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圆圆沈青河的其他类型小说《鹿圆圆沈青河写的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春莲说道:“这是后话,先得说说为啥要跳河。是不是因为沈家那小子?他对你做啥了?”月英不愿再提,让她怎么说,把沈青河的话再重复一遍?只说道:“他啥也没做。”丁春莲看月英不想说,就叫来王四凤,“外甥娘子,你说为啥?”王四凤记得相公的话,要分清远近。郭家人闹一场走了,他们可还要在山坳村住下去呢。她说道:“姨母,我不知道啊。小妹昨天上午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在家待了一下午,我做晚饭的时候,她又出去了。接着就是被青木那个堂弟送回来了。”丁春莲又看向沈青木,他说道:“姨母,我每天都下地干活,不在家。我确实不知道啊。”丁春莲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说,我们自己去问。”月英喊住她,“娘,求你别去了,还嫌不够丢脸吗?”丁春莲瞪着双眼,喊道:“谁丢...
《鹿圆圆沈青河写的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精彩片段
丁春莲说道:“这是后话,先得说说为啥要跳河。是不是因为沈家那小子?他对你做啥了?”
月英不愿再提,让她怎么说,把沈青河的话再重复一遍?只说道:“他啥也没做。”
丁春莲看月英不想说,就叫来王四凤,“外甥娘子,你说为啥?”
王四凤记得相公的话,要分清远近。郭家人闹一场走了,他们可还要在山坳村住下去呢。
她说道:“姨母,我不知道啊。小妹昨天上午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在家待了一下午,我做晚饭的时候,她又出去了。接着就是被青木那个堂弟送回来了。”
丁春莲又看向沈青木,他说道:“姨母,我每天都下地干活,不在家。我确实不知道啊。”
丁春莲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说,我们自己去问。”
月英喊住她,“娘,求你别去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丁春莲瞪着双眼,喊道:“谁丢脸?我们又没做错啥?有啥丢脸的?我就问问他,我闺女为啥好好的要跳河。”
他大哥说道:“小妹,我和你二哥都来了,有我们给你撑腰,你怕啥?”
月英闭着眼,挤出一句话,“他只是有了其他女子。”
到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她依然心如针扎。对二郎,还是恨不起来。两行眼泪从眼角溢出,滑过脸颊。既伤心,也恨自己。
丁春莲猛地站起,狠狠咬着牙,“好啊,他吃着碗里了看着锅里的。以为我们郭家好欺负呢。”
周梅说道:“娘,我们和她们拼了。听说他们只有兄弟俩,两个婆娘,我们三个还收拾不了。”
她又看向阿彩,“大嫂,一会儿你使点劲。这可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沈青木试探着开口,“姨母,据我了解,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青河先拒绝了月英,才认识了那女子。”
周梅说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就是不说,是不是?”
王四凤看相公被怼,她说道:“这是两码事啊,有啥好说的。”
丁春莲大手一挥,说道:“好了,先去找那小子,不对,去找那个狐狸精。”
他们一行六个人,气势汹汹,又加上沈青木和王四凤,八个人,格外扎眼。
路过的村民看那架势,就知道有事要发生。纷纷跟在后面,等着看戏。
沈青木拉着王四凤慢慢落在后面,对她小声说道:“我去找里正,你要帮着点青山家。”
王四凤点头。
丁春莲停下,喊道:“青木。”
回头却不见踪影,她眯了眯眼,这小子到底是姓沈。
王四凤说道:“姨母,他尿急。”
丁春莲冷哼一声,“你,前面带路。”
王四凤磨磨蹭蹭,为难的说道:“姨母,我可以和你同去,但是不能给你带路。我和青木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周梅瞪着她,“表妹被欺负成那样,你还说你难做?”
王四凤说:“青木早就劝她另觅良人,是她自己放不下。”
丁春莲懒得听她墨迹,找到那个狐狸精要紧,她说道:“老大媳妇,你去问路。”
“娘,她叫啥啊?我咋问呢?”
