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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改命,嫁禁欲侯爷享幸福人生姜虞月谢景澜无删减全文

五月微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夫人,打听到了,大少爷战死疆场,尸骨无存……”一句话让谢府众人寂静了片刻,随着一声啜泣声响起,谢老夫人霎时回过神,接着气血翻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老夫人!”“快叫大夫!赶紧把老夫人扶进去。”一阵兵荒马乱,有人悄悄望向一言不发的大少夫人。大少爷同少夫人成婚方才不足一月,就死了夫君,成了寡妇,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只是少夫人表现得未免过于镇定了,姣美如月的瓷白面庞不见哀恸,仿佛死掉的只是一只老鼠,勾不起她心里半点波澜。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吧。哭不出来?姜虞月确实哭不出来,反而想笑。前世,谢云齐死讯传回,姜虞月郁郁寡欢了半年,虽悲痛却也为夫为国战死而骄傲,为夫家尽心竭力,上尊敬侍奉老人,下照拂夫家弟妹。她支撑起...

主角:姜虞月谢景澜   更新:2025-02-08 0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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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虞月谢景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改命,嫁禁欲侯爷享幸福人生姜虞月谢景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五月微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打听到了,大少爷战死疆场,尸骨无存……”一句话让谢府众人寂静了片刻,随着一声啜泣声响起,谢老夫人霎时回过神,接着气血翻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老夫人!”“快叫大夫!赶紧把老夫人扶进去。”一阵兵荒马乱,有人悄悄望向一言不发的大少夫人。大少爷同少夫人成婚方才不足一月,就死了夫君,成了寡妇,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只是少夫人表现得未免过于镇定了,姣美如月的瓷白面庞不见哀恸,仿佛死掉的只是一只老鼠,勾不起她心里半点波澜。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吧。哭不出来?姜虞月确实哭不出来,反而想笑。前世,谢云齐死讯传回,姜虞月郁郁寡欢了半年,虽悲痛却也为夫为国战死而骄傲,为夫家尽心竭力,上尊敬侍奉老人,下照拂夫家弟妹。她支撑起...

《重生改命,嫁禁欲侯爷享幸福人生姜虞月谢景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老夫人,打听到了,大少爷战死疆场,尸骨无存……”

一句话让谢府众人寂静了片刻,随着一声啜泣声响起,谢老夫人霎时回过神,接着气血翻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夫人!”

“快叫大夫!赶紧把老夫人扶进去。”

一阵兵荒马乱,有人悄悄望向一言不发的大少夫人。

大少爷同少夫人成婚方才不足一月,就死了夫君,成了寡妇,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只是少夫人表现得未免过于镇定了,姣美如月的瓷白面庞不见哀恸,仿佛死掉的只是一只老鼠,勾不起她心里半点波澜。

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吧。

哭不出来?

姜虞月确实哭不出来,反而想笑。

前世,谢云齐死讯传回,姜虞月郁郁寡欢了半年,虽悲痛却也为夫为国战死而骄傲,为夫家尽心竭力,上尊敬侍奉老人,下照拂夫家弟妹。

她支撑起了整个谢家,短短三年,让谢家成为了江南一带的富庶之家。

然而三年后,谢云齐风光回来了,以驸马的身份,阳事不举的他孩子都生了两个。

姜虞月这才明白,他哪里是死了,是救了公主,被公主看上,尚了公主,那方面毛病也治好了,从此平步青云。

谢云齐回来第一件事便是休妻,理由是她三年无出,私藏财物,不顺父母。

不顺父母就是个笑话,她用嫁妆为谢家赚了一摞摞的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只规矩领府中月俸,却说她私藏财物,贴补娘家。

最可笑的便是无出。

新婚当夜,姜虞月才知道谢云齐阳事不举,尚未治好他便离家上了疆场,三年不见踪影,她同什么鬼一起生孩子。

偏偏被她侍奉照顾的谢家众人眼瞎耳聋了一般,对谢云齐休妻之事没有半句意见。

姜虞月付出了三年,哪甘愿就这么被休,她只是提出要和离,同时带走所有她为谢家赚的银子以及开的所有铺子。

谢云齐贵为驸马,依旧贪心不足,半个铜板都不愿吐出,让她净身出户,最后将姜虞月杀了抛尸荒野。

姜虞月重生半个月了,当天是她和谢云齐的新婚之夜,她没有提和离,亦没有张扬谢云齐不举之事,更没有阻拦谢云齐上战场。

但她提前做了一件事。

在谢云齐出发后,雇了杀手彻底废掉了谢云齐的第三只腿,彻彻底底。

只是没想到,谢云齐还是和前世一样,传了个假死讯回来,难不成废了那玩意儿还是入了公主的眼?

