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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谢清舟江南最新章节

鱼半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霜跟安宁过来的时候,谢清舟就松开她了。看到她的妈妈,非常友好有礼貌,让人很难反感。江南心里委屈,却还是微笑着对妈妈说,“没什么,客人不小心打翻了花瓶。”秦霜一脸疑惑,抿着唇不说话。“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让宁宁陪您,甜点给我留着,我回来吃,好不好?”江南说着,给安宁使眼色。“对呀,阿姨,快、快,下一步怎样了,不然我马上就忘了步骤了。”安宁说着,用力剜了谢清舟一眼。安宁支走了母亲。“我去换衣服,你等我吧。”回到房间,江南还是靠在门板上掉下眼泪来。谢清舟真的太恶劣了。换好了衣服,江南化了淡淡的妆,跟安宁交待了一声。走到客厅时,谢清舟坐在沙发上削苹果。“走吧。”谢清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不是想吃。”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她接过苹果,看...

主角:谢清舟江南   更新:2024-12-08 2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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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清舟江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垂涎谢清舟江南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鱼半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霜跟安宁过来的时候,谢清舟就松开她了。看到她的妈妈,非常友好有礼貌,让人很难反感。江南心里委屈,却还是微笑着对妈妈说,“没什么,客人不小心打翻了花瓶。”秦霜一脸疑惑,抿着唇不说话。“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让宁宁陪您,甜点给我留着,我回来吃,好不好?”江南说着,给安宁使眼色。“对呀,阿姨,快、快,下一步怎样了,不然我马上就忘了步骤了。”安宁说着,用力剜了谢清舟一眼。安宁支走了母亲。“我去换衣服,你等我吧。”回到房间,江南还是靠在门板上掉下眼泪来。谢清舟真的太恶劣了。换好了衣服,江南化了淡淡的妆,跟安宁交待了一声。走到客厅时,谢清舟坐在沙发上削苹果。“走吧。”谢清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不是想吃。”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她接过苹果,看...

《垂涎谢清舟江南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秦霜跟安宁过来的时候,谢清舟就松开她了。

看到她的妈妈,非常友好有礼貌,让人很难反感。

江南心里委屈,却还是微笑着对妈妈说,“没什么,客人不小心打翻了花瓶。”

秦霜一脸疑惑,抿着唇不说话。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让宁宁陪您,甜点给我留着,我回来吃,好不好?”

江南说着,给安宁使眼色。

“对呀,阿姨,快、快,下一步怎样了,不然我马上就忘了步骤了。”

安宁说着,用力剜了谢清舟一眼。

安宁支走了母亲。

“我去换衣服,你等我吧。”

回到房间,江南还是靠在门板上掉下眼泪来。

谢清舟真的太恶劣了。

换好了衣服,江南化了淡淡的妆,跟安宁交待了一声。

走到客厅时,谢清舟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走吧。”

谢清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不是想吃。”

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她接过苹果,看了眼,然后当着他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谢清舟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不吃,那就走吧。”

上了车,江南坐在后座,神色淡淡的望着窗外。

以前不了解她,现在见过她生动的样子,她现在也是好看的,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假人儿。

他也想过哄哄她,可是她不是那种受哄的性子。

好似每次见面,都多少不欢而散。

谢清舟沉思半晌,“我跟冯梨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你朝我解释不着。”

江南说,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谢清舟沉了沉眼,车里陷入寂静。

到了地方,谢清舟笑意温润给她打开车门。

江南看了眼,冷淡的容颜变得得体。

两个人,像是一对假面夫妻,走向了宴请南修先生的饭店。

进了包厢后,南修先生也来了。

并不像八十八岁的老人,一眼看去最多七十岁,身体硬朗,很熟稔的拍着谢清舟的肩膀,“小舟的太太很漂亮嘛。”

谢清舟笑了笑,先在茶台前邀南修坐下来。

“我也觉得漂亮。”

谢清舟说着。

介绍两人认识。

“江南……江原是你什么人?”

南修先生询问着。

“我父亲。”

南修哈哈哈笑起来,“小舟啊,江原是你岳父啊。

那枚胸针是你岳父给你岳母求婚的,设计图是你岳父画的,但胸针上的每一颗钻、每一颗松石,都是我切割,镶嵌的……你岳父可是第一号痴情种呐。”

谢清舟沏茶的手指一顿,笑的有些不自然,“所以,您想见一见胸针的主人。”

“本想碰一碰运气的,没想到还真是江原的女儿。”

南修说,他自知自己恃才傲物的缺点,年少成名,在珠宝界有了名气。

没少因为古怪脾气为难过年轻人。

印象最深刻的两位,一个是几十年前的珠宝设计师江原。

另一位就是这位谢家的小公子了。

没想到,这两位是翁婿。

也是奇妙的缘分了。

江南听说南修先生认识父亲,很感兴趣,“您能跟我说一说我父亲年轻时的事吗?”

谢清舟却心情复杂了起来。

他只知道胸针对她很重要,但他不知道那是她父亲的遗物。

他一直想不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在意他了。

也不会朝他笑了。

他终于知道她的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的了……
谢清舟将她抱在身上,笑着说:“装冷漠,不适合你。”

江南不说话,像是那夜一样恨恨的盯着他。

谢清舟握着她细细的腰,就要去吻她,她嫌弃的别开眼,“你到底把我当个什么东西?”

就要在这里,亲她吗?

他没有羞耻心,可她有。

“行,尊重你,谢太太。”

他起了身,心情很是不错。

谢太太这个称呼,江南不喜欢了。

以前,薛阿姨喊她太太的时候,她心里美的,会笑出声来。

跟他结婚,成为他的妻子,就像是成真了的梦,总会偷笑的。

可现在,他不将她当妻子,却这样喊她,讽刺极了。

谢清舟扫了她一眼,她的秀眉皱着,一点都不快乐,跟在春城时完全不一样。

江南跟安宁找的这家民宿,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官邸制式合院。

新中式的装修很雅致,房间全景落地门窗,可以看到庭院美景,谢清舟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等着江南继续。

江南站在门口没动。

谢清舟将电话拨给了晏方旬,开了免提。

“喂。”

“晚上把人送回来。”

谢清舟说。

“好。”

江南急急跑过来,“你别乱来。”

电话中传来一声低笑,“谢太太放心,我是个绅士。”

屁!

