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恒冷白的脸色没有表情,看见她跑来,只是慢慢地抬起头。“萱萱被人抓走了。”沈雯很是吃惊地捂着嘴,样子很焦急:“啊?怎么会这样?”“找到没有?”傅恒声音很淡:“没有。”沈雯眉头蹙得很深,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傅哥,你别急,说不定她看上了别人,和别人跑了。”“白萱萱那个人我了解,私下浪荡得很,谁知道背着你找了多少男人。”“那些混子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她,肯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傅恒抬手掐住她脖子,视线极冷:“平时,你就是这样污蔑她的?”“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就凭你,是个婊子?”男人手腕不停收紧,沈雯意识到男人起了杀心,赶忙用手扒拉他手指。男人勾起唇角笑了,慢...
《傅恒白萱萱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傅恒冷白的脸色没有表情,看见她跑来,只是慢慢地抬起头。
“萱萱被人抓走了。”
沈雯很是吃惊地捂着嘴,样子很焦急:“啊?怎么会这样?”
“找到没有?”
傅恒声音很淡:“没有。”
沈雯眉头蹙得很深,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
“傅哥,你别急,说不定她看上了别人,和别人跑了。”
“白萱萱那个人我了解,私下浪荡得很,谁知道背着你找了多少男人。”
“那些混子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她,肯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
傅恒抬手掐住她脖子,视线极冷:“平时,你就是这样污蔑她的?”
“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就凭你,是个婊子?”
男人手腕不停收紧,沈雯意识到男人起了杀心,赶忙用手扒拉他手指。
男人勾起唇角笑了,慢慢将她举高,像在欣赏什么漂亮的玩具。
眼神温柔极了。
不知道萱萱有没有变成星星。
如果她在天上看见,看见他帮她报了仇,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
沈雯很快翻起了白眼。
江妍快吓死了,赶忙冲上去掰他手指。
这里可是军属大院,在这里杀人,他的前途,他的人生,还不彻底完蛋!
她急得大喊:“宋斐清!来人呀!快来帮忙!”
宋斐清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到门口一看,马上翻过矮墙冲了过来,两三个人合力扯下了沈雯。
大家看见沈雯晕倒在地,都很着急。
江妍要打医院电话,被傅恒一把拉住。
他声音带笑:“母亲,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医生了。”
他拎起沈雯的衣领,左一下右一下地猛扇,在扇到第五下的时候,沈雯挣扎着喊出了声:“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跪在地上哀嚎,整个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像个猪头。
周围邻居远远围了过来,傅恒倒是笑了。
他一手拽着女人脖子,一手和邻居打招呼:“大家过来看,来看,走近点看。”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我竟然因为她的谎话,伤害了朝夕陪伴我的妻子,因为这个贱人的话!生了要抛弃她,要离开她的念头。”
“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我丢下她,她不会被坏人抓走,她不会失踪,她不会死!”
“沈雯,你这个臭婊子,我杀了你!”
男人冲上去对着沈雯又是一掌,宋斐清喊来三个平常一起玩的哥们,死死抱住他腰,才制住了他。
宋斐清往地上啐一口骂:“沈雯!你还不快滚!”
“你要想死就继续躺着,继续演!”
沈雯快被吓死了,周围邻居都围着她指指点点。
她彻底没了脸。
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跑出了大院。
宋斐清今天来,本来是想和傅恒算账。
现在看他这个疯样,一肚子火也给他作没了。
三四个人给他拽进屋子,轮番给他做思想工作,江妍也是急得在边上团团转。
傅远躲在楼梯角落看。
他听说爸爸回江城了,下意识就问了句:“爸爸,妈妈呢?”
“妈妈没回来吗?”
江妍看她儿子抬头,吓得灵魂都抖了三抖,赶忙把傅远抱起来往楼上跑,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傅恒扯出笑:“你们听见没有?我儿子刚刚问我妈妈在哪?”
宋斐清一手按住他,一手给他倒水:“童,童言无忌嘛,你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白萱萱其实很聪明,她又那么爱儿子,肯定不会有事。”
傅恒点头:“是呀,她没事,可是她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对我失望透顶,再也不想看见我!”
