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绛雪白子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刺儿扎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来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份婚约才不作数了吧。”银朱思忖道。但是具体什么变故,她也不知道。苏绛雪幽幽地叹口气,这婚约要是成了多好,原主也不至于跟渣男蹉跎青春,还命丧黄泉。不过也不一定。这人七月初七的生辰,指不定多少烂桃花呢。月移西楼,梧桐苑越来越寂静,只听到蛐蛐此起彼伏的叫声。苏绛雪在翻看嫁妆的过程中,还是撑不住,趴在柔软的绸缎上睡着了。银朱靠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身后不远处的桌上,放着陆焕送来的新婚贺礼,被苏绛雪完全忘到了一边去。第二天,天大亮。苏绛雪惊觉自己睡着了,但是这一晚上好像还算安稳,什么都没发生。她捂着胸口松一口气,正要把银朱叫醒,外面却忽然传来声音。“王妃在吗?侧妃说让您去给她解毒。”是采星在外面,今天一大早,她就...
《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想来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份婚约才不作数了吧。”银朱思忖道。
但是具体什么变故,她也不知道。
苏绛雪幽幽地叹口气,这婚约要是成了多好,原主也不至于跟渣男蹉跎青春,还命丧黄泉。
不过也不一定。
这人七月初七的生辰,指不定多少烂桃花呢。
月移西楼,梧桐苑越来越寂静,只听到蛐蛐此起彼伏的叫声。
苏绛雪在翻看嫁妆的过程中,还是撑不住,趴在柔软的绸缎上睡着了。
银朱靠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
身后不远处的桌上,放着陆焕送来的新婚贺礼,被苏绛雪完全忘到了一边去。
第二天,天大亮。
苏绛雪惊觉自己睡着了,但是这一晚上好像还算安稳,什么都没发生。
她捂着胸口松一口气,正要把银朱叫醒,外面却忽然传来声音。
“王妃在吗?侧妃说让您去给她解毒。”
是采星在外面,今天一大早,她就把能请到的大夫全都请来,十几个大夫,都说解不了楚舞儿的毒。
楚舞儿不得已,只能让她来找苏绛雪。
苏绛雪没有推辞,起身就去了。
一路上,采星虽一言未发,却还是拿鼻孔看人,气焰比谁都高。
等到了楚舞儿的降霜院,采星冷硬道:“王妃请吧,侧妃在里面等着您呢。”
苏绛雪看她一眼,幽幽的笑了:“我要是你,在看到采月的下场之后,就不会再这么趾高气扬。”
采星一噎,涨得满脸通红。
苏绛雪刚进来,就听到了一声夹着嗓门的夹子音:“王妃姐姐来了。”
她一张脸都嫌弃的拧在了一起,殿内只有楚舞儿一人,茶侧妃又开始了。
“收起你那副样子,你的油王又不在。”苏绛雪道。
楚舞儿没听懂她口中的“油王”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她继续发挥:“渊哥哥不怪姐姐了,我真是替姐姐高兴。只是可惜渊哥哥还是不喜欢你,他昨日都不肯跟你圆房,但是姐姐别灰心,迟早有一天......”
苏绛雪淡声道:“那蠢货已经鸡飞蛋打了,跟任何人都圆不了房。”
楚舞儿一怔,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言?”
“我说什么话都没关系,但你最好别狗叫,不然我针扎歪了,够你受的。”苏绛雪铺开一卷银针。
她竟然骂自己是狗!
楚舞儿气得鼻子都歪了,但自己还中着毒,也不敢太过放肆,心里只想着等她找大夫解了身上的毒,有苏绛雪好受的,便忍了这一句。
苏绛雪将一根银针扎在她颈间,仍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态:“我问你,银珠究竟有没有骂你?”
楚舞儿心中一惊,拿不准她翻昨天的旧账是什么意思,犹豫着道:“当然是骂了,采星可亲耳听到了,但是姐姐别生气,可不是我要让他们对银朱动刑的,是这些下人自作主张。”
“采星听到了是吗?”苏绛雪笑了,停下施针。
楚舞儿被她的笑容看的心底发毛:“当然,姐姐可是不信?”
