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向阳而生齐悦何树完结文

向阳而生齐悦何树完结文

李想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石桥两侧都是店铺,两个小混混也不敢在街上明目张胆的把何树揍一顿。其中一个过来照着何树的大腿踢了一脚:“这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在学校别那么拽。”说完,俩人就飞快的跑走了。何树坐起来,后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胳膊也疼的厉害,薄薄的校服外套手臂那里渗出了血迹。刚刚往前摔那一下,下意识的手臂着地,胳膊肘跟手掌都呛破了皮。他扶着桥边石栏站了起来,往下面看了一眼,他的行李袋跟书包都在桥下的臭水沟里。天色渐晚,何树一手提着鞋,裤子撸到了膝盖上面,脚上身上全是烂泥,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另一只手里,一大一小两个包也在往下滴着臭水。而何树的脸色跟身上的气味一样臭,那两个小混混一说学校俩字,何树就知道这事是赖华光干的。回到老楼,上了楼梯,一个星期没回来,家...

主角:齐悦何树   更新:2025-01-22 16:5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悦何树的女频言情小说《向阳而生齐悦何树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李想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石桥两侧都是店铺,两个小混混也不敢在街上明目张胆的把何树揍一顿。其中一个过来照着何树的大腿踢了一脚:“这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在学校别那么拽。”说完,俩人就飞快的跑走了。何树坐起来,后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胳膊也疼的厉害,薄薄的校服外套手臂那里渗出了血迹。刚刚往前摔那一下,下意识的手臂着地,胳膊肘跟手掌都呛破了皮。他扶着桥边石栏站了起来,往下面看了一眼,他的行李袋跟书包都在桥下的臭水沟里。天色渐晚,何树一手提着鞋,裤子撸到了膝盖上面,脚上身上全是烂泥,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另一只手里,一大一小两个包也在往下滴着臭水。而何树的脸色跟身上的气味一样臭,那两个小混混一说学校俩字,何树就知道这事是赖华光干的。回到老楼,上了楼梯,一个星期没回来,家...

《向阳而生齐悦何树完结文》精彩片段


石桥两侧都是店铺,两个小混混也不敢在街上明目张胆的把何树揍一顿。

其中一个过来照着何树的大腿踢了一脚:“这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在学校别那么拽。”

说完,俩人就飞快的跑走了。

何树坐起来,后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胳膊也疼的厉害,薄薄的校服外套手臂那里渗出了血迹。

刚刚往前摔那一下,下意识的手臂着地,胳膊肘跟手掌都呛破了皮。

他扶着桥边石栏站了起来,往下面看了一眼,他的行李袋跟书包都在桥下的臭水沟里。

天色渐晚,何树一手提着鞋,裤子撸到了膝盖上面,脚上身上全是烂泥,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另一只手里,一大一小两个包也在往下滴着臭水。

而何树的脸色跟身上的气味一样臭,那两个小混混一说学校俩字,何树就知道这事是赖华光干的。

回到老楼,上了楼梯,一个星期没回来,家门口已经彻底成了垃圾堆。

谭宽家的门还是敞开着,里面似乎正在吃饭,那个恶心的大婶跟他恶心的儿子,不时发生争执。

何树觉得,以往所有的委屈似乎变成了一股能量,在他的体内四处乱窜。

如果不发泄出来,他就要被这些能量给撕毁,给毁灭。

手里的包落了地,何树光着脚踩着满地的烟头,捡起了扔在家门口的一个啤酒瓶狠狠的朝对门屋里砸去。

然后疯了似的把那些垃圾,不管是什么,都一股脑的往对门家里扔。

对门屋里响起大婶的尖叫,谭宽光着膀子冲出来,还不等开口,就被一包垃圾糊在了脸上。

塑料袋里腐烂的菜汤底子沾了一脸,谭宽被这股味道一熏,来不及骂就干呕了几声。

大婶家里门厅口全是何树扔的垃圾,她冲出来被走廊这味道熏的退了几步,看见是何树干的,张口就骂开了。

谭宽也捏着拳头要来打何树,何树一瓶子砸在水暖管道口外面的铁门上,手里抓着半截酒瓶挥舞着:“来啊,来打我啊!”

