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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爱我全文+番茄

人优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段辞皱了皱眉,打量着她:“怎么?外面下大雨了?把你淋成这副鬼样子?”周围发出细小的嘲笑声,姜软软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温声道:“段辞,现在很晚了!不喝了好不好?我们先回去。”男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凝视她片刻,刻薄道:“回去?回哪里去?六年没碰过你,你这是寂寞了?”周围地笑声更浓厚了些。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常年不得宠幸的妃子,然后那妃子自己寻上门来求欢一样。姜软软不是不要脸的人,她知进退,也没有奢望过这个男人真的会听她的话,她的目的只是来送醒酒汤。姜软软垂目道:“段辞,我送来了醒酒汤,在车上,我去给你先拿过来,等你一会儿喝完酒就把醒酒汤喝了吧!”姜软软的声音很柔软,甚至有点…柔软得过了头!就是有一种,让人面对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脸时无法发起...

主角:姜软软段辞   更新:2025-02-14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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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软软段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算我求你,爱我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人优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段辞皱了皱眉,打量着她:“怎么?外面下大雨了?把你淋成这副鬼样子?”周围发出细小的嘲笑声,姜软软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温声道:“段辞,现在很晚了!不喝了好不好?我们先回去。”男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凝视她片刻,刻薄道:“回去?回哪里去?六年没碰过你,你这是寂寞了?”周围地笑声更浓厚了些。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常年不得宠幸的妃子,然后那妃子自己寻上门来求欢一样。姜软软不是不要脸的人,她知进退,也没有奢望过这个男人真的会听她的话,她的目的只是来送醒酒汤。姜软软垂目道:“段辞,我送来了醒酒汤,在车上,我去给你先拿过来,等你一会儿喝完酒就把醒酒汤喝了吧!”姜软软的声音很柔软,甚至有点…柔软得过了头!就是有一种,让人面对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脸时无法发起...

《算我求你,爱我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段辞皱了皱眉,打量着她:“怎么?外面下大雨了?把你淋成这副鬼样子?”
周围发出细小的嘲笑声,姜软软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温声道:“段辞,现在很晚了!不喝了好不好?我们先回去。”
男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凝视她片刻,刻薄道:“回去?回哪里去?六年没碰过你,你这是寂寞了?”
周围地笑声更浓厚了些。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常年不得宠幸的妃子,然后那妃子自己寻上门来求欢一样。
姜软软不是不要脸的人,她知进退,也没有奢望过这个男人真的会听她的话,她的目的只是来送醒酒汤。
姜软软垂目道:“段辞,我送来了醒酒汤,在车上,我去给你先拿过来,等你一会儿喝完酒就把醒酒汤喝了吧!”
姜软软的声音很柔软,甚至有点…柔软得过了头!
就是有一种,让人面对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脸时无法发起怒火。
段辞虽然不满意姜软软自行找过来的行为,但是面对她这副样子也没办法真的对她怎么样!落下一个字:“嗯。”
姜软软起身出了包间,又淋着雨往夜总会对面的车里去,小心护着包装好的醒酒汤。
回到包间的时候,姜软软把醒酒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说了句:“段辞,少喝点。”就准备离开。
“那个谁,过来给晚琪倒一杯酒再走。”
姜软软顿了顿脚,这句话出自段辞的口,所以他口中的“那个谁”指的是自己?
但她还是需要确认一遍,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
段辞说:“对,就是你。”
包间里的几人一双双戏谑地眼睛看着她,姜软软没有多想,走了过去准备倒一杯红酒给白晚琪。
倒不是她犯贱,只是相处了六年,姜软软清楚现在如果让段辞难堪,下不来台,他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人。
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段辞这个男人…心眼很小。
他在这种场合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不就是想在这群狐朋狗友面前展现自己的家庭地位吗?
呵,这种可怜的优越感,她姜软软一点儿都不需要。但她倒是可以配合。
姜软软倒酒期间,段辞突然问她:“喂,你接过吻吗?”
姜软软停下手中动作,怔怔地张口:“啊?”
段辞搂住身旁的白晚琪,二话不说吻了上去。
周围人欢呼起来,吹口哨的都有!
姜软软大概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不就是想当面羞辱她吗?
姜软软听着周围欢呼雀跃的声音,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在她面前和另一个女人拥吻,她的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姜软软摇了摇头,这样的段辞和她的祁野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恶心到她头皮发麻!
要不是因为祁野的心脏,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段辞这种人。
段辞许久后松开白晚琪,然后看向姜软软,勾起嘴角说:“就像这样。”
段辞冥冥之中想从她脸上寻找一些什么,可偏偏,姜软软那张该死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甚至眼中带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嘲弄,但很快被姜软软隐藏起来!
段辞以为,他刚才在她眼中看见的那一丝鄙夷的嘲弄只是错觉!
姜软软不想过多纠缠,倒了酒,起身准备离开。
却在起身的时候衣角不小心地碰到了刚才倒的红酒杯上,“砰”的一声,摔出刺耳的声音成了玻璃碎片。
红酒也因此不小心溅到白晚琪的小腿上。
看见白晚琪小腿上被溅起的几滴红酒,段辞不淡定了!
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对着姜软软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你他妈故意的吧姜软软?”
姜软软没有听清段辞说的什么,她的头被打的歪了一边去!
她轻轻地捂起自己被打的脸,姜软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又开始耳鸣,周围的声音糊成了一片,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这是她二十九年人生里第一次被人打。
她小时候调皮不听话,父母从来舍不得对她动手!
和祁野在一起的十年,她也一样被宠成了童话里的公主。
可是和段辞结婚六年,日日夜夜的悉心照顾,换来了一记莫名其妙的耳光。
她以为就算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厌恶她,也至少会看在她多年来的照顾上能给彼此留一些体面。
她甚至从没想过,段辞有一天会对她动手。这记耳光当真是来的出乎意料。
她想,那个酒杯她并不是故意的,她可以道歉,正常人道歉就没事了吧?
可是段辞却因为白晚琪腿上的几滴红酒就打了她,
果然啊!他的白晚琪当真是受不了一丁点儿的委屈。
姜软软耳朵不鸣的时候,听见周围各种异样的声音和各种异样的眼光。
一个正常的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在情人面前,在兄弟面前,在陌生人面前打了都会委屈到哭吧!
可偏偏,姜软软就是倔强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委屈,没有愤怒!
她不是没有情绪,她只是保持着一丝理智,绝对不能在这种场合,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难受的样子。
因为那样只会遭到更加无情的嘲笑!
姜软软的脸上浮现明显的巴掌印。段辞真的是用了力气打的。
白晚琪用十足挑衅和快意的眼神看着她,接收到她的目光,姜软软扫了一眼白晚琪。
“看什么?滚出去。”段辞吼道。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开…
姜软软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包间,她只知道,外面的雨还在下。
她走到雨中,眼睛才开始模糊酸涩,分不清雨里是否掺杂了泪水!
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点疼!
她以为她的心早在六年前就和她的小野一起埋进了地狱里。
她以为她不会再有过分的喜怒哀乐,所以六年来她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笑过,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
姜软软呆呆地站在雨中:“小野,你说过,你会化作风,化作雨,化作空气陪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说完,又对着天空仰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嗓子干涸的有些发疼:“小野,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是舍不得骂他,你说过的啊,你说过祁野的心永远不会对姜软软生气,这是你说过的啊!”