说罢,她扬声唤采星进来,采星低着头,道:“确实是银朱口中不敬,说侧妃不配嫁给王爷,只有王妃才配得上王爷。”
苏绛雪一见她这样,就忍不住笑了:“我不想听你说假话。”
说罢,取出一个注射器,给她注射东莨胆碱。
东莨胆碱,又名吐真剂,是一种干扰大脑高级认知能力的药物。
撒谎是一种高级脑力行为,大脑转不动了,人自然只说真话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采星话说到一半,明显呆滞了不少,双目失神,人也晕晕乎乎的。
“银朱可有对侧妃不敬?”
“没......没有。”
“侧妃是如何处置银朱的?”
“打死为止。”
苏绛雪把注射器收起来,楚舞儿看的目瞪口呆。
“你给她用了什么?她怎么会污蔑我?”楚舞儿大喊道。
话音刚落,苏绛雪手上一动,又一根注射器扎入她的肩膀,里面的液体也打了进去。
楚舞儿突然呼吸一滞,感觉胸口像是针扎般疼痛,密密麻麻的,直让人难以忍受。
她瞪大眼睛,顿时转头高声道:“你干什么?”
“扎针啊。”苏绛雪迅速将注射器收回空间,幽幽道,“治疗你身上的毒,一共要扎二十四个穴位,你放心,之后的每一天,只会更疼。”
反正楚舞儿也分不清针灸的针和注射器的针。
银朱在地牢受了一天的折磨,她定要十倍百倍还给楚舞儿才行。
楚舞儿疯狂打开她的手,后退缩到被子里:“你根本就是故意要折磨我,我不要你治了。”
苏绛雪看她一眼,轻笑一声,卷起银针径直离开。
“砰”地一声,大门突然从外面关住,将楚舞儿和采星锁在屋内。
楚舞儿这下终于急了,再也顾不得许多:“你开门啊,你怎么敢把我关起来,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诉渊哥哥的!”
门外,苏绛雪拿出一把锁挂了上去:“该是你等着才对。白子渊回来之前你就别想出来了,也尝尝找不着茅厕的滋味吧。”
白子渊可不是只有闲职的王爷,他要上朝,他还要去御史台办公,等他回来,说不定天都黑了。
何况,她刚才已经给楚舞儿注射了利尿剂。
三分钟之内,必定发作。
刘妈妈不知何时过来的,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绛雪,苏绛雪看她:“把管家叫来,再把你们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敢不来的,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刘妈妈瞪大眼睛:“你——”
可看着苏绛雪冰冷的目光,又想起昨夜差点被她掐死,顿时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去喊人。
没多久,降霜院的下人全来了,府里的管家也到了。
他们一来,就看到了门上挂着的铁链和锁,听到楚舞儿在疯狂拍门:“放我出去!”
这声音越来越急促,然后猛地停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们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
端王府的钱管家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子,看到这一幕,立刻大惊:“王妃怎么能把侧妃关起来?”
“侧妃病了,不能吹风。”苏绛雪扫一眼院内众人,将目光定格在管家身上,“要是你们谁私自放侧妃出来,导致她病情加重没了性命,本王妃可救不了你们,听懂了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白子渊有多宝贝这个侧妃,真要出了事,他们半点也不想沾边。
“听懂了。”愿意不愿意的,都只能这么说。
苏绛雪很是满意,解散众人,朝自己的梧桐苑走去。
她答应了陆焕要收集白子渊贪赃枉法的证据,正好白子渊现在不在府中,她得叫上银朱先去探探,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找得快。
“把我这个恶毒的女人拖出去杖毙?”
骠骑大将军独女苏绛雪震惊的看着端王白子渊。
“你娶妻之夜纳妾还不够,竟要杀了我?你不怕别人说你抗旨不遵,挑衅陛下吗?”
大红灯笼高高挂,新房里满是一片喜色,苏绛雪满眼期待的等着自己心爱之人,却等到他带着侧妃来示威,等来了这句话。
白子渊骤然掐紧她的脖子,眸中满是戾气:“你将舞儿推下水,还敢指责本王抗旨不尊?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我端王府,你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是我杀的。”
“咳......我没有......”苏绛雪拼命的挣扎扑打,眼底的泪水颤抖而出。
她根本就没有推楚舞儿,为什么白子渊不相信她?
可捏着她的力道却越掐越紧,几乎要将她的喉咙折断。
“你要端王妃的位置,本王给你。”白子渊厌恶的冷笑,“你现在得到了,也该死了!”
