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灵白灵飞的其他类型小说《古少甜宠:重生娇妻的追夫路白灵白灵飞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柔湖爱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名高大的男人怀里压着一名女子,两人双双倒在血泊中。男人身着布衣,满脸纵横的疤痕覆盖了原本的容貌,但从他英朗的眉峰、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还可依稀看出他曾经是何等的英俊。他那对眼眸极为深邃,......
《古少甜宠:重生娇妻的追夫路白灵白灵飞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一名高大的男人怀里压着一名女子,两人双双倒在血泊中。男人身着布衣,满脸纵横的疤痕覆盖了原本的容貌,但从他英朗的眉峰、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还可依稀看出他曾经是何等的英俊。他那对眼眸极为深邃,......
白灵飞认真点头:“嫁呀,你没有看见我特意穿了红裙子来么?你说过新娘子要穿红衣盖盖头的,我没有盖头,戴礼帽和面纱行不行?”
古良珏满身的放浪邪气就像经历了一场圣洁洗礼,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原地挺立出一位干净清朗的年轻俊少来。
他搂住了白灵飞的腰肢,掐着她脸蛋的手改为轻轻揉弄,低下头,俯下身,迁就着她的身高温声答应:“行啊。”
白宛西跳着脚,浑身哆嗦不止。
古良珏那口茶水把她的妆喷花了,她又嘤嘤嘤地啼哭了一场,现在被她这么一哆嗦,厚重的脂粉就如同融化了的油墨,把她的脸涂得花花绿绿,像一个女鬼。
林如芷借着给她擦脸的动作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已经冲到嘴边的那些“贱货”、“婊子”、“我杀了你”等恶毒话都捂了回去,憋得她直翻白眼,眼看喘气喘不到一块去了。
林如芷对女佣使个眼色,故意高声的说:“还不带少夫人去珏楼休息?结婚可不是个轻快事,少夫人从昨晚忙到现在,又是装点新房又是举办婚礼的,就说好容易能歇会儿吧,亲妹妹又犯了心理病在这闹,她心疼妹妹,难过啊,快扶她去休息!你们也是的,在白家缺乏管教,跟来古园还不知长个眼色?总要顾及着古少的面子,更何况古城主和老太太还在这里呢!都是一家人了,与荣有焉,可不能让四大族长见笑着!”
她这番敲山震虎的话没把虎震醒,却把白灵飞震醒了。
白灵飞听不懂林如芷话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牵扯,她就听懂“少夫人”、“珏楼”这两个词了。她转过头对林如芷说:“不用送珏楼了,直接把白宛西送回家吧。古良珏现在就要娶我,少夫人是我的称呼,珏楼也是我住。”
林如芷冷笑着说:“灵飞,你今天还真是病得不轻。你大事小情全不懂,让妈妈教给你。第一,古家大少、永夜城的少主和你姐姐白宛西结婚,这是发过通告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永夜城,古家要是出尔反尔,无论是少主古良珏,还是古城主本人,都没法向全城交代;第二,咱们白家虽然是孤儿寡母没个当家主事的,但也自重门户,不做那种悔婚抢婚的下贱勾当,别的势力不说,单说咱们白家门下的宫羽林,就第一个不能受辱;第三,你姐姐姐夫低调懂事,不愿为自己的婚礼劳民伤财,因此婚礼上只请了永夜城最重要四大家族来,这四位族长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任凭哪一位跺跺脚,永夜城也要晃几晃,如此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却被一场婚礼闹剧戏耍,难道你要古家寒了四大家族的心,从此众叛亲离、高处不胜寒?第四,你就算是有病,就算是胡闹,可也要有个尺度,你闹了你姐姐的婚礼,不把我这当妈的放在眼里,这已经是天大的不敬了,阿珏是纵容你习惯了,只管顺着你的脾气怕你犯病,可是他一旦真顺着你了,就等于是放浪形骸,从此就要身败名裂,不再是那个人人仰望的永夜城无冕之主。你姐姐冰清玉洁不能跟着你们受辱,那么你就只能被从白家除名,从此不再是白家的女儿,而白家,也只能为唯一的女儿争口气了!”
