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墨刘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6:从进山打猎开始发家致富徐墨刘薇薇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言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徐墨不答应,徐大头也没有强求。在他看来,徐墨之所以能够打死狼王,肯定是运气使然。大伙儿从小玩到大,徐墨有啥能耐,他们还能不知道?至于徐墨救人的手法,也并没有那么稀奇,大伙儿都懂,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一个个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而已。徐大头之所以邀请徐墨,讲真,抱得是拉徐墨一把的想法。毕竟,现在大雪封山,想要进山捕猎,单靠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嘛。退一万步讲,之前,他们是被狼群包围了没错。可即便没有徐墨帮忙,虽然他们肯定会有死伤,但也不可能全军覆没。这就是人多的好处。要是徐墨一个人被狼群包围,那就必死无疑了。“黑子,你要是改变主意,记得来找我啊,那我就先走了!”看着这夫妻俩大块咀嚼,徐大头也有些受不了了,决定回家煮点狼肉吃吃...
《重生86:从进山打猎开始发家致富徐墨刘薇薇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听徐墨不答应,徐大头也没有强求。
在他看来,徐墨之所以能够打死狼王,肯定是运气使然。
大伙儿从小玩到大,徐墨有啥能耐,他们还能不知道?
至于徐墨救人的手法,也并没有那么稀奇,大伙儿都懂,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一个个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而已。
徐大头之所以邀请徐墨,讲真,抱得是拉徐墨一把的想法。
毕竟,现在大雪封山,想要进山捕猎,单靠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嘛。
退一万步讲,之前,他们是被狼群包围了没错。
可即便没有徐墨帮忙,虽然他们肯定会有死伤,但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要是徐墨一个人被狼群包围,那就必死无疑了。
“黑子,你要是改变主意,记得来找我啊,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这夫妻俩大块咀嚼,徐大头也有些受不了了,决定回家煮点狼肉吃吃。
“行!”徐墨满口答应。
吃饱喝足,徐墨用积雪擦拭双手,用从小房拆来的木板,开始钉床。
疯婆娘只是有点疯癫,并不是蠢傻,在看到徐墨忙前忙后,便闷不吭声的上前帮忙。
另一边,大房内,徐安看着一片狼藉,当真是欲哭无泪。
幸好徐大头这群人跟着出面,抢下不少粮食跟生活物品,要不然,当真可以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老娘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老徐心烦气躁,抽着焊烟。
小翠挺着大肚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张椅子,哭丧着脸,看向徐安。
“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迎上小翠的目光,徐安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愤愤地走到门口,坐到门槛上。
半晌,老徐站起身来,踹了踹坐在门槛上的徐安,道:“你跟我去大憨家一趟,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安是典型的窝里横,一听老徐让他去大憨家,有些怂,道:“爹,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算?怎么算?咱们的床跟被子都被他们拿走了,难不成,咱们一直挨冻?”
老徐心里边也有股狠劲,被褥什么的,要是拿不回来,他就赖在大憨家不走了。
迫于老徐平日里的威严,徐安既不愿意,也不敢多说什么,施施然的起身,跟着老徐,向着院外走去。
老娘也折腾累了,跑到内屋,抱了一捆茅草,直接在客厅里边打起地铺。
也幸好火炉里边一直生着火,因为太烫,没被人抢走。
小翠满脸委屈,折腾大半天,她都饿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敢开口,瘪着小嘴,寻思着要不要去娘家对付一口。
问题是,真要回娘家了,那就是给夫家丢脸,到时候徐安肯定要揍她。
黄泥屋内。
徐墨用木板钉了一张简易的床,将旧棉被铺在下边,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将铁锅洗干净,烧了一锅水,看向疯婆娘,笑道:“薇薇,过来,我给你洗把脸!”
疯婆娘歪着脖子,面容被乱发遮盖。
见疯婆娘这模样,徐墨笑着摇摇头,拿起毛巾,泡了泡热水,将其拧干,走向她。
疯婆娘那张脸,是真脏。
油腻就不说了。
徐墨就搞不懂,她拿来的锅灰,涂得厚厚一层。
白毛巾直接变成了漆黑,怎么漂洗都弄不干净。
前世今生,徐墨还是第一次见到疯婆娘的真容。
前世,开春后,徐墨就去当兵了,等六年后探假归来,疯婆娘早已经化为一蓬黄土......
真美!
徐墨愣愣地看着疯婆娘的面容。
皮肤有些黑,可五官格外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配合长长地睫毛,就好似洋娃娃。
瞧着疯婆娘干裂的嘴唇,徐墨想了想,准备等会儿去弄一支‘唇膏’。
嘴唇制作并不是很难。
“乖乖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疯婆娘眨巴着大眼睛。
等徐墨走出黄泥屋,疯婆娘扭头看向刚刚铺好的床,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去,将褶皱的铺垫抹平。
整理完铺盖,疯婆娘又将放在小土罐里边的獐子肉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
实在是饿急的小翠,挺着大肚子,贼头贼脑的走到黄泥屋外。
瞧着丢在地上的骨头渣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眨眨眼,盯着黄泥屋紧闭的房门,又扭头看了看前院,小翠小心翼翼上前,捡起一根骨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唤了起来。
拿着骨头,小翠小口小口的嗦了起来。
真香!
“嘎吱!”
就在这时候,黄泥屋那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吓得小翠差点摔倒在地。
在看到是疯婆娘后,小翠长松一口气,将捏着骨头的右手,背在后边,脸颊泛红,干咳一声,道:“俺、俺只是过来转转。”
疯婆娘直勾勾的盯着小翠的大肚子。
小翠被疯婆娘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暗道大意了,要是对方发疯,自己可遭不住啊。
这一刻,小翠很想哭。
下一瞬,小翠瞪大眼睛,只见疯婆娘伸出右手,捏着一根筷子,上边戳着一大块獐子肉。
“给、给我?”小翠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迈着小步上前。
见疯婆娘一直抬着手,小翠贝齿咬唇,一把夺过筷子,转身就跑。
可,跑了没几步,她又停住了。
要是把獐子肉带回老房......那她怕是吃不上几口。
扭头看向站在黄泥屋门口的疯婆娘,小翠犹豫再三,嘴巴一张,直接啃咬了起来。
快速将一大块獐子肉吞入肚,小翠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旋即见疯婆娘要回屋,忍不住开口道,“喂!”
