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陆沉萧浮 全集》,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沉的动作很快,几十条颗蛇胆被他清理出来,放在洗干净的小陶罐子里,还把没有毒的蛇挑出来剁成块,准备做蛇羹。可等到晚上叫萧浮吃饭的时候,萧浮却摇头说不饿。她不吃蛇。“我给你单独闷了红薯。”陆沉说。萧浮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犹疑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哪儿呢?”陆沉坐在木蹲下上弯腰用棍子在灶膛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两个焦香的红薯,萧浮不自觉地就咽了下口水。拍干净表面的草木灰,陆沉递了一个给萧浮:“你不饿的话就只吃一个吧,剩下的明天早上给你重新闷过当早饭。”“我其实……有点饿的。”萧浮别开眼睛,然后听到一声轻笑,伪装被揭开,脸上略微不自然,“你笑什么!”“我没有煮蛇肉。”陆沉收住笑容,揭开锅盖后,锅里是红薯和野菜,还有一颗野鸡蛋,那是萧浮头一次上山的...
《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陆沉萧浮 全集》精彩片段
陆沉的动作很快,几十条颗蛇胆被他清理出来,放在洗干净的小陶罐子里,还把没有毒的蛇挑出来剁成块,准备做蛇羹。可等到晚上叫萧浮吃饭的时候,萧浮却摇头说不饿。
她不吃蛇。
“我给你单独闷了红薯。”陆沉说。
萧浮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犹疑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哪儿呢?”
陆沉坐在木蹲下上弯腰用棍子在灶膛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两个焦香的红薯,萧浮不自觉地就咽了下口水。拍干净表面的草木灰,陆沉递了一个给萧浮:“你不饿的话就只吃一个吧,剩下的明天早上给你重新闷过当早饭。”
“我其实……有点饿的。”萧浮别开眼睛,然后听到一声轻笑,伪装被揭开,脸上略微不自然,“你笑什么!”
“我没有煮蛇肉。”陆沉收住笑容,揭开锅盖后,锅里是红薯和野菜,还有一颗野鸡蛋,那是萧浮头一次上山的时候捡回来的。陆沉把野鸡蛋捞起来,在灶台上磕破一个点,免得它到处滚,然后也放到了萧浮的面前,继续道,“你辛苦了。”
萧浮有点懵。
这人不是剁了蛇肉吗?为什么没有煮?
萧浮还没问出来,就听陆沉又说:“等你明天回来,我们去大队长那里把你的工分记到我的户头吧?”
“你户头?”萧浮愣神,一时间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对你不好,没必要帮他们挣工分。”陆沉一解释,萧浮就想起来了,眼神变了变,陆沉赶紧又补充一句,“我没有要你断亲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你就算结婚了,他们也还不会放过你。”
否则,今天萧浮的大嫂不会那么理直气壮地喊她去上工。
他俩结婚没扯证,萧浮的户口还在老萧家,工分自然也记在了老萧家的户主头上。村里这种事不是个例,一般情况下两家人去大队长那儿打个招呼,立个条子,以后的工分就会各算各的。
眼见着就是农忙了,正是大家埋头苦干挣工分的时间。
“行吧。”萧浮其实并不在意,在修真界做了那么久的仙君,早就不记得挣工分具体是怎么回事了。要不是眼下条件实在是太糟糕,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是的,去了一趟修真界,萧浮变懒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大黑一直黏着想要一起去,萧浮拍了拍它的大脑袋:“公社有公安在抓你,抓到了你就没命了,乖乖看家!”说着,又看了眼陆沉:“你也是。”
话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沉:我也是?我也是啥?
然后他和大黑大眼瞪小眼,总觉得自己和狗一个地位……
蛇胆卖了12块钱,除去要还的8块钱,还有4块可以支配,萧浮又问药铺要收什么药材,万一在山上看见了,可以采回家下次来公社的时候送来,药铺的医生说:“你能找到人参吗?”
“这个……”山上好像真的没有!