宋斐清看他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要站起来,赶忙挥起一掌,把他拍了回去:“怎么可能呢?”
“傅哥这么帅,家世这么好,还是她先追的你,她怎么舍得离开你,她没找你,肯定是因为......因为她失忆了!忘记了电话号码!”
看男人一副傻了的样子,他终于说到了重点:“你不是说她在看高考的书,想考首都的那个美院学服装设计,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我听到了风声,明年很可能开放高考,以嫂子的实力,考上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开学了你就在门口守着,肯定能逮住她。”
傅恒神色倏地亮了,他想起来他收东西的时候,确实没看见课本和笔记。
很可能萱萱只是生气了躲着他,很可能真的没事。
这边被念叨的白萱萱打了个喷嚏。
她在这儿住得十分适应,比在江城的时候还好,灯不亮了有人修,东西坏了有人管。
就是隔音效果差了点,她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师傅就来敲门了。
“珊珊,你没事吧?汤婆子要不要给你换一个,是不是冷了?”
“哪里不舒服,就和师傅说,师傅带你去看病,不要怕花钱。”
白萱萱拢了拢外套去开门,从门缝探出小小的头:“师傅,谢谢你,我不冷。”
傅澈负着手立在门口,视线一瞬不瞬地往屋里瞄:“可是我听你打喷嚏了,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别自己扛着,要和我说。”
白萱萱笑着点头,还噘着小嘴嘟囔:“我没生病,刚才,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不过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不怕骂。”
傅澈很温柔地揉了揉她脑袋:“这样想可不行,爱人先爱己,怎么能说不怕骂呢?”
“谁要是骂你,你就找师傅哭,师傅帮你主持公道。”
白萱萱愣了愣,讪讪笑了笑,说了句困了,就关上了门。
她心里有些难过,因为傅恒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她当时听了,感动得稀里哗啦。
可是,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她的人,却成了扎穿她的利剑。
傅澈看了许久的门,有些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他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小姑娘。
在他店里做事情积极勤快,谋划事情起来像个老板娘。
有的时候还说要保护他。
听他说事情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星星多得几乎要掉出来。
他感觉得到,小姑娘很崇拜他,很喜欢他。
只是,这种感情只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
好烦呀。
他不希望只有这些呢。
傅恒怔了怔,虽然不知道什么树这么重要,都要睡觉了,还去浇水。
但想到她心情不好,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性情大变,便忍下疑虑。
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
白萱萱拿着瓢水慢悠悠地走到院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沈雯正躬着身子在树下挖坑,看见白萱萱从她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头,吓得惊声尖叫。
傅恒几乎是跑过来的,白萱萱水瓢丢在地上,水还浇了自己一身。
她身上打着颤,眼睛里还滚着泪,声音很小,带着呜咽的哭腔:“你,你吓死我了。”
她本来伸出手要去抱男人,想到什么,又很快地放下。
因为,傅恒特别不喜欢她在外面碰他。
有一次她忘了,去拉他的手,还被他大力甩开。
男人很凶地说在外面勾勾搭搭影响不好,说是犯流氓罪。
傅恒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拉到身后。
他声音平波无澜,眼睛却泛着冷锐的光:“你干嘛吓萱萱?”
沈雯被气出笑,这男人是不是瞎呀,谁吓谁,他看不到吗?
“我吓她?明明是她突然跳出来吓我好吗?”
白萱萱看了眼树边上的坑,直击重点:“大晚上你蹲这挖坑干嘛?”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肯定是在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看见人就哇哇大叫。”
沈雯心提到嗓子眼,指着她鼻子骂:“我想藏点钱不行。”
“谁像你个神经病,大晚上还跑出来浇树!”