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混账。

晏方旬把电话挂了,谢清舟伸手将她捞怀里,“可以了吧,我的谢太太。”

“你说话算话吗?

只要安宁不愿意,晏方旬这个麻烦你解决。”

“只要你还是我老婆,这个忙,我乐意帮。”

江南低头去亲他。

谢清舟从她的颈侧,看到庭院的美丽的景致,可他觉得最美的景,就在他怀里。

只是,身上的人,不太愿意亲他,很敷衍。

谢清舟握着她的后颈,深吻了她一会儿,抵着她的额头,对她说:“我喜欢你垂着颈子与我这样吻,特别是上一秒倔强死扛,又不得不屈服,很有征服的快感。”

江南迷乱心绪,终究被“征服”这两个字,击得粉碎。

明明知道他的,可还是会沉迷,甚至贪恋唇齿间的缱绻是有感情的。

谢清舟靠在沙发上,捏紧了她的双腿,让她不得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他压下她的脑袋,又跟他吻。

男人身体的变化明显,江南不自在,呼吸急促又紧张,“现在白天。”

谢清舟看着她的脸红了,就连颈子都染上了迷人的绯色。

她的上衣,是前后两根带子绑成个蝴蝶结在肩上的,直角肩,天鹅颈,迷人的紧。

谢清舟眼睛盯着他,牙齿轻轻一咬,她的上衣就往腰上落。

她鼻头又红了,模样可怜巴巴的。

让人不忍欺负,却又想狠狠的欺负。

他翻了个身,将她抵在沙发上,去亲她妙曼的身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她偏过头去,不看他,让自己像个木偶似的,任他玩.弄……半个小时后,谢清舟衣衫凌乱的靠在沙发上抽烟。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他眯起了眼睛来。

他回味着刚刚。

他并没有碰她,他想,还不如直接碰了她让他内心平静。

他将她抵在沙发上,吻透了她。

他从来没有如此沉迷过一个女人的身体,就连“她”也不曾过。

那个时候,他看不见她,身体相贴的那一刻比起刺激,更多的是温暖。

或许是江南不太会掩饰那些反应吧,让他觉得新奇?

他看着她迷乱颤抖的模样,想给她更多。

浴室门打开,她穿着洁白的睡袍出来,脸蛋也不知道是被水汽氤氲的,还是被他弄的,粉扑扑的,特别好看。

她换好了衣服,在擦头发。

谢清舟走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毛巾。

江南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手指戳着她的头,让她转过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南的头发有些长,谢清舟没什么经验,略显笨拙的擦着她的头发。

从镜子里,看到这样的情形,任谁都以为,他们是恩爱无比的夫妻……江南吹干了头发,谢清舟换了件藏青色的休闲裤,米色的上衣,卡其色的针织衫搭在臂弯里。

去牵她的手。

看了眼她身上的长衣长裤,“没裙子吗?”

谢清舟好像没见过她穿裙子的样子,要么是基础款的通勤费打扮,要么就是慵懒风。

“没有。”

从她开始工作后,江南就再没穿过裙子了。

她不愿意跟他出去逛的,貌合神离的夫妻,在一起旅行,挺累的。

他执意,她也懒得反抗。

走在古香古色的街上,与游客擦肩而过,江南看着街道旁清澈的水,很喜欢。

前面有人在洗菜,小孩子就在下面玩水,很有生活气息。

古城已然昏黄,橙色的夕影笼罩大地,她拿着手机在拍照,然后发给了安宁,问她晚饭怎么解决?

消息发过去了,没有人回复。

江南的心情低落了许多,担心她。

谢清舟在她后面,两人没说话,偶尔牵个手。

大抵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不逛了,谢清舟找了个餐馆。

菌子火锅能把人香迷糊了,江南又饿了,不说话,就只低头吃东西。

谢清舟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面容总算生动了起来。

古城这边八点了,天才黑了下去,昼夜温差有些大,江南觉得冷飕飕的。

谢清舟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时,她没矫情,乖乖的穿上。

这时,安宁发来了语音,问她在哪里。

江南听闻语音就往酒店的方向跑。

古城除了主街道,有些地方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段巷子里,江南站在那。

谢清舟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唇间咬着一支烟。

看着她停下来,他也在不远处停下来,静静的抽着烟。

江南回头,看着猩红的火光在指间明明灭灭,咬了咬牙走回到了他的身边。

谢清舟唇角微扬,拉住她的手,“怕黑?”

“陌生地方,总要注意安全。”

她说。

谢清舟“哦”了一声,抽到一半的烟丢在地上捻灭。

两人走进黑漆漆的巷子里,他搂上她的腰,将她抵在一旁的石墙上。

“干嘛?!”

“你说呢……”
江南哭得鼻头都红了,看着周潜衣服上眼泪鼻涕的,挺尴尬的,擦了擦眼泪,“抱歉,情绪一时没控制住。”

周潜没说话,就微微低头看着她。

从认识她,她就是从容淡定略显冷艳的模样,哭出这样让他很意外,也很心疼她。

她眼眶也红红的,兔子似的特别可怜。

不过,周潜也挺开心的,或许她的脆弱只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吧。

“饿了没?”

周潜问,将领带往她面前递,让她擦眼泪。

江南失笑,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有点饿。”

“我带你去吃个好吃的?”

“好呀。”

周潜带着她进了麦当劳时,江南歪头看他:“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对呀。”

周潜让她坐下,去点餐。

没一会儿,他端着汉堡,各种烤翅的过来了。

“你一定很久没有吃过这个了吧?”

周潜说着,把一杯可乐递给她:“来,来一杯快乐水。”

江南笑着接过,“周潜,你这是哄小女孩的手段吧?”