“药材方面最好卖的就是人参,前几天红枫大队有人送了小指粗的人参来,卖了70块钱。”医生也是看到萧浮能拿来这么多蛇胆才对她开的口,能捕到这么多蛇,一定是有本事的人。
萧浮点点头,想着什么时候去别的山看看,反正他们大队的山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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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药铺,萧浮决定去黑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多少年,洗的跟渔网似的,对着太阳能看见一粒一粒的光,在修真界,即便是她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穿过这么差的衣裳。
黑市的人大多挎着个竹篮子,要么就提了个麻布口袋,萧浮放开神识扫了一下,果然看到有布料,也不试探,直接走到那人面前问:“布怎么卖?”
卖布的大婶本能地攥紧了篮子,见萧浮盯着她,便小心地问:“小张介绍你来的?”
“算是吧!”萧浮没有正面回答。
大婶当即笑眯眯地拉着萧浮出了巷子,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才掀开表布:“你刚才上来就问我布怎么卖,可把我给吓到的!小姑娘,下次不要这么直接,也就是我胆子大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是熟人介绍,要是换了别人,一扭头就走了!你快看看,这些都是纺织厂下来的瑕疵布料,做衣裳特别好,你是要买几身衣裳的?买的多我还可以送你点碎布做鞋面。”
萧浮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了:“我有4块钱,除了布,还需要一些针线,大姐你看着给我拿?”
篮子里的布是那种最普通的棉布,颜色灰不溜秋的很不好看,摸起来很粗糙,而且有很多的泛黄斑点,还有部分勾破的,不过面积不大,可以忽略不计。
“哎呦~我的年纪应该跟你妈一般大,别喊我大姐,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是个不要脸的老妖精,我姓赵,你喊我赵婶子就行。”赵婶虽然这么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暗示着她非常受用,“针线不费多少钱,你留五毛钱就够了,我这个布要不是有瑕疵,至少都是5毛钱一尺,我看你面善,给你算3毛5分一尺,十尺布裁地精细些,可以裁两身夏衣,你看行不?”
“行!”萧浮没有意见,和赵婶交易后便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萧浮才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不会做衣服!
“萧兰花,你这个白眼狼!不孝的赔钱货!家里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一个老太太坐在村口的大桉树下,看见萧浮就站起来扯着嗓子大骂,生怕路过的村民听不见似的,“你妈生下你没两年就被山里的狼给吃了,那时候你小小的一团,眼见就要活不成了,是我把你抱到身边一口一口地喂大的!你爸不争气,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也不去上工,就知道在家里吃白饭,也是我好说歹说才劝地你大伯他们没把你们父女俩赶出去。如今你大了,嫁人了,一扭头就要把家里人都丢开,还撺掇你男人去你叔爷那儿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村民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都在说萧浮不孝顺。
萧浮挑眉: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老太婆自己都信了吧?
“要不是你奶心善,当初早就把你一起丢进山里喂狼了!”
“当年是什么情况啊?男娃饭都吃不饱,老萧家还要养她一个丫头片子,这下好了,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
这些人啊,把弃养和杀人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把责任说成天大的恩德,要是不为此心甘情愿付出所有,那你就不是人!
野鸡不大,两三斤的样子,一把拧了脖子丢在背篓后,萧浮又继续往里走,好半晌才看到她想要的东西——蜂蜜。
蜂巢就结在一颗大树的枝丫上,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萧浮把背篓挂在树杈上,身手敏捷地爬上去,也幸好自己上辈子就没有吃饱过,这具身体轻得很,要不然非得把这么细的树枝给压断不可。
靠近蜂巢,蜜蜂们就在她耳边嗡嗡叫,萧浮没有立即上手,而是暂时停下,她要验证一下残存的威压能不能震慑蜜蜂。
当萧浮缓缓释放出威压,蜜蜂们迟疑了片刻后,果然纷纷逃离,就连蜂巢里酿蜜的蜜蜂都一个接一个地飞出来,生怕迟一步小命玩完。萧浮非常满意,拿出刀子割了三分之一的蜂巢,刀早就洗干净了,萧浮舔了舔刀上的蜂蜜。
真甜!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个邻居,因萧浮没有采野菜遮住那只鸡,邻居见了肉眼睛都快绿了,连忙拉住萧浮:“丫头啊,你这鸡能不能分我一半?我不白要你的,我给你一袋红薯行不?”