飞溅的瓶渣划破了何树的脸,此时的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是何志成的狠心抛弃逼疯了他,是妈妈突然的离世逼疯了他,是无数个孤独的日夜逼疯了他,也是这些欺软怕硬的恶人逼疯了他。

是这个世界要逼疯他!

“啊!!!”何树用尽了力气大声的喊着,发泄着,他满身泥污手持半截酒瓶嘶喊的样子,吓坏了谭宽跟他妈。

母子俩不敢再叫骂,以为何树真的发了疯,飞快的退回了家关上了大门。

楼上楼下的邻居被吵出来,不管是那些杂乱的租客还是老人,都在楼梯拐角伸着头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何树喊累了,低着头重重的喘息,他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眩晕。

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双双冷血动物的眼睛,其中有好奇,有冷漠,有想要继续看热闹的激动,唯独没有关心。

这个世界满是自顾不暇的人,生存在这样环境中的人更是麻木。

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何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满是恶意...

没有理会一片狼籍的走廊,何树打开家门,把自己的东西拎了进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何树没有开灯,站在屋内门口,看着圆桌的方向。

那里放着妈妈的骨灰跟照片,刚刚他在门外的样子,被妈妈看见了么?

进了家门后,何树就冷静了下来。

他把所有东西都拎进了厕所,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服,用冷水一遍遍的浇在自己身上。

然后把脏了衣服,行李,书包,一遍遍的用力洗刷。

似乎这样,就能洗掉这世上所有的肮脏.....

......

“叮铃铃..铃铃铃...”

闹钟一遍遍的叫着,何树头昏脑胀的从床上爬起来。

轻轻一动,浑身都疼。

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他的脸色有点吓人。

扭着身体看背后,后腰往上那个地方有一块乌青,再看看手臂跟手掌。

手臂那里已经结了血痂,手掌昨晚洗衣服泡了太长时间的水,已经红肿。

大腿外侧也是一大块乌青……

还有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的,何树摸了一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何树强迫自己精神起来,然后在药盒里翻出两粒消炎药吞了下去。

外伤太多了,昨天又在那个臭水沟里泡了那么久,他怕自己伤口感染。

一个人生活,就得学会照顾自己。

起床后墨迹了一点时间,做饭已经来不及了。

何树带着水鞋,手套出了门,门外走廊的垃圾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不知道是不是对门良心发现了。

还是昨晚弄的太脏,毕竟他带着臭水沟的泥水回来,所以这楼里其他住的人受不了才动手收拾,连地都拖了。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花一块钱买了两个馒头准备当午饭。

到洗车行时,老板还没来,教他洗车的刘阿姨跟另外几个员工都到了。

“哎哟,何树啊,你这是怎么搞的?”

身上的伤跟淤青可以隐藏,但脸上的藏不了,何树一到就被几个阿姨叔叔围了上来。

“不小心划了一下,没什么事,就破了一点皮。”何树解释道,此时的他又变的安静稳重。

“我听你说话嗓子怎么也哑了?”

嗓子是昨天喊的,何树笑了笑:“阿姨,你看我买的水鞋跟手套行么?”

“行,这手套可以,虽然也捂得慌,总比没有强。”

何树点点头,换上水鞋,戴上手套就开始投入了工作。

今天他实在体力有点不支,擦车的速度慢了许多,一辆没擦完,衣服就已经被汗浸透了。

老板来了之后看了一会儿,也没催他,忙着给车喷漆去了。

中午何树拿出馒头,慢慢的咬着,刘阿姨看了不忍心,让他吃自己带的菜,何树客气拒绝了。

“里面穿的什么,天越来越热了,把外套脱了,穿背心就行,你看你张叔,现在就光个膀子,等八九月最热的时候,他不得脱层皮?”

张叔今天中午也吃馒头,不过他还有一份拌菜,闻言转过来笑,拍了拍赤裸的胸口。

“何树过来吃点菜,你这个岁数吃饭不能对付啊,也不是像我们了,吃不吃的饿不死就行。”

张叔把他的拌菜拿过来,非要何树吃,刘阿姨也给他馒头里夹上一块韭菜炒鸡蛋。

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吃完饭回来,像逗小狗似的扔给何树一根火腿肠。

何树不再拒绝这些叔叔阿姨的好意,低着头大口的咬着馒头,隐藏着发红的眼睛。

那些菜的滋味有辣有咸,混合在一起吃进肚子里,就像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何树一边努力吞咽,一边默默收回了昨天的想法,这世界,也并非满是恶意....