俩人从餐厅出来,魈一还就提出先送她回家。
送到梧桐路的时候,姜软软说:“一还哥,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我很高兴你对我没有隐藏情绪。”他说着就要去摸她的头,想给予安慰。
姜软软下意识地躲避了他的手,虽然在认识祁野之前魈一还也摸过她的头。但认识祁野之后,她就没有再让人摸过她的头。
因为祁野总是宠溺的喜欢对她做这个动作,所以她接受不了别人再对他做这个动作。
她转移话题:“一还哥,最近几年也没有听说你结婚的事,该不会是在国外偷偷结了吧?”
他收回落空的手,笑道:“没有,我在等一个人长大。”
姜软软调侃:“哦?不会是未成年吧?”
她想,她从来没见过魈一还身边出现过任何女人,所以他喜欢的女孩大概是在国外。
送到家楼下后,姜软软和他道别进了家!
魈一还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痛心疾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但是,好像等不到了!”
说完又露出一丝苦笑,他年少时藏起的爱意,总想着等她长大一些,再长大一些再告诉他。
可是这一等,就等来了陪伴她十年的祁野。六年前又因为错过,等来了她嫁与他人为妻的消息。
所以———应该是等不到了吧!
姜软软回到空荡荡的家,早已习惯这样的清静。
段辞半个月都没有回家。
姜软软也不问,派去监视他的博书也没有发来消息就说明他是安全的。无非就是在白晚琪那里。
段辞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是那个男人的家在外面。
突然,门铃响起,姜软软打开门看见段辞,半个月不回家的男人今天忽然回来了!
“看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回来?”男人目光冷漠地说。
姜软软问:“那…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段辞一脚踏进家门,看了看手表:“今天晚上有个宴会,我爸一个好友举办的金婚派对,我爸让我带你去。”
她就说嘛!如果不是金婚派对这个男人怎么会找她?一般的宴会他都是带着白晚琪去的,估计这次是没办法。
这种宴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段辞的父亲让他去估计是想让他多去交广人脉。
姜软软说:“嗯,我知道了!对了,你脖子上的吻痕我帮你用化妆品遮一下吧!”
段辞扯了扯领带,“嗯”了一声。
这个吻痕是白晚琪留的,段辞其实也不太明白,白晚琪为什么这么喜欢在他脖子上留下这种东西?
姜软软回房间拿了一些东西出来,然后走到段辞面前,段辞一米八九,比她高了很多。
段辞倒是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给她处理。
姜软软膝盖跪在沙发上,用水乳帮他先抹一遍,又按照化妆顺序帮他轻轻的遮盖住。
段辞的睫毛不自然地动了动,姜软软的呼吸轻轻地呼在他的脖子处,有些痒。
她手上的力度很轻,段辞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觉得这触感真他妈柔软,他好像在哪里触碰过这种感觉。
“好了!”她起身说道。
段辞“嗯”了声不再说话。
结婚六年来,段辞从来没有触碰过姜软软,他从来不知道跟这个女人有肢体接触是这种感觉。
意外的,不反感。
因为姜软软没有礼服,六年来只参加过两次宴会,而且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穿过一次的礼服她不喜欢再穿第二次。
她和段辞是分开去的,段辞只是丢下一句:“去挑好礼服赶紧来,我到时候在门口等你。”然后就离开了!
晚上九点,姜软软让司机送到酒店宴会厅门口,缓缓地下了车。
段辞在门口等她,看见姜软软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姜软软挽着段辞的手臂走了进去。
宴会上众人的目光纷纷扫了过来,一个帅的如同古希腊的雕塑一般,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完美结合。
一个美的像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婉约又不失大气,几乎挑不出缺陷。
段辞带着姜软软和一些熟人打了招呼,然后就自顾地去结交人脉了!
不多时,他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姜软软。
她挑选的礼服是鱼尾设计,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的越发玲珑有致,礼服后侧的镂空设计让她露出一截光洁的背,美不胜收。
略带光泽的材质与白到透亮的皮肤相映成辉,更是让她在人群中发着光。
她的脸似乎还化了妆,段辞很少能看见姜软软化妆,倒是给她今晚的打扮增添了几分色彩。
她长发如丝般飘逸 ,配上她今晚的妆容,显得整个人淡雅而高贵。
段辞无意识的打量着她,他从来没见过姜软软这一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的腰很细,似乎比白晚琪的还要细一些。
段辞突然冒出一个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想法:她的腰这么细,不知道睡起来是什么感觉?
当然宴会上的男人很多,除了段辞会有这种想法之外。其他男人也会有这种想法。
注意到那些盯着姜软软看的男人的炙热目光,段辞只是心想:花瓶嘛,生来就是供人观赏的。
他承认今晚的姜软软很美,超出他意外的美。但这并不能改变自己对她存在着的厌恶。
宴会结束后,俩人回到了家,段辞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红。姜软软换好衣服给他做了一碗解酒汤。
然后端到桌子上:“段辞,先喝醒酒汤吧!”段辞看着姜软软还没有卸妆的脸,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
段辞喝完醒酒汤就出了门。姜软软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他应该是去白晚琪那儿。
-
段辞来到和白晚琪住的别墅,发现白晚琪不在,然后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白晚琪回到别墅,自然的上前扑进段辞的怀抱里。
段辞二话不说把她抱进卧室,然后扯去白晚琪的衣物。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在姜软软那里勾起的欲望却要来这里找白晚琪发泄。
他第一次对姜软软那个女人有这种邪恶的想法,但他答应过白晚琪不会碰她,所以他就绝对不会碰。
白晚琪感受到段辞今晚的不一样,怎么今晚这么猴急?