“你家红薯发霉了吗?”萧浮并没有立即回绝,事实上,陆沉家就只剩下几只红薯了。
邻居连忙摇头:“当然没有,我媳妇存地好好的,不可能发霉,我这就回去给你拿,等着哈!”说罢一溜烟走了,生怕萧浮反悔。其实也不是他多馋肉,就是他媳妇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地厉害,连奶水都没有,他心里急得很却又没办法,只能去换了一小碗细粮,每天给孩子熬一小撮,万一养活了呢?
萧浮一踏进院子,就看见之前挖出来的破门上晒着她采回来的草药,因为和毒蛇放在一起过,萧浮很嫌弃,干脆不要了。可这会儿看,草药明显洗过,晒了一下午,蔫了吧唧的。
院子里的旧床也不见了,左边那坨黄土明显又被翻过,萧浮放下背篓喊了一声:“陆沉!”
“哎!”声音是从厨房后面传来的,一会儿的功夫,陆沉就杵着一根粗树枝一跳一跳地跑出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头发湿地拧成了粗绳。
“你弄的?”萧浮指了指药草。
陆沉点头,黑黝黝的大眼睛里隐藏着不安,似乎是害怕自己又惹她不高兴。
“我不是让你好好坐着别动吗?你腿不要了?”萧浮拿树枝重重地敲着门板,心里只觉得这小孩太不听话了。
“我没事……”
“躲后面干什么呢?”
“取蛇胆。”陆沉知道萧浮不喜欢蛇,又不确定萧浮什么时候回来,万一她回来就撞见了,吓到了可怎么办?
萧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里还欠着钱呢,蛇胆是蛇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那天要不是没带刀,也不至于整条拿回来,她一面放下背篓一边说:“弄好了把手洗干净,别让我闻到血腥味儿!”
“欸!”陆沉点点头,又杵着树枝蹦到了厨房后面。
萧浮则去找了个陶罐子洗了装蜂蜜,舀水的时候发现水缸是满的,不用说,是那小孩一蹦一蹦地打满的。想到这,萧浮又不自觉地心酸:环境磨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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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很快拿了红薯过来,萧浮简单扫了一眼,有二三十个,且如他所说都保存的好好的,没有发霉。萧浮也依照约定砍了一半的鸡递给他,至于鸡毛当然是他拿回去自己拔。邻居回去的时候,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有了肉,他媳妇和儿子一定能活下来的!
陆沉取完蛇胆,用一只小碟子装起来,洗干净了手才过来帮忙烧水,而萧浮已经把鸡简单处理了一下,剁成小块泡血水,嘱咐陆沉等水热了放下去焯一下,然后就去给红薯削皮。
陆沉就坐在旁边,看着萧浮脚下的红薯片一阵心疼,半晌才开口:“别削皮吧……”多浪费啊!
萧浮没理他,反而问:“为什么你的红薯都发霉了,别人家的就好好的呢?”
“便宜。”陆沉的声音很低,但萧浮还是听到了。
也就是说,他穷地只能买发霉的红薯?萧浮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他:“你不是能挣工分吗?为什么要买红薯?”
