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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后续

顾小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晏尧没有因为晏岳夸自己,而露出什么骄傲的表情,平静地叫了一声:“宝云姐姐。”顾又笙看了他一眼,微微怔了下,然后颔首示意。饭桌上,晏佐倒是时不时与两个儿子说上两句,姚芊和晏安没有再出声。顾又笙便静静地吃饭。姚芊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关注着顾又笙的情况,见她多吃了一口哪道菜,便立刻示意丫鬟将菜移到她的面前。幺妹在后边说道:“下午晏佐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一点事情。”顾又笙吃了一口虾仁。“如今大楚军力,晏佐手下十万永安军,其他杂七杂八的军队加起来大概也还有四十几万,只是未必全都听楚皇号令,而齐家,一家就掌三十万大军……”顾又笙咽了一口米饭。“听晏佐他们的意思,楚皇似乎不满齐家已久,正在积蓄实力,恐有内战。”幺妹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于大楚的国情并...

主角:顾又笙萧景仁   更新:2025-01-16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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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又笙萧景仁的女频言情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后续》,由网络作家“顾小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尧没有因为晏岳夸自己,而露出什么骄傲的表情,平静地叫了一声:“宝云姐姐。”顾又笙看了他一眼,微微怔了下,然后颔首示意。饭桌上,晏佐倒是时不时与两个儿子说上两句,姚芊和晏安没有再出声。顾又笙便静静地吃饭。姚芊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关注着顾又笙的情况,见她多吃了一口哪道菜,便立刻示意丫鬟将菜移到她的面前。幺妹在后边说道:“下午晏佐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一点事情。”顾又笙吃了一口虾仁。“如今大楚军力,晏佐手下十万永安军,其他杂七杂八的军队加起来大概也还有四十几万,只是未必全都听楚皇号令,而齐家,一家就掌三十万大军……”顾又笙咽了一口米饭。“听晏佐他们的意思,楚皇似乎不满齐家已久,正在积蓄实力,恐有内战。”幺妹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于大楚的国情并...

《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后续》精彩片段


晏尧没有因为晏岳夸自己,而露出什么骄傲的表情,平静地叫了一声:“宝云姐姐。”

顾又笙看了他一眼,微微怔了下,然后颔首示意。

饭桌上,晏佐倒是时不时与两个儿子说上两句,姚芊和晏安没有再出声。

顾又笙便静静地吃饭。

姚芊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关注着顾又笙的情况,见她多吃了一口哪道菜,便立刻示意丫鬟将菜移到她的面前。

幺妹在后边说道:“下午晏佐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一点事情。”

顾又笙吃了一口虾仁。

“如今大楚军力,晏佐手下十万永安军,其他杂七杂八的军队加起来大概也还有四十几万,只是未必全都听楚皇号令,而齐家,一家就掌三十万大军……”

顾又笙咽了一口米饭。

“听晏佐他们的意思,楚皇似乎不满齐家已久,正在积蓄实力,恐有内战。”

幺妹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于大楚的国情并不清楚,但是顾又笙明白,齐家握着军权历经三朝,楚皇想要收回,难于登天。

“还有,那叫赵今的小子,和晏安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

顾又笙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那小子四月才出了孝期,不到一个月走完了请期,婚期又定得这么近……”

幺妹不怀好意地冷笑一声。

顾又笙看了一眼晏安,她正优雅地吃着,细嚼慢咽。

晏安是个书香气很重,端庄文雅的,一看就是好人家娇养出来的。

而卢宝云……

顾又笙又看晏佐。

相较之下,若是卢宝云回来了,一眼便能看出她才是晏家人。

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顾又笙敏锐地看过去,原以为是姚芊,却没想到是姚芊身边的晏尧。

晏尧年纪小,但是一双眼,似能将人看穿一般清透。

顾又笙没有避开。

晏尧的睫毛抖了抖,落了下去。

这新姐姐好凶。

幺妹:“呵,老太婆有预感,卢宝云在这里得不了自己想要的。”

顾又笙不是滋味地吃了一口菜。

卢宝云想要的……

她说是回来见见亲生父母,可是想当然的,并不会这么简单。

她的死是否真有蹊跷呢?