“渊哥哥——”
一旁响起柔弱的声音,侧妃楚舞儿道:“苏姐姐也只是一时嫉妒,也怪我没有站稳,才会掉下湖中。渊哥哥还是留她一条命吧。”
“知道你善良,本王不会让她的血脏了你的眼睛。”
紧接着,苏绛雪喉咙一紧,双脚离地,整个世界好像转了个圈,从她眼前划过。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如同一只破碎的布娃娃。
苏绛雪倔强抬起头,透过眼底的模糊,看到白子渊将楚舞儿拥在怀里安抚,直到大门被重重关上,冰冷的两个字回荡在她耳边。
——杖毙。
“我没有......”她艰难的开口解释。
“啪”!
重重的木板落在身上,苏绛雪嘴角沁出鲜血,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但比不过她的心更疼。
十二年前......元宵节......
她以为是一见钟情的青梅竹马,谁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如果不愿娶,直接告诉她就是,难道她还会不知廉耻的硬贴上来吗?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
“殿下,她没气了。”行刑的小厮前来禀报。
楚舞儿眼底含泪,不忍道:“苏姐姐也真是可怜......”
“咎由自取罢了。”白子渊冷笑,一个粗俗的女子,给了她几年好脸色,竟敢肖想当他的王妃?
他出了门,看到苏绛雪身上那一身红衣,更加愤怒:“把她的王妃礼服给我扒下来,扔到乱葬岗去!”
话音刚落,苏绛雪那双冰冷的眼睛骤然睁开。
浑身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她不是连续做了三十六小时的手术,刚刚睡着吗?
“诈、诈尸了!”小厮诧异万分,吓得连连后退。
楚舞儿从门内出来,看到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你还没死?”
“没死,本王就再杀你一次!”话音刚落,冷硬的手指就要再一次扼住苏绛雪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苏绛雪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手术刀。
来不及惊喜,她毫不犹豫扬手,朝白子渊的手腕狠狠割去!
“想杀我?”
白子渊霎那间收了手,手腕血流如注,尖锐的手术刀划破了他的韧带。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猛地后退,捂住自己的手腕,诧异的看着苏绛雪:“你竟敢藏刀?”
苏绛雪将手术刀横举在身前,冷笑:“哪有人新婚夜不带刀的?”
看他流血的情况,想必韧带已经割断,他这只右手,算是废了一半。
“来人——”白子渊顿时后退两步,眼中愤怒更甚,“愣着干什么?杀了她!”
楚舞儿第一个冲上来:“你敢伤渊哥哥,我跟你拼了!”
苏绛雪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反手一扭,将手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神色冷冽:“我就喜欢你这种送上门来的。”
“啊——”楚舞儿尖叫一声。
她怎么都没想到,苏绛雪居然胆子这么大!
眼看小厮们要冲上来,苏绛雪凌厉道:“不许动!”
“苏绛雪,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是敢伤舞儿一根毫毛,别怪本王无情!”白子渊大怒。
苏绛雪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扬手贴着头皮割掉了楚舞儿的一片头发:“哎呀,这么多毫毛都掉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啊——”楚舞儿再惨叫一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起来。
“苏绛雪,本王要杀了你!”白子渊咬牙,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
苏绛雪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她刚刚接收完记忆,原主是骠骑大将军独女,前些日子全家在雁门关战死,她这个孤女被陛下怜惜,下旨嫁给端王白子渊。
原主从小到大送他的所有礼物他全数收下,赐婚时,当着皇帝的面,白子渊不仅没有拒绝,还递给原主一个温柔的眼神,完全没有一丝勉强的样子。
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大原则贯彻到底。
谁知大婚之日却突然变脸,不仅妻妾同娶,还要为了一个妾室杀了她。
“殿下尽管杀,我倒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苏绛雪嘴角扬起笑容,一双杏眼带着三分轻蔑。
白子渊这下简直难以置信,她真的会医术?好个苏绛雪,从前居然不说,亏他还以为苏绛雪对他掏心掏肺,现在看来,她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
太医确定楚舞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两人去厅堂内对峙。
“本王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会医术?”白子渊语气冰冷。
苏绛雪笑了,眼中带着三分玩味:“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她现在醒了,东西该给我了吧?”
