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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

瓜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讲述主角姜月饶闻人凛的甜蜜故事,作者“瓜蛋”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蛇蝎美人为权势算计男主步步沉沦。】姜月饶心狠手辣,是注定要登上后位的女子与天子的第一面是在宫宴,她是侍郎最宠爱的侧夫人,被宫妃当众刁难后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求饶,绚丽宫灯下她凄楚动人,难掩绝色与天子的第二面是在府中书房,她受夫人陷害慌乱闯入求救,洁白圆润的香肩半露,娇媚而不自知与天子的第三面是在寺中湖畔,她“意外”冲撞了陛下,便提议雕桃赔罪,汁水丰沛的桃汁滴在桌上,砸进天子心间当晚,天子便“无意”窥见她沐浴她“以为”是夫君,只连声叫着“大人”,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天子受不了她叫着旁人名讳,这才君夺臣妻将她强娶入宫...

主角:姜月饶闻人凛   更新:2025-02-15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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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饶闻人凛的现代都市小说《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瓜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讲述主角姜月饶闻人凛的甜蜜故事,作者“瓜蛋”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蛇蝎美人为权势算计男主步步沉沦。】姜月饶心狠手辣,是注定要登上后位的女子与天子的第一面是在宫宴,她是侍郎最宠爱的侧夫人,被宫妃当众刁难后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求饶,绚丽宫灯下她凄楚动人,难掩绝色与天子的第二面是在府中书房,她受夫人陷害慌乱闯入求救,洁白圆润的香肩半露,娇媚而不自知与天子的第三面是在寺中湖畔,她“意外”冲撞了陛下,便提议雕桃赔罪,汁水丰沛的桃汁滴在桌上,砸进天子心间当晚,天子便“无意”窥见她沐浴她“以为”是夫君,只连声叫着“大人”,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天子受不了她叫着旁人名讳,这才君夺臣妻将她强娶入宫...

《君夺臣妻?我成了皇帝心尖白月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但,天子之心岂容他这个奴才揣摩,他也只管做好本分即可。
*
华灯初上。
今夜的京城十分热闹,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出动过花朝,沿路很是热闹。
姜月饶与霍言在京城的主干道路口便下了马车,人流拥挤马车并不便行驶,加上她本身就还有事要办,不可能一直坐着马车。
她容貌极其出色,刚下马上便引起周遭路人一阵骚动,但大家看她衣着上乘,周遭又有护卫丫鬟跟随,便心知定是哪家的贵人,很快也就收回了目光。
京城多权贵,百姓们也都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了。
姜月饶和霍言被护卫与奴仆围在周围开路,两人慢慢往前方走去。
“月儿是头一回参加京城的花朝,为夫今夜便带你好好逛逛,那护城河的湖中有大艘的画船,我们可上船观看烟火,”霍言语气温和。
路旁的灯笼光亮照在他脸上,倒是驱散了他泛黄的面色,本身他就长得不差,面色正常了整个人也显得温润如玉,丝毫瞧不出纵欲过度的模样。
姜月饶笑脸盈盈,她柔声道:“那妾身便谢过大人。”
霍言见她这般乖巧动人,顿时心里便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抬手想要去牵她的小手,手才刚抬起来,周遭的人流却忽然涌动,朝着他挤了一下。
顿时,他与姜月饶便被人群给冲来了,回首望去却只能瞧见女子单薄而纤弱的身形,好在对方的身旁围着好几个丫鬟,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
他喊道:“月儿,你朝护城河边走,我在那里等你一同登船!”
姜月饶听着前方传来霍言的声音,她并未给任何反应,倒是在珍珠与翡翠的掩护下挤出了人群,走进了一个小巷中。
就在她只身进入小巷后,珍珠与翡翠也很快跟了过来。
京城的人都往主干道去了,小巷内空无一人,只静静的停着辆靛蓝色的四方马车。
姜月饶直接抬腿便上了马车。
马车内坐着个身穿青衣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少年约莫十七的样子,身姿如松,肤色偏白,一双桃花眼显得深情至极。
当他专注看一个人时,总会叫对方误以为饱含情意,便是看狗都会觉得深情。
少年在看见姜月饶进来后,那双风流的桃花眼顿时一亮。
“姐姐!”
这便是姜月饶的亲弟弟,沐(沈)辰之,两人身份特殊,为掩人耳目便索性换了姓氏。
姜月饶沦落青楼那些年, 沐辰之便在青楼的后厨帮工,姐弟俩算是相依为命,老鸨也是看在姜月饶的份上,加上沐辰之还嘴甜这才留下他。
“看来风家二小姐当真是心许与你,竟是连马车都给你配得这般好,”姜月饶打量着马车内的上乘内饰,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
不愧是她的弟弟。
姐弟俩的模样并不相似,但都极其出色 ,属于是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只是两人的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有二三分的相似,都似含着水光与深情。
沐辰之面上露出一丝狡黠:“那风家二小姐自小便锦衣玉食,她如今心仪于我,自是不会亏待,姐姐还请放心,一切都十分顺利,你要的东西我也弄到了。”
说罢,他便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递给姜月饶。"