于是白晚琪喘着气抱着段辞的脖子问:“辞哥,今晚怎么了?”
段辞没说话,却有些心虚。毕竟他一直都很憎恶姜软软,而今天自己却对她产生那样的想法。
段辞甚至对自己生出了一种:厌弃感。
仿佛对姜软软产生这种念头是一种多么令人不耻的行为。
白晚琪突然发现段辞脖子上的草莓不见了,于是假装生气地问:“辞哥,你脖子上的印记呢?”
段辞耐心解释:“晚琪,你也知道我今晚去的宴会有多重要,所以我让姜软软给我遮掉了。”
白晚琪听完,立马不高兴了,一想到姜软软那个女人和段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就浑身难受。
她眼皮一跳:“辞哥,你答应过我和她保持距离的。”
男人神色不耐:“今晚真的没办法,你乖一点,别闹。”
白晚琪感受到了他的不悦,不再坚持,只是撒娇:“那我要罚你。”
“好,你说怎么罚?”他问。
白晚琪假装想了想,道:“我要辞哥两个月都要在这里陪我。”
白晚琪就是不想让段辞回去,就是不想让段辞和姜软软有任何独处的机会。
白晚琪有时候真的恨,恨自己的家庭背景为什么如此普通?
如果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就没有姜软软什么事了!
她甚至上大学的费用都是靠段辞资助的。
白晚琪想:不过好在段辞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区区一个姜软软就能撼动的。
段辞亲吻她的唇,目光温柔:“好,那我就两个月不回去。”
段辞自己本来也觉得没必要回去,在他的心里,姜软软从来都不是他的妻子。
听见段辞的回答,白晚琪满意地笑了笑。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这辈子都只能属于她。
白晚琪想到段辞和姜软软结婚六年来,段辞为了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心里就一阵愉悦感。
人就是这样,自己守着一个东西的时候不觉得它有多稀罕,一旦来了另外一个人要抢,那这个东西就变得稀罕了。
-
姜软软躺在床上,和魈一还用微信聊了会儿天,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梦见她当年牵着祁野的手第一次和魈一还见面,还给他们两个互相介绍了彼此。
那是她第一次在那个少年眼中看见了危机感。
即使她解释魈一还只是邻家哥哥,他也还是感到惶恐不安。
那天魈一还离开后,祁野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叮咛:“软软,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保证一定好好完成学业,将来一定会努力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少年抱着她的身躯微微颤抖,姜软软那时在想,祁野一定很害怕失去她吧?
她只能紧紧的与他相拥,尽可能的给他多一些安全感。
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她的一整颗心满满当当地装的全是他。
她当然清楚祁野为什么会害怕!因为他没有家人,甚至连姓氏都是跟着他养花的那个大户人家姓的。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他撑腰。
那大户人家只给他交学费,他自己的生活费都是自己勤工俭学省下来的。
梦境中,姜软软十六岁生日那年,祁野为了给她过生日和买礼物,提前打了好几个月的兼职,最后花光身上所有省吃俭用的两千多块钱给她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派对。
那一年祁野十七岁,那一晚他瞒着她邀请了初中时和她玩的比较好的同学和朋友。
他瞒着她悄悄打工做兼职,又为了她努力勤奋地学习,还要每天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这就是她的祁野啊,一生都在为她努力为她而活的人!
画面赫然之间定格,姜软软惊醒。
沉重的呼吸过后,才低喃:“小野,你终于舍得来我的梦里了!我都好久没有梦见你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姜软软拿出手机,找到那张大学时和祁野唯一的一张合照。
照片中,少年的碎发微微有些凌乱,帅气的脸庞棱角分明,笑着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让人沉醉其中。
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灿烂,就像是那轮暖阳的化身,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
她还记得,他们上大学那会儿,学校里有好多小姑娘喜欢他呢!可他只喜欢自己,目光所及,皆是自己。
他的祁野,那样耀眼、那样坚定、那样温柔、那样干净又那样的善良…
姜软软把手机紧紧握于胸口处,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膝盖里:“小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
段辞两个月都没有再回来过!
这天,姜软软下了班,和魈一还约好去餐厅吃饭,姜软软见到他时,总觉得那男人似乎特意打扮过一番。
在姜软软心里,魈一还 一直都是一个很暖心的大哥哥类型。
她还记得第一次知道他名字的时候傻傻地问了一句:“魈一还?是哪个还?”
也不怪她这么问,毕竟“还”这个字有两个读音。
而魈一还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幽默地解释:“还钱的还。”
从那之后,魈一还就真的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只是后来她遇见了祁野,魈一还就开始和她保持距离了!
魈一还和姜软软在餐厅里聊着一些过往的事,大都是一些小时候比较傻、比较中二的事。
姜软软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些勉强的笑容,魈一还和她聊了很多,唯独没有聊祁野。
“对了,一还哥,你上次说你喜欢的女孩子还小,她是国外女孩吗?”姜软软突然问。
魈一还不禁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而后极力的掩饰:“不是,但,我想等她再长大一些。”又在心里补充道:她已经长大了!但在他的心里,她还是曾经那个让自己藏着爱意不敢告诉她的小女孩!
见他有些别扭,姜软软也不再过多追问。
突然的,餐厅一个服务生来到他们桌上收拾空餐具,姜软软随意地抬眸看了一眼,却发现眼前的服务生是那日雨中的男孩。
是那个和祁野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她有意无意地总盯着那少年看,她想,她的小野以前打兼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忙忙碌碌吧?
许久后,才和魈一还离开了餐厅!