白子渊看着苏绛雪伸出的手,嘴角勾起一丝冷意。
他举起手轻轻一挥,冷声道:“弓箭手。”
霎那间,几十个弓箭手围城扇形,将厅堂入口全部封住。
“端王殿下这是准备杀人灭口了?”苏绛雪冷眼看着夜色中泛着寒光的箭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不知道,他那小美人还需要连续针灸半月,才能完全解毒。
苏绛雪刚要开口,有声音忽然响起。
“端王府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是一个低沉而醇厚的男声,不知为何,苏绛雪莫名有一种心安。
那个人身上穿着朱红色的飞鱼服,阳光之下面容清冷白皙,站在弓箭手之前,带着肃杀的表情。
他的皮囊实在好看,好看到就算苏绛雪还处在危险之中,也忍不住要多看他一眼。
“陆指挥使?”
但刚才还嚣张的白子渊却忽然变了脸色,一瞬间僵直了身子,像是看到活阎王一般。
锦衣卫指挥使陆焕。
三年前的甘肃监粮舞弊案,老皇帝及中央所有官员都以为甘肃连年旱灾,年年开库放粮。直到甘肃布政使司陆家小公子赶到京城,拼死递上血书:甘肃从未大旱,官员冒领十余年赈灾款。
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这陆家的小公子,就是眼前这位陆指挥使。
老皇帝当即派了耳目去查,查完之后,甘肃道府以上官员一扫而空,个个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原本老皇帝要看在陆焕首告的份上,留下陆家满门,谁知他大义灭亲,亲手斩下陆家上下三百二十四口人的人头,鸡犬不留。
老皇帝欣赏此人大义,在他回京后建立锦衣卫,许他指挥使一职,只奉皇帝诏命行事,可监察百官,可私下审讯,有先斩后奏之权。
白子渊看到陆焕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父皇对他不满了吗?
他恭恭敬敬道:“端王妃推侧妃下水,我调弓箭手来,只是吓唬吓唬她。”
苏绛雪眨眨眼,白子渊好像很怕这个指挥使啊。
“这可不是吓人的阵仗。”陆焕的语气并不僵硬,声音也不吓人,但听来却让人心悸。
白子渊无端带了几分紧张,连忙挥手撤走弓箭手,命人上茶。
“这是产自西湖的吓煞人香。”上茶的小厮赔笑道。
陆焕一抬手,身后的蒋千户双手捧上精致的盒子:“陆大人的新婚贺礼。”
白子渊一笑,伸手去接:“多谢陆大人。”
捧着盒子的双手移个方向,递给苏绛雪,蒋千户冷硬道:“给端王妃。”
白子渊伸出去的手顿时一滞,尴尬的收回去。
苏绛雪怎么都没想到:“给我的?”
“给骠骑大将军独女。”陆焕强调了她的身份,“陛下感念大将军为国牺牲,才赐下这门亲事,想必端王也会好好对待你的。”
白子渊脸色一变,他是父皇的心腹,他这次来,是专门替苏绛雪出头的?
陆焕的目光已经落在苏绛雪身上。
她身穿红衣,一身新娘妆,美艳不可方物。
苏绛雪正对上他的眼眸,一瞬间,只觉得他眼中飞快闪过某种情愫,稍纵即逝,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
随后,陆焕敛下眼眸,在白子渊不知如何回答的尴尬中,冷声道:“你说端王妃推了侧妃入水?我正巧闲来无事,不如替你查一查。”
苏绛雪错愕的看着他,虽然他很快移开了目光,但她就是觉得,那绝不是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
可她的记忆里,明明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现在他又要替自己查楚舞儿落水之事,真是皇帝的意思吗?
“不劳烦陆大人,她已经承认了。”白子渊怒目看向苏绛雪,咬牙道,“你还不赶紧回去?”
苏绛雪刚才承认,纯粹是不想跟白子渊废话,但是现在有人替自己出头,她当然不要白不要。
“陆大人,来都来了,还是查查吧。”苏绛雪捧着盒子道。
白子渊瞪大了眼睛,但在陆焕面前,他实在是不敢有任何放肆。
谁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就被他告到皇帝那里去了呢?
