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宸王阮锦宁的武侠仙侠小说《退婚后,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宸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午饭时间就到了。丫鬟端来了午饭和一碗药。午饭倒是丰盛了一些,竟然还有一个炒青菜。只是,即便加上一个炒青菜,这也不是堂堂王妃的规格。最重要的是,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馊味儿。丫鬟将托盘放到桌子上,高扬着头,一脸神气道:“吴夫人说了,人吃清淡的才能养生、才能长寿。”盼儿气的想掀桌:“听你鬼扯!你们这是对王妃的大不敬!”那丫鬟一脸轻蔑的模样:“呦,这就是宴京来的丫鬟的素养?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总之,你们中午的吃食就是这些,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丫鬟说完,哼了一声便扭头走了。盼儿啪地捏碎了一个茶杯,怒道:“我去找他们算账!”她忍不下去了!这些人,欺人太甚!阮锦宁一把按住她的手:“你想去找谁?”“自然是厨房。”阮锦宁端起托盘就往外走:“...
《退婚后,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很快,午饭时间就到了。
丫鬟端来了午饭和一碗药。
午饭倒是丰盛了一些,竟然还有一个炒青菜。
只是,即便加上一个炒青菜,这也不是堂堂王妃的规格。
最重要的是,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馊味儿。
丫鬟将托盘放到桌子上,高扬着头,一脸神气道:“吴夫人说了,人吃清淡的才能养生、才能长寿。”
盼儿气的想掀桌:“听你鬼扯!你们这是对王妃的大不敬!”
那丫鬟一脸轻蔑的模样:“呦,这就是宴京来的丫鬟的素养?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总之,你们中午的吃食就是这些,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丫鬟说完,哼了一声便扭头走了。
盼儿啪地捏碎了一个茶杯,怒道:“我去找他们算账!”
她忍不下去了!
这些人,欺人太甚!
阮锦宁一把按住她的手:“你想去找谁?”
“自然是厨房。”
阮锦宁端起托盘就往外走:“的确是要去算账,但不是去找厨房,他们也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若没有某些人的指使,给厨房的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将馊了的饭菜端上来。
这显然是某些人还在介意早上的下马威没有立成,又想搞幺蛾子。
她要嫁入这厉王府,是寻找新的据点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的,而不是要当软柿子被人随意拿捏。
吴夫人住的院子很好寻,就在厉王的住处不远的地方,走一会儿就到了。
门口的丫鬟见阮锦宁过来,想要将她拦下。
阮锦宁给盼儿使了个眼色,盼儿直接上手,一招四两拨千斤就把那丫鬟拨到了一边。
阮锦宁畅通无阻地进了院子。
时值午饭时分,吴夫人正在坐在雕花的红木桌子旁,享受着一大桌美食。
能容纳七八人大的圆桌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荤素搭配,还配着浓淡相宜的汤,看的人食指大动。
阮锦宁眸光一冷。
王爷王妃都吃残羹冷饭,她一个奶娘竟然大鱼大肉。
呵!
奶娘,说白了也不过是奴才而已!
她面上却是不显。
吴夫人见她来了也不起身,一脸不耐道:“王妃怎么过来了?”
盼儿已经端着托盘跟了进来,阮锦宁示意盼儿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抿唇微抿:“吴夫人为本王妃煞费苦心,特意命厨房让人送来了上好的吃食。您是王爷的奶娘,王爷敬您爱您,本王妃自然也要敬爱您,是以,便将这好东西端了过来,同您一起食用。”
她亲自将那馊了的炒青菜端到了吴夫人面前,笑道:“吴夫人,请吧。”
吴夫人面皮子一抖。
那盘炒青菜,是她昨日便命厨房留好的,为的就是为了给新王妃第二个下马威。
当然,今早那个没下成,所以这算起来只是第一个。
正值盛夏,食物放置一天不至于长毛,但绝对会馊掉。
她就是要让新王妃知道,在厉王府里,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王妃?
不过是无根的浮萍罢了。
若听话,自己便赏她口饭吃。
不听话,便日日吃着残羹冷饭!
不料,这贱人不按套路出牌!
一阵阵食物馊掉的酸腐味扑入鼻端,吴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盘中的青菜还要黑绿:“给本夫人拿开!”
阮锦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吴夫人为何要生气?不是您说的,吃这菜有益于身心健康么?”