方才侧夫人离开后,她才收到消息,说是今夜府中有贵客驾临,难不成侧夫人是冲撞了贵客?
姜月饶并未开口解释,而是由翡翠扶着朝屋内走去 ,珍珠则是将手中的食盒往兰儿手中一塞 :“这鸡汤你拿去喝吧,晚上便不必前来值守了。”
说完,便也跟着走进了屋内。
侧夫人曾说这丫头虽是愚笨,倒也是个忠心的,便无须处置。
兰儿愣愣的站着,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盒,心底浮起几分复杂与难过,她好似被侧夫人给排除在外。
深夜。
姜月饶梳洗后睡下,在临睡前珍珠还在房中为她点上了淡淡香薰,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各自回房了。
房中点着半截蜡烛,昏黄的烛火摇曳 ,身姿窈窕的女子躺在床榻之上,层叠的床帐并未放下,女子此刻闭着眼,那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洒出一片阴影。
烛光照在她轻薄半透的寝衣上,那白皙肌肤似在微微发光,心口的饱满随着她呼吸起起伏伏,诱人至极。
‘咔哒’一道细微响声自木窗传来,紧接着高大的男人便钻了进来。
闻人凛跳入房中便嗅到空气之中那淡淡的香意。
昏黄的烛火叫他下意识便想要用内劲将其熄灭,但想到今夜女子看向霍言那般痴恋的眼神时,却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缓步来到床榻前,待看清上面熟睡女子的模样时,却使其呼吸一紧,喉结也滚了滚。
如此清凉,便这般的想要霍言怜爱?
闻人凛心底除了有火气,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气。
女子的甜美他已体会过两次,但两次都是在黑暗时,今夜烛火昏暗却也足够叫他看清所有。
若是能够叫他在过程中一直看清,必是心驰神荡,别有一番滋味 ……
人总是这般的贪得无厌,尤其是万人之上的天子,更是肆无忌惮至极。
闻人凛缓步来到铜镜前,他将妆匣打开,从中找出今夜那支装了萤火虫的玫瑰金钗。
修长手指微微拨动金钗上垂落的流苏,映着烛火光辉的流苏便晃荡起来,似她被他撞得回不过神来的模样……
无一处不是娇软,就好似这流苏,随他肆意摆弄。
闻人凛的目光满是幽深。
姜月饶是被细细碎碎的吻给吻醒的,她下意识便要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
她立即反应过来,是男人用腰带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头微微摆动,还发现自己的头上被簪上了带流苏的钗环。
轻微摆动间,流苏轻晃发出细微的声响。
啧,玩得真花。
她抬手便勾住男人的脖颈,曲线妖娆,媚态尽显。
娇滴滴的开口:“大人可是喜欢这钗环?”
女子身着轻薄至极的寝衣,甚至能隐约窥见那抹微红,还如此主动,叫人难以自持。"


她说完,便翩然下船好似远去的蝴蝶,没再回头看过一眼。
早已等在岸边的珍珠与翡翠见她平安下船,赶紧迎上前来,三人快步离开了河岸。
船上的闻人凛沉沉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子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姜月饶直接带着珍珠与翡翠朝霍府的马车而去,一路上她小声而又简略的将方才在船上发生的事说出,待走到马车前,事情也就讲完了。
走散的兰儿见她们回来差点喜极而泣。
姜月饶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回霍府,至于她用了马车后霍言如何回去,她是根本没考虑过的。
回到霍府,丫鬟三人便立即忙活开来了,兰儿为她将钗环头饰给拆了下来,珍珠与翡翠则是为她打水和拿吃食去了。
另一个院子的王氏,听说她一人回来了,顿时便冷笑连连,想要找她茬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失了夫君的宠爱,她便也懒得管了,不如好好谋划如何去将外头那个小蹄子给处置了!
屋内。
姜月饶吃了些晚饭,随即便在珍珠与翡翠的伺候下沐浴泡澡。
“侧夫人,今夜可要焚香?”珍珠一边为她按摩,一边轻声询问着她。
根据侧夫人所说,方才在船上遇见了陛下,今夜陛下大概率是会来的……
姜月饶看了眼紧闭的木窗,柔声开口:“不必,今夜他并不会来。”
珍珠有些疑惑:“侧夫人不是说在船上时,都与陛下有所亲近了吗?”
按理说陛下应当会趁热打铁。
姜月饶从浴桶中抬起那洁白如玉的手臂,水珠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重新落入水面。
她慵懒而娇柔的声音响起。
“于他而言我只是个新鲜的玩物,今夜我表现出对霍言的真挚倾慕,定会叫他心生不悦,从而激发他心底的占有欲,想让他正视这占有欲,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闻人凛是天子,她可没指望天子会对她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是利用对方短暂的新鲜感加上少量的好感以及占有欲,来助她入宫罢了。
窗户纸一定是要在对方占有欲达到巅峰时捅破,才最能勾得他心痒难耐。
珍珠与翡翠听不太懂姜月饶的话,但两人都明白侧夫人自有筹谋,便未多询问。
沐浴过后,姜月饶换上寝衣,她轻声吩咐二人:“那药包你们找找机会,分五次下入霍言饭食之中。”
那霍言这段时间日日流连青楼,她怕自己被染上花柳,索性一包药永绝后患来得利索。
皇宫,勤政殿内。
天子正端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为大殿增添几分威严之气。
闻人凛手中的折子半天都没动,他静不下心来。
自回宫后,他心底便时不时就会浮现女子那娇弱的身影,而女子红唇吐出的话,却不是他想听到的。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痴恋霍言。"


