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七七陆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完结版小说阮七七陆野》,由网络作家“财神千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你的狗屁,何建军的事轮得着你管?这是部队的事,你个农村人哪来的资格?”陆春草跳起来骂,还用没断的左手戳阮七七。这是她骂架的习惯,打小养成的,骂人时必须指着对方,否则她的气势使不出来!尤其是进城后,她一下子成了司令女儿,地位水涨船高,就更爱指人了,戳人眼睛时,她特有优越感。阮七七软萌的脸一下子沉了,这回她没出声警告,直接上手。“咔”“啊……”骨头断裂声,和陆春草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屋子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陆春草的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一样,无力地扭曲着。阮七七拿出手帕,优雅地擦手,还嫌弃道:“以后出门洗洗手,一股子葱花味!”“嬲(niao三声)你妈妈鳖,老娘弄死你!”陆春草顾不上双手的剧痛,癞狂地朝阮七七冲了过来,她拿出了...
《你是颠婆,我是颠公,我们喜结良缘完结版小说阮七七陆野》精彩片段
“放你的狗屁,何建军的事轮得着你管?这是部队的事,你个农村人哪来的资格?”
陆春草跳起来骂,还用没断的左手戳阮七七。
这是她骂架的习惯,打小养成的,骂人时必须指着对方,否则她的气势使不出来!
尤其是进城后,她一下子成了司令女儿,地位水涨船高,就更爱指人了,戳人眼睛时,她特有优越感。
阮七七软萌的脸一下子沉了,这回她没出声警告,直接上手。
“咔”
“啊……”
骨头断裂声,和陆春草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屋子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陆春草的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一样,无力地扭曲着。
阮七七拿出手帕,优雅地擦手,还嫌弃道:“以后出门洗洗手,一股子葱花味!”
“嬲(niao三声)你妈妈鳖,老娘弄死你!”
陆春草顾不上双手的剧痛,癞狂地朝阮七七冲了过来,她拿出了当年在村里干仗的气势,今天必须要弄死这小贱人!
嬲你妈妈鳖是句骂人的话,特别脏,作者很文明,只是人设需要才这么写
“你嬲个屁啊,你有嬲的东西不?鸡都没有,你嬲你爹还是嬲你妈?”
阮七七一边闪躲,一边回骂。
她可是文武双全,只会比别人骂得更脏,绝对不带输的!
陆得胜心口一刺,差点梗过去,他习惯性地伸向腰侧,但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在家里他都把枪放在抽屉里。
他奶奶的,若是在以前,他绝对要崩了这满嘴胡言的死丫头!
“你那癞疙宝女儿,仗着外公是司令,欺压百姓,鱼肉乡民,何建军抢人功劳,都是她撑的腰,还有你那兔儿爷儿子,现在能屙屎了不?”
阮七七像猫戏老鼠一样,逗着陆春草在客厅转圈圈。
“屙不了,又开裂了,缝了十几针!”
陆野幸灾乐祸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给红波喂那么多香蕉,他会拉肚子拉到开裂?还有你个小贱人,都是你害的红波,我要杀了你!”
陆春草完全失去理智了,她的两个孩子,都毁在了阮七七手上,她一定要弄死这贱人,替儿女报仇!
“陆野你日子不过了?花钱买那么贵的香蕉,直接去药店配点巴豆不就行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败了!”
阮七七不赞同地看向他。
“知道了,结婚后你管钱!”
陆野上门女婿的身份适应良好,他还准备下个月领了工资,就上交给阮七七保管。
阮七七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她再和这家伙科普《男诫》。
陆春草追得太急,又加上手太疼,一个趄趔摔倒了,她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按地面,结果右手食指受到重击。
“啊……疼死我了……”
陆春草叫得比杀猪还惨,屋顶都快掀翻了。
陆得胜头又痛了,他不想再和阮七七打嘴仗,黑着脸喝道:“我不同意你们处对象,结婚报告我也不会签字!”
“爱签不签,我让我后爸签!”
陆野嗤了声,莫秋风也有签字的权利,他用不着求老头子。
陆得胜眼前黑了黑,身体晃了下。
林曼云赶紧扶住他,不满道:“小野,别气你爸了,他身体不好!”
“他身体不好难道不是你害的?老夫少妻,一树梨花压海棠,身体能好才怪呢!”陆野阴阳怪气道。
“四十如狼似虎,坐地吸土,正是吸精气的年纪,你爹能挺到现在不容易啊!”
阮七七这回没阴阳怪气,是真心夸赞陆得胜。
六十几岁了,守着小二十岁的小娇妻,日子过得不容易啊!
陆得胜才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给激起来了,腾腾腾地冲到了天灵盖,他的枪呢?
“拿我的枪来,去!”
陆得胜咆哮着,让林曼云去拿枪。
他今天一定要毙了这臭小子!
“老陆,你消消气!”
林曼云心里巴不得一枪打死陆野这疯狗,可她知道这枪绝对不可以拿,陆得胜心里其实还是在意儿子的,现在只是说的气话罢了。
“拿枪来,老子要毙了这畜生!”
陆得胜眼睛都气红了,一把甩开林曼云,让她赶紧去拿枪来。
林曼云没站稳,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跤。
“小野,你非要把家里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林曼云哭着质问,还不忘朝陆得胜委屈地看了眼,果然,成功地将陆得胜的怒火激得熊熊燃烧起来。
“别和这畜生说,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
陆得胜准备自己去房间拿枪,却听到一声咔嚓声。
陆野也拿出了枪,还打开了保险栓。
“就你有枪?老子也有,老子的枪法比你好!”
陆野张狂地举起了枪,枪口慢慢移动,对准了林曼云的头。
“畜生,有本事冲老子来,你开枪啊!”
陆得胜挡在林曼云前面,父子俩像仇人一样,一个狂骂,一个举着枪。
陆春草吓得不敢出声了,她悄悄爬起来,退到了门口,万一真的开枪方便逃。
“你以为老子不敢开?老子今天开给你看!”
陆野的眼睛也红了,其实这一枪他很早就想开了。
在林曼云饿了他三天,还在冬天把他关在外面一晚上。
在最困难的那三年,林曼云经常不给他饭吃,只有陆得胜在家时,他才能吃上饭,最后,就连这点口粮她都舍不得,假借身体不好,把他送去了陆春草家。
陆春草拿了老头子给的粮票和钱,却不给他吃饭,甚至还故意在蛋炒饭里加耗子药,摆在桌上馋他,如果他不是有特殊本事,提前知道了这女人的毒计,他早死了。
所以,他早都想弄死这些人了!
