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又笙萧景仁的女频言情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后续》,由网络作家“顾小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尧没有因为晏岳夸自己,而露出什么骄傲的表情,平静地叫了一声:“宝云姐姐。”顾又笙看了他一眼,微微怔了下,然后颔首示意。饭桌上,晏佐倒是时不时与两个儿子说上两句,姚芊和晏安没有再出声。顾又笙便静静地吃饭。姚芊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关注着顾又笙的情况,见她多吃了一口哪道菜,便立刻示意丫鬟将菜移到她的面前。幺妹在后边说道:“下午晏佐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一点事情。”顾又笙吃了一口虾仁。“如今大楚军力,晏佐手下十万永安军,其他杂七杂八的军队加起来大概也还有四十几万,只是未必全都听楚皇号令,而齐家,一家就掌三十万大军……”顾又笙咽了一口米饭。“听晏佐他们的意思,楚皇似乎不满齐家已久,正在积蓄实力,恐有内战。”幺妹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于大楚的国情并...
《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后续》精彩片段
晏尧没有因为晏岳夸自己,而露出什么骄傲的表情,平静地叫了一声:“宝云姐姐。”
顾又笙看了他一眼,微微怔了下,然后颔首示意。
饭桌上,晏佐倒是时不时与两个儿子说上两句,姚芊和晏安没有再出声。
顾又笙便静静地吃饭。
姚芊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关注着顾又笙的情况,见她多吃了一口哪道菜,便立刻示意丫鬟将菜移到她的面前。
幺妹在后边说道:“下午晏佐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一点事情。”
顾又笙吃了一口虾仁。
“如今大楚军力,晏佐手下十万永安军,其他杂七杂八的军队加起来大概也还有四十几万,只是未必全都听楚皇号令,而齐家,一家就掌三十万大军……”
顾又笙咽了一口米饭。
“听晏佐他们的意思,楚皇似乎不满齐家已久,正在积蓄实力,恐有内战。”
幺妹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于大楚的国情并不清楚,但是顾又笙明白,齐家握着军权历经三朝,楚皇想要收回,难于登天。
“还有,那叫赵今的小子,和晏安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
顾又笙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那小子四月才出了孝期,不到一个月走完了请期,婚期又定得这么近……”
幺妹不怀好意地冷笑一声。
顾又笙看了一眼晏安,她正优雅地吃着,细嚼慢咽。
晏安是个书香气很重,端庄文雅的,一看就是好人家娇养出来的。
而卢宝云……
顾又笙又看晏佐。
相较之下,若是卢宝云回来了,一眼便能看出她才是晏家人。
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顾又笙敏锐地看过去,原以为是姚芊,却没想到是姚芊身边的晏尧。
晏尧年纪小,但是一双眼,似能将人看穿一般清透。
顾又笙没有避开。
晏尧的睫毛抖了抖,落了下去。
这新姐姐好凶。
幺妹:“呵,老太婆有预感,卢宝云在这里得不了自己想要的。”
顾又笙不是滋味地吃了一口菜。
卢宝云想要的……
她说是回来见见亲生父母,可是想当然的,并不会这么简单。
她的死是否真有蹊跷呢?
她在南阳城外出事,南阳城靠近京城,又是什么样的匪徒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
她死前又经历过什么,直到如今还是那般恐惧?
她回到侯府,想复仇,还是只是不甘心?
被人顶了十六年的富贵,她却连家门都未能踏入,她能放下吗?
家人、未婚夫,都被抢了,她会甘心吗?
顾又笙自认是个性子平淡的,但是设身处地想来,她是放不下、不甘心的。
若这些年她在边关过得不好,那就更恨了。
恨了该怎么办?
杀了晏安?
还是对晏家人下手……
顾又笙不算了解卢宝云,不知道她会作何决定。
但是自己要做的,很清楚。
第一,帮卢宝云查清楚路上下药的主使;第二,确认匪徒的由来。
还有,按照卢宝云所说,侯府去年底就该派人去接她的,为什么推迟到了年后?