丁春莲说:“就问姓沈的那家猎户住哪儿。”
他们停在道上,一群陌生人出现在村里,越来越多的村民远远围观。
很快阿彩回来,“娘,在村东头。新盖的房子。”
庆有这边,他感觉自己肺子都要炸了,终于看到了堂叔和小叔。
可是却喊不出声了,停下喘了几口气,才终于有了力气,“堂叔,堂叔。”他边跑边喊。
沈青山停下斧头,向着庆有走了几步,“庆有,咋了?你爹出事了?”
庆有喘着气,“不是,是,是你家。我爹让你们赶紧回去。”
老本行肯定不行,至于爱好,她比较宅,只喜欢窝在家里看小说。中医说她体弱,让她没事多抄抄经。这两件事也不能挣钱啊。
她不是很会做饭,更多的是点外卖。美食这条路也走不通。刺绣更是不懂。
搜索一圈,一无是处,又瘸又瞎又没用。
她正满心灰败,门口传来陈秀花的声音,“圆圆,醒了吗?”
鹿圆圆正了正身体,忙答道:“醒了,嫂子,快进来。”
陈秀花端着一个大碗进来,“我今天做了面条,你尝尝喜欢吗?”
她把碗放在炕桌上,又把炕桌挪到鹿圆圆面前。
鹿圆圆摸索着炕桌,把手放在上面,陈秀花递给她一双筷子。
“闻着就很香,谢谢嫂子。”
陈秀花看着她弯弯的眉眼,浅浅的小梨涡,这模样是真好看,什么村花和她都没法比。怪不得迷得他家二郎神魂颠倒。唯一不好就是年龄太大了,再有就是不知道这眼睛能不能好。
鹿圆圆尝试几次挑起碗里的面条,只成功吃到一根。可是她不气不恼,仍旧尝试着。
陈秀花看着可怜,又暗自骂自己考虑不周到,“哎呀圆圆,我忘了你眼睛不方便,我再给你做饼子去。”
“不用嫂子,这面挺好吃的。反正我也没事,慢慢吃。”
陈秀花看着她在碗里胡乱的挑,说道:“我来喂你吧。”
“不麻烦嫂子,我能行。”
鹿圆圆双手扶着碗,弯下身子,嘴唇慢慢靠近碗边,用筷子往嘴里扒着面条。
吃了一口后说道:“你看嫂子,我这不是吃到了。”说着笑起来。
陈秀花看着心酸,好好的姑娘突然就成了瞎子,咋就会掉到陷坑里呢。
她问道:“圆圆,你家是哪的?咋会一个人出现在深山里?”
鹿圆圆又吃了口面,心里思索着,来了,考验她编故事能力的时刻到了。
“嫂子,我是大华朝的人,很小的地方,很多人都不知道。”
陈秀花想想,她也不知道几个地方,都是听大郎说起的,确实没有大华朝这个地方。
“那你咋一个人来这里了?”
鹿圆圆咽下口中的面说道:“嫂子,说来话长,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陈秀花一听有故事,忙说道:“圆圆,你先吃着,我去拿些针线活来。二郎走的时候,嘱咐我多陪陪你。”
“哎,好。”
鹿圆圆扒着面条,脑子里编着故事。
陈秀花从堂屋出来,看到一个女子在她家院子外朝里张望,看到她,又迅速离开。她没多想,只当是谁家亲戚来串门的。
她端着针线筐进了东厢房,看到鹿圆圆已经放下了筷子。
她看看还剩下的半碗面条,“饱了?”