疯婆娘歪着脖子,注视着疯婆娘。
小翠眨眨眼,道:“你现在跟黑子成家了,就要有妇道人家的模样。要不,我帮你捯饬捯饬。”
也不管疯婆娘答不答应,小翠挺着大肚子,向着疯婆娘走去。
“走,进屋,我帮你捯饬。”
有道是一孕傻三年,现在的小翠就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如果疯婆娘发起疯来,她会啥下场。
拉住疯婆娘的手,小翠笑嘻嘻的将她拉进屋,一边说道,“弟妹啊,当年你们这群知青下乡,村子里所有人都说你长得跟天仙似的,黑子能够娶到你,当真是他的福气啊。”
等小翠走后,徐墨便开始制作土法唇膏,熬制蜂蜡加上茉莉花干等药草。
也不需要什么模具,弄什么好看模样,徐墨直接用瓷碗将其装起来。
徐墨仔细认真的教疯婆娘怎么将‘唇膏’涂抹在嘴唇。
疯婆娘只是疯,又不傻,在徐墨教了几遍后,也算学会了怎么使用‘唇膏’。
忙完后,徐墨便走出黄泥屋,开始练习军体拳。
现如今的军体拳,讲究一招毙敌,招法狠辣,锁喉、插眼睛、踢裆都是基操。
等98年后,全军改练新式军体拳,不再是一招毙敌,而是一招制敌。
在徐墨重生前,军部里有小道消息在传,新式军体拳又要修改,注重一招擒敌。
徐墨练习的是第二版军体拳,其中有着古武影子、什么八卦、八极、形意拳等等,都融入其中。
这时候南都军区的总教官,就是一位横练老宗师。
当然,即便是横练老宗师,也挡不住子弹。
不过,对方的皮通过各种淬炼跟药物浸泡,真就跟牛皮差不多,韧性十足。
重生前,徐墨也算是总教官的弟子,知道怎么淬炼肉身。
问题是,淬炼肉身的法子,太费钱了。
此刻,徐墨半蹲马步,上半身微微前后摆动,犹如骑马行军。
扎马步,是基本功。
徐墨也没有好高骛远,重头练习,让现在的身体,适应各种搏杀技巧,形成身体本能,肌肉记忆。
这具身体虽有些营养不良,可毕竟是山里孩子,从小野惯了,底子还算不错。
十几分钟后,徐墨感觉大腿有些酥酥麻麻,因为血液循环太快,使得身体都暖烘烘的。
徐墨知道差不多了,再练下去,可能会损伤肌肉。
全身黏滋滋的,却又没法子洗澡,这让徐墨非常不舒服。
......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
小翠会趁着老徐他们外出寻吃的,偷偷来黄泥屋,找疯婆娘聊天。
当然,自始至终都是小翠在说,疯婆娘一声不吭的‘聆听着’。
五天后,家里余粮即将耗尽。
天蒙蒙亮,徐墨便背着两根猎枪,走出了黄泥屋。
走进前院,徐墨看着大屋,见里边火光昏暗,很显然是干柴有些不够烧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的时候,大屋的房门被人打开,徐安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出屋。
在看到站在院子里,背着两杆猎枪的徐墨时候,徐安微微一愣,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墨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徐墨拿出狼皮制作的手套,戴在手上,脖子上围着狼皮头巾,一步步向着山里走去。
积雪更厚了。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毫无生机可言。
行走在雪地中,徐墨就如同孤魂野鬼,耳畔的厉风,如哭如泣,令人心头发毛。
徐墨依然向着山脉背阴地走去。
那些位置,积雪会少一些,还有些许植物存在,会引来野货。
两个小时后,徐墨出现在一片被冻住的山涧附近,瞧着远处稀稀疏疏的一些枯黄杂草,便寻了个地方,把狼皮铺在地上,直接坐下。
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隐藏之地,鹅毛大雪飘着,十几分钟,就将徐墨的身影遮盖。
在这种季节进山捕猎,需要耐心,更要有毫无收获的准备。
徐墨垂着眼皮,养精蓄锐。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越下越大,除了寒风呼啸,并没有其他杂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墨眼皮一抬,因为睫毛被冻住,有些影响视线。
不过,徐墨依然清楚的看到,一头獐子从远处缓慢走向杂草丛。
獐子竖着耳朵,不断颤抖,听着四方的风吹草动。
徐墨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慢慢靠近杂草丛的獐子,并没有急着动手。
等獐子走到杂草丛旁边,缓缓低下脑袋,开始吃草,徐墨猛地抬手。
用的是老裤子那里换来的老猎枪。
三点一线。
没有任何杂念。
开枪!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枪管扬起呛鼻的黑烟。
那头獐子应声而倒,脑袋都被打烂了。
“运气还算不错!”
徐墨笑着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积雪,大步向着倒在雪地中的獐子走去。
这头獐子足足有五十多斤,又足够徐墨跟风疯婆子吃上几天......不对,还要加上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小翠。
对于小翠蹭饭行为,徐墨倒不怎么在意。
让她陪陪疯婆娘,也算不错。
抓住獐子的脖子,将它都快被打烂的脑袋按进雪地里,等了几分钟,才将其拔出。
快被打烂的脑袋彻底被冻住,徐墨才将它背在肩膀上。
肩扛着獐子,徐墨另一边肩膀挂着一把猎枪,手里提着一把猎枪,闷头向着山外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距离徐墨半里多外的地方,一群年轻小伙聚在一起。
“有枪声响起,是上叶村的人?”
“有枪声,就代表着有猎物,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走走走!”
“上叶村的叶狗子,上次仗着人多,抢了咱们一窝土蜂窝,这次要是叶狗子他们,咱们也要把他们猎到的野货抢过来!”
一群人背着猎枪,长弓,或者紧握着削尖的矛棍、粪叉,顶着风雪,向着枪声响起方向赶去。
徐墨并不知道,因为枪声,引来隔壁村的一群青年小伙。
此刻,他正缓慢地行走着。
在这种大雪覆盖的山里边,最忌讳疾行。
“嘭!”
走了十几分钟,徐墨忽然听到身后有枪声响起,惊得他本能地翻滚在地,将獐子尸体挡在前边。
百多米外,十三位隔壁村的青年小伙,一个个都气喘吁吁,为首的青年高抬着猎枪。
刚才,就是他朝天开枪。
徐墨匍匐在地,用獐子尸体作为掩护,半眯着眼睛,盯着快步向着这边跑来的十三人,大喊道,“姚健,你们要坏规矩?”
都是邻村的,大伙儿都算认识。
听到徐墨的高喊,姚健撇撇嘴,脚步不停,喊道,“狗屁的规矩,有填饱肚子重要?再说了,是你们村的叶狗子先坏了规矩,前段时间抢了我们先发现的土蜂窝。”
盯着越来越近的十三人,徐墨目露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开枪。
一旦开枪,就算没打中致命部位,在这种环境下,怕也难逃一死。
隔壁,徐二铁躺在床上,自己婆娘在旁边哭哭啼啼,不由得一阵心烦气躁,骂道:“哭个屁哈,俺还没死呢!”
被徐二铁这么一吼,二铁媳妇儿连忙闭上嘴,眼泪还哗啦啦的往下流。
就在这时候,徐二铁竖起耳朵,疑惑道:“明叔家啥子情况?咋那么吵闹?”
“俺、俺也不晓得哩!”
“你死人啊?不晓得就不会去瞧瞧?”
“当家的,你别气,俺现在就去看看!”
说着,二铁媳妇就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二铁他爹刚好推门走了进来,看向躺在床上的二铁,道:“黑子这次怕要遭劫了,叶狗子一家子,嚷嚷着要黑子偿命。”
“啥玩意?”
听老爹这么一说,二铁子不乐意了,“狗子是被雪狼咬死的,关黑子啥事情?不行,这事儿,俺要管。”
“你管啥管哈,你自己都快瘸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啊。要不是黑子,俺们全都要被狼群咬死。再说了,黑子姓徐呢,咋能被姓叶的欺负?”