吴夫人:“……”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意思,她总算体会到了!
本想直接与这女人撕破脸,却又怕她一月后和相府的人告状,只能忍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本夫人记错了,还是荤素搭配对身体更有好处。王妃先回去吧,厨房很快就给你送新的饭菜去。”
说着,她让人端走了那馊了的青菜。
阮锦宁微微一笑,坐着没动:“不必麻烦了,左右王爷也吃不下饭,本王妃便在奶娘这里凑活凑合,省的还要这么热的天儿还要麻烦厨房开伙。”
无人给阮锦宁添筷子,却也难不倒她,因为那放着青菜的托盘上便有一双筷子。
阮锦宁自来熟地给自己夹菜,又招呼着盼儿坐下,口中热络地招呼道:“奶娘,快吃饭吧。”
“这道芙蓉鸡不错。”
“这汤咸鲜适中。”
“这时节居然还有笋?真嫩呐……”
阮锦宁将桌上的菜夹了个遍,盼儿也大快朵颐。
阮锦宁忽的看向吴夫人:“奶娘,您怎么不吃?”
吴夫人黑着一张脸:“我适才已经吃饱了。”
被这个没教养的贱丫头碰过的菜,她才不想动。
阮锦宁抱赧道:“虽然我还没吃饱,但您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吃了。”
她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起身道:“不打扰奶娘休息了,本王妃回去照顾王爷。”
还没出院子,身后便响起了瓷器碎落的声音。
阮锦宁唇畔微微翘起,盼儿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小姐,那老妖婆的脸色可真是精彩了!又青又黑的!”
“对了小姐。”盼儿左右张望片刻,确定附近无人,才小声问道:“相爷真的会派人过来吗?”
“不会。”阮锦宁摇头:“我诓他们的。”
盼儿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心中却不免有些失望。
她早该想到的,老爷那么薄凉,怎么可能派人过来给小姐送东西。
旋即有些担心:“若是一个月后那老妖婆看不到相府的人,怕是会变本加厉。”
阮锦宁淡淡道:“她不会有那个机会。”
二人没有直接回裴云之的住处,而是先去了放嫁妆的地方。
阮锦宁拿出一块银锭递给盼儿,道:“你先去厨房,再让他们给王爷送些吃食过来,再去找管家,让他派两个人跟你上街置办一些厨房的用品和新鲜的蔬菜。以后,我们就自己在院子里开伙。”
“是。”
盼儿拿着银子走了。
阮锦宁喊来两个护卫,让他们把东西都抬进了裴云之的正阳院的一间闲置房间里锁了起来。
忙完这些,她才回房间。
走到床边,她掀开被子探了探,发现尿布还是干的。
不仅尿布是干的,他的身上也是干的,没有半点汗渍。
这不是好现象。
忽然,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阮锦宁的目光透着迷茫。
他又睡了很久吗?
她都已经逃跑失败,被抓回来了?
“王爷,您醒了?”
见床上的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阮锦宁道:“午膳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了。”
裴云之并不说话,只是继续盯着她看。
阮锦宁露出疑惑的表情:“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裴云之依旧不说话。
阮锦宁心知这人怕是又“犯病”了,便不再主动搭话。
没多久,厨房派人送来了白粥。
阮锦宁看着那白粥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转身端着碗来到了床边:“王爷,先吃些东西吧。”
裴云之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白粥:“不吃。”
他一做表情,脸上的伤疤便动了起来,十分狰狞。
他故意让阮锦宁看清了脸上的狰狞伤口,眼睛里满是恶趣味的笑。
他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不嫌弃他的人,一定是早上光线不太好,她没有看清楚他那恶心的伤疤和恶臭的脓。
此时天光大亮,她定能看清。
就不信,她还能保持淡定?