“嗯,嫂子,我吃饱了。”
“这吃的忒少了,怪不得这么瘦。”
鹿圆圆笑笑,“每天坐在炕上,不怎么饿。这剩下的面条,还要麻烦嫂子中午给我热下,我挺喜欢吃的。”
陈秀花“嘿嘿”笑着,“好。”
她坐在炕沿,拿起手里的活,说道:“我正给你做小衣呢,昨天刚做好一件,下午一起让你试试。”
“谢谢嫂子。青河给我说了,我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嫂子做的,真是太麻烦了。我让青河拿我那些东西去当了,到时让他替我给嫂子买件小礼物。可惜我不能亲自去挑了。”
陈秀花听着舒坦,虽然她是为了大郎二郎,也不图个啥,可是这姑娘知道知恩图报,人是错不了。
只是她这话,分明是已把二郎当作自己人。她抿嘴笑笑,他俩的事,她不参与,别越帮越乱,惹急了二郎。
“没啥,就几件衣服,我左右也没事。大郎也不让我下地,只在家洗衣做饭带带孩子,做些缝补的活儿。”
“大哥对嫂子可真好。”
陈秀花一脸幸福满足,感慨道:“女子在家中长到十四五就要嫁人,之后几十年都要生活在夫家。嫁对人真是太重要了。大郎确实不错。”
又补充道:“二郎也不错。”之前觉着他冷心冷面,从这几天照顾鹿圆圆来看,以前只是没遇到让他上心的人,遇到了他也会是个好相公。
鹿圆圆抿抿唇,说道:“嗯,青河很细心周到,谁嫁于他,也定会像嫂子一样幸福。”
陈秀花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鹿圆圆,这是没同意还是二郎还没与她提?
想了想,她还是不插手比较稳妥。
问道:“圆圆刚才说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咋回事?”
鹿圆圆坐直了身体,娓娓道来,“十岁那年,我爹娘和离了。我娘改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从此再没见过她。”
“十五岁那年,家里的一个嬷嬷偷偷告诉我,我爹为了巴结县令,准备把我送给他作小妾。我才不给人当小妾,就装扮成小厮,偷偷跑了出来。”
陈秀花听着,已经忘了手里的活,双眼红红的,原来也是苦命的人,爹不疼娘不爱。
“我无处可去,身上银子快花光的时候,遇到一个大姐,她收留了我。后来才知道,她身边都是单身的女子。”
“和离的,被夫家休弃的,要么就是像我一样,不满意家里安排,偷跑出来的。反正都是无处可去的女子,她把大家聚在一起,互帮互助,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有人向当地官府告发,说是因为那个大姐,现在才有那么多女子不听话,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官府就拿了那个大姐,把她流放了。我们这些人也就各自散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那天实在是挣不到银子,就想到山里找点吃的,结果就掉进陷坑了。”
鹿圆圆说的开头是真,剩下都是假。陈秀花听的直流泪。她只觉着她没遇到大郎前,日子过的苦。没想到鹿圆圆比她还惨。怪不得二十一了,还没婚配。
鹿圆圆听着声音,哭了?这故事就这么感人吗?
“嫂子,莫伤心,都过去了。现在才惨。”鹿圆圆自嘲道,“没想到一觉醒来成了瞎子,还伤了腿,幸好遇到了你们,不然我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
陈秀花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着。”
沈青河在屋里给鹿圆圆洗头发,听着外面的对话,沉了脸,还在提他成亲的事。
该死的二伯娘,下聘的事,她传的飞快,拒绝的事咋不提了。
幸好听大哥的建议没买银簪子,不然全村都要盯着他家了。
他绞干鹿圆圆的头发,拿出买的那套襦裙。
“鹿儿,这是我昨天给你买的襦裙。这是襦衫。”他交到鹿圆圆手里,“这是长裙。”
“襦衫是青色,不是那种很亮的青色。长裙是橘红色,也不是那种很亮的。这是绸带,系腰间,固定长裙。”
鹿圆圆摸了半天,没摸出头绪,没见过他们的衣着,想象不出是什么样。
沈青河看着她渐渐拢起的眉心,浅笑着说道:“这次我来给鹿儿穿,好不好?”
