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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妻前文+后续

不悦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晕倒在地面之上,而是被平放着躺在了天平间的杂物柜上,身下一片冰凉,鼻子里充满着我先前燃起的黑香的味道。看来人是清醒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似乎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我一转头便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军装风衣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刚毅,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而且身体似乎也挺强壮,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他抽着我的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正看着我,似乎就在等我醒来。刚才我全身挪动,包括惊讶地打量他的时侯,这家伙一动不动,只顾抽着烟。会抽烟,应该是活人。我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一下对这个风衣男人放下了心来,但是旋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头在整个太平间里扫了起来。我可记...

主角:周全福李青云   更新:2024-12-31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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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福李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尸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不悦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晕倒在地面之上,而是被平放着躺在了天平间的杂物柜上,身下一片冰凉,鼻子里充满着我先前燃起的黑香的味道。看来人是清醒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似乎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我一转头便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军装风衣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刚毅,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而且身体似乎也挺强壮,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他抽着我的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正看着我,似乎就在等我醒来。刚才我全身挪动,包括惊讶地打量他的时侯,这家伙一动不动,只顾抽着烟。会抽烟,应该是活人。我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一下对这个风衣男人放下了心来,但是旋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头在整个太平间里扫了起来。我可记...

《美人尸妻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晕倒在地面之上,而是被平放着躺在了天平间的杂物柜上,身下一片冰凉,鼻子里充满着我先前燃起的黑香的味道。
看来人是清醒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似乎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不过我一转头便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穿着军装风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刚毅,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而且身体似乎也挺强壮,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他抽着我的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正看着我,似乎就在等我醒来。刚才我全身挪动,包括惊讶地打量他的时侯,这家伙一动不动,只顾抽着烟。
会抽烟,应该是活人。
我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一下对这个风衣男人放下了心来,但是旋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头在整个太平间里扫了起来。
我可记得,在晕过去之前,那具青铜棺里面的恐怖女尸可是已经出来了,而且似乎还朝着我走了过来。
按照正常的思维,接下来的一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现在我居然好好的活了下来,那么在我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我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但这突然发生的根本想不通的一幕一幕,却是彻底颠覆了我的观念。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难道我之前的观念都错了?
这个被关在太平间最深处,并用青铜棺材,以及四象八卦锁封印的女尸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最后为什么会说我害她?还在我面前流泪?惹得我也冲动地想哭?
我发誓在来明爱医院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跟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搭上关系。哦,有一次,就是那梦里,也是这个主,却是骇得我冷汗淋淋。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安然无恙的活过来了。
虽然心底一大堆的疑惑,但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弄清楚这些事情。
扫视了一圈之后,我并没有看到那红衣女尸的身影,紧张的神经也是松了下来。
不过我也不傻,估计自己还能活着或许跟眼前的风衣男人有关。现在的人动不动装大逼,我一大活人,在这一堆的死尸中搞了半天,居然这货只顾着抽烟,当我也是死尸呀。
但我还是急忙凑上前问道:“风衣哥?是你救的我?”
风衣哥一片冷然,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他,把手里没抽完的半根烟一扔,看着我的眼睛里居然有着一丝冷意,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一听也愣了,这个问题显然让我迷糊了,什么叫我什么来路?这话应该我问他才对吧。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不应该是他才对么?
我有些不乐意的说:“我是这我医院的保安,说起来,我好像没见过你吧,你又是谁?”
“这太平间的上一个保安,是我救下来的。”风衣哥依旧是冷冷的道。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拍大腿,“原来你就是周师傅说的那个高人!这回可真谢谢你了!”
高冷哥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感觉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永远是死板着一般,流行的高冷吧,似乎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大概是高人都有些奇怪的脾气,我也就没有多想,干脆从柜子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感觉到自己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我还是心有余悸,于是又问道:“哥,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呢?”
风衣哥听我这么一问,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后,走到一架铁架床前,将那透明的冰柜一把给掀开了。
他站起身来后,我这发现对方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几,高我半个头,而且看起来非常强壮。
见到他的动作,我急忙阻止说:“哎哎哎,这是医院的设备,不能乱动的。”
不料风衣哥一声冷笑,“担心这个之前,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吧。”
话音落下,风衣哥直接把透明柜里盖着尸体的白布一把掀开,把我拉上前方。
我闻言往里面一看,眼睛登时就瞪大了起来,如果不是风衣哥还抓着我,恐怕早就吓得退到一旁。
那躺在透明冰柜的里面的尸体,不就是我上次所见到的平头年轻人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见过他,他不是个活人吗?”我满脸愕然的看向风衣哥。
“活人?”风衣哥冷笑,依旧把一把东西甩到我面前。
我一看,那居然是张主任一直点燃的红香!
“这东西叫引魂香,它能够吸引那些没有踏上往生的人,让他们汇聚在这里不能离开,所以你见到的那几个.....恐怕都不是人!”