期间这两个月,又发生了什么事?
赵今与晏安的婚事这么急,是不想卢宝云横插一脚,还是有其他原因?
顾又笙放下碗筷。
出来做事,她一般都只喝白粥,因为见过太多恶心事,她吐怕了,只是这次不知道要在侯府耗上多久,也只好跟着吃了。
晏岳:“宝云妹妹,你吃得不多,可是菜不合口味?”
顾又笙摇摇头:“我来时吃过点心了,并不饿。”
雨势依然很大,雨声嘈杂。
萧清领着顾又笙走在弯弯绕绕的廊道里,上方有顶,但是顾又笙还是撑着那把黑伞。
萧清看了眼,却没让她收伞。
顾又笙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萧府很大,但是途中遇到的下人不多。
萧清将人带到花厅,花厅门口的丫鬟想去接伞,顾又笙避了过去,那丫鬟低着头没说什么。
花厅里候着的丫鬟,比门口的,穿着打扮更精致一些。
有丫鬟伺候,萧清便回了大门处。
那丫鬟将顾又笙迎到座位上,上了茶。
话里话外,却是不客气的打听。
“不知道姑娘是老夫人家哪边的亲戚?”
“来找我家老爷什么事?”
“姑娘用茶。”
顾又笙坐下,没有接茶,沉默不语。
丫鬟是章梦身边的,名叫小巧,虽然跟了章梦不过一年,但是平日里很得章梦喜欢。
见顾又笙穿着普通,进了门竟然还撑着那把古怪的黑伞,不由有些鄙夷。
问了两句,更是连个回声都没有,奉上去的茶也不接,小巧一时不由有些生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打秋风的!
“姑娘这伞不收吗?”
小巧收敛了怒气,似笑非笑地问着。
顾又笙还是没有反应。
小巧:“啊呀,家里的地都打湿了,待会夫人还以为是奴婢照顾不周呢。姑娘,我来帮你收伞吧?”
黑伞压得很低,小巧看不清顾又笙的模样,说着便要去夺她手中的伞。
手下是一股彻骨的冰寒之气。
小巧瑟缩了下,赶紧缩回了触碰到伞柄的手。
手上没有什么异样,她却觉得全身一下子冷得受不住。
小巧打着哆嗦,不敢再动。
伞面微微上扬,小巧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
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的娇弱美人。
长得貌美病弱,只是眼神漆黑,似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很是孤高冷漠。
小巧手上的冰寒还未散去,她不敢再造次。
低下了头去:“奴婢这就去叫夫人。”
她落荒而逃。
府里最近邪门的事情太多,这女子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心里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想着赶紧离去。
到了章梦的房门口,小巧小心翼翼地敲了门,禀报道:“夫人,来人是一妙龄少女,但是怪得很,撑着一把黑伞,进了屋子也不收,奴婢……奴婢碰了下,只觉得说不出的冷意,好是邪乎。”
门里传出来一道柔媚的声音。
“长得好看吗?可是庄家的人?”
