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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碰撞!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全局

汀上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去医院。”他大概是疼疯了,才会胡言乱语,“让我抱会,抱会就好了……”顿时,苏以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放弃了捡起来的念头。贺凛抱着苏以安,密不透风地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身子快要陷进他宽阔的胸膛。“贺凛,我是谁?”苏以安问了第二遍。男人的声线沙哑得不成样子,“苏以安。”于是,她释然了,在他的怀里侧过身,抬起手轻轻回拥。这一切不是虚幻,却也仅是短暂,他不过盲目地想寻求救命的稻草,而她刚好出现在他眼前罢了。贺凛拖着调低喃,“苏以安。”她温柔回应,“我在。”“苏以安。”“我在。”“苏以安。”“我在。”贺凛叫了多少遍,苏以安就耐心地回了多少遍。直到捱过一阵疼痛,他的力道松了几分,她才得以脱身,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这...

主角:苏以安贺凛   更新:2025-01-06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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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以安贺凛的女频言情小说《顶级碰撞!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全局》,由网络作家“汀上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去医院。”他大概是疼疯了,才会胡言乱语,“让我抱会,抱会就好了……”顿时,苏以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放弃了捡起来的念头。贺凛抱着苏以安,密不透风地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身子快要陷进他宽阔的胸膛。“贺凛,我是谁?”苏以安问了第二遍。男人的声线沙哑得不成样子,“苏以安。”于是,她释然了,在他的怀里侧过身,抬起手轻轻回拥。这一切不是虚幻,却也仅是短暂,他不过盲目地想寻求救命的稻草,而她刚好出现在他眼前罢了。贺凛拖着调低喃,“苏以安。”她温柔回应,“我在。”“苏以安。”“我在。”“苏以安。”“我在。”贺凛叫了多少遍,苏以安就耐心地回了多少遍。直到捱过一阵疼痛,他的力道松了几分,她才得以脱身,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这...

《顶级碰撞!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全局》精彩片段


“不去医院。”他大概是疼疯了,才会胡言乱语,“让我抱会,抱会就好了……”

顿时,苏以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放弃了捡起来的念头。

贺凛抱着苏以安,密不透风地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身子快要陷进他宽阔的胸膛。

“贺凛,我是谁?”苏以安问了第二遍。

男人的声线沙哑得不成样子,“苏以安。”

于是,她释然了,在他的怀里侧过身,抬起手轻轻回拥。

这一切不是虚幻,却也仅是短暂,他不过盲目地想寻求救命的稻草,而她刚好出现在他眼前罢了。

贺凛拖着调低喃,“苏以安。”

她温柔回应,“我在。”

“苏以安。”

“我在。”

“苏以安。”

“我在。”

贺凛叫了多少遍,苏以安就耐心地回了多少遍。

直到捱过一阵疼痛,他的力道松了几分,她才得以脱身,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

这是她常备的止痛药,从前每回头疼的时候,就是吃这个药缓解的。

药瓶外没有文字,里边还剩着十几颗胶囊,据说是国外医疗机构研发的实验药,效果出奇。

苏以安倒了杯温水,一转身,看到贺凛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只是那眼神不似平常深邃,直白得把情绪都淌了出来。

苏以安倒出一颗药,“不去医院,吃药行吗?”

贺凛没吭声,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苏以安歪了歪头,声音轻柔地哄道,“你把药吃了,我给你糖。”

听到这话,贺凛终于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夺过她手里的药,没喝水就吞了下去。

这天,苏以安第一次见到示弱的贺凛,也又知道了关于他的一点细节。

他抗拒吃药。

苏以安从桌上拿了几颗糖,拢在掌心里,递到贺凛面前,“要哪个?”

贺凛垂了垂眼皮,依旧不说话,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苏以安抿唇笑着,剥开草莓味的包装。

贺凛没有伸手去接,低下头,直接把糖含进了嘴里。

湿热的薄唇擦过指尖,苏以安触电般缩回,肩头的发丝落下来,遮住了微红的耳根。

半小时后,药效起了作用。

见贺凛的脸上略有了血色,苏以安替他擦去冷汗,舒眉问道,“好点了?”

