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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全文+番茄

卡皮巴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严冬,整座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除了偶尔传来的丧尸的嘶吼,再没有其他动静。安宁闭着眼,静静地躺在无人的角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她已经有了失温的感觉,手足已经冻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然而,就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进食的胃被刺激得想要吐些什么出来。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哭哭哭,就知道哭,整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哭没了!还不赶紧起来让她闭嘴?”“呜......妈妈......呜......妈妈......”安宁艰难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藏蓝色旧衣、生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

主角:安宁马翠花   更新:2025-01-16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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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宁马翠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卡皮巴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严冬,整座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除了偶尔传来的丧尸的嘶吼,再没有其他动静。安宁闭着眼,静静地躺在无人的角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她已经有了失温的感觉,手足已经冻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然而,就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进食的胃被刺激得想要吐些什么出来。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哭哭哭,就知道哭,整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哭没了!还不赶紧起来让她闭嘴?”“呜......妈妈......呜......妈妈......”安宁艰难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藏蓝色旧衣、生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

《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严冬,整座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除了偶尔传来的丧尸的嘶吼,再没有其他动静。
安宁闭着眼,静静地躺在无人的角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已经有了失温的感觉,手足已经冻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
然而,就在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进食的胃被刺激得想要吐些什么出来。
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哭哭哭,就知道哭,整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哭没了!还不赶紧起来让她闭嘴?”
“呜......妈妈......呜......妈妈......”
安宁艰难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藏蓝色旧衣、生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而砸在她怀里的,是一个头发干枯、肤色蜡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小女孩。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巨大的信息量给安宁带来阵阵眩晕,刚勉强抬起的头又摔了回去。
沈安宁穿越了,从末世十年穿越到了七十年代一个过劳死,与她同名的女人身上。
附赠了一个结婚六年,只打钱不回家的军人丈夫宋文远,一个营养不良,连大名都没有的女娃宋小妮儿,以及丈夫家的一家子极品。
原主本来继承了因公去世的父母在镇上纺织厂的工作,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连长的宋文远相亲认识,火速领证。
虽然结婚第二天丈夫就被部队紧急叫回去了,但婆家对她非常好,好得跟亲生女儿一般。
可是,这一切在她怀胎十月生下女儿后,全都变了。
婆婆马翠花以干活会影响肚里的孩子为由,让小姑子顶替了原主的工作。
原主一下从人人羡慕的纺织厂工人变成了面朝土背朝天的农民。
在外,要干农活挣工分。
在内,要做饭、洗碗、洗衣、搞卫生。
马翠花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
村里的人都只知道沈安宁好命嫁了个有前途的军官,不仅男人每个月会寄十块钱的津贴回来,在婆家还备受关心爱护,这才知恩图报,将自己的工作让给了小姑子。
谁知原主背地里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睡得比狗晚,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终于猝死在洗碗的路上。
“沈安宁,别给我装了。现在没农活干,让你洗个碗还能要你的命不成?赶紧给我起来!”
安宁在心里吐槽,洗个碗确实要不了原主的命。
但对方以冬天不需要干重活为借口,一天只给一碗水清见底的稀粥,再加上家里所有的活全都等着原主去做,这不就没了吗?
马翠花见安宁没反应,抬脚就向她踢来,谁想却被她用手抓住,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
这是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实,摔一跤没什么大问题,但一向唯唯诺诺的媳妇敢反抗,足以点燃马翠花内心的怒火。
“反了天了,媳妇竟然敢打婆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马翠花三个字倒过来写!”
马翠花飞快爬起,扬起长满老茧的手就想给沈安宁一个大嘴巴子。
“奶,不要打妈妈!你要打就打我吧!”
宋小妮儿不知从哪爆发来的勇气,扑过去抱住了马翠花的腿。
“给我滚开!”
暴怒中的马翠花哪顾得上对方还是个孩子?