她在南阳城外出事,南阳城靠近京城,又是什么样的匪徒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

她死前又经历过什么,直到如今还是那般恐惧?

她回到侯府,想复仇,还是只是不甘心?

被人顶了十六年的富贵,她却连家门都未能踏入,她能放下吗?

家人、未婚夫,都被抢了,她会甘心吗?

顾又笙自认是个性子平淡的,但是设身处地想来,她是放不下、不甘心的。

若这些年她在边关过得不好,那就更恨了。

恨了该怎么办?

杀了晏安?

还是对晏家人下手……

顾又笙不算了解卢宝云,不知道她会作何决定。

但是自己要做的,很清楚。

第一,帮卢宝云查清楚路上下药的主使;第二,确认匪徒的由来。

还有,按照卢宝云所说,侯府去年底就该派人去接她的,为什么推迟到了年后?

期间这两个月,又发生了什么事?

赵今与晏安的婚事这么急,是不想卢宝云横插一脚,还是有其他原因?

顾又笙放下碗筷。

出来做事,她一般都只喝白粥,因为见过太多恶心事,她吐怕了,只是这次不知道要在侯府耗上多久,也只好跟着吃了。

晏岳:“宝云妹妹,你吃得不多,可是菜不合口味?”

顾又笙摇摇头:“我来时吃过点心了,并不饿。”


雨势依然很大,雨声嘈杂。

萧清领着顾又笙走在弯弯绕绕的廊道里,上方有顶,但是顾又笙还是撑着那把黑伞。

萧清看了眼,却没让她收伞。

顾又笙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萧府很大,但是途中遇到的下人不多。

萧清将人带到花厅,花厅门口的丫鬟想去接伞,顾又笙避了过去,那丫鬟低着头没说什么。

花厅里候着的丫鬟,比门口的,穿着打扮更精致一些。

有丫鬟伺候,萧清便回了大门处。

那丫鬟将顾又笙迎到座位上,上了茶。

话里话外,却是不客气的打听。

“不知道姑娘是老夫人家哪边的亲戚?”

“来找我家老爷什么事?”

“姑娘用茶。”

顾又笙坐下,没有接茶,沉默不语。

丫鬟是章梦身边的,名叫小巧,虽然跟了章梦不过一年,但是平日里很得章梦喜欢。

见顾又笙穿着普通,进了门竟然还撑着那把古怪的黑伞,不由有些鄙夷。

问了两句,更是连个回声都没有,奉上去的茶也不接,小巧一时不由有些生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打秋风的!

“姑娘这伞不收吗?”

小巧收敛了怒气,似笑非笑地问着。

顾又笙还是没有反应。

小巧:“啊呀,家里的地都打湿了,待会夫人还以为是奴婢照顾不周呢。姑娘,我来帮你收伞吧?”

黑伞压得很低,小巧看不清顾又笙的模样,说着便要去夺她手中的伞。

手下是一股彻骨的冰寒之气。

小巧瑟缩了下,赶紧缩回了触碰到伞柄的手。

手上没有什么异样,她却觉得全身一下子冷得受不住。

小巧打着哆嗦,不敢再动。

伞面微微上扬,小巧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

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的娇弱美人。

长得貌美病弱,只是眼神漆黑,似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很是孤高冷漠。

小巧手上的冰寒还未散去,她不敢再造次。

低下了头去:“奴婢这就去叫夫人。”

她落荒而逃。

府里最近邪门的事情太多,这女子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心里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想着赶紧离去。

到了章梦的房门口,小巧小心翼翼地敲了门,禀报道:“夫人,来人是一妙龄少女,但是怪得很,撑着一把黑伞,进了屋子也不收,奴婢……奴婢碰了下,只觉得说不出的冷意,好是邪乎。”

门里传出来一道柔媚的声音。

“长得好看吗?可是庄家的人?”