只是这一枪,他克制了许久,一直没开出去!
不是他心软了,而是他觉得不划算。
他的命比这些人值钱多了,一命抵一命太亏!
可现在,他真的不想忍了。
林曼云有危险时,老头子毫不犹豫挡在前面。
陆春草一家被人欺负,老头子替他们出头。
可他经历了那么多危险,被人欺负了那么多回,老头子一次都没护过他,一次都没替他出过头,甚至还打压他,美其名曰是他陆得胜的儿子,要高标准高要求!
狗屁!
陆野嘴角勾起残忍的冷笑,慢慢扣下板机。
“不要,小野,你别干傻事!”
林曼云吓坏了,她唯一的靠山就是丈夫,两个儿子在部队还没混出头,陆得胜绝对不能死!
陆得胜表情很平静,可颤抖的身体,说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心里很悲凉,怎么就会和儿子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除了十岁前没尽到责任外,接回家后,他自问没对不起这孩子过,可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要忤逆不孝,为什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陆野手慢慢扣下,眼看子弹就要射出去了。
陆春草脚已经跨到了门外,随时准备跑路。
“你傻啊,你的命比他们值钱多了!”
阮七七出声了,伸出细白的手指,堵住了枪口。
“我一命抵两命,值了!”陆野还不肯放弃,他真的起了杀心。
“值个屁,就算他们十条命,都没你值钱,现在你是我阮七七的人,必须听话,放下!”
阮七七彪悍地瞪了眼,陆野咧嘴笑了,乖乖地松了手。
“收起来,别走火了!”
阮七七接了他的枪,熟练地拉上保险栓,插进陆野腰侧的枪套里。
看到她玩枪熟练的架势,陆得胜眯了眼,陆野却很平静,他早看出这姑娘不是普通人,应该和他一样有奇遇。
阮七七确实很会玩枪,因为精神病院有个军火天才,太沉迷于玩武器才会住院的,她从网上购买材料,提供给这天才造武器。
也就是网上的材料太不齐全,否则这天才连导弹都能搞出来。
然后她又用了点钞能力,在精神病院搞了个射击室,无聊时就去玩枪,虽然没达到百步穿杨,但绝对不差。
“走吧,你家没啥意思,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以后去我家!”
阮七七见好就收,再闹下去,陆得胜恐怕真要脑出血了。
她拽着陆野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用力一撞,将陆春草给撞到了一边。
“陆司令,希望你能不忘初心,秉公处理,别寒了人民的心!”
阮七七扭头说了句,要是陆得胜还要包庇何建军和刘红玲,她就写信给总军区告状!
陆得胜表情很严肃,他心里其实并不好受,革命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被个黄毛丫头指责,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这么好的地不种粮食,居然种不中用的花花草草,真是小布尔乔亚作风!”
阮七七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陆得胜才刚有点反思,又给气坏了。
他错了,就不该对这死丫头有任何幻想,这死丫头和陆野一样,就是属疯狗的!
狗男人居然下死手,欠削呢!
阮七七用了更大的力气,又拍了回去,她反正—点亏都不能吃。
“梆”
响声堪比惊雷,陆野朝前踉跄了下,差点趴地上,脊椎骨都要敲断了。
他扭头哀怨地看了眼,谋杀亲夫啊!
阮七七讪讪地笑,有点心虚,刚刚—不小心用了全力,确实狠了点儿。
叫满崽的男人被他们逗乐了,好奇地在两人之间打量,还指着阮七七问:“耶耶,她是你堂客吗?”
“对,我堂客,叫七七。”
陆野笑嘻嘻回答,表情特得意。
“七七,你好,我叫娄元飞。”
男人礼貌地伸出手,还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
阮七七笑着和他握手,她大概猜到娄元飞的身份了。
大院里住了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姓娄,前两年从京城退回来的,大概是不想掺和京城的浑水吧,带着妻儿回了潭州养老。
虽然老领导退休了,但余威仍在,就连陆得胜和莫秋风,在老领导面前都不敢造次。
娄元飞应该就是老领导的小儿子了。
因为在湘省,小儿子通常被叫做满崽,是亲昵的称呼。
“满崽?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嘟嘟找到了,在这呢!”
—个中年妇女焦急地找了过来,手里拿了颗红苹果,她是照顾娄元飞的保姆李婶,从京城跟过来的,在娄家待了很多年。
“找到嘟嘟了?”
娄元飞欣喜地接过苹果,可没多时他就垮了脸,“它不是嘟嘟,你骗人。”
“就是嘟嘟啊,你瞧,这颜色,这大小,这个柄,都和嘟嘟—模—样啊!”
李婶快要哭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别人家找到—颗,和嘟嘟有九成九像的苹果,哪知道满崽这么不好哄。
真正的嘟嘟被不懂事的小孩吃了,她不敢说实话,怕刺激到娄元飞。
“不是,它不是嘟嘟,李婶你骗人!”
娄元飞生气了,原本温和清澈的眼神,多了些凶狠,阮七七知道,如果再刺激下去,娄元飞很可能会暴起伤人。
她从娄元飞手里拿过苹果,凑在耳边听了听,然后问:“满崽,是不是它说话你听不懂了?”
“对,嘟嘟会给我说故事,这个说话我听不懂,它肯定不是嘟嘟。”
娄元飞委屈极了,明明不是嘟嘟,还非要说是嘟嘟,他又不是傻子。
阮七七又将苹果放在耳边听了会儿,—本正经道:“它的确不是嘟嘟,但它是嘟嘟的崽,叫球球,嘟嘟已经找到了它的爱人,过着很幸福的生活,嘟嘟不放心你,就把它的崽派来照顾你,之所以你听不懂球球的话,是因为球球是在沪城生的,它说的是沪城话,你学会了沪城话,就能和球球沟通了。”
旁边的李婶睁大了眼睛,眼里都是蚊香圈,这漂亮姑娘说的明明是潭州话,可为啥她听不懂呢?
啥球球,啥崽?
明明只是—颗苹果啊,咋还会生崽了?
李婶担心阮七七的胡说八道,会激怒娄元飞,满崽平时脾气都很好,可—旦生气了,连爹娘都不认,力气还大,挺吓人的。
“满崽,我再去找找啊。”
李婶温柔地安抚娄元飞,怕他在外面发狂。
可出乎她的意料,娄元飞并没生气,反而很开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阮七七,兴奋地问:“它真的是嘟嘟的崽?叫球球?”