此时女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似是在惧怕着什么。
闻人凛淡漠开口:“霍爱卿家有美妾与贤妻,相处得还如此和谐,倒是美哉,朕今日便也沾沾这福气,与之共同用膳。”
此话一出,蹲在地上的女子身体似颤动得更加厉害了,仿佛是在恐惧着什么。
倒是令闻人凛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来,女子如此反应,显然是认出了他,那夜他也仅叫过一回她的名字。
她便已将他认出,如此聪慧敏捷倒是叫人诧异。
霍言听天子这般说,立刻就笑着吩咐管家:“快,再加一把椅子上来,再添些好菜。”
很快,下人不仅重新搬了把椅子来,还将原来的四方木桌换成了八仙圆桌。
闻人凛自是坐在了主位,霍言坐在他的右侧,王氏则是坐在霍言的右侧,姜月饶又坐在王氏的右侧, 恰好与闻人凛正对着。
她面色有些苍白,全程都低垂着头,一副怯懦又有些恐惧的模样,眼角眉梢间似乎还挂上几分凄楚,似那风雨飘摇间的小白花般叫人怜惜。
霍言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全程都将心神放在天子身上,一会儿给天子斟酒,一会儿给天子夹菜,介绍菜色之类的事,尤为殷勤。
这些日子霍言也想好了,不管他的子孙能否保住,天家的看重才是最最要紧的。
王氏倒是注意到了姜月饶的异常,只觉这狐媚子又上劲儿了,是想要存着那心思勾引陛下,真真是恼人至极。
但眼下陛下与夫君都在,她也不敢发作,便只能偷偷伸出手往姜月饶的腿上掐了一把,想要警告警告对方。
“啊!”姜月饶痛呼出声,眼底迅速蓄起雾气,她有些惊恐的看向身旁的王氏,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娇弱与惶恐。
原本在跟天子说话的霍言听到姜月饶呼痛,他眉头一皱,顿时有些关切道:“月儿,你怎么了?可是被汤给烫着了?”
姜月饶有些惧意的看了王氏一眼,随即攥着自己被王氏掐过地方的衣料。
她红着眼眶轻轻摇头,说道:“妾身无事,妾身吃好了,还请陛下与大人慢用,妾身便先退下了。”
说罢,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闻人凛,这一眼饱含着复杂与万千情绪,随后才匆匆退下。
霍言看着自家侧夫人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而对天子解释道:“还请陛下莫要介意,近几日侧夫人都吃得很少,想来胃口的确是不太开。”
王氏眼底闪过几分嘲讽,她起身朝闻人凛行礼,有些抱歉的说道。
“月饶妹妹农女出生,许多礼数的确是有些不大周到,加之她先前救下过夫君,在霍府总是要格外宠爱些,不曾想如今却是恃宠而骄,还请陛下莫要生气。”
再漂亮又如何,如此不懂得礼数,也只会叫人心生反感。
闻人凛闻言神色间并无别的变化,他只淡漠开口:“王夫人身为主母,却这般不知维护府中颜面,倒是有失主母脸面与体统。”
此话一出,王氏与霍言的心底都不由‘咯噔’一声。
陛下这话的意思,便是不满王氏将后宅之事随意说出,身为主母不知在天子面前维护霍府颜面就罢了,竟是还将那后宅阴私说由陛下来听。
确实是有失脸面。
霍言的面色沉了下去,他朝王氏冷冷开口:“下去。”
王氏白着脸,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另一边。"



能够登上高位者,疑心病都不小。

尤其是对那格外美丽之人。

王德全笑笑:“奴才哪里知晓,奴才只知那姜侧夫人是个农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昨日在宫宴想必也是被灵妃娘娘给吓坏了,没准只是想讨个巧卖个乖,哪知灵妃娘娘对她厌恶至极……”

说到最后,他又适时的叹息一声,好似在为姜月饶不值般。

闻人凛脑海不由浮现女子那颤抖的长睫,以及细嫩微露的脖颈,其眼神更是纯粹又干净,好似那主动臣服的猎物。

他黑眸转为深幽,询问:“朕听闻那霍言极其宠爱姜侧夫人?”

王德全愣了愣,脑中闪过惊诧,但依旧是笑着回答:“回陛下,坊间确实有所传闻,说那霍大人无父无母,无人管束,他拉着姜侧夫人夜夜笙歌竟是连公事都有所耽搁。”

闻人凛微微闭眼,掩下眼底不可见人的情绪。

他淡漠开口:“荒废公务岂是臣子做派?速将霍言传来勤政殿。”

王德全应下后小心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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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霍言都非常的忙。

他甚至忙得没有时间进后院,想要跟自己心爱的侧夫人亲近亲近都是有心无力。

姜月饶倒十分清闲,整日就窝在院子里看看书,摆弄摆弄花草,她买通了府中下人,得知霍言这几日都是在给天子办事。

期间,她也得知灵妃将她送去的茶具给砸碎的消息,换来她莞尔一笑。

“侧夫人,侧夫人,”兰儿慌慌张张的从院外跑出来。

姜月饶见她那般慌张,懒懒问道:“出了何事?”

这几日兰儿被她好生调教了番,现在也算是勉强能用了,从前她不调教是觉得没有必要,但上回对方的口无遮拦还是让她留了心。

兰儿凑近姜月饶,她神秘兮兮道:“侧夫人,方才奴婢从管家那里得知,今夜好似陛下要来。”

此事是她方才偷听墙角从管家口中得知的,因此千真万确。

姜月饶闻言立即就坐直了身子,正愁见不着人呢,这便送上门儿来了。

不过……

她问:“陛下亲自驾临臣子府,此事是否很少见?”