“引魂香.....”我面色一变,想起张主任千叮咛万嘱咐跟我说的规矩,对方一定是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涌上了一抹怒气,我以为是天上掉馅饼恰好砸中了我呢,这么高的工资,这么清闲的工作!看来,张主任明显不安好心,才会用那么高的工资把我给留下。
风衣哥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整个太平间一共三十八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眉心都有一个红点,说明他们魂魄是被强行抽出来的,不是自然死亡。”
“先是抽离魂魄,不让尸体入土,反而冰封保存,生身不坏,死魂不散,再让活人点燃引魂香留住这些死人魂,所以他们会拼命徘徊在这里,想要回自己的身体,我敢肯定,这背后一定有高人动了手脚,目的,恐怕都是为了饲养那青铜棺材里面的东西。”
“生身不坏,死魂不散?”听完风衣哥的解释之后,我脑中轰的一下,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饲养”这个词经由风衣哥嘴里说出来时,我的心里阴嗖嗖的生出许多可怕的想法,恐怕把我这辈子看过的所有鬼片的恐怖情节全集中了。
既然那女人不是人,那么之前的老头和平头年轻人不是人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他们分明都是被引魂香给吸引过来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平头年轻人和老头问的“能不能把尸体还给我”或许是我听错了。
他们说的是,能不能身体还给我!
想明白之后,我顿时感觉一阵恶寒,要是我当时真的收了那老头和年轻人的东西,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这半个月来能够保住性命,还真是幸运。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是什么来路?
我立刻问风衣哥:“那青铜棺材里面的女尸不是被封着么,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他回答我道:“你从老周那里拿了三根黑香,那和引魂香是一类的东西,不过有些不同,它的名字是驱魂香,作用是驱散魂魄,跟引魂香正好相反。”
我一听就跳了起来:“敢情我差点死了就是因为你那三根香啊!让别人拿不就好了么。”
“不一样。”风衣哥解释道:“如果不是体质独特的人,点了驱魂香也没用的,周全福身上只有白色的尸斑,但你身上能够承受更进一步的尸咒....甚至,总之,只有你才可以做这件事情。”
风衣哥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那冰柜面前将门拉开,不过此刻里面已经没有红衣女人的身影,只是一具空荡荡的青铜棺材。
想起张主任说过的话,不能随便给人尸体,现在是我没随便给,倒是尸体自个随便跑了,这能怪我吗。
风衣哥走进去,将地上的青铜棺盖抬起,重新盖了上去,转身说道:“青铜棺材在古代是用来放活死人的东西,只要他们相信死人还会活过来,就会用青铜棺入葬,然后举行唤醒活死人的仪式,那个女尸就是用来做活死人的载体,而这几十条人命,都是陪葬的。”
此刻,太平间的阴冷似乎全钻到了我身上,后脊梁冷嗖嗖的,我脸色难看的道:“几十条人命,就为了复活一个活死人,这什么理论?”
风衣哥解释道:“活死人介乎死人与活人之间,不会像活人一样死去,也不会像死人一样没有气息,那个活死人差不多要成功了,可惜被你和我破坏,在我赶来之前逃走了。”
“在你来之前就走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说,不是你救的我,我本来就没事?”
“我只是把你从地面上抬了起来,再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准确来说,确实不是我救得你。”风衣哥淡淡的说了一句,再次说道:“但是看来,好像我也没这个本事救你。”
“你还检查了我身体?”我看了一眼身体强壮的风衣哥,莫名生出一丝寒意,不过还是正色道:“你说你也救不了我是什么意思?”
风衣哥不说话,突然上前几步,抓起我胸前的衣服往下一拉。
我想到他刚才说的检查身体,又见他突然的动作,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差点叫出声来。
“是这个东西救了你!”
风衣哥毫无感情的冷喝声下,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指我胸口处的所生长的红色印记!
在这个强壮的家伙面前,我几乎无法怀疑他所说的一切。
先前一直揪在心里的如眼睛一样的红色印记,周全福说我带着这个,死定了,妈地,现在风衣哥说是这个东西救了我。
我彻底搞糊涂了。
难不成,我长的这东西还不仅只是与周全福所生的白色尸斑颜色不同?
周全福可是活生生地砍下了半截手臂的,那我会出现什么?

眼前的独眼黑乌鸦让我原本还算安稳的心情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先前那条奇怪的瞎了一只眼睛的黑狗,只是让我感到诡异的话,这只乌鸦的出现,就让我觉得有些恐怖了。
为什么两个完全不同的生物,都会丢了一直眼睛?网上传有虐猫虐鸟的,难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无论怎么看,这村子里都充满了不寻常。
那乌鸦看了我们一眼之后,扑腾着翅膀再次飞起,和先前的黑狗一样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看了看风衣哥,他脸上的神情此刻也是格外凝重,不由得让我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
风衣哥可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高手,如果出现了他都解决不了的东西,那我就完了。
“黑狗眼和乌鸦眼都是传说中能够开启阴阳眼的东西,但是现在它们的眼睛都被人挖走了,看来我们没有来错,这村子里面确实被动过手脚。”风衣哥说这话时,脸上乌沉一片。
“阴阳眼?就是能看见鬼的那种?”我瞪着眼睛,这个称呼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可惜一直没认为过是真的。
这种记忆依然来源于王大爷的冤死。那时侯小,只听人说,王大爷有阴阳眼,总是在房门外偷看他儿媳妇洗澡,一丝一毫,看得清清清楚明明白白,但又说没有人真的看到过这事。
最后,据说是被她媳妇发现了,一盆洗澡水兜头泼下,老爷子当即气得倒地不起,最后就死了,才有了那做法的后事。
但也有另一说,说他媳妇是恶孽托身,来祸害整个村子的,亏了王大爷有阴阳眼,早早地发现了看穿了,所以一直紧紧地看管着,不让他媳妇为害乡邻。其实王大爷就是被做法的老头拖走的那黑狗的转生。
最后,他媳妇硬是用洗过阴身的水破了王大爷的阳身,所以就死了。而那通法事,是王大爷拖灵交待的,目的也是为了镇住他的媳妇。
反正不知道真假,倒是一直印象挺深。
现在,在这个怪村子里,再次听风衣哥提起阴阳眼,我倒是有几分相信当时后一种说法了。
此时,风衣哥点了一根烟,吐了口气说道:“那只是阴阳眼的一种能力,动物都是有灵性的,特别是狗和乌鸦,一般都有着不一样的能力,也就是通灵。”
“这也就是为什么民间会流传出牛眼泪能够让你暂时看见灵魂,因为牛,狗这些东西确实有这种能力,但是它们智力低下,没有办法表达出来而已。”
“那为什么.....刚刚我们遇见的狗和乌鸦眼睛都瞎了一只?”我将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在,想起先前遇到的一幕,还是觉得背脊发冷。
风衣哥突然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的道:“因为有人不想让这些动物看到一些东西!”