楚舞儿捂着胸口从内室出来,一滴泪挂在睫毛上,泫然欲泣:“殿下,陆大人,不必再查了。舞儿不怪姐姐,这件事就算了吧。”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女人的眼泪,她相信陆焕也不例外,苏绛雪这种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白子渊赶紧去扶着她坐下,口中叹息道:“你总是那么善良大度,不像有些人,总喜欢跟本王作对。”
“侧妃落水,可有人证?”陆焕开口。
楚舞儿仍然娇弱道:“陆大人就别查了吧,我不希望姐姐......”
冰冷的目光看过来,陆焕没说话,却让楚舞儿霎那间哑了声音。
“将人证带来。”陆焕一转身,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
白子渊敢怒不敢言。
楚舞儿见他不再看自己,才终于缓过来,心中怒骂,这种人真是不解风情。
陆焕身边的蒋千户立刻去带人,不多时,蒋千户回来低声:“目击者众多,都声称亲眼看到王妃把侧妃推下水,全在门外了。”
楚舞儿得意万分,谁不知道这端王府是她的天下,谁会去维护一个根本不得宠的王妃呢?
“一个一个带进来。”苏绛雪道。
蒋千户诧异的看着她,这个女子竟敢在陆大人面前发号施令?
陆焕微一点头,蒋千户立刻把楚舞儿身边的婢女采月带进来。
“你说你亲眼看到我把侧妃推下了水?”苏绛雪道。
白子渊眉头紧蹙,什么时候轮到她看来审问了?
但陆焕在这里,他继续敢怒不敢言。
“是,侧妃当时正在喂鱼,谁知道王妃路过,突然就伸手将她推下水,侧妃一点防备都没有。陆大人,殿下,你们一定要为侧妃做主啊!”
苏绛雪一挥手:“下一个。”
采月纳闷,这就问完了?
她被拖下去,另一个婢女采星被带上来。
“采星,你要为我作证,我当时并未与侧妃争吵,更没有推她下水!”苏绛雪语重心长道。
陆焕举起茶杯,喝茶的动作掩住了他弯起的唇角。
倒是小看她了,还知道诱供。
“陆大人......”楚舞儿绞着衣角,急着起身。
一道冰冷的目光立刻让她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采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她早就是楚舞儿的人了,当然会向着楚舞儿说话,立刻跪地指证苏绛雪:“王妃嫉妒侧妃已久,两人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奴婢亲眼看见,王妃盛怒之下,将侧妃推下了水!”
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银朱手持一根棍子,在院内与好几个黑衣人对峙:“休要胡说,小姐怎么可能认识你们?”
苏绛雪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跟在陆焕身边的蒋千户,连忙疾步跑过去:“银朱冷静,这是自己人!”
银朱也不会功夫,万一被误伤了就不好了。
她一急,脚下被青砖石板缝一绊,眼看就要摔倒。
在与大地亲密接触之前,黑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飞身抱住了她,将她稳稳放在地面。
清冷的气息绕过苏绛雪鼻尖,来不及分辨,一纵即逝。
“多谢。”苏绛雪连忙道谢,站稳后一抬头,却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顿时吓得后退两步。
然后她有点脸红,人家刚刚才救了自己,她怎么能没礼貌的后退。
“还、还挺别致。”苏绛雪道。
还挺可怕,那面具画得跟过年时候门上贴的钟馗画像一样,辟邪,苏绛雪想。
“端王妃。”蒋千户抱拳行礼,侧眼看向獠牙面具男。
大人不是说不过来吗?
苏绛雪回礼,走到银朱身边小声道:“这事比较复杂,我等会儿再跟你细说。”
除了蒋千户,这里共有五个黑衣人,苏绛雪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还是被他脸上的獠牙面具吓了一跳。
她看向蒋千户:“这些就是陆大人派来保护我的吗?”
蒋千户下意识的看向戴面具的男子:“其他四个是的,这个......呃......”
“这个怎么?”苏绛雪看看他,再看看钟馗面具。
蒋千户结结巴巴,努力分辨出面具男子的手势:“大人说......哦,大人临出门前说,这个人有点问题,就不派给您了。”
苏绛雪疑惑:“不派给我还把他叫来做什么?他有什么问题?”
蒋千户绞尽脑汁:“他......”
苏绛雪自己想着,难道这人的脸伤了,所以才要戴面具?
她凑近蒋千户,用自认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道:“他是不是毁容了?”
獠牙面具微微动了动。
蒋千户仿佛看到他面具下面无表情的脸,竟敢说英俊的陆大人毁容!