她这一番话说完,明着是说给白灵飞听,但谁都知道,实际上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尤其是古苍寰和古良珏父子听的。其中的利害不可谓不重,古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古苍寰坐直了身子,四大族长也从入定的状态里走出来,目光炯炯地交换着眼色。
四大族长是林如芷请来的,私下里与林如芷瓜葛颇深,又有致命把柄握在林如芷手里,因此自然是向着白家,林如芷上面的分析并不是危言耸听。
对于林如芷陈述的利害,旁的古良珏并不多在意,唯独对“宫羽林”与“将白灵飞从白家除名”这两点不得不重视。
而这两点,都与白灵飞的安危息息相关,他正是被这两点要挟,才肯屈尊就范娶白宛西。
现在林如芷把这两点搬了出来,似一把重锤敲打在古良珏心头,他一时之间竟毫无办法,进退两难了!
气氛紧张地悬着,空气中隐隐升起了火药味。
大家都盯着古良珏,等他做一个决定!
古苍寰沉声说:“阿珏,你今天闹得也够了,你纵然不知自珍自爱,可无论如何你也是古家的少爷,是永夜城的少城主,难不成真要犯浑到底,让古家上下为你蒙羞,让永夜城因你大乱!”
古良珏震了震,刚刚那个干净清朗的年轻俊少如同昙花一现,还未触一触阳光便就此隐没,带着一声无奈叹息,换做了放荡、邪魅、狂傲的古少,而此时的古少,在暴戾之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悲哀。
他握紧了双拳,被悲哀笼罩全身,可他越是悲哀,身上的邪气就越是张狂,他低头注视着白灵飞,英俊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漆黑的暗潮,有一抹残忍的冷酷从暗潮中激了出来,他忽然伸手,轻轻推开了白灵飞,说:“出去吧。”
白灵飞被推着退了两步,没有像往常一样哭闹。透过面纱,她困惑不解的纯净目光望向古良珏,走回来拉起他的手,问:“古良珏,你怎么推我?你不娶我了?”
古良珏眼角有刀锋剐割的痛,这痛让他越发邪气,再一次,他甩开白灵飞的手,白灵飞一不留神,直接摔到了地上!
刚好摔在白宛西脚边!
头上的礼帽掉了,白灵飞一头柔顺乌发散落下来,映衬着她雪白的脸庞。
纯美无暇,缥缈出尘,犹如幽谷中以白露为食的精灵,云为伴,花作席,晶莹剔透,绝美无双。
就那么疼痛地,惊讶地,困惑地,无辜地……仰脸望向古良珏,而古良珏,闭目转向了一边。
整座大厅的光线似乎跟着亮了一亮,而众人的呼吸也跟着窒了一窒,纷纷注视着这张一顾倾城的脸庞,再也移不开视线。
白宛西愤恨不止,装作被撞乱了脚步,尖细的鞋跟踩上白灵飞的纤嫩手背,狠狠碾压!
为什么白灵飞没有摔趴下来,让她踩烂了她的脸!
白灵飞皱眉痛哼,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白宛西的脚腕,猛地掀翻。
砰!
白宛西摔倒,后脑撞到了扶几,将扶几上的茶盏打碎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白灵飞,尖声颤道:“白灵飞,你……你敢打我?!”
林如芷扶起白宛西,对佣人使眼色说:“愣着干什么?没见灵飞又发疯打人么?这是犯病了,还不赶快把她拖下去!”
白家两名女佣会意,抢步上来拖起白灵飞就走。
白灵飞挣脱不过,一点点被拖向门口,忽而哭声喊:“珏哥哥!”
娇啼一声直入肺腑,古良珏几乎是条件反射,没有任何迟疑,飞身上前就把女佣踹了出去!
“阿珏,你干什么?”古苍寰呵斥。
古良珏浑身紧绷,立刻想把白灵飞护进怀里安慰,可他又明知不能,因而混世的邪气一层层汹涌了出来,狠着心肠斜目冷声说:“我的玩具,轮不到旁人做主。”
白灵飞怔住!
规模宏伟的古园里没有丝毫喜庆的氛围。
内阁里,古良珏的父亲古苍寰,同时也是永夜城的城主,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面若雷霆,怒声训斥古良珏。
“阿珏,你也太不像话了!堂堂的永夜城少主、堂堂的古家二少,结婚不办喜宴不请宾朋,只草草发个通告了事!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还有,你连迎新娘子的程序都免了,白宛西也是个识大体的,昨晚自己把自己送来古园,你可倒好,家都不回直接跑石堡去过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爸,新娘子都没意见,你还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我没让你气死就是好事!要不是念在你今天结婚,我非打你个半死!”古苍寰说着,抓起桌上的紫砂壶就砸了过来,古良珏轻轻松松地侧头避过,说:“爸,你悠着点,给我破了相,今天的婚礼就更难看了。”
“你!”古苍寰气得拍案而起,面色涨红,一对精目中像是要喷出火来。
古良珏的奶奶古老太太听不下去,在佣人的搀扶下从内室转了出来。她责备儿子说:“苍寰,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定要摔桌砸碗的?阿珏是22岁的大孩子了,你还当他小,说骂就骂说打就打?”
