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 番外

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 番外

秋之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亦本能地举起手机对着那边拍了张照,猫着腰就上了车。正在早高峰塞车路段的季望在车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却是:不用急,我搭朋友的车了。季望盯着“朋友”二字,心里五味杂陈。结合维尼昨晚那番话,他暂时把自己内心的失落归结为:习惯被突然打破的无措。但是他这个心理安慰的说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因为心头那股子上不来下不去的堵得慌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我应该是吃醋了。季望冷静地下了结论。可当季望带着人以迅雷之势包围封锁万家村的必赢赌场时发现,这里面通宵豪赌的上百个,却没有贾家化。地下赌场老板深知坦白从宽的道理,一股脑把话全都往外吐:“警官大人,实在不瞒您说,那个叫阿化的确实欠了我们好多钱,可是这小半个月他确实没来过啊。我...

主角:叶亦季望   更新:2025-02-26 14:4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亦季望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 番外》,由网络作家“秋之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亦本能地举起手机对着那边拍了张照,猫着腰就上了车。正在早高峰塞车路段的季望在车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却是:不用急,我搭朋友的车了。季望盯着“朋友”二字,心里五味杂陈。结合维尼昨晚那番话,他暂时把自己内心的失落归结为:习惯被突然打破的无措。但是他这个心理安慰的说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因为心头那股子上不来下不去的堵得慌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我应该是吃醋了。季望冷静地下了结论。可当季望带着人以迅雷之势包围封锁万家村的必赢赌场时发现,这里面通宵豪赌的上百个,却没有贾家化。地下赌场老板深知坦白从宽的道理,一股脑把话全都往外吐:“警官大人,实在不瞒您说,那个叫阿化的确实欠了我们好多钱,可是这小半个月他确实没来过啊。我...

《大佬不近女色,为钓系美人丢了魂 番外》精彩片段


叶亦本能地举起手机对着那边拍了张照,猫着腰就上了车。

正在早高峰塞车路段的季望在车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却是:

不用急,我搭朋友的车了。

季望盯着“朋友”二字,心里五味杂陈。结合维尼昨晚那番话,他暂时把自己内心的失落归结为:

习惯被突然打破的无措。

但是他这个心理安慰的说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因为心头那股子上不来下不去的堵得慌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

----我应该是吃醋了。

季望冷静地下了结论。

可当季望带着人以迅雷之势包围封锁万家村的必赢赌场时发现,这里面通宵豪赌的上百个,却没有贾家化。

地下赌场老板深知坦白从宽的道理,一股脑把话全都往外吐:

“警官大人,实在不瞒您说,那个叫阿化的确实欠了我们好多钱,可是这小半个月他确实没来过啊。我也带人堵过他那小破屋,可是发现他根本没回去过,我都怀疑他是为了躲债直接在车上睡了。”

季望问:“他现在在哪家货运公司上班?”

“哪有货运公司还敢收他啊?他现在是不知道从哪搞了辆货车,自己偷偷单干的,找他运货的都是他以前的老主顾。因为他送货速度快,收的价格又比一般货运公司低个三四成,一些做小生意的也挺喜欢找他的。”

万家村这边一无所获,就在季望准备回局里申请通缉令时,高茗的电话打来了:

“你们要找的贾家化在南丰医院,生死难料。”

季望:“什么意思?”

“车祸,他撞死了两名小孩。”

季望根本没有时间犹豫,转头就开车向着南丰路一路疾驰,那一刻他心里无数次默念:

贾家化不能死!

万熊的案子涉及到的绝不只是一起安眠药的谋杀案那么简单。

贾家化用安眠药谋杀万熊的动机是什么,是否与三年前万寿山的车祸案有关?

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么三年前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意外?还是另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

这两起案子背后加了致幻剂的安眠药从何而来?源头在哪?

-

叶亦刚到市局门口还没来得及下车,忽然里面噔噔噔跑出来三四个人,尤其是为首的高茗,从拉开门上车到报地址一气呵成:

“南丰路出了车祸,现在过去。”

话音才落,汤原也拉开车门往里挤,边挤边吐槽:

“季队你无端端换什么车啊,这辆太小了挤不上去,叶亦你怎么坐后排了你坐前面去啊我没位置了……我擦,您是?”