李梅老师的话,让何树冷冰冰的心有了一丝温暖。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都是昏暗的,生活也并非都是苦涩,还有李梅这样的好老师,对他有着深深的期待....

因为李梅的一句:“他考上高中没问题。”

何树用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开始疯狂的学习。

何树想要好好学习,但总有人不想他如意。

打架的事看似过去了,可赖华光跟他结了仇,暗地里还是鼓动朋友对付何树。

有人故意趁他去厕所的时候把他的书给扔进垃圾桶,有人故意把笔油甩在何树干净的校服上。

又或者是故意在跑圈的时候踩他撞他,将他挤到一旁。

何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每天去找李梅老师,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课间尽量不出去活动,又或者一个人站在角落,在这个学校,何树被排挤孤立了。

但夏苗不会忍,只要被她看到,她立马就站出来替何树打抱不平,又或者直接告诉老师。

夏苗的做法并没有让这些半大小子害怕,他们反而觉得何树只会躲在女的背后。

甚至还在夏苗跳出来的时候嘲笑她喜欢何树,对何树有意思。

其实,男孩女孩的发育期是不一样的,在小学的时候玩伴不分性别,只选性格合得来的朋友。

到了初中,男女之分就明晰了起来。

有些早熟的孩子会开始对异性产生一种幻想。

这种幻想是模糊又确信的。

模糊的是那种跟异性在一起玩的感觉。

而明确的是男女有别,应当界限分明。

这种明确会奇怪的演变成嘲笑,谁成天跟女孩在一起,就会被说成他喜欢她,又或者是她喜欢他?

继而被大家起哄,拿出来开玩笑。

而往往在这个年纪,又正是少男少女们心思最敏感的时候。

就算是真有这么一对彼此有着朦胧的好感,也会因为那种刚建立起来还不成熟的自尊在大家的起哄嘲笑中变成了自我羞愧。

女孩在感情这一方面大多数都比男孩开窍要早。

那些欺负何树的男同学见她这么维护何树,就用这种明明应该很美好却被当作嘲笑的词语来攻击她。

夏苗在这样的攻击中也渐渐的落败了,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去看何树。

大有一种自己小心思被揭穿了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不是赖华光希望看到的,因为他算是男孩里比较“早熟”的那一个。

他不喜欢同学开玩笑说夏苗跟何树是一对。

每当同学起哄的时候,夏苗脸上的红晕,都仿佛是赖华光心里的怒火。

他开始变本加厉,甚至会纠结几个人在厕所围堵何树,几个人按着何树,扇他耳光,打他的肚子,甚至要扒他的衣服裤子。

何树也不是那种默默挨打的人,但他再怎么奋力挣扎,也打不过好几个,有好几次都是老师得到消息赶过来才救了他。

学校找过他们的家长,当着家长的面儿,那些欺负他的同学都会态度良好的道歉,写检讨。

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过了一阵,他们又会在校内或者校外继续欺负何树。

这一日,何树站起来回答问题时,后座一个叫王勇的,接到了赖华光的示意。

在何树坐下前用针管往他凳子上呲了红墨水。

何树没有察觉,等到下课后,他在同学的嘲笑声中才看到了自己校服裤子后面的那一大块暗红。

“何树你是女的吗?哈哈哈。”老师离开了教室,王勇跟赖华光他们大声嘲笑着。

班里有的女孩在上初中时就来生理期了,偶尔会出现阴湿裤子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是何树,男生也会有生理期吗?