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浸透一大片,贺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他的手还有些发颤,试了几次解不开,便不耐烦地用上了蛮力。

不一会,衬衫的扣子被扯得七零八落。

这还没完,贺凛又抽掉腰间的皮带,扬手甩到地上。

皮带被扔在地板上,继脱完上衣后,贺凛当着苏以安的面,毫无避嫌地打算连裤子也脱了。

苏以安立即按住他的手,哭笑不得,“你干什么?”

贺凛言简意赅,“洗澡。”

“不行。”苏以安坚定地摇头,“头疼之后不能沾水,更不能受凉。”

贺凛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哑着嗓子冒出一句话,“会有味道。”

若不是他没有喝酒,苏以安简直以为他是醉了,才会流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状态。

她的唇边噙着笑,意料之中地让步了,“只能洗个脸,稍微擦下。”

贺凛不出声了,径直往浴室走去。

结果刚迈出两步,他又站定回头,“你不嫌弃?”

他知道的,她不仅爱干净,还有点小洁癖。

苏以安微怔,这才明白,原来绕了一圈,他在意的是这个。

“不嫌弃。”

她跟着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的热水蓄满,拿了一条新毛巾给贺凛。

男人有经常健身的习惯,但肌肉并不夸张,肤色也是小麦色,如果没有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身材称得上是完美。


接近分之二十的概率,一来一去的过程不出半分钟,便很快有了结果。

直到第五发结束,枪口依然没有打出子弹。

而开最后一枪的人,是苏以安。

贺凛的表情很淡,用平铺直叙的口吻说道,“我赢了,你不用继续了。”

苏以安抬眸,扣着扳机的食指没有放开。

银色的转轮迅速转动,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藏着最后一发子弹的弹巢卡住了枪管,蓄势待发……

贺凛目色陡冷,上前一把拽住苏以安的手腕,施力将枪口调转方向。

两人的距离拉近,男人左心房的位置被抵住,苏以安的指尖已然扣动扳机。

咔哒——

最后一发,还是空枪。

这把左轮枪从头到尾都没有一颗子弹。

贺凛松了手,低头扫过苏以安被他抓红的手腕,上面留着一圈指痕。

“故意的?”

苏以安坦然地弯唇,“遵守游戏规则而已,不过的确是你赢了。”

贺凛冷着脸,墨色的眼瞳愈发浓稠深暗。

半晌,他低低地道,“考验我可以,但别一而再三。”

苏以安敛去唇角的笑弧,转过身把枪轻放回手提箱,“没有人愿意多疑,大多时候,只是迫于无奈。”

倘若没有足够的警惕,即便被保护得再好,也逃不过人心和算计。

“贺凛。”

苏以安忽然唤道。

贺凛盯着她低垂的眼睫,骄阳下,仿佛连光线都偏爱她的面容。

“怎么?”

苏以安动了动唇,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又消了音。

她想说的是,既然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就别让她失望。

苏以安不是容易放下戒心的人,可如今,她想试着赌一回。

见她没出声,贺凛又剥开一颗糖,自顾自地丢进嘴里。

苏以安认得这是她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糖,“喜欢吃糖?”

贺凛“嗯”了一声,“很稀奇?”

“只是很少看到男人不抽烟,反倒喜欢吃甜食。”

贺凛吃糖习惯先用牙咬碎,然后含在嘴里慢慢融化,这样的味道会更加浓郁。

“烟会让人上瘾,任何可能成瘾的东西,都会变作一个人的弱点。”

所以他不碰。

闻言,苏以安眸中漾开细微的波澜。

眼前忽然一暗,她侧目看去,冷不防撞进男人深邃的眸底。

“二小姐,你还想问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连早饭都没吃。”

苏以安不着痕迹地退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是我忘了。”

早上因为穆川的事,她出门得匆忙,忘了嘱咐佣人送一份去楼上。

回到主宅,朝南的餐厅已经摆好午饭,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浸润着木质地板。

两人相对而坐,吃饭的时候,苏以安几乎没有声响,哪怕是一个平常的动作,都能瞧出她的教养极好。

相比之下,贺凛显得过分随意,他吃得很快,没一会碗里就见了底。

他往后靠上椅背,臂弯搭着桌沿,“你一个人住?”