“你就是小女孩。”

江南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是开心的。

父亲跟哥哥都不再来之后,她就没把自己当小女孩了,因为没人宠了嘛。

周潜宠溺的眼神看着她,让江南挺不好意思的,她捂了捂自己的脸,“好丢脸哦。”

她突然的害羞,让周潜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呀,她在商场久了,都忘了她年纪不大的。

江南吃了个汉堡,吃了薯条,鸡翅,喝了满满一杯可怜。

或许是吃饱了的缘故,她的心情不错。

就问起周潜最近的工作。

周潜谈起工作就叹了口气,身体往后一靠,“我最近跑断了腿了,一单没成。”

他多少有些泄气,咬着吸管喝可乐。

“南南,你是采购出身的,当时谢氏的供应链只有生鲜,你是怎么做到,每月7000万的业绩,有6000万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周潜说。

他也是打听了才知道,江南在她那个圈子里,是风云人物。

江南惊讶,“谣传,我可没那么厉害,不过呢,作为你的前辈,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其实市场上不缺产品,缺的是好产品,好的产品如果可以把成本控制住,就大大增加了竞争力,我当时在做供应链的时候,很多人愿意找我们合作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同品质的东西,谢氏给的价格是最低的……”……谢清舟在家,手里拿着江南的工作履历。

21岁从帕森斯艺术学院毕业,进入了谢氏子公司,做了供应链的采购。

毫不客气的说,这家公司能够成为全品类的供应链,在行业里成为佼佼者,江南功不可没。

财报的数据很客观,营收年年递增,她还打造出了一个很完善的管理团队。

他一直都以为,江南走到这一步,是靠的他父母。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才发现,这个妻子的厉害。

乔正匆匆进来,他望过去,低声问:“她回去了?”

“嗯,把周少爷送回家,就开车回家了。”

谢清舟扫了眼挂钟,十点半了,两个人聊什么了,聊这么久?

乔正还站在一旁,谢清舟看了眼他一眼,“坐。”

乔正乖乖坐下,叹气,现在才对太太感兴趣,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现在怎么办?”

看江南的态度,是肯定要离婚的。

谢清舟抿唇不语,想起她问他的话,这个家,他给过她什么呢?

除了她三年的等待,他想起了她趴在眼前的茶几上的模样……他羞辱她!

“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谢清舟问乔正。

离婚,他真的不想!


江南来艺术区的珠宝拍卖会,刚下车,就看见谢清舟带着情人在门口与人说话。

那是个美丽又纯洁的女人,很少见,洁白无瑕的,真像天上的月!

一直都知道丈夫的眼光很高,没想到他还很会挑!

江南看了很久,眼睛都有些发涩了。

好友心疼她,拉住她的胳膊,说:“你别去了,我去帮你拍。”

江南淡笑了一下,撞见老公跟小三恩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像谢清舟看到她这个老婆,没有一丝丝的尴尬与窘迫,极其冷淡的瞥她一眼,仿佛不认识。

他从未将她这个妻子放在心上,她已经习惯了。

江南跟好友进了场,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好巧不巧的,谢清舟坐在她的前面一排,那女人就靠在了他肩上。

江南的心思没在两人身上,她来拍一枚胸针,预展时她看了两次,想拍下来送给妈妈。

一枚老式胸针,一大一小两片羽毛交叠的形状,黄金钻石跟蓝松石的组合,干净简约,却惊艳无比。

价格抬了几轮,在场的名流富太太们,见江南很想要,也没争,很给她这个时尚集团年轻的CEO面子。

价格在620万,拍卖师准备落锤时,歪在谢清舟肩上的女人举了下牌。

江南皱了下眉,好友看不下去,不甘示弱的举牌跟上。

两个人较劲似的,一来一往的,价格飙到了900万。

好友举牌,那人就跟。

江南沉了沉眼,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谢清舟发微信:我要这枚胸针。

她看着谢清舟掏出手机看了眼,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并没阻止他的女人。

江南吸了口气,又编辑了一条:这枚胸针对我非常重要。

消息发出去了,可谢清舟再没看手机。

江南心中的希冀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幻灭。

她跟谢清舟结婚三年了,领证的一周后他就去了国外,一年回来那么几回,她这个妻子永远是最后知道的。

就像是今日,若不是撞见了,她还以为他在国外。

这样一个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丈夫,她竟妄想他会帮她?

她自嘲的笑了下,切换了微信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

没一会儿,谢清舟起身接电话去了,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目光像是利刃般落在她的身上。

江南无视掉,这枚胸针是爸爸的遗物,她没有了办法才打电话让婆婆施压,让他把胸针让给她。

然而,事情并未朝着她的预期发展。

待谢清舟坐回去后,他的女人直接喊价2000万。

好友气愤,想再跟,江南红着眼眶阻止了。

在海城,砸钱谁能砸过谢家的三少爷?

哪怕习惯了他的冷漠,不闻不问,她的心,还是像被撕扯过那般。

……拍卖会结束,江南找到了谢清舟,她将姿态放得很低:“胸针可不可以让给我,我可以双倍的价格买。”

谢清舟的个子很高,垂着视线极其淡漠的看着她。

江南生的极美,长发散落着,肌肤又白,此时微微抬着下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当年,她就是用这副可怜无害的模样,对他父母说,“我要谢清舟可不可以?”

他眸底的寒意深了几分,开口:“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

江南的脸白了白,这种事……谢清舟认为,今天这事跟三年前跟他结婚一样,都要从那女人手里抢吗?

“不是这样的……”谢清舟懒得听她解释,接过主办方递来的首饰盒,转身就走。

江南急了,抓住他的胳膊,“这是我爸的……”他的眼里有着入骨的寒与深深的厌恶,看着落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松开!”

江南想起领证那天。

结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她开心的想转三圈,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除了这张证儿,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谢清舟说到做到了。

江南想松开他,可这枚胸针她找了很久很久,就是给妈妈一点念想。

她压着自己难受的情绪,恳求他:“谢清舟,算我求你了……”谢清舟甩开她的手,“我是不是也曾恳求过你,江小姐?”


江南回到了办公室,对杨知说:“你通知赵青云吧,离婚的事不用了麻烦他了,律师费多给一些,这些天辛苦他了。”

“怎么了?”

