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墙体上爬满青苔,像一块块丑陋伤疤,裸露红砖在风雨侵蚀下,早已失去原本鲜亮。
窗户锈迹斑斑,玻璃蒙尘,依稀可见屋内昏暗。
地面坑洼不平,积水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个小水坑,倒映着灰暗天空。
几只流浪猫在垃圾桶旁翻找食物,发出嘶哑叫声,为这死寂空间增添几分诡异。
“这就是慕倾住的地方?”
江颂声音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平日里光鲜亮丽慕倾,竟然居住在如此破败不堪地方,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天啊,这里怎么住人啊?”
“简直比贫民窟还不如。”
“慕倾也太不讲究,找地方住也不挑一下,害我们走这么难走一段路。”
“就是,这路也太破,我新买高跟鞋都弄脏。”
“早知道就不来,晦气。”
身后几人开始窃窃私语,抱怨声此起彼伏。
他们都是京市有头有脸人物,平日里出入都是高档场所,何曾来过这种地方?
姜柔听着身后抱怨。
她转头,柔声安抚。
“大家别这么说,慕倾也有她苦衷。”
“她家境不好,能找到住地方已经很不容易。”
“我们应该多体谅她。”
谢辞闻言,没好气:“有什么不容易的?比她苦的人更多。”
“慕倾傍金主这条路,也是迫不得已。”
姜柔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她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想要在这个城市立足,实在太难。”
“我们一会儿见到她,要好好劝劝她,让她迷途知返。”
谢辞冷哼一声。
“她那是自甘堕落。”
“有什么苦衷能成为出卖自己理由?”
“这种人,不值得你为她费心。”
沉闷的敲击声回荡在逼仄的楼道内,像催命的鼓点,一声紧似一声。
谢辞一行人站在一扇锈迹斑驳的防盗门前。
“咚咚咚!”江颂不耐烦地砸门,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慕倾!开门!”他吼叫,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谢辞脸色阴沉,双手环抱胸前。
连续不断的巨响终于惊动了邻居。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对面房门猛地打开,一个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大妈探出头来,满脸怒容。
她叉着腰,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声音尖锐刺耳。
“你们这些小年轻,有没有点公德心?大白天的,扰民!”
江颂正欲发作,姜柔却抢先一步上前。
她脸上堆起甜美的笑容,声音柔和似水。
“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
她微微鞠躬,态度谦逊有礼。
“我们是慕倾的朋友,来找她有点急事。”
“敲半天门也没人应,一时心急,声音大些,您别见怪。”
姜柔这番话软硬兼施,既道了歉,又解释缘由,让人挑不出毛病。
大妈脸色缓和几分,上下打量姜柔几人。
见他们衣着光鲜,气质不凡,想来也不是普通人,语气便也客气起来。
“你们朋友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她问。
“是啊,阿姨,您知道她去哪儿吗?”姜柔追问。
“她呀,搬走了。”大妈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
“搬走?”几人异口同声,脸上写满惊讶。
“什么时候搬走的?”谢辞忍不住插嘴。
“就前几天。”大妈回忆,“那天动静可大,来了好几辆豪车,把门口都堵住。”
“我们这破小区,平时哪见过这阵仗,大家都跑出来看热闹。”
“那小姑娘,真是好福气,以后可享福喽!”
大妈啧啧称叹,眼神中流露出艳羡之情。
豪车?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