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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无删减全文

软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祝渺渺只往前走了两步,就立马停下了脚步。不行的。这男人很危险。而且刚跟她认识。没理由帮她的忙。还是,得再想想其他办法。但现在有个很尴尬的事情。今晚她在这间休息室睡。那么——这位段先生呢?他是不是,得表达一下绅士,离开?祝渺渺踌躇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他面前,向他询问:“今晚我是在这儿睡觉吗?”段司域漫不经心地勾起薄唇,讲话也没个正形,“不然?你想上我家睡?”谈话间,他轻笑了声,眼尾深邃,闪过轻佻玩味,“不好吧,咱们才刚认识,我得守贞洁。”祝渺渺恼羞成怒。还未等她开口。男人已经起了身,“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来接你。”说完,他离开了房间。祝渺渺燃起的怒火还未发作,一下被浇灭。——第二天,祝渺渺乘坐段司域私人飞机,落地京城郊区停机坪。这...

主角:祝渺渺段司域   更新:2025-02-19 0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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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渺渺段司域的其他类型小说《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软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渺渺只往前走了两步,就立马停下了脚步。不行的。这男人很危险。而且刚跟她认识。没理由帮她的忙。还是,得再想想其他办法。但现在有个很尴尬的事情。今晚她在这间休息室睡。那么——这位段先生呢?他是不是,得表达一下绅士,离开?祝渺渺踌躇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他面前,向他询问:“今晚我是在这儿睡觉吗?”段司域漫不经心地勾起薄唇,讲话也没个正形,“不然?你想上我家睡?”谈话间,他轻笑了声,眼尾深邃,闪过轻佻玩味,“不好吧,咱们才刚认识,我得守贞洁。”祝渺渺恼羞成怒。还未等她开口。男人已经起了身,“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来接你。”说完,他离开了房间。祝渺渺燃起的怒火还未发作,一下被浇灭。——第二天,祝渺渺乘坐段司域私人飞机,落地京城郊区停机坪。这...

《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祝渺渺只往前走了两步,就立马停下了脚步。

不行的。

这男人很危险。

而且刚跟她认识。

没理由帮她的忙。

还是,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但现在有个很尴尬的事情。

今晚她在这间休息室睡。

那么——

这位段先生呢?

他是不是,得表达一下绅士,离开?

祝渺渺踌躇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他面前,向他询问:“今晚我是在这儿睡觉吗?”

段司域漫不经心地勾起薄唇,讲话也没个正形,“不然?你想上我家睡?”

谈话间,他轻笑了声,眼尾深邃,闪过轻佻玩味,“不好吧,咱们才刚认识,我得守贞洁。”

祝渺渺恼羞成怒。

还未等她开口。

男人已经起了身,“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来接你。”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祝渺渺燃起的怒火还未发作,一下被浇灭。

——

第二天,祝渺渺乘坐段司域私人飞机,落地京城郊区停机坪。

这片郊区是新楼盘,尚未完全开发,离公交地铁都远,更别说打车。

走路回市中心,太难。

不过——

倒是有辆车专车来接段司域。

就在祝渺渺盘算能不能蹭车时,男人主动对她开了口,“这里不好打车,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祝渺渺愣住,非常感激,“谢……谢谢。”

或许是她把人想的太复杂了。

这位段先生其实挺不错的。

昨天救她于水火,今日主动送她回京城,还让她搭车。

就是说话比较混不吝而已。

总得来说,也没伤害她。

司机在前面开车。

她和段司域坐在后座。

空间明明不小,偏偏让人感觉到稀薄和压抑。

祝渺渺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身旁的男人。

下颌线锋利冷硬,眉眼浓墨冷戾,黑色碎发落在额前,慵懒缱绻。

这张脸是“美”的,“妖”的,但又很有攻击性、压迫感。

段司域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看来。

祝渺渺:“……”这种被抓包的感觉简直令人紧张。

“你要去哪儿?”他问道。

祝渺渺松了口气,眨巴眼,声音软软地回:“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段司域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医院。

约莫一小时,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入冬的京城气温显然比澳城更冷。

一下车凉风迅速穿堂而过。

祝渺渺回头看了眼车里的段司域,离开前又道了句谢。

段司域冷锐狭长的眸光向她投了过去,语调不疾不徐,“你是谢人精?从昨晚到现在跟我道了多少声谢?也没见你有什么表示。”

“……”

祝渺渺收起嘴角笑容,随便他怎么说吧,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她没再理会男人,转身离开。

段司域眼眸微阖,看上去有些倦意。

前面的司机恭敬地开口询问他,“域爷,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段司域指尖敲打座椅扶手,散漫地吐出两个字,“霍家。”

——

“你们做什么?!”

医生护士将祝渺渺外婆刘春娇的所有东西,连带病床都推出了病房。

病床搁置在走廊,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刘春娇缓缓坐起身,眼睛滴溜溜的转,显然是受到了刺激,看起来慌乱又害怕。

祝渺渺抓住一个年轻护士手腕,力气大的惊人,继续质问,“为什么把我外婆从病房推出来。”

护士甩开祝渺渺,义正言辞道:“你当第一人民医院什么地方?一天有多少病人要住院你知道吗?普通病房位置本就拥挤,你们家手术费凑不齐也就算了,连医药费都经常拖欠,凭什么还一直让你们赖在这儿?别人也要治病!”