杨知担忧地问。

江南鼻子一酸,他骗走了她对付冯梨月的东西。

那有关周潜没有备份的监控录像,也是假的呗。

她真的没有想到,谢清舟这样的卑劣无耻。

既然他不想离婚,那她也不用在这段婚姻里颓然离场了。

他不让她好过,那他们都别好过了。

“你跟营销部那边说一声跟冯梨月解约了,公司官方同步解约的公告,并官宣新的代言人是安宁。”

“这样……冯梨月的粉丝会闹起来吧?”

杨知还是考虑公司的影响。

“冯梨月是不是高危艺人?”

江南问。

杨知明白了。

中午,江南约了一个高奢品牌的品牌方,想要让品牌重新入住微风广场。

父亲在时,微风广场是海城地标性的购物广场。

这两年微风广场每年亏损两个亿以上,因为定位不清晰,很多品牌方都已经流失。

其他分支业务的也很是平平,没有特别突出的业务线。

她接管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整品牌布局。

奢侈品L,S的负责人佟薪,看到江南,也是有点怕了。

毕竟,刚刚接管了微风时尚集团,这两个月,约了他8次了。

“江总,真的是抱歉,L.S更加中意万象,如今的微风广场比万象并没有竞争优势。”

这几年广场那般连年的亏损。

“只是今天,并非明天,微风广场的奢场定位已经确定,在海城有谢氏背书要重新打造炒成新标杆的项目,我有信心在半年内,让微风广场成为奢侈品的聚集地,万象那边不管给您什么样的位置,我们给双层精品店的位置。”

佟薪在思考,看着眼前这个过于漂亮的女高管。

“别说是双层了,独栋对于现在微风的客流而言,大抵也将会走向覆灭,这两年,伊丹、有成等诸多奢侈百货覆灭后,微风广场现在的起点,如何能在市场中逆袭并占据一席之地呢?

何况,江总以前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市场经验。”

佟薪说。

对于现在的微风,或许改革是好的,但是她对江南并不看好。

江南笑了笑,“佟总说的对也不对,我曾经是艺术大学毕业的,入了贸易圈,是从采购做起的,运气不错,六年的时间到了微风,我相信我自己,我可以,合作的事情,我们不着急,时间还长,我们可以互相了解。”

佟薪没再聊公事了,跟佟薪浅聊了点别的就走了。

离开了L.S,杨知多少有点泄气,“这些品牌方真是难伺候。”

“这些奢品品牌都有一些傲气的,咱们有几个备用选择,只要有一家头部的品牌加入,其他就好说了。”

江南道,万事开头难。

江南回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谢清川的电话。

“二哥。”

“你要的东西,搞定。”

江南笑了笑,“二哥,谢谢你,我马上给你汇款。”

谢清川笑了笑,“一家人,不用。”

“那不行的,这是我的私事,如果这样子的话,会让我骄傲的。”

江南在这事上很坚持。

谢清川拗不过她,想了想,“这样吧,这个钱,我找清舟。”

提起谢清舟,江南沉默了半晌,说了句:“好。”

结婚三年,因为他不喜欢她,她懂事又独立,她又不缺钱,除了住在梧桐路6号一直等他,也没花过他的钱。

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这种清高也好,矜持也好,就挺可笑的。

她不花,也是让外面的女人花。

……谢清舟落地沈深城后,就接到了二哥的电话。

“给我转4960万,亲兄弟明算账,你给我5000万吧。”

“好。”

谢清舟应。

“不问问她让我帮忙买的什么,就这么痛快,这是决定了,不离婚了?”

谢清川问他。

谢清舟没说话。

在今天见江南之前,他是没有想好的。

在看到江南与周潜有说有笑的从汤泉会所出来的那一刻,不离婚的念头就迸出来了,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太了解江南,也了解周潜,他太过清楚,如何快速的达成目的。

婚是不离了,但两个人的关系,就……很难说了。

“记得给我转账,挂了。”

电话挂了,谢清舟让乔正去办。

乔正叹气,“您怎么不跟太太解释?”

谢清舟看他一眼,“解释什么?”

“您去找她,不就是因为看到了视频后,想做些弥补嘛。”

乔正懂他的。

“她会信吗?”

乔正“哦”了声。

也是,今天江南被惹恼了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让他更意外的是,谢清舟看到了周潜,直接就发疯了,闹成了这样,想一想都难!

……晚上,江南下班,安宁就已经在她家了,还做了可口的饭菜。

“来,公主请用餐。”

江南笑了笑,坐在餐桌前吃东西。

“怎么了,杨知说你心情不好,让我来陪你。”

江南没说话,安宁却猜到了,又是谢清舟的问题。

她真的是懒得说他了,给她看网上的热搜。

她把冯梨月的代言撤掉了,还把她推了上去。

现在网上吵的可厉害了,各种开始骂。

不过杨知做事很有分寸,冯梨月被爆是高危艺人,反倒成了大众的认知。

如果冯梨月不是高危艺人,那为什么如此当红不用她,反而用她这个过气的影后呢?

总之,江南的这一番操作,让她火了,冯梨月大抵气疯了,至于谢清舟的公司,大概也乱了。

而医院里的冯梨月,是真的气死了。

她没有想到,江南做事这么绝。

她腿断了的气,还没有出呢,又出了这档子的事。

公司那边也没有人出面解决,冯梨月更是生气。

冯梨月乱发脾气的时候,小助理是很怕的,也不知道怎么哄,“冯姐,谢总的平安扣不是挂在网上了嘛,有人去咨询购买了,那人好像是……安宁!”

冯梨月大惊,“什么,安宁?”


谢清舟买完东西回来,江南已经睡着了。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橘色的精油加湿器,晕黄的灯光,细腻的雾气,苦橙的精油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的心情仿佛愉悦了很多。

江南侧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在她雪白的肩头,他的角度上,看到她漂亮的鼻头,还有红唇。

谢清舟没见过睡美人,但是这个美人,睡着了也很让人垂涎。

他身上沾着凉气,有些故意使坏的去亲她漂亮的肩头。

她无意识的瑟缩了下,没睁开眼睛。

他坐在床沿,看着这个女人,这一刻他是又爱又恨的。

这种事,怎么会睡着?