他们甚至认为是季望换了车,都没怀疑过今天送叶亦来的是另一个人。

高茗怔了一会儿,最后她把汤原扔去了副驾,再开口时换了语气:

“劳烦,南丰路。”

林特荀脾气很好,眉眼弯弯道:“好。”

南丰路车祸比想象中的严重得多,交警拉起的警戒线几乎涵盖整条道路连带着道路旁的人行道,以及人行道旁边的几间商铺。

道路两旁破碎的玻璃渣子洒满整个人行道,被撞毁的地上消防栓喷溅清水,地面上随处可见全都是一滩滩血液。伤员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分不清是摔的、被货车剐蹭的,还是被破碎的玻璃渣扎伤的,总之十来辆救护车交替着在这一片惨状上奔忙。


噗!

尖刀刺进胸膛,苏素没说完的话碎在空气里,她满脸不解地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心口,又用最后的力气望向王苑:

“苑苑……”

苏素阖上眼睛的前一秒,还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什么王苑这么生气。

可是她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王苑面无表情地抽出刀刃,从雨衣的口袋里拿出那张小王扑克牌,不紧不慢地对折,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塞进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里:

“你们抽了小王都能演主角,在舞台上频频失误也能继续演,现在还来跟我炫耀?凭什么啊苏素?要不是你们演得越来越差,我剧团的票房至于凉得那么彻底吗。”

她咬着牙,再次举起利刃,对着伤口的位置狠狠一插,把小王扑克牌钉在苏素身体里:

“抽到小王,以后都不能演白雪公主了哦~”

王苑笑了笑,又把刀拔出来,鲜血溅了她整张脸。

可是她无知无觉地环视一眼舞台,低声说:

“这第三刀啊,就是为左一一报仇了。别人不知道,可我清楚得很,是你把她推湖里去的!不然,有一一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演公主了?”

……

审讯室里,季望坐在椅子里,听着王苑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气讲述着她杀人的经过。

过了好一会儿,季望才缓缓站起身,走到王苑面前,问道:

“警方已经查过了,左一一是意外坠湖溺亡的,你怎么那么坚定地认为,是苏素害了她?”

王苑疲惫地靠着椅背,抬头看着季望:

“两年前九月份,一一演完那场《白雪公主》,舞台上失误了。可能是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搭档,就约了饰演王子的苏素一同去湖边散步。可是那天晚上演出结束之后,只有苏素回了宿舍,而学校在第二天的清晨,在湖边发现了一一。”

王苑歪着头质问季望:“警官,你相信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正是因为太过巧合,所以当时的警方几乎排查了整个湖边的鞋印,甚至连那一带所有有可能目击到现场的学生都盘问过一遍了。”

季望诚恳道:“我相信我的同僚们,或许有时候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我不信。”王苑说。

季望看着面前这个永远不服输不认错的女孩,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影响法院上对王苑的判定,也对案件口供没什么影响,他本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让她按下手印签字,这起案子就算是了结了。

可是他最终还是拿出一张照片,放到王苑面前,说:

“刚刚苏素的母亲来过了,带了一本日记本。”

照片上是两年前的一篇日记,苏素用工整秀丽的笔迹写着:

9月13日

今日演出之前,一一跟我说她的脚伤加重了,怕是再也不能跳舞了。

她很珍惜最后一次的舞台,可是还是出现一个重大的失误。

她说她心里很难过,想约我去湖边散散心。

演出结束之后,老师们把我留下来,向我询问一一的身体状况。我担心一一会被大家责备,所以帮她把脚伤隐瞒下来。

这次谈话耽误了点时间,我去到湖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湖边的灯都关了。我给一一打电话,可关机了怎么也打不通,估计是责备她的电话太多了,索性关机就眼不见心不烦吧。

我在湖边逛了一圈,始终没找到她,然后就回宿舍了。


老太太一双机智的小眼睛在叶亦和季望之间来回打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叶亦塞了一大袋瓜子花生和牛奶。

深谙八卦之道的叶亦预感即将引火烧身,连忙毫不犹豫说了句“谢谢奶奶奶奶再见下次再聊”转身就走,没给老太太任何说话的机会。

主动提出要聊聊的季望却拿着包凤爪,跟在她身后出了小区,一言不发。

只见叶亦在小区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总算编好了理由,才转头对季望解释:

“我就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听到了八卦,就跟着老太太聊了会儿。人嘛,都喜欢听八卦。”

刚问了物业要了份监控赶上来的汤原当面翻了个白眼:

“你是当我们季队是傻的吗?这么明显的谎也有人信?你现在嫌疑很大,肯定是跟着我们来的,想探查警方破案的进度,好及时毁灭证据!”