鹿圆圆无奈的点点头。
他打开襦衫,双臂伸开,把鹿圆圆整个圈在怀里。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他低头系着襦衫上的系带,又把长裙围在她腰间,双手摩挲着细腰,一圈又一圈。
少年双手停住,箍在她腰上,带着轻轻的喘息,“鹿儿的腰真细,真软。”
鹿圆圆浑身紧绷,不等她说什么。少年的手拿开,开始认真系着绸带。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面庞,颈间,带来酥酥麻麻。
鹿圆圆感觉少年身上的灼热快把她烫熟了,一会儿又要被他取笑脸红。她轻轻挣了下,想远离他的桎梏。
突然身子一轻,被少年抱了起来,“出去晒太阳。”
沈青河抱着她出了东厢房,院子里,他已经摆好了椅子和凳子。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又握着小腿,把左脚放在前面的凳子上。
他弯腰,满眼都是鹿圆圆,她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退,可爱紧了,“鹿儿要喝水吗?”她轻轻摇头。
他搬着凳子坐在旁边,撩起她的头发,“鹿儿喜欢这个澡豆的香味吗?”
“干嘛用了不同的澡豆?”
“想让你都试一遍。”
鹿圆圆小声娇嗔道:“可是我身上一个味道,头上一个味道,都乱套了。”
沈青河低低笑着,“不会,鹿儿怎么都好闻。”
刚把工匠送走的沈青山看着弟弟那个贱嗖嗖的样子,只觉牙酸,真是够骚的。
“姐姐今天更好看了。”庆生从堂屋跑出来。
鹿圆圆听到他的声音,开心的叫他:“庆生。”
沈青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冲他扬了扬手。
沈青山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抓着庆生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庆生一边挣扎,一边喊道:“爹爹,爹爹。”
鹿圆圆慌忙起身,冲着庆生声音的方向,叫道:“大哥好。”
沈青河也紧跟着起身,扶着她。鹿圆圆推开他的手。想着要怎么行个礼,鞠躬肯定不合适,点头更不行。
情急下,抬起双手,一下在左边,又挪到右边,又挪回左边,随便吧,行了个半蹲礼,“谢谢大哥大嫂收留,多谢你们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沈青山第二次见她,此刻女子眉眼低垂,芙蓉面上挂着淡淡又得体的笑,唇红肤白。花娘说的没错,好看的紧。
虽然这礼行的奇奇怪怪,不过是个知礼数懂感恩的女子。
“哥。”沈青河看着身形晃动的鹿圆圆,心疼。
沈青山说道:“不必挂在心上,安心养伤。”
“谢谢大哥。我会报答你们的。”
周圆圆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她对他们的感激,现在啥都没有了,只能许未来了。
沈青山应着,“嗯,养伤要紧。”心想,收了他家老二就是最大的报答了。
沈家几代都是村里的猎户。用积攒的钱财购置了田地,兴建了宅院。
到了沈水生这代,一共兄弟三人,沈水万,沈水物,沈水生。只有沈水生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狩猎技巧。
沈水生有两个儿子,就是沈青山和沈青河。本来中间还有一个,大月份时沈母不慎摔倒,没有保住。沈母伤了身体,将养了五六年,才又怀了沈青河。这个幺儿从出生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
兄弟俩从小就跟着沈水生进山打猎,改善生活,补贴家用。
沈青山十五岁服兵役进了军营。
两年后沈水生打猎发生意外,伤了肺腑。郎中不少请,银钱不少花,半年后还是不治身亡。
当时沈青河十一岁,也能独自猎到小型猎物了。因着沈父的情形,沈母害怕紧张,就这一个幺儿在身边,他要再出事,她没法活了。
没了打猎的收入,田地的耕作也耽搁下来。少了进项,又多了开销,沈家日子一下紧张起来。
饭食质量下降,又忧思过重,沈父去世后不久,本就身体不好的沈母也病倒了。
沈家已没宽裕的银子请郎中。
二伯早年间就已离世,二伯娘再嫁给了隔壁村一个老鳏夫。现在二房只有一个堂兄,沈青木。没有父母的帮扶,他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之前都是沈水生照顾着。现已年十八,尚未婚配。
沈青河只好去大伯沈水万家借银子。
沈水万看着怯怯的少年,慢悠悠开了口:“青河啊,不是大伯不借你,你娘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也知道,这得多少银两够啊。我家条件可比不得你家。那么多银钱砸进去,你爹不还是没留住?”