毕竟刚刚的气氛那样好,如果是他的,他再困也不会睡,终究是要等到她的。

亲了亲她的肩,蹭了蹭她的脖子,她只是蹙着眉想要翻身。

谢清舟坐在床沿困住她,低头看她睡着的样子,五官很美,肌肤如玉,她不是那种邻家妹妹,甜甜的可爱无害型的人,或许是在商场的缘故,她整个人是明艳且让人一眼难忘的那种类型,可现在,乖得真像是一只睡着的小猫。

他手指撩开她的发丝,亲了亲她的额角,最终是没有做什么。

翌日,江南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清舟背对着她,坐在床凳上好像是在发消息。

他的背脊练得挺好,充满力量感。

刚刚洗过澡的缘故,水珠还挂在他身上,沿着他肌理分明的的身体线条往下滑落,很性感。

她微微怔了怔,回过神,坐了起来。

谢清舟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浴巾,回过头来,“醒了?”

江南“哦”了一声,谢清舟又回过神,好像回复了消息,然后丢下手机就往床上爬。

江南想要下床时被他抓住脚踝,他很轻松的就将她拽到了身下。

她发丝又黑又亮,如海藻般铺在枕上,妖娆迷人,很像个勾人的妖。

谢清舟含住她的唇,一边吻,一边说,憋了一晚上了。

现在时间还早,解个馋问题不大。

她睡衣与腰间的浴巾都扔在地上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三婶,你醒了没,咱们今天早上还要去散步吗?”

谢清舟一愣,没想到大早上来扫兴的是谢想想,从江南怀里抬起头,“不去散步了,很忙,别来烦我们。”

外面没有声音了,谢清舟刚捞起江时南,敲门声又响起来了,“那,我可以进来吗?”

江南推了推他的肩膀,谢清舟闭了闭眼,终究起身穿衣服。

“想想,你等我一下好吗,我刚起,换个衣服。”

等着两个人走出房间,谢想想坐在门口,然后咧着嘴,笑着说:“三叔,咱们去去健走吧,三婶儿家旁的公园可漂亮了。”

“大冬天的,好看什么好看。”

他脾气臭,低眸看着谢想想,就不应该让她在这里,黏着江南算是怎么回事?

但谢清舟最终还是跟着她们去了。

大早上的出去溜达一圈,虽然冷,但还是让人心情不错。

早饭过后,谢清舟送她去上班。

路上,江南就因为安宁在叹气。

谢清舟昨天过来解释,她就知道安宁说签约的这事不靠谱了,她定是去找晏方旬了。

“叹气,因为安宁?”

这个时候,他与她倒是挺默契的。

江南“嗯”了声,这算是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在聊天。

“有些人,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就像是我,躲了你三年,现在还不是被你拿捏住?”

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意外。

……还有几天要过年了,江南作为时尚百货的负责人,年前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晚上要加班。

谢清舟那天晚上买了的两盒东西,终究是在看到她很疲惫的样子,没舍得碰她。

而安宁从香城回来后,有了晏方旬的线索后,就托人去查平安扣的事。

平安扣是谢清舟这些年刚刚找回来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忘记江南。

因为安宁在找平安扣,这样的消息,还是让冯梨月如临大敌。

安宁找那个平安扣干嘛?

还有,要让她忍耐,要让她按兵不动。

都多久了?

谢清舟一直都住在江家,还会去接江南上下班,这两个人的感情明显的是在升温。

如果两个人好了,她还有什么机会?

她没了办法,只能打电话质问,“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电话里叹了口气,“人只有在感情浓烈的时候,得知一方是欺骗,怒火才能达到顶点……不温不火的,有什么意思呢,是吧?”


容彰看到谢清舟的时候,脚步微顿。

谢清舟睨了容彰一眼,视线落在了江南的身上。

她的手攀着男人的肩膀,靠在他怀里,容颜美丽,身材窈窕,因为看到了他,她唇线紧抿,模样并不高兴。

容彰模样不错,气质不凡,又是公主抱那样的抱着江南,人来人往的朝着两人侧目,大抵也是觉得两人般配吧。

谢清舟脸色黑到了极致。

容彰无视他,想与他擦肩而过。

谢清舟的邪劲上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故意挡在两人的身前,就盯着江南。

容彰嫌少.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此刻也因为谢清舟耍混的行径,脸上有了怒意,“让开。”

“放开。”

江南沉了沉眼,让容彰将她放下来。

容彰担忧,蹙着眉头。

江南朝着他笑了下,如果这个孩子这样脆弱的话,也是两人没有缘分了。

她站在了容彰的身边,也没跟谢清舟说话。

她只是将容彰推进酒店里,避免两个人发生冲突。

谢清舟拉住了江南的手腕,江南用力扯了回来。

若不是因为孩子,她不会联系他的。

他既然让她打掉孩子,他来这里等她,就变得格外滑稽。

谢清舟并没有很用力的去抓她,就看着他挣脱掉,推着容彰往里走。

江南因为肚子痛,忽然去了医院,入住手续办的乱七八糟的。

她的包也在前台寄存,还有没了电的手机。

办理好了入住,容彰看她一眼,“还好吗?”

“没有不舒服,是你太小心了。”

收回身份证,容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还是在酒店休息,那个设计师的事,我去问。”

关于哥哥的事情,她是想亲自去问才放心的。

可是她刚从医院回来,还是心有余悸,也不想添乱,只能点头。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谢清舟就站在原来的位置,他站在酒店门口,侧身看着两个人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眼睛也眯了起来。

……容彰没敢耽搁,安顿好了江南就叫了车,去找人。

下楼的时候,没有看见谢清舟,他才稍稍放心。

江南那么聪明,他一点都不担心,谢清舟找她的麻烦。

他想,依照现在,谢清舟大抵连门都进不去吧?

江南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她刚出院,需要静养,谢清舟找过来,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把孩子打掉?

她手机充上了电,有很多谢清舟的未接电话,是她住院时打的,她没理会。

回了杨知工作电话,谢清舟没来电,也没微信消息。

她反而就放心下来了,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的,她还是睡了过去。

一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容彰发来的消息,说是给她叫了餐,她醒了,就吃。

江南看着消息,忍不住一笑,“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了?”