如果触碰到段辞的洁癖,他就会四肢起细小的红疹,而且情绪会无法控制的爆发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怕。
从那之后,姜软软就更不敢说了,对于段辞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捧着。
她不敢想象只是进入属于他领地的书房就让他这样,那如果让他知道心脏的事后果会有多严重?
段辞的父母说,这病没法治!只能尽量用药物控制。
所以段辞昏迷半年醒来后,这件事也被瞒的很好!
在段辞的心里,姜软软利用联姻嫁给他完全是因为她看中了段氏集团在国内的影响力。
至少姜软软是这样猜测的。
姜软软思绪飘得很远,完全没注意到段辞的父母打电话给段辞,逼他回来吃饭。
姜软软只知道,她做好一桌丰盛的晚餐后,段辞就回来了,没有带白晚琪,这种场合他还是知分寸的。
虽然段辞的父母也都知道他爱的女人是白晚琪,但毕竟现在他名义上的妻子是姜软软,表面的和睦还是要维持的。
一整个用餐过程,段辞都懒得看姜软软一眼。
送段辞的父母离开后,姜软软回家收拾餐具,然后洗碗。
看着姜软软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段辞扯了扯领带,语气不耐:“姜软软,你搞什么名堂?想利用我爸妈把我留在家?”
姜软软知道这个人又在恶意揣测她了!
但她也确实不知道段辞的父母会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
她边洗碗边平静地应:“段辞,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今天爸妈突然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给你打电话。”
段辞走到厨房门边阴阳怪气:“你不知道?这里就你们三个人你会不知道?我看你是故意教唆他们给我打电话的吧?”
姜软软转过身,面色平静:“段辞,你应该知晓你的父母不是我可以使唤的,他们二老来了我在厨房里忙活,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给你打电话。”
看见姜软软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段辞一肚子火也不好发泄!
他刚才在别墅里和白晚琪缠绵来着,突然被打电话叫过来,心里自然不舒服。
他当然也知道父母打电话给他和姜软软无关,但他的怒火肯定要找一个发泄口,而姜软软就是那个最好的发泄口。
但现在看见她这副表情,他又发泄不出来,然后只能自己憋着火愤愤地转身离开,转而进入浴室。
今天晚上,段辞破天荒的没有走!
姜软软打扫好厨房出来!听见浴室里的水声,知道他没有走,于是也不管他,直接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处理着自己的工作。
段辞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白晚琪就打来了电话。
段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今天太晚了!我就先不回去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又快速地观察着姜软软的反应,她盯着电脑看,处理工作很是认真,根本完全没有去听他说的话。
段辞突然觉得有些沉闷,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今晚不走,居然一点反应没有?
毕竟这还是他结婚六年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没有把白晚琪带回来。
姜软软处理邮件认真,处理完后合上笔记本电脑,才看见坐在一旁的段辞。
懵懵地问:“段辞?你怎么还没走?”
“......”
男人神色难堪:“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段辞心里又是一股没由来的烦躁,很显然她刚才果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而且她看见自己,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怎么没有走?
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姜软软这个人到底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太爱他?
至少刚结婚那段时间,段辞觉得她是故意欲擒故纵的。
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又装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就是想引起他的同情?
所以刚结婚那段时间,他骂她下贱,骂他恶心,骂她不要脸,骂她手段低级…
可是她从来都不反驳,不解释!明明是她倒贴嫁给自己。
他骂她,一骂一个不吱声!
衬托得自己有多欺负她似的。
如果说她是在玩欲擒故纵,那六年了!她还是这副死样子又该怎么说?
姜软软见段辞脸色不好,知道他大概是生气了!
至于为什么生气?
大概是因为他爸妈打电话叫他回来所以生气吧!
再说,她刚才那样问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的记忆里,段辞从来不会单独留在这里,除非有白晚琪在。
于是她应了一声:“噢”就去浴室洗漱了!
姜软软离开客厅后,段辞也憋着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自作自受。”
姜软软洗漱完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姜软软起来做好早餐。就去上班了!
段辞起床的时候,只看见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和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写着:段辞,我去上班了,你起来记得吃早餐。
段辞看了一眼,低喃自语:“字倒是写的不错。”心安理得的吃完早餐也去了公司。
下了班,段辞直接去了白晚琪那儿。
半夜十二点!
姜软软收到一条短信:“段先生带着白小姐去夜总会喝酒了!”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姜软软吓得赶紧起身去做醒酒汤。
给她发消息的人是她派去监视段辞的属下,名为博书。
倒不是偷窥他的隐私,只是姜软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毕竟段辞很少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现,所以她没办法每时每刻保护他。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
她可不想因为他的不惜命而害了祁野的心脏。
这么多年,其实段辞也知道姜软软派人监视他。于是他也派人监视姜软软,所以他们两个是互相监视。
姜软软一边做着醒酒汤一边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就是不能消停一会儿呢?
做完直接带着醒酒汤往他们去的夜总会方向开车去。
因为段辞一会儿肯定要和白晚琪回别墅,所以她只能带着去。