“你是说,这些动物的眼睛,都是被人挖掉的?”我有些恐惧的问。
先是一个村子的人都死光,然后这些动物还各自被挖掉了一只眼睛,这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胸口上的印记刚刚长出来的时候,不就是有些像一个眼睛的模样吗。
联想到黑狗和乌鸦那奇怪的眼睛,风衣哥说诅咒的源头在这村子里似乎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我也是多了几分信心,只要解除了诅咒,我就能够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古碑村的区域不大,只是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村子的地形是往下走的凹形,整个村子里面倒是没有那奇怪的白雾,只是透着一股阴冷。
想想也是,全村人都死了,这个村子也就这样荒落了下来。反而是像黑狗这样之前存在于村子里的一些牲畜还活着。
风衣哥掏出了一个罗盘样的东西,旋即鼓捣着什么,开始带着我绕着村子转圈。
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
没过一会儿,风衣哥在一处坡地之前站住了身子,示意我也停了下来。
我一看,坡地之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土坑,刨的非常粗糙,旁边还堆着一大堆泥土,显然是被人为挖掘的。
坑洞是长方形,而且非常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挖出来。
风衣哥一脸慎重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泥土,旋即点了点头:“看来没错了。”
我不明白的问:“什么没错?”
风衣哥站起身来,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我问道:“你觉得这个坑像用来放什么的?”
我往坑里瞄了好几眼,这个坑洞呈长方形,挖的又深....
“棺材!”我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风衣哥话里的意思:“你是说,那青铜棺材,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风衣哥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没回我话,我想他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有些迟钝。
围着坑绕了一圈后,风衣哥没回我这句话,直接跳到了坑里,过了一会儿,他从土里的深处掏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我不由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风衣哥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我见到他掏出一瓶白色的液体,倒在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上。
说来也奇怪,这白色液体一倒上去,那黑色的金属块顿时便跟淋了洗洁精一样,一块块掉了下来。
我才看到这居然是一块玉,血色的玉,而且它的模样,很像一只眼睛。
我和风衣哥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我立刻把胸口处的衣服一拉,露出了那个红色印记。
风衣哥面色有些古怪的将手上的玉靠近,果然发现,这玉的形状,跟我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不行,烫!”
我下意识地双手往外挡,是真的,我感到一股灼热之气呼地逼近胸口,这突然的感觉我真的很害怕。
风衣哥没有理会我的大惊小怪,旋即收回血玉,仔细地端祥着。
如果要形容起来就是,这玉就像是一块烙铁,硬生生的把印记烙在了我胸口。
“风衣哥,这是怎么回事?”想起刚才那还心有余悸的灼热感,我不由得有些担忧的问道。
风衣哥突然盯着我看,冷冰冰的眼神看的我一阵阵心里发虚。
我忍不住再次主动开口问:“哥,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
风衣哥突然开口问了个意外的问题,“你是不是童子之身?”
“问这个干啥……”
我闻言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哥虽然帮兄弟打起架来豪情万丈,但是对付女生还真没什么本事,所以现在还是个处男。
原本还想掩饰一下,不过看风衣哥满脸严肃的样子,我想他大概不是故意想嘲笑我,于是也就不敢撒谎,认真的点头道:“我是。”
脸快红到屁股根了。
风衣哥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低头自语道:“那就没错了,只有童子之身,没有沾染任何污垢,也没有泄露一丝元阳之力的人才会被下这种阴瞳姻缘咒。”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道。
风衣哥跟我解释道:“你听过冥婚吧,就是让已经死去的人成亲,在以前年代的大户人家若是有孩子过早夭折,父亲怕他在另一个世界孤单,便会为其安排一桩冥婚,让死人在地下成亲。”
我焕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的那个青铜棺里的女尸穿着红色的嫁衣!她应该就是你说的所谓冥婚,可是那冥婚的棺材怎么会埋在这里?”
风衣哥不说话,抽了大半根烟才继续说道:“这桩冥婚没那么简单,否则女尸也不可能能够被炼制成活死人,这说明她死之前有着很大的怨念,并非是正常死亡的,我怀疑....她是被人强行活葬,以完成这桩死人婚!”
风衣哥的话让我打了个冷颤,活葬冥婚?那不是说那女尸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的封进了青铜棺材,最后才在地底下死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想起了见到红衣女尸时的感觉,那时候我感觉心里非常难受,但偏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耳边似乎又飘来了我晕倒之前那女尸如泣如诉阴森森的话语。
现在听风衣哥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那红衣女尸其实也挺可怜的。我不是个滥情种,但当时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还真的邪了门了。
风衣哥好像是猜出了我的想法,瞥了我一眼道:“你可怜她?知道那些村民是怎么死的么?都是死在这具女尸的手里,因为他们挖出了不该动的东西!”