阮锦宁自然是能保持淡定,她端着粥碗来到床边坐下,舀了一勺粥递到裴云之唇边:“王爷。”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裴云之的脸上,黑琉璃般的眸如同一口古井,没有波澜,也没有期待。
她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普通的人。
那淡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裴云之却恶劣地想着,小王妃真能装啊。
明明早上她还被吓到了,这才过去了多久,她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样想着,他也真的说出来了。
“王妃,你真让本王刮目相看。”他并不接那口粥,只是笑着看着阮锦宁:“旁的人,不管见本王多少次,都不敢多看本王一眼。”
“外貌不过皮毛,我不是这般肤浅的人。您是我的夫君,我们是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的,不论您的容貌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她将勺子凑近了一些:“王爷,您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还是先吃些再与我探讨这些问题。”
“不喝。”
裴云之嫌弃之色更浓。
人若长期被病痛折磨,会很容易产生厌食的症状,毕竟病痛中会忌口,而一旦开始忌口,能入口的食物的味道就得不到保证。
裴云之先前是手握重权的战神,必定享受惯了山珍海味。
天天喝药喝粥的,他定然受不了。
阮锦宁能体会他的心情,便好言轻哄道:“我已经让盼儿去布置小厨房了,从傍晚开始我们就自己开伙,届时咱们换换口味,如何?”
“真的?”裴云之幽深的眸中划过了一丝亮茫。
他已经瘫了太久了。
他本就不是耽于享乐的人,自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开始,更是没在享乐上下过功夫。
可他毕竟是个凡俗之人,天天喝苦药汤,喝白粥,他也会觉得厌烦。
是以,一看到那白粥,他就犯恶心。
也会更恨。
若非……他又怎会沦落至此?
他心中冷笑。
那些人以为将他害至这个境地便能高枕无忧么?
天真!
待他咽气之时,也是他们大难临头之日。
没人能在伤害了他之后,踩着他当垫脚石上位。
没有人!
心中发着狠,他面上却是不显,给了阮锦宁个面子。
罢了罢了,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了,难得有人还愿意陪他做戏,陪她演一场又何妨?
一个多时辰后,盼儿回来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盼儿找到管家后,先是塞给了他一锭碎银,然后才提出要求。
有了银钱开路,管家乐呵呵地同意了盼儿的请求,并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好言叮嘱他们要听盼儿的吩咐。
出府后,盼儿买了不少东西,那俩家丁因为被管家关照过,扛着东西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一路,一声也没吭。
盼儿也没亏待他们,回府之前在街边给他们一人买了一碗甜水。
等盼儿布置好了小厨房,已经快要傍晚了,正好可以开始做晚饭。
这一下午,阮锦宁给裴云之喂了两次水。
他不爱喝,她便哄着他喝。
而每次喝完没多久他就会尿。
阮锦宁本想亲自给他换尿布,可清醒状态的他,怎么也不肯让她换,无奈之下,她只能找了个家丁过来,并知会了那管家一声,将那个家丁留了下来。
阮锦宁在相府的时候与盼儿相依为命,经常被厨房克扣伙食,好在她的娘亲好歹是正妻,是以她们住的院子里有小厨房,两个小丫头自己捣鼓了几年,也学会了做饭这项技能。
何况阮锦宁还在蓝星生活了几十年,闲来无事也会自己做东西吃,她的厨艺还不错。
她让盼儿做她们二人的晚饭,她自己则是亲自给裴云之煎药和准备吃食。
布置好了小厨房后,她就让管家把裴云之的药也要了过来。
大概是有了银钱开路的原因,管家对她的要求没有拒绝,没多久就让人把大夫开的药拎了过来,并叮嘱她,一共是三天的药,吃完之后需要请大夫入府给王爷把脉,根据王爷的情况开新的方子。
谢过管家后,阮锦宁便关好门,一一打开了那几包药。
她眸光冷沉。
见她神色不对,盼儿问道:“小姐,这些药有问题吗?”