这所医院的医疗在国内是顶尖的,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病人来这里求医,当初祝渺渺能够让外婆住进病房都费尽了功夫。

现在被赶出来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为什么会是在今天?

祝渺渺很快察觉不到不对,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外婆,立马去找了外婆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也没有隐瞒,说今早有名女士,自称是刘春娇的亲生女儿,签下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经查证,对方的确是刘春娇的直系亲属。

所以医院也没法管了。

听完祝渺渺简直五雷轰顶。

是她母亲!

她的母亲为了不让她和外婆拖累她,竟然这般赶尽杀绝。

“我不放弃治疗!”祝渺渺对主治医生说:“那个女人说了不算!她跟我外婆没有任何关系!”

主治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很同情这个小姑娘的遭遇,可是……那女人毕竟是刘春娇直系亲属,他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别让我们为难,要不你再去找你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

原本祝渺渺是打算再想想其他办法的,不指望那个冷血的母亲,可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她这些年和外婆生活本就不易,可偏偏麻绳挑细处断,让外婆生了这种病…

她母亲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还想害死外婆。

好啊,行啊,她祝渺渺是谁?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本身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大不了一起死啊!

祝渺渺在走廊上安顿好外婆,又找了几个熟悉的病友家属帮忙照看一会儿,才放心地再次去了霍家。

打车来到霍家。

看着眼前一幢连排别墅,彩灯结彩,似乎是在庆祝今日元旦。

祝渺渺刚要进去,就被两名看守的佣人拦了下来。

“小姐,您是谁,怎么乱闯啊……”

两名佣人将她往外推。

祝渺渺脸色愠怒,喊着她母亲名字,“我要找付岚,你们让她滚出来!”

别墅门口动静太大,自然招来了人。

是霍媛。

她穿着红色的大衣配小皮鞋,缓缓走到门口,看见祝渺渺,精致的妆容闪过厌恶。

想到昨天晚上司域哥哥替她解了围,她就不爽。

现在司域哥哥就在霍家,她绝不能再让这两个人碰面!

“祝渺渺,我看你真是疯了,还敢来我面前狂吠!”

边说,霍媛边看向那两名佣人。

“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段司域潋滟的眸光微凝,喜怒不辨。

陈嫂也不敢跟他说太多,默默退了下去。

……

祝渺渺走了一段路,可能是君芜苑太偏,大半夜没有司机接单,她一连追加了好几个车型,还是正在等待中……

这个时间段,地铁也停运了。

寒风簌簌地吹。

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外面等了段司域这狗男人一天,被风吹太久感冒了,现在头昏昏沉沉的,还特别疼,发晕。

倏然,耳边传来一阵风。

一辆陌生的黑色布加迪chiron打着双闪,停在她跟前。

差点就撞到她了!!

马路边这么空旷,非往她这边开是吧?

就在祝渺渺义愤填膺,准备跟对方讲道理时,看见了驾驶位上的段司域。

车身炫酷漂亮,融入黑夜时仿佛发着光,但最漂亮的还是车主,脸过分好看,下颌轮廓冷峻,线条流畅。

金钱、地位、样貌,能让一个人得天独厚的居高临下漠视任何人。

段司域就是这样得天独厚的人。

凌驾于神坛之上。

看谁都仿佛是一条狗。

祝渺渺真想将他这朵高岭之花从神坛拽入泥潭,跟她同坠地狱——

牙齿冷的打颤,祝渺渺收回视线。

心说大半夜,开这种车出来装逼。

也是,少爷夜生活刚开始呢,可不得开着豪车再去物色新女人。

然而,她往前走,车就在她身边有条不紊地跟着。

祝渺渺拧了拧眉,不耐烦地瞪了眼段司域,内心不爽,可是面上还要克制自己语气:

“段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段司域停车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上来。”

祝渺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段司域喉结溢出一声笑,浓密地睫毛上挑,语气带了点诱哄,“不结束行不行?”

祝渺渺:“……”

现在段司域是主动地给她递上了梯子吗?

按理说,她该顺着梯子下才对。

可……

“你是不是有病?”祝渺渺蜷缩着掌心,汗流浃背,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羞辱完了我,又给一颗甜枣,有意思吗?”

段司域指尖松弛地敲打方向盘,唇角笑容慢慢隐了下去。

祝渺渺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说话过于随性了。

这男人很疯。

也不是什么好人。

立马见好就收,“对不起,我就是有些难过。”

她主动破冰,来到副驾驶车前,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眼睛通红地睨了身旁男人一眼,“段先生…帮我系一下安全带可不可以?”

段司域喉结滚了滚,身体靠近她。

属于他身上的气味很快萦绕在祝渺渺鼻尖。

还携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系好安全带,他跟她拉开距离,那股压迫感,才稍稍减少了些……

也是这时候,祝渺渺注意到了车内后视镜吊挂的那个……平安符?


段司域怎么一大早出现在这儿?

这个巷子里的大爷大妈嘴都很碎。

还会造谣,乱编排人。

祝渺渺要是这会儿跟段司域碰面,坐上他的车被瞧见,怕是下一秒她外婆就能听到她被男人包养,甚至打过胎的谣言。

外婆身体可受不得刺激。

想到这儿,祝渺渺只能当做不认识对方,绕开那辆车。

女孩东躲西藏,刻意避嫌的模样,落入段司域眼帘。

段司域不禁气笑,黑眸深邃浓稠,他见不得人?