他咳了一声道:“对,他是毁容了,大人说这种人不能留在锦衣卫里,马上要把他送回乡下种田呢。”
苏绛雪一听这话,连忙道:“没什么,我不介意的,让他跟着我吧。”
好歹这人刚救了她,怎么能因为容貌而让人家丢了工作?
“啊?要不还是算了吧。”蒋千户欲哭无泪,继续绞尽脑汁,“是这样,他还有别的问题,他......”
他将陆焕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愣是没编出他哪里有问题。
苏绛雪道:“我明白的,我不介意。”
蒋千户:?
什么你就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
苏绛雪一本正经道:“你都要把他赶去种地了,他却还是一言不发,这说明,他口不能言,是个哑巴。”
蒋千户:“不是......”
不说话是怕被你听出来陆大人的声音啊!
“不是吗?”苏绛雪再次疑惑,朝他某个地方看去,眼看就要再做一次恍然大悟状。
“是的是的!”蒋千户怕她乱说,连忙道,“他是个哑巴,又毁了容,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当起保护您的重任?”
面具下,陆焕薄唇微张。
“就这么定了,他也留下,要是你们不想留他,我可以给他发俸禄。”苏绛雪大方道。
陆焕闭上了嘴,他觉得他现在开口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蒋千户也只得道:“那好吧。”
大不了先答应,苏绛雪又不可能一直把人看着,陆焕到时候悄悄跑了就行了。
面具一摘,谁也不认得他。
于是这五个人就定下了,当做影卫,暗地保护苏绛雪的安全,非必要绝不在人前出现。
蒋千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端王府,苏绛雪让其他人散去,单独把獠牙面具男留下来。
人家救了她,身世又这么可怜,她得多关照一下。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焕看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苏绛雪恍然大悟,对了,他不会说话:“银朱去拿纸笔!”
银朱把纸笔拿来,陆焕右手执笔,顿了顿,换成左手。
“还是个左撇子。”苏绛雪道。
陆焕的嘴角又抽了抽,他该给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片刻后,在苏绛雪的注视下,他不得不写:“侍卫丁。”
苏绛雪没好意思说他字丑,叹息一声:“没想到你们陆大人居然行事如此过分,你在锦衣卫中这么久,连个名字也没有。”
陆焕捏紧了手中的笔。
“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苏绛雪回头,“银朱快来想想,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可以给他。”
“他穿一身黑衣服,就叫小黑吧。”银朱道。
苏绛雪摇头:“不行不行,跟狗似的,他穿一身黑衣服,就叫玄墨吧。”
玄是黑色,墨也是黑色,可比小黑要文艺多了。
陆焕放下笔。
算了,真要计较起来,也是他不想让苏绛雪看到他,才先戴上面具的,她并非有意冒犯。
陆焕足尖一点,也不见什么动作,苏绛雪只觉得眼前又一黑,他就不见了。
“玄墨,玄墨!”苏绛雪连忙起身四处寻找,叫了好几声,没人回应。
她叹一口气:“也许,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他吧。”
屋顶正准备离开的陆焕听到这句话,轻轻皱起了眉头。
很快,苏绛雪的声音又传过来:“他好可怜,我们要对他好一点。”
陆焕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微勾,这世上还没人敢说他可怜。
他原本都没什么心思装下去了,现在却觉得,苏绛雪的脑补能力巨大,他再坚持两天,或许能看个乐子。
有了锦衣卫保护,再加上楚舞儿被关了起来,苏绛雪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天都黑了。睡梦中刚翻了个身,就感觉有人拎着自己的后领,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你居然还有脸睡觉!”白子渊脸色铁青,风雨欲来。
“咳咳,”苏绛雪骤然惊醒,在半空中蹬着腿,“白子渊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同时脑子飞速运转,锦衣卫呢?不是五个人来保护她吗?怎么一个也没见着?
“你不去看你的小美人,找我作甚?”苏绛雪看清是白子渊,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白子渊见到她手上的药膏,知道是陆焕给的,顿时也沉下脸:“你别以为你有家族撑腰,本王就不敢杀你。我倒要看看,你那死了的全家,还能护佑你多长时间。”
苏绛雪冷笑两声:“死了的全家?”
手上毫不迟疑,将装贺礼的木头盒子朝白子渊砸去:“我迟早也让你无后而终!”