小巧抿了抿嘴,老实回道:“好看,不知道和庄家有没有关系。”
说完,门里没了回音。
小巧跪了下去:“夫人恕罪,那女子浑身死气沉沉的,靠近一些就觉得说不出的冷,也不说话,奴婢实在是问不出什么话来。”
门里还是没有回音,过了一会,那道柔媚的声音才响起。
“随我去看看。”
门被其他丫鬟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姿容浓艳的女子,身着紫色衣裙,身姿妙曼。
小巧跟在她的身后,同去的还有另一名丫鬟翠衣,她撑开一把绘着牡丹的伞,挡在紫衣少妇的头上。
顾又笙这一坐就是一刻钟。
头上的黑伞还在慢慢地滴着水,她的座位边已经一圈水迹。
紫衣少妇在小巧的搀扶下,走进屋来,步步生莲,着实婀娜娉婷。
她目不斜视,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翠衣在外收了伞,将伞递给门口的小丫鬟,然后跟着进来,站到少妇的身侧。
小巧已经殷勤地为紫衣少妇上好了茶。
紫衣少妇闺名章梦,正是萧景仁的继室,萧府如今的女主人。
“怠慢姑娘了,老爷在书房会客,一时抽不开身。”
章梦如是说着,语气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穷亲戚,随意报了老夫人的名头就想求见老爷,也是做梦。
只是她身上有几分古怪,章梦这才出来见了见。
要不然,她原是打算让这女子坐上几个时辰,自行离去的。
顾又笙头顶的黑伞将她的容颜遮了个切切实实。
章梦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又将茶盏放了回去。
“不知道姑娘是老夫人哪边的亲戚,我也好派人和老爷说一声,若是有什么急事,老爷见完客自会过来。”
若是没什么事,自然也不用再通知老爷。
章梦朝翠衣瞥去一眼。
翠衣点了点头。
顾又笙还是纹丝不动。
翠衣走过去,借着换茶盏的动作,挥开了那黑色的伞面。
顾又笙的脸比刚才更白一些,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落着,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唇是浅浅的淡红,透着虚弱。
活脱脱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
章梦放在桌案上的手紧了紧,娇媚的眼中划过惊艳与嫉妒。
“奴婢粗手粗脚的,对不住了。”
翠衣低着身子致歉。
她垂在袖子里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这把伞好是奇怪,碰到的瞬间就有股说不出的阴寒之气。
顾又笙的睫毛翘了翘,她的眼神直直看向坐在主位的章梦。
说不出的冷意。
章梦这才回味过来小巧之前说的那个词,死气沉沉。
章梦勾了勾僵住的嘴角。
“听侍卫说,姑娘姓顾,只是我家老夫人,好像并没有姓顾的亲戚。”
她强自镇定。
顾又笙看了眼身旁,空无一物的位子,眼里似有几分无奈。
为什么这家人都这么多话?
那萧景仁到底在哪呢?
章梦不知她在看什么,只觉一阵寒栗。
小巧这丫头倒也不是胡说,这少女确实古怪。
想到府里最近的事,章梦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正想找个由头将人打发走,门口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男子。
一个温文尔雅,与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另一个也是一身儒雅,长相格外俊美,气质清贵淡然。
“老爷,你来了。”
章梦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侍卫说有人来找,还顶着老夫人的名头,我便先过来见见。”
来人正是萧府的主人,西杭府知府,萧景仁。
萧景仁坐到主位上,当官多年,不怒自威。
他也以为这位顾姑娘,应该是和庄家有什么关系。
“姑娘说受家母所托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跟着他进来的两名男子,在顾又笙的对面坐了下来。
顾又笙看了眼一旁的丫鬟,并没有开口。
场面僵持了一会,萧景仁挥挥手,让其他的下人全部退下。
屋里只留下萧景仁、章梦,还有那两个年轻男子。
顾又笙这才开了口。
“我受诸采苓所托,有话交代不孝子,萧景仁。”
“我只不过是山里一个小农家女,恰好学过一些医术罢了,救了你,便跟着你来了这侯府。其他的,别人休想从我嘴里多挖出半个字。”
红豆自进了侯府,话就少了很多,她也怕自己多说多错,被人抓了把柄,所以其他下人不管是打量还是打听,她都当做看不见,听不见。
顾又笙摸了摸她的头。
一千两,买了这么多条人命啊……
是针对卢宝云,不想她回京,还是针对永宁侯府?
