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提前通知每个手术室的工作人员。
夜班护士来交接了。我把工作交代清楚,然后换下白大褂。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普通,像是千万个下班的上班族中的一个。这很好,普通意味着安全。
我走出医院。夜色已深,停车场里只剩下零星几辆车。他的车还在,这意味着他还在加班。没关系,我可以等。我钻进自己的车里,调整座椅角度,让自己能清楚地看到医院的大门。
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黑暗像一条柔软的毯子,裹住整个世界。在这样的夜晚,我可以尽情地想象。想象他独自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样子,想象他疲惫地揉眼睛的动作,想象他喝下那杯被我加了安眠药的咖啡后,会露出怎样困倦的表情。
我打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他正在整理病历,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知道他在写什么,因为我看过他的所有病历。他的笔记很详细,会记录每个病人的细微变化。这种认真让我着迷。
一阵冷风吹来,我裹紧了外套。这件外套是仿制他妻子常穿的那件。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甚至连口袋的位置都一样。我喜欢这种相似,它让我感觉离他更近了一点。
手术室的温度永远保持在二十四度。我站在无影灯下,看着他戴上手术帽。他的动作很熟练,将每一缕头发都仔细掖好。我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这是我观察了十年得出的结论。
麻醉师正在调试仪器。我递上手术器械,确保每一样都完美无缺。托盘上的手术刀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暗示。
病人已经被推进来了。是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岁出头,染着浅棕色的头发。她的病历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右侧颞叶肿瘤,三厘米直径,需要精确切除。
我帮他系手术衣的带子。指尖隔着手套触碰到他的后背,那种温度让我心跳加速。他没有回头,只是简单地说了声谢谢。这很好,手术时的他总是异常专注。
消毒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我站在他的右手边,递上手术刀。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