脚一蹬,就把个头不大的宋小妮儿甩了出去。
小孩的脑袋重重砸在了灶台边上,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就淌了下来,人也晕了过去。
沈安宁看见这一幕,心中一紧。
虽然这不是她的孩子,但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孩子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且对方还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想到这里,心中那股酥酥麻麻,夹杂着愤怒的情绪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她迅速起身,一把推开马翠花,抱起小孩检查她额头上的伤势。
脑袋受伤不是小事,哪怕在医疗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很麻烦,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得个肺炎都会死人的年代。
再次被推的马翠花更生气了,她扯着嗓子:“沈安宁,我看你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了是吧?我今天必须......”
说了一半,马翠花闭上了嘴,只因沈安宁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冷意。
她见过这样的眼神。
在很小的时候。
镇上枪毙一个连环杀人犯,她跟几个哥哥悄悄去看,杀人犯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妈,怎么回事?”
听到灶房动静的宋家大儿子宋文强走了进来。
被沈安宁吓到的马翠花看见儿子,立刻就有了底气。
“还不是你二弟讨的这个丧门星和她生的讨债鬼?偷奸耍滑不干活就算了,现在还敢对我动手!她今天敢动手,明天就敢骑在你老娘的脖子上拉屎!老大,这事儿你管不管?”
宋文强跟读过书的宋文远不同,他就是个农村男人。
话少且传统。
在他眼里,一个孝字大过天。
不管父母有什么错,晚辈都应该让着,不能对骂,更不能动手。
听了老娘的话,宋文强冷着脸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弟媳妇。
然而沈安宁却轻轻抹掉了小妮儿眉头处的血,抱着她,无视宋文强,径直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停住,回头又看了马翠花一眼,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但凡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好过。这些年你们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全部讨回来!”

进屋后,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被请上了主位,宋满仓则是坐在他旁边。
郝仁倒也想跟进来,毕竟里边还涉及他的钱呢,但是被宋满仓客客气气地请出去了,并且将宋文英一起留在了外面。
开玩笑,他正愁着呢,哪有功夫应付女婿?
谁的男人谁自己去解决。
刚才宋栋梁把他拉到一边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今天把这件事处理好。
临近年底,正是公社下大队评先进的时间,不仅要看各大队的粮食产量,还要看大队成员的思想教育成果。
这事儿一旦闹出去,他们大队因此得不到先进,年底公分兑来的钱就会变少,到时候整个村的人都会恨上他们。
这顶帽子一戴,宋满仓怎么可能坐得住?
只能妥协。
大队书记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儒雅男人,戴个眼镜,是上面派下来的干部。
他的语气十分和善:“小沈同志,你的事呢,我们已经听说了。今天,我们就是来帮你解决的。你有什么想法不要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书记刚开口,安宁就开始掐大腿酝酿情绪,等他说完的时候,安宁这边看起来又开始想哭了,她脸上的巴掌印还红着呢!
她拉着小妮儿,强忍泪水,断断续续地抽泣着:“书记,大队长,今天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娘俩要是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哪还有活路?我就算了,可小妮儿她......她才五岁啊!呜......我想离婚。”
“不行!”
大队长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
还是那句话,军嫂因为这种事离婚影响非常恶劣,会牵连到整个大队甚至是公社,所以决不能出现。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语气不对,赶紧找补道:“小沈同志,这事的问题主要在家里,文远在部队辛苦训练,保家卫国,每个月还寄十块钱的津贴回来,何其无辜?要是你因为这点事离婚,可不就错过一个好男人了吗?”
他说着,猛地朝宋满仓打眼色。
虽然今天发现沈安宁也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宋满仓依旧不愿意让儿子跟二儿媳离婚。
不说沈安宁是自己带着工作来的,在工作没了之后,家里也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没生男娃,别的地方几乎挑不出什么错。
如果不是家里的老太婆做得太过分,对方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也开口道:“老二媳妇,我们欠你的自然会补给你,不过离婚这个事情不要再提,我是不会同意的。”
隔壁房间传来宋大宝如杀猪一般的叫声,宋大嫂倒是想管,可是宋大宝已经被马翠花给宠坏了,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所以只能跟在宋大宝屁股后面追,只求他不要出去影响大家谈事情。
安宁怯怯地看了那个房间一眼,又摸了摸小妮儿的脑袋,低下头:“大宝年纪小,我不怪他,可要等他懂事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我怕......”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先前小妹同我说过,文远写信回来说过些日子让我去随军。既然你们不同意离婚,那队长和书记你们给我开个介绍信,让我随军去吧。”
几人一听,这倒是个好法子。
宋文远本来就有打算让沈安宁去随军,离开了宋家,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他们大队更不会受到影响。
然而就当宋满仓准备同意时,马翠花却跳了出来:“我不同意!”