我傻了,问:“不是传言说是发什么瘟疫死的么?”
“瘟疫个屁。”风衣哥握紧了拳头,明显有些激动,““被活人之身下葬,再加上这块阴瞳血玉镇压魂魄,让其不得超生,又用青铜棺材封尸气,在地下埋了这么久,再被挖出来,呵呵.....那样的东西连我都觉得恐怖。”
“但是没想到死去村民和青铜棺材都会被运到那医院的太平间,看来有人比我们早来到了这里.....”
风衣哥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登时一变:“不好!”
我听得正津津有味,冷不丁风衣哥这么一喝,也是一屁股跳了起来。
“进村,快进村!”风衣哥脸上的神情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就连一直保持的那冷冰冰的神情都已经消失。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二话不说跟着风衣哥就往村子里面冲去。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原本弥漫在村子周围的白雾,像是被染成了墨汁一般,正在慢慢的变黑!

我听出风衣哥的话有些沉重,但看见那青铜小剑后还是欣喜若狂的接过来,有了个像样的家伙,我才能够感觉自己心里有底。
放在手里细看之后,可以观察到那青铜小剑大约有三尺多长,剑锋非常锋利,乃是开了刃的利器,光是看着都觉得寒芒渗人,威力绝对不会低。
有了这把小剑在手,我的安全感顿时蹭蹭上了好几个档次,也不觉得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害怕了。
风衣哥看我对这小剑非常喜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是第二次阴兵过道的时间了,到时候和先前一样,把门堵住,如果我半个小时之内回来了,那就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回来,那你就算是看到我也千万不要开门!记住了!”
听出风衣哥语气之中的认真和郑重之后,我原本欣喜的心情也是冷静了许多。
风衣哥这般郑重地交待我,我理解的意思是,千万不要随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风衣哥不肯让我跟着,想来这次的事情不会太过简单,而且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阴兵过道就会再一次出现。
想起自己透过门缝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我也能够猜到在那之前还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了。
正当我抬头准备问问风衣哥这青铜小剑有什么厉害之处时,才发现对方已经出了房门。
“找。”
风衣哥又点燃了一根烟,掏出先前的罗盘开始在村子周围走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村外,那些白雾依旧是没有散去,现在应该已经快中午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古怪的大雾?
“雾迷路,畜牵魂,阳路没,阴路兴!”
我将给我底气的小剑倚在身边,一个人把玩着血玉,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浮起风衣哥的话。
血玉透着入骨的阴冷,全身的感觉都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有点迷糊。先前的灼热感,此时没有再出现。
“啪,啪啪!”
似有风拍着门板的声音。
迷迷糊糊,摇摇晃晃。
但周围全是人,我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挤在人堆里看热闹。
若家生孩子,三天三夜,还没有生出来。
“见了红了,那血流得哗哗地”,村里的女人低声交流着。
“怕是要准备一下了,免得人走了没个准备!”古碑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一些见过世面的老人声音低沉地安慰若父。
“卖衣服呀,卖大红的衣服,我的衣服吉祥,穿过的人福厚命长!”
古怪的声音在人堆后突地响起。
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举着一件小孩的红衣服,高叫着。
哇……
清亮的哭声突地打破了一直笼在古碑村上空不祥的沉重。
终于生出来了,稳婆泪流满面出来报着喜,而且更让人高兴的是,居然大人小孩都平安。
村里的女人一片欣喜,村里的老人却是越发地面色阴沉。
知道这个小女孩取名叫若晜时,是她穿了那个古怪的卖衣人的红衣服摇摇晃晃走在村里,但大家都躲着她。
“摇呀摇,摇呀摇,咯咯咯咯咯,摇到外婆桥,外婆给我吃果果,我给小哥分一包!”
稚嫩的童音,我知道,是若晜来了。
满身的红,若晜一年四季都是红妆,两个朝天辫,系着红飘带,摇摇晃晃,象个红娃娃。
古碑村里没有人和若晜说话,大家都躲着她。父母交待我也不要和若晜在一起玩耍,发现了打断你的腿。父母交待这句话时眼神凶凶的,但我不以为然。
所以若晜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们经常偷偷地在村头小河边玩耍。若晜叫我哥哥,我叫她若妹。
五岁时,若晜总是悄悄地拿了糖果到小河边给我吃。
七岁时,若晜守在小河边等着放学后的我,我用瓦片在河里打漂漂,若晜笑得咯咯的。
十五岁时,我到镇上上学去了,若晜一直在家里,据说她不能出门的。
若晜偷偷地给我看过一样东西,是一块玉,血红色,贴身带着,她说是她娘给她戴上的,说是什么时侯都不能离身的。
“这东西没了,我的命就没了!”若晜眨着眼认真地说。
我却是一笑,摸了摸这块玉,很凉,但更是不以为然。有钱人家,总是好戴个佩物啥的,玉挺贵吧,她娘怕她弄丢了,所以这样吓她。
而我再一次回来时,古碑村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古怪,一件却是喜事。但说到底,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古怪的事如古碑村的名字一样,一个如咒语一样的流言在疯传:若无喜事闹,古碑死光光!
喜事是若晜要出嫁了,几乎是全村的老人们一起操办的。我问若晜要嫁给谁,却是没有人告诉我,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若家人挤人,人堆人,满地散落的红纸片,是喜贴吧,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新娘:若晜,新郎:李青云。
我心里一跳,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在古碑村,居然也有个李青云?