在她那深埋而又模糊的记忆中,好似是如此。

兰儿立即点点头,并有些兴奋的说道:“何止少见呢,此等殊荣简直够传颂三代,陛下自登基以来,便只去过风丞相府邸,也是稍座便离去,风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可是无人能敌。

奴婢听说历代皇帝也是这般,基本是驾临哪个臣子府中,那臣子便会平步青云,侧夫人,咱们大人想必很快就是殿下身旁的红人了!”

陛下定是看重了大人的才干,这才驾临侍郎府。

姜月饶听兰儿这般说,她勾了勾唇,眼底有兴奋一闪而过。

她拉过兰儿,轻声交代着:“你待会儿便拿着银钱,去寻个下人去告诉夫人,便说前几日本侧夫人背着她,从那库房擅自拿了套名贵茶具出来。”

兰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侧、侧夫人,您……”

后头的话她咽了下去,只因她瞧见了侧夫人眼底的冷意。

最终她抖了抖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姜月饶则是在屋内饶有兴趣的搭配起了衣裳,既是在自己院里,她自是可打扮得‘清凉’些。

妆镜前,女子眉眼如画,眼尾处晕着淡淡的粉,花瓣似的红唇只点了些晶亮的唇晶,乌发披肩,发间仅钗一只简单玫瑰金簪。

身上是桃粉色的分体短衫与襦裙,水绿色的薄纱做外衫,瞧着并不清凉。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姜月饶伸手拉了拉自己整齐而规整的领口,洁白细腻的锁骨顿时微微外露,为她平添几分妖媚凌乱之感。

她就这般静静坐在铜镜前,等着门外的动静。

华灯初上。

霍府迎来了天下最尊贵之人,霍言小心翼翼将对方接待至书房,随后便为对方汇报起公务来。

书房内灯火通明,玄色蟒纹龙袍的男人坐在案几前,天子威压散开,叫人不敢直视。

一身青衣的霍言战战兢兢的守在旁边,手中捧着几册书籍。

他的眼下有着淡淡青色,这几日他被陛下吩咐着处理了许多繁杂事务,已有许久没好好睡过了。

在这么下去别说进后院,他自己恐怕都撑不住了,心中受天子倚重的那份激动也逐渐褪去只剩下难熬。

霍言心中叫苦,面上却万分恭卑:“陛下,这是微臣近日整理成册的名单,还请陛下过目。”

闻人凛并未搭理霍言,他将目光放在桌案上的一把团扇上,扇面画着一名女子的剪影,袅袅娉婷姿态妖娆,仅一眼他便能认出那剪影是何人。

他毫不在意的将那团扇拿起,意味不明的开口:“霍爱卿与侧夫人甚至亲近。”

黑眸幽幽沉沉的划过团扇上的剪影,闪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脑海中也出现女子那娇弱而白皙的后颈。

霍言闻言愣了愣,随即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恕罪,贱内实在没规矩,竟是落了这团扇在书房。”

这团扇是上回两人笑闹后他刻意抢下的,自是留在书房内睹物思人。

眼下团扇被陛下瞧见,他心底有惧怕也有一丝隐秘的兴奋,上回的宫宴叫世人皆知他有位貌似天仙的侧夫人,甚至比后宫女子还美。

陛下是天子,是皇帝,是世间最尊贵之人,但也不能够拥有这般女子,这令他生出几分荒诞的得意来,这股得意自他眼角眉梢透出些许。

闻人凛将霍言的神色尽收眼底,面上浮起几分嘲弄与冷然。

他将团扇重新放回桌上,单手拿过霍言呈上的书册。

“霍爱卿做得甚好,看来接下来的几个夜晚,也要麻烦霍爱卿了。”

霍言眼底得意散去,只剩无奈与可惜,有天家垂怜,他已许久未与月儿亲近过了。

另一边。

王氏从下人口中听闻姜月饶从府库私拿了名贵茶具,她心中顿时涌起怒火,带着人就往姜月饶的院子去了。

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姜月饶听着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唇角勾起一丝娇媚弧度。


闻人凛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面前女子露出的细嫩脖颈上,他喉头微滚,原本淡漠的眼神燃起点点火光。

龙椅高大,下头还垫了不少镀金的砖石,男人的身量很是高大,坐在龙椅上轻易便能看见女子那露出的娇弱脖颈,也能看见对方似鸦羽般的长睫正轻微颤动着。

“姜侧夫人还在等什么?还不速速为陛下斟酒?”灵妃不满的声音响起,眼底也露出几分怨意。

她有些后悔叫这贱人斟酒了,那样骚气的姿态哪里是斟酒,分明是蓄意勾引!