古苍寰对老母亲没脾气,深吸口气压下怒火,说:“妈,你怎么出来了。你不知道,阿珏这小子太不成话,结婚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当爹的竟提前全然不知,人家白家带着嫁妆直接上门,搞得我莫名其妙。而且这臭小子结婚就结婚吧,竟然把大喜的日子定在愚人节这天,妈,要你说说,他邪性不邪性,胡闹不胡闹?”
古良珏嗤的轻笑,小奶狼腔的叫了声:“奶奶。”
“哎。”古老太太慈爱答应,又瞪着儿子说:“要我说,要我说阿珏就比你成器!哼,你现在当了爹,倒是会耍横了,当年你三十大几的人了还不成婚,你爹为你操碎了心,他可曾打骂过你?阿珏年纪轻轻就知道成家立业,单凭这点就强过你这当爹的!”
古苍寰无言以对,狠狠地瞪了古良珏一眼。
古老太太见儿子的气焰压下去了,便坐到古良珏身边,拉着他的手宠声说:“阿珏,你是古家的好子孙,从小到大样样都比人强。奶奶可听人说了,外界都传你爹是永夜城的挂名城主,你才是永夜城的无冕之主。你懂事,有主意,奶奶信得过你。不过你也听奶奶一句劝,大婚不是儿戏,你这位新媳妇很识大体,好好对人家,今天把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别太惹你爸生气了。”
古良珏点头,乖宝宝似的站起来说:“我知道了,奶奶你放心吧。爸,你也放心,我去准备了。”
古良珏一走出内阁,那一身的小奶狼气息就消失不见了,冷冷地向后花园方向望去,神态很是冰冷暴戾。他的四名贴身侍卫无声地跟过来,随着他穿过宽大的后花园,一路来到属于他的珏楼。他好多年没回来住了,只有两年前白灵飞闹得厉害,绝食了三天,他只好把她带出石堡来珏楼散散心。不同于石堡的封闭,珏楼的窗户都是可以正常打开的,那晚白灵飞爬上顶楼窗户往下跳,气得他命人把这座四层的珏楼拆了,后来又被老爷子重新修好了。
哼,当爹的真是多事,如果没了珏楼,看白宛西还怎么自己把自己送上门?
珏楼外铺上了大红地毯,地毯两边站立着二十名白家势力的人,统一的黑西装黑墨镜,散发着一股肃然的气息。
可古良珏是谁?他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冷傲气势轻描淡写地压下了这二十人的气焰,他们都微微低了头,说了声:“见过古少。”
古良珏傲然冷笑,踩着红毯慢悠悠地踱步进门,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大厅沙发上端坐的林如芷以及她身后的那两名保镖,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
林如芷站了起来,堆起亲切得体的笑容,说:“阿珏,你回来了?昨天就听说你有紧急要事需处理,你现在肩负要职,很多事身不由己。这不,小西体谅你,和我商量着直接来古园等你,毕竟婚礼的吉时耽搁不得。你也是上心,这么早就赶回来了,早知道如此,我这当妈的就留女儿在娘家多住一晚了!”
古良珏在心里冷笑,暗道林如芷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一番话就给自己挣回了面子,还给了他一个台阶。什么要事处理,他就是知道白灵飞会闹,回石堡安抚白灵飞了而已。
不过既然有台阶,他也乐意接受,皮笑肉不笑地说:“辛苦你了,林姨。”
“哪里的话,过了今天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珏楼已经连夜装饰好,怕小西住不惯,她的贴身佣人也一并带来了,你可得多担待。”
古良珏挑眉扫视大厅里那些清一色的女仆,虽是仆人的装扮,也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可那股冰冷的杀气逃不过他的眼睛。
呵呵,早就知道白家训练了一支娘子军,借着结婚的机会,公然带进他眼皮底下了。
“无所谓,随你便。白宛西在楼上?”