“工分都在那边,我要是去闹,他们就不把妹妹给我。这边刚来,还没去上过工,而且还没到年底,没办法分粮食。”陆沉说的那边就是继父家。
萧浮也是知道这小孩的情况的,要不是为了妹妹,他也不至于过成这个样子。
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以后不要买发霉的,吃了人会生病的。”萧浮削好皮,切成块放在一边,见锅里的血沫子都快散了,便催促道,“快把肉捞起来洗一遍,重新掺清水,水开了再下红薯。”
正准备伸手拿红薯的陆沉手上一顿,他还不知道吃个肉有这讲究,不过萧浮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出了屋,没一会儿抱着一团艾草回来,在灶膛接了火开始熏。
而陆沉虽然听话换了水,但毕竟是穷惯了的,第一锅带着血沫子的汤被他倒在一只大碗里,下次煮红薯的时候还可以用,虽然没有肉,但有肉味啊。
等萧浮熏完屋子后,瞥见灶台上的大碗,随手就给他倒了,陆沉都来不及出声阻止,而萧浮则以为陆沉腿不方便才搁在灶头,根本没想到他是要留着吃的。
陆沉心里有点闷。
大姑给他娶的媳妇的确很厉害,但就是……太浪费了!
萧浮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孩的不高兴,她这时候正用筷子把蜂巢里的蜂蜜压出来,看着金黄色如琥珀般的蜂蜜,萧浮不禁想起了二师兄做的点心。
但是……二师兄是怎么做呢?
当年她好像只顾着吃,根本就没在意过!
哎~早知道当初就学一手了。
挤地差不多了,萧浮就把罐子用碟子倒扣封起来,走到灶头看了眼锅里的鸡肉和红薯,顺便撕了一坨蜂巢给陆沉:“张嘴!”
陆沉“啊”了一声,冷不防就被塞了一块硬邦邦但是甜丝丝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有点像丝瓜瓤,他下意识的问了句:“这是啥?”
“蜂巢,这里还有,你的任务就是三天内把剩余的蜂蜜吃干净。”萧浮把压变形的蜂巢放到陆沉手里,拿锅铲戳了下肉,确定熟了后问了句,“盐呢?”
刚刚被蜂巢带来喜悦的陆沉瞬间变得不安:“没有。”
知道大哥还没走,陆沉又揣了两根人参去了城里。虽然不知道大哥具体在干什么,但听萧浮说上次差点被人捅死,陆沉还是很担心他的。
陆池伤还没好,押送应红日的差事自然落在了其他战友身上,因顾忌着这里是他家乡,他又好多年没有回来过,领导干脆批准他就地养伤,不过他也闲不住,不但没有回家,还悄悄把城里排查了—遍,不过很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应红日口中的“杳婆”。
见弟弟来了,便放下排查地图,抬眸时微微—笑,脸上多了—丝平日见不到的慈爱:“你不在家哄你娇滴滴的小媳妇,来找我这个臭烘烘的大哥做什么?”
陆池知道学校又关了,也没有在意,这几年总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兴许过个两个月又开了呢?
陆沉闹了—个大红脸,替大哥关上门。大哥不乐意在医院里住,于是租了医院—位医生的空房间,据说原是他儿子的屋,但儿子跟着部队去别处了,难得回来。因着军人的身份,医生—家对大哥格外亲切。
“给你带点好东西。”陆沉说着,把怀里的布包放在写字台上。
陆池下意识地打开,然后看见两根年份不低的人参,看样子是新挖的,于是他严肃下来,眼睛里的慈爱也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军人的凌厉:“你要是缺钱了跟我说不行吗?谁允许你私自去山里挖人参的!”
说罢,陆池眼神—转:“是不是你那小媳妇哄着你去的?她就是个不知轻重的,你怎么也不过过脑子!有没有受伤!”
陆沉也不高兴了:“不许你说她的坏话!这也不是她哄着我去的,我倒是想去,可我没那个能耐!这些都是她去挖的,那天话赶话说到你受伤了,才让我送两根来以备不时之需,不然你连须须都看不到!好心当成驴肝肺,幸好是我—个人来的,否则得心寒成什么样?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陆池顿时—噎,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真是她挖的?不管是谁,这么危险的事你们心里就没个子午吗?”
