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他说完后,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似乎早已料到沈疏月的反应。
沈疏月攥住貂绒披肩的手指瞬间发僵,她的脸色微微发白,雨夜的寒气渗进礼服开衩,左侧大腿传来布料特有的粗粝触感——这根本不是寻常天鹅绒,经纬线里编着某种金属丝。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中对这件礼服的疑虑又多了几分。
“合同第三条。”
江砚深转动手腕上的黑檀佛珠,机械表盘映出他眼尾的朱砂痣,那痣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鲜艳,“我有权在任何时间验证契约物的完整性。”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蚕丝披肩坠地时,沈疏月听见布料裂帛般的轻响。
不是来自礼服,而是江砚深突然扯断的佛珠绳。
108颗檀木珠滚落在人工智能织机底座,撞出类似织梭穿梭的哒哒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转身。”
他的声音带着砂纸打磨丝绸的质感,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说完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疏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和探究。
沈疏月盯着投影里那个旋转的礼服模型,突然发现袖口金线绣着的双蛇衔尾图腾——和母亲从不离身的珐琅调香瓶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瞬间瞪大,心中涌起一阵惊讶和疑惑。
蒙眼丝绸缠上来时,沈疏月下意识屏住呼吸,她能感觉到那丝绸轻柔地触碰着她的肌肤,带着一丝凉意。
意料中的黑暗没有降临,半透明的素绸反而让视野蒙上一层血色。
这种产自江南的缭绫本该有雨过天青的色泽,此刻却透着经年血渍般的褐斑,那颜色在她眼前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你在发抖。”
江砚深的指尖划过她后背裸露的肌肤,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金属丝突然在脊椎处收拢,紧紧地勒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阵剧痛。
“知道为什么选天鹅绒吗?”
他的气息喷在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带着一种温热和潮湿。
人工智能织机的声浪陡然升高,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冲击着她的耳膜。
沈疏月右耳开始嗡鸣,左耳却捕捉到布料摩擦的特殊频率——经纬线在0.3毫米间距里共振,奏出肖邦葬礼进行曲的节拍,那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