见二铁子挣扎着就要起床,他爹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你特娘的给老子躺着,这事儿,老子替你去!”
言罢,他爹左右看了一眼,抄起放在床脚的猎刀,就大步向着屋外走去。
二铁子看向杵在屋门旁边的媳妇,骂道,“你还杵着做啥?去找大头哥啊。”
“哦哦哦!”
待媳妇儿急忙忙的跑出去,二铁子暗骂一声,“姓叶的都是一群白眼狼,黑子就不应该打死狼王,让狼群咬死他们。”
二铁子也不想想,徐墨要不是打死狼王,他们这群姓徐的青年伙儿,凭什么能够活下来?
老徐家后院,叶大憨神情激动,紧握着柴刀,双眸赤红的走向抬起猎枪的徐墨,“黑子,你把狗子治死了,你就应该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来讲也没用。你放心,你死了,我给你葬在狗子旁边,让你在地下有个伴儿,逢年过节,也会给你烧些蜡烛纸钱。”
徐墨差点被叶大憨的话给气乐。
眼睛一眯,瞄准叶大憨的眉心。
叶大憨心中一凛,迎上徐墨冷冽的目光,就跟被毒蛇盯上似的,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一阵阵森冷的寒意不断袭来。
“黑子,别拿猎枪吓唬我。你就一颗子弹,还能把我们都打死?”
“叶大憨,你特娘的要不要脸?”
就在徐墨手指放在扳机,打算开枪时候,后边响起二铁子他爹徐招财的谩骂声,“要不是黑子出手杀了狼王,别说你那龟儿子,其他人都要被狼群咬死。你特娘的,现在好意思来找黑子麻烦?”
听着后边响起的咒骂,叶大憨提着柴刀,扭过头,骂道:“徐招财,我让黑子给狗子偿命,关你屁事?死的不是你儿子,你不知道心痛是吧?特娘的,你再敢哔哔叨叨,老子先砍死你。”
徐招财手里边没枪,叶大憨说话更加硬气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大群年轻小伙,要不一瘸一拐,要不手臂上缠绕着厚布,冲进老徐家后院。
“叶大憨,你特娘的是有病吧?狗子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黑子杀了狼王,俺们才能够活下来。今儿个,你要是敢动黑子,先问问俺们答不答应。”徐大头托着猎枪,瞄准叶狗子的亲属们。
“好好好,你们徐姓欺负人是不?俺们怕你们咋滴?”
“来来来,有种就开枪,今儿个俺就把话搁在这里,黑子铁定要给狗子陪葬,谁来了也没用!”
“特娘的,你们是真不讲理哈。”
徐墨肩膀上顶着枪托,歪着脖子,透过人群,看向徐大头等人,他倒是没想到,这群人会过来给自己撑腰。
“叶奎子,你特娘的别躲!”徐钢用扁担指着躲在人群中的叶奎子,骂道,“在山里时候,是不是你跪着求黑子,救狗子的?特娘的,求人的时候,你低三下气。狗子一死,你就胡说八道了是吧?”
“叶大憨,狗子是被奎子害死的。当时黑子要去救狗子,奎子不让。这事儿,大伙儿都看见了。”
“奎子,你自己说,一开始,是不是你不让黑子救狗子的?”
“要不是奎子阻拦,狗子说不定就能够救回来了。”
躲在人群中的叶奎子,面露慌乱,他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会牵扯上自己,急忙喊道,“狗子就是被黑子害死的,哪有人往伤口上抹灰碳的?”
“放屁!”徐大头抬枪瞄准叶奎子,骂道:“叶奎子,老子没想到,你的心比豺狼还要黑。”
“够了够了!”
与此同时,一声叱喝声,从前院响起。
只见老村长披着厚厚的袄子,紧握着烟杆,黑着脸,向着这边走来。
“村长,你来的正好,你可要给黑子一个公道啊。叶姓的人,太不是东西了,恩将仇报......”
“老村长,你可不能袒护徐姓的。狗子死的惨啊......”
两帮人说了没几句,又吵了起来。
老村长抬手揉了揉酒糟鼻,骂道:“都特娘的安静,都吃饱了撑着是吧?”
被老村长这么一吼,场面也算稍稍安静下来。
“俺过来的时候,已经让老瞎子去看过狗子了。老瞎子说了,狗子是失血过多死的,跟后脖子上的灰碳没啥关系。不过,这事儿,黑子确实没办妥。这样吧,黑子赔给大憨三百斤粗粮。”
三百斤粗粮,起码要上一个季度的工,才能够凑齐工分。
“等明年开春了,黑子的工分,都给大憨家。”
“大憨,你怎么说?”老村长看向叶大憨。
叶大憨皱着眉,知道要黑子陪葬,怕是没可能了。
狗子已死了,要是能够赔三百斤粗粮,那也挺划算,便开口道,“这事儿,听村长的。”
老村长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自始至终都抬着猎枪的徐墨,道:“黑子,不管这事儿对错,狗子毕竟死了,你赔三百斤粗粮给大憨家,没问题吧?”
什么叫不管事情对错?
徐墨乐了,老村长这一手各打五十大板,玩得贼溜啊。
“我一粒粗粮都不会赔,狗子的死,跟我没半分钱关系。”
“好好好!”叶大憨怒极而笑,老子死了儿子,都愿意息事宁人了,你还不乐意了?
看着倒在雪地,后脑勺鲜血汩汩外涌的狼王,徐墨笑着吹了吹枪管冒出的白烟,反手将其背在后边,快步走上前,抓住狼王的脑袋,抄起柴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一连四下,才将狼王的脑袋砍下了。
提着狼王的脑袋,徐墨快速向着两百多米外跑去。
跑了一百七八十米,徐墨猛地深吸一口气,卯足劲,狠狠地将狼王的脑袋丢了出去。
“嘭!”
血淋淋的狼首,滚落在雪地上。
一头头雪狼瞪大眼睛,盯着后脑勺被子弹洞穿的狼首。
“嗷喔!!”
有雪狼悲鸣一声,目露凶光的盯着抬着猎枪的徐墨。
“嗷喔!!!”
一声声狼啸此起彼伏。
群狼慢慢地撤退。
徐大头喘着粗气,右脸颊被狼爪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淋漓。
“黑子?”
眼睛瞪得滚圆。
徐大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徐墨,又看向掉落在不远处的狼首,“特娘的,黑子把狼王给解决了?”
“大头哥,我的腿,我的腿啊!!!”
“我的手指呢?谁看到我的手指头了!”
惨叫声不断响起。
十七人,全都受了伤。
叶狗子后脖颈被咬出两排牙洞,鲜血呲呲呲的往外冒,躺在叶奎子怀里,阿巴阿巴的张着嘴,鲜血不断外涌。
叶奎子哭天喊地,双手静静捂着叶狗子的后脖颈,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黑子,你、你......”徐大头看着大步走来的徐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徐墨将猎枪背在后边,快步走到徐钢身边,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脚腕,猛地一拉一紧。
“啊!!!”