“在的,正化妆呢。快,跟着古少上楼,伺候古少换上新郎礼服!”林如芷吩咐道。
古良珏迈开长腿昂首上楼,以阿烨为首的四名贴身侍卫紧跟其后,毫不客气地将那两名女仆和他们的古少隔开了。
卧室在二楼,古良珏推开门,见他深灰色调的卧室被装点成了喜庆的大红色,门口吧台上悬挂了两条用宝石和珍珠编成的千千结,墙上与门窗都贴着喜字,天花板以吊灯为中心系出了几十条红彩带,而他的大床也换上了大红色的被褥枕套,让他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卧室里多了个黄金镶钻的梳妆台,梳妆台前白宛西一身华贵张扬的白色婚纱,正端坐着由女仆补妆。看样子她的妆容早已扮好,可能等得久了,等到流汗,因而需再补补。
古良珏又是一声嗤笑。
“阿珏!”白宛西挥开女仆,提着裙摆挺胸摆臀地走过来,满脸娇羞地柔声说:“你回来啦!”
“唔。”
“哎呀,你看你,头发都没梳,裤子都皱了,快去洗个澡,试试我专门给你设计的礼服!”
“可以,不过我洗澡都是由飞飞陪着的,今天她闹了脾气没管我,就由你来伺候?”古良珏高高在上地打量着白宛西,毫不掩饰嘴角的讥讽。
白宛西脸色一寒,不过瞬间又堆起了笑容,像是没听见古良珏前半句话,只娇羞作态地说:“讨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也不知道害羞。人家都梳妆好了,还怎么伺候你?你乖乖的自己去,等晚上我再……”她掩口轻笑,眼神狐媚地斜勾过来。
“哦,那就算了,不必洗了,反正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伺候我更衣吧。”
白宛西的狐媚眼神生生被切断了,剩下的那半截缩回眼角,怎么看怎么像一条阴毒的蛇。亏她还能继续挂着笑脸,摆出娇嗔的表情,亦步亦趋地跟着古良珏走到床边,对佣人呵斥说:“你们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来伺候古少更衣!”
两名女佣立刻走上前来,去解古良珏的衬衣扣。
电光火石之间——
啊!啊!
两声惨叫,女佣被狠狠摔到了地上,脸色痛苦苍白地捂着手腕,看样子手被折断了!
阿烨冷酷地守护在古良珏身前,沉声叱道:“不知深浅的东西!你们也配碰古少?”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隐隐响动,在卧室门口停下了。片刻后林如芷在门口小声问:“小西,怎么啦?”
白宛西早已变了脸色。她望着古良珏狂傲警告的眼神,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又定在了笑脸上,对着门外娇声说:“妈,没事的,我在帮阿珏换衣服呢!”
“哦,那我不进去了,你们小两口悠着点儿!”
古良珏邪气冷笑,看好戏似的看着白宛西。
白宛西全似一切都没发生,踢了女佣一脚,说:“还不滚开!没管教的东西!”又对着古良珏堆起笑脸,娇滴滴地说:“阿珏,我来帮你换衣服呀。”
“唔,来吧。”
阿烨退到一旁,给白宛西让出了表演的位置。
白宛西走上前,亲手给古良珏解开衬衣,解开皮带,伺候着他换上礼服。
古良珏就那么冷漠地挺身站立,他一米九五的身高,丝毫不体谅白宛西需垫着脚伺候她。婚纱太繁琐了,鞋跟又细又高,况且白宛西从来都是受人伺候,何曾伺候过旁人?她忙得额头见汗,刚补好的妆又花了。
脸上的脂粉太厚,浓重的睫毛膏迷了眼,她手忙脚乱中顾头不顾尾地踩到了裙摆,猛然向后摔去。
古良珏长臂一捞,拦腰接住了她。
“阿珏~”她惊喜撒娇,喜笑颜开。
古良珏玩味地打量着她,忽而戏谑一笑,放开了手。
“啊!”一声惊呼,白宛西失重跌倒,狼狈地坐到了地上。
“阿珏你做什么,你明明接住我了!”她仰着脖子质问。
古良珏抬起一只脚伸到她脸前,鞋底几乎压到她的鼻尖,讥讽邪笑说:“这个位置,给我换鞋刚刚好。”
“你……阿珏你太过分了!”白宛西纵然再会演戏,这一刻也绷不住了,浓妆艳抹的脸因为屈辱和愤怒而变得扭曲。
古良珏厌恶地移开视线,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冷漠地说:“过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你要是能忍,就继续,要是不能忍,就带着你的东西和人滚蛋。”
白宛西紧紧咬唇!
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堪比戏曲变脸大师。最后,她竟又堆起了媚笑,含泪娇嗔地说:“哎呀,阿珏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是太累了。来,快换上新鞋,再做个发型,咱们的婚礼吉时都快到了!”