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在上下指挥着,若家不是欢天喜地,却是呼天抢地。这不是办喜事呀,这完全象是办丧事呀。
看不懂的是,居然当屋一口大棺,泛着青紫色,正在心里纳闷怎地这棺材与平时我见的不同时,那男人高声叫着吉时到了,说着一大块的红布盖上了棺材。而棺材的那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全身上下被红布包裹着,想来是若晜吧。
轰然的哭声疯起,炸得我脑袋疼。
而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那男人拿了三柱红香,点燃了,绕着红布棺一周,又是装模作样地对着盖着红布的人拜了几拜,丢香于地,还踩了几踩。
男人绕棺时,我看清了,记忆一下子唤起,这男人,不就是若晜出生时,来卖红衣服的男人吗。当时印象挺深的,因记忆里走乡串户的,我们一般认为都是老头呀什么的,但当时是个中年男人,所以印象深些。
现在一看,还是他,居然不显老,依然是那个样子,甚至还年轻了一些。
而一圈的轰声让我无法集中精力搞清楚这些。
周围几个精壮的男子轰然上前,一起移开棺盖,咔咔的声音似钻到了我的骨头缝里。
那盖着红布的人,居然被整个抬着放到了棺材里!
棺盖合上的那一刻,我疯了一般地大叫着:“不能,你们不能把她活埋了!”
拼命地冲上前去,但脚下却是如拴了石块一般,根本移不动步,我的喊声,也似乎只有我能听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张着嘴叫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根本没有人理会我的乱叫。
我不能停止,乱踢乱蹬,我要冲上前去,我要救与我一起长大的若晜。
但我如空气一般飘浮着,几个人影冲过来,抓起了我,轰地一声,丢了出去,我的意识似乎停止了,周围一片黑沉。
再醒来时,居然在一处山坡上,周围全是荒草,而旁边一片扒开的新土。
这是埋若晜的坟吧?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连个坟头也没有,这些人丧尽天良呀。
我疯了一般地扒着土,可扒不动,却是眼前露出了一双厚重的鞋子,顺着鞋子抬头一看,天,就是那个男人,冷冷如刀削一样的脸上,两道目光似要钻进我的心里。
“你怎么把她埋了,你杀人了!你还我的若晜!”我不顾一切地又抓又打,嘴里哭喊着。
但触手全是一片冰冷,土没被我扒动半分,却是全抓在了那人的鞋子上,又厚又冷。
“是你埋了你自己!”
冷冷的声音。
啊?
我张着合不拢的嘴,看着这个奇怪的中年人,泪水不住地滚流。我不是好好的么,刚才不是明明看到埋了若晜么?
“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早点走,或许能找个好人家!”
声音缓和了些,但我还是不懂。
“要不去告个别,在那凹处!”男人说着向山坡的那边一指。
那里离河道不远,早些年,这里是块平地,因有人就近取水方便,来的人多了,所以成了一块相对凹下去的地,那里,也是一片新扒开的土,没有坟头。
我搞错了,那里才是埋若晜的地方吧。
我哭喊着跑了过去,但与先前一样,坚硬而冰冷,根本扒不开。
这种冰冷的坚硬,几乎是刻在了我的心里,一直伴着我。
“快走吧,这里快没人了!”又是那种冰冷的声音,我再次看了看这张脸,我要记住,是你埋了我的若晜。
站起身来时,我突地发现,从山坡上看下去,我看不到古碑村了,全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而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侯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而突地,这片新土中间,一点红光一闪即过。
哇!我放声大哭起来。
是的,这绝对是我的若晜在告诉我,那点红光,绝对是她身上的血玉发出的光!
我就在这两块新地之间疯了一般地跑着,我几乎流干了我所有的泪,而厚重的雾气,此时全然包裹了我,我连我身下的土地都看不清了。
窒息!一种要命的窒息感突地涌遍全身,我猛烈地咳嗽起来。
一下子惊醒!
不知什么时侯,我握着玉血,竟然睡着了,还做了这个奇怪的梦!
全身冷汗汩涌,这是我做的第二个能清晰记起的梦了!太诡异了,梦里的一切,此时历历在目。
天!我突地一个激灵,那男人,还有那青铜棺里的女人,天啦,我浑身不由得一震:那男人,活脱脱就是更年轻的风衣哥的样子!而那女人,几乎就是成熟版的若晜呀!
来不及理清头绪时,门板外却是突地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很急,很快,就是朝我藏身之处跑了过来!

“李师傅,请抽烟!”
背后一个客气的声音。
心里正乱,“我不抽烟”,烦燥地一挥手。
“我们的大恩人,正想他的小娘子呢,呵呵呵。”
后背一凉,我挥着的手突地僵住,这太平间呀,谁请我抽烟。
骇然回头。
原来是老者和年轻人。
年轻人恭恭敬敬的,老者呵呵笑地盯着我。
反倒不怕了,鬼就鬼吧,总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风衣哥和张主任好。
我没好气地说:“昨天问你你不说,差点烧隔屁了吧。”
“要不说叫你大恩人呢,你是好人。”老者叭叭地抽起了烟斗。
“这可是你们叫的,这份人情我就收下了”,我一笑说,“为毛一定要烧了你们?”
“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留着我们,有些人心里不安呀!”
老者快快地说。
“什么事?什么话?有些人是哪些人?”