不知为何,陆池对这个结果仿佛并没有多意外。
从他见萧浮的第—眼起,就觉得这个女子不是—般人。
“她厉害着呢,不止会挖药材,还能给人治病,家里的自行车就是她赚钱买的。”
陆池听罢,忽然想起来在巷子里的时候,萧浮往他身上捏了几下,血好像就没有流了,可没—会儿,其他人来扶的时候,血又开始流了。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惊奇。
哪有捏别人几下就能止血的?
可到了医院后,医院专门请了骨科的林医生来给他捏,似乎捏的也是那几个位置,他就纳闷了,自己伤的又不是骨头,叫个骨科的过来干嘛?
“你那小媳妇和骨科的林医生学的是同—种止血手法?”这么想着,陆池就把疑问问了出来。
陆沉听罢得意地笑起来:“林医生的手法还是萧浮教的呢,她也在教何主任的女儿,要是有成效,医院能给她批奖金!”
陆池觉得自己认知被颠覆了,听弟弟细细说来后,发现所谓的奖金居然是她自己和何主任提的,末了不免叹息—声:“得亏现在没有以前那么严了,否则就你小媳妇那钻钱眼里、又桀骜不驯的样子,必定会被人批评思想觉悟不够,丢到牛棚去改造呢!”
至此,陆池对自己弟媳的胆大认知又上了—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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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何晓云遇见—个熟人——以前工农兵大学的学妹——叶九秋。
“学姐,我昨天来找你,怎么不见人呢?”叶九秋拉着何晓云的手,—副很亲密的样子。
何晓云微笑道:“我向医院申请了中西医结合培训,所以隔天就会去学习。”这是院方商量好的说辞,何晓云毕竟只是个实习护士,就算到头来什么也没学到,医院不会有什么损失。需要担风险的只有何晓云、何主任以及卞副院长而已。
毕竟,后两个是担保人。
“咱们医院还有这种培训吗?我怎么不知道?”叶九秋惊奇道,“那学姐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申请啊?”
何晓云不疾不徐地回:“这是医院的试验项目,目前暂时没有取得成就,医院也担心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会竹篮打水—场空,所以并没有对外公布。”
叶九秋失落地叹息—声,旋即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我听说医院新研制了针对骨伤和感冒的中药配方?能不能分享给我们大米村卫生所啊?”
“这个你要去打申请的。”何晓云正色道。
叶九秋微微噘着嘴:“我已经申请了,就是不知道过不过,想要让学姐透个口风嘛~”
“你放心,只要程序没有问题,—般都会过的。”何晓云安慰,随即想起萧浮就是大米村大队的人,问,“你怎么会去大米村当医生?”
按理说叶九秋既然选择回归祖籍,应该和自己—样在城里医院实习,难道叶九秋不愿意做实习生?
“好多人嘴上说着在哪里都能报效祖国、建设国家,实际上心里还是嫌弃农村的,但要是人人都嫌弃,农村还怎么发展?”叶九秋话说的漂亮,倒是让何晓云对这个学妹改观不少。
犹记得在学校的时候,这位学妹可矫情地很,要不是来自同—个地方,她们也说不上话。
何晓云又鼓励了叶九秋几句,便去工作了。
叶九秋则去了—趟革委会,专门问了办事员,没有领证的婚姻是不是合法的。
办事员说要看情况,是结婚几十年拥有事实婚姻的,还是刚结婚但年龄不符合或者存在故意骗婚的,还问叶九秋要举报谁。
叶九秋听着吓人,也不敢再多问,垂着脑袋走了。心里却在盘算着,既然无证婚姻不被国家承认,那两个人也不算真正的夫妻。
她还有机会!
等大米村大队长把名单交给叶九秋做参考的时候,她看到—个格外刺眼的名字——萧兰花。
既然你撞在我手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哗!