尤物就是这般,一举一动都会带着撩人之气,灵妃今夜失算了。

姜月饶听闻灵妃的嘲讽之言,她身子一僵,长睫颤动得更加厉害了,她似乎是被吓到了。

“王德全,将酒给姜侧夫人,”闻人凛缓缓出声,眼底火光不曾熄灭,他又换了个坐姿。

猎物的不安与害怕,只会叫凶兽更加激动。

低头的姜月饶注意到对方的玄色衣摆动了动,她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细微嘲讽。

王德全将装着葡萄果酒的酒壶递给姜月饶。

女子伸出青葱般白嫩的指尖接过,她也终于微微抬起那张娇媚如画的脸,轻声开口:“多谢公公。”

声音清灵而媚惑,似黄鹂更似那撩人的妖精,令人无端酥了心,王德全窥见她的容貌,也是不由在心中惊叹,他那不曾翻涌的热血微微掀动后这才平静。

姜月饶双手端着酒杯,她微微弯腰为天下最尊贵之人斟酒,淡红色的液体流出,与她莹白娇嫩的纤手相得益彰。

将酒杯斟满后,她这才朝闻人凛行了一礼,娇娇柔柔的开口:“陛下,臣妇已将酒杯斟满。”

除了方才她谢过王德全时微微抬头,其余时候都是垂着头,十分安分,她深知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瞧她,仅那一瞬便可。

闻人凛看着眼前女子,片刻后,才道:“退。”

姜月饶依言退下高台,她来到侧边开始为众妃嫔斟酒,此时乐师与舞姬也入场,丝竹之声在殿内响起。

而闻人凛的视线也放到那些身姿妖娆的舞姬身上,仿佛不再注意姜月饶那边的情况。

灵妃早就看不惯姜月饶的狐媚子模样了,于是她在等对方为自己斟酒时,故意将酒杯推到了地上。

“你是如何为本宫斟酒的?”灵妃当场发怒,她恨恨盯着姜月饶若非是在宫宴,她早就动手打烂这狐媚子的脸了。

姜月饶被灵妃的忽然发难吓了一跳,她愣了愣,随即便后退一步慌乱跪下。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灵妃,神色间有惧怕也有不解,清澄而干净的眼底也蓄起泪水。

女子的纤薄的身形在微微颤抖,头上的朱钗也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抖动着,清泪挂在香腮,有种奇异的破碎美感。

寻常女子被吓只会面目扭曲,姜月饶却不是这样的,她依旧惊艳甚至还多出几分别样美态。

女子声线颤颤,语带哭腔:“还请灵妃娘娘饶命,是臣妇笨手笨脚。”

这一句饶命,叫在场多少男子乱了心神,也令多少女子咬碎了银牙。

整个宴会一片寂静,甚至连乐师都停止了吹奏,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跪倒在地的娇弱美人儿身上,于心不忍。

下座的霍言神色愤怒,却是依旧不敢言语,他好不容易爬上侍郎之位,他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自己心爱的侧夫人被人当众羞辱。

说白了,就是懦弱软蛋。

灵妃看着跪倒在地的姜月饶,对方这副求饶也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叫她厌恶。

就恨对方这股狐媚劲儿,她忍不住厉声道:“你还敢求饶,来人……”

话还未说完,那高座之上便传来酒鐏落地之声。

同时,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传来:“这是宫宴,并非菜市口。”

闻人凛语气森然,带着不耐,他的目光落在姜月饶身上。

女子的水眸中带着恐惧与惶然,却依旧能轻易捕捉到目光中的澄澈 ,好似那天地间最干净纯粹的东西,不沾染一点尘埃。

灵妃见天子发怒,这才惊觉自己的过火,赶紧噤声不敢再说话。

而跪在地上的姜月饶也起身,快速低着头退了下去,她白皙的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的泪水,眼底也满是小动物般的惶恐,眼尾处更是透着点点红晕,瞧着可怜极了。

闻人凛瞧着女子纤弱的背影,他微微眯了眯眼,但转瞬便又调转了视线。

王德全赶紧示意丝竹舞乐继续,宴会恢复热闹,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过般。

姜月饶红着眼回到霍言身旁,她重新坐了下来,这才用手秀帕将自己挂在脸颊的泪水拭去。

美人抹泪,实在是叫人心碎。

她能够听见旁边时不时传来的叹息之声:

“灵妃娘娘实在跋扈,竟是这般欺辱臣子夫人,这实在也太过分了。”

“我听闻姜侧夫人还救过霍大人的命,方才霍大人竟是任由姜侧夫人被羞辱,啧啧……”

“要我说霍大人也是窝囊,作为丈夫竟是连夫人都护不住,还侍郎呢……”

“我若是霍大人,今日怕是拼了老命,都要把姜侧夫人给护住!”

……

周围人的说话声并不大,却能准确的传进姜月饶耳中。

霍言的确窝囊又懦弱,她也没指望叫对方帮她出头,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若是为了权势,霍言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抛妻弃子,什么真心真爱,在绝对的诱惑前,那都是可以背叛的。

只利用不投入,她的内心从来都是平静的。

姜月饶并不在意这种话,但霍言就极其在意了,他生怕对方误会了自己的真心。

忍不住解释道:“月儿,并非是为夫方才不站出来,而是皇权为天,为夫也是无可奈何,你是妇道人家许多事情你也不懂……”

姜月饶心底嘲讽,面上却是一派的柔顺,她往霍言身旁挨了挨,主动伸出自己娇软的小手覆在霍言放在桌面的手上。

她弯了弯唇,勾出一个温和而撩人的笑。

她轻声道:“大人,妾身都理解你,妾身并不怨夫君的。”


灵妃面色难堪,不甘愿的行礼离去。

王德全送走灵妃后重新回到乾清殿内,天子沉沉声线响起:“丞相府势大,从而导致灵妃也愈发的骄纵。”

竟是妄想留在乾清宫中,实在是不自量力。

“陛下不必忧心,灵妃每每侍寝后都会饮下助孕药,必不会出任何问题,”王德全轻声说着。

此助孕药,非彼助孕药。

闻人凛面色冷峻,意味深长道:“西太后当真是为了让灵妃尽快生育,而花了大心思。”

王德全点头,又轻声询问:“那三日后丞相府的花宴,陛下可还前往?”