——

京城出了太阳,地面雪融化,生成水,车轮压过坑洼地面,险些溅了祝渺渺一身。

银色迈巴赫停在她跟前,车门在她身侧打开。

段司域神色闲淡,眉骨勾勒深邃,“上车。”

祝渺渺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才迅速地上了他车。

车门关上,段司域掰过她脸,懒洋洋道:“躲我呢?”

“没躲。”祝渺渺拍开他手,语调略带委屈,“你了解村头的大爷大妈么?”

“嗯?”

祝渺渺:“如果我当着刚才那些人的面,上了你车,咱俩名声就都别要了。”

“这些人,会造谣我们有一腿~”

段司域狭长的眼尾轻翘,唇瓣勾勒淡淡笑意,“难道我们没一腿?”

他语气故作的很伤心,“你昨晚不是还对我表白来着吗?”

祝渺渺:“……”

段司域挑眉,不再逗弄她,而是问:“脚还疼吗?”

祝渺渺愣了愣,轻声说:“有点。”

段司域拿出一支药膏,丢进她怀里。

这药膏价格昂贵,胜在好用,且不留疤。

祝渺渺微怔,“谢谢。”

“不客气。”男人说。

——

段司域送祝渺渺到了学校。

在学校就没什么可隐藏的。

祝渺渺大方地从段司域车上下来。

这一幕被不少学生看见。

自然而然成为了学校课后谈资。

京舞有许多富二代认识段司域,也了解过他的名声。

天之骄子,祖上三代没穷过,全是权贵,家族非常神秘。

祝渺渺能感觉到今天学校里同学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上最后一节文化课时,平时瞧不起她的同学,还主动跟她搭话,示好,询问她跟段司域如何认识的。

“能怎么认识?靠脸和身体呗。”

说话的是楚欣悦姐妹王瑶,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脸。

跟温柔漂亮的楚欣悦完全不在一个图层。

偏偏俩人关系很好。

楚欣悦拉了拉王瑶胳膊,“别乱讲。”

她朝着祝渺渺不好意思的微笑,“瑶瑶这人心直口快,不是故意说你的。”

祝渺渺坐在位置上,翻动书本,面不改色,“楚欣悦,你今天没给她啃骨头吗?放她出来乱咬。”

楚欣悦还未开口,王瑶瞬间被激怒。

她初高中都属于学校里的大姐大,混社会的,因此大家都不敢得罪她。

没想到祝渺渺这么不怕死。

王瑶冲到祝渺渺桌前,踹翻她的桌,一把扯住她头发,“你神气什么呀?真以为攀上高枝了?段司域什么身份?你就是努力十辈子,都不配给他擦鞋,懂吗?”

“你不会真以为你能靠着自己的姿色一飞冲天啊?做梦!”

祝渺渺也不是吃素的。

抓住王瑶手腕,用力一拧,当众给她来了个过肩摔。

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祝渺渺平时在京舞属于乖乖女形象,看起来实在不像会打架的主,没想到……

干起架来,如此勇猛。

楚欣悦连忙将王瑶扶了起来,看向祝渺渺,“你太过分了。”

祝渺渺揉了揉脖子,然后眉眼弯弯,软软一笑,“楚欣悦,你少装什么好人,她今天会这么针对我,难道不是因为你?”

楚欣悦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祝渺渺心里跟明镜似的,笑而不语。

楚欣悦:“你是不是在怪我昨天晚上没有等你一起回去?那是因为我看见你跟段先生离开了,我以为你不需要。”

祝渺渺:“哦,我确实跟段先生在一起,是不太需要。”

楚欣悦闻言,表情肉眼可见的阴鸷,双眼充满妒忌。

但很快她就掉了眼泪,楚楚可怜,“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关心你,你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周围同学见状,都开始安慰楚欣悦,让祝渺渺道歉。

毕竟楚欣悦平时善解人意,在整个京舞人缘都很好。

祝渺渺不可能道歉,随便他们怎么吐槽、责怪,捂住耳朵不听就是。

在这个世界上,她谁也不在意,只在意自己外婆。

——

学期结束,步入假期。

随着冬天越来越冷,祝渺渺外婆身体也越来越差。

祝渺渺虽然每天悉心照顾,但家里毕竟没有医院那么好的仪器维持,所以外婆还是疼晕了过去。

将外婆送到医院。

祝渺渺哭着求了主治医生很久。

主治医生才松口,替她外婆争取到了一间病房。

但最多只能住一周,一周后就得搬走。

并且医药费和透析费不能拖。

缴费时,卡里已经显示余额不足。

自从放寒假以来,祝渺渺没主动联系过段司域。

段司域也没来找过她。

他们俩人好像在互相试探,看看谁会沉不住气,给对方发消息。

但显然,这一局,祝渺渺完败,她已经,等不起了。

攻略这个男人,让他爱上自己,过程风险太大,而且太浪费时间。

她需要钱。

很需要。

所以,她打出了那段字:段先生,可以借我点钱吗?

段司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而是给她发了一串地址。

君芜苑。

他家……

这是,要她去他家找他的意思吗?

也太快了吧。

但……商人都是谈利益的

既要谈判,她,也确实得拿出自己的筹码。

-

君芜苑。

后院,高尔夫球场,烧烤烟花,美人美酒,热闹非凡。

一月中旬,段司域的生日。

今天来了不少人,给段司域庆生。

大家都很开心。

但主人公却兴致不高地坐在角落,不愿融入。

霍忱见他一个人,慢条斯理地来到他面前,将手里香槟递给他,“你在京城都待十几天了,躲了这么久清闲,不打算回澳城?”

