵川无奈的说。
胡桂兰不以为然,说:“就你长耳朵了?那两口子不还说,是因为福宝那死丫头才买的蚌?”
“行行行。”张贵川懒得再说话。
张贵川去卫生院给胡桂兰取药的时候,也听说了。福宝那孩子,花两毛钱买了一个蚌,开出了二十块钱的珍珠。
那可是二十块。
如果福宝回的是张家,那二十块钱是不是就是他们家的了?
张贵川实在不理解,丧门星是这么丧的?
他摇摇头,心里第一次对老婆子的话有了抵触心理。
至于顾家那两口子,捞了几十个蚌都没开出一颗,这说明什么?
——
“阿嚏!”
王清躺在床上,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自打上次吃了蚌肉,连续拉了三天,直到今天早上才稍微好了一些。
她脸颊上的肉都只剩下一层薄皮,颧骨高耸,显得人更加的刻薄了。
顾卫青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没劲,在院子里打水。
杜玉梅在院子里骂了三天,真是一天不骂都不得劲,她大声吼着:“一天天没那个富贵梦,非得做那个白日梦!好吃懒做的东西!”
“娘,我们都知道错了,你就别说了,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顾卫青将水倒在边上的桶里,也只敢倒了半桶。此刻他双腿发软,手上也无力。
王清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对话,默默地掉眼泪。
都是福宝这个丧门星给害的,张家说的果真没错,去到谁家谁倒霉。
顾卫青走进来,给她端了一碗鸡蛋汤。
“别哭了,咱娘就这个样子,赶紧把这碗喝了。”顾卫青劝着。“咱没那个运气,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
王清不肯喝,她气的什么都吃不下去。
“你说我们要不是在那里遇到那个臭丫头,我们怎么可能会去摸蚌,怎么会吃这些蚌肉?”
顾卫青坐在边上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思来想去的说:“你说的没错,我们不去摸蚌,怎么会丢那袋面粉。更加不会吃蚌肉,拉了三天。”
两口子一合计,越发觉得小福宝是个灾星。
被命名为灾星的小福宝,此刻跟着顾卫东和顾南去了山上。雨停了,路上还有些泥泞。顾卫东将小福宝背在背上,叮嘱顾南小心一点。
原本顾卫东打算自己去的,但是架不住小福宝的软磨硬泡,只能勉强同意了。
上山的路上有些滑,顾南差点就摔了。
小福宝说:“三哥,你顺着右边走,就不会摔了。”
顾南换到右边,一路上去竟然真没有再摔到。
顾卫东找了一个空地,将小福宝放下说:“你们在这边采点蘑菇,我去上面看看,别乱跑。”
小福宝盯着顾卫东看了一会,突然说:“爹,你带着我们两个去吧!”
顾卫东拍拍她的脑袋,说:“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好好听你三哥的话。”
小福宝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绳串着的平安符让顾卫东带上,“爹,你也要小心哦!”
顾卫东上了山,小福宝有一些神不守舍。顾南以为她是想上山,没带她去不开心,忙劝道:“妹妹,这山上可危险呢!听说有野狼呢!爹不让咱们上去,是为我们好呢!”
“野狼是危险,但是……”小福宝没说出口,顾卫东的印堂之上透出一股阴暗的晦气,说明爹的运气悔滞不通。幸好爹天庭饱满,是贵人之相,会逢凶化吉。
再加上她的护身符,应该无碍。
“我们摘蘑菇吧!”
雨后的蘑菇长的格外快,小福宝和顾南刚开始摘,就陆陆续续有村里的人过来的。
孩子一放假,都上山找一些能吃的。
顾卫青的两个儿子也来了,大儿子顾铁柱,今年就比顾南大上一岁,但个头比顾南高上一头。顾家二儿子顾铁牛,跟顾南同岁,壮的跟头小牛一样。
从小顾铁牛跟着杜玉梅长大,也最得杜玉梅的喜欢,家里吃的都紧着他。
他们是跟着同村的小孩一起过来的,看到小福宝和顾南径直走了过来。
“顾南,你跟这个小扫把星一起,不怕被他克啊!”