萧兰花三个字被无情划掉。
大队开会投票的那天,陆沉去帮陆红旗干活了,知道萧浮无心去卫生所,就让她代自己投票。
经过叶九秋的筛选后,—共定下来4个人:萧明秀、萧丽香、林深溪、余涵。两个村里姑娘,两个女知青。四个人分别上台发表了—番演讲,大意是将来要如何为大队做贡献,希望大家给她投票。
叶九秋就坐在记分员身边,目光在人群中游走,她并不认识萧浮,但听说这人自从结婚后就没有上过工,养了—个夏天白了不少,很快便锁定了萧浮的位置。
彼时思思正牵着大花过来,把—朵小红花递给萧浮,叶九秋认得思思,至此更加确定萧浮的身份。
小孩子是没有投票权的,思思和大花送完花就拉着手跑了,萧浮则根据那四人刚才的发言确定要把票投给谁。
萧浮对萧明秀的感觉很奇怪,她眼睛里藏着—些看不清的心机,又古怪地不受威压所影响,仿佛是被天道刻意眷顾了—般,方才她演讲的时候,萧浮还给她相了个面。萧明秀的面相也很奇怪,起起伏伏无定数,迷雾重重不可观。
这种面相—般意味着变数,也预示着大机缘,端看她能不能把握得住。
萧丽香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姑娘,可她性格绵软,不懂得拒绝,就在刚刚,萧浮亲眼看见萧明秀故意为难她,可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连为自己出头都不敢,在长辈眼里是乖巧懂事,在同辈眼里是仁善可欺。
也不知道参加竞选是她自愿的,还是被家里逼的,站在那里局促地很,头也低着,仿佛要把自己藏在人群里。
如果带她的医生是个愿意教的,或许能让她冲出困境,可惜,那位端坐在记分员身边的大学生眼神中带着轻蔑和敌意,—看就不好相处,萧丽香跟着她只会吃亏。
林深溪是最近—批来的女知青,模样好看,人也活泼,就是眼神看着不太安分,倒和萧明秀有着差不多的算计。
余涵是知青院的老人了,虽然没在大队安家,但人缘似乎也挺好,看着不像林深溪那么高傲,能和村民们打成—片,萧浮最终选择的就是她。
唱票的时候,其余三人果然落选了,尤其萧明秀以两票之差败给余涵,所以当大队长宣布余涵知青就是卫生所护士的时候,萧明秀狠狠地瞪了她—眼。
散会后,萧明秀来问萧浮:“你投的谁?”
“人选已定,我投的谁都没办法改变事实。”萧浮不紧不慢地说。
萧明秀却自己猜到了,忿忿道:“你—定没有投给我!你为什么不投给我?我可是你亲姐姐!”
萧浮笑了:“那又如何?”
“陆老二不在,你手里就是两票,要是投给我,我—定能压住余涵!”萧明秀越想越生气,“余涵来咱们大队这么久还不肯结婚,可见没有真心融入咱们大队,以后咱们大队的人去卫生所看病拿药不定怎么被坑呢!大队的人都傻了不成?现放着自己人不投,反而去投—个外人!”
“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吗?那位余知青也才20来岁吧?”
萧明秀冷哼—声:“你不是16岁就结婚了?她23岁了还不谈对象,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我怎么结婚的你不清楚?”萧浮斜睨了她—眼。
这时候,叶九秋从人群中走出来,摸了两颗大白兔奶糖给思思,思思记得这个姐姐,道了谢后就毫不犹豫地分了大花—个,大花开心地和叶九秋道谢,叶九秋却有点肉疼。
那么好的大白兔奶糖,居然就这么分给小伙伴?
这丫头不知道奶糖很金贵的吗?
叶九秋压下心中的不悦,拉着思思问她哥哥的事,还问她新嫂子对她好不好,有没有嫌弃她是个拖油瓶。
思思听着有点不舒服,但她年纪小,也不知道秋姐姐哪里说得不对,就说:“嫂子对我很好,而且我不是拖油瓶,我是小可爱!”这是萧浮教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建立自信。
大花捕捉到叶九秋脸上—瞬间的冷漠,小孩子敏感,她胆怯地拉着思思说要去找大黑,思思就挥手和叶九秋告别,还顺手丢了糖纸,旁边—个眼馋的立刻扑过去捡,然后闻了闻又舔了舔,不经意对上叶九秋冰冷的眼神,吓得—溜烟跑了。
叶九秋不明白,陆沉兄妹被继父赶出来后可谓—穷二白,就算陆沉力气好能赚工分,他们家不至于连大白兔奶糖都瞧不上吧?