白萱萱眼睛掉泪,视线却直直盯着她口袋。
沈雯赶忙站起,不等她开口,捂着口袋就跑了。
傅恒去拉她的手,才发现她手指特别冰。
冬天的晚上,风特别大,衣服被浇透不及时换的话,肯定得冻生病。
男人用外套给她裹严实了,不顾她反对抱进了屋。
换了衣服,白萱萱还是鼓着脸埋怨:“你不是说在外面搂搂抱抱影响不好,下次别再这样了,我怕被抓走。”
她就是一个很记仇很小心眼的人。
绝不放过任何可以戳他脊梁骨的机会。
傅恒只是一声不吭地给她暖手,还把她冰冷的脚勾到腿中间夹着。
白萱萱不太习惯他这样亲热的举动,哼哼唧唧地背过身去。
她怕自己会眷恋,会依赖。
依赖会让她变得柔软,最终变成伤害她的利剑。
男人身体像滚烫的火炉,让她忍不住蜷缩在这块小小的温暖之地。
第二天,她就买了个汤婆子,中午就抱上了,外面还裹了个围巾。
这条围巾是她去年给男人织的生日礼物。
用的是从百货大楼买的毛线,还是从广东那边进的货。
但是男人塞在柜子角落,一次都没拿出来用。
从一个月前开始,男人就开始慢慢收拾衣柜里七零八落的东西。
经常穿的和几乎不怎么穿的,都分得整整齐齐,一摞一摞。
她的围巾就塞在几乎没怎么穿的那两件衣服里。
既然不要了,她也就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用了。
傅恒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怀里抱着的汤婆子,还有那条一次都没戴过的围巾。
他心里倏地蹿起一团火。
想开口质问,又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确实没打算带走这条围巾,免得回首都,看着膈应。
但这会,他心里真真切切地难受,一股火气在胸口来回翻涌。
女人粲然笑了笑,她眼睛没瞎,男人的情绪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想找块布包着,找来找去都没合适的,这个你也不戴,我就先用用。”
说完,她觉得她真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
反正和男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她不想在吵吵闹闹中度过。
高高兴兴地结束,再潇潇洒洒地开始。
就算分开了,也可以做朋友。
以后她开店,还能来捧场,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堵那么死。
男人眸光冰冷地盯着她,将饭盒丢在桌上就进了房间。
他知道他不应该生气,不配生气,这样莫名其妙地生气很幼稚。
但是,就是觉得气得要死。
白萱萱打开饭盒,里面都是她爱吃的肉菜,她吃的肚子鼓鼓囊囊。
吃完,还进屋很礼貌地和他说:“老公,谢谢你哦。”
“晚上,我还想吃那个红烧肉,你再帮我买哈。”
男人背对着她嗯了一声。
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到了晚上,就像饿了好多天的狼,摁着她就是一顿啃。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腿还有些打颤。
这个年代火车票不是那么好买,傅恒托关系,又买了一张火车票。
距离回首都只剩一个星期,他明里暗里地提醒白萱萱收拾东西。
但,她就像耳朵聋了一样。
样子傻里傻气。
“首都比这儿还冷几度,衣服要多带,穿保暖点。”
白萱萱点头:嗯,我又不去,带什么带。
“首都的百货大楼东西多,到时候带你逛逛。
白萱萱歪头:“很多吗?”
男人气到没脾气,最后还是摊开了说:“一个星期后,你和我一起回首都。”
“爸妈,大哥都还没见过你,看见你会很高兴的。”
白萱萱抹雪花膏的手顿在了半空。
什么情况?
说好的分道扬镳,各自欢喜,怎么变成了夫唱妇随,背井离乡?
她慢慢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愣了许久,她很是为难地开了口:“我去不了。”
傅恒还以为他听错了。
以往,说到去首都,她都是一脸向往。
结果,竟然拒绝了?
他声音冷了下来:“为什么不去?”
白萱萱往院门口一指,表情无奈:“因为我要给那棵树浇水,不浇水会干的。”
傅恒:“你管那棵树干嘛?”
白萱萱答得坦然:“那可是你最亲爱的朋友,张建平的树。
傅恒转过头,声音冰冷,内里却仿佛抑着极大火气:“他的树关你屁事?”
白萱萱耸了下肩:“张建平让你照顾他老婆,没让你照顾他的树吗?
“你把他老婆带走了,把他的树扔在这里,他在天之灵会不会不开心呀?”
男人语塞。
陈文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果然还是傅团长厉害。
他们和薛俊平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了半个月,愣是没讨着一点好。
傅团长一出手,一句话,就套了出来。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的人。
确实厉害。
他赶忙上前:“只要你好好交代,放你走也不是不可能。”
薛俊平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那道锋利的视线:“是沈雯,是沈雯让我做的。”
“把她敲晕,抓到我房里,对她对她......也是她的主意。”
陈文豪惊诧到瞪大眼睛。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倏地转过头,像疯子一样一拳把薛俊平干翻在地。
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我操你大爷!”