阮锦宁将药重新包好,淡淡道:“没问题,吃不死人,只是也治不好人罢了。”
“啊……”盼儿惊呼一声。
阮锦宁没再说什么。
她一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拿着药包去了存放她的嫁妆的地方。
三个月前醒来之后,她与阮丞相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场。
她表示同意将宸王让给妹妹阮灵珠,也同意嫁给厉王,条件是阮丞相必须保证她在出嫁前的三个月能恢复正常的相府嫡出大小姐的待遇。
她要正常的世家贵女的自由与尊重,还要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
她的外祖父是前首富,是以母亲嫁入相府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
后来母亲病重,便将这些嫁妆封了箱,当着她、阮丞相和赵氏的面言明,那些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嫁妆。
只是母亲过世之后,她的日子便过得一日不如一日,赵氏以她年幼为名将那些嫁妆扣下了。
有几次,她甚至看到母亲留下的头面出现在了阮灵珠的身上。
每每想起这些,她的心头都会横生戾气。
于是,偌大的集团就落入了穷小子的手中。
没过多久,穷小子就接回了他的私生子、私生女和外室。
细思极恐。
从那以后,阮锦宁对于婚姻就更加恐惧了。
对于她和裴云之的婚事,她从来没期待过他们可以相濡以沫,甚至就连相敬如宾,她也不敢奢望。
毕竟,她见识过他最狼狈的模样。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人生最狼狈模样被别人窥探,哪怕那个人是他最心爱的人也不行。
何况阮锦宁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他心爱之人。
她对于这段婚姻的期待便是,她助他得势,他帮她报仇。
然后,她腾出王妃之位乖乖下堂,只希望他能念在一起共患难过的情分上,不要赶尽杀绝。
眨眼间,距离那一日开诚布公地交谈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实验进行的非常顺利,阮锦宁已经完全掌控了这种恶毒的毒药的下毒剂量和解毒剂量的比例。
彼时,两只兔子的伤口虽然还没有痊愈,却是开始愈合了。
只等兔子的伤口彻底愈合,便可以开始用人做实验。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裴云之没有再失禁过。
他的被褥每日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除了伤口偶尔会渗血染湿被褥之外,也就只有汗液。
不过,勤奋替换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一日,阮锦宁推了一辆轮椅进屋,笑道:“王爷,您看!”
裴云之死寂的眸中划过了一抹惊讶之色:“这是……给我准备的?”
“当然。”阮锦宁笑道:“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从今天开始可以多晒晒太阳。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每天都可以出去溜溜弯。”
我们。
遛弯。
明明只是两个很普通的词,裴云之却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非常奇特。
忽然,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王妃。”
裴云之淡淡道:“进来。”
管家弯着腰进了屋,有些迟疑地看了阮锦宁一眼。
阮锦宁会意:“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药膳。”
“厨房不是有你的丫鬟吗?”裴云之淡淡道。
额……
这是,允许自己旁听的意思?
阮锦宁看了看管家,只见管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没再说什么,垂眸来到床边坐下。
身为合作伙伴,人家愿意跟她共享秘密,她自然也不会矫情。
管家道:“王爷,李姑娘来了。”
阮锦宁一挑眉。
李姑娘?
是谁?
她看向裴云之,却见裴云之比她还要茫然:“那是什么人?”
管家愣了一下,把头埋得低低的。
他就知道,不能当着王妃的面说这些。
看看,王爷都不敢认。
不过这也能够说明,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不低,王爷为了让她安心,居然都不敢认李姑娘。
心中腹诽的厉害,管家面上却是不显,神色越发恭敬:“回王爷,王妃,李姑娘便是当日救下了王爷的那位姑娘,她当时还在王府里住了三日,后来有事离开了。”
裴云之死寂的眸中划过了恍然之色,显然是记起了这么一号人物:“是她。”
“本王记得,当时给了她一千两银子,救命之恩的事情已经两清了。”他神色淡淡的,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管家偷偷睨了床边的二人一眼,心头发苦。
救命之恩哪是那么容易清的?
若是他们今天闭门不见,传出去以后,外面的人只会说厉王殿下忘恩负义,将救命恩人置之不理。
阮锦宁看出了管家的为难,而且她也觉得此事不能置之不理,便出声提议道:“王爷,我觉得还是让李姑娘进来吧,毕竟人家都来了,将人赶出去不好。”
裴云之是要重回巅峰的,若是被人知道他对救命恩人闭门不见,指不定会怎么编排他。
尤其是他的那些政敌,更是可能会用这件事来攻击他。
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留下把柄。
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听裴云之和管家的语气,那位李姑娘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才对。
不多时,管家就领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进了府。
阮锦宁身为王府的女主人,而且人家救了她的夫君,她自然是要出面招待的。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没什么装饰品,穿着也很朴素。
阮锦宁不禁有些疑惑,不是说给了她一千两吗?