大家毫不顾忌何树的脸面,整个班级闹翻了天。

何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凳子上的污渍还有地上留下的痕迹,抬手对着王勇就是一拳……

女同学们吓得尖叫,夏苗冲过去被赖华光给推到了一旁。

李梅赶来的时候,何树被班里五六个男生围攻,班级里乱成了一团,中间的课桌都被撞翻了。

急急忙忙拉开才发现何树的一只眼睛旁边血肉模糊。

是刚刚不知被谁推的撞到了桌角。

随着老师把何树扶起来,班里同学全都吓得噤了声。就连动手打人的那几个也开始害怕。

何树被拉到学校医务室检查,好在,只是磕破了眼角,看着有点恐怖但没有伤到眼球。

李梅不放心,还是带着何树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个检查。

去医院的时候,何树脱掉校服外套围在腰上,挡住了屁股上的那一片暗红。

“何树,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检查结果出来,眼睛没事,但眼角那里的伤口有点深,缝了两针可能会留疤。

李梅想要通知何树爸爸,这件事不是小事,肯定是要追究那几个学生的责任。

而学生家长跟家长之间也比较好谈,她毕竟是老师。

何树摇头,哪怕遇到再大的事情,他都不会想找何志成来给他撑腰。

“是我先动手的。”

“什么?”

“这次是我先打人的。”何树低声说道。

恶作剧可以用开玩笑来掩饰,但第一个动手的人一定会有责任。

何树清楚也明白,他不愿意独自面对那些家长,尤其是赖华光的妈妈,何树见识过她的战斗力,自己对上也讨不到便宜。

李梅闻言有些心疼:“何树,你不用害怕,老师会公平公正的对待问题。”

“他们欺负你老师知道,你先动手的确不对,可你也是有原因,这些,老师会帮你跟那些家长说。谁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

何树摇摇头:“老师,我能先回家吗?”

“行,学校那边老师帮你请几天假,你这个眼睛要注意保持卫生,过两天消肿了老师陪你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看着何树被打花的脸,还有他身上的污渍,李梅同意了,并且还把何树送到了楼下。

可看着何树进楼洞的背影,她又不放心。

“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要不然你来老师家住几天吧?”

李梅一直记得何树妈妈的嘱托,她做不了太多,只想让这个孩子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可以陪着他。

“不用了老师谢谢您。”

何树上了楼,李梅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面色严肃下来。

这些孩子真是太过分了,之前她已经批评了好几次,这次竟然变本加厉。

李梅严肃的往学校赶,这件事一定要让那几个平日欺负人的学生得到教训。

她的班级,绝对不允许霸凌的事件出现!


何树表情平静:“我不需要靠齐家,我会自己考去大都,去见识你说的那些,我妈妈的墓地,我也会努力赚钱给她买一块好的。”

见齐雪呆在那,何树提起饭盒走到门口换鞋。

“小姨,我去打工了,如果你要走,把钥匙留在桌上就行。”

说完,何树推门出去了,对齐雪不再有任何留恋。

齐雪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刚刚,包括昨晚跟何树的对话。

都不像是面对一个只有16,7岁的孩子,那种感觉,像是在面对一个同龄人。

齐雪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她将何树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许久,就在齐雪以为掉线了的时候,老爷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那就别逼他了,让他自己决定,你先回来吧...”

......

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曾经想要快点长大成年的何树,竟然又不想那么快长大了。

因为他发现,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很复杂。

这一天,何树工作的格外认真,轮胎缝隙,车门缝隙都拿软毛刷一点点刷的跟新的一样。

有台开大奔的车主站在一旁跟赵奇水闲聊,见何树这车洗的这么仔细,忍不住夸了好几句。

临走时候,还格外给了何树二十块钱小费。

何树有点懵,洗车还有小费?

刘阿姨笑道:“小何啊,你可是咱们店里头一个拿小费的,真棒啊。”

国内还真没给小费的概念,顶多觉得车洗的不错给买瓶水。

张叔说何树给他们开了个好头,说不定以后给小费的人会越来越多。

小董嚷着让何树拿小费请客,让赵奇水踹了一脚,不过转头就发现何树真的买了许多的冰棍回来请客。

下班时候,赵奇水依旧给何树把提成日结。

他很好奇,昨天何树的父亲才过世,怎么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不过赵奇水深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设身处地的感受,不要随意用自己的认知去揣测别人。

就像前些年他老婆受不了四处找儿子,却一次次失望的那种痛苦,独自离开之后。

也有许多他的亲人朋友劝他放弃,不要再找了。

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哪怕是他老婆不回来,他也能再找一个女人,到时候还会没有孩子吗?

但赵奇水自己明白,就算他真的再生个儿子,也不会是赵岩。

这种感受,旁人是不会理解的....