容彰:“很难吗,没事可干当然睡觉咯。”

“好的,谢谢容老板。”

江南没问他有没有找到那个设计师,她起来洗了一把脸,喝了水,就在等晚饭。

她听到门铃响了,从猫眼看了看,的确是送餐的,是个女服务生。

江南打开门,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餐车。

“你忙吧,我来。”

女服务生看着谢清舟,然后又看向了江南。

“我不认识他。”

江南道。

“老婆,你不认识我吗?”

“谢清舟,我们已经离婚了。”

江南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这不就承认又认识他了吗?

服务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的。

江南叹了口气,对服务生道:“你忙去吧。”

她不爱难为别人。

服务生离开,江南并没有请谢清舟进门的意思,而是直接关门。

男人的脚,抵在住门板,把餐车扔到外面,挤进房间。

“谢清舟,谁让你进来的,你这样我是可以告你,唔……”谢清舟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了上去。

江南挣扎,就被他用力推到门板上。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了。

他现在听不得她拒绝。

看见容彰抱着她,他就已经要疯掉了。

他吞咽着她,双手用力的扣紧她的手指,十指交缠,在那些与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里,他喜欢这样。

江南躲不开,直接去咬他。

可到底曾是夫妻,她这只小奶猫就那点手段的,咬就咬呗,反正他不会松开她。

“不让我进来,就让他了呗,做什么了,大白天的都走不了路,需要抱着,嗯……”他的腿抵着她,让她动弹不得,看着她倔强不肯服软的样子,擦了擦嘴唇的血。

美艳的女人,性子不软,男人只想征服,看她软成水。

“他有没有像刚刚我这样吻过你?”

“你滚开,就算有又怎么样,谢清舟我们离婚了,离婚了……松开我,我真的会……会告我?”

他笑,看着她红艳的唇,他非常温柔的吻了下。

“告……告,我也要你。”

他说,黑眸专注且灼热。

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抵在门上。

“就算是碰了,我也要用我的痕迹,遮盖住。”

他说。

他真的嫉妒疯了,咬她的脖子,揉她的身体。

江南慌的不行,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混账,你……唔。”

谢清舟亲吻她的姿势特别的强势,掐着她的腰也很用力。

江南很害怕,害怕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拒绝,他视而不见。

“谢清舟,你不能……”可现在的他,最听不得不能,不许这样的话了。

他不能,难道容彰就能吗?

想到两个人共处一室,还那样的亲密,他真的很想杀人。

南城六月的天气有些炎热了,江南穿着黑色衬衣,卡其色的裤子,扣子大开,她雪白娇嫩的皮肤,几乎是一下子让他眼热了起来。

很久了,他想她想的发疯,无论是她跟那个容彰怎么样了,他就是抢,也要把她抢回来,重新得到她。

她的衬衣半开,他在她身前沉溺。

或许是孕激素的缘故,江南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这无疑是浇了火。

谢清舟重重吻了她之后,扛起她来,走向卧室,将她往床上一扔。

江南下意识捂住肚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清舟在脱衣服……“谢清舟,你别让我恨你……”她开始流泪,觉得他真的太混了。

不要孩子,让她打掉,却又找过来,让她做这样的事情。

“为了容彰,哭?”

他半跪在她的身前,挑起她的下巴,“我要了你,他还会要你吗?”

江南气得哆嗦,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他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困在怀里,把她碍事的衣服剥了下来……江南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谢清舟吻她的唇,吻掉她的泪,“别哭了,你喜欢的……江南,我们很契合。”

在这方面,两个人很合拍,也很愉悦。

谢清舟亲她,从上往下,到了腹部的时候,他微微一愣……这次见面,她好像是瘦了,但,这肚子……
谢清舟一边说话,一边揉着她的发顶。

他宠溺的动作让江南很不习惯。

26岁了,早已过了被情爱占满眼的年纪了。

比起他的心情明媚,江南的兴致不怎么高,黑色的V领宽松毛衣,里面叠穿了一件同色系的打底衫,是极简干练了,却又让她有些疏离清艳,很有距离感。

谢清舟坐在她一旁,也将她拉在怀里,低首轻问:“怎么了,工作不顺心了?”

此刻,他像是个十分合格的丈夫,抚慰她的心情,纾解她的烦闷。

“不是工作,是你。”

江南道。

谢清舟愣了愣,抬眼看着这漂亮的妻子,像是他刚刚进来时那般,朝着他笑。

她坐在他腿上,距离近了,他才看清她的笑未及眼底。

“我?

没去接你,不高兴了?”

他说。

“先吃饭。”

江南说,准备起身了。

男人的手掐住了她的腰,抬眼看她时,眼底早已没了温情款款,“怎么,怕吃不下去?”

江南直视他的眼睛,无视眼底的寒意,“是。”

“你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让江南笑了。

但凡他对她有一分的情意,就不会用这个“又”字。

她的这顿饭,挺多余的!

“我又……想离婚了。”

江南配合起他。

谢清舟的脸冷了下来,又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所以这是来吃散伙饭?

她还挺有仪式感。

在古城时,她虽然不热情,还算乖巧,由着他搂抱的,可想到她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安宁不被晏方旬带走的怀柔手段,没有一点真心,他就有点生气。

他冷眼瞧着她,提起她让她坐在餐桌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咬牙切齿的说:“你是真不受哄,过完河就拆桥?”他身体强势的往她身上贴,江南看着他,吸了口气,“我可以不离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

“冯梨月去坐牢,我可以不离婚。”

谢清舟唇线抿紧了,“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这样说话,江南的眼眶还是红了红。

所以……让出国的徐娇不再回来,把冯梨月对她做的事掩藏了,真的是他做的。

怀疑跟亲口听到,真的不一样。

她以为她不在意的,可她这一刻,她觉得心好疼,好疼。

不过就是给她穿了穿他的外套,不过就是在古城搂着她看了会儿星星,她就脑子抽筋,矛盾的想着,他如果想要跟她好好过日子,以后没影儿的事。

她真的好蠢、好蠢!

“我现在别管我怎么知道了,是你要怎么选?”