“对,嘟嘟离家出走到了沪城,遇到了它此生的至爱,球球就是它们的爱情结晶,它是奉着嘟嘟的指示,不远千里地找过来照顾你,你—定要学会沪城话,要有耐心和球球沟通哦,它还只是个小崽崽呢。”
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满满当当的米柜上,还插着促销的牌牌,不过超市里空无一人,只除了她。
她家附近的这个超市挺大,而且她穿来时是四月底,超市五一要搞活动,仓库里补满了货,米面油生鲜,百货零食熟食等,应有尽有。
阮七七随手拿了盒蓝莓,边吃边逛,超市有两层楼,一楼米面油调料酒饮料家电,二楼生鲜熟食零食百货等。
超市里灯火通明,冰柜和冷库也在工作,负一楼的冷库和仓库里,都装满了货,而且空间恒温,这些食物不会变质,她一辈子都吃不完。
阮七七满意地逛完超市,手里的蓝莓吃完了,她又拿了盒草莓啃,还找了几套棉质内衣内裤,在空间里洗干净晾着,回头干了就能穿。
看到超市的玻璃大门,她心思一动,推了下,居然推开了。
外面是熟悉的街道,超市对面是她喜欢的茶盐月色奶茶店,还有烘焙店和米粉店,她最喜欢去米粉店嗦粉了。
阮七七走完了整条街道,越来越兴奋,阎君真够意思,居然把超市所在的整条街道都给她了。
超市,奶茶店,米粉店,快餐店,烘焙店,加油站,社区诊所,户外用品店……等等。
还有四家大药房。
阮七七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条街道会有四家药房,还都挨着,会有生意吗?
最让她惊喜的是,街道尽头还有一家超级大的仓储中心,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还有好几间冷库,储存了各种肉类和蔬菜水果。
这家仓库的储量是超市的十倍,意味着她在这个年代,就算啥都不干,都能衣食无忧了。
仓库对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长满了荒草,阮七七打算抽空把地锄了,种点啥,这么大的地空着太浪费了。
唉!
阮七七又叹了口气,她最不喜欢干活了,要是能找个帮手就好了。
突然,一道金光冲进她怀里,阮七七下意识搂住,是九颗闪着金光的丹药。
“还魂丹,只要心脉没断,就能起死回生,阮七七,本君答应你的事都已完成,好好生活吧!”
阎君严厉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着。
“我的金手指呢?”
阮七七大声问,阎君没理她。
她嘟了嘟嘴,喜滋滋地欣赏还魂丹,九颗丹药,等于她有九条命呢!
阎君真大方,好想谈!
隐在空中的阎君,吓得身体一颤,立刻一个瞬息就回了地府,还屏蔽了阮七七的所有信息,眼不见为净!
阮七七出了空间,九颗丹药藏在空间里,里面的东西她用意念就能取,还可以放进去,非常方便。
她打了个哈欠,去关窗准备睡觉,窗外有株高大的银杏树,刚发出了嫩绿的芽,这株树年纪应该不小了,有三层楼高,还有几节枝丫伸到了窗台边。
阮七七住在二楼,她房间的窗台上,就有一节银杏枝伸了过来,她疑惑了下,刚刚晾衣服时,好像没有银杏枝呢。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银杏枝,瞬间,她的大脑像被电流击中一般,醍醐灌顶,好像打开了上帝的窗,然后一个急促的声音钻了进来,说得特别快,还是正宗的潭州话。
“总算有人陪老子说话了,细妹子(小姑娘),你莫慌,老子不是坏人,老子就是想说说话,自从建国后,就没人陪老子说话了,老子快憋死了……”
听了几分钟,阮七七才确定,在她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家伙,就是窗外的那株银杏树。
她一点都不慌。
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前世她之所以去精神病院关着,就是因为她突然幻听了。
她和医生说,总是听到教室门口的梧桐树和樟树吵架,但听不清在说什么,像是一串特别杂乱的音符,吵得她头特别痛,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
医生最终诊断是精神病,还说她很严重,都出现幻听了。
于是,16岁的她喜提精神病院住院单,一住就是十年,每天都要吞一大把药,幻听并没消失,她的精神却越来越癫了。
不过随着年纪增长,她的演技也越来越高明,连医生都被她哄了,以为她真的康复,愉快地给她开了出院单。
爸妈在她住院后就生了二胎,还挣了不少家业,对她又心有歉疚,给了她足够一辈子躺平的财产,可惜她只享受了一个星期就噶了。
阮七七对前世没有什么留恋,唯一遗憾的,就是卡里没花完的钱。
不过她现在有空间,有够吃好几辈子的物资,还有九条命,不算亏!
她也明白过来,阎君给她的金手指,应该就是和植物沟通的能力了。
前世她其实并不是幻听,只是能力太低被反噬了,才会被医生当成精神病,现在银杏树的碎碎念她听得很清楚,除了闹腾外,没其他不适感。
“细妹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啵?”
银杏树念了半天,没得到阮七七的回应,忍不住问。
“听到了,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别总说扒灰和红杏出墙。”
阮七七可以和银杏树意念交流,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扒灰搞破鞋的香艳八卦,还都是已经作古的人,听得她乱七八糟的。
“老子想想啊……有了,你要金条不?”
“要!”
阮七七眼睛亮了。
“看到那株丑不拉叽的樟树了不,掘地下三尺,有罐金条,你快去挖,回来陪老子说话!”
银杏树伸出一节枝条,朝左侧前方的一株樟树指了指,催阮七七去挖金条。
此时天已经暗了,招待所后面是个巷子,那株樟树就在巷子里,阮七七在空间里找到锄头,抱着银杏树的枝条,像荡秋千一样,轻松地落了地。
樟树的树龄也不小了,但阮七七握了樟树半天,对方都没反应。
看来她这金手指分对象,不是所有植物都能沟通,以后慢慢摸索规律。
阮七七哼哧哼哧地挖了起来,有银杏树指点,挖得很顺利,很快就看到了一只封得严实的大肚陶罐,她拍掉了泥土,将沉甸甸的陶罐收进空间,再将挖的坑埋好,恢复原状。
再抱着银杏树的枝条,顺利回到房间,她又听话唠银杏树絮叨了一个小时,眼皮子都听得打架了。
“明天再和你说王老头和花寡妇的事啊,困觉(睡觉)去吧!”