小巧抿了抿嘴,老实回道:“好看,不知道和庄家有没有关系。”

说完,门里没了回音。

小巧跪了下去:“夫人恕罪,那女子浑身死气沉沉的,靠近一些就觉得说不出的冷,也不说话,奴婢实在是问不出什么话来。”

门里还是没有回音,过了一会,那道柔媚的声音才响起。

“随我去看看。”

门被其他丫鬟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姿容浓艳的女子,身着紫色衣裙,身姿妙曼。

小巧跟在她的身后,同去的还有另一名丫鬟翠衣,她撑开一把绘着牡丹的伞,挡在紫衣少妇的头上。

顾又笙这一坐就是一刻钟。

头上的黑伞还在慢慢地滴着水,她的座位边已经一圈水迹。

紫衣少妇在小巧的搀扶下,走进屋来,步步生莲,着实婀娜娉婷。

她目不斜视,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翠衣在外收了伞,将伞递给门口的小丫鬟,然后跟着进来,站到少妇的身侧。

小巧已经殷勤地为紫衣少妇上好了茶。

紫衣少妇闺名章梦,正是萧景仁的继室,萧府如今的女主人。

“怠慢姑娘了,老爷在书房会客,一时抽不开身。”

章梦如是说着,语气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穷亲戚,随意报了老夫人的名头就想求见老爷,也是做梦。

只是她身上有几分古怪,章梦这才出来见了见。

要不然,她原是打算让这女子坐上几个时辰,自行离去的。

顾又笙头顶的黑伞将她的容颜遮了个切切实实。

章梦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又将茶盏放了回去。

“不知道姑娘是老夫人哪边的亲戚,我也好派人和老爷说一声,若是有什么急事,老爷见完客自会过来。”

若是没什么事,自然也不用再通知老爷。

章梦朝翠衣瞥去一眼。

翠衣点了点头。

顾又笙还是纹丝不动。

翠衣走过去,借着换茶盏的动作,挥开了那黑色的伞面。

顾又笙的脸比刚才更白一些,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落着,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唇是浅浅的淡红,透着虚弱。

活脱脱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

章梦放在桌案上的手紧了紧,娇媚的眼中划过惊艳与嫉妒。

“奴婢粗手粗脚的,对不住了。”

翠衣低着身子致歉。

她垂在袖子里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这把伞好是奇怪,碰到的瞬间就有股说不出的阴寒之气。

顾又笙的睫毛翘了翘,她的眼神直直看向坐在主位的章梦。

说不出的冷意。

章梦这才回味过来小巧之前说的那个词,死气沉沉。

章梦勾了勾僵住的嘴角。

“听侍卫说,姑娘姓顾,只是我家老夫人,好像并没有姓顾的亲戚。”

她强自镇定。

顾又笙看了眼身旁,空无一物的位子,眼里似有几分无奈。

为什么这家人都这么多话?

那萧景仁到底在哪呢?

章梦不知她在看什么,只觉一阵寒栗。

小巧这丫头倒也不是胡说,这少女确实古怪。

想到府里最近的事,章梦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正想找个由头将人打发走,门口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男子。

一个温文尔雅,与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另一个也是一身儒雅,长相格外俊美,气质清贵淡然。

“老爷,你来了。”

章梦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侍卫说有人来找,还顶着老夫人的名头,我便先过来见见。”

来人正是萧府的主人,西杭府知府,萧景仁。

萧景仁坐到主位上,当官多年,不怒自威。

他也以为这位顾姑娘,应该是和庄家有什么关系。

“姑娘说受家母所托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跟着他进来的两名男子,在顾又笙的对面坐了下来。

顾又笙看了眼一旁的丫鬟,并没有开口。

场面僵持了一会,萧景仁挥挥手,让其他的下人全部退下。

屋里只留下萧景仁、章梦,还有那两个年轻男子。

顾又笙这才开了口。

“我受诸采苓所托,有话交代不孝子,萧景仁。”


“我只不过是山里一个小农家女,恰好学过一些医术罢了,救了你,便跟着你来了这侯府。其他的,别人休想从我嘴里多挖出半个字。”

红豆自进了侯府,话就少了很多,她也怕自己多说多错,被人抓了把柄,所以其他下人不管是打量还是打听,她都当做看不见,听不见。

顾又笙摸了摸她的头。

一千两,买了这么多条人命啊……

是针对卢宝云,不想她回京,还是针对永宁侯府?