“你敢碰她!”
......
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三个大小伙子硬拉,才把傅恒拉开。
陈文豪颤颤巍巍拉住他:“傅团长,消消气,还没问完呢,别打死了。”
“咱缓缓,缓缓再打。”
薛俊平眼里都是泪,一边吐血一边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那娘们太能打了,我不仅没占到一点便宜,还被暴打一顿。”
“皮筋,皮筋应该是那天掉的。”
陈文豪问:“那,白萱萱失踪那天呢,你好好交代,不然,傅团长再揍你,我可不拦了。”
薛俊平沉默了会,想都已经把沈雯供出来了,干脆全都说了。
“那晚也是沈雯的主意,她让我找三个混子,把她劫去苗家村。”
“只是......”
陈文豪蹲下身:“只是什么?”
薛俊平:“只是白萱萱说她愿意出双倍的价钱,然后,另外三个人就反水了,还一掌把我打晕。”
“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得到答案,傅恒心情平静了些。
他刚刚揍薛俊平的时候已经想好了。
就算萱萱被别的男人碰了,他也会像丈夫一样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
这是他欠她的。
他只希望她还活着。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陈文豪像送一尊大佛一样把他送出了公安局,等车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傅恒一夜没睡,坐车赶到了苗家村山脚。
苗家村道路不通,都是险峻的山路。
半山腰的路临着崖,傅恒两夜没睡,精神有些恍惚,一脚踩空掉下山崖,还好抓住崖边的歪脖子树。
靠着惊人的臂力攀了上来。
上面的警员吓得不清,往外看一眼都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这么险的崖,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傅恒跪在地上休息了会,又站起来往前走。
萱萱还在等他,等着他去救她。
他绝不能死。
他和当地公安爬了大半天山才进的村,一家一户地找。
可是把山里翻了个遍,也没看见白萱萱人影。
看男人脸色阴沉,公安的领导很耐心地和村民沟通,结果村民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傅恒的耐心几近耗尽,一拳砸向路边的大树,直接把树砸了个大洞。
在场的人被吓到不敢出声,就怕他突然杀人。
他很快下了山,甩开当地公安,直接杀回江城,把薛俊平从牢里提出来,又是梆硬的几拳。
陈文豪看到这个瘟神回来,吓得腿抖了抖。
他换位思考了下。
如果有人上他家,把他的漂亮小媳妇给抓走了,嗯,他至少会把那人腿打断。
薛俊平呕着血,肚子里不停咒骂两夫妻是怪物。
打人一点情面没留,一个比一个狠!
傅恒揪着他衣领,空洞的眼神仿佛吃人的沼泽,白色的眼白寸寸皲裂。
“我最后问一遍,她在哪?”
薛俊平满脸血泪,还掉了一颗牙:“他们三个带走的她,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知道早说了,你把我揍死,我也不知道。”
傅恒慢慢侧过头,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三个人是谁?”