寻常百姓家,一两银子就能置办一身不错的行头了。
可眼前的姑娘,怎么也不像是揣着巨款的样子。
她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礼貌地笑道:“李姑娘,听说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李翠儿从进了王府开始,两只眼睛就没有闲下来过,不是看看路边的名贵花草,便是盯着经过的丫鬟家丁,见那些丫环家丁身上的衣服比她的衣服要好,丫鬟们还戴着精美的钗环,她更是眼睛都直了。
一看到阮锦宁,她就更是移不开眼睛,视线死死地定格在阮锦宁……的头上。
阮锦宁在蓝星生活过一世,其实不太喜欢盛装打扮。
但她再怎么不喜盛装,身为王妃出来见客,也不能打扮的太过寡淡了。
是以,她高高盘起的发髻上,右侧戴着精美的金步摇,左侧斜插着三支只露出精美珠花的钗子,耳坠选择的则是简单的银丝珍珠样式,简单大方。
“李姑娘?”阮锦宁将李翠儿的失态看进眼里,提醒出声。
“啊?啊!”直到阮锦宁这第二声提醒,李翠儿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阮锦宁温和道:“听说李姑娘之前已经回家相亲了,这是……相完了?”
李翠儿本就因为羞赧而通红的脸,这会儿更红了,眼睛更是因为不好意思而乱瞟着,根本不敢看阮锦宁。
阮锦宁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道:“李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李翠儿的头垂的更低了。
阮锦宁看了盼儿一眼,盼儿会意,给李翠儿上了一杯茶。
阮锦宁微笑道:“李姑娘但说无妨。”
听着阮锦宁温言软语的话语,李翠儿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确……确实有些困难。那,那个……能不能再给我五百两银子?”
阮锦宁眉头一挑,盼儿也朝着李翠儿投去了惊讶的眼神。
之前的一千两,可是足够一家人坐吃山空一辈子了。
如今又要五百两?
而且,她说的是……给。
这天一大早,阮灵珠就盛装打扮了一番,早早进宫给贵妃请安。
给贵妃请安只是其次,她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等阮锦宁过来。
她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姐姐斗了小半生,虽然处处都占了上风,她却并不知足。
她要一直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俯瞰那只渺小的蝼蚁如何在自己的脚下挣扎求生!
厉王已经是不中用了,容州又是偏远贫穷之地。在她想来,阮锦宁此番进宫定然是非常狼狈的。
虽说皇室宗妇入宫的时候必须要穿着制服,配饰也是有讲究的。
但,讲究并不是死规定。
比如,像她们这些一品的王妃,入宫必须佩戴只有正妃才能佩戴的金凤,钗环的数量也做了规定,但……
规定不是固定的。
比如,同样是步摇,佩戴一支一千克的步摇,和戴着一支一百克的步摇,身价就不一样。
规定朱钗的数量不能超过二十支,是正好戴着二十支,还是戴着两支;是戴了二十支由南海珍珠做成的朱钗,还是戴着由普通的珍珠做成的朱钗,又不一样。
总之,处处都是讲究。
只要她想,瞬间就能将阮锦宁秒成渣。
嫁了一个废物,阮锦宁这辈子拿什么跟她比?
虽说……
她相公根本不进她的房间,可这又如何?
她只要宸王妃的名分就够了。
反正宠爱什么的,这世上的女人,大抵都是得不到真心的宠爱的。
在陪着贵妃讲了几个时辰的话,讲的阮灵珠满心烦躁、快要不知道说什么了的时候,前去打探消息的宫人终于回来了。
阮灵珠眸光一亮,挺直了脊背。
贵妃娘娘则是玉体慵懒地斜倚着贵妃榻,漫不经心道:“如何了?”
看到贵妃这幅神态,阮灵珠越发心安。
别的不说,光是贵妃娘娘的态度,阮锦宁就超不过自己去。
这时,宫人恭敬道:“娘娘,厉王的车马已经入府了,入府后不久他们就传了大夫,好像是王爷发起了高烧,王妃正亲自照看着呢。”
贵妃眸中光芒一颤:“厉王身子又不爽利?”她幽幽叹了口气:“辛苦厉王妃了。”
她摆摆手,淡淡道:“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株百年人参,你亲自拿了给厉王府送去,告诉厉王妃不必急着进宫请安,让她先好生照顾王爷。”
阮灵珠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算什么?
贵妃蹙眉看向身旁的儿媳,毫不掩饰她的不喜:“你先回去吧。”
目光隐晦的扫过阮灵珠满头的朱钗,她眸光微凉:“国库吃紧,圣上正推崇节俭,你日后少弄这些奢华的做派,若是被圣上和皇后看到,少不得要惹得他们不快。
你一个妇道人家顶多也就是被训斥两句,可宸王却会因为你的无知而失去圣心!”
