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看我，又看看老李，说：
“你倒是说说，咱咋对海马神不敬了？”
“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时间！”
“今儿不管说啥，你女儿都得献祭！”
老李说，“让我女儿自己走，她穿着干净衣裳呢，别弄脏了，神会不高兴的。”
众人大笑着，簇拥李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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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海马庙。
众人看见庙里那堆灰，面露惊惧。
“唉！这……这这……海马神呢？怎么成一堆灰了？”
我看了王阿婆一眼，她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村长捋捋胡须，说，“不可误了良辰，就算它是一堆灰，那也是海马神的灰。赶紧献祭！”
李云站到十字架前，展开双手。
众人拿了绳索，绑她到十字架上。
十字架下，是一堆骨骸，有成人的，也有婴孩的。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女的。
我想起来了。
我还是泥塑的时候，每年都会有姑娘被绑过来，绑到架子上，日晒雨淋，哀嚎三天三夜，活活饿死。
那些可怜的姑娘，不是被我吃的，也不是，被别的妖魔鬼怪吃的，而是，自己活活饿死的。
这里，根本没有吃人的神。
十字架上，李云面容焦急，求助地望向我。
村民绑了李云的手，又绑了她的脚，下一步，就是拿出铁钉，将她钉死在十字架上了。
我手指掐诀，指向庙里那堆灰，大叫，“看！海马神回来了！”
众人一颤，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堆灰缓缓扭转，上升，变成泥塑。
众人连连叩拜，嘴里呼喊，“海马神万岁，罪女李云献上，求您发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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