薛俊平欲哭无泪:“我,我在大马路上找的,沈雯让我只管找人,不要问名字,我,我就没问。”
“我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哪里人。”
男人攥着他衣领的指节慢慢收紧,吓得薛俊平崩溃大哭:“求你,求你别再打了,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就再也找不到把她带走的人了。”
陈文豪也上前劝:“傅,傅团长,留他一条命吧,让他戴罪立功。”
傅恒从地上起来,行尸走肉地回了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的邻居看见,全都绕着走。
主要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实在可怕,媳妇没找回来,嘴角还挂着瘆人的笑。
他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在梦里,他看见萱萱,像往常一样坐在缝纫机前,灯光很暖,她笑得很甜。
看见他回来了,很乖地喊他,搂着脖子叫他亲亲。
他弯下腰,手上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他惊恐地转过头,只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萱萱在门外大哭。
他踹开门冲出去,她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血。
他醒来的时候,枕头全湿了。
他打开衣柜,看见她衣服孤孤零零地靠在角落。
他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点一点撕裂。
他仔细整理妻子的东西,把她的衣服和他没带走的两件衣服,一件一件叠在一起。
他认真地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样他还没来得及收的小物件,和妻子零零碎碎的东西混在一起。
就像他们以前那样,没分开的时候那样。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收,自我折磨了一天。
临走前,他又见了薛俊平一面,破天荒地给了钱。
薛俊平懵懵地看着他。
男人声音很哑:“拿着钱,在你找人的路边搭个屋子,把那三个人给我找出来。”
“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薛俊平吓得连连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出警局,马上去落实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那三人找到,看傅恒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
他真怕哪天傅恒会拿把刀冲进他家,把他剁碎了喂鱼。
傅恒回了部队的宿舍,放下东西,回了趟家。
果然看见了在门口抹眼泪的沈雯。
沈雯看到他就和看见救星一样,飞奔着就跑了过来。
白萱萱的啜泣声极小,眼睛却像蓄满水的潭子,一下就打湿了傅恒的衣服。
冰凉的触感像密密麻麻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
男人呼吸变得沉重。
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带她走。
因为回城不带老婆的知青太多了,加上,他经常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女人拈花惹草,对孩子也不好。
但这会,他心里生出巨大的愧疚和负罪感,泪水落在胸膛,像是巨石砸在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眉头蹙得极深,内心对沈雯的厌恶瞬间翻倍。
男人声音冷硬地打断:“我要休息了。”
沈雯不明白地看着他。
以往她和傅恒说这些的时候,男人不是听得挺认真的。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竟然不乐意听了。
她声音又软了几分,委屈地说:“傅恒,我一大早来,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傅恒平息了下情绪,想开口安慰两句,却被她的话再次惊到。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
“你给我闭嘴!”
男人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
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此刻,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她扇飞!
沈雯被男人眼里的厉色吓得颤了颤,她从来没被谁这样凶过。
甚至,她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用这么可怕的声音说过谁。
当下,她可怜巴巴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低下头暼了眼被子里钻出的脑袋,她眼泪瞬间被吓了回去。
“你......你是人是鬼?”
白萱萱眼眶特别红,头发还蒙在脸上。
她理了理头发,头顶还带着被窝的热气,巴掌大的脸红扑扑的,像染了旖旎的霞晕。
沈雯大张着嘴,傻了半晌才大着嗓门骂:“你有病呀!躲在被窝干嘛!”
“你,你你......你没看到傅恒身上还有伤吗?你怎么能和他......”
白萱萱泪光闪烁,头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地哭。
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听起来糯糯叽叽。
“老公,她好凶。”
说不上是因为被戳破的狼狈,还是面对柔柔弱弱妻子的歉疚,亦或是因为沈雯胡乱杜撰关系的恼怒。
傅恒眼里全是暗色,平直的声线下是翻涌的怒火:“沈同志,请你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沈雯张了张嘴,想再争辩,对上男人的鹰目,愣是吓退了一步。
紧了紧拳头,她强迫自己压下情绪。
傅恒不喜欢白萱萱不是一朝一夕了,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改变。
她打听过了,傅恒因为受伤,回首都的时间延了半月。
还有时间。
她有的是手段把白萱萱踩在脚下,让男人对她弃如敝履。
傅恒给她擦眼泪,看她眼睛红红肿肿,心里也跟着痛。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萱萱泪眼孱弱地抬起头:“现在,你相信我没有把她推水里了吧,你天天误会我,我都委屈死了。”
傅恒愣了愣。
他还以为白萱萱会质问他是不是不带她回首都。
会问,他和沈雯的关系到底清不清白。
结果,竟然问这?
他点了下头:“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白萱萱感觉心里舒服了,上一世的心结也全都打开。
至于他要不要带她走,和谁有关系,她无所谓。
上一世,傅恒走了以后,她卖过菜,在供销社上过班,高考开放后考上了大学,后来还开了个私人订制的服装店。
赚了好多钱。
她只是不喜欢被误会被冤枉,一辈子被叫偷男人的贱货。
男人不带她走,她乐见其成。
等男人回首都打了离婚报告,她就顺坡下驴,还能博个街坊邻居的同情。
然后,一辈子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他。
傅恒低下头,看着怀里再次睡着的小姑娘,心里说不上的烦闷。
大概,等她睡醒以后,应该就会问了吧。
白萱萱没睡太久,起来说去看孩子就走了。
换过药,傅恒忍不住问宋斐清:“萱萱呢?她说看孩子,孩子没事吧?”