叶亦的情绪实在稳定,只扫了他一眼,淡淡揶揄:

“你真可爱。”

汤原:“卧槽,你人身攻击啊!?”

叶亦和汤原两个人的互动不知戳到季望的哪根神经,他竟然偏头轻轻笑了笑,然后低头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对她说:

“如果八卦到什么有用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汤原从被攻击的震惊到懵圈:“……啊?”

季队真傻了?她不是嫌疑人嘛?

叶亦盯着那张白色的简约名片,两根纤细的手指已经伸了出去,却又在即将碰触到的瞬间皱了皱眉,摇头笑着说:

“都是些不重要的八卦,就不妨碍两位警官办案了,有缘再见吧!”

说完扭头就走。

汤原指了指名片,又指了指叶亦,终于憋出了一句:

“老大!她瞧不起你!”

季望扫了汤原一眼,忍住了想把他那张嘴撕碎的冲动,咬着牙根道:

“这姑娘一通聊天看起来乱七八糟,实际上一针见血,倒是给我们省了一步。你去查查王七出轨的那个是谁,把小区监控送回局里查查王七最近几天有没有异样的举动。”

汤原飞速在笔记本上写好,然后问道:“那这包凤爪……”

季望耐心告罄:“我的。”

“好嘞!”汤原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季望站在文华小区门口,举目四望,只见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只有对面的李记大排档炊烟袅袅。

从章虹居住的地方,到发现断指的地方,仅仅只隔了一条大马路。一边是整洁高档的小区,另一边是鱼龙混杂的老旧居民区,像是张半脸面具。

凶手一定对这一片很熟悉,能够准确知道哪里有监控,哪里是监控死角。

那么现在,章虹被藏在哪里?

季望喃喃自语时,法医高茗的电话打来了:

“季队,我找到装过断指的袋子了。”

电话那头的高茗刚摘下手套准备去给刑侦送检验报告,却见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面上的泡面盒都没来得及扔。

她有气无力地选了张还算干净的椅子躺下,才继续说:

“你们从现场带回来的垃圾里面,有一个黑色塑料袋,根据里面的残余成分分析,确认这个塑料袋曾经装过章虹的断指。我检查过,塑料袋里面有一袋子水煮过之后的鸡爪子,大概有一斤,还残余着一些醋和三根泡椒。”

季望顺手点开高茗发过来的图片,神色复杂地把目光从屏幕转移到手里的‘辣椒妹’牌凤爪上,说出了句自己都忍不住怀疑的话:

“真跟她说的那样,凶手想拿章虹的手指……做泡椒凤爪?”

瞌睡的高茗忽然就醒了:“?!”

这想法忒刺激!

她不参与推理破案,也不知该如何评定季望的精神状态,只是顺手帮忙收拾了下刑侦办公室桌面上的垃圾,末了加了句:

“季队,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大,要帮你跟赵局说约心理医生吗?”

高茗刚损完季望,就意外见到赵局穿着身西装提着个果篮要出门,忍不住当了回好人替刑侦开了口:

“赵局,您半年前就说给刑侦安排个实习生,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呢?您是领导,可不能只写空头支票啊。”

赵局理理衣领,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坚定感,昂首阔步走出市局:

“我现在就去把实习生抓回来!”

高茗:“……这实习生是兔子啊,还得抓?”

-

众人各司其职,祝杆盯着监控大半天,一瓶眼药水愣是见了底。

“季队,我查到了,章虹是在三天前的18:03离开了公司大门。保险公司的人说平时章虹都是去公交车站等车的,但是10号那天,她直接步行往南边走了。”

季望站在中一路路口的李记大排档前,嗓音里的疲惫也藏不住,对着电话说:

“粗略问问公司员工知不知道章虹可能的去向,如果不知道的话就直接去查沿路监控吧。我们现在第一要务是先找到章虹,确保她还活着。”

李记大排档是一对夫妻在经营,此时两人正在准备晚市和宵夜的食材。

季望挂断电话之后,干脆利落把章虹的照片递过去问道:

“老板,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想也没想:

“见过啊,章虹嘛,今早有个丫头还跟我打听过她。”

季望顿了顿:“丫头?”