那真是有趣,她倒是要看看三年后谢云齐能带几个孩子回来。

思忖间,姜虞月忽地和一双平静却深不可测的黑眸对视上,神色微怔。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乌发被一条青色缎带轻绾,身着素色布衣,仅腰间一块鱼形玉佩的配饰,却掩不住一身清靡风华,往上的一张脸棱角分明,俊美非凡,五官细看粗看都让人惊艳,但苍白的脸色与古井无波的眼眸却有种淡淡的威慑力,让人不敢多看。

谢景澜,谢家庶子,排行老三,自幼体弱多病,一年前不小心摔下山崖,双腿也废了。

姜虞月对他印象不深,前世谢云齐死讯传来后三个月,谢景澜也病逝了,那几个月她还因丧夫悲痛,跟谢景澜可以说毫无交集。

严格来说,谢家人里,也就谢景澜真不欠姜虞月什么。

姜虞月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暴露了眼里的恨意与漠然,但想到眼前人活不过三月,干扰不了她什么。

她弯了弯唇,“三弟节哀。”

谢景澜瞥她一眼,“大嫂亦是。”

两人一个死了新婚丈夫,一个是亲生大哥,却说不清谁表现得更加平静淡然。

至少,谢景澜觉得姜虞月笑得一点不勉强,反而挺快意。

姜虞月确实挺快意的,此时心里的想法是:谢家老三生得好看,声音也如白玉干净纯粹,真是蓝颜薄命。

叔嫂二人没有再交流,各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大夫来后,诊断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谢老夫人醒来后,哭得眼皮子都肿了,瞥到姜虞月平静的脸庞,火气腾地上来了。

“有些人冷血得很,夫君身亡,竟不见半点哀恸,怕是恨不得赶紧找下一家把自己嫁了,可怜我儿尸骨无存,连个后都没留下……”

谢老夫人越说越心凉,又狠狠瞪了一眼姜虞月的肚子。

姜虞月侍奉谢老夫人三年,再清楚不过她的性子,心情不好便喜欢迁怒责罚他人,别人痛苦她心情便能好些。

“夫君是为国牺牲,我心中哀恸,却也为他骄傲。我既嫁进谢家,往后便是谢家人,除非谢家没了,我终身不离。”

谢家众人一惊,姜虞月这话说的,意思是不会改嫁,一辈子为谢云齐守寡了?

唯有谢景澜眼带深意,她这话,分明更像是咒谢家早日灭亡。

谢老夫人听姜虞月铿锵有力的话,却觉得她这是在表忠,对她的不满褪了大半。

只是谢云齐无后,让她心里沉重。

谢家这一代三个男儿,长子谢云齐是个正常人,老二谢进博是谢二爷一脉,是个好色荒唐的,大概是身体亏空太多,屋内妻妾成群,几年都无所出,老四年纪小,才四岁。

老三和谢云齐同父,但是外室的私生子,还是病秧子一个,还废了双腿,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

如今谢云齐也不在了……

谢云齐生母大夫人掩面而泣,还是安慰了谢老夫人一句:“齐儿命薄,但他一向孝顺忠义,说不定老天眷顾……”

她看了一眼姜虞月的肚子,意思不言而喻。

谢老夫人一怔,眼底多了一些光亮,看姜虞月都顺眼了一些。

姜虞月想笑,前世她悲痛十足,还真没注意到她们这般期盼她肚子里已经怀了谢云齐的种。

她若真怀上了,他们敢养吗?