“就是!你跟着我们多好?哥带你去挖冬笋。”
顾铁柱和顾铁牛听他们爹娘说的多了,有样学样。
“闭上你的臭嘴!”顾南立刻不高兴了。
“切!我娘说,你爹养着福宝,是给你养媳妇儿嘞!羞羞脸,不要脸!”顾铁柱叉腰笑着。
“王八蛋!”顾南把篮子扔到一旁,上去就揍顾铁柱。
顾铁柱比他高,顾铁牛又比他壮,一对二渐渐落在下风。
小福宝着急的喊道:“你们不准打我三哥!”
他们怎么会听小福宝的话,将顾南压在身下揍。
其他人都只顾着挖蘑菇,都分散开了,也没人过来。
小福宝很生气,她从兜里拿出一个符,手指在空中符上画了一下。
四周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冷的人直打冷颤。
顾铁柱和顾铁牛扬起拳头来,拳头却被固定在半空中,身子也不能动弹。
他们面露惧色,裤子也被尿湿了。
顾南爬出来,忍不住问小福宝:“他们怎么了?”
小福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顾南慌了,晃了小福宝一下。
小福宝鼻子里突然流出血来。
“妹妹,你怎么了?”顾南很着急,背上福宝下了山。
顾铁柱和顾铁牛两个人也恢复了知觉,他们两个呆滞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顾卫青两口子赶来时,这两个孩子就跟丢了魂似的。他们赶忙把孩子带到卫生院,到了夜里,两个孩子才缓过劲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卫青一听说,是因为跟顾南和小福宝起了冲突,怒火中烧。
他们拿着铁锹,怒气冲冲的就赶往顾卫东家。
“我师傅,没了。”
福宝软软糯糯的声音里,饱含着难过。
听到她说话的人,都难免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李东坡拍拍她的背。
福宝抬起脸来,反倒宽慰起李东坡来:“东坡叔叔,师傅说不用难过,他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多懂事的娃娃啊!
张老太一听师傅没了,乐了,更有恃无恐了:“这位同志,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死无对证的,就凭你们一面之词硬塞给我们一个丫头片子。”
“害,害你们家?”李东坡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若非是涵养好,高低要跟这个老太太争论一番。
福宝心心念念的要回来,结果这是什么奶奶?什么爹?
李东坡越想越气,怒道:“福宝,跟叔回家,这亲咱不认了!”
福宝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的说:“东坡叔叔,我还有娘呢!我特别想娘。”
娘很疼她。
她都记得!
娘的声音很温柔,她会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唱:“福宝乖,快快睡。”
福宝很想娘,很想回家。
师傅说娘在经历一个劫,这个劫过去了,就等着好日子了。
今天她来到这里,终于明白师傅说的劫是什么。
原来娘的劫就是张德茂。
张德茂颧骨生峰,山根上长有痣,尤其印堂上方有一条竖纹。他命中刑妻克子,并不是一个好对象。
李东坡有些犹豫,这爹都不要福宝了,这娘还能要吗?
年岁不好,大家伙条件都不富裕。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带个奶娃娃她一个女人咋活。
李东坡是真心疼福宝,但是触及她期待的双眸心又软了一下。
“她娘在哪儿。”
“她娘今天也结婚。”有一个人嬉笑着说,大概是察觉到此刻不是说笑的时候,敛了敛笑容,“就在隔壁,顾卫东家,我带你们去。”
李东坡的心又揪了起来。
福宝这爹娘,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他领着福宝要走,福宝却对着张德茂说:“你我父女缘尽,最近不要出远门,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说完,她扬起小脸来:“东坡叔叔,我们去找娘吧!”
张老太掐着腰在后面喊叫:“你们看看,这死丫头片子跟唐月娥那个丧门星一样,说的什么话?还咒我儿子!”
“张老太,你刚才还说这不是你孙女呢!”
“我看着那女娃挺漂亮,你不认以后可别后悔哟!”
村里人哪个不是人精,谁都看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太哼了一声,说:“再漂亮也是个丫头片子,我们翠芬一定给我们张家生个大胖小子!”
张德茂眉头紧蹙,这当真是他的闺女,跟唐月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福宝额头上那个疤是他带孩子时磕的,心疼的唐月娥一个月没搭理他。
但那又怎么样呢!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他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谁稀罕?
