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憨厚笑容。
他似乎很生气,拿起了院子里的扫把,一瘸一拐地向着我走来,扫把在愤怒地挥舞着……
我愣住了。
脚下戛然而止,脑中也瞬间清明。
还有意义吗?
连一向憨厚,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严浩,对我都已经是这种态度了。
试问严家的其它人,又将会怎么看我?
更重要的是,孩子已经引产了。
而且还是严娜在我妈不断的逼迫和羞辱之下做出的决定。
对她而言,这将是一辈子都永难弥合的最大创伤,最深的痛。
试问,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要求她原谅我?
“哈哈哈……”
我笑了,笑的很惨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转身便逃也似地离开。
我根本就没脸见她了啊!
直到天黑,我才回家。
那些三姑六婆一大帮子的亲戚们早走了。
屋里只有我爸妈,还有我大伯在。
我宛若行尸走肉,手里拎着半瓶没喝完的白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上楼。
然后把门从里面反锁,任由我妈在外面拍门叫喊。
我只是塞着耳机,听着伤感的歌,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直到醉倒在床上……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每天开门下楼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酒喝完了,到马路斜对面的商店买酒。
我甚至都没再坐到家里的餐桌上吃过一顿饭。
每次买酒都会顺便买一些方便面,面包,火腿肠什么的,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啃一点。
半个月而已,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喝酒,是为了麻醉自己,逃避清醒时如附骨之蛆一般痛苦折磨。
而偶尔啃点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也和食欲无关,完全是身体出于生存本能的进食。
我甚至都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胡须拉碴,身上都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