何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时,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对面谭宽又拉着许多朋友在家里喝酒,看到何树回来,闹腾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打开门,屋内很是寂静,入眼便是桌上的一个大蛋糕,蜡烛都已经插好了。

何树直奔妈妈的房间,小姨的东西都不见了,她走了...

回到客厅桌前,蛋糕旁边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子,盒子上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

何树先打开信,上面是齐雪的留言。

“何树,小姨回大都了,下个星期是你生日,不能陪你过了,提前给你买了一个蛋糕,要好好吃。”

“很多事情,你现在可能还不会理解,但小姨跟你外公他们,都尊重你的选择。”

“这张卡里,小姨给你存了十万块,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笔钱你可以自己随意支配,盒子里是一部手机,里面存了小姨的号码,如果你有任何事情无法解决,都可以给小姨打电话。”


早上第一节课上了一半,何树带着满脸血痕进了教室,引起了同学们的一阵惊呼。

宋静在校门外扇了他一巴掌,就被学校保安拦住了,但她长长的指甲,在何树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简单的在学校卫生室给伤口消了毒,何树看见何志成来把宋静领走了,他没上前,也没让他看见自己,静静的回了教室。

夏苗这一上午都心不在焉,频频回头去看何树。

何树长的像妈妈,有点男生女相,很漂亮,皮肤也很白。

三条长长的血痕,在白皙的脸上异常的明显。

终于熬到了放学,何树仍旧一个人回家吃午饭,夏苗鬼使神差的跟在他身后。

上了楼,何树开门,看看站在楼梯拐角处欲言又止的夏苗,把她关在了门外。

夏苗很挫败,同时也有些庆幸。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何树来到他家,就算刚才,何树请她进去,她又能说什么呢?

说:“何树,你疼不疼啊?”

“好傻。”夏苗捂着脸跑走了,十四五岁的女孩,对感情还懵懵懂懂的,只知道,何树真好看。

还是一碗素面,里面加了两根小青菜。何树吃完面,洗完碗,门就被敲响了。

何树打开门,何志成紧张的站在门口,头发不再一丝不苟,掖进裤腰的衣襟也有些乱。

“小树,你没事吧?”

何树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抿着嘴,把何志成让进了屋。

一进屋,就对上了齐悦的笑脸。何志成心里紧了一下,再看儿子被抓伤的脸,和脸上委屈的表情,心里越发的愧疚。

何志成抬起手,想拍拍儿子肩膀,可常年的分开,让他在想做这样亲近的动作时,有些僵硬,手还没碰到肩膀,就尴尬的收了回去。

这一刻,何志成不再是那个喜新厌旧寻找激情的浪男人,只是一个年近四十,对陌生儿子有些唯唯诺诺的老父亲。

“树,你宋姨得了产后抑郁,爸爸跟你保证,以后会看好她,不会让她再来伤害你了。”

何志成把宋静带回了家,嚷着要跟宋静离婚。

可等宋静冷笑着说要去他单位,抱着孩子跳楼,何志成就蔫了。

他能挺直腰杆把那么好的老婆给离了,找了这么一个泼妇货,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在机关单位的稳定工作。

这要让宋静去闹了,他的饭碗就没了。

现在的何志成不是年轻时候了,常年在办公室喝着枸杞茶的他,真要是失业了,工地搬砖都没人要。

被宋静拿住七寸的何志成,差点跪地发誓,才让宋静消了气。

不到最后一步,宋静也不会真去毁了他。毕竟,孩子都给何志成生了,真要离了,她也未必能找到像何志成这样条件的男人。

在宋静那里吃了败仗的男人,最后还是去看了一眼无辜的儿子,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接儿子回家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何树木然的看着眼前的窝囊男人,突然又觉得,妈妈早早的跟他分开了,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下午上学,何树的桌子上,多了一瓶优酸乳。何树看了会前面僵直的背影,起身把这瓶饮料送到了老师的讲台上。

夏苗看见自己送出去的优酸乳被何树给上交了,小肩膀顿时塌了下去。

等老师来上课问了几遍是谁的?也没敢吱声,于是这瓶被人嫌弃的优酸乳,最后进了英语老师的肚子里。

夏苗的同桌,是个叫赖华光的男孩,是班长,学习成绩每回都是第一第二。

赖华光一直看不上何树,作为班长,家庭条件又好,老师看重他,同学也都拥护他,谁不是一口一个班长的叫着,只有何树,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同桌的夏苗,小仙女似的,被老师安排跟他一个座位,还不是因为老师觉的般配?