古良珏都不得不佩服白宛西的超强的忍耐力和精湛的演技了。太牛了吧,这都能笑得出来?他不禁又联想到石堡的白灵飞,唉,要是飞飞有白宛西万分之一的耐性,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头痛。今晚回去想必又是一场大闹,他该想个什么主意哄她不哭才好呢……
他就这样走了神,没有留意白宛西站到床上为他整理发型时,脚底踩到了他换下的裤子中的手机。白宛西眼底有一抹阴险神色闪过,假装一个没站稳歪到了床上,然后又迅速站起来,没事人一样继续手中的动作。
古良珏的跑车,车标与车牌都是专属的,古园的警卫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惊见跑车满身弹痕,车里的杨叔右手中弹,而开车的又是古良珏贴身侍卫队长阿烨的弟弟阿华,当下即判断发生了大事,没敢多做拦截,放行阿华开着车越过三道关卡,进入了古园大门。
古园内部的警卫通过对讲机听到了消息,也不敢隐瞒不报,立即走入正举行婚礼的大厅,望一眼婚礼台上的古良珏,然后把消息低声汇报给了古苍寰。
“什么?!先不要声张,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古苍寰低声指示。
这场婚礼实在仓促,古苍寰是昨天通过那则新闻通告才得知自己儿子要结婚,慌促间来不及准备,便把大厅临时做了礼堂。婚礼台是临时搭建的,虽然造价不菲,但设计和做工上难免粗糙了些。礼台前方摆了两排观礼桌椅,左排坐的是古老太太和古苍寰,右排坐的是林如芷和永夜城四大家族的族长。
本来古良珏是没有邀请宾客的,不过林如芷使了手段,邀请了这四大家族前来观礼。
古老太太的辈分在那里摆着,她坐左边第一把椅子,对面右边就空了出来,摆上一盆长青绿植,而林如芷坐在第二位,与白苍寰对坐。
此时林如芷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名警卫匆匆离去,便微笑着对古苍寰说:“城主,发生什么事了么?”
白苍寰还了个微笑:“小事而已,不会打扰两个孩子的婚礼。”
这场婚礼处处透着尴尬,四大家族的族长早就快要坐不住了,此时好不容易等到古苍寰开口说话,都立刻接过话头,纷纷夸赞古良珏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夸赞白宛西貌若天仙、持家有道,这才将尴尬的氛围缓解了些,古苍寰的脸色也好看些了。
“大家谬赞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咱们这些老家伙,除了全力帮衬祝福他们,别的也不好管太严了。”古苍寰打趣自嘲地说。
这一来更有了话头,这场观礼热闹些了。
婚礼台上,古良珏挂着一丝放荡不羁的冷笑,懒洋洋地配合司仪走着婚礼过场。
白宛西特意给他订制了一套白色礼服,与她的华美婚纱是成双成对的设计,可他穿上后除了平添英俊之外,绝无半点与新娘配对的感觉。并不是设计师败笔了,而是此时他整个人的气场,在玩世不恭的疏离中又透着丝丝邪傲的冰冷,将这身顶尖设计的礼服完全压下去了。
司仪在声情并茂地念祝福词了,古良珏走了神,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愣了一下,目光蓦地一凛,看向台下的阿烨。
阿烨会意,低声吩咐手下说:“古少的手机呢,去他换下的衣服里找找。”
没多久手下就回来了,将手机交给阿烨。阿烨按了几下,屏幕没有亮起,他晃晃手机,暗示古良珏手机没电了。
这时司仪讲完祝福词,终于到了交换婚戒的环节。他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刚要用最富感情的腔调宣布这一神圣时刻的到来,却猛然感觉一阵强烈的寒意。他噤了声,张着嘴巴向寒意的来源望去,惊见古良珏危险觑目,带着隐隐的杀气盯向了新娘白宛西。
“阿珏,你发什么愣?”古苍寰震慑性地提醒道。知子莫若父,他太了解自己儿子的这个神态了,是发火前的征兆。
古良珏冷声说:“有事,等等。”
“胡闹么,这个时候等什么?司仪,继续!”古苍寰命令道。
司仪为难地张张嘴,想接着宣布新郎新娘交换婚戒,可古良珏冰冷的目光扫过来,他打了个哆嗦,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声。
这可是古少啊,永夜城的无冕之主,看着玩世不恭,实际上手段比城主本人还要雷霆,给他吃上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违背古少的意思啊。
婚礼陷入了僵局,白宛西僵硬地堆起笑容,捏着嗓子婉转地说:“阿珏,你一定是为我准备了惊喜吧?哎呀,咱俩恩爱就好了,你那么忙,何必麻烦呢!”