苏以安微微点头。

要说原因,无非是她的父母经常出门旅游,过二人世界,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独住。

“以后我住哪?”

苏以安咽下口中的米饭,反问,“你想住哪?”

“别和其他人一块就行。”贺凛交叠起双腿,坐姿懒散,“不然哪天醒来被我弄死,我可不负责。”

苏以安没说好或不好,“只是这样?”

贺凛似是笑了笑,眼底却格外凉淡,“别把我想得太麻烦,一个睡过下水道,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的人,省事得很。”

苏以安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但她的神色窥不见异样,擦了擦嘴,拂过裙摆起身,“我带你去。”

沁园的面积很大,主宅两侧及后院都环绕着厢房,平日里是留给佣人保镖居住的。

苏以安带着贺凛来到西面的侧院,这里视野尚佳,且只有一间独立套房。

“日常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有,如果觉得不合适,就让佣人重新准备。”

苏以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通风。

贺凛不甚在意地点头。

见此,苏以安没有久留,离去之际,她扶住门把落下一句轻薄如雾的话语。

“好好养伤吧,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

房门被无声地关上,贺凛打量着这方几十平的空间,站到了方才苏以安站过的位置。

从窗户望出去,周围绿植葱郁,各色的花枝竞相盛放,有一朵攀进了窗棂。

贺凛伸手将它折下,放到鼻端嗅了嗅,然后丢向窗外,芬芳的花瓣零落成泥。

先前,在他开完第一枪拨动转轮的时候,他就知道弹巢是空的。

因为真正熟悉枪支的人,足以从枪管的动静中判断细节。

想来也是,凭苏以安的身份,怎么会真的跟他玩这种赌命游戏?

既如此,那他便陪她演完这出戏。

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好。

……

翌日,苏以安起早,出门前往京城国际机场。

今天是容以淮回来的日子,算起来,他们已有两个月未见,这是分别最久的一次。

兄妹俩从小的天赋和智商都格外超群,在国内跳级完成学业后,便一起去了USA留学。

二十岁的年纪,苏以安拿到了加州大学双学位的硕士,而容以淮更是MIT最年轻的金融硕士。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而天赋加上努力,则无可匹敌。

去机场的路上,苏以安先是去了趟沈家接沈昭意。

后者正等在门口,一袭浅V领的红色滚边长裙,黑发浓密蓬松,明艳的脸蛋犹如电影的特写镜头,自带柔焦。

又像张扬的玫瑰,盛开在七月的夏风中。

沈昭意坐上车,捞过后排的毯子往身上一盖,“宝贝,我补个觉,快到了叫我。”

她今天起得比往常练舞还早,光是挑衣服化妆就花了整整两个小时。

苏以安将空调的温度调高,“睡吧。”

说是补觉,实则根本睡不着,折腾了半天,沈昭意认命地睁开眼,从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

“你看我口红的颜色是不是太艳了?”


刚吃几口,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沈昭意的消息,发来了下周比赛的时间和地点。

苏以安放下叉子,还没来得及回复,贺凛的声音冷不防从前面传来。

“二小姐,会游泳么?”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苏以安抬起头,在后视镜中对上男人不似玩笑的双眸。

“怎么了?”

“刹车出问题了。”贺凛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办法减速。”

无需多言,苏以安连半分慌乱都没有,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正值车流高峰,回沁园的必经之路都是主干道,而此时滨江大道的左侧,是宽阔的江面。

这是权衡利弊的最佳选择。

“会。”

伴随话音落下,车子猛地一记急转,强行变道冲出了路面。

沿着一段长长的斜坡,车速越来越快,苏以安稳住身形,冷静地拨出一个快捷号码。

“马上来滨江大道。”