本应该跟自己在一起的小仙女,却天天盯着身后那个成绩一般性格古怪的何树,赖华光就觉的嫉妒。

下课的时候,赖华光集结了几个平时吹捧他的男同学,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约定了要等放学后给何树一点教训。

这一切何树都不知道,他在学校从来都只是闷头做自己的事,也没有交一个朋友,只有夏苗察觉出一点不对。

放学了,何树值日,本应同他一起的另一个男同学偷偷跑了,夏苗就找了个理由留在了教室,帮他干活。

两人打扫完走出校园,何树背着书包往自己家走,夏苗本来是往另一个方向,却看见赖华光跟几个同学从学校对面的小超市里走了出来,朝何树家的方向去了。

他们要干什么去?一直觉的赖华光今天怪怪的夏苗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她顺着何树常走的马路一直走到何树家楼下,也没看到他们人,竟然跟丢了?

夏苗跑上三楼敲敲门,何树不在家,明明看见他放学是往这边走的,还有后面的赖华光和几个班里的男同学,他们去哪了?

夏苗从楼上下来,又往学校方向走,这回她开始留意路边的小巷子,果然被她发现了打成一团的男生们。

“住手!”眼看着几个男同学把何树压在地上,赖华光骑在何树身上拳打脚踢,夏苗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跑过去推开了几个人。

“你们干什么打何树?赖华光你们几个人打一个,不要脸!”夏苗推开他们,把何树从地上拉起来,何树本来很干净的校服上,沾满了泥沙,他刚才一直护着脸,倒也看不出来哪有受伤。

“夏苗,这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生不要掺和。”赖华光看见夏苗站在何树那边,心里更气了。

“什么男人女人的,你们再欺负何树,我明天就告诉老师!”

赖华光的脸都黑了,他不想跟夏苗吵架,就冲何树喊:“你躲在小姑娘身后算什么?你敢不敢单挑。”

何树把挡在身前的夏苗扒拉开,直接就冲了上去,和赖华光两个人撕扯着倒在了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也没有个章法,乱打一通。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是很讲义气的。听到赖华光要跟何树单挑,也没人上前下黑手。

夏苗在一边急的直喊别打了,也没人理她,最后还是旁边的住户,听到有人打架出来一看是一帮穿着初中校服的孩子,给他俩分开了。


“我钱丢了!你们谁看见我放枕头底下的钱了?”赖华光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嚷嚷。

“没看见,丢了多少钱啊?是不是你自己放哪忘了。”

“丢了一百块钱。”赖华光想多说点,又怕弄巧成拙。

“我们可没看见啊。”同寝室另外几个人赶紧撇清,一百块钱对他们这些学生来说也不是小数了。

何树没理会赖华光他们,自己拿了水盆和毛巾准备去洗漱。

赖华光哪能让他走?急忙喊道:“我钱没找到,谁也不能走。”

“先洗漱吃早饭去吧,一会上课该迟到了。”其他同学有点不高兴。

“不行,没找到就是不能走。”

“你想怎么样?”何树有些不耐烦。

“搜身。”赖华光冷笑着,眼睛只盯着何树一个。何树就明白了,这是又找他麻烦来了。

象征性的搜了搜另外几个同学,赖华光又让他们给见证,就去搜何树。

何树只穿了一条校服裤子,和一件背心,裤兜里没有,那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钱。

“赖华光,都搜过了可以走了吧?”

“那怎么行,你们床上还没搜过呢。”赖华光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去搜何树的床。

把何树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掀的乱七八糟,最后真的在枕头下面的一本书里,看到夹着的一些零钱。

“何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赖华光心里得意,他看见何树昨晚熄灯前往书里夹钱了,但没看清是多少,没想到还真给他蒙着了。

何树看看书里的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些钱是我的。你丢的是一百,你看里面有一百块吗?”

“你的?谁不知道你穷,你能有这么多钱?看看,这些是多少?”赖华光数了数,里面的零钱五十,十块的加起来一共有94块钱。

“你的毛巾是新买的吧?你是不是昨天偷了我一百块钱去买的毛巾?”赖华光指着何树的鼻子大叫,神情很是气愤,另外几个同学也怀疑的看向何树。

何树抿着唇,看着赖华光:“这是我的钱。”

“你哪来的钱?怎么那么巧,我丢了一百块钱,你这马上就买了新毛巾还剩90多,你说啊?”