段司域冷笑,“回去做什么?跟段家那帮人虚与委蛇?”

“现在段家的财政大权不都在你手里?那些旁支,还敢对你不敬?”

段司域:“你不懂,与狼为伴,危险的很~”

霍忱看破不说破,“恐是京城有什么人牵绊住了你吧。”

段司域:“你这话有意思,什么人能牵绊住我?”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垂眸一看——

祝渺渺:我到君芜苑门口了,你家太大,我不认识路,能来接我吗?


看着老人手中的平安符,段司域眸子渐黯,嘴角弧度僵了几分。

旋即,视线狡黠地觑向祝渺渺,似乎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

他还以为,她只为他求了平安符。

所以才会把丢进垃圾桶的平安符,又捡起来。

现在看来,平安符并非是特意给他求的,反倒是顺带的?

牛逼。

祝渺渺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感受到了段司域阴狠的目光,脑子一下就灵光了。

这货肯定以为她只给他求了平安符。

现在发现,她不只给他求了,还给外婆求了,他觉得独属于他的特殊没了……自然不高兴。

祝渺渺大脑飞速运转,生怕段司域会迁怒外婆,亲昵地挽住他手,道:“阿域,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

段司域不语,只是一味生闷气。

他起身,踹开凳子,来时伪装出的“礼貌”、“绅士”,完全不存在,转头就离开了病房。

刘春娇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像是想到什么,刘春娇轻声问:“渺渺,你这男朋友,是个哑巴?”

祝渺渺:“……?”

“从他进来到离开,一句话都没说。”

刘春娇叹气,惋惜道:“多好的小伙子啊,长的又高又帅,怎么……哎。”

“渺渺,你要谈就跟人家好好谈,可别歧视人家。”

果然,脸在哪儿都是入场券。

段司域脾气都臭成什么样了?招呼不打一声,说走就走,外婆不仅没生气,反而关心他是不是哑巴。

祝渺渺:“他不是哑巴,就是性格比较内向。”

闻言,刘春娇松了口气,脸上的惋惜一扫而空,“那就好。”

“外婆,我出去找找他。”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孰轻孰重,祝渺渺还是分得清的。

段司域手里捏着她太多筹码。

她但凡行差踏错,受伤的就是外婆。

刘春娇笑容满面,“行,你们年轻人好好约会。”

这些年渺渺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现在终于谈了男朋友,也算是稍微有了点依靠。

她肯定全力支持。

-

祝渺渺从医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段司域的布加迪。

太惹眼。

路过的,不管男女,视线都会往他那儿停留好几分钟。

有时候想想,你以为人家是在装逼,可实际这就是人家的普通生活罢了。

段司域车库里的车,随便开一台出来,都挺拉风的。

有个身材长相都挺漂亮的年轻女孩,经过段司域车前时,忍不住瞥了眼车内男人。

这一看,眼睛都亮了。

掏出手机,鼓起勇气上前,“先生,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不能。”祝渺渺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宣示主权,“他有对象了。”

段司域坐在车里抽完了一支烟,才倦懒地看向车窗外。


一个红色感叹号。

提示,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对方好友。

段司域,把她删了?

祝渺渺扯唇,总归不可能是她玩脱了。

问题不大。

亲自去找,更显诚意不是?

当舔狗,就要有当舔狗的自觉。

来到君芜苑。

门口的陈嫂认出她,尴尬道:“祝小姐,少爷说过,不想再看见您了。”

“您且回去吧。”

祝渺渺眼睫轻簌,语气很悲凉,“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陈嫂顿了顿,见到女孩眼眶红润的模样,心软一瞬,道:“少爷跟朋友组局去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明日是除夕。

她再怎么也得跟外婆一起。

祝渺渺敛眸,语气嗫嚅,听上去很无辜,“方便告诉我他现在会在哪里么?”

陈嫂:“抱歉,主人行程,我不能随意过问。”

祝渺渺懂了。

没有为难陈嫂,只道:“那么,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祝渺渺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钟。

京城天气在冬日格外寒凉。

祝渺渺背影单薄羸弱,楚楚可怜。

陈嫂见状,叹气。

这姑娘对少爷,还真是情深意切。

自己一个下人都要感动了。

也不知道少爷晚上会不会回来,毕竟少爷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君芜苑一趟。

祝小姐要是等一晚上,被冻坏怎么办?

想到这儿,陈嫂默默地拿出了她的老年机……

酒吧顶级包厢,各种火热的女人站在弧形吧台上搔首弄姿,时不时朝台下男人抛媚眼。

尤其是抛给段司域。

然而,媚眼抛给瞎子看。

段司域头都没有抬。

“域哥,有没有你看上的,老子马上让她洗白白送你房间,放心,台上都是高质量的雏,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说话的是跟段司域相处多年的好友,周洺。

这家酒吧就是他父亲旗下的。

花花公子一个,又混又渣,感情史丰富到能拍十几部电视剧。

因为长得不错,家族又是京城前三的富商,所以圈内女人,哪怕知道他渣,仍旧前赴后继。

周洺看段司域那意兴阑珊的样子,啧了一声,“你该不会真对你带去拍卖会上的那个女孩子动心了吧?”