“是啊,我不知道那丫头叫什么,她总是逗我玩一天换一个名字,也不知哪个真哪个假,不过她整日里游手好闲的,经常在这一片喂流浪猫,偶尔也来听我吹水,特讨人喜欢!”

老李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又赶紧说回正事:

“你也找章虹?”

季望笑笑道:“对,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10号那天,大概夜里十点半左右,在这里坐了很久。”老李说得肯定,“因为平时她工作忙,都是匆匆吃完就走的,只有那天比较反常,所以我记住了。”

季望:“你知道她最后去哪儿了吗?”

老李这个人八卦归八卦,但是不知道的也不会乱编,倒是诚实摇头了:

“这个我倒是没留意了,不过看她那表情,好像很难过,又好像很生气,应该是为了办离婚的事情纠结着吧……哎,人哪,横竖都躲不过七情六欲。”

季望这边刚结束问话,就有一个警员急匆匆跑过来:

“季队,不好了,有人在那边发现第三根断指。”

于是,刚睡下不久的法医高茗又被叫醒,报案人叶亦又被带到了季望面前,但这回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去市局。

季望一回生二回熟,已经没打算在叶亦身上花费太多工夫了,只是指了指下水道口的断指问道:

“又是猫咪送给你的?”

叶亦理不直气也壮:“可能它们以为我很喜欢这种礼物。”

季望被气笑:“可我怎么听看守现场的兄弟说,你这一天都在这儿徘徊?”

叶亦摊牌了:

“这儿距离路口那个垃圾桶大概十五米左右,下雨天经常会有细碎的垃圾顺着排水沟冲下来,这根手指应该就是被水冲下来的。”

季望盯了她好一会儿,干脆弯下腰跟她平视:

“明白了,你还知道什么?”

叶亦猜不透这句话背后是几个意思,是怀疑她与凶手有关,又或许是被怀疑成帮凶,此时警惕地后退半步,才犹犹豫豫补充道:

“这根是尾指,被水泡烂了,不过应该是跟前两根手指同个时间段扔的。”

“我都是乱猜的,我可以走了吗,季警官?”

叶亦说完就挤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步步后退,“我妈说家里来客人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

季望眼神微动,目光在她勾起的嘴角处停留:

“客人?”

他盯了她这小半年,家里可没来过什么客人。


赵局办公室。

“是是是,确实是我们工作的疏忽。”

“对对对,我们没保护好现场……”

“好好好,我一定尽快破案,七天、六天、五天……四天不能再少了,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

叶亦推开局长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赵局正在被上级电话轮番轰炸,他短暂瞥了眼叶亦说了句“自己坐”,接着拨打另一通电话,屏幕上的备注是“季望老爹”。

赵局气急败坏拨了三次,开了免提的手机才传来一句怒吼:

“有屁就放!别耽误老子赚钱!”

赵局不卑不亢,像个老和尚一样娓娓道来:

“老季好久没见啊,有空一起吃饭,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你现在得帮个忙,撤热搜上花语剧场案子的帖子。”

季望老爹:“滚!没空!你个糟老头子总是骗我给你当免费劳动力,我才不想听你说话!”

赵局说话期间还抽空悠悠然从抽屉翻出几包小饼干和一瓶菊花茶递到叶亦面前,接着又继续苦口婆心地说:

“老季啊,你脾气还是那么燥啊,好在你儿子跟你完全不同。跟你说实话吧,这起案子现在由季望负责,你不帮我,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你儿子压力大啊。上头给的期限是四天,季望破不了案子一堆反思等着他写,可能还有约谈,更没时间去相亲,那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对方应该不是被洗脑成功,而是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季望还在赵局手里,于是季望老爹一句不耐烦的“你闭嘴”之后沉默了半分钟:

“行行行,我帮忙撤,这起案子结束之后无论如何你也得给季望安排一场相亲,他不露面的不作数。”

赵局:“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季望老爹是“热搜网”的大股东,行动速度很快,挂在热搜网上有关剧场案子的几个词条和话题很快就被撤下,风云变化极快的网站迅速被其他的娱乐圈话题抢占。

坐在沙发里吃零食的叶亦边刷手机边幽幽地瞥了赵局一眼,显然是对面前这个圆滑老头的“打包票”秉持着无比嘲讽的态度:

“赵伯伯,季望再相亲网的那些信息,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赵局脸不红心不跳敢作敢当,鼻腔里哼了一声:

“那当然,不然以季望那生人勿近的性子,只能顶着一张帅脸打一辈子光棍。怎么,你对他有意思?”