姜虞月眼睫垂下,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其实倒也不是不行。

就是孩子爹找谁合适呢?

姜虞月抬眸,正正看向了轮椅上的男人。


说着这话忙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药方,虽是吉祥给的,但她也是去找外头郎中证实过的。

“奴婢虽不如小姐那般精通医术,但大多药材还是认得的,奴婢看过了,这方子上的药材都是好东西,必然不会有错,不信您看!”

姜虞月草草扫了一眼这药方子,确实如同小柳所说的那般是对伤口恢复有益无害的好方子,可是……

可是她确实不愿喝药。

姜虞月生于医术世家,姜父姜母将她养得极为精细,从小到大基本没生过什么病更没受过几次伤,喝药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如今突然这么大一碗苦药让她喝,姜虞月自然是不肯的。

平日里看着谢景澜大碗大碗的喝着药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自己头上了,姜虞月这才意识到喝下这么一大碗药有多难,只能想方设法地推脱,

“……太烫了,先放一放吧。”

小柳用汤匙舀起一勺,“不烫不烫,小姐快喝吧,这药就是要热热的喝下去才好呢!若是冷了,药性就下去了!”

可姜虞月就是铁了心的想要逃避,立刻又找了其他借口,

“我这会刚醒有些饿,先吃些东西再喝吧。”

谢景澜在一旁倒是看得明白,这姜虞月翻来覆去找了这么多借口,不就是不想喝药吗?

“莫非大嫂怕苦?”

谢景澜不着痕迹勾了唇,往日都是姜虞月来调侃他喝药,不成想姜虞月竟是个说的比唱得好听的绣花枕头,一轮到自己喝药便蔫了?

被说中了心事,姜虞月如被踩着尾巴的猫,“谁说的,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怕苦!只是……只是这药……”

后续的话,怎么也憋不出说辞。

见状,谢景澜伸手从小柳手上拿过药碗,“给我吧。”

小柳神情惊疑不定,“三少爷,您是……”

吉祥刚走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该不会殿下是想要自己把药含在嘴里再……

姜虞月警惕看他,心里却不自觉小九九。

难道关系要进展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们都多想了。

只见谢景澜骨节分明的长指端着药碗,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捏住了姜虞月的腮帮子。

姜虞月:??!

没待她反应过来,那手便大力迫使她将嘴张开,而后便是直接将药从她嘴里灌了进去。

姜虞月虽奋力挣扎但药还是被喝进去了大半,被子上都被洒得到处都是,再加之谢景澜灌得实在太猛,姜虞月被呛得连连咳嗽。

见着挣扎不开,姜虞月情急之下便张口猛地咬住了谢景澜的手。

“唔……”

她粉白的唇紧抿着,白皙的俏脸因苦涩拧成一团,泛着水光的眸紧紧瞪着他。

谢景澜神色微动,但灌药的动作没停,直到姜虞月将药喝进了才松了手。

“……!”

一旁的吉祥和小柳都是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谢景澜喂药的方法竟是如此的狂放,小柳虽有些心疼自家小姐被如此对待,但这似乎是唯一让她乖乖喝药的方法了。

小柳在心中默默地向姜虞月赔了个不是。

而吉祥更多的则是注意着自家殿下的手,一圈乌青的牙印在谢景澜修长如玉的手上着实是显得有些突兀,仔细一瞧,竟还隐隐渗了些鲜血出来。

这姜虞月下口也着实是太狠了点吧。

“若是下次还不肯老实喝药,那我就继续灌。”


客房之外走廊,姜虞月刚要回房,被姜桓曦拦在门外。

看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姜虞月已猜到他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

“姐,你为何对他格外关照?”姜桓曦脱口质问,“他那病秧子,坐着轮椅都能喘,恐怕不到京城都撑不下去了,你为何还要——”

“阿曦,谨言慎行。”

“我……”他看着姜虞月骤然冷下来的脸,也意识到言行过激。

只是他将谢景澜的冷淡尽收眼底,不明白为何姜虞月如此袒护他。

就只因对谢家人爱屋及乌?