“我听说她可是跟霍家有一段渊源啊……”

段司域终于舍得分出眼神给周洺,“从哪儿听说的?”

“还能从哪儿听说?从那位霍家大小姐嘴里听到的呗,她可是把你那位小心肝贬低的连屁都不是,什么小三的女儿啊,野种啊,各种难听的话张嘴就来,有时候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咱们这个圈子的,正常大家闺秀,哪儿有她那么讲话的!”

周洺故意调侃,“不过我还是挺同情你的,毕竟霍、段两家有意联姻,你跟霍媛说不准哪天就结了婚。”

段司域冷嗤,眼底都是讥梢,“你觉得段家能管到我头上?”

周洺:“确实管不到,但霍媛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的小心肝刺激到了,经常以你未婚妻身份自居,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吧,她可是盯上你了。”

“主要咱们跟阿忱又是这么多年兄弟,总不能因为他妹妹撕破脸。”

段司域眉眼耷拉下来,黑眸几乎无光,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


祝渺渺:“信,怎么不信?”

“这世上多一个人心疼我,开心还来不及,尤其这个人还是你。”

她的确很会哄人高兴。

段司域眼眸幽深,指缝划过她发,语调上扬,“以后你不用哄其他男人了,只需要哄我就够。”

一语双关。

言下之意就是,祝渺渺只要哄好他,未来就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

没点脑子还真听不出这男人的文字游戏。

祝渺渺也非常配合,顺着台阶就上,“乐意之至。”

——

码头前方就是海景,整体建筑偏欧美风格,给人一种来到了罗马的感觉——

海景上有几艘邮轮,上方站了不少来此处拍照打卡的年轻人。

夜景非常美。

就是缺少了点澳城该有的纸醉金迷。

当然,只是外面景象,踏入码头内部拍卖会场,仍旧是纸醉金迷的。

祝渺渺看见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大佬,他们西装革履,女明星伴随在身侧。

这些明星都很知名,有些祝渺渺甚至叫的上名字,在内地很火。

她们在荧幕前被千万人簇拥喜爱。

但到了富商身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伴。

得乖巧地哄着金主开心,卑躬屈膝。

段司域作为太子爷,跟着他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许多人目光都朝着他们这边投来。

祝渺渺终于开始有些不太习惯。

她垂了垂眸,紧张地躲在段司域身后。

段司域看出她的害怕,拍拍手安抚,“跟在我身边,你不必如此拘谨。”

他是她的底气。

事实也如同段司域所说。

跟在段司域身边,祝渺渺不会被人当成挂件花瓶,那些人跟段司域打招呼的过程中,甚至会恭敬地跟她打一声招呼。

段司域真不愧是,大佬中的大佬。

光是和他出席同个活动,都能感受到他崇高的地位。

虽不知段司域为何将她带来这里参加活动。

但祝渺渺也知道,不能陷进去。

更不能习惯这种被人簇拥,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些人对她什么态度,不过是取决于他身边的人是谁罢了。

离开段司域,她就是蝼蚁,可以被轻松践踏。

祝渺渺思考间,一道欠嗖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哥,您怎么也来了啊,平时这种拍卖会,您不是都让人代拍吗?”

来人看上去二十有余,身高目测一米八五,是个长相俊俏的男人,眉眼之间同段司域有几分像,但却远不如段司域美。

他手拿折扇,跟段司域打完招呼后,视线游离在了祝渺渺身上,眼底闪过惊艳。

嗤笑了声,“刚才就听说哥哥您带了个女伴来,我还在想,从未带过女伴出席的哥哥,会带来什么天姿国色,这么一见……果然美的惊世骇俗。”

好夸张的形容方式。

但祝渺渺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段司睿。”他向祝渺渺伸出手。

祝渺渺抬眸,觑了一眼身旁的段司域。

见他脸色如常。

便抬了手。

然而刚要跟段司睿握住。

掌心就半路劫走。

段司域娴熟地捏着祝渺渺掌心,没让段司睿触及,占有欲很强。

“哥,你挺小气啊。”说话间,段司睿又看了祝渺渺一眼。

目光不太友善,还充满油腻。

祝渺渺皱起眉头,略感不适。

段司睿离开了。

祝渺渺想从段司域手心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又不太敢。

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他牵着。

来到拍卖会场,所有人入座。

大家目光还是会游离在段司域身上。

仿佛他比接下来的展品更值得人注意。

-

主持人手拿话筒,宣布拍卖正式开始。

第一件展品,从唐朝流传下来的古董花瓶。

起拍价就来到了两百万。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喊价。

段司域阖着眼眸,显然对这件展品不感兴趣。

祝渺渺手心还被他握着,真的很不自在,想缩回来……

可她刚准备有动作,男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捏她手心力度放大了不少。

祝渺渺抽不出来。

算了,认命,就这样被他牵着吧。

没一会儿,古董花瓶最终以五百万元价格拍卖成功。

第二件展品是蓝宝石项链,奢侈又亮眼,放在展台上,一下吸引了不少女生视线。

起拍价一百万。

各家女明星,已经向身旁金主撒起了娇,想要这条蓝宝石项链。

她们之间暗暗较劲,仿佛谁拿到这条项链,谁就赢。

撒娇,对金主很受用,更何况今日在拍卖会上的,哪个身价都不低,不过一条项链,能讨身边美人开心,倒也不亏。

已经有人陆续举牌。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

战况激烈。

祝渺渺盯着蓝宝石项链,心情沉闷,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大——

对她来说,那蓝宝石项链,不过就是一块稍微好看一点的石头……

而他们拍下这块石头的钱,够她和外婆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了。

“喜欢?”段司域声音从祝渺渺头顶砸下。

祝渺渺愣了愣,摇摇头,“没。”