惨叫声陡然响起。
“好了!”徐墨拍了拍徐钢的肩膀,“别喊了,只是崴到脚而已,没伤到骨头。”
“真不疼了?”坐在地上的徐钢扭动右脚,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徐墨跑到叶红星跟前,目露凝重,对方右臂暴露在外空气中,森森手骨都清晰可见。
“呲啦!”
将叶红星衣服撕下,绑在他的胳膊上,旋即将他受伤右手按进雪地里,徐墨沉声道,“你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救、救我啊!”叶红星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徐墨心中一叹,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叶红星不仅仅保不住胳膊,伤口怕是会感染,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一个问题。
“要胳膊还是要命?”徐墨冷声问道。
迎上徐墨那双冷森森的目光,叶红星张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想通了再喊我。”
说完,徐墨又快步冲向,躺在叶奎子怀里的叶狗子。
徐墨一把抓住叶狗子的衣领,将他身子翻了过来。
“你干什么?”叶奎子一急,拿起猎枪,就用枪托砸向徐墨。
徐墨挑了挑眉,脖子一歪,躲过砸来的枪托,单手猛地一按背在肩膀上的枪托,黝黑的枪管旋转着滑到前边,被徐墨一把抓住,反手砸向叶奎子的脑门。
“嘭!!!”
这一下又快又狠,砸得叶奎子眼冒金星,脑门都被砸破了,鲜血飞溅。
见叶奎子摇头晃脑,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子弹,徐墨冷哼一声,“不让我碰是吧?那你自己救他!”
言罢,徐墨将气息微弱的叶狗子,摔回叶奎子怀里,转身就向着另一伤员跑去。
叶奎子表情一僵,愣愣地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在帮徐爱国止血的徐墨。
黑子,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低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断断续续的叶狗子,叶奎子急眼了,大喊道,“黑子黑子,我错了,快点救救狗哥,狗哥快不行了。”
徐墨的止血办法很简单,用布条绑住动脉,然后用冰雪冻住伤口。
在这种环境下,只能如此。
听着叶奎子惊慌呼喊,徐墨好似没听到。
我要救,你不让。
现在又来喊我?
你当我啥啊?
见徐墨无动于衷,叶奎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抱着奄奄一息的叶狗子,跪向背对着他的徐墨,砰砰砰的磕头,一只手狠扇自己耳光,“黑哥,俺错了啊,求求你,救救狗哥吧。”
徐墨眼神冷漠的扭头,盯着不断磕头,扇自己耳光的叶奎子,没说什么,大步走上前。
抓住叶狗子衣领,将他翻过身。
后脖颈有着八个牙洞,其中两个很深,鲜血还在外涌。
凶多吉少啊。
徐墨只会一些急救手段,可这种伤势,需要动手术啊。
再者,受伤部位太尴尬了,总不能用布条勒住叶狗子的脖子吧。
抓起一蓬雪,按在叶狗子后脖颈,徐墨目露凝重,道:“马上生火。”
徐大头脸上鲜血淋漓,刚走了过来,听到徐墨的话,连忙扭头去找干柴。
“你去林子里找找白茅根。”
大冬天,白茅根已经过季。
可要是仔细找,应该有些被雪压住,还没腐烂的白茅根。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
两姓青年之前虽然火药味十足的对峙着,可现在人命关天,一个个都放下成见恩怨,帮忙寻找干柴。
胳膊腿受伤可以用雪止血,大不了缺胳膊断腿,至少能保命。
可叶狗子伤的是脖子。
“把灰碳划出来。”
“哦哦哦!”
徐墨抓起一把滚烫的灰炭,按在叶狗子后脖颈。
希望能够止血吧。
徐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将叶狗子交给叶立,徐墨长吐一口气,用积雪擦了擦手上血液,扫视围上前来的众人,冷哼一声,“你们也是厉害,自己人内讧就不说了,被狼群围住都不知道?往日里,老一辈是怎么教你们进山狩猎的?就不懂得派两个人出去看着?”
如果是往日,徐墨敢用这种口吻说话,在场没有一个人会服气。
可现在。
所有人都面露愧色,低着脑袋,不敢反驳。
徐墨微微摇头,懒得在跟他们废话,自己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全靠天意。
扫视一圈,雪地上有四头雪狼尸体,还有三头雪狼浑身是血,还在挣扎。
在众人注视中,徐墨走到被猎枪打死的獐子旁边,将其扛到背上,“这头獐子,算是救你们的报酬,你们没意见吧?”
甭管他们有没有意见,徐墨已经扛着獐子尸体,向着那无头狼王尸体那边走去了。
众人看向扛着獐子尸体,大步离去的徐墨,一个个面面相觑。
“俺咋感觉黑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刚他扫了俺一眼,搞得俺心里毛毛的。”
“黑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是因为娶了媳妇,分了家?”
“俺就想不通,黑子是怎么弄死狼王的。还有,他刚刚在俺脚上扒拉了下,俺的脚就不疼了。你们说,他是不是偷偷的学医去了?”
“别废话了,快点把人都抬回村。”
“哥,这些雪狼咋弄?”
“抬回去再分。”
徐墨扛着獐子尸体,走到无头狼王尸体跟前,将它也背到肩膀上。
这一次,算是收获满满啊。
背着猎枪,肩扛獐子跟狼王,徐墨一步步向着村子方向走去。
上叶村也就四十多户,十几二十来岁的,也就三四十人,现在这么多人被狼群弄得伤痕累累,今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徐墨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回到村。
徐墨在经过前院的时候,坐在大屋门口,手里捧着火暖的小翠,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墨肩膀上扛着的獐子跟狼王,那张小嘴张得滚圆。
徐墨没搭理小翠,自顾自走回黄泥屋。
看着疯婆娘坐在火堆前,徐墨笑了笑,拿出柴刀,开始剥皮。
两张狼皮,一张獐子皮,倒也可以做件外披了。
用积雪将獐子肉上边的血液清洗干净,徐墨便邦邦邦的将其剁成小块。
起锅,熬油!
肥瘦相间的獐子肉,熬出油脂,喷香!
疯婆娘抬着头,盯着铁锅里的獐子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阵阵香味,传出黄泥屋。
前院大屋里边,老徐他们聚在火炉前。
“这畜生,哪来那么厉害的手段?竟然又猎到了獐子跟雪狼。”老娘愤愤开口,看向耳朵被包起来的徐安,道:“老大,那畜生都有能耐猎到野货。要不,你也进山试试?”
徐安眨眨眼,觉得老娘说得有道理,黑子都能够猎到野货,自己比他厉害多了,为啥不可以?
“爹,要不,咱们现在进山?”一个人进山,徐安有些害怕。
“晚点我去铁子家,把猎枪借来,咱们再进山!”