在他印象里,白萱萱特别粘他,总是喜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会竟然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孩子摔倒,磕着碰着了?
宋斐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能有什么事,她接过孩子就走了。”
傅恒抬起头,眼底有些冷意:“她没说别的?”
宋斐清冷嗤一声:“她就是只白眼狼,我让她留下来照顾,她竟然说看孩子都来不及。”
“还说让我多学学,没有谁生来就是保姆。”
傅恒眼色沉了沉:“你说谁白眼狼,她是你嫂子。”
宋斐清怔了半晌,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傅恒维护他媳妇。
“你该不会要带她回首都吧?”
傅恒侧头看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他不会带白萱萱走。
他声音不悦地反问:“为什么不呢?”
宋斐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打听过,傅恒明明就只买了一张回首都的票,摆明了不带白萱萱。
他还等着傅恒离婚以后,把妹妹介绍给他。
妹妹和傅恒一个大院长大,自小便喜欢他。
这几日天天给他打电话,说来说去就是问傅恒什么时候回首都。
要是知道他把媳妇带回来,妹妹不得气死。
宋斐清:“你不是认真的吧,就白萱萱那样,能配得上你?”
“就因为她半夜跑来看你?”
“三小时的车累的是牛,她又不累。”
傅恒心里很是烦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他本来就是有些执拗的性格,别人越压着他做什么,他越不乐意做。
白萱萱连打了两个喷嚏,想都知道是那两个混账玩意在骂她。
傅远裹在她棉袄里,头上带着毛线织的老虎帽,只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妈妈,好多人,姑婆,干妈......”
白萱萱骂了句:“什么干妈?你只有我一个妈!”
“你再乱喊,我就让你爹把你带走,给你找个恶毒后妈,天天请你吃竹尾巴。”
傅远吓得缩了缩,皮肤也一阵一阵地痛。
他听到竹尾巴就害怕,像是深入骨髓的梦,好像真的被棍子打得遍体鳞伤一样。
薛俊平鼻青脸肿地坐在门口,边上是沈雯还有十来个邻居婆子。
白萱萱没在怕的,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哭出了声:“我的门!我的锁!”
“我家那把挂在门上的祖传金锁,去哪了!”
白萱萱经常听沈雯说:傅恒给她带糖果、巧克力。
可是她从未见过。
上一世,她不好意思提,只会傻乎乎地生闷气。
现在,她想明白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说他怎么知道。
沈雯声音有气无力:“傅恒,医生说我病又加重了。”
“最近老是头晕。”
“医生让我多备点甜食。”
傅恒拿巧克力的手顿住了,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答应过张建平,要帮她照顾沈雯,现在沈雯生病了,自然要以她为先。
他看见白萱萱走来,还是把巧克力递给了沈雯:“萱萱,票不够就买了这一盒,下次再给你带,好吗?”
沈雯笑得娇俏:“萱萱姐,你不要怪傅恒,你要怪就怪我吧。”
白萱萱眨巴眨巴眼,眼里一下起了泪,大大颗地夹在眼睛里。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吸了吸鼻子:“我没想吃,只是,我还没见过巧克力,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雯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把巧克力递给了她。
白萱萱打开巧克力盒,还没看两眼就打了个喷嚏,盒子上都是鼻涕沫子。
在沈雯震惊的目光下,她用手擦了擦鼻涕眼泪,一个一个摸过去,还捏了捏。
盖上盒子,她又打开男人的包,把每个糖果都摸了一遍。
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傅恒:“我看完了,你买的巧克力和糖有点软呀。”
她背过身继续啃苹果,还撩了撩傅远头发:“不能浪费粮食,不然会被饿死鬼盯上哦。”
沈雯气得脸色发白,东西接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
傅恒忍不住嗤笑一声,第一次发现他媳妇还有点可爱。
他转过头把巧克力递给沈雯。
沈雯看了半天,才伸出手指,捏住了一个角。
即便这样,抓在手里,还是有点粘。
她瞬间不想要了。
“我家里还有一些,我看萱萱姐挺想吃的,还是给她吃吧。”
说完,她丢下巧克力,扭头就往家走。
傅远想着才玩一半的游戏,跑上去就要抱她。
沈雯很是嫌弃地推了下。
刚刚白萱萱用满是鼻涕的手抓他头发,恶心死了!