回到家,姜软软进入浴室里泡了个热水澡。
她躺在温热的浴缸里,全身被泡泡包裹着,轻轻闭上眼,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悄悄 消化掉。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娇气的女人,只是那十年被祁野宠坏了而已!
她被他宠得昏了头,所以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波折就生出一丝委屈!
“姜软软,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祁野来宠你了!别太矫情。”她嘀咕着。
她想,没关系的,只是一个巴掌而已!
从六年前开始,姜软软就知道段辞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从六年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段辞可能会对她做出任何事的准备。
她想着,他做什么都好!她不在乎,只要能离那颗心脏近一点。
姜软软百分之一万的清楚,她对段辞从来就没什么好感,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颗心脏。
那可是她的祁野的心脏啊!
她怎么舍得让它因为自己而变得愤怒和暴躁,她只想把它好好的供起来保护着。
至于段辞,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养着爱人心脏的药罐罢了!她不会和一个药罐真的计较什么。
泡完澡,她觉得鼻子不太通气,然后去客厅冲了一杯感冒灵。
姜软软刚要睡着,手机就不停的响起来,是“段辞”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声音那头传来白晚琪的声音:“嫂子,开一下门,辞哥喝醉了。”
姜软软起身去开门,白晚琪把段辞扶进沙发处后就脸色苍白的急急忙忙离开了!
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不然也不会放过对她这么好的冷嘲热讽的机会。
以前有类似的情况,白晚琪可一丁点儿时间都舍不得浪费,总要酸她几句。
姜软软心想,这对“狗男女”有时候性格还挺像的,说话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尖酸又刻薄。
段辞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估计自己刚才送去的醒酒汤应该是浪费了!姜软软又耐着性子重新做了一碗醒酒汤。
做好了之后,她蹲下身轻轻叫道:“段辞,你先睁开眼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段辞没反应,姜软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试图让他睁开眼。
而男人像是极其喜欢这样的触碰,闭着眼直接用自己的大手紧紧的握住那柔软的触感放在胸口上。
姜软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男人虽然醉酒,手上力气依旧很大,他小声嘀咕:“别动。”
被段辞抓着,姜软软感到一阵恶心!毕竟段辞的手不仅每天要牵另一个人的手,今天还打了她一巴掌,她当真是觉得恶心。
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努力地把段辞扶起坐起上半身,然后捏着他的鼻子强行灌了下去。
许是醉了酒,段辞倒也还算配合。
罐完后,姜软软又沉重地拖着这个比自己重许多的男人进主卧。
给他脱去衣物,鞋子袜子之后盖上被子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姜软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回去!
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把头趴在他左边的胸口处,侧过头用耳朵聆听起他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平稳地跳动着。
眼角瞬间湿润,六年了!她终于又可以听见只属于祁野的心跳声了!
这六年来,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因为段辞很讨厌她,不,是恨她。
所以她从来没有机会接近他,更不要说听这心脏跳动的声音了。
今晚,就让她任性一下吧!
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姜软软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她此刻脑子里浮现着祁野的一张张笑脸。小野,你看啊!我终于克服重重困难又回到你的身边了!
这种感觉令她沉迷,真实又虚幻,真实的是这颗心脏确实是祁野的,虚幻的是,也就只剩下这颗心脏了!
这平稳的心跳声,她曾在那十年里无数次地听过啊!
她无意识地小声哽咽道:“小野。”
腻在这幸福当中,亦如她没有听见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咛喃的那个名字:“晚琪。”
直到段辞睡梦中轻轻抱住姜软软的头,她才回过神,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翌日!
清晨,姜软软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餐,她本来想快点做完快点离开。
她并不太想看见段辞那张脸,可今天的段辞也醒的格外早。
他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等着姜软软的早餐。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段辞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其实想问昨天晚上他是怎么上床睡觉的?但是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口问。
他只记得他喝的昏昏沉沉,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如果说是白晚琪送他回来的?那为什么一大早不见白晚琪在身边?
如果说不是白晚琪,那就只能是姜软软了!那个女人…
该死的,他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姜软软做好早餐,端到桌上,说道:“早餐做好了,吃吧。”
段辞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姜软软的反应,她的脸上明显还有昨天自己打的巴掌印。左侧脸颊也微微肿起。
段辞想:这个女人真是奇葩,被打了不哭也不闹,平静得就好像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那个巴掌印还在,姜软软这副样子,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昨晚没打过她。
醉酒后的事他虽然不记得,但是醉之前的事他还是记得的。
他记得姜软软湿漉漉地给他送来了醒酒汤,记得自己在她面前和白晚琪拥吻。
记得自己打了她一巴掌,也记得她被打完之后脸上依旧平静的神情。
段辞今天早上发现自己睡在家里,他还以为她会哭闹的质问昨晚的事。
他甚至连借口都想好了!
不过也是,这个女人从六年前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他以为,昨晚那种情况下他和白晚琪当面拥吻,她至少会有那么一点儿的改变。
再不记,昨晚自己也打了她一巴掌啊!这......总该有点过分了吧!
她现在这副样子,就真的一点不在乎?一点不觉得委屈?


在姜软软彻底断氧之前,段辞松开了她。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整个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姜软软。

“咳咳…咳咳咳…”

姜软软脖子被掐的通红,努力拍打着胸口,垂着睫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从头皮到脚趾的疼痛告诉她一个事实,她———被家暴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可以这样毫无征兆?

她知道段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真的一次也没想过,他会狠到这种地步。

男人严词逼问:“姜软软,你这副躯体被多少人睡过?嗯?”

姜软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觉得可笑至极,他段辞是不是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肮脏?

她的沉默对于段辞来说就等同于默认,这他没法忍。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浪,但是别把那些男人带回这儿,别脏了老子的地方。”段辞尖锐的声音落下,一字一句赤裸裸的伤人。

“说话,姜软软,告诉我,你们平常都喜欢怎么玩?sm 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副身体是这么的不甘寂寞?”

姜软软气笑了!

她用手擦去鼻子下方的血,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

如果说她带男人走到家门口就是脏,那这六年来,他段辞带回白晚琪在房间做的那些事就不脏了?

姜软软直勾勾地对上他厌恶的目光,她漂亮的眼眸倔强的,丝毫没有退缩地盯着他看。

段辞眉毛一挑,细细打量起她此刻倔强的眼神,对她的表情充满了探究之意。

六年,这张脸上终于有了逆来顺受之外的表情了吗?

段辞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欣赏着她此刻的神色,终于再也不是那种死寂一般的平静了!

这种倔强的眼神,隐忍的情绪让他大为震撼,这种感觉让他抓狂,又令他为之着迷…

他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平静之外的情绪,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非常确定的是,这种感觉能让他疯狂。

姜软软眼角泛起似有若无的泪光,无论她怎么拼命地想要表现平静,但心里的委屈还是无法控制。

姜软软低下头,不再去看他,拼命压下心中的酸涩感。

但她眼角泛起的泪光还是精准的被男人犀利的眸光捕捉到。

姜软软低头的一瞬间,段辞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抬起她的下颚,似乎想要确认这个女人泪光的真实性。

终于,一滴眼泪从姜软软的眼角滑落,划过脸庞,又落到他的手上。

段辞盯着她的眼泪,眼泪出来的一瞬间,一股激进感油然而生,姜软软又给了他新的惊喜。

这种感觉既兴奋又刺激!就好像…就好像他等这一刻等了六年!

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许是年轻的时候打架打习惯了,让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段辞视若无睹:“怎么?被我说中了?羞愧到流泪了?还是恼羞成怒了?”

姜软软口吻轻蔑:“怎么?你可以在外面找女人,我就不能在外面找男人?”

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和段辞顶嘴,她从来都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她以前只是觉得只要他不要做的太过分,大家维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就好。

从六年前她就做好了一切被段辞羞辱的准备,但…六年了!她再怎么做好准备,她的决心也一点点被时间冲淡了!

她,果然还是不能做到毫无感觉啊!