姚芊为何不查,她该去查的。
除非,她知道是谁做的,或者她怕……
再看吧,这个府里,是人是鬼,总能看清楚的。
……
顾又笙在房里歇了三日,才出了房间。
如真看她脸色好了很多,便提议去府里的花园逛逛。
顾又笙在床上躺了几日,也是浑身不舒服,便应了。
恰好今日早上飘过小雨,顾又笙便让红豆带着溯洄伞一起出门。
卢宝云除了刚到的那天,还没有好好看过这永宁侯府,脸上遮不住的喜悦。
这里,本该是她生活的地方。
天没有下雨,但是地是湿的。
见红豆拿着一把大伞跟着,如真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前面慢慢走着,一边带着路,一边介绍着。
……
花园的凉亭里,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坐着。
晏安也是见雨过天晴,便出来走走,见到他们,赶紧过去行了礼。
坐着的,正是晏岳和他的好朋友,谢令仪。
“大哥,谢大哥。”
晏安捏着丝帕,尽量平静地打了招呼。
“晏安,你总算知道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净忙着绣成亲的东西呢?”
晏岳取笑了一句。
谢令仪是侯府的常客,晏安才没有避开。
听晏岳如此说着,晏安涨红了脸,娇嗔一声:“大哥。”
“好,好,不取笑你。”晏岳给她倒了一杯茶,“你也过来坐吧。”
晏安是带着春花一起来的,闻言,春花便乖巧地站到亭子外边。
晏安坐了下去。
“听大哥说,谢大哥前阵子不在京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令仪孤高寡言,但不是无礼的,更何况晏安还是好友的妹妹。
便回道:“刚回京几日。”
没有说自己去做了什么。
晏岳:“刚好赶上晏安和赵今的大喜事。”
谢令仪微笑:“嗯,恭喜你了,晏安。”
晏安低下头去,掩去了眼中的失落,很快,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多谢。”
谢令仪是当朝首辅谢其琛的独子,和大哥是从小的好朋友,她和谢令仪也不陌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只不过谢令仪的性子,打小就孤僻,不怎么搭理人而已。
晏岳和谢令仪聊了些国子监的事情,晏安便静静在一旁听着。
晏岳今日拿出来招待谢令仪的茶,是宫中赏下来的贡茶。
谢令仪尝了一口,很是清醇。
他轻轻吹了下,又喝了一口,抬眼。
噗——
坐在对面的晏岳被他喷个正着。
晏安呆了下,才将丝帕递给晏岳擦拭。
别说是晏安,就是晏岳都呆了。
谢令仪何时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站在谢令仪身后的谢九,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青天白日的,见鬼了吧!
果然是见鬼了,难怪今日进侯府的时候,总觉得冷飕飕的,这位在这里,可不得凉凉吗?
晏岳顺着谢令仪的视线望去,那边远远的,正是如真,还有……
宝云妹妹?
顾又笙已经看见凉亭有人,她倒是没看清谢令仪,但是看到了谢九。
谢九当时跟了自己好些日子,她是认识的。
姚芊还是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竟是她先怀疑自己的身份。
许是下午谢令仪的事情惹了晏安,她倒没有一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坐着。
晏清倒是惊艳之后,主动与顾又笙攀谈几句。
晏岳、晏尧和晏佐都不在,一桌都是女眷。
姚芊也没有让曾姨娘服侍,让她一起坐下用饭。
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后,下人收拾碗筷,上了茶水。
曾姨娘与晏清先退下,只留下顾又笙、晏安和姚芊。
顾又笙不动声色,猜想姚芊有事要和自己说。
果然,姚芊屏退了下人。
然后才缓缓开口:“宝云,我听晏安说,下午你和令仪相谈甚欢。”
顾又笙摩挲着茶杯,连头都没抬,只轻轻应了声。
姚芊与晏安对视一眼,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谢首辅乃文官之首,你父亲又掌着十万大军,恐怕楚皇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两家联姻。”
姚芊的话说得很是直白,她怕顾又笙听不懂,又担心这人身份有异,会害了永宁侯府。
晏安:“宝云也是刚回京,恐怕不知道厉害,谢大哥丰神俊朗,心生欢喜也是正常的。”
顾又笙猛地抬眼向她看去:“那你心生欢喜了吗?”