段司域将号码牌递给祝渺渺,“喜欢就拍下来。”

语气平常的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祝渺渺只觉得那号码牌是烫手山芋,立马拒绝,“不用,我不喜欢。”

段司域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件拍品,嗯了一声,“下面的确有更好的。”

祝渺渺:“……”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最终,蓝宝石以六百万元定下。

拍下它的,是一位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明星金主。

金主秃顶,大腹便便,一口黄牙,看着很脏。

但他的金钱和地位,足够让人忽视他身上所有缺点。

金主将项链戴在身边那位身材火辣,样貌精致的女明星脖子上。

女明星情绪价值也给的很到位,用力亲了对方一口。

看见这一幕的祝渺渺:“……”

忽然觉得,自己挺幸运。

至少她的金主,皮囊优越,下起嘴来没那么难受。

展品一轮一轮过去。

终于,来到了起拍价就一千万的展品。

著名设计师安琳的收官之作。

“暮色星河”

是一枚十克拉钻戒。

寓意,赠予此生挚爱。


利用——

祝渺渺错愕,对上段司域探究的目光。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虽然坐着,但看得出身高至少一米九。

不仅身材完美,骨相皮囊也很优越,五官轮廓冷硬带柔,精雕细琢,该是沐浴春风的,却充满了攻击性。

不突兀,倒是反差。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祝渺渺装傻。

“是吗?”段司域胸腔发出了声轻慢的笑意,目光直白的盯着她。

祝渺渺手心,后背,密密麻麻的冷汗往外溢出。

男人目光让她紧张的要命。

因为她的确利用了对方。

虽不清楚对方什么底细,但从霍媛对他恭敬的态度看来,就知道他社会地位高的可怕。

全场也许只有他能够救她于水火。

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下,让她从小就惯会利用这张脸蛋博取同情和怜爱——

但她伪装的很好,没有被任何人看出来过。

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一眼就将她看透了。

“先生。”祝渺渺喉咙干涩,尽量表现的很纯真,“如果我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我给您道歉,对不起。”

段司域眯了眯眼,忽地有些没劲。

休息室门在这时被推开。

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特助,手里拿着医药箱。

他开口,“域爷,您要的东西。”

段司域下巴点了点祝渺渺位置,“给她。”

特助将医药箱递给祝渺渺。

祝渺渺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以及脚踝都受了伤。

是因绳子撕扯划拉出的血痕。

伤口的确得好好处理,不然外婆会担心。

祝渺渺接过医药箱,乖巧地说了句谢谢。

特助没敢在此久留,将医药箱送到就立马离开了休息室。

很快这里又只剩下祝渺渺和段司域。

医药箱药品以及工具太多,祝渺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碘伏。

她脱下单薄的棉袄,掀开袖口,露出藕臂,发现胳膊上也有被绳勒出的痕迹,不过很浅,只有一点红。

段司域眼帘微掀,卷翘的睫毛颤了下,就那样静静地看她。

上完药,祝渺渺抬头就接触到了段司域深沉地目光。

“谢谢您。”祝渺渺避开他赤热视线,穿上衣服,“不过我真的得走了。”

段司域白皙颀长的双指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嗓音低沉有力,“过来,替我点支烟,放你走。”

祝渺渺愣了愣,呼吸一滞。

就,这么简单吗?

祝渺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缓缓走到段司域面前。

男人身上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和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人都不同。

生活在京城,阶级、贫富的差距从小就伴随祝渺渺。

明明已经习惯了。

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还是觉得非常不习惯,能感受到彼此间强烈的参差。

段司域漫不经心地将烟含在薄唇内,抬眸凝视女孩,眉眼带笑。

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祝渺渺接过打火机后,弯下腰替他点燃了烟。

这打火机的品质、触感,简直一绝,还镶嵌着金边。

怕是这打火机卖出的价格,都能够治疗她外婆病情好几轮的。

世道,还真是,好不公平呢。

有人连活着都是问题。

有人却连个简单的打火机,都是一个家庭一辈子赚不到的积蓄。

-

香烟被点燃。

段司域吐出漂亮的烟圈,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皮上,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矜贵优雅,高攀不起。

就在祝渺渺放下打火机,以为自己能走了以后,听到他再次出了声。

“名字。”

祝渺渺一惊,“什么?”

“你的,名字。”

祝渺渺现在只想赶紧逃,他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祝……渺渺。”

耳熟,很耳熟。

段司域想起来了。

霍忱为了保持外界形象,资助了不少贫困生。

其中就有祝渺渺这名字。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前不久他在霍忱资助的学生资料中,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丫头。

毕竟连证件照都美的超脱凡尘,谁不会多看两眼?

难怪第一眼就觉得熟悉。

“段司域。”他向她介绍自己。

虽然疑惑,但祝渺渺还是礼貌的回应,“段先生。”

“多大?”段司域盯着她,自顾自的继续问。

或许是他的问题太有某种含义……

祝渺渺为了保证自己安全,撒了谎,“我……过几个月才成年。”

然后——

她听到他又笑了声。

性感酥棉,磁性低哑。

段司域:“哦~”

资料上明明已经成年了。

还是个撒谎精。

段司域没选择拆穿,只是转移了话题,“你要回京城?”