段辞皱了皱眉,仿佛不敢相信她会顶嘴。

松开她的下颚,语气冷冽:“别拿我和你比,你这种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进我家的门都让我嫌脏。”

段辞特意把“公交车”说的重了一些。

紧接着他又道:“还有,老子在外面的女人是你姜软软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他说完,白晚琪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段辞犹豫了一下,看着姜软软,说:“今晚有点事,不回去了。”

他不想回去,他对今晚的姜软软充满了兴趣,充满了好奇。

六年好不容易等来的这一天,好不容易从她脸上看到扑克脸以外的表情,他可舍不得现在就离开。

白晚琪在手机那头说自己生理期,肚子很痛,需要他的陪伴。

段辞心里生出一丝烦闷,但还是答应她回去。

挂了电话,段辞没再说多余的一句话,往门口走去,“砰”的一声摔门而出,仿佛用那扇门把他和姜软软隔绝起来。

段辞离开后,姜软软瘫软在沙发上,缩绻弯曲着膝盖,头埋进膝盖里,双手抱着颤抖的身躯,泪如雨下。

她从出生起就是被宠爱着的人啊!

是不是她的上半辈子过的太幸福了?所以老天在惩罚她?

她读小学的时候,就连老师都说,姜软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父母给爱的结晶取的名字。

她从出生起就是被爱着长大的啊,嫁给段辞之前,她身边从来没有人这样欺辱过她。

她到底是怎么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姜软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不是没有能力反击,她不是不敢报警,不是不能请律师…

她只是———舍不得啊!

如果段辞吃苦,就代表祁野的心脏也会跟着一起吃苦!她怎么能舍得。

“对不起…对不起…”

“小野,对不起。”

她刚才和段辞顶嘴了!所以段辞动怒了!用祁野的心脏动怒。

姜软软回想着刚才段辞的话,他到底是有多恨她?连公交车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段辞不知道,可是姜软软却明白,他身体里的那颗心脏曾经为她跳动了大半辈子啊…

她的小野离世前,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啊!

当真换了一具躯体就一点爱意都没有了吗?

她明明查过的,因为心脏没有记忆神经元,所以她不期待那颗心脏再一次为她跳动。

可是,段辞却真真实实地用着那颗心脏在恨她,恨不得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她只不过是想保护爱人唯一留下的东西啊,真的就这么不可饶恕吗?

六年的倾心照顾,换来一顿莫名其妙的毒打,

甚至打她时,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那段时间,从来滴酒不沾的她日日夜夜地喝酒。

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试图告诉全世界她的祁野还活着。

除了喝酒就是不停的工作,一刻也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她太害怕那种身边清静的时刻,她恐惧那种身心都被蚂蚁啃咬的疼!

短短一个月,她沧桑的像是老了好几岁,再也没笑过!

直到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想随着她的少年离开这个世界,她好想他,想去找他…

姜软软是这么想的,也真的这么做了!吞下一大把安眠药!

被父母送往医院抢救回来,一向雷厉风行的她的父亲老泪纵横地坐在她的病床边说了很多话,姜软软只听进一句:祁野的心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于是,姜软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她要保护那颗心脏,她要好好照顾祁野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着的东西。

她出院,查到了段辞这个人,段氏的独子,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

她的眼睛落在了“未婚”这两个字上。

她要嫁给段辞,无论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保护好祁野的心脏,她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于是,她利用姜氏集团千金的身份提出了联姻。并用姜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嫁妆,利润之庞大,让段家无法拒绝这门婚事。

于是,她就这样成了段辞的未婚妻,只等段辞从昏迷中醒来俩人就结婚。

段辞在医院昏迷地躺了半年,醒来后的两个月就被父母逼着娶了姜软软,成了她法律上名正言顺的丈夫。

姜软软睁开眼,眼角的泪水变得汹涌,隔壁房间白晚琪呻吟的声音还在继续!

姜软软轻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让自己陷入那可怕的回忆,那种痛,她无法承受。

可回忆这种东西,一旦回想了就很难把自己抽离出来!

她还记得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祁野带着她出去露营,俩人躺在一个帐篷里。

祁野说:“软软,你的名字和你的性格就像棉花糖一样,令我如此上瘾又如此着迷。”

她明明看见了少年眼中对她展现出来的欲望,她羞红了脸,小声地问出一句:“祁野,你…你想要我吗?”

少年笑出了酒窝,抱着她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强硬的压下属于雄性的欲望:“等我们结婚。”

那样温柔干净的一个人,那样和她在一起十年都舍不得碰她的人!

而现在,段辞却用他那具肮脏的躯体顶着那颗干净的心脏,在做着龌龊的事。

姜软软知道的,她不应该怪段辞,也没有资格怪他。

毕竟是自己自私的利用了联姻手段才得以接近他。她没资格要求什么。

可是,她还是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那一场车祸后来她查过,段辞和祁野都是受害者,可,她有时候还是会自私的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段辞?

第二天一大早。

姜软软就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餐,习惯性地多做白晚琪的一份。

段辞和白晚琪像是掐着点似的,起床的时候刚好姜软软做好了早餐端在桌上。

那俩人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吃,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都是理所当然的。

姜软软眼神很好,虽然只是无意,但也瞥见了俩人脖子上的吻痕,证明着他们昨晚的浓情蜜意。

她倒也不在意,她虽然是段辞名义上的妻子,可所有人都知道段辞和白晚琪从小就是一对。

她只是安静地垂着睫毛吃自己的早餐,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谁也没有打破。

直到白晚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句:“嫂子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这句话包含的深意很多,但绝不是夸赞。

比如,姜软软和段辞结婚六年,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情人被正主伺候了六年,甚至能感知到她厨艺的变化。

又比如,她其实是想刻意说出来想让段辞评价。

下一秒,男人果然懒散又嫌弃地开口:“你不用给她台阶下,也就那样。”

意料之内的说词。

姜软软什么也没说,只是假装没有听见,自顾地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白晚琪依偎在段辞怀里撒娇地说了些什么,姜软软没有再去听。

段辞讨厌她,对她总是恶语相向全世界都知道的。

刚结婚那会儿,段辞说的话可劲儿难听了!当真是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能说出来,只要是文字能合在一起编造出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被他说了个遍。

现在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她习惯了所以才觉得好多了。

还是段辞觉得她这不温不火的性格实在无趣所以懒得说了。

段辞见姜软软不反驳,快速地扫了一眼她平静的脸。

这女人,果真是一点脾气没有!