“这个”,老者面露难色,“真的说不得的,狗驮鸦你见过,其实它们先前也是和我们一样,也是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最后变成了这个样,托不得生还瞎了眼不说,到现在还时时被人追杀着,我们只要一说,立马成那样,你好人做到底,就别逼我们了。”
年轻人和老者面露哀色,不是装的。
小时侯也听过些传闻,装逼的术士们在关键时侯总是一句“天机不可泄漏”,看来,这也属如此。
“但你放心,你只要一直保护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忙呀!”
老者突地兴奋地说,年轻人也是在旁点着头。
“话说,你去和小娘子约会啥的,你放心,这里不用你担心,我们帮你看管。”老者似乎为他这个主意很得意。
我一笑,“有劳了。”
放心地去照顾周全福。
他的事,我一直没问。和周春的事,我更没说。
我是真心可怜他,没必要再给他精神上什么波动。
我怀疑这老家伙成活哑巴了。自从那天喊过什么“我不晓得我不晓得”后,现在对我谢谢两个字都省了,看我的眼神,闪闪烁烁的。
由他去,我有周春就够了。
换尸风波后风衣哥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心里不安时就发暧昧的短信挑逗周春,倒是条条都回,比我还火热。
但说这段有事,见不了面。
有时我看着手机屏傻呆呆地笑,这种恋爱还真是让人开心。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长这么大于我是最疯狂的决定:再去古碑村,到我晕倒的地方看看。风衣哥搞不清楚,青铜棺找不到,红印解不了,到头来,我真的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死),也是屎(死)了。
凭记忆摸到树林子,一切没变化,失望,真如风衣哥所说,不是人来的地方。
雾气又起来了,我就怕这来路不明的雾,还是快出去,免得又晕了。
刚想转身,突地一道红影子一闪,跟着几团白影缠了过来,就在前面我曾晕倒的空地上。
妈呀!紧张地伏下,屏住呼吸。
离我不远,看得真切。
周春!白纸人阴兵!
心里咚咚地跳着,抓周春抓到这来了?
怪异的是,周春居然穿了一身红,金色的喜冠,这和青铜棺里的女尸一样的打扮呀!
几个意思?
阴兵围着周春,没有马上动手,似乎在谈什么,一问一答。
“他是个什么东西,都死了,就他活着?”
“他是人,他不能死!”
“你当真为了他,放弃最后这次机会?你可想好了,脱衣如剥皮!”
“我想好了,我愿意。”
我能听到纸人阴兵的叹息声。
不象是来抓周春的,倒象是有个重要的仪式要举行一般。
纸人阴兵沉默一会后,围起了周春。
周春开始脱衣,我睁大了眼,这简直是要裸奔么?
啊~~~啊~~~啊~~
突起的惨叫,骇得我双手抓进了泥土里!
摘喜冠,一层层地脱下红喜服。
每一个动作,伴着周春撕心裂肺的惨叫!而红色的血水,浸得喜服更红!
“脱衣如剥皮”?!
我猛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惨叫声在林子中绕着,我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周春会选择出现在这里,这里没人!要是有人,那会吓成鬼的。
喜服脱尽,血水滴尽,竟是骇人的骨架!
抖索着,那吱吱的响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
围着的阴兵摇着头,叹息着,用大块的白纸封裹着周春的骨架。
一个白纸人!
我的周春不见了!
我的指甲挠翻了,流出了血,却只感到了心里疼!
浸着血水的喜冠还有喜服,被阴兵细心地收起。
突地开始转圈,围着裹满白纸的周春疯狂地转圈,雾气冲荡!
我不敢看!我怕看!我知道周春是鬼,但此时这个鬼,似乎比人受的痛苦更大。
再抬起头时,雾气散去,白纸人阴兵不见了,一样的蕾丝裙,周春立在空地上。
我的周春还活着?
天啦!我的泪水铺天盖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老祖宗所创造的“喜极而泣”的真正含义!
而突地,周春仰起头,又低下,双手捂脸,再放下。
“我的云云,为了你,我情愿一世为鬼!”
啊?
我没听错!
她确实叫了“云云”!我刻在心里的声音。
她是为了我!
等不得了。都说冲动是魔鬼,但我心甘情愿为了这一刻,冲动一回!
呼地冲出去,泪水在我的脸颊甩飞!
不顾一切地抱住周春。一样的温热,一样丰润的脸颊!
我想我就是魔鬼!心魔的鬼!
哦不!是色鬼,我更愿我此刻就是色鬼!
我想深深地吻下去,但我没有,而是伸出了沾满血泥的双手。
从发梢,到头皮,再到眼眉,还有时不时性感嘟起的嘴,紧实的双肩,鼓突的双峰,浑圆的腰肢,翘起的臀部,细直的双腿,一路游走,我的双手不肯放过一丁点的地方,这是我的领地,我要疯狂覆盖,霸占到底!
“云云,好了么?”
周春没有躲,没有闪,却是点点泪滴,滴到我再次仰起的头上。
“别说话!”
我喘着气。
窒息!
是的,两张嘴贴到了一起!
感谢天,感谢地!
我的周春,真的还是血肉丰满,鲜然活肌!
“春春,我的好春春,你不是鬼么,你把我也变成鬼吧!”我冲动地大叫着,拼命地捧牢这张脸,熟悉的汗香味充满我的鼻腔,一股热流在我体内冲撞得我双目如血。
“云云,好云云,你是人,我不会让你成为鬼!”周春迎着我血红的眼,她的眸子此刻干净而纯明。
“去你地风衣哥,去你地张胖子,去你的烧尸体,来呀,你们来呀,不就是要我的命么,来拿呀!我只要我的春春!”
放开周春,我对着空空的树林疯了般地大叫!