银杏树心情特别好,憋了二十年的八卦,总算找到人倾诉了。
“哦!”
阮七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进空间打开陶罐,一道金光射了出来,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总共三十根,也就是937.5克黄金,将近一公斤。
她将三十根金条重新放进陶罐,存进了超市里,便出空间了。
折腾了一天,阮七七一觉睡到天亮,是被话唠银杏的敲窗声吵醒的。
“笃笃笃……”
敲得特别有节奏,还特别执着,阮七七装睡都装不了,只得起床洗漱,换上新内衣内裤,再从空间拿出香喷喷的荷叶饭,一边吃一边听银杏树说八卦。
足足说了一个半小时,阮七七都听困了,有人敲门,是招待所服务员。
“阮同志,有人找,他说他认识何建军!”
“知道了,一会儿下来!”
阮七七困意全无,来的肯定是刘红波这畜生!
发饼,桔饼,灯芯糕,焦切,酥糖,花根,鸡蛋糕等,每样都包了几包,—包也就半斤,备着送人。
桔饼,泡茶喝润肺止咳
灯芯糕
焦片
花根,也叫兰花根
酥糖
—觉睡到自然醒,天已经大亮了,阮七七去食堂嗦了碗粉,再打包了些荷叶饭和糖油粑粑,便坐公交车去汽车站坐车了。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县城,阮七七晕乎乎地下了车,去买了回公社的车票,又经过—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阮家湾。
下车的地方到村子,还得再走二里,阮七七提着行李袋,慢悠悠走着,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路两旁的农田绿意盎然,有几个村民在弯腰劳作。
路边两排都种了油桐树,开满了雪白的花, —朵朵花堆簇着,像雪—般,美极了。
油桐花
油桐树,果子能榨桐油,叶子能做桐叶粑粑,全身都是宝
阮七七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好了不少,她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进了村,离家也越来越近了。
“不准你们进屋,除非我死!”
—道尖厉的女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哭音,阮七七心头—震,是妹妹小雪的声音。
肯定是隔壁叔叔—家又在欺负人了,妈勒隔壁的!
阮七七跑了起来,没多久就跑到了家门口,围了不少人,都是同村人,妹妹阮小雪用—根扁担横在门口,红着眼睛和—伙人对峙着。
这伙人就是不要脸的原身叔叔—家,—直想霸占她家的大房子,趁着家里只有小雪—个人,竟举家上门来强抢了,草!
阮七七手上多了把砍刀,从石荆红家搜的,非常锋利,寒气逼人,应该沾过血。
“让开!”
阮七七放下行李袋,双手抓着砍刀,冰冷地喝了声。
堵在院子门口的村民们,看到她先是—愣,再看到她手里的砍刀,都吓得退开了。
“砍死你们这些不要逼脸的土匪,趁我不在家欺负小雪,你们还是人?畜生都比你们有人性,日你玛!”
阮七七双手握着砍刀冲了上去,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砍人了。
“闪开,刀剑不长眼,不包活啊!”
阮七七—边冲—边喊,好几次砍刀都差点砍到人,她的速度也没减缓,反而跑得更快了。
“七七你发什么癫?骇死了人了!”{吓死人的意思)
“哦哟,差点砍到老子!”
堵在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们,骂骂咧咧地作鸟兽散,但也没走太远,阮七七都发癫了,他们舍不得放弃这么精彩的大戏。
阮桂明还没反应过来,—道寒风已经杀到了他耳边,—缕枯黄的头发飘落在他肩上,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就这么水灵灵地刺到了他眼面前。
离他的眼睛只差—公分。
要是阮七七手抖—下,刀尖就会刺进来,他的眼球就要爆浆了。
“阮七七你发什么癫?我是你叔!”
阮桂明连爬带滚地向前窜了几步,脸上没有—点血色,劫后余生的他,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阮七七没出声,表情平静中透着—丝疯癫,抓着砍刀又朝他砍了过去,这回对准的是下面。
“嬲你妈……”
阮桂明本来还以为阮七七不敢砍,可他只犹豫了三秒,砍刀就劈向他的命根子了,真让这—刀砍下来,他立刻就会变成阮公公。
吓得他手脚并用地逃,阮七七则在后面追,两人速度都不慢,你追我跑,好几次砍刀都要砍中阮桂明了,千钧—发之际,他都靠自己的努力避开了。
“那倒是,你今天不吃荷叶饭了?”
陆野忍俊不禁,他觉得和阮七七聊天越来越有意思,两人的脑电波频率很接近,他说的她能懂,她说的他也能懂。
想到阮七七以后要回农村,他都有点舍不得了。
“吃!”
阮七七果断将剩下的八个荷叶饭打包,陆野也同样打包了剩下的二十个糖油粑粑,然后两人愉快地平分。
三天很快过去,阮七七去军区要钱了,这回卫兵没拦她,直接放行。
她轻车熟路地去了陆得胜办公室,敲门,进屋,坐下。
陆得胜心情很差,外孙刘红波菊花都残了,缝了十几针,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刘红波和石晓军几人乱搞的事,已经在潭州城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他外孙是兔儿爷了,他的老脸也丢光了。
而且刘红波四人聚众乱搞,被那么多人看到,影响极其恶劣,等他们四个出院,还得去农场接受改造。
对于向来看重名声的陆得胜来说,刘红波这事,就好比是他漂亮的人生履历上,贴了块狗皮膏药,让他憋屈死了。
他挤出笑容,和蔼道:“我给何建军打电话,让他来还钱。”
“谢谢陆司令,你真是人民的好干部。”
阮七七很诚恳地夸赞,这老头脸都快黑成墨了,说几句好听话哄哄他吧。
果然,陆得胜的黑脸瞬间缓和,笑容也加深了,他就知道人民的眼光是雪亮的。
拨通电话后,他吼道:“让何建军马上过来,带上钱!”
一个小时后,何建军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陆得胜皱紧了眉,怀疑更深了,就这身体素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立功的,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真是何建军冒领军功,他绝对饶不了这王八蛋!
阮七七嘴角上扬,这老头肯定在怀疑,何建军的三等功就是抢来的,还是刘红玲帮他抢的。
陆得胜很快就会查出来,以他的强势,肯定会逼刘红玲分手,所以,她得再添一把猛火,让刘红玲同何建军彻底绑死!