可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

“是我失态了,对不住。”姜桓曦垂下头,模样委屈。

姜虞月不忍,只道:“他都已是将死之人了,你又何必与他置气?明面上还得做足了样子,阿曦你也听娘说过了,不能总随心而来。”

弟弟瞧着个子高,但实则还是一团孩子气。

出发前,姜夫人就拉着姜桓曦道过其中利弊。

姜桓曦捏紧掌心,也清楚目前的处境。

“好,我明白了……不会给姐姐犯难。”

安抚好弟弟,姜虞月也稍稍松了口气,回房休憩,明日也好启程上京。

只是,意外总比计划先一步到来。

次日一早,吉祥匆匆叩响了姜虞月所在客房房门。

“大少夫人,少爷他受了寒突生高热,需要静养,怕是无法赶路了。”

姜虞月披上袄子,立刻到隔壁察看。

眼看姜虞月要踏入房里,吉祥心被高高揪起,刚想阻拦,“大少夫人,您……”

话未说完,姜虞月已经走到床边,仔细打量起床上男子病情。

他苍白的肌肤染上诡异的红晕,盈起细密的汗珠,可见烧得不轻。

姜虞月伸手便要拽起他的手腕,却不想刚一碰到,就被反握住。

“你还有力气?”姜虞月挑眉,看向自己反被攥住的手腕。

谢景澜如触了烫火盆般倏地松了手,脸移到别侧,不去看她。

“大嫂,你我之间……男女授受不亲。”

嗯?

姜虞月忽而后知后觉,她想着谢景澜病重才忙进来察看,倒没想这么多。

谢景澜竟还能想到这一茬?

“现在紧要关头,哪还能顾及那么多?”姜虞月直接抓住他的手,脉象火热,果真是高烧。

有了诊断,她行事果断,“你身体本就虚弱,这高热不能拖,我来替你针灸药浴。”

说罢,便吩咐吉祥烧热水,她则替谢景澜褪去衣衫。

吉祥呆站在原地,而站在门外的小柳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小……少夫人,您这、这不行呀!”

姜虞月没理会,转头对吉祥严肃道:“还不快去,不然等着给你家少爷收尸?!”

见她神情不似作为,吉祥被唬住,真怕出了万一不敢耽搁去做。

姜虞月继续脱衣服,扒到肩膀之下,露出锁骨,隐约可见底下的紧绷的肌肉线条。

谢景澜忽然再次攥住她的手,阻拦她后续的动作。

这次他用了些劲,姜虞月挣脱不得。

她惊奇道:“都生死攸关了,你还计较这些男女大防?”

谢景澜抿唇,身体烫得惊人。

姜虞月又拽了拽,还是动弹不得,有些无语。

“算了,你等着,让阿曦来替你施针。”

她让小柳去唤了姜桓曦过来,谢景澜方才缓了气,刚要松手,却正与姜虞月抽离的力道相撞……

令姜虞月不留意跌坐到了他身上。

“……!”

二人面面相觑。

谢景澜平静无澜的眸子,此刻有了一丝裂痕,连耳尖都窜了热意。

而姜虞月被硬邦邦的胸膛撞得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余光就瞥见门口小柳已领着姜桓曦前来。

他们二人极其亲密的姿态,一览无余。

姜桓曦、小柳:!!!

烧好热水出来的吉祥:!!!!

姜虞月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若无其事走到姜桓曦身旁,拍了拍肩膀。

“阿曦,交给你了。”

说完,没等姜桓曦从震惊回神,便走出了出去,还贴心阖了门。

吉祥欲言又止,最终受到主子示意,缄口不言。

半个时辰过后,姜桓曦黑着脸走了出门。

姜虞月闻声迎上前去,“状况如何?”