姚芊为何不查,她该去查的。

除非,她知道是谁做的,或者她怕……

再看吧,这个府里,是人是鬼,总能看清楚的。

……

顾又笙在房里歇了三日,才出了房间。

如真看她脸色好了很多,便提议去府里的花园逛逛。

顾又笙在床上躺了几日,也是浑身不舒服,便应了。

恰好今日早上飘过小雨,顾又笙便让红豆带着溯洄伞一起出门。

卢宝云除了刚到的那天,还没有好好看过这永宁侯府,脸上遮不住的喜悦。

这里,本该是她生活的地方。

天没有下雨,但是地是湿的。

见红豆拿着一把大伞跟着,如真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前面慢慢走着,一边带着路,一边介绍着。

……

花园的凉亭里,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坐着。

晏安也是见雨过天晴,便出来走走,见到他们,赶紧过去行了礼。

坐着的,正是晏岳和他的好朋友,谢令仪。

“大哥,谢大哥。”

晏安捏着丝帕,尽量平静地打了招呼。

“晏安,你总算知道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净忙着绣成亲的东西呢?”

晏岳取笑了一句。

谢令仪是侯府的常客,晏安才没有避开。

听晏岳如此说着,晏安涨红了脸,娇嗔一声:“大哥。”

“好,好,不取笑你。”晏岳给她倒了一杯茶,“你也过来坐吧。”

晏安是带着春花一起来的,闻言,春花便乖巧地站到亭子外边。

晏安坐了下去。

“听大哥说,谢大哥前阵子不在京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令仪孤高寡言,但不是无礼的,更何况晏安还是好友的妹妹。

便回道:“刚回京几日。”

没有说自己去做了什么。

晏岳:“刚好赶上晏安和赵今的大喜事。”

谢令仪微笑:“嗯,恭喜你了,晏安。”

晏安低下头去,掩去了眼中的失落,很快,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多谢。”

谢令仪是当朝首辅谢其琛的独子,和大哥是从小的好朋友,她和谢令仪也不陌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只不过谢令仪的性子,打小就孤僻,不怎么搭理人而已。

晏岳和谢令仪聊了些国子监的事情,晏安便静静在一旁听着。

晏岳今日拿出来招待谢令仪的茶,是宫中赏下来的贡茶。

谢令仪尝了一口,很是清醇。

他轻轻吹了下,又喝了一口,抬眼。

噗——

坐在对面的晏岳被他喷个正着。

晏安呆了下,才将丝帕递给晏岳擦拭。

别说是晏安,就是晏岳都呆了。

谢令仪何时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站在谢令仪身后的谢九,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青天白日的,见鬼了吧!

果然是见鬼了,难怪今日进侯府的时候,总觉得冷飕飕的,这位在这里,可不得凉凉吗?

晏岳顺着谢令仪的视线望去,那边远远的,正是如真,还有……

宝云妹妹?

顾又笙已经看见凉亭有人,她倒是没看清谢令仪,但是看到了谢九。

谢九当时跟了自己好些日子,她是认识的。


姚芊还是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竟是她先怀疑自己的身份。

许是下午谢令仪的事情惹了晏安,她倒没有一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坐着。

晏清倒是惊艳之后,主动与顾又笙攀谈几句。

晏岳、晏尧和晏佐都不在,一桌都是女眷。

姚芊也没有让曾姨娘服侍,让她一起坐下用饭。

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后,下人收拾碗筷,上了茶水。

曾姨娘与晏清先退下,只留下顾又笙、晏安和姚芊。

顾又笙不动声色,猜想姚芊有事要和自己说。

果然,姚芊屏退了下人。

然后才缓缓开口:“宝云,我听晏安说,下午你和令仪相谈甚欢。”

顾又笙摩挲着茶杯,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应了声。

姚芊与晏安对视一眼,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谢首辅乃文官之首,你父亲又掌着十万大军,恐怕楚皇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两家联姻。”

姚芊的话说得很是直白,她怕顾又笙听不懂,又担心这人身份有异,会害了永宁侯府。

晏安:“宝云也是刚回京,恐怕不知道厉害,谢大哥丰神俊朗,心生欢喜也是正常的。”

顾又笙猛地抬眼向她看去:“那你心生欢喜了吗?”