“好好好,有了猎枪,咱爷俩肯定也能够猎到野货。”徐安信心满满的说道。
没多久,老徐他们便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的哀嚎声。
“出啥事了?”老娘满脸好奇的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是铁子家,走,过去瞧瞧!”老徐开口道。
哭喊声回荡在小小村庄内。
七头雪狼,被徐大头等人剁成块,用天平秤称了重,平分给十七人。
叶狗子家,他老娘瘫坐在地,哀嚎不断。
叶狗子没到家,就断了气。
隔壁叶红星家里,他娘也是哭天喊地,他爹则是沉着脸,盯着他的胳膊,伤口深可见骨。
叶红星的伤口被冰雪捂着,已经被冻僵,感觉不到疼痛,有些烦躁的看着老娘,道:“妈,你别哭了啊,我又没啥事儿,过几个月就能好。”
“好个屁!”叶红星他爹脸色极其难看。
叶红星是他第四个儿子,前三个儿子,夭折一个,进山被黑瞎子咬死一个,老二则在去年当兵去了,家里就剩下叶红星一个崽。
叶红星他爹捏了捏他的胳膊,见他一脸不在乎,急得差点哭出声来,“走,跟我去县里医院。”
“啥啊?”叶红星微微一愣,道:“爹,你糊涂了吧?现在山路都被大雪掩盖住,咱们怎么去县里?”
“知道三刚子是怎么死的嘛?他跟你一样,也是小腿被狼咬烂了,觉得没啥事儿,养养就好。可,就两天时间,三刚子就高烧不退,死在床上。”叶红星他爹一边说,一边向着内屋走去,对着叶红星他娘,喊道,“快把家里的钱跟粮票都给我。”
听完老爹的话,叶红星僵在原地,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徐墨的话,你要胳膊还是要命?
“爹~爹!”叶红星急忙跑进内屋,惊慌大喊,“爹,大雪封路,咱们走不去的。要是咱爷俩死在路上,你让娘咋过啊?”
“那、那就眼睁睁看着你死?”
“找黑子,黑子能救我命!”
“黑子?”叶红星他爹表情一愣。
叶红星不敢犹豫,将之前在山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爹。
听完叶红星解释,他爹脸上露出震惊,黑子有那么大能耐?
“一条胳膊,换一条命......走,去找黑子!”叶红星他爹一咬牙,背起叶红星,扭头对着流着泪的媳妇,喊道,“孩子他娘,你带上所有粗粮、粗盐,还有老二寄回来的那柄军刀,去老明家找我们!”
言罢,叶红星他爹,便快步跑出屋。
老徐一家子刚刚从隔壁铁子家回来。
徐安脸色略显苍白,在得知事情始末后,之前进山的念头,荡然无存。
进山,太危险了。
回想着铁子那条被雪狼咬得血肉模糊的腿…太瘆人了。
“老明老明!”
就在这时候,一阵呼喊声,从他们后边响起。
老徐转过身,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叶大牛,先是一愣,旋即便看到他背上叶红星,那条暴露在外空气中的胳膊,深可见骨,皮肤青紫。
隔壁二铁大腿虽然看起来伤得挺重,可没有伤到骨头,养上几个月,就能够康复。
可叶红星的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大牛,你这是干啥呢?”老徐忍不住挑眉询问,自己又不是老医师,叶红星受伤了,来找自己干啥?
“你家黑子呢?”
找黑子的?
老徐挑着眉,没吭声。
徐安本能地回答道,“在后院黄泥屋呢!”
得到了答案,叶大牛快步从他们身边窜过,冲进院内,向着后边黄泥屋跑去。
老娘一跺脚,一边追,一边喊,“叶大牛,你干啥子嘛?你可别让你家红星,死在俺家里啊......”
黄泥屋内。
徐墨跟疯婆娘也不需要碗,拿着削尖的筷子,戳起一块块喷香的獐子肉。
俩人吃得满口是油。
“嗝!”疯婆娘打了一个饱嗝,隔着棉袄,揉了揉鼓胀的肚子,不由得脸颊一红。
可惜,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抹着黝黑的锅灰,徐墨根本看不见,要不然,非要调笑几句。
就在俩人吃饱喝足的时候,叶大牛的呼喊声,自黄泥屋外响起。
“黑子,黑子!!”
听到叶大牛的呼喊,徐墨便猜到什么事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疯婆娘说道,“我出去下!”
言罢,徐墨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走出黄泥屋,徐墨便看到叶大牛气喘吁吁的背着叶红星。
叶红星那条受伤的胳膊,暴露在外,皮肤表面呈现着青紫色。
跑到徐墨跟前,叶大牛稳了稳气息,道:“黑子,救救红星啊!”
见叶大牛满脸焦急,那双眼眸中泛起泪花,徐墨皱着眉道,“大牛叔,我也没有十足把握。”
“黑子,叔知道,你担心什么。叔在这里给你保证,只要你肯救红星,不管最后他能不能撑过来,叔都不会怪你。”
趴在叶大牛背上的叶红星,脸色煞白,目露恐惧,声音颤抖,“黑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都还没娶媳妇,我不想死啊!”
徐墨低声一叹,盯着叶大牛,道,“叔,丑话我先说前头,要是红星撑不过,那也跟我没关系。”
“叔晓得、晓得!”
“那行吧!”
徐墨转过身,走进黄泥屋。
在叶大牛跟叶红星焦急的目光中,徐墨捧着一个挺高的小土罐,走出屋。
将积雪装入小土罐,徐墨走到叶大牛跟前,盯着趴在他背上的叶红星,道:“把胳膊伸进去!”
“哦哦哦!”
叶红星连忙将没啥知觉的胳膊,伸进小土罐里边。
徐墨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将叶红星这条胳膊彻底‘冻死’。
“叔,你去老瞎子家里,要点毛蜡烛。”
“好好好!”
叶大牛连忙放下叶红星,扭头就向着院外跑去。
叶红星半蹲在地,胳膊伸在小土罐内,眼巴巴的看着表情冷淡的徐墨,问道:“黑哥,我会不会死啊?”
徐墨没吭声。
现在外边的气温极度,已经达到零下四五十度,叶红星放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很快就被冻僵。
徐墨伸手按了按,梆硬。
没多久,叶大牛跟他媳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大牛提着一个小布袋,里边装着毛蜡烛。
老瞎子是村里的土中医,家里边藏着各种药草。而毛蜡烛,算是目前最好的止血草药。
叶红星他娘红着眼,跑到叶红星跟前,将一件袄子披在他的背上。
“黑子,这是毛蜡烛。”叶大牛将小布袋递给徐墨,同时,拿过叶红星他娘提着的大布袋,道:“黑子,这些粗粮跟粗盐,你先拿着。对了,还有这柄军刀,是红星他哥寄回来的。”
徐墨没接过大布袋,他现在不缺吃食,更不会去吃粗粮。
倒是那柄军刀,让徐墨眼睛一亮。
“叔,吃食就算了,这柄军刀我要了!”
“唰!”
就在叶大牛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徐墨反握着军刀,忽然划向叶红星伸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
叶红星都没啥反应,便感觉蹲着的身子有些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大牛,跟叶红星他娘,瞪大眼睛,看着叶红星的肩膀。
左臂没了。
“俺、俺的胳膊没了!”叶红星扭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肩膀。
鲜血外涌。
徐墨抓起小布袋内的毛蜡烛,按住胳膊端口处。
“俺的儿啊!!!”叶红星他娘嚎啕大哭。
叶大牛寒着脸,踹了自己婆娘一脚,“人还没死呢,哭个啥子。”
“叔,只要毛蜡烛能够止住血,红星就问题不大。”
换而言之,要是止不住血,叶红星怕是撑不过去了。
徐墨转身走进屋,用军刀割了一大块獐子肉,旋即走出屋,递给叶大牛,道:“给红星熬汤补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阎王爷收不收他了。”
“黑子,谢了!”叶大牛使了个眼神,让自己婆娘接过獐子肉,吸了口气,抱起双目失神的叶红星,“娃儿,你可要撑住啊!”