“你怎么知道……”

“猜的。”段司域将烟掐灭,“不过这个点,怕是没有飞机给你飞回京城了。”

“不如等明天?”他说:“我明天刚好要去一趟京城,如果不嫌弃,可以搭我的私人飞机。”

祝渺渺犹豫了。

毕竟可以省下飞机票钱。

有这机票钱可以给外婆多透析一次。

“谢谢,麻烦您了。”她没有犹豫太久,点头答应。

要在外面住一晚,消失这么久,外婆肯定会担心。

想到这儿,祝渺渺拿出手机,避开段司域,走到落地窗前给外婆拨去了电话。

落地窗外,能将整个澳城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原来站在高位俯瞰底层,是这般感觉。

电话隔了好一会儿老人才接通。

苍老温柔的嗓音在那头响起,“渺渺,你怎么还没回来?是还在学校吗?”

是了,祝渺渺刚上大一,舞蹈系。

她从小就喜欢跳舞,自学了很多年,靠着出色的成绩和漂亮的长相,考进了京城最顶尖的艺术学院。

因为是贫困生,学费几乎全免。

“外婆,别担心,我跟同学在外面吃饭——”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十二月末,明天就是新的一年。

祝渺渺笑了声,找到了好理由,继续软绵绵地说:“准备一起跨年呢。”

“外婆,新年快乐。”

外婆恍然大悟,“瞧瞧,我在医院待久了,都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那你跟同学好好玩,外婆就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无尽悲凉袭来。

没有向霍家要到钱,她还能听外婆的声音多久?

想起医生说的话,好的肾源不等人,没有凑到钱,肾源就会给有钱的人先用。

而外婆,时间显然不够了。

祝渺渺鼻子一酸,目光下意识落到了不远处的段司域身上。

可以向他借吗?


老宅佣人众多,遍布各个地方。

动静太大。

吸引来不少佣人。

个别去了正厅汇报。

乔雪柔脖子被咬,溢出血,伸手抱住三姨太的腿,对着发愣的祝渺渺大喊:“你快跑。”

祝渺渺怎么可能跑?

她也不弱,有些功夫傍身,忍着害怕上前,将三姨太从乔雪柔身上扯开——

三姨太削瘦的身体撞在门板上,继续鬼叫。

祝渺渺将乔雪柔扶起,“你没事吧?”

乔雪柔脸色苍白,脖子上血迹斑斑,瘆人无比。

佣人赶到,抓住狂躁的三姨太,关回了房间里,重新换了把锁,锁紧门窗。

祝渺渺想到方才一幕幕,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但仍旧不忘思考。

没一会儿,她便想到什么,别有深意地睨向乔雪柔。

好似,能将她整个人剥皮看开,“你故意把我带来这边的。”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乔雪柔大口大口喘着气,抚着胸口,还没开口,一群人上楼梯声音哒哒哒地传来。

走廊出现了许多雍容华贵之人。

祝渺渺扫了他们一眼。

看见了霍家兄妹俩。

而她那个所谓的母亲,似乎没有来。

最耀眼的,还属段司域。

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就可以轻易夺走旁人视线。

走廊周围传出各种讲话声音,不过用的都是粤语,祝渺渺听不太懂。

但看他们的表情,以及指指点点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段父从人群中走来,率先做出家主风范,“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已经被禁行。

三姨太死之前。

都不允有人踏足。

祝渺渺刚来就坏规矩!

乔雪柔迈着碎步,走到段父身边,肩膀一抽一抽,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是祝小姐对这里好奇,所以我带她来看看……”

“都是我的问题。”

祝渺渺:“???”

这女人,还真会颠倒黑白。

霍媛在人群中哼了一声,鄙夷道:“祝渺渺,你怎么好意思来段家老宅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来就来,还给主人家添乱,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段伯父,我建议您赶紧把她赶出去!”

想到刚才段司域当着段家人拒绝跟自己联姻,霍媛就委屈。

她把这一切的源头都归咎到祝渺渺身上。

如果不是祝渺渺天天勾搭段司域。

段司域说不准会答应跟自己结婚!

毕竟两家联姻,双方互利。

霍栋山也冷笑,冲段父说:“段司域不愿跟我女儿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女人,你确定不管管吗?”

祝渺渺瞅了眼霍栋山方向,他站在霍媛身边,身姿板正,慈父模样。

这人就是她母亲现在的丈夫吗?

祝渺渺如鲠在喉,感觉到了格外压抑的氛围。


“早上好。”祝渺渺率先跟他打招呼。

“刚才接了个电话,”段司域瞥了祝渺渺一眼,时刻专注她面部表情,“适合外婆的肾源,有了。”

闻言,空间仿佛静谧,停止。

祝渺渺激动的差点要蹦床。

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意。

“真的嘛?”祝渺渺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平稳,嘴角挂着笑意。

“年后可以动手术。”段司域捏了捏她脸。

“为什么是年后?”祝渺渺疑惑。

既然有了肾源,不应该现在就动手术吗?

段司域眸色缱绻,“捐肾的人,想跟家人过完最后一个新年。”

“什么意思?”