周春又跟了我在一起,我要释放我所有的阴郁!
周春的脸上,满是我双手的血泥。而她则拉起我的手说:“别疯了,你看你,都流血了。”
流血!
我一下回过神,“春春,你刚才,流了好多血!”
周春一笑说:“没什么,那只是又一次重新成为鬼的代价。”
坐到草地上,周春说:“人命天定,鬼命注定,每个鬼,都有一次转世投胎重新成人的机会,刚才,就是我的那次机会,但我觉得,还是做鬼比较好。鬼要脱下投胎衣,才会重新变成鬼,而那衣服,其实就是鬼的皮。”
周春说得很轻松,我却不淡然。
“做人不好吗,那样我们可以更好地在一起呀!”我急了,一把拉起周春的手。
“云云”,周春艰难地说,“这么跟你说吧,我要是成为人,你会有麻烦的。”
我一愣,周春又是一笑说:“别贪心了,我们不是在一起嘛。”
一瞬间,火辣性感的周春又回来了。
周春说有事还要处理,我径直回了太平间。
走到最里间,我要打开青铜棺看看。我反正违反了张主任的规定,不过,他也以科学实验的名义违反了不能随便弄出去尸体的规定,彼此彼此吧。
先前风衣哥来说青铜棺是他封的,但周春告诉我说是她封的。
打开,四角八卦封印锁果然开了,预料之中。然而诡异的是,女尸竟然又在里面了?
不是跑了么?我记得清清楚楚,去古碑村,风衣哥就说过女尸跑了的话。
细看,金喜冠,红喜服!
但,那张脸!
先前只觉得漂亮,现在细看,周春的脸呀!或者说,是胡甜的脸呀!
若晜!
我刻在心里的一个名字,那是梦里的那个名字。
棺材里不是若晜么?
若晜的脸象周春,也象胡甜?
满腹狐疑封好棺材。一刹间,我的脑子又乱了。
那个梦,明明白白。
三个女人,居然长了同样的身子,同样的脸。
而周春,她“情愿一世为鬼”,只是为了我能活着?
若晜在古碑村恐怖的流言中被冲喜活葬,喜贴上新郎的名字叫李青云,是我的名字。打死我我也忘不了这个梦。
而主持活葬仪式的那个男人,对,此时突地想起,很象就是现在来找我的风衣哥呀。
背影象。
先前的风衣哥没有这么瘦,现在的风衣哥瘦了,所以与梦中人的影子重合!
活葬那对男女的人是“风衣哥”!
一股阴冷呼地蹿上我的心头。
似乎一切的源头,指向古碑村的另一具青铜棺,而青铜棺秘密的揭开,只能是找到真正的风衣哥!
“张胖子,这次我可直来直去不客气了,我就想问问,与你一起搞尸体科学实验的这个风衣哥,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心里想着,冲出太平间转身朝张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原本寂静的太平间里,突然响起了这样一种诡异的声音,就像有人在用力敲击着什么,想要打碎它一样。
这莫名出现的声音让我吓的不轻,手指一颤,连烟都掉到了地上。
用膝盖想一想都知道,这里可是太平间,平常除了我再没有其它活人,怎么会有其它的声音?
不是我发出的声音,那么就只有是身后那一群躺着的死人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
视线落到那一片盛放尸体的铁架床上之后,我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放在大厅之中的透明冰柜床上似乎没有哪位大哥突然想不开坐起身来吓我。
不过就在我刚刚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就听到那诡异的响声再度传了出来,这一次比之前的更加清晰!
我汗毛顿时就立了起来,因为那声音听着,很像有什么东西在挤着什么想要从中出来。
这些冰柜里面的可都是尸体,死了不知道多久了,怎么可能有活动的能力?
我万分紧张的操起了一旁的板凳握在手里,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至少能多几分安全感。
我的视线一一从那些铁架床上扫过,想要知道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很快,我就确定了声音传出的位置,正是那太平间最深处的大冰柜!
第一天来的时候张主任还跟我说过,千万不要碰最里面冰柜里的尸体,似乎这具被封在房间里的尸体显得非常重要。
当时我不以为然,有钱就了不起呀,就要搞特权。
但这也只是自己的瞎想罢了,其实那时心里还有点嘲笑老张的啰嗦,我一大活人,没事去动什么死尸呀。
但现在耳边传来这清晰的敲击声,较之以前,突地一念浮起,其它的尸体都是被铁架床架着放在大厅里,却只有这具尸体被单独的房间存放起来,必然有着独特之处。
但眼下倒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因为那房间之中传出的诡异声音,已经越来越响,大到整个太平间都能够听见。
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手里紧握着板凳,汗滑滑的,慌急间,看了眼那黑香,本能地,不是说这东西能救我的命吗。
诡异地发现,黑香的烟雾,竟是直冲着那最里面而去。
要了命了。
先前点红香时,我就注意过,太平间相对密闭,没有什么风,香雾直冲。此时黑香的雾气,竟是直冲了里面而去,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胸口突地一阵灼热感袭来。
但此时却是无法顾及这些细节,整个太平间也只有我一个人,再次将唯一能给我壮胆的板凳抓紧,毛起胆子,朝着那铁门冰柜走了过去。
里面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好像有什么急不可耐的东西要出来了一般。
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跑去叫人也许是最好的,但是我却没有选择这样做。因为那叠钱,因为那个梦,因为周全福,我真的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死寂的太平间里,此刻全是那骇人的敲响,管他呢,我猛然上前,拉开了冰柜的两道闸门!