她才不要那么脏的脑袋碰她!
傅远一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男人反应快,一把拉住。
傅远吓了一跳,一下哭出了声。
沈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真恨那把火,竟然没把这孩子烧死!
一天到晚尽给她添堵!
白萱萱慢悠悠走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傅远没吃过巧克力,这会尝到甜,哭声瞬间停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上都是亮晶晶的光,还弯起了小月牙。
白萱萱捏了捏他脸,拿着巧克力走远了。
沈雯努力压下怒火,小声道着歉:“不好意思傅恒,刚刚远远突然跑来,我吓了一跳。”
“还好,还好你扶住了,要是摔着了,我做梦都不会原谅自己。”
傅恒不是傻子,他看得一清二楚,沈雯很嫌弃傅远。
不是亲生的孩子,再怎么带,都走不到心里。
他声音淡淡:“没事,还好没摔着。”
看着男人和孩子远去的背影,沈雯唇瓣抿成了直线。
既然白萱萱要和她作对,她也不会再留情面。
傅远进房间洗完澡,白萱萱已经和傅远吃完了一整盒巧克力。
看了下时间,他忍不住问:“晚上的饭菜是不是该准备了?”
白萱萱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一世,她像个老妈子,成天洗煮煮洗,也没在男人这落一点好。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傅远:“怎么了?”
白萱萱红着眼睛:“我手腕好痛呀,应该是之前落下的月子病,一沾水就疼。”
“老公,以后我都煮不了饭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呀。”
傅远勾起唇角笑了笑。
女人之前也说过手腕疼,但做起家务却像不知疲倦一样。
现在突然提这茬,还不是因为和他赌气,怨他不带她回首都。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该罚。
他拿着肉票菜票出了门,回来以后系起围裙,便进了厨房。
没结婚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做饭。
刚开始他拿刀还有些生疏,没一会儿,动作就快了起来。
白萱萱看着桌上香喷喷的五花肉和炒菜,愈发觉得前世的自己是个傻的。
她夹着肉,嘴里和抹了蜜一样:“老公,这肉味道调得特别好。”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厨师,怎么菜做得这么好吃。”
“你怎么这么厉害呢,长得这么帅还这么会做菜。”
“吃了你炒的菜,感觉食堂煮的就是猪食。”
......
“老公,我不想上食堂吃,以后都你煮好不好。”
傅恒扯起嘴角,白萱萱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夸了一大圈就是要让他煮饭呗。
他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
反正,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自己煮。
现在,不过是多张嘴而已。
白萱萱吃完饭,就准备去洗澡。
傅恒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一个家这么大,总不能所有活他都包圆吧。
白萱萱对上他目光,扬唇笑了笑。
把前几日做好的睡衣抖了抖。
是四十年后时兴的款式,白色的露背吊带睡裙,很短,只到大腿根。
前面做了些褶皱设计,穿起来很显身材。
男人只是看了眼,便侧开了头,好脾气地哄傅远吃饭。
声音带笑。
女人洗完澡就上床涂她的雪花膏。
上一世舍不得买的,她全买了个遍。
反正,男人都要带孩子走,这票不花白不花。
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留给她。
至于孩子吃喝拉撒,她也不想管了。
到了首都男人也要学,提前掌握,多好。
傅恒哄孩子睡觉,她也没闲着,翻出男人的高中课本,复习了下考点。
只是没看多久,男人就进来了。
没穿上衣的样子很好看。
蓬勃的肌肉,性张力爆棚。
虽然她现在不过二十来岁,灵魂却有六七十岁。
她想到老年合唱团里的姐妹,包养了个小她二十岁的老头。
长得真是磕碜。
每月竟还给他一万块零花钱。
她很热络地搂住男人脖子。
这么帅的小年轻,睡一次赚一次。
不亏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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