晏安瞳孔放大,脸色难看地反驳:“我,我怎么会……”

她不好说自己与赵今从小指腹为婚,毕竟那本该是卢宝云的婚事,可是,也不想姚芊误会自己。

姚芊:“晏安与赵今青梅竹马,早就定下婚事……”

“难道不是指腹为婚,本该是我的婚事?”

顾又笙向姚芊瞥去一眼,冷冽无情。

姚芊心里咯噔一下,她归来几日,虽然不冷不热,但也没有如此直白地指责过。

这确实是指腹为婚,只是晏安与赵今一同长大,早就有了情谊。

不管是为了晏安考虑,还是为了卢宝云,姚芊都是认定婚事是给晏安的。

她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却在身边如珠如玉地养了十六年,她又怎么舍得,晏安落了个一无所有?

永宁侯府泼天富贵,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儿?

只不过是,卢宝云才刚回来,她不知道她的性子,也担心她多想,对晏安、对晏家有了偏见,便暂且隐瞒此事。

晏安:“宝云,你如果认为是我抢了你的婚事,可以好好说,不用对娘如此不客气。”

顾又笙:“难道你没抢婚事?你不但抢了婚事,还抢了十六年的富贵荣华,你的心不虚吗?”

晏安似受了打击,气愤地起身欲走。

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驳道:“不是我自己想被抱错的,我什么都没做。”

顾又笙跟着站起来,不依不饶:“你什么都没做,呵,你只是赖在别人的家里,顶着别人的位置,对吗?这里是你的家吗?这个是你的娘吗?你抢走了一切,在这里装什么主人家?”

姚芊伸出手来,却被顾又笙一把挥开。

“你凭什么打我?”

姚芊没想到她如此强势,她只是气不过她如此对晏安,并没有真想打她,永宁侯府还养不下一个晏安吗,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自打她归家,家人全都伏低做小让着她,晏安更是在她面前不敢多说什么,为什么她还如此抓着不放?

晏安蹙眉责怪:“你怎么敢对娘如此无礼?”

晏安快步走到姚芊身边,扶住她。

姚芊颤抖着手,指着顾又笙说不出话来。

姚芊喘了一口气,才说:“当年你被抱错,是我的疏忽,可是如今接你回来,家里人都是真心对你的。你呢,你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吗?”


“顾姑娘,求求你了,我只想回去见一见我的亲生爹娘……”

归来时食摊,最近来了一个新客。

死了不过一个月的鬼怪,魂力稀薄,食摊随便谁一个伸手,都能让她好看。

不过她是顾又笙的客人,其他鬼怪可不敢欺负。

归来时食摊开了多年,上门来求的鬼怪多不胜数,归来时的常客们也早就见怪不怪。

绕着顾又笙打转的少女,眉目疏朗,颇有几分英气。

顾又笙手里的锅铲不停。

那少女又说着:“那人代替了我,享着永宁侯府的富贵十六年,却还不肯罢休。她杀了我,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不是不恨,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敢劳烦顾姑娘帮手,只求顾姑娘能让我回去,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若真是去了,怎么可能不为她求个清白,清白未得,她一身怨气又怎么能化?

顾又笙才不上这个当。

什么只想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后面必然一堆的事情。

只是,永宁侯府……

顾又笙心中意动,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手里的锅铲吭吭地铲着。

少女看了眼锅子里那团墨绿色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要是吃上一口,不知道会不会再死上一次。

她做鬼不过一个月,对口腹之欲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顾姑娘,求求你了……”

少女名叫卢宝云,是一个边关小县城的知县之女,但是真实身份,却是永宁侯府的千金。

一年前,她的父母想要将她送给上峰做妾,她也是那时才偷听到,原来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而是母亲故意抱错的。