“现在还要再借钱,到时落个人财两空,你拿啥还啊?”
“我这攒了两年,才凑够仙儿的嫁妆,你堂姐眼看着要出嫁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啊。”
沈仙儿听到他爹拒绝,总算放心下来。拿她的嫁妆去接济三房,她自是不愿的。
爷奶在世时,就一直偏袒三房。他们家打猎本领强,眼看着下一代沈青山沈青河也要成为猎户了,这日子比他们越过越好。
还好,苍天有眼,不能一直让他们吃香喝辣的,这下沈家三房算是落败了。只剩在军营的沈青山了。
大伯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年,提点道:“你娘的身体垮了,你要照顾她,你家田地荒了有一阵了。可惜啊。”
少年低垂着头,双手垂在腿侧,紧紧握着拳。
爹在世的时候,大伯父一向温和亲善。现在爹尸骨未寒,娘亲病倒,需要亲人帮扶,这个大伯父摆明了是落井下石。
一直被宠爱长大的小小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世态炎凉,人间冷酷。
就这样,沈家大房只花了五两,就收了三房价值几十两的田地。
沈青木听说小堂弟卖地的事情,从田地回来到家里找他。
“青河,我听说你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只得五两?”
少年默默点头,“嗯。”
沈青木叹气道:“唉,大伯太不像话了。”
事已至此,他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年,也不忍再说什么。
“青河,我这里有一两,你先拿去用。”
沈青河看着面黄肌瘦,衣衫破旧的沈青木,不肯收他的银子。
“我已留下自己所需,这是多余的。你先给婶子看病,日后再还我。”他把银子塞给青河,转身走了。
沈青河看着一两银,不知堂兄攒了多久才有这么多。
沈母已经油尽灯枯,再好的药材也只能吊着一口气。六两银子,也用不了多名贵的药材。
沈母躺在床上,轻轻握着沈青河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幺儿,这宅院是爹娘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浪费银钱。”
“你若与我商量,我自是不会同意你卖掉田地。”
沈母浑浊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泪,“我的幺儿,你要怎么办。”
家里没钱,没地,一个11岁的孩子,要怎么过活。
沈母在不舍和担忧中,缓缓闭上了眼。握着的手,也慢慢打开,垂在床边。
一直被宠爱长大的少年,半年的时间经历了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兄长又不知身在何方。
他抱着娘亲冰凉的身体哭了一夜。
第二天,他看着爹娘留下的院落,他也不想卖。
可是,他不能只拿席子裹了娘亲就草草下葬。
吸取了卖地的教训,这次他去找了里正,希望有他作主,可以得到一个公正的价格。
“里正伯父,我想卖房和宅地,你能不能帮忙问问,看看有谁要买。我挺急的。”
他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里正也是一个心善的人,“二郎啊,你家就剩这院子了,你再卖了,以后啥打算?”