林如芷一脸欣慰的表情,夸赞说:“就说阿珏这孩子,外冷内热的,可疼着小西呢!阿珏,什么惊喜不惊喜的,你们小两口私下相赠就行了,婚礼的吉时别延拓了!”
古苍寰与四大族长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透这对母女是在找台阶下?他们的演技不如这母女俩,但也都随声附和,寥寥几声催促古良珏抓紧礼成。
只有古老太太似乎被糊弄住了,念念叨叨地数落古苍寰请的司仪不专业,怎么婚礼主持到一半还卡壳了?她轻拍着桌子说阿珏你教教司仪怎么说,快些礼成,奶奶等着孙媳妇敬茶呢!
这位古老太太是爷俩的软肋,古良珏看奶奶似乎真气得不轻,又看阿烨已经带人出去了,这才把冰冷气焰收敛了些,冷声说:“继续吧。”
司仪擦擦汗,脑袋里把滚瓜烂熟的词儿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干巴巴地高声唱喝:“新郎新娘交换婚戒——”竟再一句喜庆话也多讲不出来了。
古良珏草草地和白宛西交换了婚戒,随着一声走调的“礼成”,他抛下白宛西置之不理,径自走到古苍寰的身旁坐下,而司仪如获大赦,擦着汗退到后面去了。
白宛西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尴尬。她脸上依然堆着得体的笑容,但是眼角终究藏不住那抹阴冷的怨气。她自己走下婚礼台,准备好的敬茶礼服也没心思换了,直接挽着婚纱裙摆,礼数周到地跪下给古老太太敬茶。
古老太太亲热地摸着她的手,慈爱地说:“好孩子,好孩子,奶奶喜欢你。”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沉香木盒,里面是一只价值连城的古董玉镯,送给了白宛西当见面礼。
白宛西至此才露出一个比较真心的笑,甜声说:“谢谢奶奶!”
“好孩子,去给你爸爸妈妈敬茶吧。”古老太太慈祥地说。
白宛西站起身来,走到古苍寰身前,躬身九十度敬茶,改口叫了声“爸!”
古苍寰点头答应,也送了她见面礼。
白宛西又转身给林如芷敬茶,林如芷动情地说:“好女儿,你以后就是古家的少夫人了,好好的相夫教子,凡事以古家为重。咱们白家是书香门第,你爸又去得早,咱们母女坐吃山空,妈妈拿不出多贵重的陪嫁给你。以后宫羽林的产业,就归你和阿珏管了。”
一说出宫羽林,在座的人除了古老太太,都纷纷动容。古苍寰与古良珏脸色微寒,父子俩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
白宛西也很动情地点点头,乖巧地说:“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宫羽林的产业,阿珏会帮我打理的!”
她又走到古良珏面前,施了个举案齐眉的礼,把茶盏端给古良珏,柔媚地说:“阿珏老公,喝了这杯恩爱茶,祝咱们夫妻相敬如宾,恩爱白首!”
古良珏在父亲警告的目光下不耐烦地站起身,微一点头算作回礼。他接过茶盏敷衍地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忽的有个轻灵的声音轻喝:“古良珏,不许喝!”
“噗!”古良珏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深褐色茶水尽数喷到了白宛西浓妆艳抹的头脸上。
“啊!”白宛西惊呼一声倒退两步,佣人连忙扶住了她。
此时现场众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古老太太像是年老昏聩,迷迷糊糊地歪着身子打起了盹。
古苍寰脸色发黑,但好像是已经被儿子的状况百出给刺激得麻木了,心灰意冷地翻眼望天。
四大家族的族长有人干笑了两声,想说点什么圆圆场,可已经不知还能说什么了,索性纷纷就此入定,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也不知这套功夫是不是都在同一个学校里培训出来的。
古良珏呛到了,握拳在口不停轻咳。
唯独林如芷和白宛西母女俩极为突出地活泛起来。
林如芷上前扶住白宛西的双肩,脸上明明是不善的表情,可还是不忘了说两句体面话:“小西?没事吧?你看你们这小两口,毛手毛脚的,就知道急着喝恩爱茶了,没注意茶水太烫了吧?”
白宛西顾不上陪着母亲演戏了,也顾不上满头满脸的狼狈了,她拧眉瞪眼,紧咬后槽牙,恨恨地盯着那个跑进大厅的灵动身影!