姜桓曦抿了抿唇唇,沉着声道:“高热已经退了,但病体不稳定,得留观几日才行。”

听到无事,姜虞月遂放下心来。

看来这谢景澜真是个药罐子,得仔细照看,上京之事急不得。

不过,刚才无意间撞到谢景澜胸膛,崩的梆硬,怎么也不像一个身患重病之人的躯体……

她手撑着下巴,有些想不通。

姜桓曦看到姜虞月忧虑转安的神情,心里更是复杂难言,但到底将话放心上了,最终也没开口。

启程的事这么搁置了,这几日,姜虞月对谢景澜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

知晓内情的吉祥很想制止她,但奈何她理由充当,拦也拦不住。

……

直到三日后,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谢景澜不用再装病,终于启程。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路上姜虞月一直紧盯着谢景澜,唯恐又生出什么病来。

每一段路停留,都要特意去谢景澜所在马车掀帘瞅一瞅。

一两次便罢了,三四五次……

姜虞月撩开门帘,便对上榻上男子一瞬冷然的眸子。

“大嫂要看多少次才满意?”

姜虞月轻眨眼眸,颇显无辜道:“我也是好意关心,三弟怎如此冷淡?”

“不敢劳烦大嫂过多上心。”

“我又不嫌麻烦,你倒是别一天到晚多虑,平白伤神伤身。”她笑意盈盈,油盐不进。

谢景澜指尖抚上眉心,欲揉却烦躁。

好在,姜虞月见他无事,说完就走了。

只是好景不长又生意外,郊外荒芜,路上竟连个歇脚的客栈都没有,不得已露宿野外。

扎了帐篷,姜虞月坐在火把前,啃着干巴的干粮。

姜桓曦盯着手里的馒头,又看了眼对面的姜虞月。

“咱们就只能吃馒头吗?”

姜虞月摊手,“没办法,因是守孝期,车里只备了干粮。”

没有客栈,只能在野外就着草根煮的汤水下馒头。

姜桓曦:“……”

姜家从小富养,从不缺的便是银子,还从未如此窘迫过。

正当他任命啃馒头时,忽然瞥见一抹身影疾速绕过,要钻进车内。

姜虞月先他一步开口,戳起烤得热乎乎的馒头,招呼道:“吉祥,过来将晚膳送去给你家少爷。”


看着谢景澜眉眼陡然冷峻得有些吓人,吉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赶忙换个话题缓解气氛。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少夫人的身手是真不错,虽说平日里瞧着弱柳扶风的,但那身法却是轻得跟燕子一般。”

回想着自己前几天看到的场面,饶是练家子出身的吉祥也不由得惊叹,

“那些刺客都是奔着殿下您和大少夫人的命来的,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大少夫人居然还能带着您安然回到客栈……”

吉祥话音未落,谢景澜眉头又是一蹙,刺客是奔着他和姜虞月的命来的?

察觉到谢景澜神情变化,吉祥又补充道:

“奴才抓到了个没来得及自尽的刺客,这两天拷问了一番,总算是从这狂徒嘴里撬出来了点东西。”

“他供认说自个是被京城的某个大人请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殿下您和大少夫人。”

谢景澜神思淡漠,眼帘底下却氤氲起思虑。

论说京城和谢家有关系的,也就只有现如今攀上公主的大哥谢云齐。

估摸着是因为谢云齐得知了他们一行人要上京城,怕姜虞月来毁了他的驸马梦,他拜高踩低,有了公主这个高枝就想要弄死姜虞月这个发妻倒也不足为奇。

但谢云齐为何要连着他谢景澜一起杀?

显然吉祥也想到这层关系,小心翼翼道:“殿下,眼下那边来势汹汹,我们还需按兵不动吗?”

“让他放马过来便是。”

他现下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谢家外室子,但一直以来他身子不好,无人愿搓磨他这短命鬼。

除非,谢云齐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个,谢景澜修长的手指倏然紧握住了轮椅的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无论他知晓与否,如今也可借姜虞月之手去试探。

只是想起姜虞月,他眉心没由来凭添躁意。

谢景澜避过吉祥送到嘴边的汤匙,“倒了,出去透透气。”

他倒是要看看,瞧着自己没利用价值的姜虞月没工夫到他这里来,到底又在盘算些什么。

好巧不巧,这边吉祥刚推着谢景澜走出房门,就目睹了姜虞月正和一个陌生男子相谈甚欢的场面,不知为何,谢景澜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虽说这男子外表比不上他,但在寻常人中也算得上是孔武有力的俊男子,怪不得这姜虞月不再盯着他吃药,原来是看他谢景澜不行,就给自己未来的孩子找上新的后爹了?