若是陛下前去,岂不是又再次助长了丞相府的气焰。

“自是要去,”闻人凛语气淡漠,叫人听不出意味来。

同时,他的心中浮现一张女子娇媚惊艳的脸来,此番前往既是为了往后打算,也是他想要瞧瞧那女子如何了。

“是,”王德全低声应下。

天子心思深沉,叫人难以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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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便来到三日后的赏花宴上。

今日的姜月饶一袭蓝紫色裙衫,外头罩着一层薄纱,莲步轻移间姿态摇曳,她脸上的妆容清清雅雅并不出挑,却依旧夺目,再搭配上发间金镶玉的步摇,更是相得益彰。

霍言则是一身青衫,从生病到现在他痛苦不已, 前些日子里日日吃喝养起来的膘也都消了下去,但脸色依旧是有些发黄,整个人看着都有些病态。

他与姜月饶并肩走在宴上,不时便有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传来,更令他挺起了胸膛,将姿态做得更足了些。

这些人传他玩坏了身子,他偏要证明并没有。

再看走在霍言身旁的姜月饶,也是满心满眼的倾慕与依恋,时不时便含情的侧头看一看霍言,好似一对浓情蜜意的眷侣般。

莫非那日霍侍郎被抬回府后,身子这就恢复了?

如今大家都在传,霍侍郎在外玩儿坏了身子,这才闭门不出在家伤感,甚至有人还看见,有民间大夫时常出入霍府。

但眼下看对方与其侧夫人这般亲密无间的模样,哪里有半分身子不好样子?

于是,周遭有人忍不住开了口:“多日不见霍侍郎与其侧夫人,没想到依旧是如此恩爱,琴瑟和鸣。”

众人纷纷看向姜月饶和霍言,都注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生怕放过分毫。

霍言的面色有些僵硬。

这些人就是刻意来试探他的!

姜月饶却羞涩一笑,她用余光瞟了眼角落中那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影,随即便主动挽上了霍言的胳膊。

她语气娇怯又轻柔:“承蒙大家关怀,大人待妾身很好,日日都会陪着妾身。”

说罢,娇嫩双颊还飞起一抹红晕,娇娇俏俏的模样格外勾人。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便发出一阵嘘声,显然是不相信的。

但人家侧夫人都这般帮忙遮掩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角落中的那抹高大身影,却是发出一声冷嗤,随即便大步走了出来。

随之,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圣上到——”

花宴刹那变得寂静,所有人都跪下行礼。

“微臣(臣妇)叩见陛下。”

姜月饶只觉眼前玄色衣摆而过,男人无情冷漠的声线响起:“起身。”

众人起身。

闻人凛淡漠视线扫过花宴中的所有人,并未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

风丞相上前恭迎天子, 整个花宴的话题自是围绕着天子展开,不再有人去关注霍言的私事。


姜月饶闻言面露感动,满是柔情,只是她有些担忧道:“若是妾身做了正夫人,那夫人呢?难不成叫她做侧夫人?”

这般单纯而懵懂的言语着实取悦了霍言。

他‘哈哈’一笑,俊朗的脸上闪过几分厌恶,他不在意道:“王氏多次欺辱与你,你却还想着叫她做侧夫人,看来这世间最最单纯心善之人便是月儿。”

娶王氏并非喜欢,而是需要,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好在有些学识能够撑起霍家,他自己也勉强爬上侍郎之位。

但他一人是走不通的,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一个能够帮扶自己的夫人,王氏是众多贵女中家世尚可,且对他一心一意的。

如今陛下重用他,他也厌烦曲意逢合岳丈,自是高飞便一脚蹬了王氏,丝毫 都不带犹豫的。

姜月饶看出霍言心中所想,十分配合道:“还请夫君怜惜夫人,莫要为难与她……”

霍言搂着她,只觉心底无比幸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现在有心无力,否则定会拉着月儿缠绵一番。

并非是他站不起来,只是效果欠佳,男人会在心爱女人面前格外在意,发挥不好他便宁愿忍着。

马车晃晃悠悠,没多久霍言枕在姜月饶腿上便睡了过去。

姜月饶在确定霍言睡熟后,便将他的脑袋挪开了,看向对方的眼底也带着厌恶。

这天下所有男子都是薄情郎,她在青楼中看得多了,男人可以为了任何东西抛妻弃子,背叛于他们而言,便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霍言如此,其他男人更加如此。

薄情是他们的特质,也是自己拿捏他们的手段……

*

马车是在傍晚时抵达的寺庙。

霍言这一路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直至马车抵达后车帘被人掀开。

手拿拂尘满脸笑意的公公直接将迷迷糊糊的霍言给请了起来,说是陛下要与他议事,姜月饶则被单独留在了车中。

另一辆马车中。

闭目凝神的天子正听暗卫的汇报:“陛下,霍大人这一路都是睡过来的。”