赖华光的吵闹声,引来了其他寝室的同学,看着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赖华光大声跟别人说何树是个小偷,偷了他的钱。

何树默不作声的站在那,所有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直到宿管老师听到消息赶过来,把看热闹的人赶走,才开始询问。

赖华光就开始添油加醋的说自己昨天就觉的不对,何树突然就买了新毛巾,然后今天早上自己就发现钱不见了,在何树床上找到了他剩下的零钱。

“何树,你有没有拿赖华光的钱?”宿管老师问道。

“我没拿。”

“你怎么证明钱是你的?”赖华光在一旁出声。

何树看向他:“你又怎么证明这些钱是你的?”

赖华光一愣:“我还用什么证明?谁不知道我兜里天天都有钱,反而你呢,老师,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同学,他们什么时候看见何树去花钱了?他根本就没有钱。”

同寝室的同学也觉得赖华光对,不是说他们跟赖华光好就帮他,而是何树真的几乎不花钱。

老师看向何树:“何树,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你一时不小心拿了,就还给赖华光。”

看来,老师也觉的何树偷钱了。

“我说了,我没有拿别人的钱,这书里的零钱,是我昨天用自己的钱买毛巾剩下的。”

“嘁,你自己有钱?你家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呢?谁给你的钱?”赖华光抱着胳膊,说话的声音很大,他就是想让何树出丑,让夏苗看看何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百块不算什么大事,但只要能给何树按上小偷的罪名,看他以后还怎么拽?

宿管老师见双方都说钱是自己的,寝室里也没有监控,只好带着两人去找他们的班级老师。

这事一下子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不出意外,大部分人都相信是何树偷了赖华光的钱,因为赖华光家庭条件很好,经常很大方的请同学吃零食喝饮料,所以都认为他不会为了一百块诬赖人。

当然也有人觉得何树不至于偷钱,他看起不像那种人,不过因为没有跟何树关系好的,所以也没人帮他说话。

办公室里,何树跟赖华光两个人站在那,赖华光滔滔不绝的说着丢钱的经过,何树从办公室老师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怀疑。

这里不会再有李梅那样的老师相信他,保护他了。

何树握了握拳头,声音越发冷冽:“赖华光,如果我能证明钱是我自己的呢?”

“你怎么证明?你要是能证明,那就是别人拿了呗?”

何树摇摇头:“这不行,如果我证明了钱是我的,你也要证明你真的丢了钱。如果你证明不了,你就要在全校同学和老师的面前,跟我道歉!”

“我,”赖华光有些慌了:“你先证明钱是你的再说吧。”

何树看向班级老师:“昨天我回寝室,发现我的毛巾被人用剪刀划碎了,于是我去了学校商店买毛巾,但身上没有现金,我是刷卡刷了一百块,让商店的人换了一些零钱给我。”

何树扭头去看赖华光:“所以,学校商店的营业员可以证明。”

“他是故意的,他刚才在寝室为什么不说?”赖华光心中叫嚣,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既然有人可以证明是何树自己取的钱,那赖华光你的钱就不是何树拿的了,好了,一大早闹了这么久都耽误上课了,既然何树是清白的,那就回去吧。”

赖华光听了老师的话,赶紧想要走,被何树一把拉住:“不行,老师,还没有让他证明他的钱真的丢了。”

“你放手,我钱丢没丢怎么证明?”赖华光觉的心里有点慌。

“我替你证明!”何树盯着赖华光的眼睛:“周一上学的时候,你带了三百块钱,周三,也就是前天就花完了,昨天只剩下20块钱买了两个汉堡分给李立森一个,还让李立森今天请你吃饭,等你下周一回来再请他。”

何树面无表情的叙述着,听的赖华光身上直冒冷汗:“何树,你竟然监视我们?”

“我没有空监视你们,是你们在寝室说话太大声了。”

何树看向同样发楞的老师:“老师,我证明了钱是自己的,也证明了他的钱早就花完了,根本没有钱可丢,今天的事,是他诬陷我。”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