——
顾卫东家,三个小男子汉趴在床头看顾卫东给新“娘”擦脸。
最小的顾南撑着脸问:“爹,月娥婶婶以后就是我们的娘了吗?”
顾卫东“嗯”了一声,将湿毛巾递给老大顾北,说:“以后你们要喊娘。”
老二顾西叹了口气说:“娘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我们还要跟她上山捡柴呢!”
顾卫东家有仨儿子,老大十岁,老二九岁,老三八岁。
老三出生时,他娘难产没了。
这仨孩子都是顾卫东大哥的儿子。
顾卫东复员回来那年,大哥死在了雪崩里。
顾卫东承担起照顾侄子的重担,而大嫂也怀上大哥的遗腹子。
顾卫东的老母亲做主,让顾卫东娶了大嫂王氏。
顾卫东原本也无意娶亲,为了更好的照顾侄儿应下了。
世事无常,没想到王氏难产就这么走了。后面顾老太也给顾卫东说过几门亲事,但都被他拒绝了。
一个汉子养三个崽,是难了点。
唐月娥心肠好,有时顾卫东不在家,她会帮着看孩子。顾卫东上山打猎,有时也会给张家一些野兔野鸡,所以张德茂对唐月娥帮忙看孩子的事情也就不管了。
这三个崽从小没了娘,对唐月娥格外的亲。
尤其是小福宝丢了以后,三个崽常常出去转悠找,盼着有一天小福宝能回来。
顾卫东瞅着唐月娥,不由想起以前她站在村口,一手领着一个孩子,看到他时眼睛弯成月牙,笑问:“顾大哥,你又逮了几只兔子?”
唐月娥长得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
顾卫东有时会想,他若是找媳妇一定要找这样的,但是又觉得这个想法亵渎了唐月娥。
“卫东,卫东。”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顾卫东忙迎了出去。
此时李东坡抱着小福宝站在院子里,正在四下打量。
房子很旧,院子的围墙也旧了。
不过院子里面倒很干净,农用的家伙事都整整齐齐的堆在墙边。
“卫东,天大的好事,月娥的闺女找着了。”有人急切的报喜。
顾卫东有些懵,目光落在小福宝的身上。看到她与唐月娥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狂喜奔涌而来。
小福宝从小认人,不让别人抱,别人一抱就哭,怎么哄都不好使。
偏偏顾卫东抱着没事,小福宝会对着他笑。笑的人心里发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小福宝丢了,他缓了好几个月才好些。
“福宝。”
“卫东叔叔。”
小福宝张开小手就要顾卫东抱,可把李东坡给狠狠嫉妒了一回。
才见面就这么亲昵了?
小福宝记得顾卫东,所有小时候的事情她都记得。
张老太怎么不待见她,张德茂怎么跟她娘吵架。
有一次她高烧不退,她娘求着张德茂送她去医院,他就是不同意。因为张老太说,一个丫头片子花什么钱,留着钱以后养儿子。
还是顾叔叔送她去的医院,付的钱。那时她就想,要是顾叔叔是她爹该多好。
“福宝!”
“妹妹!”
“爹,是妹妹回来了吗?”
顾家仨崽子窜出来,围着顾卫东打转,都想最先看到福宝妹妹。
黄翠芬也闻到从隔壁传来的阵阵香味,张德茂这些日子一直在捣腾木料,家里的钱都投进去了。
家里很久没有荤腥了。
“娘,德茂还没回来。”黄翠芬陪着笑脸,“他说了等回来的时候带半扇羊肉回来。”
听到这话,胡桂兰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她喝着米汤,想起福宝就恨的牙痒痒,“你爹人呢?”
“爹说大队上让他帮个忙,出去了。”黄翠芬回。
“帮忙帮忙,一天光知道白费力气。是能换来金,还是换来银?”胡桂兰左思右想,心里还是不痛快。
顾卫东家一捉就是五只野鸡,她说道:“把你爹喊回来。”
“喊回来做什么?”黄翠芬不解的问。
“没看到隔壁抓了五只野鸡,咱们也去抓。”
胡桂兰硬是将张贵川从大队上喊了回来,两个人山上蹲了大半天,冻的是四肢发麻。别说是野鸡了,野鸡毛也没看到。
“你说你咋那么没用,一只都没逮到!阿嚏!”胡桂兰一路上骂骂咧咧,冻的只打喷嚏。
张贵川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他活大半辈子了,哪逮过鸡。
胡桂兰越想越气:“肯定是那死丫头片子把野鸡都抓完了,丧门星!”