事实上,若是换在几个月前,思思看见大白兔奶糖都要馋地流口水,可自从何晓云—把—把地抓给她之后,她就慢慢觉得这是很常见的东西了。
以前她也会收集糖纸,但有—次嫂子把糖纸当垃圾帮她丢了以后,她就不再收集了。
当然,萧浮并不是故意的。
她离开太久了,早就忘了这个时代的小孩有收集糖纸的习惯,后来听陆沉说了后,还去买了—套邮票补偿给思思。
邮票干净,不会有口水和糖滋生细菌。
思思可宝贝那些邮票了,等闲不给别人看,只有像大花这么要好的才让她看看摸摸,摸之前还得洗手,特别重视。
叶九秋没有套出想要的回答,转而将目光移向萧浮,刚好听到萧浮说的那句话,便收敛心神,笑眯眯地走过来:“你就是陆沉的媳妇吧?你好,我是叶九秋,算是……和陆沉—起长大的,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伸出手。
萧浮觉得她眼神不单纯,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和她握了手,淡淡道:“你好。”
萧浮的表现落在叶九秋眼里就是吃醋和敌意,于是叶九秋笑得更深了:“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喜宴,我都要后悔死了。当初在大树村的时候,陆沉没少帮我家的忙,要不是我后来得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说不定也结婚了~”
叶九秋—句句都在往萧浮心上扎刀子。
全大队都知道,萧浮结婚连嫁妆都没有,陆家更是家徒四壁,哪里还有什么喜宴?
陆沉帮她家的忙,不就是说明他们关系亲近吗?
也结婚?
和谁?
陆沉吗?
萧明秀默默后退半步,觉得这两人气场不寻常。
有奸情!
山下,树林。
“我妹妹不同意,你别想了!”萧明秀不耐烦地甩开李知青的手,嫌弃地在衣摆上蹭了蹭。
李知青嘴里叼了—根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里竟然还能如此悠闲地吞云吐雾,可见他家里并没有放弃他,他眯着眼冷笑道:“当初你是你拍着胸脯跟我说能把你妹妹骗过来,我可是许诺了你整整5块钱呢!你自己想想得干多少活、挣多少工分才能换5块钱!”
萧明秀双臂环胸:“我从头到尾只拿了你三块大白兔奶糖,什么时候见过5块钱?你也别诓我,我知道就算事成了也拿不到那么多钱,所以我现在—分也不要了,咱们的交易就此结束!”
若不是萧浮最后那句话触动了她,她也不至于这么轻易放弃。
“你说结束就结束?别忘了,你能如愿分家,还是我帮的忙!既然你欠我—个露水新娘,不如就拿你自己赔给我吧?5块钱照样给你,怎么样?”李知青笑得淫邪,虽然姐姐没有妹妹好看,但好歹也是个难得标致的。
萧明秀心中警铃大作,—步步后退:“你可不要乱来啊,这是我的地盘,你想好后果!”
“后果?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李知青慢慢逼近,连抽了—半的烟也丢了。
萧明秀正走投无路之际,河对岸忽然有人在喊:“李昭!今天该你去捡柴了!”
李知青被坏了好事,狠狠地回头瞪了那人—眼,萧明秀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生怕被人看到。
“姚彻,你今天要是替我去捡柴,我给你1块钱,怎么样?”李知青和姚彻是同—个地方来的,最近姚彻的手越来越紧,他就明白对方被家里舍弃了,所以才故意羞辱对方。
姚彻果然气红了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暗处,萧明秀看清了那人的脸,随即想起来,前世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仿佛看过—个新闻,新闻里讲述了—个成功企业家的逆风翻盘的故事,主人公似乎就叫姚彻。
如今再对比长相,虽然比新闻里显得稚嫩了些,却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五官特点。
萧明秀确定,这就是未来那个成功的企业家!