真是好谋算。

谢景澜神色骤然一冷,他可没那么好心助姜虞月成事。

“大嫂。”

冷不丁地一声喊,使客栈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谢景澜的身上,吉祥推着他缓缓朝着姜虞月过去。

“大嫂,要不还是不去京城找大夫了吧。”他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句落地清晰,“若是累着你,恐怕大哥在天之灵难安。”

几句话一出,姜虞月夫君早逝的寡妇形象顿时就立体起来了,旁人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

这模样俏的寡妇,一身素衣也掩不住艳丽的姿色。

美人抛头露面,引起众多异样猜想。

有的是对她青春守寡的唏嘘,有的则是感叹她经历如此伤心事还要上京为亡夫病弟奔走。

而有些不善的目光则是审判着她一介寡妇还和外男如此亲密。

姜虞月本人倒是听出来了些谢景澜话里的弯弯绕,不过对此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见着他出来了,便草草结束了和身边男子的交谈。

“林镖头,那这件事情可就劳烦了,详细的我稍后再来找你谈。”

镖师林万爽朗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为夫人效劳是我林某人的荣幸,夫人就请放心,此事交给我,保管万无一失!”

姜虞月和这林万谈的不是别的,正是打算让镖头林万带着他的人假装成姜虞月一行人走官道入京,好避开些耳目。

回想着前几日所经历的刺杀,姜虞月觉得着实凶险,虽不确定幕后主使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去京城一路上山高水远,保不齐下一次他们的命可就没这么好了。

偶然在客栈里结识了这镖师林万,她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三弟汤药可喝了?这几日身子可有好些?”

姜虞月走上前来,谢景澜却没回答她的问题,眼神一直锁定着方才的男子林万。

这男人的目光跟粘在了姜虞月身上似的,现在都还一脸笑意望着她的背影。

看来,他这大嫂勾人的功夫不减。

吉祥眼见着快要冷场,赶忙道:“回大少夫人的话,三少爷汤药都用过了,身子也比前几日好多了。”

看着谢景澜比往日里更冷了几分的模样,姜虞月热脸贴冷屁股也是稍有些尴尬,想着自己这两天的行为似乎确实是有些主动过了头,对一个有礼义廉耻的寻常人来说,她做得的确有些出格了。

毕竟守寡的嫂子勾引庶弟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她姜虞月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看来此事还是急不得的。

那还是先保持距离,循序渐进吧。

“用了就好。”

姜虞月也识趣的不在多说,

“晚些时候我让恒曦过来再给你把把脉,看看药方子要不要再改改。”

这话让谢景澜的眸色更暗了几分。

以往这些事情她从不假手于人,都是亲力亲为,更是不会错过任何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如今竟是直接把事情推给姜桓曦?

“不必了,我不过一介废人,无需大嫂劳心。”

谢景澜唇角微微下压,不再多说,失去利用价值就被人弃如敝履,不用再试第二次。

“吉祥,回房间。”

吉祥被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也里外不是人,向着姜虞月微微行礼,而后就推着谢景澜回了房间。

恰逢姜桓曦出来目睹了这一幕,瞧着这谢景澜对姐姐如此冷淡,顿感不平,

“姐姐,这谢家人一直都这么怪?咱们这不是为了他这谢三少爷才进京寻医吗?他竟还这副态度?!”

“……没事。”

姜虞月也不好明说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他身子不好,脾气是要怪些,你让让他。”

姜桓曦:“……”


今日最轻松的便是谢景澜,他双腿有疾,不用跪着。

谢家二小姐谢鸢没遮住眼里的艳羡,嘀咕一声:“只有衣冠冢,何必整这么麻烦,尸身都没有,大哥说不定没死呢。”

二房的三小姐谢枝低着头,瞧着唯唯诺诺,但也没什么伤心之色。

倒是姜虞月,作为新婚妻子,还得作出伤心欲绝的模样。

姜虞月感受到黏在了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出意料和谢家二少对视上。

“大嫂看起来瘦了些,可得照顾好身子骨,大哥不在了,还有我们陪着你呢。”