白子渊大怒着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个贱人,本王非杀了你不可!”
苏绛雪冷声道:“有种你现在就动手。”
“白子渊,你我相识多年,你以为我看不透你是什么人吗?表里不一,狼心狗肺。”
“我这人最看不起别人说话不算话,你要杀我,好,现在就动手。但我告诉你,不仅陛下会找你麻烦,你那小美人的毒也没完全解,我死了,也要把她拉入地狱。”
白子渊气得不轻,但苏绛雪说的话完完全全将他拿捏住,陆焕刚来过,他确实不敢现在动手。
“不杀吗?那就让一让。”苏绛雪把砸他的盒子捡回来,擦擦上面的土,从他身边走过,“东西记得还我。”
白子渊脸色铁黑,不知道苏绛雪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眼看着苏绛雪走远,确定她不会像以前一样,忽然回头看自己,这才追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苏绛雪皱眉。
白子渊深吸一口气:“你少装蒜。”
苏绛雪:?
“今日是你我新婚之夜,有父皇替你撑腰,我不得不与你同寝。”白子渊咬着牙,仰着头,眉头紧锁,万分的不愿意。
“你还是陪你的小美人去吧。”苏绛雪径直走回去,半点不理白子渊。
白子渊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明知本王今晚只能在你这里!”
苏绛雪被猛地拽住,挨了板子的地方骤然一痛,加上她又不会武功,一时也无法挣脱他。
不远处忽然一个人影走过来。
苏绛雪看清那人是谁,娇羞的低头,大声道:“殿下,我们这就圆房,我就知道,我如此美貌,殿下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子渊厌恶得浑身一颤。
“哎呀,楚妹妹怎么在这里?你是来伺候我和王爷圆房的么?”苏绛雪佯装刚刚看见楚舞儿。
一些官宦人家确有这样的规矩,正妻与夫君圆房时,会让妾室在一旁伺候。
白子渊连忙回头,看到满脸泪水的楚舞儿。
他立刻疾步走向苏绛雪:“舞儿!”
楚舞儿哭的肝肠寸断:“渊哥哥不必管我,尽管跟姐姐圆房吧。”
说罢一跺脚,扭头就跑。
白子渊忙追上去,一把从身后抱住她:“舞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听不听......”楚舞儿扭动的像只蛆。
苏绛雪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目瞪口呆。
她想不通一个女子怎么会这么绿茶,正如她想不通端王怎么能那么油。
油茶CP,她的建议是锁死。
但好在白子渊现在没心情找她麻烦了,她转身朝梧桐苑走去。
她身上的板子需要好好治疗才行,她自己又够不到后背,只能让银朱来替她上药。
银朱是原主自小一起长大的婢女,比她大三岁,说是婢女,但因为父母常年征战不在家,两人相依为命,银朱跟她的姐姐也差不了多少。
原主这次嫁入端王府,银朱劝了又劝,刀都要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还是没能阻止她非要嫁进来。
可她刚进院子,还没见到银朱,倒是府内的刘妈妈迎上来,多看了她好几眼:“王妃回来了。”
“谁让你来我院子里的?银朱呢?”苏绛雪冷了语气,戒备道。
刘妈妈皮笑肉不笑,去扶苏绛雪的胳膊:“是王爷让我来照顾王妃的,王妃快请进,让我给您上药吧。”
“我问你银朱呢?”苏绛雪伸手,狠狠捏住了刘妈妈的脖子,将她按到树上去。
她不会武功,但原主好歹出生在将门之家,还有一把子力气。
刘妈妈没想到她会骤然出手,被掐的直翻白眼,惊骇道:“她、在地牢......”
堂堂端王府,居然暗设地牢,而楚舞儿不仅要杀她,还囚禁她的婢女。
“地牢怎么走?”苏绛雪冷声。
刘妈妈颤抖着手指伸出来,指了个方向:“落星院。”
苏绛雪放开她,毫不犹豫朝落星院走去。
刘妈妈连连喘气,瞪了苏绛雪的背影一眼,转身就往楚舞儿院里跑了。
她要告诉侧妃去!
落星院地牢门口有个粗壮的老妈子守着,还有几个小厮。
一看到苏绛雪过来,老妈子连忙堵在她前面:“此处乃是地牢,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去。”
“端王妃你们也敢拦?”苏绛雪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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