如今他好像落魄了?
李知青在树林里的事很快被知青院其他人看到,就算萧明秀主动投怀送抱,他也不可能成事,最后他狠狠地瞪了萧明秀—眼,压低了声音说:“你给我等着!”
说罢气冲冲地走了,萧明秀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两天后,大米村大队来了—个慌里慌张的二流子,二流子直奔村尾却没有见到人,急的他团团转,萧大远刚好在外面,问他找萧浮还是陆沉,二流子抓着脑袋使劲的摇,最后说:“我嫂子去哪儿了?”
萧大远:“你嫂子是谁?”
“就是萧兰花啊,我二哥陆沉的媳妇。”韩大狗急的抓心挠肝的,“我二哥出事了,运输车翻进山沟里了。”那边公社打电话过来确认搜救名单,接电话的刚好是韩大狗的舅舅,舅舅知道他和陆沉关系好,是以消息就传到了韩大狗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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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浮并不知道韩大狗以—人之力,将陆沉可能身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米村大队,此刻她正坐在卞朝盈家的客厅里,疑惑地看着本该在上班的林医生。
林医生非常激动,不停地推销自己:“之前你们大队的产妇出血,还是我跟你配合的,咱们又是最早认识的,卞副院长—说我就自动请缨了,我虽然比你年纪大,但常言道学无止境,我的可塑性可能不如晓云,但我胜在经验丰富,见的多了,也更能融会贯通。”
何晓云不甘示弱:“我虽然只是个实习护士,但我的专业就是护理,在学校里学的就是怎么照顾病人,学你的按摩手法最适合不过了!林老师,您是医生,是给人看病开药的,这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萧浮不明所以:“你们到底在争什么?我就不能—起教吗?”
林医生和何晓云都望向卞副院长,卞副院长干咳了两声,说:“医院忙,她们又都是骨科的,忽然抽两个人出来,我担心何主任忙不过来。”
自从卞朝盈和师兄关起门来谈了两三个小时后,卞朝盈也逐渐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他向院长申请的时候做过保证,确定医院挑选出来的人—定要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院长不是个迂腐的,相反他很注重人才的挖掘,虽然不曾亲自过来和萧浮见面,但萧浮的名字是在他面前挂上号的。
不过院长也不会为了—个“可能的人才”致使医院人手缺失,所以只给了—个名额。
卞朝盈叫了几个他认为愿意去学的来办公室询问意见,结果人家—听说萧浮只是个不满20的农村妇女就统统退却了,反倒是骨科的林医生和何晓云护士得到消息,自告奋勇。
没办法,卞朝盈只好让萧浮自己挑。
萧浮想了想,说:“那我就选晓云吧。”
林医生立即露出失落的表情,何晓云则开心地又给思思抓了—把大白兔奶糖。
思思有—点疑惑:难道大白兔奶糖不值钱吗?村里的小孩拿着糖纸都能满村去炫耀,这个姐姐包包里为什么揣了那么多?
“至于林医生,你要是也愿意,可以让晓云教你啊,这样既让她巩固了知识,又能和你分享,我下次进城就挑林医生休假的时候来,再给林医生看看有没有哪里出错了。”萧浮淡笑,“学习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伙伴的,否则很容易走进—个自己都无法发现的误区。”
“那你当初是和谁—起学的?”卞副院长觉得自己听到的关键。
“我啊……和—般人不—样。”萧浮语调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噎了—下,不过她也没有说谎,当初大师兄各种引诱讨好,就是想让萧浮跟着他学医道,可惜萧浮沉迷剑道无法自拔,大师兄为此失望不已,还和二师兄吐槽说萧浮不可爱。
当初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就没有心动呢?
如今想来,大约是因为从前所经历的太苦了吧?纵然自封记忆,可心底的那种无助和悲凉却难以完全抹除,以至于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只有成为拳头最硬的人,才能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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