“黑子,那叔就先走了!等红星康复了,再让他亲自上门道谢!”
“嗯!”
叶红星他娘低声抽泣,提着獐子肉,又抱起装有叶红星手臂的小土罐,跟上自家爷俩。
徐墨低声一叹,止血只是第一步,还要避免发炎......叶红星能不能活下来,真就全凭天意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回黄泥屋的时候,一阵叫骂声从前院响起。
只见一大群人,抄着扁担、柴刀,气势汹汹的向着这边快步而来。
徐墨剑眉一挑,第一时间跑进屋,拿起老猎枪。
“徐黑子,你给我滚出来!”
“徐黑子,杀人偿命,你害死狗子,今儿个就要给他陪葬!”
“对对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徐墨皱着眉,看着情绪激动的乡亲们,冷声道,“你们放什么狗屁?谁特娘的说叶狗子是我害死的?”
叶狗子他爹,叶大憨身材魁梧,因为激动,整张脸就跟喝了酒似的,涨红着,怒视徐墨,大骂道,“奎子都说了,要不是你在狗子脖子后边抹了灰碳,他不会死。”
徐墨被这句话给气乐了,叶狗子被咬到了动脉,自己用灰碳止血,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叶狗子怕死得更快。
瞧着群情激奋的乡亲们,徐墨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的。
叶狗子死了,他们这些亲朋,肯定想要借着各种事由,发泄心中悲愤。
徐墨半眯着眼睛,盯着紧握柴刀,破口大骂的叶大憨。
这年头,这破地方,杀个把人,真不算什么大事儿。
徐墨现在这具身体素质还太差,要是被这群人围攻,百分百会被打死。
所以,徐墨寻思着,要不要来个擒贼先擒王,先打死叶大憨。
远处,老徐等人凑在一起。
老娘咒骂道,“俺就知道,这小畜生肯定会惹出大事。现在好了,这白眼狼肯定会被大憨一家子打死。哎,这小畜生横死在家里,影响风水啊。当家的,这可咋整?小翠还大着肚子呢?会不会给咱们的大孙子招来鬼祟啊?”
挺着大肚子的小翠,脸色略显苍白,双手轻揉着肚子,她也担心,小叔子被人打死在院子里,会不会害到她的儿子。
作为野战营的特种兵,徐墨什么都会一点,修葺屋顶也不在话下。
这活,并不是很难,钉好横梁,顺着旧瓦片,排列起来就可以。
至于好不好看......这时候,不是能够遮风挡雨就可以了嘛?
折腾到半夜,徐墨总算将屋顶窟窿给修补上了。
找来铲子,将屋内积雪铲出去,徐墨累得全身酸痛。
将火烧旺,徐墨便钻进被子里,搂着疯婆娘。
倒不是占疯婆娘便宜。
实在是这鬼天气太冷了,俩人搂着,暖和很多。
再说了,疯婆娘穿得那么厚,也没什么便宜可占。
从下午开始,徐墨就没有停歇过,现在眼睛一闭,马上打起了呼噜。
疯婆娘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将挡在前边的长发锊到耳朵后边。
疯婆娘那张脸上,涂抹着锅灰,根本看不出她长啥样,不过,那双美眸却很亮,很纯粹。
美眸中荡漾着复杂之色,仔细的打量着陷入沉睡的徐墨,疯婆娘低声一叹,旋即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徐墨被一阵阵冷意惊醒。
火堆已经熄灭。
徐墨昂着脖子,看着脑袋枕在自己胸膛上的疯婆娘,脸上不由得泛起温柔笑意,伸手轻轻地将她脑袋拿开,然后钻出被窝,重新生火。
将凌晨还没吃完的狼肉热了热,徐墨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徐墨没去喊疯婆娘,自顾自的走出黄泥屋。
此刻,老娘大屋门口跺脚咒骂着。
“挨千刀的畜生啊,没良心的白眼狼啊~~这丧门神不但拿枪打伤亲哥的耳朵,还把家都给拆啦!!!”
等徐墨走进前院的时候,正在跺脚咒骂的老娘,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大鹅,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徐墨背着老猎枪,走进覆盖厚厚一层积雪的小屋,瞧着屋顶窟窿,不由得嘴角一抽。
屋顶窟窿起码有两米多宽......
徐墨就纳闷了,自己也没浪费瓦片啊,咋修补黄泥屋一米多的窟窿,会用了那么多瓦片呢?
奇怪了!
徐墨直接无视掉在小房内的瓦片碎片。
小房里东西不多,有点用的,都被搬进大房了。
徐墨在小房内翻箱倒柜......
将老柜子拆了,等会儿拿回黄泥屋当床板。
榔头还挺趁手,给薇薇防身用!
还有几个小土罐,可以用来做腌菜。
大屋门口,老娘恶狠狠地盯着来来回回,大有将小房搬空的徐墨。
老娘很想冲上前阻止,可想起凌晨当家的话,就又有点儿怂了。
老徐的原话是,那畜生见了血,有了野性,怕是得了魔障,今后肯定是个祸害。
将小房的东西搬进黄泥屋,顿时,黄泥屋看起来像样许多。
徐墨本打算在黄泥屋附近弄一些陷阱,可又害怕被疯婆娘不小心触动,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陪疯婆娘将锅里的狼肉吃光后,徐墨背着老猎枪,再次向着山上走去。
徐墨还藏了一些狼肉,可满打满算,也最多够俩人吃个四五天。
为了让体魄尽快强壮起来,徐墨是准备一天五顿,每顿都要肉,肥瘦相间的那种。
把自己的肉先养起来,再通过合理的锻炼,不断增强体魄。
一路走来,深一脚、浅一脚,积雪漫过膝盖。
徐墨也没有弄什么陷阱,昨天能够遇到受伤的孤狼,算是运气不错。
今儿个,徐墨寻思着能不能猎头獐子。
狼肉太涩,营养价值也没有獐子肉高。
徐墨前行方向,一直是森林的背阴面。
走着走着,徐墨脚步一停,看着纵跃在树梢间的毛老鼠,也就是黄山松鼠。
这玩意别看小,可肉质鲜美......
可惜,想要抓到这玩意,除非将它堵在窝里,要不然,根本就抓不到。
“砰砰砰!”
徐墨对着旁边的大树踹了几脚,顿时有积雪哗啦啦的滚落。
但凡旁边有树,徐墨都会踹上几脚。
很快,徐墨便嘿笑一声,手脚并用的爬上树,找到一个被松针堵住的树洞。
将松针全都取出来,徐墨将手伸进树洞内。
一把把的松子、榛子。
“松鼠可真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毛老鼠一年到头都有着藏食的习惯,很多时候,它们都能够将一两米深的树洞填满,那就是大几十斤坚果。
这个树洞内的坚果不多,也就两三斤,啥种类都有。
徐墨的衣袋跟裤袋,都装得满满当当。
回家炒一炒,就可以当零嘴吃了,营养价值还高。
“嘭!!”