少年低声道:“打猎。”
里正叹口气,“唉。”
虽说可怜,可是谁家都不容易。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我给你问问吧。”
“谢谢里正伯父。只是我娘等着银子下葬,得尽快。”
里正提醒道:“卖的这么急,银钱上可能会吃亏。”
少年抿着唇,“嗯。”
里正的婆娘看着少年的背影,“真是可怜啊,之前他家的日子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那院子也是村里正中心。”
“这沈家二郎只怕以后要吃苦了。”
里正沉默着出了门。
沈青河越说,头越低,眼尾泛着红。
沈青山想起他刚知道腿好不了的时候,也觉着成了一个废人。
想当年沙场驰骋,长枪呼啸,兄弟们都尊称一声“副统领”。到后来走路都靠拐杖。虽然现在恢复不错,但毕竟是个瘸子了。
幸好遇到了花娘,换了一种新的生活,也不错。娘子,儿子,还有弟弟都陪在身边。
他说道:“你如果认定她,就多点耐心,多陪陪她。接受变故,总需要时间。更何况是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子突然就瞎了。”
沈青河重重点点头。
庆生抹着眼泪,“呜呜呜,圆圆又受伤了。她让我进屋闩上门。我让她跟我一起,她不肯,说她们是来找她的。”
他抱着沈青山的胳膊,“爹爹,那些人咋那么坏,圆圆那么好她们为啥打她。”
陈秀花也抹起了泪,沈青河丢下筷子,快步去了东厢房。
沈青山说道:“男人不能哭。等你长大就可以保护娘亲和小婶了。”
“嗯,圆圆也这样说的。”
沈青河轻手轻脚进了东厢房,鹿圆圆躺在炕上,还是他走的时候那个姿势。她闭着眼睛,他不知道她是否睡着了。
她的眼珠却在快速的转动。沈青河正狐疑,鹿圆圆忽然呼吸急促。几息之后,她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满脸的惊恐。
右手紧紧攥着薄被。“嘶”,一时忘记了刚受伤的左手。
沈青河知道她害怕了,他不知该不该出声,会不会让她更害怕。
他轻轻的喊“鹿儿”,果然,还沉浸在梦境中的鹿圆圆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做噩梦了?别怕。”他拥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
“青河,天黑了吗?”
沈青河不知道鹿圆圆今天为啥总问‘天黑了吗?’,之前她也没问过。
“还有点光亮。”
“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给你倒。”
等她喝完水,沈青河问道:“鹿儿,脸还疼吗?”
“好很多了。”
“手呢?”
“感觉肿了,好涨。”
沈青河想起包扎之前,肿大了几圈的手指头,他沉沉的“嗯”了一声,“鹿儿,我会给你买最好的药膏,让你手上不留疤。”
鹿圆圆淡淡的“嗯”着,“反正我也看不到。”
她知道破了皮,出了血,伤到了真皮组织,想不留疤几乎不可能。她无法想象手背上布满像皲裂一样的纹路,有点接受不了。第一次庆幸她瞎了。
“青河”她又轻轻的唤他。
“嗯。”
她很累,心累,她不想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想找个依靠。可眼前这个大男孩,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可以托付。
她怕有了希望,又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她知道她现在脆弱的心理状态连一次的试错成本都经不起。
她不问出口,就好像这事就没有正式开始。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沈青河静静等着,可是鹿圆圆又没了下文。他不知道她两次到底想说啥。但是他不逼问她,等她自己想好,想主动说。
“鹿儿,我给你煮药泡脚,然后刷牙。”
“嗯。”
沈青河出去了。他一走,鹿圆圆耳朵里又涌入了各种糟乱的声音,仿佛那些人还在眼前。
沈青河再进来的时候,点起了油灯。鹿圆圆闻到了味道,她问:“青河,天黑了吗?”
“嗯,我点了灯。”
“放在我面前。”
沈青河怔了一下,他一向不敢把油灯放的太近,他怕鹿圆圆伸手不小心打翻油灯,或者烫到她。
“好。”
“鹿儿,要泡脚了。我把油灯放在你面前的桌子上,好不好?”
“嗯。”
鹿圆圆“盯”着面前的油灯,沈青河在她大大黑黑的眼珠里看到了油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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