“做些好用的饭菜给他们送去,”闻人凛的语气并无特别起伏。

口中的他们,是指包括霍言在内的所有人。

姜月饶被沙弥带到一处清幽的院子内。

“今夜便委屈施主,内院是您的,外院是大人的,佛门重地切不可私下往来,”小沙弥双手合十轻声叮嘱,他眼神半点儿也不敢乱瞟。

生怕面前这位女施主扰了他心房。

姜月饶瞧着俊秀小沙弥耳朵红红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笑,语气柔婉:“那便多谢小师傅了。”

她声线有股自带的柔媚,差点没叫小沙弥破功,连招呼都没打便落荒而逃。

兰儿忍不住笑出声:“还佛门重地呢,奴婢瞧他都要破戒了。”

自打侧夫人入霍府,便是她在伺候,太多荒唐的声音她都听过,那小沙弥可太好逗弄了。

姜月饶懒懒勾唇:“至纯之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若非她还有事做,倒是真不介意留下来小住时日,她自小便沦落风尘,加之很小便看尽千帆,她的想法与许多女子都有很大出入,但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兰儿却被她的话弄得瞪大双眼,却又有些好奇。

两人走进屋后,这才忍不住发问:“侧夫人,且不说那小师傅的身份,但他也起码十七八岁了,若是放在民间想必孩子都打酱油了,何顾有风味?”

这个时代的男子早早便破了身,处男是污点,风流反倒是人人称颂。

慵懒倚在贵妃榻上的姜月饶轻笑:“这世间情爱多种多样,但大多都是无趣的,唯有白纸一张才叫人心生喜悦,或是将斑斓画作洗净,好生调教,才算得意。”

她口中的白纸自然就是指不谙情事的男子。

兰儿瞠目结舌,只觉自己的观念受到冲击,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照侧夫人这般说,大人可是哪种都不属于。”

大人既非白纸,又不见侧夫人调教。

姜月饶勾勾唇,并未回答,而是调侃道 :“往后你寻夫家,也要寻个至纯之人才好。”

兰儿晕晕乎乎,差点被忽悠瘸了。

这夜,离去的霍言一直都没能回外院,听说他在陛下身旁处理了整夜公务。

姜月饶倒是不在意,她现在的目标并非霍言,对方不回来她反倒是轻松,在用过精致斋饭过后,她便安心睡下了。

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翌日,姜月饶早早便起了。

她在兰儿的服侍下换上一身月白色素净对襟襦裙,脸上仅是略施粉黛便十分惊艳夺目。

“大人还在睡觉,你便随了我去湖边走走,”姜月饶吩咐兰儿。

今日天蒙蒙亮时,霍言才回到外院,想必已是疲累交加,给内院递了话便倒头就睡。

兰儿听说她要去湖边,顿时就不太赞同。

“侧夫人,奴婢听闻寺内主持每日上午会在湖边看经书,万一圣上也在岂不是冲撞了。”

当今陛下何其可怕,她家侧夫人碰上万一得罪了那可如何是好。

姜月饶轻柔一笑:“陛下并不信这些,不会冲撞的。”

只是闻人凛虽不信,却与主持是忘年交,这是她先前从霍言口中得知的。

兰儿闻言便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洪峰寺湖中心的凉亭内。

一身玄衣的闻人凛正与对面长眉白须身穿僧袍的老者品茶,桌上除了茶水还放着几个红红大大的桃,亭内气氛随意而和平。

四周是清凉幽静的湖水,微风拂过不远处的莲叶随风舞动,画面美好而静谧。

而在无人瞧见的隐蔽湖边,一艘仅供一人乘坐的小船悄无声息的驶出湖面。

船上女子身形窈窕,格外饱满,这衣裳昨夜她特意自己改过,为的便将自己的身形展露,她的旁边还放着白色的帷帽。

明媚的阳光洒在湖面,也洒在女子莹白精致的脸上,忽略她那饱满的身形,她好似仙人下凡般,纯粹而美好。

若是整体来瞧,那便是欲纯欲魅,眼底那抹单纯更是勾得人心底直发痒。

站在岸边的兰儿看着坐在小船上的姜月饶,心底没由来的泛起一阵心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在脱离,在崩坏……