谢进博毫不掩饰对姜虞月的惊艳,她平日里打扮偏艳,突然素净却多了一些勾人的清冷,因为清瘦而更纤细的腰肢衬托得曲线饱满诱惑。

他眼神下流,语气也暧昧,像是暗示什么。

谢进博早就觊觎上姜虞月了,江南一带谁不知道姜家大小姐姿容无双,奈何他和谢云齐不是一房的,抢也没个名头。

谁知道谢云齐居然是个短命鬼,娶了个美娇娘没多久就死了。

都在谢家,姜虞月枕边也没个人……

谢进博看姜虞月俨然是囊中之物。

姜虞月勉强一笑,红红的眼圈在娇嫩雪白的脸庞上醒目得惹人怜惜,“多谢二弟安慰。”

谢进博又是一阵心猿意马,觉得姜虞月是在存心勾引他,更恨不得晚上好好“安慰”她。

他当然看不见姜虞月垂下的眼帘里的幽冷与算计。

前世谢进博同样觊觎姜虞月,时常夜里爬墙头,她心里有防备,没让他得逞,这事儿传出去到底不体面,她也没有声张。

后来姜虞月成了谢家当家的人,谢进博为了要钱再也没敢做对她不敬的事,表面全是小叔子适宜的恭敬关切。

只是谢云齐回来之后,知道谢云齐要休妻,谢进博彻底暴露了狼子野心,当众造谣姜虞月和他早就奸情,还联合了一个郎中说她堕过胎。

姜虞月当夜被谢云齐关进了柴房,谢进博大摇大摆地进来,表示整个府里的人都默认了她是他的人。

若不是谢家人都不知道姜虞月自幼习武,那一夜谢进博必定得逞。

这一世,她对谢家人可没这么多心软,第一刀是谢云齐的命根子,第二刀便从谢进博开始吧。

姜家人是最先来吊唁的,姜母眼眶通红,姜虞月鼻尖酸涩,泪水滑落得真情实感。

前世,姜家在一年后被神秘盗贼血洗而空,全家上下不留一个活口,只有嫁出去的姜虞月免了一劫。

再看到父母与弟弟还好好活着,姜虞月重生后的一颗心有了落地感。

姜母心疼地抱着女儿,“娘永远都在你身边。”

在女婿的灵堂上,许多宽慰的话姜母都不太方便说,以免谢家人多想,当他们是在劝说女儿早日走出伤痛,另寻新人家。

姜虞月抱着姜母哭了一会儿,哽咽道:“我没事,娘不用担心。”

她哭成这样,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姜母心里忧心,但后边还有宾客等着,也只能安抚姜虞月她过两日再来探望。

见过了家人,姜虞月心思早就不在这没用的灵堂上。

宾客见了一半,她就听见谢景澜咳嗽不止的声音。

谢老夫人感受到了宾客看向谢景澜的目光,或多或少带着些同情,就像是笃定谢景澜命不久矣。

她本就不大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吩咐吉祥:“带三少爷下去休息吧,齐儿最照顾弟妹,不会责怪于你。”

姜虞月睫毛微微颤动,听到轮椅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两眼一闭,朝着后边倒了下去。

吉祥眼角余光注意到,第一时间紧张起来,立刻去扶姜虞月。

自家少爷最不喜欢别人碰触,今日姜虞月主动为谢景澜推轮椅已经吓了他一跳,这要是倒在少爷身上……

被吉祥和小柳稳稳扶住的姜虞月:“……”

谢家上下就没一个聪明人,主子尚且如此,下人也差不多一个德性,难得还有这么机敏的,却出现在谢景澜身边。

“我送大嫂回去。”不安好心的谢进博第一个自告奋勇。

谢二夫人最知道儿子什么德性,警告瞪他一眼,“老三正好回去,还是他送吧,一个两个都不在,让人看了笑话。”

谢大爷对谢景澜道:“你送你大嫂回去,顺便让郎中都给你俩看看。”

叔嫂之间当然还是保持距离最好,尤其姜虞月刚成了寡嫂,不可能让好色的谢进博和她走太近,但谢景澜向来靠谱,又瘸了双腿,两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有什么。

谢景澜神色淡淡应下。

姜虞月装了一路,被扶上榻之后,听到谢景澜让小柳去烧热水,吉祥去请郎中,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感受到谢景澜正看着她,姜虞月正要悠悠转醒……

“大嫂还不准备醒吗。”

谢景澜口吻平静,反倒让姜虞月心下一跳。

既然被看穿,她也不再装,睁开眼笑了下,“三弟是怎么发现的?”

