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大着胆子抬起头，才看到她的双眼，黯淡无神，却又闪着光。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只是开玩笑的啦。”
我跟着笑了笑，可却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知道吗？我原本打算再写一年，就去周游世界，去很多很多想去的地方，可现在……”
“一定能去的。”
不知为何，我心底猛地说出了这句话来。
她有些惊讶，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可如果我瞎了呢？”
我捏紧拳头，面色憋得通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堵在嘴边。
“那就让我来做你的眼睛？”
“哈？”
看着她愣住的样子，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便朝着外面走去。
她好像说了几句话，可我却什么都听不清。走到门外后，猛地一阵无力，身子软着朝地上瘫去。
一双手扶住了我，我抬头看去，模糊不清。
只感觉像是被封在了蛋壳中，透过壳外闪烁的光亮，看着周围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好了一些，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头痛。
一双手骨节分明，捏着水杯送来。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声音沙哑说道：
“谢谢，我喝不下去。”
对方没有犹豫，将水杯放下，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得了脑癌，太多的情绪波动只会让你送命。趁现在还有治愈的可能，你要尽快做出决定。”
2.
坐在书桌旁，手中的圆珠笔不断转动。
看向洒在桌上的丝丝暖阳，我的思绪不由得向着天空中飘散。
她是一个很准时的人，准时上班，准时出现在工位上。
我常常就像现在这样，托着下巴，朝她看去。
彼时的她就像披着霞衣，让我望而生畏，却又不敢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