她越想越觉得是唐月娥和福宝克她。
两个人来到村口,就有人说道:“你们可回来了,你们德茂出事了。”
胡桂兰本就在山上受了寒,一听这个话整个人就不好了。眼前一发黑,差点倒下去。张贵川和那人忙把她扶住了,她颤颤巍巍的问:“我儿子出,出啥事了?”
“你家德茂拉着一卡车木料进城,谁料经过双龙镇月湖时,车子失控落水了。”
“落,落水,那些木料呢?”胡桂兰死死的掐住他的胳膊。
“那些木料被水冲散了……”那人忙说,“你家德茂的腿,也断了。”
胡桂兰两眼一抹黑,直直的挺了过去。
“快,快送卫生院!”
张德茂出事的事情传的很快,天未黑就已经传遍整个大洼村了。
“张家也真够倒霉的,快过年了摊上这事儿。”
“谁说不是呢!一车木料呢!值不少钱吧!”
“这个年难过咯!”
“你们是没看到,胡桂兰之前那嘚瑟的样子。”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那么对月娥,真的丧良心。”
“嘘,小声点,要是被胡桂兰听见了不得堵你门口骂个三天三夜。”
“她现在恐怕没那个时间咯。”
村里的人,大多数都跟胡桂兰有过节。她家出事,看热闹的居多。
胡桂兰也确实没空理会外面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她躺在卫生院的床上瞪着眼睛如灯泡似的,面如死灰,不时的低喃着:“完了,完了。”
任张贵川怎么喊,也不回应,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张贵川是急的直冒冷汗,他问:“我家这老婆子是咋了?”
郑浩说:“大娘这是受了刺激,一时还没缓过来,我给开点宁神的药。”
“宁神的药贵不贵?”张贵川身上没多少钱。
“我没事!”胡桂兰一听说要花钱买药,一下子坐了起来,哭嚎起来,“我家德茂啊!”
“我都说唐月娥是个丧门星,生的也是个丧门星,刚回来就克我们啊!”
“这日子可该咋过啊!”
张贵川连连叹气,劝道:“咱儿子在双龙镇医院,需要观察一下,翠芬已经跟大队上的人过去了。”
胡桂兰猛地想起什么来,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福宝那个丧门星诅咒的,她咒咱儿子有血光之灾!”
她一把掀开被子,穿上鞋往家里赶,张贵川跟都跟不上。
“你慢点!”
胡桂兰火急火燎的来到顾卫东家门口。
小福宝正在跟顾南两个在院子里玩,胡桂兰红着眼睛冲出来:“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你回来就没好事!”
顾南将小福宝挡在身后。
顾卫东不在家,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小孩子。胡桂兰冲过来就用力攥住小福宝的手腕,硬拽着往外面走。
“你就不该出现在大洼村!”
胡桂兰跟魔怔了似的,一心想把小福宝弄出村子。就像两年前,她把福宝带到隔壁山上丢掉。
“放开我妹妹!”顾南拽着她的衣服。
胡桂兰力气不小,顾南一个8岁的孩子根本就拽不住,反而被胡桂兰给甩开了,一下摔地上了。
小福宝平静无波的小脸上染上一些丝愤怒。
她真的很过分,还把顾南哥哥给推倒了。
小福宝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符咒,直接贴在胡桂兰的手上。
胡桂兰的手突然不受使唤的往自己的脸上抽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张贵川追上来,气喘吁吁地撑在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巴掌声,不由叹了口气。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顾卫东也来到了门口。
“你来我家,有事吗?”
“呃,没,没事。”张贵川面对顾卫东,还是害怕的,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顾卫东听到里面传来的巴掌声,眉头一皱立刻冲了进去。
他们冲进去,里面的情况却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小福宝一下子冲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爹,她好可怕啊!”