谢清舟认真的看着她,在这件事上,他对她有愧意,他斟酌了用词,“她可以去坐牢……但不是现在。”

江南睫毛颤了颤,他的选择,也算在意料中吧。

她推他,这次没怎么用力的,就挣脱了他的钳制,她跳下餐桌,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甩在他面前,“签字。”

“字,我不会签。”

他道,看着她的眼神很坚定。

江南气都不生了。

真的,很多事,经历多了,也就麻了。

“好,你可以不签字,那让她去接受她应有的惩罚。”

江南说,转身就要走。

谢清舟捏住了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江南转身看着他,“你是要阻止我?”

“这件事我来处理。”

“不需要,我自己处理,你是不是说过,她,随我处置的,现在,舍不得了?”

江南反问他,心底悲凉。

“谢清舟啊,你是不是还说过,以后不会再跟她传绯闻了,是,绯闻不传了却转地下了,你还说,不能总威胁我,要拿点诚意出来的,我是信了的,我也是生出期待的,可你呢?”

她的质问,让谢清舟无言以对。

“江南,有件事她需要帮我,你再等一等。”

“一个害我的人,你要我等一等?

你知不知道,她让人怼着我的脸拍?”

提起那事,江南眼里闪烁着泪花。

要不是她当时多了个心眼儿,要不是碰到了宋韫知,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她会后怕的。

可是她的丈夫,在说什么呢?

为了那个罪魁,让她等一等?

他是她的丈夫呀!

“你签不签字?”

江南问他。

她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她逼退眼底的泪意,让自己冷静的与他谈。

“你大可以再帮晏方旬,但是在海城,他想轻而易举的将人带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江南道,从古城回来,她就给安宁找了两个保镖。

谢清舟就看着她,不说话,离婚协议看都不看一眼的,想冷处理。

可江南并不给他机会,拿起桌上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去报警。

电话接通前,他的手机被他夺过,挂断。

“我说,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已然没了耐心,叹了口气,握着她的肩头,一时间不知道要跟江南如何解释冯梨月,也一时不知要如何提起他的过往。

“江南,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谢清舟,在你的心里,我终究没有重要,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我……”
自从佟薪入职了微风广场后,江南就省心了很多,加上这段时间她精力不济,她也没去。

被容彰这么一说,她饭都吃不下去了。

两个人离开时,在门口遇到了乔正。

乔正看到江南时挺开心的,只不过看到容彰的时候,脸僵了下来。

“太太……”江南抬了下眼,乔正立刻改口,“江总,您也在这边吃饭?”

看着江南眼眶红红的,还瘦了一圈,他就以为容彰欺负她了,一脸敌意的看着容彰。

容彰神色自在,仍旧是斯文有礼,让人讨厌不起来的模样。

心想,这乔正跟谢清舟也越来越像了。

“乔正,我有点急事,改日再说。”

江南拽着容彰,匆匆离开了。

乔正结了账,往包厢里走时,想给谢清舟打一通电话,想了想,这事,他想要亲自去澳洲与他说比较清楚。

……南修先生与“DH”公司联合举办的珠宝大赛,入围的作品都在微风广场展出。

江南在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他说珠宝是见证了地球上上亿年历史的大自然的精华,它承载了时间的力量,甚至代表着一种品质,甚至是一份承诺,人的心有时候要像珠宝一样晶莹剔透,那就变得更有价值。

而珠宝设计师的存在就是通过设计创意,工艺,灵感赋予珠宝灵魂,让宝石有价值。

而她哥哥江栩的设计风格是受爸爸的影响,情感细腻的人,会通过设计后的珠宝表达自己的情感、情绪。

在微风广场最受欢迎的是,一套梨花的耳环与胸针。

据说,这也是南修先生最喜欢并且亲自切割打造的产品。

耳环是一朵盛开的梨花,流苏样式,花朵设计极,点缀的爷子却用的翡翠,有些中古,很高级。

胸针是盛开的一枝梨花,有枝有叶,叶子用翡翠与而是相得益彰,枝蔓上盛开的梨花,剔透好看,非常大气又有设计感。

江南几乎一眼就确认,这就是他哥江栩的设计。

梨花,沁沁最喜欢的花。

江南心中仿佛泛起了惊涛骇浪,可是面上却要时刻保持平静,因为她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江栩的话,为什么他不回家?

容彰站在她的身旁,问她:“是吗?”

江南点点头,“有些像,除了这个,还有旁的吗?”

容彰看着江南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这事,你可以去问问谢清舟。”

“什么意思?”

……乔正飞往了澳洲,看到了晏与曦的时候,还挺意外,问苏行怎么回事?

“谢总的女朋友。”

苏行说。

乔正蹙着眉头,“谢总女朋友,你确定?”

苏行凑到他的面前,“难道不是吗?

晏小姐说的。”

乔正睇了苏行一眼,“她说是就是?

别添乱,也变乱传。”

这事如果传到国内,江南知道了,老板铁定没戏。

苏行“哦”了声,“没乱传,都以为晏小姐是谢总女朋友。”

乔正见到了谢清舟。

谢清舟在看手机,眉头拧的特别的紧。

江南不是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他不回电话,她就不能再打过来?

他把手机扔在桌上,“怎么样?”

乔正点了点头,将文件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谢清舟。

“我把有关江栩的所有消息都隐藏了。”

乔正道,“你不是说要特别注意容彰吗?

他在查江栩的事情。”

谢清舟阖上文件,“那江栩的事情你告诉江南的时候,她有没有难过?”

乔正一懵,“我没有告诉她啊?”

谢清舟抿唇,所以她找他不是为了江栩的事?

乔正坐了下来,“江南找过你?”

谢清舟点头,“我以为她是找我问江栩的事情,没回。”

乔正扶额,“老大啊,你真的是急死人,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我在请客户吃饭的时候,碰到了江南,她跟容彰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可融洽了。”

谢清舟后槽牙咬紧了,不说话。

“这个时候,你就别绷着了……你不想跟她好了?”

“她都跟容彰在一起了,还能跟我好?”