是白灵飞!这贱货可真能耐,下了死令都没拦下她,还是让她跑来捣乱了!
白灵飞身形轻盈灵动,跑步的速度却是慢慢的,就那么直直地奔到古良珏身前,拉住他的手掌,轻声的又是肯定的说:“古良珏,你不许结婚!”
古良珏见到她,之前冰冷烦躁的情绪立刻舒缓了。
刚刚他察觉自己今天心烦意乱,在换礼服时竟然忘记了把那部专线手机取出来随身携带。他示意阿烨找回手机,在得知手机没电时,就预感到了不妙。无论什么情况,这部手机都是随时充满电的,从他换礼服到察觉手机忘拿的这段时间,能趁机接触手机的只有白宛西和她的手下,而手机是石堡的专线,白宛西对白灵飞的恶意又是不言而喻,因此他立即示意阿烨下去联系石堡!
现在看见白灵飞没事,好端端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倒放下心来,惩罚性地掐掐她的小脸说:“不听话,什么时候才能闹够?”
“你不结婚我就不闹了。”
古苍寰也是忍耐到了极限,感觉半辈子的脸都在这场婚礼闹剧中败光了。白灵飞他早在两年前就见识过,一个半大丫头,还没断奶就先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半夜在珏楼闹了出跳楼的戏码,把阿珏拿捏得连珏楼都拆了!现在好啊,她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不用露脸,光凭那段小身姿就够会勾魂儿的,竟仗着宠闹到阿珏的婚礼现场来了!他气急败坏地怒斥道:“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警卫呢,都是吃白食的?把这野丫头给我打出去!”
白宛西本来就要恨意爆发了,此时听到古苍寰这样说,立即转了个脸色,扑到林如芷怀里嘤嘤地啜泣起来。
林如芷轻拍着她,满脸的慈母的模样,说:“小西,你受委屈了,乖啊,不哭,你公公自然会替你做主。”
两名警卫走过来,为难地请示古良珏,说:“古少,这……”
古良珏给出差一个眼神杀。
警卫退了两步,尴尬地讪笑。
古苍寰怒敲扶几骂道:“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真当我这个城主是死的不成?”
古良珏嘴角斜挑,露出个公子哥儿的邪笑,慢悠悠地提高了声调说:“奶奶,你儿子要在你孙子的婚礼上打人了。”
古老太太正瞌睡着呢,闻言忽而惊醒,抡起龙头拐杖就向身旁古苍寰的腿打过去,骂说:“我打你这个不成器的!当了爹就张狂了?动辄使横,你爹当年可打过你?”
古苍寰怕老母亲闪了腰,不敢挡也不敢躲,只好稍稍缩了双腿,告饶说:“妈,你别听阿珏那小子胡说……哎呦,妈你轻点打,老胳膊老腿的千万别闪着了。”
“什么?你嫌你妈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
“啊?我哪敢?”
“哦,你不是不嫌,而是不敢嫌?我打你、打你!”
“……妈,妈,儿子错了,您老消消气。”
古老太太一副老小孩不讲理的架势,堂堂永夜城城主古苍寰一副憋屈认怂的模样,这一幕与当前的气氛极不相衬,竟给尴尬的氛围又平添了几分滑稽。
古良珏得意坏笑,四大族长咬舌忍笑,那两名警卫深深埋头,在底下偷偷交换了个“没事了”的眼神,脚底抹油溜了。
这一来,白宛西凄凄切切的啜泣就显得十分突兀而且苍白了。
像是剧组全员都要收工吃饭,唯有她一个女演员还在干巴巴地继续表演上一场的哭戏。
古良珏这才低下头,轻声问白灵飞:“谁带你来的?”
“阿华和杨叔。”
“嗯,出去找他们玩会儿,我走完这里的过场就来找你。去吧。”说着把白灵飞向外轻轻一送。
白灵飞却又贴了回来,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说:“古良珏,你真的不能结婚,你跟我一起走吧!”
白宛西此时怒气填胸,再哭不下去了,收了眼泪换上横眉冷目的表情,指着白灵飞呵斥说:“白灵飞,你发什么疯?今天是我结婚你知不知道?”她那个“我”字说得特别重,因为以往她都把白灵飞拿捏得死死的,白灵飞就是那么蠢,对她言听计从,任她捏圆揉扁。别说呵斥了,她瞪一瞪眼,白灵飞就会吓得连忙认错讨好,小哈巴狗似的,生怕她这个姐姐不要她了。
可是今天白灵飞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算隔着面纱,她那高贵清冷的目光也透了出来,说:“我知道的,我就是不让古良珏和你结婚。”
“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下贱,连你亲姐姐的婚姻也要破坏!”