积蓄寒气的流出,让我打了一个啰嗦。
但是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让我更加吃惊。
这冰柜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棺材!
而且这具棺材并不像平常那般横放在地面之上,而是被竖立着靠在墙壁上,这当然是有人这样刻意地安放,不然,不会逆了常规。
整具棺材泛着沉压的青紫色,看起来居然有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
我第一眼就认出,这棺材居然是由着青铜金属所造。
要知道现代实行土葬的棺材都会选用原木制作,哪里会有人特意做什么青铜棺,木有灵气,死人也讲究入土为安,青铜棺材,本来就非常不吉利。
而现在我的眼前,却是竖立着这么一具青铜棺材!
我视线在那青铜棺材上面扫过,发现这青铜棺的中心有着一个狰狞的鬼头雕刻,鬼头的嘴里咬着八条锁链,延续出去缠绕在棺身之上,尽头是巨大的青铜钉钉在后方的墙壁之上。
我面色顿时一变,心中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这青铜棺上的鬼头锁链叫做四象八卦封印锁,在老家那边,只有凶尸才会被这般对待。
凶尸是指并没有能够通过正常的方法结束性命,而是被人谋害,或者生前遭受了极大的苦难,带着强烈的怨恨死去的人。
这种尸体一般被当做不吉不利的存在,一般都会远远的葬开,并在棺材入土之时用八条锁链链接着青铜钉,对应四象八卦之位,将棺材钉死在地底,然后坟头淋上黑狗血来镇压凶尸。
听老人们说,如果不如此这般,就会出现俗称的诈尸,追杀埋它之人,而且见什么咬什么,咬什么死什么,死什么又会复出什么,如此周而往复,尸横血流,不得太平。
我现在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是因为小时候看到隔壁的王大爷跟儿媳妇吵架给气死了之后,便是被村里人当成了凶尸,硬是抬到了村外葬了。
而且在隔壁村一个号称祖上是摸金校尉的老头指点下,用青铜钉将锁链把王大爷的棺材给钉死在了地里,还给做了法,收了王大爷儿子一笔钱。
我那时候只觉得那老头一看就是跳大神骗钱的玩意儿。之所以这么肯定,就是那时侯看到那老头作完法后,把滴尽了血的黑狗拖走了。
走时眼神阴森森的,说是法物需由他处理。我那时侯心里觉得好笑,顽劣的性子认为老头八成是拖去好好享用了。
但是这奇怪的仪式还是挺新奇的,大人们都严肃得可怕,只有我们一群小孩跟着看稀奇,所以一直有些印象。
没想到现在会在这太平间里再次见到,莫非这冰柜里面封存着的,居然是一具凶尸?!
砰!
这时候,那冰柜里的棺材居然明显震动了一下,我心里也是跟着一震。
而慌急间却是更诡异地发现,先前一直飘进来的薄薄的黑香的烟雾,此时也在这一声震动后,竟是突地回转了去,再无烟雾飘了进来。
旋即那四象八卦之位的锁链,居然有一根从鬼头的嘴里脱落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那鬼嘴里的锁链,已经开始松动,似乎被那棺材里面的东西给震得都要掉下来!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一道更大的响声传出,剩余的几根锁链一起被震落。
那青铜的棺材盖因为是竖立的状态,原本就是被青铜钉的锁链栓在棺材之上。在所有的锁链都松开之后,也是咔擦着发出僵硬的响动,旋即砰的一声落了下来。
我的视线在棺材盖落下之后,也是第一时间看到落向那青铜棺的内部。
虽然本能的预感告诉我这个时候应该最好转身逃跑,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我都想看一眼,这一直被锁在青铜棺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原本我以为这具凶尸说不定会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出乎意料的,棺材里面,只有一具穿着大红嫁衣的漂亮女尸。
她双目紧闭,肤色白皙,甚至嘴唇殷红的如同刚刚抹了口红一般,五官出奇的漂亮。
如果不是在这青铜棺里,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但看见这具女尸的同时,我的身体便如同僵硬了一般,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具女尸,我居然认识!
她是那天晚上在年轻人和老头之后来找我的漂亮女人!
她也是在梦里坐在花轿里的女人!
她身上的嫁衣,分明和我在梦里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不然怎么曾经活生生跟我说过话的,还在我梦里出现的女人,怎么会从这锁着的青铜棺里出现?
在我呆在原地的时候,青铜棺材里的女尸却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对全部是漆黑,没有一丝眼白的双目望了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老高,被那双诡异的眼睛盯住之时,只感觉一股寒气直窜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那女尸明显缓缓活了起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句奇怪的话语,而后那对黑色的瞳孔里,居然是流出了血色的泪水!血红的泪水慢慢流出之时,黑瞳竟是慢慢地变得惨白,就是那天梦里看得我发毛的白眼呀!
我一时之间看的呆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这具女尸非常悲伤。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甚至有些荒唐,但我简直的的心底确实有一种清晰的悲伤的情绪升了起来。
就像有一只大手抓住我的心脏,在慢慢的的捏紧,明明连原因都不知道,但心底却是难过的要命,仿佛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极为悲痛的事情发生了,有着什么巨大的情绪藏在我的心里没有发泄出来。
突地弥漫全身的悲哀压过了我所有的骇怕,我真的想哭。
但突地,我胸口处的印记再次火热的发烫,本能地想移动,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那穿着红色喜福的女尸朝着我走过来。
仿佛有什么事情没有发泄出来一般,我的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住,痛的我忍不住跪了下来,最后一头载到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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