胡桂兰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她不时的喊着:“见鬼了,见鬼了。”
张贵川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走进来一看也慌了,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胡桂兰哭喊着,“你快帮我按住这只手啊!”
张贵川走过去,想将那只手按住,结果那只手“啪”的一下拍在他的脑门上,一下子就把他给拍懵了。
“去,去看大夫。”
两个人急匆匆的离开。
顾卫东将小福宝抱起来,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南说:“隔壁奶奶一来就要拽着小福宝走,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自己巴掌。”
顾卫东一听怒意盎然,他说:“以后我不在家,家里的门关上,知道吗?”
“嗯。”顾南点头。
顾卫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抱着小福宝去了村支书王保全的家里。
小福宝冲过去,将顾卫东护住了,大声喊道:“不许你打我爹!”
杜玉梅定睛一看是个小不点,三角眼微敛,怒道:“顾卫东啊顾卫东,你真是好样的,替别人养孩子你是养上瘾了?”
顾卫东小声对福宝说:“乖,你先回去。”
小福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说:“爹,她为什么要打你?”
“就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你把你娘害的昏迷,把你爹害的断了腿,现在还想来害我们家,没门!”杜玉梅口没遮拦的说着。
小福宝急的眼圈都红了。
“娘,你实在太过分了!”顾卫东将小福宝抱在怀里,说:“你别听她说的胡话!”
杜玉梅的话很刻薄,尤其是对一个才三岁半的奶娃娃说,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忿。
王保全说:“老嫂子,福宝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
杜玉梅哪里肯听说教:“这也是没摊在你头上,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要让我们顾家贴钱养别人的娃,除非我死了!”
大家都唏嘘不已。
小福宝委屈的说不出话来,眼睛含泪。才不是,师傅说了娘过了这个劫,就会好起来。
她趴在顾卫东的肩膀上,顾卫东是一阵心疼。
王全忠说:“老嫂子,就算你说的,这家还是得分一下不是。卫东养着仨孩子,你怎么也得给分点东西,不能看着孩子饿死不是。”
杜玉梅冷着一张脸,说:“东边那宅基地,归给他。再分给他半亩自留地,粮食没多少,分他一袋高粱米,一袋玉米。”
说完,她接着说:“分家以后,我也不指望他给我什么东西,一年给五十块。”
这分家条件有些苛刻。
东边的宅基地是挺大,那原本是顾家老二顾卫青的房。后面有次大雨,房子垮了。得亏顾家老二的媳妇王清是个厉害的主,愣是占了老大的房子,将顾老大一家赶到小房子那边住。
东边的宅基地一直空着,对顾卫东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
顾家的自留地有两亩,只分给顾卫东半亩也就算了,给的粮食也那么一点。
更是没说关于钱的半点事,唯一说的还是让顾卫东给她五十元钱。
王全忠看了一眼顾卫东,征求他的意见。
顾卫东也寒了心,不想再跟顾家争执,让小福宝伤心,点了点头。
王全忠说:“卫东养这么多孩子,一年五十元是不是太多了点。”
杜玉梅瞟了一眼顾卫东,说:“四十!”
王全忠说:“三十就行了,这三个孩子还上着学,到处都是花销。”
杜玉梅“哼”了一声,嫌弃的说:“真是没用的东西,三十就三十,先说好了,粮食不够吃别来问我要!”
家是分了。
顾卫东谢过村里的长辈们,领着孩子们回家。
村里人不由的唏嘘,这杜玉梅心是真狠。
“这收养的,跟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嘘!别乱说。”
不知谁说了一声,很快声音便消失了。
王全忠让大家都散了,看了眼顾家的大门,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回到家,顾北和顾西两个把顾南骂了一顿,小福宝抱着一个葫芦坐到门槛上一言不发。
顾卫东将高粱米和玉米都拿了出来,不管怎么难,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他借了一辆牛车,准备去双龙镇将这些磨成面。
他看到闷闷不乐的小福宝,说:“福宝,跟爹去磨面,去吗?”
小福宝一听要出门,小脸上高兴许多。
顾南也想去,巴巴的看着他们:“爹,我能去吗?”