白灵飞摇头说:“你不是个好姐姐,一直骗我欺负我,每次来石堡看我,都要偷偷掐我,还不让我告诉古良珏。现在呢,你又要来害古良珏,我当然不能让他和你结婚呀。”
古良珏寒着脸拉过白灵飞,低声问:“她掐你哪里了。”
“腰,肚子,还有大腿,可疼了。”
白宛西慌乱地躲避着古良珏犀利的目光,嘴硬地狡辩说:“阿珏,你可别听白灵飞胡说,我哪次不是因为她任性胡闹而去哄她的?你想想,我怎么会掐她啊,就她那个放肆脾气,稍有不顺就要闹个鸡飞狗跳,我如果真掐了她,她能次次都被我哄好?”
白灵飞不满于白宛西说瞎话,提高声音说:“你为什么要说假话?你明明是每次都威胁我,说我再敢闹就不管我了,任由古良珏把我玩残玩死,然后丢进臭水沟里腐烂!”
她的声音纯粹空灵,就这么脆生生地把恶毒的话语转述出来了,恰似一件无暇美玉的器皿被人拿去接了秽水,就连古苍寰都皱了皱眉头,心中直呼美玉可惜。
古良珏没好气地把自己的茶盏抵在白灵飞嘴边,说:“漱口。”
白灵飞听话地含了一口茶,在嘴巴里漱漱,古良珏又说声“吐”,她便把水吐回了茶盏中。
“去,把这扔了!”古良珏吩咐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新婚恩爱茶,古良珏先喝一口喷了白宛西满头满脸,现在又被古良珏给白灵飞当了漱口水,漱完后还直接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给!白宛西气得只想吐血,腮帮子都快咬碎了。
林如芷觉得自己再不出手是不行了,明显着白宛西已经撑不住场子。她先看看古苍寰,见古苍寰被老母亲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此刻正单手撑额闭目养神,手指捏着眉心,一副“儿孙琐事由他去爱咋咋地天塌下来老子也不管了”的模样。于是她话目一转,把矛头指向了白灵飞,假笑着说:“灵飞,你这是怎么了,进来这么久,连妈妈都不叫一声。唉,上次妈妈给你请的心理医生不好么?”
白灵飞摇头:“不好,我没病,他非说我有病,还要我吃好多药。”
林如芷见白灵飞上套,笑得更开心了,说:“这药可是得吃啊,你动不动就情绪失控打人骂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唉,咱们白家没个男主人撑场子,里里外外都是我和你姐姐操劳,实在抽不出精力照顾你。多亏啊,你姐夫阿珏体贴你姐姐,帮你姐姐养着你。他当你是个有病妄为的小妹妹,万事都对你忍让宽容,你可不能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的给你姐姐姐夫丢人啊。”
白灵飞指着古良珏轻声问:“姐夫?他?”
林如芷笑着点头:“对啊,这婚戒都戴上了,有古老太太、古城主和永夜城四大家族族长在这里见证,你姐姐姐夫已经是夫妻了!你以后可要改口,不能再没大没小地直呼你姐夫的大名了!”
“婚戒?夫妻?”白灵飞拉起古良珏的手,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果然多了颗闪亮硕大的钻戒,便问:“古良珏,你已经结婚完了?我来晚了?”
“唔。”古良珏含混答应。担心白灵飞当真情绪失控,哭闹起来就中了林如芷的诡计了,他强势地握住白灵飞的手,掐着她的小脸警告:“老实点听见没?乖乖憋好了,等回石堡没外人时再随便给你闹。”
“哦。”白灵飞没有反抗,就那么任由古良珏掐着脸蛋,反正也不疼。她歪头想了想,认真地问:“古良珏,你现在离婚行不行?你如果非要结婚,换成娶我行不行?”
古良珏瞠目结舌:“……”
古苍寰嘴角抽搐:“……”
古老太醒了醒盹:“……”
林如芷、白宛西急赤白脸加震惊:“……”
四大族长(早已入定多时)抖了抖:“……”
一番鸦雀无声的寂静后,白宛西的厉声尖叫与古良珏的温声低语同时响起——
白宛西完全破功,泼妇式恶骂:“白灵飞你这蠢贱货,找死么?!”
古良珏心情大好,暖男式温哄:“飞飞,你真的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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