窗外的景物飞快掠过,一望无际的江面近在眼前,门锁开启的声音清晰落入耳中。

砰——

一声巨响,加厚钢板的车头撞碎了江边护栏。

坠入江面的瞬间,苏以安用力拽开车门,毫不犹豫地扑了出去。

与此同时,驾驶室的门也被一脚踹开。

江水四面八方地包围过来,顷刻吞没了头顶,冰冷的温度渗进肌肤。

视线模糊而浑浊,苏以安正要屏息往上游,身侧飞快地掠过一道黑影。

遒劲的手臂捞过她腰身,贺凛护着她,以迅捷的速度浮出水面。

好在落水的位置不远,岸边地势也够低,很快,两人重新回到岸上。

苏以安身上的衣裙湿透了,轻薄的面料紧裹着皮肤,不仅曲线毕露,隐约还能看见贴身衣物的轮廓。

贺凛移开视线,脱下自己的衬衫盖到了她肩头。

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也能遮一遮。

“没事?”

苏以安攥着衬衫,下摆的长度刚好到她大腿,“不要紧。”

她的水性不错,即便没有贺凛,也能保证自己无恙。

十分钟后,保镖带着救援队赶到。

苏以安接过薄毯披上,转过头,看向平静得不见波澜的江面,“把车捞上来,然后检查刹车片和制动分泵。”

即便是刹车出了问题,她也要知道对方是如何动手脚的。

这时,站在岸边的贺凛散漫开腔,“要我赔你的车么?”

这辆车是特制的商务车,本身的价值在几百万左右,但经过全车防弹抗震的改装,无疑又翻了两倍。

“不用。”苏以安拨开脸上湿漉的发丝,纤长的睫毛泛着潮气,“就是有点可惜。”

“怎么?”

“蛋糕还没吃完。”

许是没料到她的回答,贺凛抵了下舌尖,似笑非笑,“晚点再去给你买,行吗?”

苏以安莞尔,拢了拢身上的薄毯,回身往车里走去。

“二小姐。”

贺凛叫住了她。

男人踱步过来,俯身贴近苏以安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语,“刚才多有冒犯,别介意。”

苏以安的反应慢了半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时,颊边的水汽仿佛能被热气熏干。

先前在水里,贺凛护着她的动作是标准的溺水救人姿势。

是以,他的手臂始终紧扣在她胸前。

……

车子坠江的事很快登上了实时新闻,有路人拍下现场的照片,发到网上。

苏以安刚回沁园,容以淮的电话紧跟着打来。

“安安,网上的新闻怎么回事?”

苏以安走进浴室,凝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我的车被动手脚了,当时事发突然,跳江是风险最小的举动。”


七月,江南小镇。

连绵的阴雨天持续了数日,伴随着不知疲倦的嘀嗒声,空气不仅潮湿,还格外闷热。

一记雷声炸响,惊跑了枝头的鸟雀和屋檐下躲雨的猫。

院子里的门被叩了叩,身穿雨披的男子站在石阶上,雨水不住地顺着帽檐滑落。

吱呀——

年久失修的木门打开了,一双发旧的板鞋漫不经心地迈出,踩过坑坑洼洼的积水,溅湿了裤腿。

鞋子的主人身高腿长,此时正以散漫的姿势斜倚着门框,黑色的卫衣被洗得泛白,帽子罩在头顶,灰蒙的阴影遮盖了五官。

屋外的男子垂首唤道,“凛哥。”

贺凛掏了下口袋,从里面摸出一支棒棒糖,用嘴撕掉包装。

男子擦去脸上的水渍,递给他一张照片,“凛哥,S级任务。”

贺凛咬着棒棒糖,修长的手指捏着纸棍,被帽子覆住的脸只露出了优越的下颌线。

男子拿不准他的态度,便谨慎地压低声道,“老板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全身而退,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半晌,贺凛丢掉纸棍,伸手接过了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生得异常漂亮,起码在他见过的形形色色人里,称得上绝无仅有。

可再漂亮的女人沦为目标,落在贺凛眼里也统统是一个样。

想象着雪白的皮肤沾染上暗红的鲜血,含着泪水的眼眸流露出濒临死亡的恐惧,娇软的声音不断哀求他放过自己……

这样的画面,真是想想就令人期待。

贺凛骨子里有残忍的毁灭欲,尤其喜欢看着干净的东西被拉入泥潭,坠落地狱。

越是纯白,就越想让人狠狠弄脏。

“知道了。”