谢景澜黑眸含着探究看她,不答反问:“我倒想问问,大嫂究竟要做什么?”

昨日在谢老夫人房中,她看他那一眼就带着算计,今日更是处处不寻常。

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谢景澜眸中飞快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姜虞月毫无察觉,斟酌着怎么说才不会让自己显得像个女流氓。

谢景澜没听到回答,压下眉眼间隐约显现的不耐,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平和:“换个说法,大嫂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没权没势,瘸腿病秧子,姜虞月能惦记他什么?

听到外边渐近的脚步声,姜虞月思忖一瞬,在来人要进来之前,唇角微弯回了两个字:“孩子。”

谢景澜眸光一滞。

大嫂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孩子。


“都说死人的嘴是最严的,我和他行如此不轨之事,自然要防范着他将我告发,毕竟他身为男子充其量不过被家法处置一顿,而我却是难逃一死。”

“可若是他死了,再加之他和谢云齐同为谢家人,我同他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谢家的血脉,日后哪怕东窗事发,这孩子继承谢家,名入谢家族谱也称得上是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姜虞月也有私心存在。

“更何况除了他,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看的男子来同我生孩子?”

小柳听着她这番话也是无言以对,虽承认自家小姐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这事无论如何都多有不妥。

“好了,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姜虞月安抚着小柳,“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去帮我把东西买来便是。”

小柳见着自己拗不过,叹了口气也只得答应下来,

“好的,小姐。”

……

是夜。

正在烛火下看书的谢景澜忽然觉察到屏风后的窗棂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异响,神色一凛,立刻拔出腰间匕首朝着那方向投掷而去,片刻后便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出手也太狠了吧!”

险些被匕首刺中的蒋非离赶忙现身,略抱怨道,“若不是我动作快,怕是今日都要交代在你这儿了!”

看清了来者之后,谢景澜的神情才放松了几分,但眼眸中仍带着些冷意,

“若是不想死,下次便老实走正门。”

屋外的吉祥听到动静赶忙推门而入,但看到是小侯爷蒋非离这一熟面孔后便立刻退下了,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这些人都不爱走正道呢!

蒋非离举止一向轻浮,见着谢景澜如此一副严肃做派,眉头一挑便调笑道,

“哦?莫非自个金屋藏娇怕被我撞见?”

这话刚说完便对上了谢景澜满是冷意的脸,蒋非离瞧他这模样便知他无心说笑,只得说起了正事。

“你这两日不在京城可真是错过了好大的个热闹。”

蒋非离自顾自地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说华锦公主定下婚约的未来驸马爷谢在昨日夜里竟被人闯入住处,生生斩断了他的右臂!家中的仆从第二日一大早才发现倒在血泊里的谢云齐,那状况之惨烈,据说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蒋非礼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华锦公主得知了此事也是勃然大怒,竟直接闯入当日早朝哭求陛下做主,陛下知晓了事情经过也是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宫中的所有太医也都被遣去给谢云齐治伤了,听说他至今未醒,也不知这条命还能否保住。”

谢景澜依旧是垂眸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像是压根没听到他说的这些话一般。

而蒋非离则是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不过也真是纳闷了,这谢云齐并非什么大人物,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谁都知道这华锦公主一向性子高傲,他竟凭着一个救命之恩便赢得了公主的死心塌地?”

“他确实不简单。”

谢景澜这才回了句话,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宋锦婉确实不像简简单单就能对谢云齐一见倾心的人,如此想来,这谢云齐的确有些古怪。

蒋非离见他开口,立刻接上话。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京城当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我可得回京城去探听动向,这么一出好戏可不能错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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