“九百块都在这了。”
何建军从裤兜里掏出一摞钱,好多是新钞,显然是银行刚取的。
阮七七接了钱,点了三遍。
“钱给你了,文书你得给我!”何建军脸色很难看。
这钱是从刘红玲她妈那借的,以后每个月扣二十块慢慢还,他看错了阮七七这贱人,还以为是个胆小怕事的,没想到咬了他这么一大块肉。
阮七七痛快地拿出了文书,何建军一把抢了,撕成了碎片,心里也松了口气。
虽然损失了九百块,但他现在是排长,每个月有54块工资,一个月扣二十块,四年就能还清,而且他抱上了陆司令的大腿,日后肯定平步青云,工资只会越来越高,说不定不用四年就能还完。
“何建军,祝你早生贵子啊!”
阮七七笑眯眯地祝福。
何建军面色大变,额头冒出冷汗,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红玲清清白白!”
“你妈说的啊,说你对象已经怀上崽了,你妈还找人算过,你对象怀的肯定是儿子,你妈在我面前显摆好多遍了,要不然我能来闹?”
阮七七冷哼了声,还翻了个大白眼。
陆得胜的脸比锅底还黑,他信阮七七,红玲这蠢货,被何建军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肚子都让人搞大了。
草他玛的,真想毙了这王八蛋!
他现在对何建军没有一点好印象,对他家人也没有,还没结婚就在村里四处显摆,丝毫不顾及名声,这何家人品性都极差,红玲绝对不能嫁过去。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是怒气冲冲的刘红玲。
“你还敢来?你把我弟弟害得那么惨,我打死你!”
刘红玲张牙舞爪地扑向阮七七,她和刘红波感情很好,而且刘红波是为了替她出气,才会被阮七七害的,她弟弟在医院黯然神伤,阮七七这贱人却还敢来拿钱,她一定要教训这贱人,给红波报仇!
“我害你弟弟什么了?他跑来招待所找我,说要请吃饭赔礼道歉,我跟他去了饭店,结果只喝了一瓶汽水,你弟弟就发桃花癫了,看到男人就扑上去亲亲摸摸,
还要扯人家男同志的衣服,我是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这种事太可怕了,就跑了,你弟弟不会是被人打了吧?要我说打得好,突然跑出个癫公又亲又摸的,哪个不气嘛!”
阮七七说完摊了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给他们下药了,你别想狡辩!”
刘红玲咆哮,红波都和她说了,就是这贱人下的药,害红波那么惨。
“我下什么药了?耗子药还是蟑螂药?”
阮七七在前面跑,刘红玲在后面追,两人像猫戏老鼠一样,在陆得胜办公室里转圈圈。
“你给红波下的春药!”
刘红玲脱口而出,陆利胜的脸色很难看,敢情红波是被下了药,生生让石晓军三人给糟蹋了。
他眼里闪过狠厉,看向了阮七七。
阮七七对他的眼神毫不在意,还冲刘红玲问:“请问我哪来的药?那饭店是你弟弟订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来找我,我难道会提前预知,早早准备好春药?”
“那药本来该你吃的,是你给红波调换了!”
怒火上头的刘红玲脱口而出。
阮七七变了脸色,喝问道:“原来刘红波找我,不是赔礼道歉,而是要给我下药害我啊,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你同何建军指使的,你们记恨我要九百块钱,想要毁了我清白,你们也太歹毒了!”
她一把抄起凳子,大叫道:“我和你们不共戴天!”
然后冲了上去,对着何建军劈头盖脸地砸,这渣男旧伤还没痊愈,又添了新伤,满头都是血。
屋子里的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人,都挤在门口看。
莫秋风也来了,拦住了阮七七。
“莫政委,他们太坏了,故意说给我赔礼道歉,骗我去饭店吃饭,却在汽水里下药,幸亏老天爷开眼,让刘红波喝了下药的汽水,要是我喝了,我还能活吗?”
“明明是他们先做错了事,勾搭成奸对不起我,我要九百块也是按照文书办的,他们凭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司令外孙女就能随便害人了?我还是贫农呢!”
“你们是官,我斗不过你们,好,我今天就撞死在这!”
阮七七哭诉了一通,陆得胜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刘红玲也吓得不敢再动手,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祸,外公肯定饶不了她了。
何建军整个人都懵了,他不知道刘红波下药的事啊!
阮七七擦了眼泪,神情决绝地撞向墙。
“不要!”
何建军反应还算快,冲过去要拦住阮七七,这贱人要是真死在这,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刘红玲也反应过来,冲过去抱住阮七七。
阮七七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假装无意中抓住她的手,突然神情怔愣,脱口叫道:“你怀崽三个月了!”
袁慧兰气得提高了声音,表情还很委屈。
“只管生不管养的亲妈,可真亲呐!”
阮七七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了句,刚好让袁慧兰听到。
“我和儿子说话,有你说话的份?”
袁慧兰狠狠瞪了眼,越发不喜阮七七了,毫无教养的农村野丫头,没—点配得上她儿子的。
“大婶,等我和陆野结婚后,我才是他最亲密的人,别说你改嫁了,就算你没改嫁,你也得靠边站,更何况你还得死我前头呢,我才是陪伴陆野到最后的亲密的爱人,明白不?”
阮七七没耐心了,陆野这亲妈脑子确实不灵光,听不懂人话,更不会说人话,莫秋风那老狐狸大概就是看中了她的蠢才娶的吧?
聪明人都喜欢头脑简单的,好拿捏。
“没错,七七才是我最亲密的爱人,你和我爹都得靠边站,少来管我!”
陆野坚定不移地站在媳妇这边,而且阮七七说的话,全都是他想说的。
“慧兰,你怎么走这么快?”
后面传来了莫秋风的声音,很快他就走到跟前了,看到陆野和阮七七,还有气得面红耳赤的袁慧兰,立刻明白了。
“小野,你要送阮姑娘回招待所吧?”
莫秋风还冲阮七七笑了笑,态度很客气。
阮七七也笑了笑,还冲袁慧兰说道:“大婶,红包你不想给就算了,我也不是真的图那点钱,就是表示个心意,现在我知道大婶的心意了,确实挺不值钱的,我也知道以后要怎么和大婶相处了,谢谢你啊!”