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烦闷,但很快被强烈的憎恶感压下。

吃完早餐后,姜软软收拾着,进了厨房洗碗。

其实她本来是不会做饭的,作为姜家的独生女,父母从来舍不得她做这些。

后来遇到祁野,祁野更是把她宠上了天,哪里舍得她吃一点儿苦。

姜软软是六年前才开始学习做饭的,也就是嫁给段辞后的不久。

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有酗酒抽烟熬夜的习惯,姜软软劝不动。

索性只能开始学习做饭,研究养身食谱!她只能尽量的,尽可能的通过这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去弥补被段辞糟蹋的身体。

如果段辞因为不惜命死了!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关于祁野的东西了!

所以六年来,她对他几乎尽可能的俯首帖耳。

她忍受着那个男人的冷言冷语,从不对他发火,这一切并不是因为爱,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体内的那颗心脏。

她不是没有脾气,她只是不想那颗跳动着的,她深爱之人的心脏因为自己而生气。

她———舍不得啊!

白晚琪靠在厨房门边,热情地说了一句:“嫂子,要不你去和辞哥休息一会儿?我来洗吧,毕竟辞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呢!”

背对着白晚琪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这话潜台词的意思分明是:我不可能真的洗碗,但我就是想来宣示主权,段辞是我的男人。


只是这种感觉,从祁野离世后,她就丢弃了!

姜软软试完音,开始弹奏起来,弹的是一首难度一般的《梦中的婚礼》这是她弹给祁野听的。

因为她知道,他会化作风,化作雨,化作一切陪伴着她!

她纤细的手指在钢琴键上轻盈跳跃,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音乐如涓涓溪流般流淌,悠扬的旋律在指间迸发出来…

这六年多来她没有再碰过钢琴,虽然有些生疏,但再次拾起,还是忘不掉这种感觉!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广场中央弹奏着钢琴,接受着路人的观赏,姜软软完全沉浸在旋律当中。

她记得,她第一次弹给祁野听的钢琴曲就是这一首梦中的婚礼。

那时候祁野对她流露出来的欣赏和占有欲令她至今难忘…

此刻的路人都陶醉在她美妙的音乐当中!

这一刻的她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每一笔都恰到好处,美得令人窒息。

姜软软完全沉溺在弹钢琴的喜悦里,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这一笑,美的动人心魄,犹如世间罕见的瑰宝,令人珍视不已。

一曲落幕,她轻轻地呼吸一口气,又徐徐地弹奏一首难度较高的曲子,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这一首,是她特意为围观的路人弹的,为了感谢他们刚才倾听自己弹给小野的上一首曲子。

一曲弹完,路人纷纷鼓掌。

也许是这样的氛围过于熟悉,她又像曾经那般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起身准备离开人群,却在转身的下一秒看见了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段辞和白晚琪。

姜软软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直到消失!

她不知道为什么段辞和白晚琪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但今天是属于她和祁野的,她不想让这份心情被人破坏,于是她向那俩人点了头,表示打过招呼,然后离开了人群!

姜软软从广场离开,来到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建筑物,右边是一览无余的海阔天空。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高悬于天上的太阳已经变成了天边的一轮夕阳。

没有了刺眼的光芒,柔柔的光泻下来,给山上的石头和植物镀上了一层金色,使黄昏的山城笼罩在柔和的夕阳中。

姜软软紧握着胸口的项链,语气柔缓:“小野,你看天边的晚霞,绝美之景令人陶醉,你喜欢吗?我猜你一定很喜欢。”

姜软软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在草地上,望着天边如画一般的晚霞,享受着微风轻拂的感觉,想象着她的祁野此刻就在她的身边。

她记得,高三下学期那年!

班主任组织他们班去春游,爬了很高很高的一座山。那天下午的夕阳下,晚霞如一条金色的锦带,装点着浩瀚的天空。

同学们站在山顶上欣赏天边的风景,那一刻的每一秒钟都是岁月的静好。

祁野避开老师的目光,悄悄来到她的身旁,与她十指相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那是少年第一次亲吻她,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祁野自己先红了脸。

也许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过于让人心旷神怡,又或许是天边太美的晚霞给了他勇气。

姜软软看见他羞红的脸,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小声道:“坏蛋。”


姜软软哭了很久很久,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把对祁野所有的想念都哭了出来!

哭完后,又告诉自己没关系!

她不应该有情绪也不应该有委屈的,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目地只是保护祁野的心而已。

姜软软起身,进入浴室洗漱,她就像六年前下定决心那样告诫自己她可以承受一切。

她的心早就随着她爱的人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这副躯体只是留在人间照顾祁野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而已。

只要不在乎就没什么的,她不该跟一个药罐斤斤计较。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鼻血还有痕迹,左脸泛起红肿的巴掌印,脖子还有些通红,甚至头发也被段辞抓的凌乱…

姜软软一边处理着伤,一边说着没关系!

如果有人问一句,就为了一颗心脏,值得吗?

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值得。

处理完她就去睡了,许是今天莫名的挨打,让她在梦里也睡的不太安宁。

梦回初三那年…

姜软软十四岁和祁野确认恋人关系,那时候他们才初三,学校禁止早恋。

所以他们总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生怕老师发现然后叫家长。

她自己倒无所谓,但祁野只是在那户人家里帮忙养花寄人篱下的,他不想给那户人家惹多余的麻烦。

祁野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喜欢在桌底下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那年班上有一个小姑娘也喜欢祁野,祁野不知道,但是姜软软却看得出来,那女生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有敌意的。

有一次,姜软软因为熬夜太困,早上的最后一节课就趴在课桌上睡觉。

因为那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从来不管同学,所以她才敢那么大胆。

姜软软趴在桌上睡的正浓,祁野就坐在旁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她。

直到少女的眉毛因为升起的太阳而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祁野才注意到阳光照射了进来。

他看着她被光线照的似乎要发出光的玲珑剔透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还有脖子上细细的绒毛,少年脸上一抹红晕。

他用书挡住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光线,用手举着那本书举了整整两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一直到下午的上课铃响起,姜软软才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就因为这件事,班上暗恋祁野的那个小姑娘嫉妒心爆发,去告发了老师他们早恋的事。

然后他们下午放学就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也顺其自然地让他们叫家长。

那一天,姜软软牵着祁野的手决定和他一起回家,去那个大户人家告诉他们被叫家长的情况,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谅解。

祁野牵着他一路来到一栋小洋房里,洋房外面围满了爬山虎。

这户人家门口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种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后院,一样种满了玫瑰花!