他的声线低哑,简短三个字,透着野性难驯的狠戾。

男子遂不再多言,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周围雨声密集,这个季节独有的恹恹气息到处飘散,仿佛沾上一丝就令人倦怠起来。

贺凛记下女孩的模样,又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簇火光。

他不抽烟,但不妨碍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有这玩意在,总能销毁许多不该留下的东西。

火光迅速吞噬了照片,在阴沉的天色里,也照亮了帽檐下那双冰冷的黑眸。

贺凛转身扬手,回到屋内,关上了摇摇欲坠的木门。

乌云密布的天际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再次炸响之际,滂沱的雨水倾盆而下。

丢在地上的照片被卷进雨里,燃烧的火光逐渐熄灭。

徒留下女孩如画的容颜,在这烟雨朦胧的天地间,犹如第三种绝色。

……

半月后,市局刑侦支队。

尽管已经入夜,走廊两侧的办公室却依然灯火通明。

不为别的,只因近来的京城发生了几桩性质恶劣的命案。

连接有三名少女无故遇害,皆是吸入大量乙醚致昏后,被残忍地杀害肢解。

更重要的是,从发生第一起谋杀到现在,关于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少之又少。

这让案件陷入了没有进展的死局。

走廊昏黄的吊灯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是个年轻的女孩,身穿月白色的改良旗袍,收腰宽袖,肩头有层层叠叠的轻纱,密实的丝线绣出花团锦簇,绽放在垂坠的裙摆,脚上是一双米色的珍珠搭扣皮鞋。

她缓步走着,经过拐角时,冷不防冲出一个抱着资料的警员。

两人迎面撞上,哗啦一声,纸张纷纷扬扬地散落。

“啊,抱歉抱歉。”

警员忙不迭说着,蹲下身收拾满地的狼藉。

下一秒,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纤白的手。

这只手生得仿若艺术品,十指细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

一百零八颗沉香奇楠的珠子,在手腕松松地绕了好几圈。

许是出于眼生,警员朝对方投去打量。

弯月般细柔的眉,长睫纤薄如蝶翼,隔雾笼纱的鹿眼含着秋水,琼鼻挺秀,唇不点而朱。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

真是一张极美且丝毫不张扬的脸,糅合了东方古典美人的神韵,一颦一笑自成风华。

警员看得呆了呆,直到资料都被女孩帮忙捡起来,他才回过神道谢。

“不客气。”

苏以安微微颔首,披拂的乌发自肩头滑落,耳垂上莹润的耳坠熠熠生辉。

她起身,背影远去在走廊的尽头。

十分钟后,支队全体成员集中在会议室开会。

U型会议桌的上首,局长刘鸿负手而立,古板的面容愈发显得不苟言笑。

也难怪,连接发生几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换做谁都摆不出好脸色。

众人迅速落座,当注意到站在刘鸿身旁的女孩后,不禁面面相觑。

开会前他们收到通知,说是刘局请来了一位侧写师。

要说侧写师这个职业,在国内少之又少,从业者大多要到USA进行深造。

而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女孩,就是刘局口中加州大学应用心理和犯罪双学位硕士的侧写师?

有点离谱吧?

眼见人都到齐,刘鸿亲自替苏以安拉开椅子,头也不抬地点名,“小李,把你们最新收集到的线索汇报一下。”

小李就是方才在走廊的那位警员。

早在来之前,苏以安已经详细地了解过这几桩案情,因而听完汇报,她在众多灼灼的目光下,不疾不徐地开口。

“单身男性,本地人,三十岁左右,有不菲的收入来源,受过高等教育,属于高智商犯罪。外表普通,甚至毫无攻击性,但具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和心理障碍。”

众人听得半信半疑,寂静的会议室偶有笔尖摩擦的细响。

苏以安端坐在椅子上,眉宇间蕴着淡然的自若,正如她这个人,处处透着温和与教养。

“既然三个地点都没有案发当天的监控,那就调取事发两天内所有附近监控,锁定到过现场且符合特征的人。高智商犯罪人群百分八十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享受自己作品带来的快感,所以监控里必定会有到过不同现场的同一个人。”

这是第一种方法,但工作量艰巨,短时间难以完成。

“而第二种方法,就是锁定他的下一次作案地点。”苏以安走到投屏前,月白色的裙摆垂荡下来,在腿边晃动,“不出意外,三天内凶手还会寻找目标下手,至于范围——”

激光笔在城区的地图上定格,众人定睛看去,显示的地点是城南某单身公寓。

有人问道,“有什么依据吗?”