她这话一出,满屋的人都看向她。
马翠花向来是个窝里横的,在外的战斗力不及在家百分之一,被大家这么一看,立刻就怂了下来。
她不想沈安宁去随军,是不想家里缺一个劳动力,不想让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去部队享清福,最主要的是,她担心沈安宁去随军之后,儿子就不往家里寄钱了。
马翠花绞尽脑汁想出了个理由:“随军哪有那样简单的?文远之前也说要打申请,她要是一声不吭就这么过去,不是给人部队添麻烦吗?”
安宁听了立刻道:“如果手续没办下来,我就到部队附近的村子住。我有钱,我可以租他们的房子。等手续下来我再搬进家属院。”
“什么你有钱?那是我......”马翠花脱口而出,又急忙刹住车,“女儿给你的钱。”
宋栋梁摇了摇头:“老姐姐,我和书记都在这里,文英的工作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我觉得这个事再提对谁都不好,你觉得呢?”
如果换成别的事,马翠花应也就应下了。
可这是钱,一千块钱!
她梗着脖子:“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没分家,哪有媳妇自己拿钱的?我要求也不高,她自己留五十在身上,剩下的我帮她存着!”
安宁抽泣:“要不我还是离婚吧......”
“别!”
这下连宋满仓都急了,这个拎不清的老太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终于让马翠花松了口:“那就这样吧,不过,文远每个月的津贴还是得寄一部分回来。他不在家,就当是他的养老钱。”
安宁冷漠:“你儿子要是孝顺,我没什么意见。”
谈话谈到现在,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安宁的目的顺利达成。
至于安宁当时跟宋满仓提出来的第二个要求,没有成功,但是大队长帮她要到了两百块钱,是原身当初交给马翠花的部分。
某位名人说过,如果在人多的房间里想要开窗,那就主张掀开屋顶。这样的话,等大家都拒绝后再提开窗,他们就都同意了。
这次她的成功也是得益于这个道理。
介绍信到手,安宁当晚就收拾好了东西,包括她新买的那把锁。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小妮儿离开时,只有宋大嫂起床了,在做以前原身需要做的那些事。
“我要是你,就不会把孩子给婆婆带。你看他还认你是妈吗?”
安宁心中没有升起丝毫同情,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嘴,宋大嫂愣神时,她已经带着小妮儿转身离开。
宋文远当兵的地方在南边的海岛上,要到县城坐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然后转轮船才能到达。
这个年代的治安跟后世可不一样,火车上的人更是成分复杂,别说小偷了,就算是人贩子都有不少,很多小孩就是在火车站丢的。
安宁把她买的新衣服和吃的塞进麻布口袋最里面,给自己和小妮儿换上以前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又跟人换了几个杂粮饼和两瓶水,就是这一天半的干粮。
原身和小妮儿这几年来被虐待得面黄肌瘦,加上安宁的故意扮丑,一路上果然没有被人盯上,安安稳稳地来到了半岛。
还没下车,他们就感受到了咸湿的海风的气息。
现在是冬天,其他地方需要穿大棉袄的日子,这边竟然还有十多度。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小妮儿的热情,一下车她就抱住了安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妈妈,我们真的不用回去了吗?”
安宁笑着摸了摸小妮儿的脑袋:“是啊,以后都不用回去了。很快就要见到爸爸了,开心吗?”
小妮儿撇了撇嘴:“才不要爸爸,我有妈妈就够了!”