蓦然!
徐墨脸色微变,听着自远处传来的枪声。
听着响声回荡在树林中,徐墨估算着距离。
想了想,徐墨爬上大树最高的树岔处,眺望着远处。
隐约能够看到,一里多外,两群人正在对峙。
徐墨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不过,通过轮廓,倒是猜出其中几人的身份。
上叶村,有四十多户,有两个姓。
徐、叶。
由于人口差不多,祖祖辈辈又经常通婚,两姓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矛盾。
可一旦有什么大事,两姓间的矛盾就会爆发出来。
就比如前些年选村长,徐叶两姓几十号人,在祖厅里边,差点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现如今,粮食匮乏,两姓青年各自组队,进山狩猎。
现在针锋相对,怕是猎到了好东西。
徐墨垂目想了想,前世,他性格懦弱,乡里乡亲都挺可怜他的,不管是徐姓,还是叶姓,都曾对他伸出过援手。
尤其是自己替疯婆娘立坟的时候,大部分叶姓村民,都出过力。
反而徐姓村民,觉得疯婆娘未曾生下徐姓的种,不愿意替她立坟。
摇摇头,徐墨不再多想,现在的自己,也没能耐处理那群小青年的屁事。
都是山里孩子,脾气倔,性子野,谁也不会服谁。
自己真去劝说,反而两头不讨好。
慢慢滑下树,徐墨向着东南方向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
徐墨倏然睁眼睛,其中流窜着凝重,快步上前,弯下腰,看着还没冻结的粪便。
站起身来,徐墨绕着附近的一棵棵大树,仔细观察。
尿骚味。
还有很多粪便。
附近有狼群!
一旦徐墨开枪,对方肯定会反击。
在这空旷的雪地里,只有一头獐子尸体作为掩护,徐墨觉得,自己肯定也会被打成马蜂窝。
人少的劣势,也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
徐墨半眯着眼睛,盯着快步跑过来的姚健等人,缓缓起身。
“厉害啊!”
姚健跑到徐墨跟前,低头看着雪地上的獐子尸体,嘿笑一声,“一枪爆头?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大运了。”
说着,姚健抬头看向半张脸被狼皮脸巾遮盖的徐墨,哼笑道,“你是徐安弟弟黑子吧?”
徐墨没吭声。
姚健自顾自的说道,“今儿个,算你倒霉,这头獐子归我们了。”
“姚健,你确定要坏了规矩?”
进山打猎,自然要有规矩。
猎人间不得抢夺猎物。
别人遇到危险,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伸出援手。
这两条规矩,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屁个规矩!”姚健大骂一声,道:“现在国家讲得是打破封建传统思想,你还敢拿老一辈规矩来吓唬我?”
“对对对,健哥说的没错。黑子,你这种封建思想可要不得。”
“跟他废那么多话做啥?他要是不服,让叶狗子他们过来啊。”
徐墨眼神冷漠,盯着弯下腰,扛起獐子尸体的姚健,再次开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总归是有道理的。”
“道理?现在,老子才是道理。黑子,我劝你屁话少点,免得挨揍!”姚健肩扛獐子尸体,哼哼笑道。
哎!
徐墨心中一叹,刚刚双方距离几十米,自己只有一人一枪,奈何不了他们。
可现在,双方聚在一起,姚健他们也肩背猎枪。
如此近距离。
军体拳讲究什么?
快狠准。
一招毙敌!
当然,都是乡里乡亲,不会不可能真招招奔着弄死对方去。
“唰!”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徐墨会突然出手。
只见徐墨腰杆稍稍弯曲,就如同纵跃而出的猎豹,一把怀抱住姚健的腰杆,旋即双脚缠在他的大腿上,猛地用力后仰。
姚健肩扛着獐子尸体,被徐墨抱住腰杆后,重心瞬间不稳,向着前边倒去。
可,徐墨双腿缠在他大腿上,又猛地用力后仰。
如此一来,姚健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被一前一后,两股力量撕裂般。
“嘭!”
下一瞬,姚健感觉太阳穴刺痛,眼冒金星,继而视线一暗。
前后不过一秒,姚健就被徐墨按倒在地,一拳砸在太阳穴,晕死过去。
旁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徐墨抽出别在腰间的柴刀,一声不吭,眼神却森冷如刀,扑向距离最近的一人。
“黑子,我弄死你!!!”
“住手!”
“老子打死你!”
徐墨身手敏捷,错开砸来的矛棍,柴刀顺着棍身,上划向对方的右手。
“嘭!”
那人心中一惊,连忙松开紧握矛棍的右手。
徐墨却趁机紧抓矛棍,反手一棍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脸颊上。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啊!!!”
惨叫声刚刚响起,就戛然而止。
徐墨用柴刀的刀柄,猛砸对方的后脖颈......
与此同时,有人抬起猎枪,瞄准徐墨。
可,距离太近了。
徐墨一个箭步跨出,躲在一人身后,吓得那人连忙大喊,“姚为民,你特娘的别拿枪,对着我啊!”
一把扣住姚爱国胳膊,施展擒拿手,错裂他的手骨关节,疼得对方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单手紧握柴刀,抵在姚爱国脖子上,徐墨盯着抬着枪的姚为民,右脚一勾掉在地上的矛棍,将其挑起,旋即脚尖狠狠地踹在矛盾底端。
顿时,矛棍如同一抹长虹,刺向手持猎枪的姚为民。
此时此刻,徐墨冷静的可怕,因为不想杀人,所以,他很多手段都被限制。
但。
作为野战营的野战特种兵,在如此近距离,还有那么多工具能够借用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轻松对付这群青年小伙。
柴刀一反,背面狠狠地砸在姚爱国的后脑勺。
鲜血飞溅,姚爱国惨叫抬手,向着后脑勺摸去。
徐墨一脚踹在姚爱国的屁股上,将他踹翻在地。
同时,被徐墨踹出去的矛棍,狠狠地刺入姚为民的大腿上,疼得他本能地丢弃手中猎枪,双手捂住鲜血喷涌的大腿。
膝盖弯曲,腰杆前倾,徐墨奔向另一人,肩膀一抖,将背着的猎枪滑落,左手捏住枪管。
“嘭!!!”
枪托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胸膛上。
姚飞虎感觉自己的胸膛都要炸裂了,即便有厚厚袄子阻挡,那可怕的力道,依然将他砸飞出去。
其他人都愣住了。
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一个前扑翻滚,捡起姚为民掉落在地猎枪的徐墨。
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黑子?
虽然不是一个村的,可他们都认识性格懦弱的徐黑子......
“我要弄死你!!!”
姚为民面容狰狞,双手捂着大腿,鲜血浸透棉裤,自指缝间外溢。
徐墨眼神冷漠,反手就是一枪托,砸在姚为民的脸上。
“嘭!!”
沉闷地碰撞声,伴随着几颗带血牙齿。
姚为民被一枪托砸翻在地。
同时,徐墨手指放在扳机上,对着翻滚在地的姚为民。
“嘭!”
枪声响起。
翻滚在地的姚为民只感觉头皮发麻,旋即头皮火辣辣的疼。
“嘭!!!”