阮灵珠娇躯一颤,眸光微微颤动着,害怕的同时也非常不解。
她又没有超过规制,怎么就会害的王爷失去圣心?
然而不管她如何疑惑如何委屈,贵妃都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挥挥手就让她退下了。
于是,阮灵珠非但没能耀武扬威,还受了一肚子气。
回到王府后得知宸王今日没有去姚姨娘那里,她起先扬起了笑脸,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气的命人将传话之人压住,亲手给了那人十来个耳光。
“阮!锦!宁!你真该死啊……”
从前你那个贱人娘在的时候,你就处处压我一头。
如今你分明成了没娘的野种,嫁的人也比我差了十万八千里,凭什么还压在我头上?
阮灵珠气的俏脸扭曲不已。
最令她愤怒的是,她总觉得自己会失宠都是阮锦宁从中搞的鬼,却找不到证据。
越想越气,她命人拿来了鞭子,将那可怜的下人抽的不成人形,才将染了血的鞭子扔掉。
看着奄奄一息的下人,阮灵珠嫌恶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拖出去,扔去乱葬岗。”
***
眨眼间,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卧房里,男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不时传出,虽声音微弱的几乎不可闻,却也偶尔能听清几个字,比如——
“娘子,轻点……”
“我不行的……”
“嘶……唔……”
守在外面的人听得面红耳赤,却又总觉得缺点啥。
反应过来后,这些人很快也明白过来缺了什么。
噢,厉王殿下貌似不举……
所以,那些动静虽然引人遐想,但仔细想想,也没那么暧昧。
不少人忍不住暗中摇头。
看来,厉王是真的废了。
就算他身体大好了,手也能动了,但腿无法站起来,还失去了人道的能力……
这样的人,便是再有能力,也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阮锦宁往日里白皙淡然的脸,这会儿染上了两抹红晕,漆黑的眼睛里似是染上了水渍,湿漉漉地透着茫然,含羞带怯。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裴云之一回到宴京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人设都崩的不成样了!
说好的因为卧病多时而心理产生问题的阴翳变态呢?
这个叫的十分骚包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叫就叫,还说“我不行的”……
阮锦宁的目光掠过白色的亵裤上支棱起来的好大一团,简直想翻白眼。
她就只是给他按摩按摩疏通经脉而已!
明明过去她也没少按摩,尤其是在他的毒肃清了之后,她扩大了按摩的范围,就是希望他的经脉能早日疏通。
之前一直都是好好地,可不知道为何,回京的这几天,他的身体功能突然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每次按摩完,他都抖擞的不像话。
然而不等她表露出羞怯、不自在等等情绪,他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更是没有半点光彩,一副双无可恋的模样:“娘子,我是不是……是不是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可是你知道,我现在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他眸中的光十分破碎。
阮锦宁觉得,她若是透露出半点嫌弃或者是想要避开他的意思,他眼里的光就会彻底消散,便只能压下心头的不自在,反过来安慰他。
哎呀,这是正常反应。
这是好事,说明王爷腰部以下也快要全部恢复知觉了。
你我是夫妻,我又不是外人,王爷不用不好意思。
裴云之被问住了,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竟然问白天又怎么了?
这可是白日宣淫啊!
便是他行事风格不拘小节,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她居然那么坦然?
他突然想起,小王妃之前喂药的时候,在见到他因为昏迷而无法吞咽的时候,曾经想用嘴渡药来着。
她向来大胆。
如此想着,他也就变得坦然。
然后……
“王妃,你在做什么?”
只见他的小王妃解开了他胸前的纱布,用干净的银筷子在他的伤口旁用力夹了夹,挤出了些许粘稠的脓液。
额……
所以,体液是指这个?
裴云之眼睫毛颤了颤,忽然觉得后槽牙有些痒。
阮锦宁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冷下了脸,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太重了弄疼了他,赶忙放轻了动作,柔声道:“王爷,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动作轻柔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收集了一个碗底的脓液。
裴云之看着某人毫无所觉的脸,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格外可恶。
好想……咬一口她笑起来鼓鼓的脸颊。
阮锦宁忽然就觉得,心头一冷。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外,只见门外依旧是艳阳天,阳光明媚。
奇怪了。
裴云之垂眸,敛去了眸中的遗憾的光。
一时半会儿,咬不到啊。
厉王府的实验环境十分简陋,无法做太过精确的实验,阮锦宁只能将药物撒在脓液上,再去观察脓液的变化——气味、形状等方面的差异。
这样的实验结果不算准确,即便是得出来了最优解,也暂时不能用于实际治疗,还得进行临床试验才行。
这个过程会相对漫长一些,少则七八天,多则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毕竟动物不会说话,这里也没有精密的仪器可以观察用于随时监测动物的反应。
这一日,阮锦宁命人买来了两只成年兔子。
盼儿还以为她是心血来潮了想要养兔子,蹲在笼子前一脸欣喜地逗弄着笼中的小白兔:“小姐,它们好可爱啊!”