安宁失笑。
多年来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让小妮儿很难对方抱有期待,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安宁带着小妮儿在半岛的国营饭店吃了一顿这边的特色菜,两人才再次出发,前往去海岛的港口。
这个港口虽小,但因为是海岛的经济命脉,所以人还不少,安宁一下子就找到了售票的地方。
近期去港口的船一天只有一趟,出发时间刚好在一个小时之后。
买完票,安宁抓紧时间带小妮儿去找船。
然而她在码头上看了半天,感觉这里的船都是破破烂烂的,长得还很像,她愣是没看出哪一条是去海岛的。
四处打量时,一名站在远处的瘦高船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黑是黑了点,但五官长得很好,说是英俊也不为过,加上挺拔的身姿,让安宁一眼就从众多人员中看见了他。
有点像原身记忆中的宋文远。
五年过去,原身对宋文远的记忆已经模糊,具体细节早已记不清,但宋文远是军人,还是军官,怎么可能在港口当船员呢?
所以安宁在大脑出现这个想法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猜测叉掉了。
有穿得正式的船员,应该是去海岛的船吧?
安宁牵着小妮儿朝对方走去。
靠近了,那名船员也看见了她。
安宁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略微怪异的神色,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
“同志你好,请问这是去海岛的船吗?”
正在出任务,刚想让媳妇儿假装不认识自己的宋文远:??????

另一边,安宁带着小妮儿回了村里。
她和小妮儿一人一身新衣服,又提着大包小包,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哟,文远家的,你这是发财了啊?”
跟安宁说话的是当初自告奋勇替她去要钱的钱婶子,她一双眼睛黏在安宁手上的袋子,仿佛想要用目光把牛皮纸袋看穿。
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说过的,我的工作让给文英,文英的工资就有我一半。这次上县城我担心钱不够,就去她那问了问,文英就把这些年该给我的部分给我了。”
钱婶子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扯起了嗓子:“工资的一半?对,马翠花当时好像说过这事儿。这得有五六年了吧?岂不是能有几千块?”
她这么一嚎,附近不少人开门出来看。
“没......没有那么多。”安宁急忙解释。
钱婶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小妮儿身上这套新衣服怎么也要三十块钱吧?我还是当初去县城看病的时候,在百货大楼见过的呢!”
安宁低下头,仿佛不知道怎么解释似的,最终,她小声道:“妮儿她从生下来就没穿过新衣服,马上就要过年了......”
“嚯,这年头有几家小的能穿新衣服啊!不都是捡哥哥姐姐的穿吗?”钱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你家妮儿都这么大了,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确实是......”
安宁涨红了脸,拉住小妮儿就走:“上......上次多谢钱婶儿帮忙了,我......我先去把钱还给大队长。”
安宁脚下生风,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叫都没停。
没多久,安宁从宋文英那里拿到几千块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她则是带着小妮儿与大队长宋栋梁面对面地坐着,双方都十分沉默。
宋栋梁抽了口烟,沉声道:“这种事,别说是我们大队了,就算整个公社都没有先例,更何况你们这还是军婚。”
安宁一只手猛掐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是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公社里的第一人。
可您也看到医院的检查报告了,要是再继续下去,我们娘俩根本没有活路。我就算了,可妮儿还小,我不能让她......呜呜呜,我不求队长您做主,我只求您开个介绍信,我自己去找文远商量。”
工作让给宋文英后,沈安宁的户口就被马翠花迁到了大队,安宁想去找宋文远离婚,必须得大队上开介绍信才行。
宋栋梁看安宁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
他一口气将剩下的烟全部吸完,把烟屁股按在火坑里,缓缓吐完烟雾,叹了口气。
“不行,孩子都这么大了,文远估计也该升连长了,马上就到能享福的时候,哪能说离就离呢?这样吧,我找个时间,给你公婆做做思想工作。总归是一家人,还是得过下去。”
从大队长家离开,安宁脸上难过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一次成功,离婚在这个年代,确实惊世骇俗。
她之所以来找大队长,就是先让他们适应适应,等自己闹够了,然后说可以不离婚,但要随军,想必他们就会接受给自己开介绍信了。
反正要先离开这里,到时候是真的去随军,还是找那个男人商量离婚,大队这些人可就管不住了。
回到家门口,安宁先是站了一会儿,等很多人都看到她的犹豫后,这才带着孩子进了院子。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去找文英要钱!”一进门,听到响动的马翠花就冲出来骂。
安宁故意没关院门,让其他人能看到。
她冲马翠花笑了笑,小声道:“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拿回来怎么了?而且,不仅是在宋文英那里的,那些被你拿走的钱,我也要拿回来。”
马翠花瞪大眼,没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从文英那里拿了一千块还不够,还要从她这里拿钱?