第二声枪声响起。
姚栋梁表情呆滞,看着手中被子弹打碎的长弓,感觉自己好似坠落冰窖,全身刺骨冰冷。
“咔嚓!”
在众人失神的瞬间,徐墨手脚麻利,将子弹上膛。
“黑子黑子,别,别啊!”姚爱国咽了咽喉咙中的口水,目露惊悚,他是万万没想到,徐黑子会这么厉害。
前后不过十几秒,就有三人躺在地上......
虽还有十人没受伤,可已经被徐墨雷霆手段给吓到了,一个个僵在原地。
“嘭!”
枪声响起。
姚宏惊叫一声,连忙丢掉手中猎枪。
他刚刚准备抬枪瞄准徐墨,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毫不犹豫对自己开枪,子弹打在手中猎枪上,枪管爆裂......
这是啥枪法啊?
姚爱国等人瞪大眼珠子,其中布满难以置信。
之前徐墨反手一枪,打碎姚飞虎手中长弓,现在又眼都不眨,打在姚宏手里边的猎枪枪管上。
这是神枪手啊!
叶大憨气得咬牙切齿,老子死了儿子,不管这事儿跟你有多大关系,你拿个三百斤粗粮出来,不过分吧?
盯着手持猎枪的徐墨,叶大憨气得呼呼喘大气,那双眼睛里边布满血丝。
老村长一瞧叶大憨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儿怕要闹大,连忙开口,“大憨,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急眼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兴打架斗殴啊。”
屁话!
叶大憨瞧都不瞧老村长一眼,啥法治社会?老子儿子死了,那老子就有理。
“大憨!”
见叶大憨紧握柴刀的右手,青筋暴突,老村长大喊一声,道:“黑子不赔,你可以找老明赔啊!”
站在最后边的老徐一家人,全都懵逼了。
啥事情?
什么叫可以找老明赔?
我们已经分家了好不好!
叶大憨一听,貌似有道理。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反过来也是如此。
叶大憨身子一转,向着老徐一大家子看去。
徐大头等人纷纷让道。
老徐急眼了,大声道,“我们已经跟黑子分家了,这事儿,怎么能让我们来赔?”
老娘也的急得直跺脚,喊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那白眼狼赔偿......”
“老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老村长沉着脸道,“黑子是跟安子分家,又不是跟你们两老分家。”
“啥玩意啊!”老徐气得直哆嗦,“村长,你可不能这样啊。”
“什么叫我不能这样?黑子是不是你亲儿子?黑子是不是就跟安子分家?”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已经决定跟安子过。所以,黑子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啊。”
“老明啊,黑子、安子都是你亲儿子。有道是,掌心掌背都是肉。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管,这事情俺们不管!”老娘不管不顾,就跟猴子似的跺脚蹦跳。
叶大憨眼珠子一转,扭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眼神冷漠,抬着猎枪的徐墨,心里边一盘算,忽然大喊一声,“子债父偿天经地义,哥几个,给我抢!!!”
随着叶大憨这么一吆喝,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老徐破口大骂,连忙展开双臂,挡住冲向大屋的叶姓十几人。
可他哪里拦得住。
老娘哭天喊地,去拉扯几个老婶子。
那几位老婶子比老娘更加蛮悍泼辣,直接薅住老娘头发,把她按在地上。
徐安脸色煞白,急得受伤的耳朵都刺痛了起来,大喊大叫。
小翠挺着大肚子,躲在徐安后边,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袄子。
那场面,乱成一团。
大屋里边,也没啥好东西。
叶大憨他们就犹如蝗虫过境,什么东西都往外搬。
老徐也发狠了,赤红着眼,冲进厨房,抄起柴刀,就怒吼着扑向叶大憨他们。
可惜,老徐发狠也没用,双拳难敌四手。
老徐被人从后边一扁担砸在肩膀上,直接哎吆一声,跌倒在地。
老村长也急的团团转,他没想到叶大憨会这么丧良心,直接开抢。
这要是把粮食都抢走了,老明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靠村里救济?
那是不可能的。
村里还养着一群没成家的下乡知青呢,哪里还有余粮。
“你们这群天杀的强盗啊!!!”
老娘在大屋门口撒泼打滚,但凡有人跑出来,她就扑上去,抓住那人的双腿。
老村长快步冲向大屋,一边大喊道,“叶大憨,你们别抢粮食,留点,给他们留点!!!”
徐大头等人凑在一起,面面相觑。
“大头哥,现在咋整啊?咱们总不可能看着叶姓的人,把明叔家抢光吧?”
徐大头皱着眉头,道:“叶狗子死了,要是不让大憨叔发泄发泄,怕是真要出大事。咱们也上,尽量抢些粮食,等会儿再还给老明叔。”
“上上上!”
随着徐姓的人也跟着冲进大屋,场面更乱了。
你抢热水壶?
那我也抢!
你敢从我手里边抢东西,看我不打你!
一来二去,叶姓跟徐姓的人,居然在大屋里边打了起来。
徐墨心中一乐,他是真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院子里,除了徐墨没动腾外,还有徐安跟他媳妇儿小翠,俩人僵在原地,就跟被冻住似的。
徐安看着大屋里边的打斗场面,嘴唇都颤抖了起来,“分家了,我跟黑子都已经分家了啊。他的事,跟我有啥关系啊......”
与此同时。
听到打斗声的疯婆娘,手里边拿着一根削尖筷子,上边戳着一块獐子肉,探头探脑的走出黄泥屋。
徐墨扭头看向走到自己跟前的疯婆娘,笑了笑,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勺,道:“别看了,回去!”
说着,徐墨掰着疯婆娘的脑袋,推着她,向着黄泥屋走去。
回到黄泥屋,徐墨拿起一根削尖筷子,从铁锅里边戳起来一块獐子肉,大口大口的咀嚼。
渐渐地,外边的喧闹声消失了。
徐大头鼻青脸肿的推开黄泥屋大门,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看向围着铁锅,咔咔狼吞虎咽的俩人,道:“黑子,被子你要不要?”
说着,徐大头走进黄泥屋,肩膀上还背着一条棉被,道:“这条被子,可不是从你家抢来的,是二铁他爹招财叔,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说是感谢你救了二铁子。”
“要要要!”
徐墨吃得满嘴流油的开口,手里边还捏着一根骨头,指着旁边的小桌子,道:“你就放桌上吧。”
“好!”
徐大头咽了咽口水,虽说这次他们‘猎’了七头雪狼回来,可狼肉哪有獐子肉好吃。
徐墨自然没有请徐大头吃饭的想法,笑问道,“大头哥,你还有啥事没?”
“没,没了!”徐大头有些尴尬的抬手挠挠头,道:“对了黑子,我们哥几个,想邀请你今后一起进山打猎,你看中不?”
徐墨吞掉嘴里的獐子肉,想了想,摇头道:“大头哥,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徐墨知道,当‘孤狼’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也愿意抱团取暖。
可。
徐墨觉得,从目前情况来看,还是自己单独行动比较妥当。
一来,自己需要肉食来养身子,人一多,分到的肉就少了。
再者,徐墨有点儿瞧不上徐大头他们。
被狼群包围都不知道的‘新手’,进山捕什么猎?是去送人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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