谢清舟道,其实他不敢去想,江南被别人拥在怀里亲吻的样子。

他更不愿意去想,她的美丽,被别的人看到。

谢清舟深吸了口气,“你留在这儿,我回去。”

乔正:“……”他就知道,他根本就绷不住,也放不了手。

……江南不明白谢清舟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有她哥哥江栩的消息,他不告诉她。

现在,有关哥哥的消息,线索全断了。

江南去过南修先生那里,听南修先生说,这个设计师,他与他聊过。

有一个写着《珠宝》的书籍,他打开时,里面全是大自然的花草,昆虫。

这是他灵感的来源,还说,这本书上次谢清舟还翻阅过。

《珠宝》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父亲的收藏,他的设计灵感,要么来自花草,要么来自某些昆虫的纹理。

这本书她曾跟谢清舟说过。

南修先生还说,这本书被谢清舟拿走了。

这样久了,他都不告诉她,哥哥的事情。

“南修先生,您能告诉我,那个设计师的地址吗?”

江南问。

那个设计师不在本市。

江南让杨知订机票,她要见到那个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哥哥江栩,到底活着没有?

“我陪你。”

江南并不想麻烦容彰的,“我自己可以。”

“江南你别逞强,你现在很不可以。”

容彰道,语气强势。

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不能随着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江南没再执意,从海城到了山里,又去往机场。

而谢清舟从B城落地准备转机时,看到了南修先生的来电。

听说,江南去了青城找那个设计师,还是与容彰一起。

谢清舟的脸色不好,当即改了行程。

……而到了青城的江南,从机场出来,就觉得很累。

那个设计师在南城的市郊,她想连夜去找。

“你现在必须要休息。”

容彰拒绝了她。

“我不想休息,我怕有变故。”

容彰脸色不好,握着她的肩膀,“江南,你现在不是你自己,你肚子里有个孩子,在你没有做好决定之前,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听我的。”

江南一哽,没有说话。

容彰接过她手里的包,几乎是半拥着她离开的机场。

她吃的少,又奔波,身体会受不了。

到了酒店,江南靠在沙发上,觉得腿是酸的,肚子也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有点慌,“容彰……我有些不太好。”


谢清舟除了暂时失忆,其他都很正常,还知道自己在演苦肉计。

江南无语了,看着这个疯批一样的男人。

下午进了抢救室,他晚上偷跑出来了,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连唇都没血色了。

“你再演,命都没有了。”

他还看着她笑,“我心里有数。”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送你回医院。”

“我陪着你吧,衣服借我一下。”

谢清舟对值班大叔说,他是真的冷了。

他的腿虽然没有瘸,胳膊也没有断,但是安全气囊的冲击力很大,的胳臂现在还是麻嗖嗖的疼。

江南不想理他,他跟在她身后,“我看了时间,离着过年时候,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妈说咱们离婚了,看你的态度,我有点相信了。”

江南回头,“你相信了,还来找我?”

“我来挽回你。”

“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有我求你的时候。”

谢清舟皱了皱眉,“我的态度不会这么恶劣,这不,我在求你嘛。”

他说着,伸手抱住了她的胳膊,“江江,你走的慢一点,我现在很不舒服。”

“那你就在这里等。”

江南可不耐烦了。

离婚当天,前夫车祸了,还赖上她了。

这婚离的,真是憋屈。

“我就想看到你。”

他说,瞅着她的眼神,可柔情了。

江南懒得辩解了,是真怕从这里走回她家,完了他。

她只好让沁沁开车过来,顺便给了谢清川打了一通电话,说人在这里。

坐在门卫室的沙发上,谢清舟靠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

先到这儿的是乔正,看到老板这副鬼样子,还跟江南离了婚,他都呆住了。

“我只是休息了两个月,怎么……怎么就离了,这个家,真是没了我要散。”

乔正气死了,大半夜的拿着电话,把现在跟着谢清舟的助理苏行骂的狗血喷头。

觉得苏行真没用!

谢清舟被吵醒了,看着乔正,“你为什么要休两个月的假?”

乔正:“……”腿,白断了。

回了医院,自然是折腾着去做了一圈检查。

谢清舟实在是累了,拽着江南不撒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谢清舟,你真是……一点没变,人好的时候,用强硬的手段不放手,离婚了,软磨硬泡呗。”

听到这话,紧拽着她手的男人,倏地松开了她的手。

沈确好像提醒过他,别让她不舒服,不开心。

折腾了半宿,她是准备走的,可是很怕他那偏执劲儿上来了,再跑到她家里去。

她就跟谢清川商量,今天晚上她守夜,让谢清川明天一早来换班。

江南去而复返了,病床上的人,松了口气。

关了灯,江南躺在陪护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没看到你时,心里空落落的,看到你了,我心里又沉甸甸的,江南,我感觉我真的特对不起你。”

黑暗中,江南没出声,她现在很烦很乱,难道他一直这个样子,她要陪着吗?

那这婚离的有什么意义?

继续这样无意义的纠葛?

她在黑暗中想了很多,她甚至想,失忆的为什么不是她,如果是她,她会忘记积攒起来的失望,也会忘记他伤人的选择,可偏偏忘了的是他。

这让江南特别烦,睡也睡不好,凌晨了她才睡过去。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到的床上,整个人被谢清舟搂在怀里,而他的动作,很是温柔,待她像是珍宝那般。

江南蹙眉,结婚这好几年了,这样的睡姿,在两个人之间也不常见的。

她将握在她腰上的手,挪开,轻轻下了床。

走出病房,看到谢清川在门口。

“二哥。”

“我来了,你们没醒,就先等等。”

江南“哦”了声,就上班了。

谢清舟因为折腾了大半宿,医生查完房,饭都没吃,又睡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他就头痛。

谢清川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话,就靠在床上出神。

乔正捏着文件推门进来,谢清川正好有事出去,就让他照顾着。

看到乔正,谢清舟瞥他一眼,“你腿,彻底好了?”

乔正愣了愣,随即凑到床边,“老板,合着您就失忆了一天啊?”

谢清舟冷脸,“你有病啊?”

乔正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有病?

不失忆了,江南还会理你吗?”

谢清舟冷哼了一声,“我很稀罕那无情、没良心的女人理我?”

“您是忘了您昨天多卑微了吗,命都不打算要的,守在她家大门口,监控视频来一段?

死鸭子,嘴硬,你要你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还是要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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