“反了天了,什么你的钱!那都是我的钱!”马翠花怒火攻心,一下就朝安宁扑了过去。“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我马翠花三个字就......”
“啊——!”
安宁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重重摔在了院门口,摔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倒下的同时,她朝小妮儿使了使眼色。
小妮儿立刻哭着扑上去,冲着马翠花大叫:“奶,你别打我妈了,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怪我,是我没站稳才被你推倒伤到头的,你把我打死吧!打死了就不用出医药费了!求你别打我妈妈了......”
马翠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又不敢置信地朝四周看去,回应她的,是一个个看到脏东西的眼神。
向来爱做表面功夫的她,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没打她,我根本没有碰到她!”
宋文英一直躲在屋里探头探脑,她本来想着,把这件事悄悄告诉她妈,让她妈从沈安宁这里拿到钱,然后她弄点回去,自己再存点,填上家里的空缺。
可这个蠢货竟然把消息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他们家这么要面子,这钱怎么要得回来?
心里又气又急,宋文英脑子一热,大喊道:“对,我妈没打她,我看见了,我就站在这里,她是装的!”
有人凉凉开口:“你是她女儿,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马翠花和宋文英一时间百口莫辩。
这时,宋家的顶梁柱宋满仓带着大儿子宋文强终于出现了。
五十多岁的宋满仓腰杆已经无法挺直,但常年的劳作让他浑身充满了腱子肉,板着脸时,看起来很有威慑力。
他身旁的宋文强也像个保镖似的,杵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你们闹够了没有?”
宋满仓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桥楼上,宋文远和他的同伴站在一起,看起来是在聊天,实际上目光频频落在安宁和那名跟她搭讪的女人身上。
“海哥,那女的怎么就赖上那对母女了?这咋办啊?她要是一直在她们身边,船可就要开到对岸了。”
宋文远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让船舱里的人先动手。这边离船舱有一段距离,海浪声很大,只要不响枪,动静应该不会传到这边来。剩下的这个,等她们分开的时候再抓。”
“行,那我就先下去了啊。”
“嗯,看我手势。”
安宁这边确实听不到船舱内的动静,在她对对方的情况做出猜测之后,便尝试着附和对方的话。
她的转变很自然,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之前是碍于上面的压力,不敢跟人讨论这件事。
但当她确认了对方跟她是一样的人后,终于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果不其然,她稍微展露出一点这方面的想法,女间谍的话就更多了,而且更加大胆,甚至开始给她描述国外的美好生活。
当然,这只是安宁抽丝剥茧的总结,对方说的肯定没有这么直白,所有的内容都是借着她奶奶的名义说的,就算被抓了,也能做出解释。
“我跟你讲,国外可比国内好多了。”
安宁适时露出羡慕的神情,正当她想继续套话时,女间谍突然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变了脸色。
安宁暗道不好,然而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女间谍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转轮手枪,顶在了她的腰间。
也就是此时,桥头上的宋文远看见这一幕,立刻撑直了身体。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不能露面,哪怕是面对即将被抓的间谍,于是又缩了回去,只是给下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早就埋伏在船上的十来个士兵便围了过来:“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在船上你哪里都去不了。”
女间谍冲着那些士兵道:“别乱动的是你们才对,她可是军嫂,你们要是不想让她死的话,就给我准备一条救生船。”
士兵们沉默了一瞬:“你等等,我们讨论一下。”
“我的耐心有限,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就撕票了!”她喊完话,又贴着安宁的耳根小声道:“别紧张。你跟我有着一样的想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即使到了现在,女间谍也没有放弃离间安宁,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结识能够撬动的军嫂,迫不及待地想要给部队插上一颗钉子。
只要她这次功成身退,以后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来自部队内部的情报了。
似乎是察觉到安宁身体的紧绷,她继续安抚:“这些当兵的就这点好,只要抓住了平民人质就不会动手。你放心,等我安全了,就会把你们放下的。你是军嫂,我们又是第一次见,他们不会怀疑你。”
“能不能......让我的孩子留在这里?”安宁像是吓坏了,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当你的人质也一样的,她还小,说不定会拖你的后退。”
女间谍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妮儿,你去船上找刚才那个船员叔叔,让他送你去找爸爸。”
小妮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扁着嘴,忍住眼里的泪花,没敢哭出来。
“快去,乖,听妈妈的话。”安宁催促道。
小妮儿一步一回头,在母亲严肃的神情下,她还是跑出了包围圈。
桥楼上的宋文远见安宁把孩子送出来后,脸彻底黑了下来。
这几个间谍身上的情报对他们非常重要,影响到他们接下来是否要和南边那个国家开战,所以他们就算是把人当场击毙,也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但如果不放,他的妻子就会......