人大部分有两个肾。

捐了一个,还有一个,不会危及生命才对。

段司域:“给你外婆捐肾的人,已经身患绝症,现在只能靠仪器活着。”

祝渺渺顿了顿,“……我,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既然是救了自己外婆的恩人,总是要去见见……

当面答谢。

段司域神情冷淡,眯眼。

祝渺渺看出是不允许的意思,不敢继续多问。

反正只要可以救她外婆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祝渺渺:“谢谢你。”

段司域:“不接受口头感谢。”

祝渺渺愣住。

是啊,从认识到现在,她似乎一直是在说谢谢,没有真的给予段司域什么。

就连给他求平安符,也不过是顺带。

他们之间,终究是她欠他,从未平等。

祝渺渺垂下眸,手指轻颤,解开睡衣纽扣。

露出白皙地肌肤——

在她要继续解纽扣时,及时被制止。

段司域:“伤好了再说,我现在不至于那么禽兽。”

“……”

哦……

“我今天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段司域替她扣上扣子,“你乖乖的。”

祝渺渺启唇,“我可以去医院找外婆吗?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她。”

段司域黑眸黯了几分。

祝渺渺秒懂,“好好好,我不去,我就乖乖待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段司域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

-

霍媛从君芜苑回来,不吃不喝,在家里发了一天的疯。

祝渺渺凭什么能住在段司域家里,睡她睡不到的男人?

光想想都窒息。

早知会变成如今这样,当初她就不该把祝渺渺带到段司域的地盘上去,这样,祝渺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段司域。

霍媛越想越崩溃,用花瓶砸付岚,骂她贱人,生出的女儿更贱。

佣人在一旁看着,不敢阻拦。

霍栋山出了名的宠女儿,见霍媛如此伤心,当即决定,带她去趟澳城,趁着假期,跟段家商量联姻事宜。

听到这话,霍媛果然不闹了。

……

祝渺渺已经两天时间没见外婆。

段司域一直在家办公,她也没有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每天只能给外婆发消息让她别担心。

好在这两天不算无聊,叶医生在后院晒草药时,她也会去帮帮忙。

跟在叶医生旁边,她还接触到了被关在侧院的段母。

段司域母亲见到祝渺渺没有再像最初那样发狂,而是很平静,神态里夹杂岁月的忧伤。

傍晚,段母坐在窗台前,风吹过她略微发白的发,显得格外孤寂悲凉。

祝渺渺站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身旁叶南瑾看出她有心事,这两天的接触,让他对祝渺渺多少有些好感,不禁关心:“祝小姐,你怎么了?”


祝渺渺思考间隙。

段司域已经来到她身边。

滚烫地掌心强行覆在了她腰间那处。

腰窝隔着衣服,清晰感受他指尖温热。

祝渺渺想躲。

却硬生生忍下了。

用波光潋滟的眼睛,跟他面面相觑。

“为什么冲过来救我?”段司域率先出声,姿态散漫,眸光间,充斥打量。

好似,但凡她说一句谎话,他就会弄死她。

此刻,刀悬仿佛悬挂在祝渺渺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

她咬紧唇瓣,许久,说:“往年,我身边都只有外婆陪我。”

“今年有你,总归是不一样的。”

“我很贪恋跟你在一起的时光,也真的,不想你受伤。”

祝渺渺苦涩地笑了声,“我知道你对我完全不信任,但我确实动心了。”

段司域神情骤凉,虎口掐住她的下颌,骇人冷冽,却又不减矜贵,“哦?是吗?”

不知是不是祝渺渺错觉,竟从他口吻里听出了一丝宠溺。

祝渺渺脸颊疼痛,唇瓣微抿,不敢言语。

这种情况下,不该说太多。

说太多,便会有漏洞。

一个细小的漏洞,都会导致她之前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男人桃花眸色深邃狭锐,盯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她下颌,好整以暇地说:“宝贝,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他声线过分好听,尤其叫宝贝的时候,苏的比声优还起鸡皮疙瘩。

然而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血腥恐怖:

“要是有天,我发现你背叛我,我会在你意识清晰的时候,割掉你舌头,断掉你手脚,剁成肉泥,让你生不如死。”

祝渺渺神经性地猛颤了下。

段司域这会儿给人一种非常阴湿的感觉,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变态、疯来概括了。

按理说,她救了他,他就算不感激,也没必要说出这种话来恐吓、吓唬她吧?

想死遁……

哎,这份钱是真不好赚。

男人前一秒放完狠话,后一秒就温柔缱绻地轻抚祝渺渺发丝,“晚安,睡觉吧,明天给你一个惊喜,乖。”

直觉告诉祝渺渺,段司域绝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残暴万分。

她现在所触及的,不过冰山一角。

这个“惊喜”是什么,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好!”祝渺渺忍着身体疼痛,臂弯勾住段司域脖颈,上前,蹭了蹭他肌肤,“晚安。”

-

翌日。

祝渺渺一大早不见段司域人。

下楼被管家陈嫂告知,段司域回澳城了。

祝渺渺稍稍一愣。

猜测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

算了,不关她事,她得去医院。

正准备出门,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主楼。

霍忱——

霍媛——

祝渺渺愣住。

提着礼物来给段司域拜年的霍媛,看见祝渺渺那一刻更是震怒。

放下手中礼物,直接走到祝渺渺面前,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司域哥哥同居了?”

“凭什么啊!你凭什么!”

霍媛怒不可遏,又不敢对祝渺渺动手,毕竟她至今忘不了祝渺渺上次发癫,差点要将她推下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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