得到顾卫东的允许,顾南将小福宝先抱上牛车,自己接着爬上去。兄妹两个人坐在一起,冲着对方笑了起来。
车子行驶的很慢,加上村里的路有些坑洼不平,小福宝在颠簸中靠在顾南的肩膀上就睡着了。顾南也没有撑多久,也睡着了。
顾卫东听到后面没有动静,回头一看两个孩子睡的正酣甜。
寒冬腊月,冷风吹的两个小家伙脸都红了。顾卫东忙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俩的身上接着赶路。
有太阳照着,也不觉得太冷。
赶到双龙镇,小福宝和顾南也醒了。两个孩子好动,呆不住。顾卫东只能叮嘱他们两个别走远,自己则待在大门口一边等高粱面,一边看着他俩。
双龙镇傍着月湖,在月湖边上有很多人。
小福宝和顾南都很好奇,但是这里人龙混杂的他们也不敢随便过去。只能在一旁,等着顾卫东将面装上车,这才敢开口。
顾卫东瞅着两个小家伙期待的小眼神,不由笑了:“行,那咱们就去看看。”
听说月湖的几个大队联合弄了个鱼塘,这鱼前几天才拉网收了。现在有些人在这里捡漏,运气好的能逮住几条鱼。
但更多的是村民去摸螺。
有些人逮了鱼,守在边上卖,好不热闹。
“快来看了啊!河蚌开出大珍珠了!”
“这珍珠可真圆。”
“真好看!”
小福宝指着那边说:“爹,咱们也去看看!”
“好!”顾卫东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开出珍珠那边人最多,那边上停了一辆小汽车。在人群站着俩人,一看就是外地人。
本地河蚌,还没人听说开出珍珠过。平常大家饱腹都难,怎么会对珍珠有兴趣。此时大家围在这里,就是过个眼瘾。
卖河蚌的是个年轻人,二十来岁。人长的眉清目秀,一眼看过去也不像是个奸诈的人,很容易博取人们的好感。
当然也有拆台的偶尔吆喝两声:“宋老三,你又在这里骗人呢?”
张老三笑骂一声:“去你的,这珍珠可是实实在在的,从这蚌里面开出来的。”
知情的也就笑笑,那珍珠确实是宋家祖上在河蚌里开出来的,但是过去那么多年也就见过那么一颗。
张老三身边放着五十来个河蚌,开一个不贵,也就两毛钱一个,五毛钱三个。
这一对小年轻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一口气开了二十个。
但是除了河蚌肉,别的都没开到。
小姑娘看着有些不高兴,小年轻忙劝道:“等回市里,我给你买一串珍珠项链好不好?”
顾卫东几人刚到巷口,就听到胡桂兰尖锐的喊骂声。
“你们唐家人真不要脸,别以为你们把这些东西给顾卫东,就能显得你们多高尚。明知道你们妹子这个丧门星醒不来,还把人顾卫东往火坑里拉!”
“呸!”
“把我们家害的那么惨还不行,还要连累人家顾卫东!”
“现在多了个小丧门星,顾卫东用不了多久就把她们娘俩赶出去,我等着看呢!”
唐书荣和唐书贵今天是来送东西的,此刻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门口有一辆马车,马车上面捆着的是橱柜和桌子,中间夹着两床厚棉被。最边上还放了一袋高粱米,小半袋大米。
唐家是木匠出身,橱柜和桌子是唐家给唐月娥的陪嫁。上次去张家闹事的时候,都拉回了家。这次唐月娥的事情让他们心里憋着气,他们重新修整了一下,完全看不出是旧的。
胡桂兰说的情况,他们心里有数。原本以为小福宝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如今听说,欢喜大于忧虑。但一想到妹子昏迷不醒,顾卫东一个大男人带三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添个小的实属不容易。
他们的心里也不好受。
唐书贵排行老四。结婚四五年了,也没能生育。
经过家里商议,唐家一致同意唐书贵将福宝领养回家。
胡桂兰盯着马车上的东西,眼红的要命。这些东西,明明应该是张家的,现在都便宜顾卫东了。
她掐着腰,得意的看着他们。
“婶子,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顾卫东面露愠色,走过去扬起拳头,问道,“那你觉得,我这拳头会不会打人?”