他顶了顶后槽牙,做出了决定。
“阿奇,枪给我,你去把小姑娘带到安全的地方。”
桥楼上到甲板安宁所在的距离手枪可以打得到,但误差会很大,所以单发步枪更加稳妥。
可那女间谍受到过专业的训练,用安宁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重要的部位根本没有露出来。
他必须得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否则很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妻子。
拿枪的时候,有着神枪手称号的宋文远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宋文远离得远,不清楚情况,但安宁是知道的。
末世十年,市场上什么样的武器都出来了,包括很多年前的老古董。
绝大多数手枪都是需要上膛的,但是,那个挟持她的女间谍的枪,没有上膛,刚拿出来就顶她背上了。
就跟她说的那样,只是做做样子。
但她并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其他的手段,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让小妮儿离开她身边。
待小妮儿去到安全的地方,安宁也开始动了。
她向后一个肘击重重地撞在女间谍的肋骨上,不等女间谍叫出声,又一脚踩在她的脚尖,脑袋往后一撞。
一套组合拳下来,女间谍短暂地失去了行动力,安宁也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紧接着“砰”的一声,女间谍拿枪的右手炸出一片雪花,手枪也掉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直到被士兵们擒住,她看向安宁的眼神都还十分茫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安宁没说话,只是回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将跑过来的小妮儿揽入怀中。
这一幕被桥楼上的宋文远尽收眼底,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半拍,有种不管不顾上前与对方相认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他现在这个身份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落实的,对这段时间的行动至关重要,哪怕是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透露半分。
宋文远就这么站在桥楼上,看着安宁和自己的女儿,直到她们离开,这才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收队。”

原本带小妮儿到县城看病的钱,安宁是准备从小姑子宋文英身上弄的。
当然,现在也不影响。
在这个年代,一样的事在城里做起来,可比在农村做起来简单多了。
提到宋文英,安宁就气不打一处来,别看她这些年不怎么回家,但她真是坏得流油了,原身遭受的大半苦难都有她的一份功劳。
让原身把工资交给马翠花的主使是她;替工的主谋也是她;点燃马翠花有了大孙子还敌视孙女的念头的人是她;告诉马翠花原身父母双亡没人撑腰,不用担心,随便磋磨的人还是她。
如果没有她,就算马翠花不喜欢孙女,也不至于这么糟蹋二儿媳妇。
安宁来到镇上后,第一站就来到厂里分给原身爸妈的房子——宋文英现居地。
房门打开,宋文英看见敲门的是沈安宁,第一反应就想把门关上,然而被安宁死死挡住。
“谁啊?”里边传来男人的问话。
宋文英脸色一变,回答道:“没谁,工友找我问点事。”
她回过头来,就对上了沈安宁似笑非笑的眼神。
“听说你嫁了车间主任的儿子?”安宁道,“他应该不知道你这工作是怎么得来的吧?”
宋文英脸色阴沉:“你想干什么?工作已经转到我名下了,我是不可能还给你的。”
安宁长话短说:“你妈把我女儿打了,我现在要带她去县城看病。给我一千块,否则我就把这件事闹到厂领导那里去。就算我的工作拿不回来,你也别想再干下去。”
“你疯了?”
听到安宁的话,宋文英嗓子都高了八度。
“怎么了?”