苏以安温言解释,“曼哈顿计量法,是能精准推算出连环杀人案罪犯行凶的一种数学模型。”

不待有异议,始终旁听的刘鸿已经拍板,“两个方案都要抓,你们自己分组,一组负责一个,争取尽快抓到凶手,绝不许再有命案发生!”

众人齐刷刷应声,“是!”

转眼,会议室只留下了刘鸿,苏以安,和正在收拾东西的小李。

后者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身后的对话。

“苏小姐,今晚劳烦。”

刘鸿的态度颇为客气。

苏以安弯了弯唇,笑意恰如其分,“您言重,有需要我的地方直说就好。”

“时间不早,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您留步。”

窗外的月光铺了一地清辉,望着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小李收回目光,煞有其事地道,“刘局,您请来的这位侧写师靠谱吗?”

倒不是他信不过,而是在场的多数人都和他有同样的顾虑。

刘鸿哼笑了声,“人家可是协助FBI侦破过特大犯罪刑事案件,你说靠谱吗?”

小李险些惊掉下巴,“FBI?!怎么可能,看她的年纪最多二十出头吧?”

刘鸿被问得不耐,抄起文件往他头上一敲,“打听那么多干嘛?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赶紧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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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无总裁身份,前期作死贩剑自以为是,火葬场预热。后期化身忠犬,满脑子亲亲抱抱要上床,被彻底拿捏。

又名:温柔清醒大小姐如何驯服一条桀骜疯狗的故事。

双向救赎,主甜宠,微虐,HE。


屋内弥漫着消毒水味,一阵风掠过,吹起轻薄的纱帘和白色衬衫的衣角。

变故就在瞬间。

原本几步之外的贺凛倏然逼近,右手握拳,肌肉贲张,拳风裹挟着破空的冽声袭来。

穆川出手抵挡,截住他攻势的同时,抬脚横扫。

贺凛似是早有预料,侧身提起膝盖回击,以雷霆之势迎面相撞。

论身手,穆川是千挑万选中的拔尖,可面对受伤的贺凛,居然在短短两招内暴露了劣势。

随着关节脱臼的脆响,穆川的整条胳膊被卸掉,不出几秒,贺凛以绝对压制的爆发完成一个杀招,扼住苏以安的脖子按到墙上。

发间的簪子掉落,一头青丝铺散开来,落满肩头。

穆川大惊失色,“二小姐!”

苏以安被迫仰着头,贺凛的掌心紧贴在她脖颈,逐渐收拢的力道令她呼吸困难。

四目相对,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迸发肆虐的杀意。

他的膝盖就顶在她腿边,几乎相贴的身躯能感觉到他身上炙热的体温。

屋外的保镖听到了动静,踹门而入之时,贺凛加重手上的力道,作势将苏以安扯到身前。

可还未发力,他忽地停住了。

苏以安的手不知何时抵在贺凛胸前,而被她握于掌心的,是一把极其轻巧的折叠匕首。

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皮肤,渗出殷红的鲜血。

因为方才的动作,贺凛原本的伤口被撕裂,是以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并未让他在意。

何况,他没有察觉苏以安是如何动手的。

微风穿堂而过,撩起了苏以安宽松的旗袍袖口,也露出了系在腕上的一截绑带。

这把折叠刀,是被她藏在袖口里的。

苏以安直视着贺凛,强烈的窒息感让她阵阵眩晕,尽管如此,她仍未流露出半分惊惧。

甚至,她眼神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要试试吗?是你拧断我的脖子快,还是我剖开你的心脏更快?