胡桂兰一米五几,身形枯瘦。顾卫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又当过兵,这拳头都比胡桂兰的脸大。
要是这一拳真打到胡桂兰的身上,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胡桂兰吓的腿软,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偏偏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帮着他,不让她们两个丧门星祸害他!还想打人,没天理啊!”
“福宝妹妹才不是丧门星呢!今天上山,福宝妹妹跟着,我们逮了五只野鸡!”
顾南听到胡桂兰说福宝的坏话,立刻拿着野鸡窜出来。
不想有只野鸡的脚没绑好,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冲向了胡桂兰的头顶。
“咯咯咯……”
胡桂兰的头发将野鸡的爪子勾住,吓的尖声叫唤。
“快把它拿走,拿走!”
野鸡受到惊吓,不断拍着翅膀,胡桂兰被拍的脑壳发晕。
“嗤……”
野鸡拉屎了。
绿黄色的屎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滑。
这滑稽的模样,把赶来凑热闹的村民都给逗乐了。
野鸡挣脱掉束缚,往村口跑去。
村里人追赶着野鸡,野鸡脚下生风,就那么跑了。
村支部书记王全忠也来了,看到这里的情况,肠子都悔青了。
刚才去通知他的村民说是顾家出事了,他才赶过来。早知道是胡桂兰这个难缠的,他说什么都不来。
“老王,老王,你看看,他们欺负我一个老婆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胡桂兰拿袖子擦脸上的鸡屎,还没擦干净。现在头发也乱糟糟的,跟一个疯婆子无异。
平日里,她就是个好面的人。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过来。”王全忠苦笑着劝。
“我不起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他们合伙起来欺负我!”胡桂兰赖着不肯起来。
“老嫂子,你看什么也没发生……”王全忠劝着。
“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什么也没发生!真是没天理啊!我不活了啊!”胡桂兰边拍大腿边嚎。
王全忠连连皱眉,示意边上的人去把人扶起来。
但胡桂兰现在身上都是鸡屎,没人愿意过去。
他暗暗着急,问:“老嫂子你别哭,你觉得该怎么办?”
胡桂兰一看有门,立刻说:“我这身衣服贵嘞,值三块钱呢!就让他们赔钱!”
一听赔钱,唐书贵急道:“你怎么不去抢?”
胡桂兰哭天抹泪的,嚎的更厉害了。
“我的娘啊,你这是怎么啦?”黄翠芬本来躲在门后面,一开始也觉得丢人。后面一听要赔钱,立刻哭着出来了。“支书,你不能看着别人这么欺负我娘啊!”
黄翠芬大着肚子也来掺和,王全忠越发头大。
他走到顾卫东身边,试探的问:“你说这事儿,要不赔她一块钱?”
顾卫东眉头紧锁,冷声说:“没钱!”
黄翠芬挺着大肚子喊叫道:“冤有头债有主,把我娘整成这个样子,凭什么不赔钱?”
“说的有理!”小福宝点着头。
顾南忙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
“你们瞧瞧,一个奶娃娃都说我说的没错。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奶娃娃吗?”胡桂兰耳朵尖着呢,一听到福宝的话立刻精神了。
“就让这个奶娃娃说,我们说的有没有理!”
王全忠叹了口气,看来胡桂兰是铁了心要讹顾家的钱了。
他招手,示意福宝过去他身边。
“福宝,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给爷爷听好不好?”
福宝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无辜,似乎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爷爷,我说她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
“听到没,大家都听听。”胡桂兰甚至觉得福宝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胡全忠又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福宝才三岁半,对钱还没有概念。如果由福宝说怎么解决,肯定比胡桂兰说的要更能让人接受。
福宝看看顾卫东,又看看胡桂兰,在众目睽睽下开口说:“冤有头,债有主。是那只野鸡把她弄成这样的,她应该去找野鸡赔啊!”
“噗嗤!”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话说的没毛病。”
“那只野鸡跑哪儿去了,真该千刀万剐。”
“婶子,你快去追,兴许还能逮住呢!”
这死丫头片子!
胡桂兰的脸一片青,一片白,加上鸡屎的黄绿色,简直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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