晏安瞳孔放大,脸色难看地反驳:“我,我怎么会……”
她不好说自己与赵今从小指腹为婚,毕竟那本该是卢宝云的婚事,可是,也不想姚芊误会自己。
姚芊:“晏安与赵今青梅竹马,早就定下婚事……”
“难道不是指腹为婚,本该是我的婚事?”
顾又笙向姚芊瞥去一眼,冷冽无情。
姚芊心里咯噔一下,她归来几日,虽然不冷不热,但也没有如此直白地指责过。
这确实是指腹为婚,只是晏安与赵今一同长大,早就有了情谊。
不管是为了晏安考虑,还是为了卢宝云,姚芊都是认定婚事是给晏安的。
她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却在身边如珠如玉地养了十六年,她又怎么舍得,晏安落了个一无所有?
永宁侯府泼天富贵,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儿?
只不过是,卢宝云才刚回来,她不知道她的性子,也担心她多想,对晏安、对晏家有了偏见,便暂且隐瞒此事。
晏安:“宝云,你如果认为是我抢了你的婚事,可以好好说,不用对娘如此不客气。”
顾又笙:“难道你没抢婚事?你不但抢了婚事,还抢了十六年的富贵荣华,你的心不虚吗?”
晏安似受了打击,气愤地起身欲走。
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驳道:“不是我自己想被抱错的,我什么都没做。”
顾又笙跟着站起来,不依不饶:“你什么都没做,呵,你只是赖在别人的家里,顶着别人的位置,对吗?这里是你的家吗?这个是你的娘吗?你抢走了一切,在这里装什么主人家?”
姚芊伸出手来,却被顾又笙一把挥开。
“你凭什么打我?”
姚芊没想到她如此强势,她只是气不过她如此对晏安,并没有真想打她,永宁侯府还养不下一个晏安吗,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自打她归家,家人全都伏低做小让着她,晏安更是在她面前不敢多说什么,为什么她还如此抓着不放?
晏安蹙眉责怪:“你怎么敢对娘如此无礼?”
晏安快步走到姚芊身边,扶住她。
姚芊颤抖着手,指着顾又笙说不出话来。
姚芊喘了一口气,才说:“当年你被抱错,是我的疏忽,可是如今接你回来,家里人都是真心对你的。你呢,你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吗?”
“顾姑娘,求求你了,我只想回去见一见我的亲生爹娘……”
归来时食摊,最近来了一个新客。
死了不过一个月的鬼怪,魂力稀薄,食摊随便谁一个伸手,都能让她好看。
不过她是顾又笙的客人,其他鬼怪可不敢欺负。
归来时食摊开了多年,上门来求的鬼怪多不胜数,归来时的常客们也早就见怪不怪。
绕着顾又笙打转的少女,眉目疏朗,颇有几分英气。
顾又笙手里的锅铲不停。
那少女又说着:“那人代替了我,享着永宁侯府的富贵十六年,却还不肯罢休。她杀了我,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不是不恨,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敢劳烦顾姑娘帮手,只求顾姑娘能让我回去,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若真是去了,怎么可能不为她求个清白,清白未得,她一身怨气又怎么能化?