有意思。

这是贺凛此时唯一的念头。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有这样的身手,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贺凛微眯起眸,松开钳制的刹那,劈掌打落了苏以安的匕首。

与此同时,穆川推回自己脱臼的胳膊,挥拳朝他的面门狠狠袭去。

这一回,贺凛没有抵挡,任由穆川的拳头打得他偏过了脸。

凌厉的攻势接踵而至,贺凛不闪不避,踉跄着跌倒在地,弯起身子承受着一下下砸在脸上、腹部,以及后背的拳头。

但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漆黑如墨的双眼依旧幽冷,噙着十足的讥讽。

屋里回荡着拳拳到肉的闷响,苏以安平复下胸闷的不适感,捡起掉落的匕首和发簪,“穆川。”

她再不阻止,穆川能将人活活打死。

穆川不甘地收回手,倘若眼神能化作实质,此刻的贺凛已被他千刀万剐。

地板染着斑斑血迹,贺凛后背的伤口有些崩开了,渗出纱布的鲜血浸透衬衫,看上去触目惊心。

沉默片刻,苏以安音色很淡地道,“你们先出去。”

穆川本能地想反对,但迎上苏以安黑白分明的眼瞳,又说不出一个字了。

出去前,他将房门留了一条缝隙。

贺凛撑着地板起身,按了按红肿的颧骨,低低地笑出声。

他似乎对疼痛没有知觉,又像是受伤也不在乎,眸中流露的反而是一种不明的快意。

苏以安拿过桌上的纸巾,递到他面前,“擦擦吧。”

贺凛看了一眼,挥手将纸巾盒打落,面无表情地用衣袖揩去唇角的血丝。

苏以安弯身捡起来,放得远了些,“你叫什么?”

崭新的衬衫已经变得污浊不堪,贺凛脱下来,随意地往地上一丢,“贺凛。”

“年龄?”

“二十五。”

闻言,苏以安不自觉地蜷起指尖,眸中漾开几分难辨的情绪。

和记忆里一样,他比她年长了五岁。

转瞬的恍惚,等到苏以安的视线重新定格,眼前是男人放大的面孔。

他离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息掺着淡淡的血腥气,尽数倾洒在她脸上,“还想知道什么?”

苏以安的背后是墙,贺凛单手撑在身旁的姿势使得她无处可退,这个距离太近,也太暧昧。

苏以安垂下眼睫,刻意回避的目光顺着男人的胸膛一路下坠。

细看才发觉,他的身上还有很多旧伤,深浅不一,犹如狰狞的虬枝四处盘踞。

见苏以安不说话,贺凛抬手去捏她的下颌,还没碰到,就被偏头躲开了。

“昨天你出现的那条路,周围两公里内的监控都是关闭状态。就算是巧合,一个被追杀的人,总该有追杀你的仇家。”

苏以安折叠起指间的匕首,藏回袖口,“退一步来说,即便你已经摆脱了他们,也万不该往大路逃跑,把自己暴露在最危险的地方。”

贺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侧脸隐匿在忽明忽暗的背光里。

苏以安的语气始终温淡,如春风拂面,又绵里藏针,“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盯上了我的车,是吗?”

贺凛承认,这位容家的二小姐并非空有美貌的花瓶。

相反,她敏锐得很。

这个认知让贺凛多了几分兴味,借着身高优势,他颇为放肆地朝苏以安打量。

这样的姿势,她整个人都恰如在他怀里,低头就能看到颈侧的红色掐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碍眼。

贺凛滑动着喉结,隐隐觉得骨子里的破坏欲又开始作祟。

这脖子真细,腰也是,他一只手就能掐住,稍稍用点力,便会留下几天都消不掉的痕迹……

鬼使神差的,贺凛张开虎口再次掐上苏以安的脖颈。

只是没用什么劲,覆着粗茧的拇指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在那道红痕上流连。

“明知道我不是好人,那还救我?”

苏以安挥开贺凛的手,看向没了佛珠的右手腕,“我的母亲是医生,从小耳濡目染,我自然做不到见死不救。”

但同样,母亲也告诫过自己,好心的下场不一定是善报。

贺凛嗤笑,“如果我想杀你,刚才的机会足够了。”

一念之间的事,不过在于想或不想。

因为任何沦为他目标的人,从未有机会能活下来。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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