陛下手握生杀大权,自是需要铁血手腕,但臣妇只是个深宅妇人,不必有过多的考量。”
闻人凛眸色沉沉,只觉面前的女子似那发光的日月般纯洁,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忍不住想要将其肆意玩弄。
他声线冷淡而漠然起:“你今日帮着霍言开脱,可知已成笑柄?”
此话一出,姜月饶的面色顿时就变得有些苍白。
她垂眸轻声说道:“大人是臣妇的天,既臣妇跟了他,便要保全大人的颜面。”
虽是这般说,但她的脸上依旧是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来,眉头也轻轻蹙起,显得分外可怜。
闻人凛见不得她这般模样,只觉心间与小腹都窜起火气。
他哑声开口:“他若是做不好你的夫,便可换做旁人。”
两人间的窗户纸就差一个捅破的契机了,他也在不满足夜夜与她熄灯而绕床。
姜月饶闻言却是面露惊恐,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当今天子那张冷峻的脸,身形也忍不住轻颤起来。
好似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深意,又好似是在惊讶于对方说出的话。
女子单薄身形轻颤,似那飘在水中的浮萍一般,等待强有力的大树将她拉起,缠绕。
她面颊浮起红晕,还有几分气恼之色,她结结巴巴的说道:“陛、陛下,臣妇的心早已交给霍大人,是万万做不出此等……的事。”
刻意隐去的那两个字,她好似羞恼至极般,难以道出。
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女子细嫩的脸上,她气恼的神色动人至极,脸上的红晕也好似那夜里缠绕的红潮。
闻人凛本就不是什么严已的人,他喉结微动,下一刻便将眼前女子给拉进了怀中,薄唇贴上女子粉嫩的唇瓣。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与女子娇柔之气相融,似乎是无比契合。
姜月饶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她下意识便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对方霸道的舌尖给堵住。
她愣了愣,随即便开始挣扎开来,但男人身形刚健,哪里是她能够撼动的,她的推拒非但没能推开对方,甚至还加重了对方的征服欲。
动作愈发的霸道而不自持起来。
渐渐的,姜月饶不再挣扎,察觉到她软化过后的闻人凛,便松开了她钳制住她的手。
夜间两人也有过轻吻,她总会依恋的缠上他的脖颈,眼下他察觉她的软化,便也想她这般做,于是便松开了手。
下一刻,‘啪’地一声。
清脆的耳光声在花园内响起。
姜月饶的唇瓣有些红肿,她眼底盛满了泪水,惊恐又害怕的看着天子。
她此时的心跳飞快,方才是控制着力道的,因此闻人凛的脸只是有点红,连五指印都没有。
她好似害怕极了,猛地便将自己打了天子的那只手藏去了身后,随即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去。
闻人凛的视线森然而可怖,他视线牢牢定格在女子那狼狈离开的身形上,纤弱而无助,好似还带着些绝望。
旁边守着的王德全早已吓得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碧波裙摆摇曳,翠绿色的绣鞋就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之上,那始终低垂着头的模样,更撩得人心痒。
龙椅上的闻人凛看着走上前来那身形勾人的女子,他心底无端升起几分异样与躁动来,这使他动了动腿后忍不住换了个坐姿。
姜月饶理所当然的饶过所有妃嫔 ,在那最具权势的位置前停下,斟酒自是要先与最尊贵之人。
灵妃这本想羞辱她的举动,恰好给了她方便。
她低头看着眼帘前的玄色龙纹蟒袍,男人的气势似乎很足,叫她忍不住将原本就不曾抬起的头埋得更低了,似是受到了惊吓。
女子白嫩的脖颈因为这一动作微微露出,仅是一小块的肌肤却白得晃眼,好似那不堪一击的猎物在主动臣服讨好凶兽,将自己那脆弱而又隐秘的地方主动献上……
闻人凛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面前女子露出的细嫩脖颈上,他喉头微滚,原本淡漠的眼神燃起点点火光。
龙椅高大,下头还垫了不少镀金的砖石,男人的身量很是高大,坐在龙椅上轻易便能看见女子那露出的娇弱脖颈,也能看见对方似鸦羽般的长睫正轻微颤动着。
“姜侧夫人还在等什么?还不速速为陛下斟酒?”灵妃不满的声音响起,眼底也露出几分怨意。
她有些后悔叫这贱人斟酒了,那样骚气的姿态哪里是斟酒,分明是蓄意勾引!
尤物就是这般,一举一动都会带着撩人之气,灵妃今夜失算了。
姜月饶听闻灵妃的嘲讽之言,她身子一僵,长睫颤动得更加厉害了,她似乎是被吓到了。
“王德全,将酒给姜侧夫人,”闻人凛缓缓出声,眼底火光不曾熄灭,他又换了个坐姿。
猎物的不安与害怕,只会叫凶兽更加激动。
低头的姜月饶注意到对方的玄色衣摆动了动,她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细微嘲讽。
王德全将装着葡萄果酒的酒壶递给姜月饶。
女子伸出青葱般白嫩的指尖接过,她也终于微微抬起那张娇媚如画的脸,轻声开口:“多谢公公。”
声音清灵而媚惑,似黄鹂更似那撩人的妖精,令人无端酥了心,王德全窥见她的容貌,也是不由在心中惊叹,他那不曾翻涌的热血微微掀动后这才平静。
姜月饶双手端着酒杯,她微微弯腰为天下最尊贵之人斟酒,淡红色的液体流出,与她莹白娇嫩的纤手相得益彰。
将酒杯斟满后,她这才朝闻人凛行了一礼,娇娇柔柔的开口:“陛下,臣妇已将酒杯斟满。”
除了方才她谢过王德全时微微抬头,其余时候都是垂着头,十分安分,她深知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瞧她,仅那一瞬便可。
闻人凛看着眼前女子,片刻后,才道:“退。”
姜月饶依言退下高台,她来到侧边开始为众妃嫔斟酒,此时乐师与舞姬也入场,丝竹之声在殿内响起。
而闻人凛的视线也放到那些身姿妖娆的舞姬身上,仿佛不再注意姜月饶那边的情况。
灵妃早就看不惯姜月饶的狐媚子模样了,于是她在等对方为自己斟酒时,故意将酒杯推到了地上。
“你是如何为本宫斟酒的?”灵妃当场发怒,她恨恨盯着姜月饶若非是在宫宴,她早就动手打烂这狐媚子的脸了。
姜月饶被灵妃的忽然发难吓了一跳,她愣了愣,随即便后退一步慌乱跪下。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灵妃,神色间有惧怕也有不解,清澄而干净的眼底也蓄起泪水。
女子的纤薄的身形在微微颤抖,头上的朱钗也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抖动着,清泪挂在香腮,有种奇异的破碎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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