里边的男人听见动静想出来看看,但她反应更快,直接把门关上了:“没什么,我们讲八卦呢,你一个男同志,别来听。”
关上门,她又把沈安宁拉着走了好几步,这才压低声音开口。
“我哪有那么多钱?在镇上吃吃喝喝不要钱的?我只能给你两百。”
然而安宁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宋文英被看得心里毛毛的,主动提了价:“最多三百,多了我真没有。”
“是吗?”
安宁凉凉地看着她,帮她算这笔账。
“一级工一个月工资三十五,一年就是四百二。这工作你占了五年,光是你一个人的工资都有两千一百块钱,我还没算你升到二级工的工资。让你拿一半出来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你不愿意?那就按当时说的,把你一半的工资交给我,一千零五十。”
宋文英傻眼,她明明是在讲价的,怎么又多五十了呢?
但她也不傻,不可能按照安宁的套路走:“我真没有那么多,你知道的,结婚之后我们一直没孩子,花了很多钱去看病。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五十,三百五......”
安宁转身就走:“既然这钱我拿不到,那工作你也别要了。我爸妈当初都是七级工,跟厂里的领导也算有点交情,厂里多出一个工位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你等等!”
见安宁油盐不进,宋文英急了。
看病是真的,但只是她自己偷偷去看,没有花那么多钱,工资的大头还存着。
问题是这个钱要怎么拿出来。
当初她为了追到车间主任的儿子,把自己包装成了新时代自立自强的女性,各方面都是往好的说的。
要是安宁把这件事捅出来,不就暴露了吗?
就算靠着婆婆出面把工作保下来,她在这纺织厂也混不下去了。
本来结婚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婆婆就嫌她,这事儿万一闹出来,指不定比沈安宁在家里的地位都不如呢?
她自己有四百的私房钱,实在不行就......
宋文英咬咬牙:“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但这件事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跟你没完!”
“老公,开门!”
宋文英带着安宁回去,敲开了门。
这次,安宁见到了她老公的模样。
宋文英的老公叫郝仁,又黑又矮又胖,像个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萝卜,那双眯眯眼还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宋文英似乎察觉到郝仁的视线,介绍说:“这是我二嫂。家里孩子生病了,想跟我们借六百块钱。你知道我二哥情况的,等从我二哥那边拿到钱,孩子的病就耽搁了。”
宋文英老公闻言,意犹未尽的看了安宁一眼,故意道:“刚才怎么不说嫂子来了?还跟我说和工友讲八卦。”
宋文英讨好地笑了笑:“你不是烦我家里的事吗?刚才我也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
“行了,行了,你去给嫂子拿就行。”郝仁伸手就想拉沈安宁,“嫂子一路抱着孩子多累呀,快进来坐坐!我们文英的工作,多亏了嫂子你呐!”
沈安宁看着那双黑漆漆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妹夫客气了,我急着带孩子上医院,就不进去了。”
一来一回间,宋文英已经拿钱走了出来,还把郝仁推了回去:“好了,老公,钱我拿了,我去送送嫂子,顺便交代她点注意事项。”
沈安宁这几年虽然被婆家磋磨得不成样子,但底子还在,依稀能看出原本美人的模样。
将心比心,她如果是自己的嫂子,有这样的姿色,在婆家过这样的苦日子肯定是不愿意的,肯定会想办法傍个大款摆脱现在的困境。
而她老公,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又年轻,家庭条件又好,还是厂里的正式工人......
想到这里,宋文英着急忙慌地把安宁拉下了楼,将钱拍在小妮儿身上:“行了,钱给你了,答应过我的事,不要忘了。”
安宁数了数钱道:“刚才我说的可不是借!”
宋文英一想到自己不仅没了私房钱,还搭进去六百,心中无比烦躁:“这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反正不用你还就是了。现在我们彻底两清了,你赶紧走,别在这儿待着。”
安宁数完钱,转身就走了。
但她并没有朝着外面去,而是进了职工宿舍的另一栋。
宋文英欠原身的可不止这些,就连她和郝仁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都是厂里分给原身父母的,里边的家具、物件,都是原身父母精心置办的。
安宁既然要帮原身讨个公道,就要把这些一块讨回来!
顺着记忆,安宁来到了一栋一单元的三层,敲开了这家人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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