阮锦宁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开始制作毒药。
没错,毒药。
她打算将裴云之的脓液提取一下,提取出里面的毒素,再给兔子服下。
等她忙活完从厨房出来,盼儿迎了上来:“小姐,刚才管家过来了,问我们要不要回宴京?”
“回宴京?”阮锦宁一愣。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三月后,皇帝过寿。
按理说,厉王裴云之应该进京为皇帝祝寿的。
便是无法上京,也需要提前准备好贺礼。
“回宴京啊……”她沉吟片刻,垂眸掩去眸底的冷光,淡淡道:“我先问问王爷的意思再说。”
盼儿点点头。
阮锦宁亲自给兔子拌了胡萝卜块儿,见两小只都将胡萝卜吃了下去,它摸了摸毛茸茸的柔软兔头,柔声道:“辛苦你们了。”
盼儿又道:“哦对了,管家还说有要事要禀报,若是小姐忙完了,让我去传他一声。”
阮锦宁有些疑惑:“他可说了有什么事?”
盼儿摇头:“没有。”
阮锦宁洗净手,淡淡道:“让他过来吧。”
盼儿很快就把管家找了过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家丁抬着一个大箱子。
阮锦宁不解:“这是?”
管家微微躬身,恭敬道:“启禀王妃,这是厉王府自建府以来的所有账目,请您过目。”
又递过来一枚印章:“王爷如今身体不适,理应由王妃您掌家。”
阮锦宁惊讶了。
她虽想过要接过掌家的权利,但因为她还没站稳脚跟,便暂时将此事搁浅了,准备等厉王的身体稍微好些了再提这件事。
没想到不等她提起,管家便主动交出了权利。
她不禁怀疑,管家是不是知道了她对吴夫人做了什么,生怕自己也步了后尘,才会趁着她发难之前先主动示好?
将印章递给了盼儿,阮锦宁深深看了管家一眼,笑道:“本王妃知道了,账本放下吧,看完再找你。”
“是。”
管家恭敬应下。
盼儿兴奋的险些一蹦三尺高:“太好了!”
没有掌家权的王妃,始终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虚名,如今权利在手,没人敢再看轻小姐了。
当晚,阮锦宁安顿着裴云之睡着了之后,头一次没有研究他的毒,而是查看起了账本。
厉王府建府已有五年的光景,五年来的大大小小的支出不算少。
好在,王府内一直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妾氏、通房之类的半个主子,节省了这些开销之后,也就只有王府的修葺、维护,下人的薪酬之类的固定开销。
偶尔一些意外开销,要么就来自于裴云之的个人支出,要么就来自于不可控因素,比如某年某月王府宴请宾客啦,或者是弄坏了别人家的什么东西需要赔偿啦……
账目十分繁琐。
没有计算器,算起来实在不轻松。
好在阮锦宁上学的时候不是那种一见到数字就犯困的学生,大致弄清楚了账目的分类之后,很快就上手了,并且算的越来越快。
接下来的几天,她在研究兔子的状态之余,便全身心地投入了算账大业之中,终于账本入手后的第五天,把所有的账目都计算清楚。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经过她这些时日的治疗,加上裴云之自主的控制训练,他大部分时候都能够控制拉尿了。
至于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因为毒还没有解的原因而无法愈合,但有她细心处理伤口,倒也没有再流脓。
裴云之自然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身为病人本人,他的感受比阮锦宁还要深,还要激动。
便是明知必死之人,也不希望自己毫无尊严地死去。
何况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战神,是无数战士心目中的神祗,是曾孤身一人闯入敌营、直取敌将项上首级的神话!
若非强烈的不甘情绪作祟,他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如此屈辱地活着。
想到过去种种,他死寂的眸子里涌动起了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响起,女子窈窕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他眸中的强烈情绪“啪”的一下,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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