顾又笙才不上这个当。
什么只想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后面必然一堆的事情。
只是,永宁侯府……
顾又笙心中意动,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手里的锅铲吭吭地铲着。
少女看了眼锅子里那团墨绿色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要是吃上一口,不知道会不会再死上一次。
她做鬼不过一个月,对口腹之欲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顾姑娘,求求你了……”
少女名叫卢宝云,是一个边关小县城的知县之女,但是真实身份,却是永宁侯府的千金。
一年前,她的父母想要将她送给上峰做妾,她也是那时才偷听到,原来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而是母亲故意抱错的。
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得享富贵,将女儿和贵人的换了换。
当时永宁侯在边关打仗,侯爷夫人恰好生下一女。
卢宝云的奶娘就是知情人,她与奶娘情深义重,几番劝说之下,奶娘才松了口,愿意去侯府认罪。
于是奶娘借口回乡,去了京城,找到永宁侯府坦白真相。
侯府查清了事实,今年初派了人来接。
知县七品小官,灰溜溜地被罢了官,跟着其他家人一同流放。
卢宝云便跟着侯府的人进了京城,可是路上没走多久,便得了病。
侯府下人不敢耽误病情,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月。
没想到快进京的时候,又遇到匪徒,一伙人被杀了个干净,包括真千金卢宝云。
卢宝云死后化作鬼怪,找到归来时,向顾又笙求助。
她听说顾又笙刚助了一个老太太,想必是个善心的,便赶了过来。
可惜她围着她求了三天,顾又笙还是没有任何的应承。
卢宝云又气又急,却不敢得罪顾又笙,只好继续卖惨求情。
“顾姑娘,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不想做鬼怪,我只想了了心愿,好去投胎,求求你了……”
卢宝云不是没有去过永宁侯府,但是永宁侯除了是侯爷,还是一军主帅,手下有十万永安军,煞气太重。
她一个刚刚化形的鬼怪,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顾又笙炒完一盘菜,让红豆端去二号桌。
红豆什么都没听到,压根不知道有个鬼怪,缠了自家小姐好几日。
其他鬼怪倒是见得到、听得到,但是有一致的主张,那就是绝对不影响顾姑娘。
顾又笙要是应了,他们又是好一阵无滋无味,但是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阻了别的鬼怪的路。
她要是不应,他们也不会多嘴一字。
归来时食摊,来来往往,又是一夜。
顾又笙与红豆一起收拾完碗筷,便回房休息。
天色将明,顾又笙却早已习惯日夜颠倒的日子。
卢宝云怕她不快,没敢跟进房里去,只在房门口候着。
顾又笙躺在床上,没有立刻就睡。
永宁侯晏佐,当年宫里出事的时候,他就带着永安军守在宫里,父亲的旧事,他会不会知情?
十二年前,宫里出事,父亲被贬官。
祖父当晚就将他们赶出府,马车一路疾行,赶往连阳城。
顾叔驾着马车,车里坐着她、姐姐、红豆和绿豆。
父亲骑着马跟在一边。
那时候她还小,之后这么多年,父亲也从未提及当年之事,所以至今她和姐姐也只是有一些猜测。
姐姐想去京城一探,她又何尝不是?
永宁侯府……
算不算一个好机会呢?
卢宝云既然已成鬼怪,若想入地府,要么自己强硬送她,要么就得是心甘情愿。
如今她不过刚够魂力凝成形,若是硬送,恐怕到了地府也得不了好。
若要心甘情愿,就得让她放下心中挂念。
不管是不甘、是恨、是爱,还是其他……
统统都得放下。
卢宝云说自己是被侯府的假千金所害,但也只是猜测,事实如何,还得去查。
侯府在京城,她不能自曝身份,以免打草惊蛇,连累了姐姐和父亲。
若是不曝光身份,又如何进得侯府,为卢宝云化怨?
卢宝云去侯府,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如她所说,只是想见一见亲生父母?
呵,若真是如此,恐化不成鬼怪。
她心中,若不是有极大的放不下,便是有极大的怨恨……
边关的知县之女,还险些被父母送给别人做妾,她心中对知县一家怎会不恨,对永宁侯府又怎能毫无芥蒂?
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能让知情者,知错悔改去侯府坦白,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闺阁小姐?
那奶娘跟她多年,若是有悔改之心,又岂会等到她知道真相之后?
卢宝云有疑,但是永宁侯府……
这或许是她离当年宫中真相最近的一次。
父亲半生潦倒,做了十多年的县衙仵作,她和姐姐都知道,他的心,还留在京城,还在天下第一仵作那块牌匾之下。
他原该,是顾府的继承人。
而不是如今这般,丧家之犬般,偷偷度日。
顾又笙的手攥着,紧了紧,她闭上了眼,也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去京城。
去侯府。
去查,去看。
她要借着卢宝云身死的消息还没暴露,变成永宁侯府抱错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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