对于一个在刑侦一线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人来说,叶亦任何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都逃不过赵局的眼睛,然而他却在叶亦将近一分钟的沉默之后善解人意地干笑两声,打着哈哈说“开个玩笑不用紧张”,这才缓了缓坐到沙发上,拿起水果刀开始专注地削苹果,头也没抬地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担心季望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原本是为了缓和气氛才找出的话题,却不料叶亦陷入另一段更长的沉默里。

直至赵局削好苹果又切成四瓣,她才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足够好奇,才会靠近,不是么。”

案子一旦被媒体曝光,需要协调的各方势力注定不会少,赵局为了让叶亦老老实实待在办公室里不妨碍自己工作,不得已将柜子里珍藏着的零食搬出来塞住她的嘴。

一小时后,外面忽然一片嘈杂。

赵局刚放下手机准备出去看看情况,大门却忽然被打开,门板擦着他的鼻梁骨而过。

赵局一大把年纪险些被毁容忍不住破口大骂:

“季望你今日发什么疯毛毛躁躁的!连门都不会敲了吗?!”

“不好意思赵局,我……”

季望未完的话语在见到一脸懵的叶亦时忽然停了,像珍珠断了线,又被别的东西串起:

“……你、没事吧?”

叶亦茫茫然放下手机,艰难地咽下塞了满嘴的饼干:

“我能有什么事……吗?”

不知是不是光影的错觉,季望紧绷的肩膀松了松,只见他侧了侧身说:

“没事就行。有作案时间的几名剧团成员我们带回来了,先出来开个案情会吧。”

说完瞥见叶亦蔫蔫的模样,又无奈补了后半句:

“叫了披萨外卖,有兴趣吗?”

“有!”叶亦忙不迭从沙发爬起来拖着躺久了麻痹的腿踉踉跄跄往外走,“有榴莲披萨吗?”

至此,赵局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姜还是老的辣,林丽丽把叶亦安排到季望手底下,是最明智的决定。

-

季望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一盒榴莲披萨,递给叶亦:

“跟团员们聊了一圈,她们现在的主要矛盾集中在死者苏素和团长罗倾之间。目前暂时可以把动机确定为因为白雪公主的角色争抢戏份。”

那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叶亦接过一次性手套时指尖不小心碰到那宽大的掌心,温暖而干燥,淡青色的血管在冷白的皮肤下有力跳动。

就好像季望工作时那般,专注而平和,即便遇到棘手的问题,他也总是轻描淡写游刃有余的模样。

叶亦有些出神,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赵局那句“你对他有意思?”。

“怎么了,”季望凑过头隔着半臂距离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说错了?”

“……没,你们继续。”叶亦欲盖弥彰。

“那我来说?”祝杆举起一块榴莲披萨:

“其实《白雪公主》这个剧本中90分钟的戏份主要集中在白雪公主和王子之间,尤其是白雪公主占了其中百分之八十,七个小矮人基本就是台上匆匆而过的小配角了。”

叶亦把剩下的几块榴莲披萨死死抱在怀里,尽管满嘴都是芝士也顾不上,抬手乱七八糟往脸上擦了一把就急忙接上话:

“白雪公主由苏素和罗倾扮演,那她们两个是怎么轮的?”

“擦擦嘴。”季望努力接受了她护食的行为,递了张纸巾过去,说:“说是两个人一起商量,但是……”

但是什么,季望没有说完。

祝杆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接着说起另一件事:

“季队,我觉得剧团成员内部好像达成某种默契,尤其是这个角色分配的问题,她们一致保持沉默,怎么问都不开口,要不就时是含糊其辞。”

在问话和套话这件事情上,祝杆认为自己能力尚可,即便是戒备心再重的人,弯弯绕绕之后至少也能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在面对这群初出社会的女孩时,他遭受到极大的挫折----

祝杆:“我看过你们发在社交平台上的帖子,白雪公主是两个人扮演的,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决定的吗?”

团员:“她们自己商量的。”

祝杆再接再厉:“既然是商量的,有没有过意见不合的时候?”

团员:“我不清楚。”

祝杆:“苏素平时有和谁闹过矛盾吗?”