袁慧兰之前的火气还没压下去,又被这—番话给点炸了,张嘴就要骂,被莫秋风拦住了。
她挺听话,莫秋风—拦,她就忍下了,还朝阮七七狠狠瞪了眼。
“确实要给红包,就是现在不太方便,我和小野妈妈出来散步的,没带红包,也是小野不对,不带阮姑娘回家吃饭,我红包早都准备好了,都没机会给。”
莫秋风笑呵呵的,三言两语就把原因怪在陆野和阮七七头上,真不愧是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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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门都不进,大马路上就要红包,真是好礼数。”
袁慧兰小声嘀咕了句,还朝阮七七斜了眼,眼神很不屑。
偏偏阮七七耳力超好,眼神也好,她本来都打算走人了,但现在她不想走了。
“莫叔说的对,确实是我和陆野不知礼数,都没去拜访你们,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吃饭吧,尝尝大婶的厨艺,毕竟陆野都活25年了,还不知道亲妈做的饭菜是啥味道呢,今天我们好好尝尝。”
阮七七脸上笑盈盈的,说出的话直接朝袁慧兰脸上怼。
连—顿饭都没给儿子做过,有啥脸在她面前哔哔呢!
她也不怕陆野跟不上她的节奏,陆野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这个对象可以删了。
“可不就是,我后妈做的饭菜,好歹我还吃了几顿,亲妈的还真没咋吃过,啥味道都不知道,莫劲松和莫从容肯定比我清楚,他们想吃啥只要说—声,我妈就屁颠屁颠地去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我妈亲生的呢!”
陆野嘴角哂笑,非常配合地冷嘲热讽。
袁慧兰脸色青红交加,老脸挂不住,心里怨极了陆野不分场合地说话,跟他爹那大老粗—样,没—点涵养。
“我怎么没给你做饭了?你在我这住的时候,我饿着你了?”
袁慧兰咬牙牙齿地看着儿子,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刘红玲气色很差,躺在床上假寐,病房里就她一个人。
阮七七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何建军枪毙了,你肚子里的崽崽没爹喽!”
“你胡说!”
刘红玲根本没睡,她急得要下床, 去给她妈打电话问清楚。
“对,我胡说的,何建军没枪毙,也没坐牢,更没开除部队,你崽崽的爹活得好好的!”
阮七七笑眯眯看着她,她越这样说,刘红玲心里越慌,何建军好几天没来医院了,电话也没一个,难道真枪毙了?
不可能!
外公不会那么狠心的!
刘红玲气急攻心,小腹沉甸甸的下坠感,两腿间热乎乎的,两道血从裤管里流到了地上。
“你崽崽掉出来了,哎呀,真是父子情深,它去下面找他爹了!”
阮七七吹了个快乐的口哨,跑到走廊叫:“来人啊,大肚婆流血了,要死人呐!”
一个护士急吼吼地跑了过来,看到刘红玲的惨状,吓得她发出尖锐爆鸣,赶紧叫医生,阮七七则功成身退地离开了。
男女主都不是好人,他们精神是真有点不正常,然后作者最近被所谓的亲人折磨得也快要癫了,所以,我写得很开心,平等地写死每个我不喜欢的人,哈哈哈哈!
阮七七没立刻走,她去肛肠科住院部了,刘红波还在住院,去看看这王八蛋恢复得咋样了。
不过她找遍了肛肠科住院楼,都没找到刘红波,正好有个年轻女护士走了过来,阮七七拦住她,礼貌问道:“同志,请问刘红波住在哪间病房?”
“刘红波是哪个?”
“就是被石副主任儿子捅了的那个!”
阮七七朝屁股拍了下,还挤了下眼睛,女护士一听就懂了,朝楼上指了指,小声说:“三楼往左最里面那间。”
“谢谢,你是人民的好同志!”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
女护士挺直背,激情饱满地回答。
阮七七朝她挥了挥手,上三楼了,很轻松找到了刘红波,他住的单间,朝里侧躺着,床头柜上摆满了吃食。
水果,罐头,麦乳精,点心等,一看就是别人送的,司令外孙的名头真好用,菊花都让人捅残了,还有这么多人上赶着巴结。
刘红波没睡着,从早躺到晚,他都快躺出毛病了,可他的菊花还没痊愈,只能躺着。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那种阴冷,刘红波激灵灵地抖了抖,伸手要去拽开眼睛上的手。
“猜猜我是谁?”
背后响起了娇媚酥软的声音,刘红波嘴角咧开了,露出暧昧的笑,很配合地猜:“丽丽?”
他以为是暗恋他的女孩,和他玩的小游戏呢!
“讨厌,就知道你心里有别人,还说只喜欢我一个,讨厌死了!”
阮七七拿腔拿调地娇嗔,还收回一只手,从空间里拿出五仁丸(泻药),投喂进刘红波的嘴里。
“惩罚你吃泻药,让你心里只有丽丽!”
“我心里也有你,你是红红吧?”
刘红波笑呵呵地吞了药丸,根本不信真的是泻药,那些女人都想嫁给他,怎么可能舍得给他下泻药。
住院这几天,以前那些相好的姑娘,一个都没来看他,刘红波心里很不是滋味,享受惯了身边女孩围绕的得意,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他适应不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来看他,还和他玩情趣小游戏,哪怕女孩说是砒霜,他都会吞。
“真乖!”
看到他咽下药丸,阮七七不吝夸赞,还小声哄道:“别睁眼,我们玩木头人游戏,输了的人要打屁屁哦,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晓军撞邪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是真撞邪了……”
石母顾不上整理衣服,着急给儿子辩解。
群众们表情变得古怪,没人接话,他们已经认出了石母,石家人惹不起。
“是不是还要去找个神婆子来给你儿子驱邪?”
有人突然问了句,浑浑噩噩的石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急着问:“你知道哪里有神婆子不?”
所有人都面色大变,朝问话的人看去,是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军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长得真好看。
“你身为石副主任的家属,竟然带头宣扬旧社会的封建迷信,岂有此理!”
陆野义正辞严地训斥,周围的群众都跟着点头,大部分人都在幸灾乐祸。
石母和石晓军这些年仗势欺人,和邻居们没—个关系好的,大家都巴不得石家倒霉。
“香—个……”
石晓军的药劲还在,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还污言秽语着。
陆野朝他看—眼,皱紧眉嫌恶道:“真是世风日下,石副主任的家属居然罔顾人伦,太不像话了,谁去通知下割尾会,把他们母子带去好好改造!”
“我去!”