这些就是祁野每天需要照顾的花,姜软软也是在那一天才理解,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玫瑰花香了!

那栋洋房的主人是一对满头白发的老夫妻,无儿无女!

老太太对祁野不太好,把他当成免费的工人,使唤他做一切他能做的活,就好像不使唤就浪费了祁野的存在一样。

所以祁野从小在这个家里就是看着老太太的脸色长大的,因为害怕做的不好会被退回孤儿院,所以从小做事就很认真。

努力的、坚定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老太太,久而久之养成了内向的性格。

但是老爷爷对祁野很好,包括让他跟着姓祁,让他上学都是老爷爷决定的。

老太太虽然不同意,但是在那个家里,大事老爷爷做主,小事老太太做主一样。

从祁野上学开始,老太太就只同意给他交学费,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上小学的时候离家里近还可以每天回家住。上了中学开始就要住宿,祁野只能开始去打童工。

什么累活脏活都肯干,对他来说,只要能赚到住宿费和生活费就好!

也是从祁野上学开始后,老太太就开始各种更加的使唤他,恨不得他每时每刻都在干活。

那一天!

祁野牵着她回去,把叫家长的事告诉了老爷爷,老爷爷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拿着一把破旧的扇子听着他们的诉说。

祁野藏不住眼里对姜软软的爱意,所以一进门就牵着她的手承认了俩人的关系。

老爷爷听着他们早恋被叫家长的事,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才慈祥地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笑得越来越开心!

姜软软不明白老爷爷为何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老爷爷会发脾气然后不同意去学校见老师。

直到老爷爷笑完才给他们讲起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老爷爷年轻时也是年少轻狂的男儿郎,他也是在十几岁时爱上一个美丽大方的漂亮姑娘。

老爷爷说就只看了她一眼,此生就无法再爱上别人!

他爱的姑娘喜爱玫瑰花,笑起来甜甜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种下满院子玫瑰花的原因。

老爷爷说去孤儿院看小孩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笑起来甜甜的祁野,他的眼睛干净清澈,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顺带着两个小酒窝让人看了心都要被融化。

老爷爷说,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心爱之人说过的,将来他们的小孩一定也是笑起来甜甜的和她一样。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祁野。

姜软软听着老爷爷讲起他年轻时的故事,她以为老爷爷口中的心爱之人是和他住一起的老奶奶。

直到老爷爷说,他心爱的姑娘死在了花儿一样的年纪,那一年他们才结婚一年,他心爱的姑娘才刚怀孕两个多月!

死因老爷爷没有说,许是因为不太想陷入那段可怕的回忆,但是姜软软却从老爷爷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煎熬。

姜软软想,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眼泪都哭干了,再讲起时,也还是无法做到内心毫无波澜吧!

听着老爷爷讲起他的故事,祁野牵着姜软软的手用力了一些,似乎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定要护她周全一样。

老爷爷陷入回忆,不停的讲着他年轻时的故事,有趣的,无奈的,心酸的,还有他是怎么追到自己心爱姑娘的…

讲完后,老爷爷像是问两个年轻人,又像是问他自己:“你们是不是好奇,我这么爱她为什么在她死后还要和别人搭伙过日子?”


来到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方,姜软软大晚上的一个人游走在街上其实内心是有一丝慌乱的。

她从没想过会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以前和祁野出去玩的时候,都是祁野提前安排好的。

他会把一切麻烦都解决掉,而她需要做的就是享受他带来的安排。

祁野走后,姜软软再也没有旅游过。

她随便找了一个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打电话给秘书帮忙查一下这片景区附近的酒店有没有空房。

秘书不久后给她发来消息,说这个季节正是旅游的季节,又因为这片景区刚开发不久,酒店都大部分还是建设中,其它酒店入住时间都是一个礼拜起步。

姜软软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一句知道了!

她一直在餐厅坐到打烊,才拉着行李箱离开,找了许久找到一家网咖。

姜软软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虽然看起来挺干净的,但总给她一种有点儿乌烟瘴气的感觉。

因为在网咖里的大都是年轻小伙,也有女孩,但很少。

姜软软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好些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因为对于那些人来说,姜软软不仅仅是一个与他们长得不同的外国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住处的小美人。

这身材,这脸蛋,这落魄的模样,谁看了不想上去调戏一番!

姜软软找到自己的机位,打开电脑随便放着一些综艺。

她没有心思去看,因为她感觉周围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打量着她。

她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些外国小伙的目光,自顾地看着屏幕上的综艺,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因为时间差的原因,她现在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却又觉得这样的环境让她感到隐约的不安。

-

晚上十一点左右,段辞和白晚琪缠绵完,白晚琪说她饿了!段辞才想起姜软软。于是拿起手机给姜软软打去电话。

他不是不能自己订餐,他只是觉得既然姜软软也一起来了,那也不能白来,既然来了就做她该做的事。

在段辞心里,这场度蜜月姜软软的存在就是为了伺候人的。

可是电话响起却没有人接,段辞接着打,依旧没有人接。

姜软软坐在网咖里,带着网咖电脑自带的耳机把声音开的很大。

加上这地方人多,比较嘈杂,她完全不知道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正在震动。

段辞以为姜软软睡死了!于是来到酒店前台询问。

前台接待员告诉他:“先生,我们的房都是提前预定好的才有,我帮您查了一下,今天并没有任何客人退房,所以也没有人入住。”

接待员早就换了人,段辞只好让他帮忙查监控。监控里,姜软软得知没有房间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酒店。

看着监控里的姜软软,她的背影落寞而凄凉,如同残阳下的秋叶,孤零零地摇曳在寒风中。

段辞一瞬间的身体紧绷,仿佛处于一种紧张的警戒状态。

他拿起电话继续打着姜软软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

这家酒店没有多余的空房是段辞没想到的,他想姜软软估计去了别的酒店。

而另一边,坐在网咖里的姜软软根本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机持续的震动。

直到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外国小哥起身碰了碰她,然后用英语提醒她:“女士,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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