团员:“不好意思警官,我真的不清楚。”

……

这样的对话形式在所有剧团成员之间全部上演了一遍,她们只回答客观的现实问题,对于任何包含主观色彩的问题都用“不清楚不知道”来回答。

发展到最后,季望只能亲自去找团长罗倾聊。

罗倾:“我和苏素是一起商量的,有时候是她上,有时候是我上。如果她觉得那段时间状态不好,那我就去演公主;反过来也是,我状态不好的时候,她就会上场。”

季望又问:“没有一个固定的形式吗?比如轮班,或者别的什么规则?”

“……没有。”

罗倾坐在审讯室里,双手紧紧交叠着,那双清瘦的手因为害怕而冷到发紫:

“警官,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我不知道苏素为什么会被挂在那里,她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们剧团都是女生,谁能这么狠心做这么、这么可怕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

罗倾紧咬双唇,努力抑制住哭腔:

“难道、难道真的是……是木偶复仇吗?”

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牵扯着某些人的命运,像是印证罗倾的话,现在单向玻璃外的叶亦手机刚好弹出一条热点帖子推送,标题是:

“木偶一旦得手,剧团就会涅槃重生。”


会议室不大,却始终回荡着两人的大嗓门,叶亦坐在角落里皱着眉一言不发。

季望走到她身旁:“有什么不对劲么?”

叶亦迟疑地点点头:

“如果我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只准赢不准输,应当也接受不了失败。尤其是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年的剧团。如果杀人能够带来热度,这么做也是有可能的。那么杀人、往伤口里塞扑克牌都说得通,但是……”

季望见她欲言又止,宽慰道:“没事,你尽管说,错了也没关系。”

于是叶亦就大胆了:

“但是这样子两刀就够了,直接把人用威亚吊起来就行。为什么王苑还要画蛇添足,不仅往伤口塞了扑克牌,还补了第三刀?”

一周前,花语剧团的巡回演出又回到安城,回到这座她们剧团出发的地点。

苏素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对团长罗倾说:

“倾倾,我可能不能再陪你们走下去了,我爸半个月前中风瘫痪,就只有我妈一个人在照顾着,我可能……可能真的要回老家了。”

罗倾也走到床边坐下,久久低头看着自己肿胀的脚踝,半晌后红了眼眶:

“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你至少能再撑小半年,好歹得等到我们能找到下一个能演白雪公主的人呢。”

苏素心里有事,状态不佳,最近在舞台上有些力不从心。

在安城第一天的演出,她看着台下零零散散的几十名观众,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白雪公主》这场木偶戏,可能演不下去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她一不留神在转圈的瞬间脚底打滑,险些摔倒。

好在凭借着多年的舞台经验,借着一个弯腰的动作控制住了平衡。

但是在内行人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明显的失误。

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个巡演的地点了,苏素心里觉得很难过,于是在演出结束之后依然留下来继续练习,反反复复做着方才那个失误的旋转动作。

但或许是体力不支,又或许是心事太重,她一直练到夜里十一点多,都没办法让自己满意。

正在这时,王苑来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还穿着鞋套,帽子也戴得严严实实的。

苏素险些没认出她,直到她走到了舞台上,苏素才笑着调侃道:

“你这是要干嘛呀?准备演西方电影里面那种杀手吗?”

王苑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摘下脸上的口罩,看着苏素身上整套演出服和穿好的威亚,问道:

“你这么晚没回去,还在练?”

剧团到底是王苑一手创建的,经营得有多辛苦,苏素心里清楚得很,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向王苑提起要退出的事情。

此时她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王苑是她们团里最优秀的,干什么都能成,却一直只演一个小矮人的戏份,实在是太浪费了。那如果让她来演白雪公主,那岂不是最合适的?

于是苏素高兴地起身拉着王苑的手说:

“苑苑,你要不要来试试演白雪公主?”

那一瞬间,王苑背在身后握着刀的那只手猝然一紧,眼里的愤怒和嫉妒像是火光轰然燃烧:

“苏素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跟我炫耀,还是在嘲笑我这么多年了都演不了主角,只配演个出场时间不到三分钟的小矮人?!”

“怎么会呢苑苑,你想多了,其实我是觉得你那么优秀,其他的成员经验不足可能支撑不起来,但是你从创立之初就一直在,如果你来演的话一定会很出色的。而且、而且我可能……”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