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得享富贵,将女儿和贵人的换了换。

当时永宁侯在边关打仗,侯爷夫人恰好生下一女。

卢宝云的奶娘就是知情人,她与奶娘情深义重,几番劝说之下,奶娘才松了口,愿意去侯府认罪。

于是奶娘借口回乡,去了京城,找到永宁侯府坦白真相。

侯府查清了事实,今年初派了人来接。

知县七品小官,灰溜溜地被罢了官,跟着其他家人一同流放。

卢宝云便跟着侯府的人进了京城,可是路上没走多久,便得了病。

侯府下人不敢耽误病情,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月。

没想到快进京的时候,又遇到匪徒,一伙人被杀了个干净,包括真千金卢宝云。

卢宝云死后化作鬼怪,找到归来时,向顾又笙求助。

她听说顾又笙刚助了一个老太太,想必是个善心的,便赶了过来。

可惜她围着她求了三天,顾又笙还是没有任何的应承。

卢宝云又气又急,却不敢得罪顾又笙,只好继续卖惨求情。

“顾姑娘,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不想做鬼怪,我只想了了心愿,好去投胎,求求你了……”

卢宝云不是没有去过永宁侯府,但是永宁侯除了是侯爷,还是一军主帅,手下有十万永安军,煞气太重。

她一个刚刚化形的鬼怪,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顾又笙炒完一盘菜,让红豆端去二号桌。

红豆什么都没听到,压根不知道有个鬼怪,缠了自家小姐好几日。

其他鬼怪倒是见得到、听得到,但是有一致的主张,那就是绝对不影响顾姑娘。

顾又笙要是应了,他们又是好一阵无滋无味,但是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阻了别的鬼怪的路。

她要是不应,他们也不会多嘴一字。

归来时食摊,来来往往,又是一夜。

顾又笙与红豆一起收拾完碗筷,便回房休息。

天色将明,顾又笙却早已习惯日夜颠倒的日子。

卢宝云怕她不快,没敢跟进房里去,只在房门口候着。

顾又笙躺在床上,没有立刻就睡。

永宁侯晏佐,当年宫里出事的时候,他就带着永安军守在宫里,父亲的旧事,他会不会知情?

十二年前,宫里出事,父亲被贬官。

祖父当晚就将他们赶出府,马车一路疾行,赶往连阳城。

顾叔驾着马车,车里坐着她、姐姐、红豆和绿豆。

父亲骑着马跟在一边。

那时候她还小,之后这么多年,父亲也从未提及当年之事,所以至今她和姐姐也只是有一些猜测。

姐姐想去京城一探,她又何尝不是?

永宁侯府……

算不算一个好机会呢?

卢宝云既然已成鬼怪,若想入地府,要么自己强硬送她,要么就得是心甘情愿。

如今她不过刚够魂力凝成形,若是硬送,恐怕到了地府也得不了好。

若要心甘情愿,就得让她放下心中挂念。

不管是不甘、是恨、是爱,还是其他……

统统都得放下。

卢宝云说自己是被侯府的假千金所害,但也只是猜测,事实如何,还得去查。

侯府在京城,她不能自曝身份,以免打草惊蛇,连累了姐姐和父亲。

若是不曝光身份,又如何进得侯府,为卢宝云化怨?

卢宝云去侯府,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如她所说,只是想见一见亲生父母?

呵,若真是如此,恐化不成鬼怪。

她心中,若不是有极大的放不下,便是有极大的怨恨……

边关的知县之女,还险些被父母送给别人做妾,她心中对知县一家怎会不恨,对永宁侯府又怎能毫无芥蒂?

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能让知情者,知错悔改去侯府坦白,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闺阁小姐?

那奶娘跟她多年,若是有悔改之心,又岂会等到她知道真相之后?

卢宝云有疑,但是永宁侯府……

这或许是她离当年宫中真相最近的一次。

父亲半生潦倒,做了十多年的县衙仵作,她和姐姐都知道,他的心,还留在京城,还在天下第一仵作那块牌匾之下。

他原该,是顾府的继承人。

而不是如今这般,丧家之犬般,偷偷度日。

顾又笙的手攥着,紧了紧,她闭上了眼,也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去京城。

去侯府。

去查,去看。

她要借着卢宝云身死的消息还没暴露,变成永宁侯府抱错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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