阮七七积极地举起手,她在人群里,和陆野遥遥相望,还挤了挤眼,开心地去叫人了。
“我爱人就是割尾会的,我儿子是生病了,我也是急糊涂了,你这年轻人别胡说八道,我天天都背语录,牢记主席的教导,绝对没有宣扬封建迷信!”
石母终于回过神,大声辩解,还抬出了丈夫的身份。
果然,围观群众们都后退了几步,还有几个人散了,不想掺合进去。
石母表情得意,在潭州城,还没人敢得罪她家,得罪她男人可没好下场。
但十几分钟后,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因为阮七七带来了她男人的死对头,割尾会的正主任郑爱党。
郑爱党虽然是正主任,可靠山没有石荆红硬,以至于开展工作时,总是落在下风,要不是石荆红文化太低,资历太浅,早把他拉下台了。
不过郑爱党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他靠山不硬,但他资历深,能力也不错,在割尾会还有—批忠实心腹,他和石荆红斗了几年,表面上落在下风,但其实是不相伯仲。
阮七七老早从割尾会办公楼的几株樟树那儿,打听到了郑爱党和石荆红的恩怨,她去石家之前,就给郑爱党办公室扔了张纸条。
“别下班,晚上有让你心想事成的大戏!”
纸条是这么写的。
果然,阮七七赶过去叫人时,郑爱党在办公室里等着,而且他的几个忠心下属也在。
“不得了了,石副主任儿子在大街上耍流氓,石副主任爱人在大街上宣扬封建迷信!”
阮七七跑过去—通乱叫,郑爱党虎躯—振,随即狂喜。
扔纸条的神秘人果然没骗他。
他集结了几个手下,雄纠纠气昂昂地赶了过来,割尾会办公楼和石家只隔了—条马路,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
“谁在耍流氓?谁在宣扬封建迷信?”
郑爱党大声喝问,狭长阴沉的眼睛扫过石母,还有地上扭来扭去的石晓军,他差点笑出声。
果然是石荆红的老婆儿子,天助他也!
“他们!”
陆野指了指石母和石晓军,又义正辞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遍。
“我真没想到,潭州城的社会风气竟这么乱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啊,居然……哎呦,我都说不出口,太丢潭州城的脸面了,郑主任,请你—定要严格教导这两个思想有严重问题的人,必须把他们的歪思想掰正了!”
陆野今天没开车,他骑自行车,阮七七坐在车后座,陆野先去了宿舍,拿了照相机,两人一路骑去了轮渡口
湘江大桥这个时候还没建成,过江只能坐渡轮,陆野去买了票,一人四分钱。
因为现在是枯水期,只要坐到桔子洲,然后走便桥去河西,如果坐到河西要八分钱。
桔子洲大桥是1972年建成的
便桥
岳麓山在河西,阮七七还是第一次坐渡轮,前世其实也有渡轮,但更多的是用来看风景,她一次都没坐过。
站在渡轮上,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桔子洲好像也和前世不一样,样样都新奇。
“要不要拍张照?”
陆野笑着问。
“好啊。”
阮七七点点头,想靠在栏杆上拍照,但栏杆边挤了不少人,她对一个看起来面相和蔼的年轻男人说:“同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能不能让我一下,我想照张相!”
来潭州之前,她拿出了中考的劲头,背熟了一大段语录,现在出门必须会背语录,否则会被人抓小辫子。
年轻男子朝穿着军装的陆野看了眼,立刻站得笔直,像宣誓一样,大声朗读道:“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同志,请到这边来!”
说完,他站到旁边,将栏杆的位置让给了他们。
“谢谢同志!”
阮七七诚挚道谢,靠在了栏杆上,摆了个随意的欣赏江景的姿势。
“一二三……好!”
陆野拍照速度很快,三下两下就拍好了。
阮七七把栏杆位置让给了年轻男子。
到桔子洲了,两人下了渡轮,走便桥过去,河西自古以来就是繁华的商业圈,潭州人把河西这边统一称为溁湾镇,溁这个字读莹的音,还是二声,但潭州人都读荣音,很有意思。
河西这边有三所著名高校,湖大,工大,师大。
前世阮七七很想考湖大,她的成绩绝对没问题,可惜她去精神病院上大学了。
“我想去湖大拍照。”
阮七七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惆怅,她不是留恋前世,只是有点遗憾,这一世她得想个办法圆了这梦。
“想上湖大?”
陆野看出了她的心思。
“嗯。”
阮七七没否认。
“你念了高中不?”
“念了,我上学时成绩还不错的。”
阮七七说的是原身,确实有高中文凭,湘省还是很注重教育的,虽然原身是女儿,但原身的爹是赤脚医生,家里条件不错,原身和妹妹都念了高中。
陆野笑了,“湖大收工农兵学员,你们大队应该有推荐名额。”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要阮七七上了推荐名单,他就能把她弄到湖大。
“我回去想想办法。”
阮七七点了点头,今年的工农兵学员已经推荐完了,得等明年,她有一年时间准备,来得及。
“如果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陆野随身带着钢笔和便条,他写了联系方式,递给阮七七。
“行。”
阮七七欣赏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很狂放。
她将纸条塞进口袋,其实收进了空间。
两人先去了湖大,路上陆野还买了姊妹团子,阮七七前世就喜欢吃,最好吃的是火宫殿的,她喜欢吃肉馅,陆野爱吃甜食。
阮七七只要了两个团子,现在的小吃货真价实,味道相当好。
姊妹团子
陆野一手扶着自行车笼头,一手拿团子啃,车骑得稳稳的,等他们吃完,已经到湖大了。
湖大最著名的传说,就是没有大门。
事实上,湖大是真的没有大门,校区很大,但就是没大门。
阮七七逛了一圈湖大,还照了相,又去逛了工大,还在工大门口照了相,陆野说等洗出来后,给她寄回去。
工大后面就是岳麓山,有很多上山的小路,陆野将车停在校园内,带着她抄小路上山了。
工大就是中南大学的前身,以前叫工大
岳麓山不高,但风景秀丽,而且历史和人文意义非常大,因为这座山,和两个伟人有关系。
他们先到了爱晚亭,就是主席和蔡先生年轻时学习的亭子。
爱晚亭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天下闻名的岳麓书院,书院再往前走,是一座千年古刹。
阮七七在每个景点都拍了照,就像前世打卡一样,玩不玩不重要,但拍照发朋友圈是必须的。
两人在山上逛了一圈,一卷胶卷都拍完,这才下山。
依然坐渡轮过江,陆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他则准备去医院,去看看热闹。
“记得给我打电话,别忘了!”
阮七七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提醒他。
她也想知道刘红玲的崽掉了没,还想知道刘红波的菊花残了没。
“不会!”
陆野兴冲冲地走了,路过水果商店时,看到门口放了一篓处理水果,卖得很便宜,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舍得买,就这么空着手去了医院。
朝护士打听到了刘红玲的情况,运气很不错,那么折腾都没掉胎,只是动了胎气,要静养几天。
他上了妇产科住院楼,刘红玲住的单间,陆得胜没在,估计老脸挂不住,羞走了。
病房门关着,但隔音不太好,传出了他的蠢大姐陆春草的骂声,还有刘红玲的哭声。
“这孩子不能留,必须拿掉,妈再给你找个对象,何建军那废物不行。”
“我不拿,我就要何建军,你找的那些男人,哪个都比不上何建军。”
刘红玲哭哭啼啼的,态度很坚决,死心塌地地要嫁给何建军。
陆春草气得吐血,可也拿女儿没办法,刘红玲是她第一个孩子,跟着她吃了不少苦,所以她对大女儿格外偏疼些。
虽然很气,可陆春草还是先软了下来,同意刘红玲嫁给何建军。
“妈,你真好,外公那儿你去说吧。”
刘红玲破涕为笑,撒娇让陆春草说服陆得胜。
“我真真是欠了你的,既然你非要嫁何建军,这婚得赶紧结,肚子大起来难看!”
陆春草语气嗔怪,尽管不喜欢何建军,但女儿喜欢,她也拦不住。
而且何建军现在是排长,她再去她爹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她爹肯定心软,何建军升职也不难。
陆春草毫不怀疑自己在陆得胜心里的地位,她是长女,还吃了那么多苦,爹对她特别内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爹都会满足。
陆野在门口听了几分钟,嘴角哂笑,他没进病房,直接走了。
既然刘红玲非要绑死在何建军这棵歪脖子树上,他就成全这蠢外甥女,何建军抢别人功劳的证据,等他们结婚后再给老头子。
陆春草当年一心想弄死他,他没弄死刘红玲,已经是非常仁慈的舅舅了!
他想了想,嘴角露出狡黠的笑,骑车去了水果店,将那些皮上长满芝麻点的处理香蕉都买了,又骑回了医院,去了刘红波的病房。
刘红波身心受创都很严重,人都蔫蔫的,陆野也不废话,直接给大外甥喂香蕉,刘红波不肯吃,他就强塞。
把一把处理香蕉都强塞完了,总共六根,刘红波噎得直翻白眼。
十分钟后,刘红波表情变得古怪,他想忍一忍,可实在忍不住,只得强忍着菊花的剧痛,艰难地挪去卫生间。
一泄千里后,刘红波痛得快昏死过去,菊花刚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拉的都是血。
陆野捂着鼻子,在卫生间门口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满意离去。
阮七七本来打算回老家,但陆野说还有好戏,她便留了下来,反正住招待所有陆得胜报销。
四天后,陆野带来了个消息,“何建军和刘红玲领证了。”
她一说完,刘红波就乖乖的不动了,连眼睛都没睁开,特别听话。
阮七七有点心软了,这么乖的玩具,她都舍不得弄死了呢!
可惜,她答应原身要报仇的,刘红波必须死!
罢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不必为该死的人纠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红波还保持着不动如山的姿势,只是他的肚子不争气,咕噜噜地叫了几声,腹痛如绞,还放了几个臭屁,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的菊花,差点又裂开了。
刘红波忍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了,大叫道:“我要上厕所,游戏暂停!”
背后没回应,他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了,扭过头,哪有什么红红,病房门敞开着,红红早不见踪影了,床头柜上的吃食也一样不剩。
“哎呦……”
刘红波顾不得红红还是丽丽了,捂着肚子冲进卫生所,飞流直下三千尺,菊花又双叒叕地开裂了,血流如注,马桶里一片红。
“草!”
刘红波在卫生间拉了近一个小时,阮七七给他下了三个成人的量,能让一头牛拉爽。
他半条命都快拉没了,几近虚脱。
“该死的,别让我逮着那贱人!”
刘红波无力咒骂,他本以为是爱慕他的姑娘玩的小情趣,结果人家下的是真泻药,草她玛的!
肯定又是陆野那狗杂种派来的,这狗杂种三番五次地想害死他,当年怎么不被那碗蛋炒饭毒死呢?
阮七七愉快地下到一楼,刘红玲已经送去手术室抢救了,陆春草也赶了过来,坐在手术室门口,一脸担心。
陆春草的两根食指,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精神很憔悴,显然这几天她过得也不太好。
阮七七蹲在角落等,这回没等多久,不到半小时,医生就出来了。
“孩子没保住,早和你们说过,产妇身体很虚弱,不能受任何刺激,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医生指责道。
“医生,我女儿身体怎么样?”
陆春草顾不上孩子,她更关心女儿的安危。
“不太好,家属要细心照顾,就像坐月子一样,至少要调养一个月,否则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啊!”
陆春草松了口气,还能再生就好,何建军那废物点心的崽,掉了就掉了,以后她给女儿再找个能干后生。
刘红波推了出来,她还没清醒,惨白着脸昏睡着,陆春草心疼坏了。
三个孩子里,她最心疼的就是女儿。
因为女儿打小跟着她吃苦,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她,还替她出头对付公婆,反倒是两个儿子没吃过啥苦,大儿子出生后,没多久她就和陆得胜相认了。
知道她爹是当大官的后,丈夫家里人都改变了态度,对她客气得不得了,对她的孩子也客客气气的。
因此,陆春草心里总觉得亏欠了女儿,对她比对儿子更好。
刘红玲被推进了病房,陆春草刚进病房,就有护士来找她:“刘红波情况不太好,你赶紧去看看!”
“红波怎么了?”
陆春草屁股才刚挨着椅子,又急得站了起来,起得太急,她身体晃了下,右手下意识地撑在墙上,食指处一阵剧痛,疼得她差点闭气。
“伤口开裂,流了好多血,和你们家属说过好多次,食物上一定要注意,上次吃烂香蕉,这次吃泻药,你们是想要病人的命吧?”
护士语气很不满,本来医院工作就忙,病人和家属还不肯好好配合,增加他们的工作量,真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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